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说到这里,李破摸着下巴,看着不远处听的聚精会神的小女王,心中暗骂了几声他娘的。
“卿这么说,可是有意与大唐联姻?要不要朕亲自来给卿指定一个?”
开诚布公,倒是没了什么尴尬,而且都是政治上的考量,不涉私情,也就没什么不好商量的。
李破就比较小气,说着话的工夫,手一挥,侍立在殿中的人会意之下,都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如果薛元敬还没有外放,这厮一定装傻不走,在这里看个热闹先,可惜陈叔兴没那样的胆子,溜的很快。
金德曼没注意那么多,既然话说开了,这让她勇气倍增,此次入朝,这就是她的主要目的之一。
把新罗牢牢的绑在大唐这艘大船之上,即便过后和高句丽交战败了,也应能保新罗平安无事。
想一想大唐皇帝陛下的女人,若是落在高句丽人的手里,为妃为奴,那大唐还有何脸面可言?
…………
金德曼起身,拜伏于地,“大唐于新罗,父子之邦,陛下于臣,则为父女,女儿愿与大唐结万世之盟。
可陛下想过没有,女儿凡人之躯,长则百年之寿,短则数十寒暑,臣去之后,继位之人若无血脉相系,怎敢保证能承其志?
女儿唯愿与陛下相合,回去新罗之后,定善养子嗣,传承李氏血脉,永世为新罗之主,如此岂不美哉?”
父女啊,这可太刺激了……
…………
清晨,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
李破道貌岸然的走出了紫微殿,在殿门处很不庄重的伸了个懒腰。
新罗女王殿下亦步亦趋,随在他的侧后,看上去好像与昨日并无不同,只是眼角眉梢染了些许风情。
这象征着大唐和新罗有了更为紧密的联系。
大唐需要新罗在半岛上为大唐效力,新罗则更需要大唐的鼎力支持,如此一来,可谓是皆大欢喜。
男女之情……在这种冷冰冰的国家利益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对于李破来说,新罗如果将来由他的子嗣来执掌,那自然是好事,而且会给大唐一个非常有力的理由,在新罗有所反复的时候进行干涉。
对于金德曼而言,如果能与大唐皇帝诞下子嗣,不管男女,都将极大的稳固她在新罗的统治,而且再也不用担心唐军胜后,会对新罗进行欺压或是干脆灭掉新罗了。
好处肯定不止这一点,两人心中都有所考量,是一拍即合的一个并不算多精彩,却也算得上奇特的故事……
发生在唐初这个时间点上,以当时风气来说,流传出去肯定是一桩佳话,即便是后来日趋保守的朝代,怕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君王献身为国,多好的话本题材啊。
…………
李破就没多少献身的自觉,他只是吧,觉着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作为一个男人,且还是大唐至尊,要再有所犹豫,岂不被人瞧的小了?
他不知道的是,今年的大唐注定要比去年热闹的多,香雄人和苏毗人都在入见的路上,北方的突厥王庭也没闲着。
阿史那杨环听闻自己的女儿诞下的是个女婴,失望之余,另外又打起了主意,派遣使者挟阿史那求罗之女,阿史那同苏来见。
她终于想明白了,她与李破皆是杨氏中人,不必执着于继承人非得是自己的血脉,阿史那求罗和阿史那安蓝的女儿,一样能给自己带来一位合格的继承人。
李破现在可是个香饽饽,外面惦记他的人可不老少呢。
…………
“陛下,娘娘让奴婢来跟陛下说一声,娘娘要带人出宫游玩,召了……楚国夫人相陪,还说……”
刚出了紫微殿,清宁宫管事宦官就冒了出来,看着就知道是在殿外等候多时了。
李破稍微有点心虚,盯着结结巴巴的管事宦官就问,“她还说了什么?”
