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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实际上,李破也知道自己想的太多了些。
李原能不能成才根子上还在于他这个父亲,谁生下来也都是那个样子,有的人会有些天赋,可普通的却还是绝大多数。
谁能最后成就事业,看的其实还是各人的经历,只要让儿子好好吃点苦头,历练一番,就不会太差。
只是想要到得熟练的运用皇权的地步,却还得看天意,想做杨广第二,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
“你也九岁了,懂得了不少道理,有没有出宫单立门户的想法?还是等几年再说……不用怕,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你阿爷不像你阿娘,是讲道理的人,只要你道理说的通,我就依你。”
李碧听了眉头一扬,“我怎么就不讲道理了?”
李破嘿嘿一笑,“跟儿子说正事呢,别夹缠不清的,你看看你看看,拳头都攥起来了,你现在有想跟我讲道理的样子吗?”
李碧深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心里的烦躁,气的心肝直抽抽,这么多年了,丈夫的老毛病总是改不掉,时常就会给她添点堵,如今在儿子面前,还胡说八道的,真是让人恨的牙痒痒。
李原作为“大孝子”,很想看看热闹,可现在到底不是看热闹的时候。
而且出宫去住?这个问的有点突然,到底是个少年人,心里立马乱成了一团,也收不住自己的表情包。
脸色变来变去像便秘一样在那里想了半天。
“阿爷定是比儿子想的周全,既然阿爷提起此事,儿子没什么可说的,我愿意出宫,只是不知道,阿爷想让儿子出宫做点什么?
儿子还小,可担不起什么重任,阿爷您下手无论如何可要轻一些啊……”
呀,李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别说,小崽子说话还有些章法,透着一股机灵劲,不错不错。
“我问的是你怎么想的,你倒好,全都推给了老子,还想着怎么偷奸耍滑,行,是快当官的材料。
九岁,能做的事情不少了,也该是到了看看天地有多大的年纪,既然是让我来安排,那以后吃了苦头可不要埋怨这埋怨那的。”





北雄 第1709章父子(二)
“阿爷放心,儿子不会给阿爷丢脸的,颜师说过,儿子这样的人,做事需凭用人之功,忌亲力亲为。
阿爷给儿子选几个大才在身边,儿子哪能吃上苦头?阿爷您说是不是?”
听了九岁的儿子这番话,李破彻底笑不出来了,这走的路子听上去耳熟,不就是在说元朗那厮吗?
只是李破还没怎的,李碧已经恼了,眼神四处乱瞄,估计是在找趁手的家伙什,让这个不知轻重,胡言乱语的儿子先吃上一顿竹鞭炒肉。
李破沉得住气,儿子说的其实属于正当要求,就算他自己不提,李破和李碧作为父母,也得派些靠谱的人到他身边侍从左右。
即使当世的风气使然,可谁也不会放心一个九岁的孩子真就出去顶门立户的单过的,有所扶持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李破对儿子的前途规划也有自己的打算,只是现在儿子太小,还不能实施罢了。
李破看了上火的妻子一眼,挤出几许笑容道:“不愧是朕的儿子,心眼还挺多,人不大,使唤人的本事看来不小。”
李原陪着,瞅着母亲的眼神不对,心里已经有些发毛,自己说的好像没错啊,宫里宫外那么多人,还不让用用?
