伤如玉(H、涉及NP、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乱作一团
“快滚!她愿嫁旁人就随她去,又与我何干!”
陈昇懒得再跟他费口舌,这小子人大心大,平日里越发的不好管了,好在正事上不曾犯过大错,就是性子太过激进,总要磨一磨才好。陈昇叹口气,仔细正了正衣冠,缓步上了小船,命人朝着连晶的院子驶去。
苏泽藏身於不远处的大树上,看明了小船的去向,幸哉乐祸的想,明明在意的紧,非要装清高,到头来还不是要去苦哈哈的赔罪?也不知嘴硬这些年为个什麽?师娘也真是好手段,如此一来还怕他不从?巾帼之能,不容小觑呀。
他轻身一跃,猫儿似的落地无声,正要返回自己的院子,突然想起阿姊那里不知有没有安置妥当,便足尖点地,踩着水路两旁的岸堤飞掠而去。此处虽说水路错杂,所幸水道不宽,凭他如今的身手既使不去乘船也毫不费力,就懒得再等人撑船,有那功夫他早到了。
可惜到了如玉院中才得知她并未归来,回话的丫环名叫小桃,她红着脸,嗫嚅半晌才说清如玉的去向,苏泽点点头转身离去。
本是想着回去休息,可等他回过神来,已经鬼使神差的到了汤泉竹屋的窗外,想起这番作为竟与那登徒子无异,苏泽暗自恼恨,怎能做出这等事来?
他所处之地临窗仅有一步之遥,窗纸映着屋内的和暖灯光,透出一片昏黄,听着里间传来的阵阵水声,苏泽想到阿姊正不着寸缕的泡在里面,忽的俊脸通红,正在天人交战是否要站的更近些,就听到凤歌的笑声。
凤歌也是笑如银铃的,可在苏泽听来却极煞风景。想起她也在里面,顿时垮下脸来没了兴致,蹑手蹑脚的刚要离开,就听凤歌说道:“玉姐姐这奶儿是怎麽长的,又大又挺,我看了都脸红呢!”
苏泽顿时足下用力落荒而逃,窗外只余下两个寸深的脚印。一路飞奔回屋,他靠在门上xi不定,觉得人中之处微痒,伸手一摸就沾了一手血,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
骂道:“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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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以後我争取周未日更,从这星期开始,更新的日子改成每周一、三、五、六、日。每星期五章,可能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还请大家继续支持呀!
苏泽(擦鼻血):後妈,我什麽时候才能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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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如玉(H、涉及NP、繁) 七十八章 梦求欢规劝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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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苏泽睡的极不安稳,梦里如玉来寻他,只说自己换了地界睡不踏实,他心中狂喜,再也把持不住,一把将她拽到床上来。两团饱ru抵在他胸口辗转碾磨,使他兽欲升腾,身上的血去涌到一处,狂乱中撕烂了她的衣裳。
片片飞絮之下,yuti祼呈於眼前。那对高翘弹动的奶儿,婀娜纤细的腰肢,上次撞见的bainen小屁股,无一不让他如痴如狂。梦里的阿姊对他巧笑连连,伸出小手握住他那坚挺而起的物件儿,只是套弄两下就让他精关失守,nongjing飞射而出,苏泽只觉暖洋洋的爽利非常。
正在意犹未尽之时,又见阿姊两手托着他的肋下把他高高举起,低头一瞧,自己又变成了五六岁的模样,方才还是独眼怒睁的长枪也缩的像个小虫子一般,软软的在他两条短腿间挂着,阿姊笑着说:“又来胡闹了,小小年纪就这样顽皮!”
一个激灵,苏泽惊坐而起,就着窗外月光看清自己手大腿长,才算松了口气。然而又马上觉得腿间异样,掀开被子一瞧,果真是遗了精水,回想起梦中情景又是一番口乾舌燥,可又不禁摇头苦笑。
他与阿姊乃是一母同胞,生了这等心思,只暗暗藏着还好,倘若真的做了什麽,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他倒是不在乎的,可阿姊……不过中,要他再去装做从未多想,任由她日後嫁人生子,无异於钝刀割肉,稍稍一想便是生疼,他望着窗外的月光发呆,到底该要如何是好?