宦官汗一下就冒了出来,“启禀陛下,娘娘还说女王殿下与陛下彻夜相谈……肯定是累了,不如随车驾一起出去走走,也能解解乏。”
说着说着人就矮了半截下去,几句话的工夫,他老命已经去了半条。
李破哼哼两声,心说朕忙于国事,甚是操劳,你不知体贴也就罢了,却还要来作怪,真是欠削。
“跪着做什么,赶紧引女王过去便是。”
回头对金德曼笑道:“朕还有事,就不去扰人雅兴了,军情紧急,卿在洛阳待上几日,朕便命人送卿回新罗。”
金德曼依依作礼,“臣全凭陛下吩咐。”
李破摆了摆手,径自在侍从的簇拥下离开。
金德曼看着他的背影,回想起昨晚之种种,嘴角不由挂上了些笑意,可内中滋味却也复杂难明。
离开洛阳之后,天各一方,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能相见?
…………
李破没想那么多,心情颇为舒畅,去到显仁宫中的行武之处,锻炼了一下筋骨。
嗯,腰背有点酸,那滋味是男人都明白。
回到紫微殿中的时候,天阳已升的老高,还有无数政务在等着他。
时间已近七月,秋收渐近,今年天气还是那么暖和,各地雨水充足,眼见大唐多数郡县又是个丰年。
司农卿窦诞已经上书朝中,据司农寺的官员们估算,今年的粮获会比去年增长三成左右,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可以用猛增来形容了。
里面的原因有很多,不光是气候的缘故,还有就是大唐施行的土地政策到了今年已经际近尾声。
山匪和流民眼见世道渐渐太平,纷纷回归乡土。
再加上大唐实行的两税法,推行比较有力。
所以经过几年的酝酿,为今年粮产暴增打下了非常扎实的基础。
司农寺的人对将来几年的前景也极为看好,因为大唐的基础工程建设正在展开,南北漕运会在将来几年通畅起来。
这无疑会让田产增收以及官府征收粮税创造有利条件,起码运送粮草的损耗会降低下来。
七月间,还有科举应试在等着……
北雄 第1508章诸事
自从大唐元贞四年科举京试之后,乡试,道试改为每年一次。
道试拔选出来的士子为举人,这个时候按照朝廷的规定,他们已经具备了入仕的资格。
也就是说举人不管为幕还是选择入仕,都会比别人有竞争力,差不多就和后来拿着文凭求职一样。
举人算是大学毕业,乡试出来的秀才就相当于专科生,朝廷用人的时候自然会择优录取。
当然了,科举才进行了几年,京试才只一次,科举选上来的这点人还远远补充不了朝廷每年缺职。
所以说朝廷录用人才上面依旧保持着很大的弹性,有人借此又提出了举孝廉的事情。
这个李破没多大兴趣,孝廉是汉代察举制度的产物。
取为人立身,以孝为本,任官从政,以廉为方之意。
可当时门阀世族垄断了上层建筑的情况之下,便为一些人的来往钻营提供了机会,互相吹捧举荐,弄虚作假的事情层出不穷。
所以当时便有童谣讥讽,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前隋时也曾举孝廉,作为科举的补充,效果不大,多数是为正风气而行,配合的是文皇帝杨坚施行的复有汉礼政策。
最有名的就是张清丰,开店卖烧饼的,以孝行闻于乡里,举为孝廉之后,人家以要侍奉双亲为由,没有出仕。
其实纯属扯淡,一个卖烧饼的来当官,你让他去干什么?不定什么时候就掉了脑袋,不过当世就喜欢这样的调调儿,属于立典型的范畴,弘扬孝道,廉洁。
因为这符合儒家以德行治国的理念。
…………
不管怎么说,科举选拔人才的制度堪堪已经走上了正轨,方向上也已明晰了起来,察举和科举并行。
不论是李破还是朝臣们都很清楚,这种情况在十年二十年之内是不会有大的变化了,有些人甚至在想,前隋之时,大家抵制科举真的没什么必要。
很明显的一个事实就是,科举选才大多选出来的多数还是世族中人,借此还能给寒门留下些机会,能够极大的缓和社会矛盾,何乐而不为呢?