转头李破就问,“你出去别居,想要做点什么?嗯,给你点时间考量一下,倒也不急于一时。”
儿女都是父母的债,这话是一点也不假,李破就算对儿女们不很上心,可该做的他是不会有所疏忽的。
往小了说,李原是他的儿子,而且是长子,将来是继承家业的第一人选,他晚年过的好不好,多数要着落在这个儿子头上。
往大了说,李原作为皇长子,将来要继承大统,执掌朝政,这个年纪正是渐渐与事的时候,接下里的几年会非常关键。
能不能够接下重担,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其实就能看得差不多了,等到二三十岁的时候,李破也便迈入了暮年,会不会把位置传给儿子,那就要看李原这些年做出了哪些成绩。
中间变故肯定是少不了的,能顺顺当当接掌皇权的,自古以来就是少数,任谁都得经过很多磋磨才成。
现在他就怕儿子岁数小,脑子一热说我要当太子……那倒也不是不成,可太子之位不是那么好当的。
一旦立储,就不会再有什么退路了,李原就得把太子的责任担起来,身边辅左他的人也会严格按照立下储君的程序来任命。
李原受不受得了两说着,李破计划当中的一些事情就不能去做了,培养太子和培养儿子完全是两码事。
这倒不是说李破不想立自己的长子为太子,而是他觉着时机未到,更不想给刚刚九岁的儿子太大的压力。
李原自然是难以理解父亲的苦心,其实他也没想好出宫之后该做些什么,回去之后得跟身边的人商量商量。
…………
几句话的工夫,把李原出宫的事情也就定了下来。
李破也不再跟儿子说什么正事,九岁还是太小了,心智远远未到成熟的时候,即便是皇长子,接受的是当世最为精英的教育,也不可能违背自然规律。
李原能这么跟父亲有来有往的说上几句,已经是他的极限,其他的考校也是白搭,那还不如听听颜师古等人对皇子的意见和观感呢。
所以接下来李破又问了问儿子的学业,这个上面没什么指望,李原从小就是那个样子,在读书上面不很用心,玩耍起来一个赛人两个。
李破不会在这个上面下什么定论,孩子嘛,没几个是不贪玩的,贪玩的孩子以后的成就许还会比那些老实巴交的高上许多呢。
因为李原就要出宫去住了,夫妇两个跟他多说了一些话,其实李破没什么好叮嘱的,就是李碧不太放心的下。
尤其是儿子的生活起居,她这个做母亲的不会不管,把儿子拉到一边很是唠叨了一阵,李原早就皮了,在母亲面前连连点头,只教母亲放心,没有露出一点的不耐烦。
他知道此时他要是敢敷衍阿娘,过后一定会有一顿胖揍在等着他。
至于走出皇宫,天高海阔的心思,他也没多少,皇宫本就不禁出入,隔三差五的他便会和自己的几个玩伴出宫去游玩。
尤其是跟着姑母出去,能玩乐的地方就更多了。
所以出不出宫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不同,而且出宫是他自己单过,他还稍微有点迷茫和不知所措,不太清楚这事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等李原辞了出去,夫妇饮着茶汤,李破待李碧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才笑着道:“你说你也是的,儿子养在宫里吧,你想让他出去,等真到了他要出宫的时候,你又舍不得,也真是没法说你。”
李碧这会没有跟丈夫就较劲的兴趣,只是有些怅然的道:“为人父母者可不就是这个样子?你们男人心肠硬,儿子在不在身边都不在乎。
咱们女人怎么能比呢?有的时候我就想,他们两兄弟能平平安安就好,也省得让人操心。
可转念又想,他们毕竟是皇子,夫君创下了这么大的基业,他们若是不成器,别说是你这个当父亲的,便是我也得被他们气死。”
李破赞同的点着头,儿子不争气那还生他们出来做什么?
嘴上却在安慰着妻子,“你现在也不用多想,儿子还小,且得历练呢,九岁出宫,十五岁立业。
咱们不用急,等他一些年看看,没有意外的话你放心,皇位肯定是他的,立嫡立长嘛,是好事,咱们和他都省心。”
话是这么说,可李碧哪能放心的了?
“儿子还小,做错什么事你可得担着点,别动不动就恼他,儿子心宽,不会故意惹恼你这个父亲的。”
李破不满意了,“瞧你说的,好像那不是我儿子似的,我还能对儿子下狠手,最多也不过是罚他抄几遍孝经,或是让他出去吃点小苦头罢了。”




北雄 第1710章闲话
“大郎出宫,你想好怎么册封了吗?”
“还没来得及细想呢,过两天我跟温大临他们商议一下再说,王爵总是要先封一下的,你说雍王好呢,还是秦王强些?”
“都差不多,大郎封王有点晚了,臣下们肯定以为你不喜欢他,不会对他不利吧?”
