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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不用说唐军战败会如何如何,即便只是唐军稍露颓势,百济这边估计就得先乱起来,现在驻扎于半岛西南的唐军不足五千,由王雄诞统领,加上水军作为后盾,李靖给他的军令就是,要震慑住百济各部,以免后方有失。
王雄诞接到李靖的将令之后,心里不太踏实,还特意上船见了义父一面。
杜伏威就比他镇定的多,骂他还不如一个女人,他口中的女人自然是指新罗真我王金德曼。
你看人家就老实的待在金城,那么多男人被她支使的团团转,却从未听人嚷嚷着要换个主公什么的,比咱们当年领的那些人可要强出不少。
你个小畜生不抢着去前面立功也就罢了,待在后面还来老子面前叽叽歪歪,真是给老子丢脸。
王雄诞就嘟囔,“咱们都是外人,哪会得人重用?”
这种论调在义军当中最正常不过,即便已经投唐有些年了,一到关键时候,像王雄诞这些人,思想上就要动摇一下。
杜伏威大怒,噼里啪啦就痛打了义子一顿,随后令他赶紧滚下船去,要是再听到他说这种话,定要砍了他的脑袋。
王雄诞没了别的想法,抱头鼠窜而去。
杜伏威在船上唉声叹气,觉着自己带出来的这些人都是匪气难除,没什么见识格局,不堪大用。
也只他杜伏威一个,聪明绝顶,知道个好赖
这也更坚定了他在此战过后,回京述职的想法,回到长安去养上几年,瞅机会再出来转转,这种日子才逍遥自在。
嗯,说句实在话,他有点想家了
当前的战事嘛他已不太上心,反正领兵的不是他杜伏威,看老李的布置,哪是会给突厥人以可趁之机的样子?
突厥人就算都有四条腿,来到岸边看到这许多营寨,估计也要目瞪口呆。
能够杀伤多少突厥崽子不好说,但突厥人怕是拿北岸的唐军也没什么办法,等到了冬天,谁都没咒念,大家就都消停了。
到时有点危险的是河道结了冰,突厥人要是冲到南岸去,就有点糟糕,可他们敢那么做吗?怕是没那个胆子吧?
把二十多万敌人留在身后,嘿嘿,突厥人哪还回得去?
便如杜伏威所料,阿史那多闻在听说唐军已攻至平壤城下的时候,吃惊之余,为免高句丽人开城出降,立即命大军急速前行。
估计这会他已经在心里骂开了,高句丽的狗崽子真是没用,渊盖苏文更会吹牛,什么守上半载,唐人也拿王城无可奈何?就这个鬼样子?
本想待唐军疲惫一些,再去捡个便宜,如今却是不成了,看高句丽人这个样子,守不守得住平壤城实在难说。
此时渊盖苏文也急了,他本就知道王城中的那些人各个废物,却没想到却废物到这种程度,两日之间便被唐人摸到了城边。
他想到整日里吃斋念佛的高成,顿时心急如焚





北雄 第1545章试试
大队的骑兵像潮水一般用来,蹄声震天,烟尘蔽日。
突厥人到了。
一万四千余突厥大军,声势赫赫,一来便成为了战场上的主角。
大军主力还没到来,骑着草原马,穿着脏乱的皮袍子,头戴皮帽,披头散发,脸侧晃着狼尾的突厥骑兵便已在唐军面前,耀武扬威的纵横来去,好像在宣示着谁才会成为这里的主人。
回答他们的是强弓射出的一支支利箭,不少突厥人一个没留意,便被射了下马,惹来唐军士卒的嘲笑和谩骂。
愤怒的突厥人立即回以颜色。
两边是天敌,见了面很少会好好说话,两军方一照面,便恶狠狠的打起了招呼。
近一万五千人的骑兵,这在辽东半岛之上,绝对是一支可怕的力量。
别看大唐如今并不缺少骑兵,尤其是各处马场恢复之后,战马已经不是制约大唐骑兵数量的主要因素。
如今大唐面临的是维持大规模骑兵的成本问题。
即便如此,自李破起兵以来,骑兵数量还是年年看涨,到了元贞六年,大唐已经拥有了骑兵近十万人。
只是分散驻扎于各处,除非跟突厥来一场全面战争,不然的话,这些骑兵不会轻易聚集成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的骑兵集群。
最后一次骑兵的大规模调动,就是前些年突厥西方汗阿史那求罗率军南下榆林时,薛万彻,李年等人聚集了两万五千多骑兵迎战。
只是最后没有打起来,阿史那求罗考量再三,也没敢跟唐军开战,只是在榆林,朔方,灵州等地绕了一圈,便回去了草原。