当年那些人红了眼睛一样抵制科举,一来是科举确实触及了世族的根本利益,有摇动他们的根基的迹象。
二来大家反抗的其实不是科举本身,而是像宇文,独孤等这些鲜卑世族抗拒被汉家同化所做出的最后的挣扎。
三来就是统一了天下的关西世族,以及刚刚被关西人统一了的北齐,南陈,南梁残余势力,都对前隋皇权有着戒备之心。
有的怕杨坚卸磨杀驴,有的则怕皇帝秋后算账,于是下意识的在朝廷大政上跟杨坚唱反调所致。
再有就是一些顽固势力,觉着九品中正制挺好,极力阻碍新政的施行。
所以说科举应试的第一次全国性试点最终以失败告终,是有着复杂至极的政治背景的。
到了唐初这些年,很多阻碍都不见了,加上隋末战乱太过惨烈,民心思安,科举选才才能颇为顺当的办下来。
这就是所谓的大势所趋。
实际上,此时推行科举的人物虽然换了一批,可本质上和前隋并无不同,还是上层精英们做出的选择,人民当家作主的时节还远着呢。
…………
去年举行的科举进行的波澜不惊,今年估计也应该差不多,重要的节点还是在明年的京试上面。
上一次朝廷摆出了姿态,又是文会激辩,又是杏林宴,还有殿试,着实把科举的声势操弄的不小。
明年有了前例可循,制度上也比上次完善的多,想来长安又是一番盛况,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从中作祟,泄露点考题什么的。
李破对此很是期待,一想到这事,他耳边就好像能听到有人在说,五品下官职任选,真是好大的狗胆。
…………
工部尚书云定兴上书了,皇陵选址已定,开始进入到了制作图纸的阶段。
这对唐初的工程技艺是个考验,因为皇陵选在了渭水之阳,泾水之阴,那里山峦起伏,丘陵遍布,地质环境很是复杂。
这和历朝历代的皇陵都不一样,眼瞅着就是要建个山陵出来。
因为风水之说在南北朝时便已完善,堪舆的“专家”们对这个地方都赞叹有加,也就是说那里是快了不得的福地,可保贵人们不受打扰,子孙繁茂,社稷绵延长久。
其实多数都是神神鬼鬼那一套,实际点的就是那里很少会发生地震,水灾,干旱等自然灾害罢了。
以此为陵墓,你可以在里面睡个好觉,不至于哪天被老天爷翻出来,曝尸荒野,至于人为的灾祸,那谁能管得了?
著作郎虞世南的建议就很中肯,他听说工部想要按照汉高祖刘邦的长陵的模式来建大唐祖陵,一切务从丰厚。
虞世南精通经史,上言反驳,汉时皇帝的陵墓劳动民力太过,墓葬之中又多财宝,易引盗贼窥探,还有生殉之礼,极其野蛮残忍。
陛下英明神武,爱民如子,怎能效仿?
所以他的主张是,皇陵大体上应求气势恢宏,细节上要做到简约安适,少殉葬之物等等。
…………
工部的计划在三省各处流转,广泛征求朝臣意见。
李破就觉着很闹心,一群王八蛋在劲劲的讨论他百年之后睡觉的地方,真是不当人子,老子他娘的一定比你们谁都活得长……
最终还是虞世南的话听着比较入耳,人死之后一了百了,哪那么多讲究,碰上曹操,段达那样的糟烂货,你葬在哪有区别吗?摸金校尉的大名听没听说过?
封伦那个老狐狸还是那么狡猾,看出了皇帝的心意,就建议在皇陵之外立碑,以告诉那些挖坟盗洞的家伙,大唐开国皇帝陛下的墓葬里绝对没有什么珠宝,让他们不必费心。
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搁他李破是干土夫子买卖的,看到这种碑,那一定去挖挖试试手气,这真是一个馊主意。
…………
建造皇陵对于一个王朝来说是大事,尤其是祖陵,那和龙脉也没什么区别。
李破不想管,却又不得不关注,所以便命人把关于皇陵的奏章都送去给了李碧,算是把此事交给了妻子来处理。
反正他俩最后准定要睡在一处,装修的事情总不能他一个人来费心吧?