李碧担心的并非没有道理,外朝臣子揣摩君王心意是正常现象,李原封王晚了,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很可能就会猜测些什么。
如今倒也无碍,可等皇次子再大一些,那就不好说了。
储位之争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一场大戏,一个不留神,连皇帝自己都得栽进去。
“你这是又要埋怨我……没大碍的,你我身康体健,谁敢对咱们儿子带搭不理,我就让他再也不用理会什么人了。”
见丈夫说话又不着调,李碧烦厌的锤了丈夫一拳,“你不用这么敷衍我,若是那般,不用夫君来动手,我便能让那些人尝到厉害。”
李破翻了翻眼皮,“就是说嘛,多大点事,还用特意来说?外朝的那些人各个心有七窍的,还能痴傻一般往你手里撞?”
李碧道:“就是怕他们心眼太多,才得找出一个来杀鸡儆猴……”
听她说的比自己凶,煞有介事的好像真有人不长眼,来祸害她儿子,李破不由失笑,“你可省省吧……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派上几个人去逗逗原儿,看他会怎么做,一定挺有意思的。”
李碧听了当即瞪起了眼睛,想了想却又扑哧笑了出来,拍打着丈夫的手道:“也就是夫君,换个人绝对想不出这种法子。
无伤大雅的话倒也成,儿子常年养在宫中,没人敢冒犯于他,心肠可能就软一些,让他晓得一下人心险恶也不是不行。”
李破不由哈哈一笑,妻子在一些事情上和他确实很合拍,对他时常冒出来的鬼主意接受能力非常强,有时甚至还能出谋划策一番。
两夫妇凑在一处琢磨了半天,便都觉得此事不太靠谱,稍微出点岔子就很容易坏了儿子的名声。
有人挑衅,作为皇长子他该怎么做?不管心肠凶狠些,或者柔软一些,都很难说结果会是如何。
而且李原才九岁,他拿不了太大的主意,还得是他身旁陪伴的人来决定,那他娘的是考校的是儿子的秉性还是他身边的人称不称职?
所以说,皇帝刻意想给儿子挖坑,一般来说都不会是考校,那是真的对儿子不满,要给儿子一棒子的节奏。
于是夫妇两个又懒懒的喝起了茶汤,有了些不很尽兴的感觉。
…………
“这次我去跟杨环会盟,你还得费神给看下家,上次你可好手段,把萧时文,李纲他们臊的不轻,哈哈。”
轻飘飘的拍了下妻子的马屁,李碧果然眼睛眯了起来,“还是夫君拿捏住了他们,不然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能让他们那样的人俯首帖耳?
对了,这次去与突厥人会盟,得出去多少时日?”
李破道:“我尽量快去快回,突厥那边也急着呢,差不多已经到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地步。
等这边一谈好了,突厥就又能亮一下爪牙了。”
李碧对这事还不太清楚,只是听说了会盟的消息而已,此时听丈夫一说,不由有些疑惑的道:“夫君是说突厥要动兵了?他们想打哪里,是想彻底铲除阿史那多闻吗?”
李破摇头笑道:“你可小看她了,阿史那多闻垂死之人而已,人家现在是有意于西域,想要恢复突厥大可汗的荣光呢。”
李碧颇为神往的说道:“义成公主入突厥已有三十多年吧?那是怎样一个女人,妾身还真想亲眼去见一见她……”
李破搂了搂妻子的肩膀,“那有什么,和你相比,她也不过是多生了些年而已,而且身在突厥,连嫁父子两人,凄凉之处哪里会为外人道也?
如今做了多年的突厥可汗,却也没大肆杀戮阿史那氏的人,只这一点,你就应该知道她的厉害。
可不要以为她姓杨,真就万事无忧了,好好给我看家,让我能安心的去跟她打交道,你要知道,这次突厥起兵西征,是一定不会让大唐有隙可乘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碧白了丈夫一眼,颇为遗憾的靠了丈夫的肩膀上,“那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不就是说妾身不能跟着一起去嘛。”
李破打了个哈哈,妻子在长安待了六年了,去年陪着他一起去洛阳走了走,心情就非常好。
其实将心比心,李破在长安待上个一两年,就想出去散散心,妻子自小也不是养在深闺的女人,老是在宫中待着,肯定也是厌烦。
刚才话里面就流露出了想一道去北边转转的意思,他要是觉得那是玩笑,口头上哄一哄,说不定人家顺势就答应了。
他要是敢反悔,许就又得被赶出清宁宫,还是好长时间哄不好的那种。
老夫老妻了,各自都知道根底,话起个头,有时候就知道什么意思,往好了说是默契,往不好听了说那就是无趣。
只不过夫妻两人都是做大事的人,知道相互容让的重要性。
…………
“科举放榜是在五月初,我这里事多,还是依照上次那样来,你去照顾一下,杏林宴不能断了,得办下去。”
“上次闹的可不善,又是南北之辩,又是泄露考题的,现在事还没完呢吧?”