时光荏苒,转眼就入了夏。如玉自打到了水寨心境便开阔了许多,那些恶人都已不必再见,又有亲人陪在身旁,凤歌常来陪她闲话说笑,有个这般意气风发的姑娘与她相处,她的笑意也是越发多了起来。
她本就不是凄凄哀哀的性子,对於辰砂尚还不能全然忘情,可是有了爹爹亡故之事横贯其中,今生缘份皆消,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免得拖泥带水的害人害已。
她是苏家女,身体发夫受之父母,无论辰砂是出於何意推了爹爹去做县令,总是害他丢了性命,为人子女的不可再与他相守;但这些年来,他的情意如玉也看在眼中,三年守孝几次动情,可他到底顾忌自己,未曾真的强行求欢,是以若说全是虚情假意,她也是不信的。她伤了心,看待情之一事有如蛇蠍,唯恐避之不及,往後不如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倒也算是宁静雅趣。
此外连晶一直待她亲厚,时常为她诊脉施针,以药理膳食调养身子,那yin毒发作的越发少了,可即便如此,如玉也觉得自己这身子不洁,日子久了难免作了心病,一次去张秀房中请安之时,见到一本妙法莲华经,翻阅之後如逢大赦,竟是有些爱不释手了。
张秀见此心中酸涩,直把那经书给了她,只盼这佛家经典能助她释怀。若自己当时护得住这两个孩子,玉儿又哪会流落到京中受苦?她时常对苏河与凤歌耳提面命,叫他们好生开解如玉,不可惹她烦忧。
不久前,成良带了数百余人回到水寨,其中多是青壮,有一技傍身者也是不少,加之多人乃是携家带口来投,光是这些人的安置便叫苏泽忙了好些日子,这日晚间终是得了闲,便急不可待的去看如玉。
夜幕微沉,天色已暗,苏泽迈入房门时,正看到如玉伏於案上抄写佛经,悄悄行至她身後,望着那些佛家谒语,苏泽表情晦暗不明。
如玉似有所感,抬头见是苏泽,便柔柔的笑道:“怎的来了也不出声呢,这样大了还顽皮,听说你最近忙的很,可曾用过饭了?”
“用过了。”
苏泽笑眯眯的落坐一旁,仔细打量如玉。如今他已长开,面相身形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剑眉英挺,目如朗星,如玉虽是并未多想,也叫他看得有些别扭,不由的低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白皙的脖颈衬着烛光,好似温润的羊脂美玉,看得苏泽手心发痒,他攥紧了双拳用力压制着,才没将手伸到她身上去。他移开目光,望着案上的经书问道:“我倒不知阿姊信佛的,何时添了这样的兴致?”
“闲来无事抄抄罢了,我没有慧根人又愚钝,悟不到佛法呢。”如玉抬手归拢了耳旁的碎发,更是不敢抬头看他,总不能直说自己脏了身子,想要靠着抄经赎罪呢。
苏泽脸上没了笑影,右手搭在桌上,食指敲击桌面,忽的起身拉起如玉就朝外走,“阿姊且随我来。”如玉极少会拂他的面子,虽难免有些吃惊,却也并未挣扎。
泽儿不会害她,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出子院子,苏泽遣退下人,对如玉说:“我带阿姊去瞧处美景,不过你莫要声张,免得旁人跟了来,到时候你我不好说话。”她笑着点头,苏泽上前一步把她抱起,足下施力间急速掠去。
叫他抱着前行倒不是头一遭,可这样快却是第一回。苏泽身强体健,极有力气,如玉被他护在怀中并不觉得如何颠簸,但她到底有些胆小,两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吓得不敢睁眼。
过了些时候,苏泽将她带到一处小丘,“水寨之中只有几处直通周边之地,这里便是其一,此处草木繁盛,景色怡人,之前我时常独自来此,不过今日带你前来倒不只是为了赏景。”
他将手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呼哨,不一会便有马蹄声响,一匹通体漆黑的高头大马映着月光奔来。苏泽把如玉护到身後,左手揽着她的肩,右手五指张开拦在身前。那马行至近前,人立而起,长声嘶鸣後四足落地,喷着热气,以鼻头顶碰苏泽的手掌。
“这是惊雷,大宛良驹,跟随我已有四年,几次救我於凶险。脚力耐力皆是极品,可惜性子有些臭,不允旁人触碰,苏河当初也想要它,可惜惊雷不愿,最後挑了匹有些呆傻的,倒是物似主人形了。”
苏泽拍着惊雷的两眼之间说道,“它乃战马,性子暴烈,莫说是人,便是其他马匹也不许近身,无奈之下只能让他留在此处,马厩里着实容不下它。”
自见了惊雷,如玉就忘了已被苏泽圈在怀里,此时正靠着他仔细观瞧,而惊雷也在打量如玉。它从未曾见过有人与苏泽这样亲近,好奇压过了傲气,就伸长脖子想去嗅她。苏泽哭笑不得的推开它的面门,“自己玩去,你这般大的个子吓着我阿姊可怎麽好。”
都说老马识途,可见这马儿也是聪明的,惊雷被苏泽推了一把也不再强争,後退两步绕到他们身侧,冲着如玉的後颈喷了口气。
“呀!”如玉一声低呼,瑟缩间却是笑了,“怪痒痒的,它这是想要做什麽?”
