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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当年文皇帝杨坚令亲卫大都督屈突盖巡行关西,一圈转下来就裁汰冗员数千人,可见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京师左近是贵族聚居之所在,最容易出现冗员的地方。
可如今情形又不太一样,北方为战乱摧残,关西也不例外,反而是江南受到的波及要小一些。
江南世族向来盘根错节,即便有逃亡之人,等战乱一定,又上演了一番胡汉三回来了的戏码。
比如说元贞三年平定萧铣,不久地方上便以剿除萧铣残部,以及作乱的山匪为由,大肆增设官职。
有那么一处,竟然设下了六个县尉,衙役数百,几同作乱。
当时主政江右的李靖听闻此事大怒之下,令尉迟恭严查,几乎把那里的全县官员都连窝端了。
这些其实都属于隋末乱象的后续,由乱及治,不可能一挥而就。
之前就是房玄龄,颜师古一同上书,让李破改了主意,今年裁下去的地方官员有六百多人,大多出自江南各道。
京师以及京兆府,一共裁下去的人也就一百多人。
…………
可以说,自房玄龄,颜师古到任之后,政绩斐然。
尤其是房玄龄,除了惧内之外,才能上真的是没话说,就算是这么得罪人的裁汰冗官之事,他也能做的滴水不漏。
房乔和那些严刚之臣可不一样,做事非常讲究手腕和办法。
他在江南走了两圈,粗粗探访了一下,没有轻举妄动,回到京师,便定下了方略,呈上御前。
他没有像屈突盖那样弄的沸反盈天,有鉴于地方势力很是顽固,裁汰官员容易引起地方反抗。
于是便在请得朝廷诏令的前提下,先让县中自举,报到郡中,由郡中官员审查,再次报到道衙。
道衙是督查使衙属,那是督查寺和刑部共管,性质上便和地方行政部衙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正是督查使行使权力的最佳时机,复审之时派遣官员去到郡县之中再行查访,若有差误,则重罚郡县官员。
这样的流程,弊端是显而易见的,就是关节太多,容易让人钻了空子,而且一件件案子办起来,拖延时日,增加了办事的难度,耗损了官员们的精力。
反之,好处则是,规范了流程,一旦形成规制,便可以长久的做下去,而非是时断时续,直到病入膏肓之时,才以猛药医之。
而且这样一来,算是增加了督查使的威权,吏部很快便和督查寺,刑部,甚至是大理寺取得了共识,不再是孤军作战。
其实这才是官员们应该秉承的做事风格,从制度入手,一步步进行改革,而非是出现一位两位的明君或是贤臣,然后大肆操弄权柄,把事情做下来,等换了人,则很可能落得个人亡政息,一切如旧。
…………
太极殿上,房玄龄和颜师古依次说了说,李破便满意的道:“两位卿家今年算是受累了,弹劾你们的表章可不少,多是地方奏报……”
说到这里,李破笑了起来,“这也说明两位是实心用事,所以才得罪了一些人,让他们食不甘味,睡不安枕了。
不用顾忌这些,朕很早就听人说过,朝廷治理天下,一切在于人事,人用的好了,天下自安,人用的不好,则国家破败,早晚必亡。
所以吏部才为六部之首脑……该做的事诸卿尽管大胆去做,朕的眼睛不瞎,耳朵不聋,谁是为国为民,谁又在其中作梗,或是尸位素餐,朕心中自有计较。
嗯,不说这些,今年叙功的人多,年底了却还闲不下来,你们不要埋怨,也就是今年,明日若还如此……哈哈,朕是喜闻乐见的。”
臣下们又都笑了起来,房玄龄见缝插针道:“臣等也愿年年能够如此,快点让大唐国泰民安,重现盛世景象。”
众人纷纷附和,最后裴世清笑着道了一句,“也是冬天里海陆皆来往不便,不然叙功之事不会拖的这么久。”
李破点头,“今年年末叙功是不成了,等明年天气暖和了再说,务必在大军班师,回京献捷之前理结。
将士们出征数载,极为不易,一切从厚,不能寒了将士之心。
这里朕要多说一句,田土之类尽量赏赐,经了十几二十年的战乱,咱们大唐不缺这个,与户部那边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赏功来的恰当。”
众人都是笑着点头,颜师古道:“去高地的将士已经回到凉州驻扎,也正在等待朝廷叙功行赏。
那边军中的将士多为突厥,羌人,吐谷浑之属,各部以及省中商议几次,也未有决议,不知陛下心意若何?”