“读书人心事多,文无第一嘛,南北之争是平息不了的,就上次那一场辩论,看似处置得当,实际上经此一辩,南人和北人士子之间算是结下了仇怨。
你看着吧,就上次选出来的那些进士,等他们入朝为官的时候,准定还要相互论一论高下,那时候才叫个热闹呢。
至于泄露考题之事,估计将来也免不了,能够得利,就有的是人愿意铤而走险,你科举办的越好,能让人看到的好处便越大,也就越是难以免其弊端。”
“世间之事不都是如此?夫君以前也说过的,凡事必然有利有弊,只要利大于弊,就不妨做一做嘛。”
“是啊,就是这话,万事只要开了个头,剩下的就是防微杜渐的水磨工夫,总不能因噎废食。
所以说,科举这前前后后的有所波折就很是正常,万事开头难嘛,现在稍稍打开了些局面,就更要看紧一些。
你上点心,不怕奢华,把杏林宴的名声立起来,就是要让人知道,只有天下最有才学的人才能入得宴中。”
“夫君又要笼络人心了,读书人得此厚待,还不都得感激涕零?求为夫君之走狗?”
李破笑了起来,搂紧了妻子道:“走狗这个词用的不好,要说就是天下英雄,尽入吾瓮中矣。”
李碧笑道:“夫君好气魄,可惜读书人里难出英雄,你看看当年那些人,有哪个是读书人的模样?也就是李玄邃还沾点边。”
“李玄邃?”
见夫君又暴露出了无知,李碧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李密,字玄邃,那人应该算是个地道的读书人吧?”
李破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胡子,李密那杀才大名鼎鼎,可他还真不知道李密的表字,也很少有人提及此事,河南李密降人多尊称其为魏公,王世充那边的人则呼其为李贼。
于是他开始强词夺理,“也不能这么说吧?李渊,萧铣以及他们用的那些人,哪有几个真的大字不识一个的人物?
也就是咱们在云内的时候,招揽不到什么人才,麾下才尽多目不识丁之辈。”
一句话把李碧给逗乐了,“这话倒也不错,想当年妾身可是还当过夫君的老师呢,佛经读了半部,书本没翻几页,却还能给李三娘作的一手好诗,夫君智慧天成,真是让人羡慕啊。”
说到这里,这婆娘还做出恍然状,“啊,忘了夫君的出处,那会定是在跟妾身装样,也亏夫君装的像,我竟是一无所察,夫君之狡诈,嘿嘿,倒是很有些读书人的模样。”
李破龇牙咧嘴,早年落下的账不少,尤其是在他的出身来历上面,连他自己都不太确定,只能含湖以对。
不过这些年从各个方面获得的信息大致上能够证明,他确实是弘农杨氏的血脉,而这一点已经不需要再去确切的考证了。
知道的人也就知道了,不知道的人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自己的态度则是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在唐初的这一阶段,是能够给他一些便利的。
比如说和突厥的交往,若是没有这一层隐秘的关系,阿史那杨环就得把他看成乱臣贼子,两家估计早就拉开架势开干了。
再比如说弘农杨氏那边,作为前朝余孽,估计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老实,有意无意的他也会照顾杨氏一下,隐含的意思也极为明显,咱们是一家人,你们都得给我老实一些。
杨恭仁等人是心领神会,这些年没少帮他办了事,都指望他能看在血脉的份上,让遭到重创的弘农杨氏重振家声呢。




北雄 第1711章郡主
李碧又念叨起了李秀宁,这个槛她算是过不去了。
不过也能理解,李秀宁行三,李碧也是如此,两人都是李三娘,你说巧不巧?