轻拍那油光水滑的鬣毛,苏泽笑道:“这东西小心眼的很,连我那几匹替马都容不下,有时为了水寨总要与别的豪强交战,若有长途奔袭则是换马不换人,是以骑兵必配替马。这东西小性,见我骑了别的马,总要上去撕咬,这次大概也是看你我亲近想来试探,阿姊不怕担心,它对人倒是不敢太过放肆的。”
护着如玉同惊雷见了一面,苏泽便叫它自去游荡了,山丘顶上有棵大树,亭亭如盖,枝干粗壮。苏泽抱着如玉纵身而上,两人坐於一条大腿粗的粗枝上,如玉靠着苏泽,起初还有些惊怕,直到抬眼望去,才看呆了。
此处地势甚高,大半个水寨尽收眼底,河道弯曲错杂,民居中透出点点光亮,其间草木繁多,又有呼闪着的萤火虫四散飞舞,半空中圆月清照,仿佛为这温柔水乡都镀了一层银光。美景之下,如玉渐渐沉醉其中,全然不知苏泽离她越来越近,此时几近於窝在他怀里。
“阿姊。”苏泽一直留意她的神色,等到她心态平和之时方才开口,“你若喜爱佛法,我自是无话可说,可要是想用它来避世,则多有不妥。”
见他径直望着自己,如玉首先想的便是闪躲,可此时身在树上又哪里躲的开,无奈之下说道:“身为女子当从一而终,我却……乃是为不贞;在白府之内又是那等境况,是为不洁;不管辰砂为何而动,爹爹身亡其根源在我,是为不祥;我这样的人,活着已是老天慈悲,哪里还敢有别的念头,只盼着诚心向佛,能减少几分罪孽就好。”
苏泽双眼微眯,思量一阵说道:“阿姊可知……这三从四德,不过是骗人的鬼话?”
“什麽?”如玉大惊,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所谓三从四德,不过是那些庸人拿来遮羞的挡头而已。古人云‘巾帼不让须眉’,可见总有德才兼备的女子傲世流芳,真正胸有沟壑的男人又怎会嫌弃自家妻子能干了?若换了是我,做梦都能笑醒呢。
只有那些一事无成又妒贤嫉能的小人,才想将女子养格外愚笨,致使她们不知世事,不懂大义,无非是怕其强过自己,折了他们大丈夫的面子。也只有如此,才能将他们以夫为天,否则那一个个聪慧美眷,又哪里瞧的上他们?”
“可是……”
“阿姊,佛不救人而人自救。枷锁加身尚可解救,桎梏囚心却是爱莫能助。听母亲说,父亲接了调令就已有了死志,这是大节大义,你不必过於自责。再说……”
他冷笑一声,“遇到林进父子是为我,那两个贼人入门行凶是怪我,连白家满门孽畜也是我招来的,若要追根溯源,你哪里有我罪孽深重?我的阿姊,无论何等苦难关头,都不曾弃我而逃,哪怕是以身饲鹰也要护我周全。
这般情深义重,多少男子都做不出来,你又何必妄自菲薄?那些所谓的不贞不祥,不过是小人利已的说辞罢了,你又何必轻信呢?”
他目光微闪,喉节滚动,“至於不洁……我也是不信的!”
猛地将她扣在怀里,苏泽噙住那令他朝思暮想的红唇,以舌尖舔舐挑逗,撬开贝齿後长驱直入,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吞了才好。
阿姊这小嘴儿好生勾人,竟比梦中的滋味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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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三从四德是骗人的!
如玉:哦……
苏泽:血亲不可婚配也是骗人的!
如玉:哦……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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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如玉(H、涉及NP、繁) 七十九章 苦肉计直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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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有些呆傻,直到过了半晌,苏泽仍是如饥似渴的抱着她亲个不停,这已不是亲昵玩笑!
她努力挣扎想要将他推开,却是忘了置身何处,用力间身子向後倒去,苏泽及时警醒,长臂一伸把她护在怀中,自己扭转身子直直向下落去。
一声闷哼传入如玉耳中,睁眼就见苏泽将自己垫在她身下,且双目紧闭。她顿时慌了神,连滚带爬的过去摇晃他,“泽儿,你快醒醒,莫要吓我。”
闹了半天,苏泽也是毫无反应,如玉颤着手去探他的鼻息,万幸,虽是微弱却还是有的。她也不知苏泽摔了哪里,只想着要不是自己非要推他,又怎会掉下树来?他还小,就是调皮些也可好好分说,何苦非要硬来害他受苦?