另外就是唐军跟吐蕃人在凉州发生的战事,张伦,徐世绩等人率领所部骑兵大败吐蕃。
而这些都属于局部战事,能让大唐调动全部力量,倾力一击的对手,只有突厥而已。
唐军此次跨海来到半岛之上作战,作为军中最锋利的那把刀,大唐铁骑却是无法大规模参战,不是大唐不想,而是现实不允许。
这也就给了突厥人耀武扬威的机会
只是突厥大军趁势而来,等阿史那多闻率大军主力来到浿水岸边,他和他的部下却都傻了眼。
此时已至八月末尾,招摇的金狼旗在寒风中猎猎舞动。
旗帜之下,阿史那多闻带领部将们只在高处稍稍眺望,眼睛便鼓了起来,晃眼之间,根本数不清唐军在浿水岸边到底修建了多少营寨。
从唐军登陆之地一直到西侧的平壤城下,连绵的营寨就像一座座小城,对来到这里的突厥大军发出无情的嘲笑。
阿史那多闻之前已经得到探报,说唐人在这里修了不少寨子,他还没当回事,按照他们之前的预想,唐人又不是神仙,哪里能料到他会率军南下?
估计也就是仓促之间,修建了些储存粮草的仓房而已。
可当他亲眼看到浿水北岸的景象,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疑惑的瞅了瞅左右,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在看到部下也和他一个德性之后,心中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爆了开来。
因为他知道这些营寨在之后的战事当中,对突厥的勇士们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突厥的勇士们只能下马跟敌人较量,那也就意味着更多的死伤,意味着面对如此庞大的步军,勇士们就算流干了血,估计也不能击败敌人。
阿史那多闻气急败坏的一把揪住渊盖苏文,指点着远方喷吐出了无数口水。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毫无防备?你们这些该死的高句丽人打的什么主意?想让天神的宠儿在这里被绊住马蹄吗?”
渊盖苏文挣扎了一下,便老实了下来,脸色之灰败可不下于突厥人,看着一直笑眯眯的,很是温和的突厥东方汗,如今却变了脸,好像一头随时都要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渊盖苏文恐惧之余,感觉小命难保,嘴里急急辩解道:“可汗息怒,唐军背水扎营,没有退路。
咱们只要截断了他们水上的浮桥,也许不需攻打,只要困其在北岸,到了冬天,便是佛祖来了也救不了他们。”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阿史那多闻一把推开他,转眼又看向远处,目光闪动。
南边的人向来狡猾,跟他们在这里交战,除了让勇士们流血之外,能够得到什么呢?
这个念头一直盘旋在阿史那多闻心头,只不过此时此刻,让他更为困扰而已。
可转头回去辽东?
阿史那多闻暗自摇了摇头,他的部下们需要一场像样的胜利之前就算他压住了消息,但汗帐被人占据的消息瞒不了多久。
那个女人一定会派人过来招抚他的部下回去,甚至于他已经不太敢信任身边的心腹了,只有更多的收获和胜利,才能稳住大家的心。
所以说,阿史那多闻的处境也是极不美妙,当他稳稳坐在东方汗位置上的时候,他并不太在乎突厥王庭。
因为他知道,突厥人的权力在于你有多少牛羊,有多少部众,而不在于王庭中有多少人在帮你说话,又会给予你多少好处。
这些年他从不去王庭参加盟会,也未让人去可汗面前献媚,还不是一直相安无事?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是东方汗,控制着突厥无数的东方部落,有了这些,便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可现在不同了,他带领人来到辽东,给了人可乘之机,于是一切就都变了个样子。
那个该死的女人,天神一定是睡着了,不然怎么会让一个没有阿史那母狼血脉的女人成为了突厥的主人?