而且李秀宁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从来不归她管,最后人家也没入宫为妃,而是选择在宫外居住,你说这多让人闹心?
“昨日李三娘入宫来见我了。”
李破面无表情,“她入宫来做什么?”
李碧斜眼瞅着丈夫,哼哼两声,“还能做什么?我可不信夫君不晓得……她府里的那两个丫头也三岁了,想让我给封个县主。”
这事李秀宁以前倒是跟李破说过,只是入宫来见李碧求封,李破却是事先不晓得的。
李破揉了揉脸颊,心说女人啊,心眼子怎么就这么多呢?
讨好的跟自家婆娘笑了笑,问了句符合她预期的话,“你是怎么回她的?”
李碧没好气的瞪了丈夫一眼,“能怎么回她,李三娘向来心眼多的不得了,当年咱们在云内的时候,那么大点个小人,就能跟你眉来眼去的,哼哼……”
听着话音,李破赶紧把她死死搂住,李碧挣扎了几下没挣开,“行了,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说起她来就是有些气不过罢了。
到底是皇家血脉,要封就封公主,县公主算个什么说法?”
李破呲牙一笑,“你这么大方,她肯定不敢应吧?”
李碧抽出手来拧了丈夫一下,“你倒是知道她的为人,最后讨的是陇西郡主和海西郡主,你说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算不合适,李破也得让他合适起来。
“你们两个都是有分寸的人,就这么办吧。”
郡公主是皇女,太子之女,皇庶女,王女的封爵,没有皇家血脉,别说郡公主了,便是县主也巴望不上,那是皇族专属。
因为李破没有立下太子的缘故,唐典中还没有郡公主只能是太子之女的规定。
所以说李秀宁入宫讨封,其实是想试探一下皇后的态度,如果县公主的封爵都不给,那就只能巴望一下夫人了。
回去之后一定会给李破打个小报告,再为女儿争取一下权益,如果李破也不吐口,她也只能接受现实。
这就是贵族人家的办事风格。
这个郡公主一封下去,基本上楚国夫人府的定位就非常明确了,这也是李碧最为恼火的地方。
以前大家就算都知道,也不敢明说什么,封号一下,情况就大不相同,她这里大方了一次,外面就多出来一位光明正大的小三,你说气不气人?
有心不封吧,李秀宁的一双女儿以后就得走封夫人的路数,皇家血脉流落在外,好说不好听,还不如大方的承认下来,少些闲言碎语之外,将来也会减少麻烦。
李秀宁做事也很有章法,这事没找李破,而是寻了李碧讨封,算是稍微全了李碧的脸面,不过也把李碧架到了那里,如此也就难怪李碧心里不痛快。
李破不得不哄了半天,才让妻子消了气,差点又变成全武行,李破暗道了一声好险,他现在可是个好丈夫,不再没事找事的打老婆了。
…………
元贞七年四月中,皇帝下诏,诏时年九岁的皇长子李原出宫别居,也就是让皇子开府之意,封秦王,领京兆少尹。
李破和臣下们商量了一番,没给儿子头上扣那么多花里花哨的职衔,只封了一个爵位,一个实职。
其实李原出宫之后,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一多半的时间还是得有老师教导他的学业,其他事情上参与的不多。
一个是治理自己的府邸,这是给贵族们少年时练手的常见事务,和那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就很契合。
把自己的府宅,从人,甚至是家业整理的像模像样了,这样的人一般来说再做什么,都是有板有眼。
当然了,这是专属于贵族的优势,平常人家你就不用想了。
皇子在这方面的优势就更是放大了许多,府中各种职司都是朝廷任命的官员担任,发展起来的话,那和一个小朝廷没什么两样。
当年李世民的天策上将府就是一个典型例子,由于李渊的放纵,比东宫的权力还要大一些呢。
…………
再有就是跟随元朗学习一下政务,京兆尹做的其实是一地太守的活计,政务涉及的都是民事,对于皇子来说,算是一个不错的起点。
只不过李原还是太小,也就是先接触一下杂七杂八的事务,管事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他身边的人有心想帮皇子争夺点实权,那也是自己作死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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