越想越是心焦,如玉急的哭泣,“泽儿,好泽儿,你快醒醒,方才是我不对,不该推你的,求你看看我呀!”
她哭的泪人儿一般,就没瞧见苏泽眼皮微动。
以他的身手其实满能将她拉回去的,大可不必摔这一下,可他一时冲动强行索吻,本还乐陶陶的,被她那样死力挣扎却又没了主意,若是惹恼了她可怎生是好?倒不如顺势而为,只要摔得她心疼了,自然也就过去了。
他虽有小盘算,却舍不得真个摔了如玉,好在她娇小,护在怀中真是毫发无伤。苏泽更是皮糙肉厚,他被陈昇摔打惯了,何况那树枝本也不高,委实算不得什麽。然而如玉并不知晓,哭的好不凄惨,令他再也不忍装相,缓缓睁开双眼。
“阿姊莫哭,我没事的。”
见他醒来,如玉欣喜非常,“可算醒了,你哪里疼?你莫动,我去找连姨过来。”
苏泽一把抓住她,她要走了,岂不是白摔了?“没事的,我好着呢,阿姊,方才之事……你可怪我?”
如玉眼中尚有泪珠,“不怪你,我知你是为我好的。”
“你……唉!”
长叹一声,苏泽总觉得有些挫败。他本就是存着大逆不道的念想,可这呆丫头还是一心的将他当作好人!连小嘴都让他亲了,她却还是转不过弯来,既然如此,不如说破!
苏泽一边为她拭泪,一边说道:“我自是盼着你好的,但方才也是存了私心……阿姊,我心悦你!”
如玉一愣,“这……这是什麽话?”
“起初我也不知,自幼见你便是格外欢喜,之前年纪尚小,只当是血脉相亲,直到前些日子入京之时我才明白……”他握了如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将那怦怦乱跳的心送到她的指尖,一字一顿的说:
“我对你是……男、女、之、情。”
他血气方刚,心跳快而强劲,透过胸腔传到如玉手上,一下一下震的她面颊通红发烫,她惊慌失措,想要抽开手,却被他紧紧按住,只有语无伦次的说:“这……这怎麽行……我们一母同胞……不成的……你……我……先放开。”
苏泽两眼放光,得寸进尺,不仅不曾放手,反而将她整个人都捞过来放在腿上,阿姊这娇羞的模样令他怦然心动,怎麽都看不够,原来情之一字如此令人难舍,怪不得都说温柔乡,英雄塚。
若能长相厮守,便是葬在此处,又有何不可?
“姐弟又如何?我心爱阿姊,只有得你垂青,今生才能圆满,我不是那喜新厌旧的无情之辈,所图之人唯你而已,你若不信就且看着,我可会与旁人有个首尾。诚然,你若不愿我也不敢勉强,但方才所说皆是肺腑之言,我愿阿姊甩了那些庸人划下的枷锁,我愿见你笑容和暖,顺心恣意,哪怕你不要我,只要你能顺心也是好的。”
如玉呆呆的望着他,“你……又为何……怎麽会?”
“只怪阿姊待我太好,好到我动了心思,再也见不得旁人被你这般照料,若是依着我,真想将你金屋藏娇,再不叫别人瞧见才好。可如此一来,又与那些畜牲有何不同?阿姊,你可知自从白府分别以来,我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可近日里有你在侧,哪怕别室而居,我也一觉天明,不是我危言耸听,阿姊重于我命呢!今生得以与你相遇,实乃苏泽三生有幸,又哪里还顾得上是否血亲?”
“你摸。”她手下的心跳渐渐平缓,苏泽眼含深情,“这里面,除了你……再也住不进旁人!”
如玉脑中乱极,苏泽所言对她触动极大,她知这是实情,弟弟对她深情款款,绝不是平常亲人之态,可越是如此,她越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喜爱苏泽,身为长姐,关爱幼弟乃是本份,於此之前她并未生出别的念想,可一旦经他点破,各种蛛丝马迹悉数浮上心头,是了,哪有寻常姐弟总如他们一般搂搂抱抱的?