李破轻松的拍了拍桌案,“此事嘛,朕也看了看,省中的提议其实就不错,将领们好说,赐官赏爵,不用多言。
立功的军官士卒……让将领们征询一下,看看他们想要什么,然后即可做到有的放矢。
那边情形特殊,别想着朝廷有赏,下面的人便不敢推辞,弄清楚些,把事情办得妥当些,东西两边,都是于国有功之人,不能以胡汉之别,而轻易划分。
要让所有人晓得,只要为大唐出了力,就是有功于国,令人寒心的事,咱们不做。”





北雄 第1575章辞官
“今年削爵之事,朕怎么觉着没多少人议论?”
李破想起这件事,心中颇有疑惑,削爵其实已经进行了一年多了,主要是甄别前朝所颁发的爵位,有些因为正值用人之际,也就顺便给承认了下来。
离着前隋灭亡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能在前朝受爵,又能活到现在的,没有多少人了。
仔细甄别的其实是他们子孙继承的爵位,按照李破和臣下们商量的意思,大部分都要取消掉,于大唐有功的则另行赐爵。
剩下的一些,要么名声很大,要么就是功绩很多,在大唐修订的隋史之上有着一席之地,换句话说,就是大唐承认他们的功绩,那么也就能照顾一下。
至于李渊所颁下的爵位,则一律削夺,因为时机到了,不用再顾忌是否扰动人心的问题。
这事是吏部在做,李破以为夺爵的面很广,只李渊在那短短的数年之间,就颁下了无数的爵位。
如今在大唐任职的李渊降人可不在少数,明确反对的人应该不多,可议论的声音应是不在少数吧?
可实际上,他却没怎么听闻有人谈及此事,也就不免有些疑惑。
裴世清笑了起来,说道:“陛下,朝廷本来认下的前朝爵位便在少数,这已经是陛下宽容仁慈之举,谁还会在这个上面来做文章?
再有就是稍有些杂音,也早已被各部留置,自然不会传到陛下耳中。”
行了,没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大家都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前些年说不定还有人不满意,会念叨上两句,到了元贞六年,只有那些心里不够数的人才会为此上书抗辩了。
他们的上书甚至递不到省中,在各部就给拦了下来。
所谓时移世易,就是如此了,当年了不得的大事,到了如今就只能算是顺手为之,水到渠成而已。
李破暗忖,这就是他当皇帝当的久了,对下面的情形已有所疏离,才会如此。
也没办法,当皇帝的人,久处宫中,不明下情是常有的事情,他这应该还算好的,毕竟是一步步从草莽之间走到今日。
要是换了李原那样自小养在宫中的皇子,别被臣下们糊弄了就成,就更不用提跟他老子相比了。
“这样便好,给众人叙功之时,便也多了些余地,前些年,朕都不敢赏人爵位,以免落了埋怨,你们说怎一個尴尬了得?”
于是殿中再次想起了臣下们的笑声。
想想也确实好笑,那些年爵位滥发,投过一个人来,立即就有爵位加身,这还不算,这些投过来的人还要给手下们讨赏。
当时的情形就是不论李渊,还是萧铣,窦建德等人,都没什么积蓄,还能发下什么?只能颁赐爵位而已。
滥发到最后,与人攀比,想要论处个高下的时候,都不好意思提爵位之事了。
如今就好,比如现在殿中有爵位的人,也就裴世清一个,闻喜县公,连郡公都不是。
县公的爵位在大唐四等封爵之列,上面三等是县主和郡公,郡夫人等,二等的郡主,国公,国夫人等,一等的则是王爵和公主,大长公主等嫡系皇族。
同列的爵位也能从爵号上轻易的分出高下,当年李破自封的汉王就属小王,在王爵中属于末等,但一般来说,这是只有皇帝的亲兄弟,以及皇子才能有的待遇,还不是最低等的王号,如庐江王,平安王等等,才是封给皇族旁支的。
再比如,河东闻喜是裴氏的老家,闻喜县公这种爵衔的意义就不同寻常,再加上是开国公,就更不是什么人都能比得了的。
…………
“明年春天又是京试之年了,吏部要早做些准备,别弄的像上次一样,等人都考完了,才决定进士们的去处。”
下面立即有人答道:“陛下放心,元贞四年的进士们皆已就任,这两年的考绩都还不错,很多人都在盯着呢,臣等绝不会把事情给办差了。”
李破点了点头,“朕倒不担心什么,毕竟地方上今年肯定能挪出一些合适的职位来,就是今年进京赶考的人要多些。
所以礼部那边上书,准备多选一些人出来,主要是在北边任职,你们掂量一下,看合适不合适?”