好吧,如今这已经成为了阿史那多闻的日常节目,只要遇到不顺心的事,就要诅咒那个女人一番。
这也许能让他好受一点,却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其实按照中原的兵法来说,作为大军统帅的他,在见到敌人之后,还如此的三心二意,已然算是落了下乘。
将生犹疑,兵必气沮,不知来去,此兵家之大忌也,此时最好退兵而去,想清楚利弊再来,强行为之的话,多数要遇到挫折。
因为战事一旦开始,你心存疑虑的话,每一个决定也许都会出现偏差和延迟。
可阿史那多闻不知道这些,他最终决定,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回,他承担不了那样做的后果,不妨试一试再说




北雄 第1546章僵持
突厥人和中原王朝是老冤家了,也可以说是天然的敌人。
从生活方式,生存环境,到各种习俗,再到社会架构,方方面面都是格格不入,老天爷把他们安排成邻居,好像就是为了看他们相互仇视,厮杀的样子来取乐。
不论是中原改朝换代,还是草原上换了主人,他们的争斗从没有停止过,哪怕有和平时期,也都短暂无比。
所以两边相见,突厥人不会派人过来质问唐人为何突然出兵来攻打高句丽,抢夺突厥人的盘中餐,唐军也不会派人过去责问突厥人为什么背信弃义,突然出兵来与自己作对。
大家握紧了手中的刀枪,红着一双眼睛就纠缠在了一起。
突厥人迅速的找到了唐军的“弱点”,主力并没有来平壤城下,而是聚集到了东边,想要破坏唐军浮桥的意图昭然若揭。
岸边的四座营寨于是压力大增,这里的唐军皆是裴行俨所部。
浮桥对于唐军来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起码在未来的两个多月,浿水不会冻结成冰的时间段里,浮桥就是唐军的粮道,必然是两方争夺的焦点。
突厥人不明白,唐军即已有备,岸边的这几处营寨修的尤为牢固,守寨的唐军也都是唐军中最为精锐的那一部分。
此时进攻岸边的寨子,其实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突厥人不管这些,他们将主力的进攻重点还就放在了这边,有些章法的地方在于,他们依仗着骑兵之利,在大军侧翼留了不少人马,却故意不阻断唐军来援的路线,想要来个围点打援。
只是他们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
这种攻坚战对于生活在马背上的突厥人来说,也是难为他们了,中原中的兵法中,以及之短攻敌之长,更是兵家之大忌。
大队的骑兵用他们简陋的盾牌顶着唐军的箭雨,来到营寨面前,还想扔出套索,拉倒寨墙。
唐军修建的牢固的营寨却非这种简单的手段可以奏效,骑兵被纷纷射落下马,绳索不是被砍断,就是被拉的断裂开来,营寨的木围却丝毫无损。
突厥人受了些损伤,大怒之下,又换了火攻,在唐军早有准备的严密防守之下,却也收效甚微。
弓箭成为了这个阶段的攻防战的主角,,只是一日过去,唐军还未怎的,突厥人先就受不了了,他们带来的箭矢不多,跟唐军消耗不起,甚至到了最后,只能捡拾唐军的箭矢来用,却和他们手中粗糙的大弓不很相配。
因为制作工艺有着代差,唐军的弓更为小巧,弓力却胜出突厥人许多,所以箭矢较短,突厥人则是长弓大箭,想用草船借箭的伎俩却是不成的。
一个回合下来,突厥人吃了不少亏,完全发挥不出骑兵的特长之处,唐军守的游刃有余。
第二日,突厥人再来,终于用上了笨办法,强攻而上。
这和攻城没什么区别,顶着唐军的箭雨,来到营寨之下,攀援而上,与唐军短兵相接。
又战半日,突厥人伤亡倍增,几座营寨巍然矗立,上面染满了突厥人的鲜血。
而营寨之下,突厥人马尸体横陈,血腥之气四散,还引来了无数寒鸦,在天空飞舞盘旋,时不时落下一群,来啄食这上天赐予他们的“美味佳肴”。
突厥人气盛而来,到了此时却是有了些进退不得的感觉。
唐军其他各部尽都按兵不动,明摆着就是想让突厥人在营寨之下碰的头破血流,消耗突厥人的有生力量,挫伤其锐气。
这在突厥人眼中,不是什么新鲜的战法,草原游牧民族在漫长的岁月当中,跟中原王朝交战,很多时候面对的都是这种情形。
大家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看的是当时的战略环境,以及领兵将领的才能,在野战当中,自然是草原骑兵占优,可论起固守来,却是中原军旅的老本行。
唐军战术得当,突厥这点人马也就不够看了,至此,突厥人损伤虽然不算很大,可论起战术来,他们已然是一败涂地。
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李靖领兵就是这么平淡无奇,未战已先胜三分,等到短兵相接的时候,敌人就会非常难受,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
第三日,眼见伤亡渐大,阿史那多闻和他的部将们商量来去,争吵几番,差点又没把渊盖苏文给杀了祭旗。
至此,阿史那多闻又起退兵北去之心。
可唐军又有了动作,李靖令赵世勋,刘仁轨率军开始攻打平壤城了。
阿史那多闻大怒,其实这会不管他自己怎么想的,反正他的部下们先就恼了,敌人完全没有腹背受敌的自觉,视突厥大军如无物,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此时若不给唐人点颜色瞧瞧,就这么灰溜溜的撤军而去,哪还有脸见人?