她浑浑噩噩,眉头紧锁,苏泽唯恐适得其反而不敢再说,复又抱起她送回小院。如玉起初不依,却被他一句‘我还有些疼,你莫要乱动’给压了下去。她羞得将脸埋在他胸口不敢抬头,自然不曾看到苏泽翘起的嘴角。
万事开头难,只要阿姊不再将他看作稚子,总有修成正果的时候。
回到房中,苏泽依依不舍,眼巴巴的杵在门口不肯离去,如玉刚要关门,就听他一声惨叫,还当是挤了手,吓得急忙查看,冷不防又被他亲了小嘴儿,终是又羞又恼的把他赶出去了。
苏泽一路傻笑着回了自己的院子,盘算着明日事了再去阿姊那里软磨硬泡,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第二日起便忙了起来。水寨中各项杂事便有不少,主子只有陈家兄弟,不久後又是陈昇的婚期,寨主陈昌操持婚事还忙不过来,各种准备锁事,各处豪强的请柬,细细杂杂弄得他晕头转向。
说起陈昇的婚事也有个令人捧腹的关节,当日听闻有人向连晶提亲,陈昇口口声声的说浑不在意,等到各人回去安歇後,还是巴巴的赶到连晶那里询问,也不知是怎麽说的,第二日一早,陈昇刮了胡子,顶着张光洁溜溜的脸出来一晃,见者无不大惊失色。
这娃娃脸的浑人是哪个?
莫说旁人,就连陈昌都被他吓了一跳,端详再三才敢认下这是自家弟弟,苏泽口中更是毫不留情,“难怪一直留着胡子呢,原来您竟这样面嫩,如此大为不妥啊,还是及早留起来才好,否则保不齐就让什麽女寨主绑去了,师娘还请勤加看管,免得他跑出去招蜂引蝶呢。”
陈昇是个嘴不留情的,从没想过还有今天,可惜平时坏话说的太多,听了苏泽这话也没人帮他讨个公道,全都笑的开怀,偏偏陈昇还爱脸红,之前有胡子挡着看不分明,现在却是一目了然,又让众人笑了个够本,才唬着脸宣布了婚事。
“哎呀!”陈昌听後忍不住长吁短叹,“我盼你成亲有如旱苗盼春雨呀,可算是等来这一天了,你嫂嫂不在,我们家也没个主母,这事就由我来操持,必让你风风光光的将弟妹娶进门!”
陈昌拂衣而去,可苦了苏泽与苏河。苏河本就与凤歌定了亲,已算是半个陈家人,自然不必多说,有事定要用他的。苏泽却是陈昇的弟子,有道是师徒如父子,硬要说起来,他与陈昇倒比与张松更为亲近,是以这活计多了他也跑不得,大事虽然还要报过陈家兄弟才可定夺,可小事已经由着他们决定了。
到了此时,苏泽的统筹掌控之能才算显现而出,自小有苏权教他驭下之道,後来又有陈昇为他拆分人心,此番初初上手,又未曾动用自己的人手,竟也把个水寨打理的井井有条,各处管事也曾有人不服,苏泽对症下药,因势利导,短短几日便无人再从中作梗,自上而下一派顺通。
七月流火,水寨之中倒比别处好些,偶尔还能飘来丝丝凉意,苏泽好容易忙完了手头的活计,忙里偷闲的命人撑了小船去看望如玉。他心急火燎的往回赶,心想哪怕只有一会功夫,与阿姊在一处才不算虚度。
午时烈阳已过,黄昏之前稍稍透出几缕清风来,如玉手执团扇,身着素白襦裙,外罩一层淡粉纱衣,坐在廊外的圆木栈道上光着小脚戏水。苏泽站在船头远远就瞧见她这副娇俏的样子,粉里透白的美人儿坐在岸边,竟好似是水中莲花生了精灵,跑到人世间来玩耍一般,待到看见那双小脚,他目光一暗,命那小船回返,自己猛然纵身而起,几息间跃至如玉身旁。
“我那里忙的要死,阿姊倒是在这偷闲!”苏泽笑眯眯的坐在她身旁,嘴里尽是抱怨,眼中却是爱意满满,“水中可还凉爽?”他随手脱了鞋袜,学着如玉的样子将脚探入水中。
这时如玉才蓦然发现,泽儿真的长大了。两人都是坐於栈桥之上,膝弯贴着边缘,小腿垂进水里,她要点着脚尖才能拔弄水花,苏泽却是连脚踝都没进去了。
不远处有群鸭子正在游水觅食,圆圆的小眼上方拖着一道黑色长眉,苏泽见如玉望着他的腿脚发呆,便笑道:“阿姊快看那鸭子,竟也是眉目如画呢,倒是与你有几分相像!”
如玉被他这话气得发笑,拿了团扇拍他,“胡说什麽呢,我就是那样傻头傻脑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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