总的来说,皇陵的建造是一项比较大的工程,尤其是在皇帝有些不上心的情况下,可以想见,进度不会那么快,这个过程可能拖上个十几二十年都不稀奇。
不过长安宫殿的修缮展现的就是前隋速度了,到了六月末,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那边已经接近完工。
按照工部事先的规划,一些宫殿进行了修缮,一些已经破败至极的殿宇,则干脆拆除了事。
整体布局没有大动,几处宫里的水塘,清理淤泥,又建了些亭台,倒是费了点工夫。
今年还在长安后宫的东边,弄了几个温泉,至于能不能让宫妃们来个温泉水滑洗凝脂,嗯,估计够呛。
古代的诗文都有夸张的成分,给人以想入非非的空间,实际情况则大有出入。
长安附近的各处行宫今年也开始动工了,主要还是修修补补,不用说了,李破一直觉着各处用工都有所短缺,关西却要大肆营建宫室,是十分不合适的事情。
这多数还是受到了后来人的执政思路的影响,和君王这个角色有着一定的差距。
别看一些臣子们整日里陪着皇帝说什么不好劳动民力太过的话,可实际上皇帝营建自己的宫室在当世之人眼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只要你把握好分寸,别只顾着自己高兴,弄的天下沸腾,不然建个行宫,或是把自己住的地方拆了重建,建了再建,都属正常行为。
只要别损及太多的贵族利益,百姓也还有吃有喝,日子能过的下去,一般来说,便没人会把穷奢极欲这样的帽子扣在皇帝头上。
更何况李破还是开国之君,他的权力比承平时节的皇帝们又要强上许多,他这里小心翼翼的,克制着自己的诸般欲(和谐)望。
反而让臣下们很不适应,觉得皇帝太过注重自己的名声,背地里可能还要叨咕几句,皇帝出身太低,过惯了苦日子,所以当了皇帝之后才会如此这般。
嗯,明面上则大赞皇帝英明神武,以民为本云云……
臣下们的骚操作李破是心知肚明,军情司隔上一段日子就会报上一些打探来的小道消息。
今天谁酒后说了些胡话,对皇帝很不恭敬,明日里就是哪家有女人病殁了,估计是被毒死的,没人报案也就草草了之……
在长安这种地方,真是小道消息满天飞,正经的是非之地,喝多了你最好小心点,说肺腑之言的时候你也得找对人,不然不定发生什么事呢。
像云定兴就对皇帝忠心耿耿,人前人后从来不会说皇帝半句坏话。
上书之时也是满篇溜须拍马之言,把皇帝的事情办的比自家的事情还上心,李破不免就觉得,应该稍微控制一下风气了……
北雄 第1509章答对
给云定兴的批复充满了李破的风格。
“工部非是朕之私产,如今各处皆在修桥补路,卿却只言皇陵,宫室,怎好主持工部?念卿多年辛劳,下不为例。”
奏折批复,要经门下转回尚书省,再传工部。
在这个过程中要是谁觉得皇帝说的不对,可以驳回,是那些有风骨的臣下扬名的好机会,只是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反正李破当皇帝这几年是没碰到过。
再者批的又是云定兴这厮,估计看到的人都要欢喜一下,甚至想加把劲把老云这只臭虫尽早赶下去也不稀奇。
…………
李破正在“快乐”的览阅奏章,中书令萧禹来见。
萧禹是来问皇帝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回京的,他比皇帝还要着急。
身在东都,和长安那边传递消息很是不便,三个宰相,就他随驾到了洛阳,中书侍郎岑文本也来了,加上在中书挂名的裴矩。
中书省的首脑都快凑齐了,致使中书的许多政务就拖了下来。
中书侍郎刘政会已经几次在书信往来当中问起,御驾何时能够回京,显然已有些顶不住。
…………
萧禹坐定之后,先饮了两口茶汤,顺便观察一下皇帝的神色。
他可是听说了,昨晚皇帝和新罗女王秉烛夜谈,彻夜未出皇帝寝宫。
你说什么人给传的消息?
这里是洛阳,可不是长安宫中,作为中书令,随驾东巡,那就得把中书,门下,尚书三省的事情都担起来才成。
这里面不但包括各种政务,还有皇帝,后妃们的护卫情况以及饮食起居等等等等,可以说洛阳宫中对他而言,没有秘密。
昨晚萧禹算是吃了个大瓜,皇帝把新罗女王给睡了……
这事怎么说呢,大丈夫当如是?