只这一个动作,便又把有了退意的突厥人留了下来。
只是被气的鼻子都歪了的突厥大军,攻击重点变了方向,转向了攻城的唐军主力。
这个时候,阿史那多闻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命人率五千骑护送渊盖苏文回去东部,并令渊盖苏文回去之后,尽快击破东边的唐军,赶来与自己汇合。
渊盖苏文大喜,都来不及拍阿史那多闻的马屁,引着人就跑了。
打了才两三天,突厥人的本事着实有限,从上到下,其表现用没头的苍蝇来形容都不为过。
一万多人的骑兵失去了突袭的机会,在面对数十万唐军的时候,极其无力,也就是在辽东那样的地界才能耍耍威风。
而阿史那多闻在情急之下,臭棋频出。
他明白此时应该要得到高句丽人的支持,才能跟唐军一战,可分兵之举,却绝不明智,除了削弱自己的力量之外,也彻底失去了对战局的控制能力。
将主动权交给渊盖苏文那和交给唐军有什么区别?
高句丽人若是可信,牛岂不要飞上天去?
大唐元贞六年九月初,今年的天气比去年要暖和的多,一直来到九月,还没下上一场雪,倒是来了几番冷雨,却也浇的人透心的凉。
突厥人因为分兵的关系,对唐军的威胁性降低到了一定的程度,数千骑兵,只要唐军不出营寨与其野战,突厥人就只能围着唐军的寨子干瞪眼。
他们还不敢也像唐军一样立寨于野外,如果他们敢这么做,也就算是自建囚笼,唐军反过来就能攻打营寨,就算攻不下来也能把他们困死在里面。
不足一万的突厥人,如果下了马,还不够唐军塞牙缝的呢。
突厥人彻底沦为了战场上的看客,眼瞅着唐军恢复了对平壤城的攻势,他们却只能在一场接一场的冷雨中,被冻的瑟瑟发抖。
九月初,唐军对平壤城的攻势猛烈了起来,可与之前夺寨相比,却并不那么顺利。
高句丽人举城为兵,无论男女老幼都被动员了起来,除了唐军的手段太过激烈,把高句丽人吓住了之外,贵族们给大家也灌输了一种想法,那就是拖到冬天,唐人也就退了。
再说外围还有突厥人在,平壤城并非孤城一座,这也给了城中的高句丽人以希望。
唐军攻城的手段很多,可面对群起守城的高句丽人,攻势还是连连受挫,伤亡渐大。
这个时候李靖也没了什么好办法。
他特意让刘仁轨留出一条道路出来,想引高句丽人出来跟突厥人汇合,或者突厥人进来也成。
不过无论是城中的高句丽人,还是外面的突厥人都缩起了脑袋,不为所动,显然是都觉着唐人狡猾至极,不能再上当了。
那也就只剩下强攻一条路了,唐军攻城十余日,几次攻上城墙,却又都被高句丽人赶了下来。
虽然败了几次,高句丽人的守城力量依旧雄厚,因为外面还有突厥人在逡巡,唐军也不敢环城而攻,后面的陈圆所部也不敢轻易来援,于是战事趋于胶着。
这样的消耗战是将领们最不愿意面对的,只是战至此时,再英明的将领来了也是这般,耍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突厥人和高句丽人想来个里应外合,也是绝无可能。
战事进入显而易见的僵持阶段,到了九月中,唐军取得的最大进展就是撞开了平壤城的东门,建起的耧车也靠上了平壤城的城墙。
这是唐军攻城以来,最接近胜利的一次,甚至赵世勋的帅旗都去到了平壤城下,其急迫可见一般。
可最终唐军还是没能攻入平壤城。
高句丽人在城门甬道中堆放了无数的石头和杂物,把城门堵的严严实实。
而在城墙上,高句丽人让老人和孩子把城墙甬道堆死,堵住唐军上城的道路,并奋力的向唐军的耧车泼洒火油,并随后点燃了耧车。
虽然高句丽人受到了巨大的伤亡,可他们还是挡住了唐军的攻势,把两辆耧车烧成了火球。