颜师古道:“这说的不错,恢复数载,黄河两岸已有了些生气,正需贤能治理,考出来的进士正合其用。”
说到这里,他话风一转言道:“臣闻兵部也有举措,这两年裁汰下来军兵日多一日,想要让吏部安置一下,陛下看是不是也举试一番,让一些人去地方任职?”
这事不新鲜,之前也有不少举措来接收这些军兵,办法也多着呢。
地方的折冲府能够接收一些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卒,一些隋末诸侯的降军则是裁汰的重点,他们大多都就地转为民籍,精锐一些的则补入正军之列。
但这还不够,大唐正军的规模依旧庞大了些,这两年还会执行精兵简政之策,而这就是府兵制度该发挥作用的时候。
一些军兵会转入府兵军籍,作为大唐的后备军事力量存在。
而一些不想再于军旅中厮混的有功之人,他们的出路就是转入地方任职。
其实古往今来,乃至于以后,所行之策都差不多,倒也不用推陈出新,费劲吧啦的想出什么新办法去解决旧问题。
李破略一沉吟,便摆手道:“那你们就和兵部商量一下此事吧,那些家伙……嗯,那些人识文断字的都少,任职地方干的肯定也是粗活,还举试个什么?
你们商量个章程出来,依功录转是最好,不行的话就让他们去当监工,反正如今各处都在修整道路沟渠,不愁安置不了他们。
等有才能的人冒头,吏部考绩有了,再任他职也是不迟。”
臣下们纷纷点头,开始拍皇帝的马屁,皇帝确实办法多,随口道来就能让人耳目一新,若是能常伴陛下身侧,一定能开阔眼界,做个好官。
…………
小朝会开了一天,大家都很疲惫。
年底的这种小朝会并非只是一问一答那么简单,还要处理大量的公务,明年开年的大朝会就要来个辞旧迎新,在太极殿正殿上总结元贞六年的得失,新一年的规划也将在那时公布出来。
年底的这两三个月,就是留给朝臣们进行这些政务的时间。
于是李破在甘露殿设宴,款待了一下吏部的官员们。
等大家酒足饭饱,纷纷辞出,吏部尚书裴世清却没有动地方。
待众人离去,李破看着这位老臣,笑道:“说了一天了,裴卿竟然还有话要说?”
一听这话音就知道,李破心情还不错,自封德彝殁后,他心情一直不太好,到了年底,好像才缓了过来。
之前和吏部的臣下们说话的时候,便颇多妙语,把气氛摆布的很是活跃。
…………
裴世清之前饮了几杯,他年纪大了,不胜酒力,没饮多少,却已微醺。
此时缓缓起身,拜伏于地。
李破一看这架势,根本不用琢磨,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要知道此时的人们不太讲究叩拜之礼。
拜天拜地,拜父母君上,拜佛祖三清,君上虽然也在其中,但常礼绝对不包括叩拜之礼。
凡行此大礼,必言及大事,若是吏部的大事,不会避开众人,那么就只剩下私事了,有什么私事是需要大礼叩拜的?
果然,只听裴世清道:“臣今年过古稀,自清少时入仕,为县中之佐,至今已有五十余载矣。
静夜每每回想,言行不堪之处,才能或有不足,文不能兴邦,武不堪定国,而至有今日,唯际遇超乎常人焉?
若非陛下不以臣老迈卑鄙,拔臣于县中,后托以心腹,委以重任,以臣之才,何能执掌吏部,居于凌烟阁上?