萧禹觉着吧,皇帝办事太过直接,失之于草率,怎么着也该跟臣下们商量一下嘛。
男男女女那点事,很容易闹的一地鸡毛,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算了,可新罗女王……因情反目的话,很可能会伤及国事,不妥啊不妥。
陛下好像性喜猎奇?这可不是好习惯,偏偏现在世道很奇怪,外间女主颇多。
皇帝当日北巡,去与突厥人会盟之时,有些人回来后就念叨,说皇帝跟突厥可汗相处的很是亲近,莫不是……
想到这些,萧禹不得不在心里给皇帝竖起大拇指,不管怎么说,皇帝陛下都是能人所不能,历朝皇帝在这事上怕都要逊色许多。
…………
李破却还不知道这厮在编排于他,抬起头便问道:“卿有何事?说来听听。”
萧禹收起了散乱的思绪,皇帝神清气爽,昨晚一定过的很快活。
他这人性情直率,嘴巴也比较大不假,可还没糊涂到去轻易干涉皇帝的私生活,那是门下省的职责所在,过后回京跟封德彝说一声即可。
“陛下东巡已近两月,陛下欲何时启程返京?臣等也好有个准备。”
李破点了点头,若非新罗使者到来,此时估计他已经启程了,“卿在洛阳待了这些时候,对如今东都之地位可有卓见?”
萧禹思忖了一下,答道:“自古以来,东都向以地利著称,可如今元气大伤,想要恢复旧观怕不容易。
臣以为陛下隔上两年来此巡游即可,不需非得设下行台,以之为天下之重。
之前陛下也说过的,西京东都并列于世,此祸乱之源也,臣也认为洛阳虽好,却乏皇者气象,远不如长安积蕴深厚,以之为行宫尚可,不能视之为京都。”
李破笑笑,刁钻的问了一句,“卿不会是揣摩朕之心意而言事吧?如今海上之事方兴未艾,据有辽东也是早晚间事,以洛阳掌顾天下有地利之便。
长安离着就远了些,裴弘大等人上请在洛阳设下行台,也是这个意思,卿不会不晓得吧?”
萧禹微微摇了摇头,“臣侍奉陛下已久,得陛下宠重,臣感激陛下之恩,陛下也应知臣之性情,君前答对,从不欺瞒,以邀圣宠。
洛阳居天下腹心,有其便也,然天下方定,人心初安之际,陛下以长安而坐望天下,此正应大势之举也。
天下之权,能收则收,天下之利,能尽则尽,遂能以中央而控四方,洛阳再好,设下行台也乃分权散利之举,与之前陛下所定国策相悖。
以臣之见,等十年二十年之后,盛世来临之际,再提东都之称也是不迟。”
李破满意的笑了,洛阳这地方很神奇,即便李破心中早有定计,可在这里待的久了就有了那么点不想离开的想法,也不怪李密,王世充等人在这里打破了脑袋。
萧禹所言就很有道理,现在的洛阳除了地利之外,就没了多少可以称道之处。
而且朝廷的举措也是在中央集权的大道上狂奔不已,功勋满身的大将军们陆续还朝,各地的总管们也少一个是一个。
在这样的大势之下,洛阳再好,也非皇帝久居之所,更不要提设下行台了。
萧禹也没把话说死,他的意思是等洛阳变得繁盛起来,再来考虑洛阳的地位不迟,现在的洛阳,显然当不起东都的称号了。
…………
“那卿就先回去准备准备,等过几日送走了新罗来人,咱们就启程返京。”
萧禹松了口气,没了封伦和温彦博两人,跟皇帝说话就很顺畅。
他嘴巴蠕动了几下,很想说上一句,您可别耽于美色,把正事给忘了,等上几日,那是要等多少天?不是想跟新罗女王多相聚些时日吧?
只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是,臣这就回去让人准备启程……”
说完他才意犹未尽的咂摸了一下嘴巴,最后还是没忍住,道:“陛下,臣听裴侍郎说,新罗王女金胜曼想要请求随驾回京,女王是不是也有此意?
若是如此,臣等好早做准备。”
李破头也不抬的摆了摆手,“朕自有安排,卿不要多事。”
萧禹碰了个钉子,身心顿时舒畅不少,施礼退了下去,出了紫微殿的时候还在想,宫中新罗来的女子可不少了,也不知她们有何好处,能得陛下青睐。
那俺是不是也该收拢几个,尝尝滋味如何呢?
北雄 第1521章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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