残酷的攻城战让双方都清晰的意识到了对方的决心,李靖无奈之下,令让大军休整三日,唐军攻势受挫。




北雄 第1547章献计
这场战事拖到深冬好像已经无可避免。
可最先受不了的既不是唐军,也不是缩在平壤城中的高句丽人,而是南来的突厥人。
九月中,又来了一场雨夹雪。
于是不再能听到战场上的厮杀声,唐军将士都躲进了营房,高句丽人也有坚城可以依靠,只剩下了旷野之中的突厥人备受煎熬。
唐军的粮草见没见底不知道,突厥人却没有得到高句丽人哪怕一丁点的支持,说好的粮食不见影,派去东边的人也没了消息。
在突厥人立起的毡帐之中,阿史那多闻把心腹们都召集了起来。
大家都缩着身子紧紧围住了账中一点点篝火,半岛上的冬天和草原上明显有着区别,潮气很重,寒意在不经意间便能钻进人的骨缝里去,贼拉的冷。
阿史那多闻穿的不少,大军上下也能点起篝火取暖,可还是被冻的脸色铁青,嗯,这也代表着他的心情不太美妙。
账中的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气氛凝滞。
有人终于忍不住,嘟囔了起来,“这么冷的天,坚持不了多久了,部众们都在低声说着话,可汗难道没有听见吗?”
这是个契丹人首领,毛发浓重,头上却没什么头发,只头顶留下几撮毛,编在一起,露在皮帽子外面。
只是因为不及修理,这些天这厮的头顶长出了些发茬,看着不很利落,装扮和突厥人明显不一样。
听他结结巴巴的用突厥语说话,大家都看了过来,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果然,阿史那多闻嘿嘿嘿的笑了起来,配着账中的气氛,他的笑声显得极为阴森。
阿史那多闻只抬头看了看,挥手示意,守在他身边的附离猛的便窜了上去,一脚将说话的契丹人踹倒在地,上去两个人把他按住,一刀下去,一颗头颅便滚落在地。
其他的人稍稍让开,都是无动于衷,愚蠢的家伙,不配与他们共坐。
当然了,死的是个契丹野人,就更不值一提,之后大家分了他的部众也就是了。
阿史那多闻不满意的哼哼两声,估计是觉着附离们下手太快,让人死的太过轻易了些。
等附离们把尸体拖出去,阿史那多闻才开口道:“部众们在说什么呢?你们知道吗?”
大家一起装死,血腥味还没散去,开口接话的人一定是吃饱了撑的。
还真就有不怕死的家伙开了口,已经成为阿史那多闻的女婿的郑从师挤出些笑容道:“可汗息怒,有些人不识大体,可汗向来宽宏大量,应该不会跟他们计较。
天气越来越冷,依末将之见,还请可汗早做打算。”
对这个跟随他许久的狗头军师,阿史那多闻的忍耐力明显要高上许多,“那你说,我该怎么打算?”
郑从师看了看其他人,这个时候竟然没人说话,难道等可汗自己来说?真是一群的蠢材。
“我们受到了天神的指引,可汗才带勇士们来到这里,可高句丽人并没有兑现他们在可汗面前许下的承诺,像兔子一样躲进了草丛里面,想来是不敢再来可汗面前说话了。
他们是如此的可恶,应该受到惩罚”
突厥人的脑子不太好使,这要是换做汉人,一下就能明白郑从师的意思,可突厥人就不成,迷茫的看着站起身,用力的挥舞着胳膊,一副义愤填膺状的狗腿子。
只是像往常一样,这话阿史那多闻爱听,他此时其实是需要一个台阶,或者是一个背锅之人,来劝他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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