陛下于臣之恩,臣万死不能报之,然蔡邕有悬车告老之情,李通有避荣乞身之智,臣不敢恋栈权位,今请辞于陛下,还请陛下怜之……”
李破暗自叹息一声,起身来到殿中,亲手将其扶了起来,拉着裴世清的胳膊拍打了两下,“裴卿和裴弘大是同族兄弟吧?”
裴世清点头道:“他是臣之族兄,只是两枝早已分房而居。”
李破笑笑道:“年初时朕去洛阳见到他了,裴弘大年逾八旬,言谈之间,依旧思绪敏捷,为求上进,更是不遗余力。
卿在朝中也应该听说了,他在处置政务之余,还在招人著述,朕许他主理河南,就很放心。
卿比他要小上差不多一轮呢吧?”
裴世清心里哆嗦了一下,心说俺跟那个龟儿怎能相比?天下之乱,裴弘大可以说是难辞其咎,可那个混账东西竟然还能活到现在,估计是被老天爷给忘了。
像封德彝六十多就没了,您怎么不提?
他知道,像他这样的朝中高官辞官,皇帝必然是要挽留一番的,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得感激。
这是个固有的流程,除非皇帝太过昏庸,不然即便是不喜欢你,皇帝也不会把自己无情的一面展露在人前。




北雄 第1576章宫中
冬夜之间,寒风呼啸,天寒地冻。
李破也没坐车辇,裹着厚厚的貂裘,漫步向清宁宫方向行去。
裴世清看来是考虑好了,一副心意已定的样子,李破也没有过于强求,他只是让裴世清再等一等再上书请辞……
显然裴世清已经想的周全,并不是想着今日一说,明日便上书乞身,会容出一段时日来过渡一下。
也好让朝廷从容的选出新的吏部尚书来。
当然了,这个上面朝中其实也早有准备,像吏部尚书这样的官职,只要有资格的,哪个不想争一争?
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
裴世清主政吏部有两三年光景,勉强算是一任,之前是皇莆无逸,这么看来,吏部尚书之位换人换的有点勤了。
不过换個角度来说,这应该算是好事,裴世清能够急流勇退,比病倒在任上强,其人的年纪确实是个问题。
在李破看来,裴世清选择在此时告老,一来是其人性情便是如此,早就有了归乡之意。
要知道当年裴世清就已经隐居田园,不问外事了,若非前有李渊提兵入京,后有自己挥军北上,裴氏祖居都在行军路上,裴世清估计也不会重新入仕。
为的不是天下,更非黎民百姓,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诸侯们放裴氏一马而已。
如今天下终于消停了,裴世清想回家养老也在情理之中,他不像裴矩,何稠等人,是官迷……
再有估计就是之前封德彝病殁给了裴世清很大的触动,不想像封德彝一样躺着让人给送回去,连句像样的遗言都没留下。
…………
一边走着,李破一边在心里分析着其中利弊。
吏部尚书之位缺职,备用的人选就该定下来了,房玄龄和颜师古两人转任吏部侍郎不久,资历还浅,威望不足,无法顺势接任。
他们之前确实在备选名单之上,李破打算再等个两三年,把房乔提上来的,现在则是为时尚早。
朝中为官资历足够,也有才能的人其实不少,但李破琢磨一圈,都被他排除在外了,决定这次要在外面的人里面选拔。
一个尚书之位,足以酬答有功之臣。
一个个名字在李破心里略过,扬州总管王泽,灵州总管薛万均,凉州总管范文进,梁州总管李武,还有夔州总管宇文镬,幽州总管宇文歆,代州总管屈突通,并州总管王庆……
这些都是有功之臣,大部分也都是当年的晋阳旧人,是有着从龙之功在身的。
他们也都是凌烟阁上客,功劳非小。
大唐立国之后,这些人分布于各处,为李破掌管着江山社稷,只要他们在,李破的皇位就四平八稳,谁也别想动摇半分。
近两年李破虽然有意将人都陆续调回来,但怎么安置他还没想好,所以估计要再等上几年。
等什么,自然和之前不一样,之前是因为李破需要心腹们到各处执掌大权,来为自己的统治巩固基础。
现在则不一样,得等朝廷出缺,不然大家回来没法安置,功臣们总是面临这样的问题,倒也不算稀奇,功高不赏这事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皇帝在面对一大堆满身功勋的功臣们的时候,总是会头疼的,李破也不例外。
只不过区别在于,他的年纪决定了不用担心自己的儿孙们压不住,这些功臣良将能活过他的估计没几个,不用采取什么断然手段,来为儿孙们铺路。
像裴世清请辞,这就是熬走了一位,不就能安排一下心腹了吗?这其实也是他不想从朝中选人继任吏部尚书的原因之一。
只是人选有点多,还得跟臣下们商量一下才成。
…………
而和封德彝病殁在任上不同,裴世清是迫不得已半路归降,平时见的也少,远不如封德彝来的亲近,又是辞官告老,李破也就不觉得什么,只当是官员的正常新陈代谢罢了。
临近清宁宫,出现的人多了起来。
多数都是知道了皇帝入宫,派人过来打探一下,皇帝要宿在何处的。
李破不管这些,径直奔了皇后寝宫。
寝宫中很热闹,不但皇后李碧在,阿史那天香,王贞,高宝儿也都在呢,王琦和独孤华等人则伺候在侧。
贵妃阿史那荣真则正在那里扭着女儿的小胳膊,教她擒拿之术,揉搓来揉搓去,很快就把女儿团成了个球蛋蛋,女儿哇哇大叫,她则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就要到年关了,李碧把人都招到自己面前,想让她们收收心,帮着打理一下宫廷,别尽想着到处乱窜。
而且今年宫里还多出了几个人,一个是新纳入宫的新罗王女金胜曼,以及来大唐朝见的新罗女王金德曼,另外还有刚刚来到的突厥西方汗阿史那求罗之女,阿史那同苏。
另外苏毗人的小女王,苏毗末罗来到长安之后,便在宫中居住。
高原各部来大唐朝见请封,还带来了一百多位高原少女,现在都在太常寺那里接受礼仪训练,之后一部分会补入宫中,一部分则会赏赐给臣下。
所以如今大唐皇宫里面的人种就比较杂了。
有突厥人,有突厥人献上的西域胡女,说不好是什么民族,东欧的有,中东的也有,北非的还没见到,东边大家的审美倒都差不多,黑乎乎的人欣赏不来。
东南亚的扶南人也送来了几位美人,真腊人跟着扶南使节也来朝见,送上的也是些金银宝石和美女。
东南亚的人种不用说,现在没那么多混血儿,长的也都黑黑的,身材还很矮小,加上不懂汉话,也就都不很招人待见。
东亚的新罗人,百济人都出现在了大唐京师,这是和唐人最接近的人种,不然后来也不会觉得什么都是他们的。
而被俘的高句丽人,一路押送到长安,路上就死了不少。
高句丽是中原宿敌,待遇比倭人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李破不打算给高句丽皇族和那些大臣什么活路,这些人都是死期将至,李破在等明年的春祭,正好以高句丽人的头颅,祭祀当年战死在高句丽的远征将士。
宫中的人种杂乱了起来,显示出的却是大唐的强盛,万国来朝,不过如此。
有点可惜的是李靖在高句丽放走了阿史那多闻,若是将其擒下,转手送去突厥,那些突厥王庭中的突厥贵族们的脸色一定非常有趣。
…………
入了寝宫,立即好像进了众香国里,女人们围了上来,阿史那荣真拎着女儿,蛮横的把其他人挤开,上来给他脱去外氅,又把女儿塞到他怀里,给他取暖。
李破笑着在女儿脸上蹭了蹭,李真苦着小脸搂住了他的脖子,却没敢像平日里那般告母亲或是皇兄一状。
人群散开,李碧走了过来,长子李原,次子李安伴在身侧,看着就让人眼红的不行。
李安今年三岁,夫妇两个起名字很随意,但其中未尝没有想让儿子平平安安的意味,因为次子向来难做,长大了能一世富贵,别和兄长去争去抢便好。
所谓三岁看小,李安和兄长确实不太一样,不哭不闹的,显得很是文静,明年该开蒙读书了,也不知能读成什么样子,夫妇两个心里都没底。
…………
“今晚倒是热闹……”李破环顾一圈,见两个儿子施礼问安,摆了摆手,便随妻子坐到了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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