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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凤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木子

    自此,再无人质疑刘辰星凭侥幸才能走到今天。

    世人也开始正视女举子的存在,同时也给予了许多渴望读书及有心科举的女子们莫大信心,这使得贝州报名科举的女子逐年递增,成为河北道女子参加科举人数之重,当然这些都乃后话了。

    且说一众举子及州城百姓,见刘辰星连续两场考试都蝉联榜首,纷纷认为其有大才。

    不是打听到刘辰星住处,向她递帖子邀约诗会,就是押注刘辰星能夺得本届州试解元。

    奈何刘辰星现在已经不是解元的冷门热选,赔付率乃一倍都无,让一众人等暗恼当初怎么就没下注刘辰星,那可是二十倍的赔付!

    至于诗会的邀约贴,刘辰星心里一门清,自己就没有那作诗的天赋,就别去凑热闹了,此次能夺得杂文试榜首,有很大部分是运气,别人用一天的时间作诗写赋,而她相当于用了两天的时间。

    运气这个东西也真是玄乎,以为杂文试意外撞上《放榜日》这首命题诗,结果接下来的策文她再次压中题了。

    策文共五道,一般情况下:三道为时务策,乃当前紧迫的现实问题;一道为方略,属于治国安民的大政方针;一道为征事,一般与历史有关。当然这些也会有调整,此为不定。

    但还是可以大致归为三类:

    第一,关于国家内部治安、维护社会发展秩序的礼治与刑法问题。

    第二,和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赋税、土地、手工业、商业、漕运、救灾等经济问题。

    第三,关于战争、军事与国家长治久安的边防问题。

    而这次时务策五道题,刘辰星一共压中两道。

    第一道,正是大运河途经本州城的漕运问题。

    第二道,亦是经济问题,除了倚靠大运河以外,本州城如何发展第二条经济命脉

    此两道问题,薛程曾找了大量相关资料,他们也在一起讨论过,并各自尝试破题。

    是以,在这两篇策文上,刘辰星可谓下笔如有神,用了一个时辰就将两道策文在草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且多为一条一条的干货,可谓言之有物。

    剩下的三道策题虽未遇见过,但是时务策五道,只要过三道,就算合格。

    也就是说,她只用在剩下的三道题中,选一道策题作为重点公破,即可保证这场考试通过,最终州试榜上有名。

    比起解元的荣誉,刘辰星毫不犹豫的选择稳,先过了州试再说,毕竟过了可有每月一千文的额外俸禄。

    刘辰星三择一,选了一道为:儒家思想资源中哪些有利于当今国家治理

    至于另一道战争问题,她常年生活在消息闭塞的乡村,还是别逞强以为自己能写得多出彩了。

    而针对进士科每年录取人数,权贵子弟至少占九成怎么看她现在力量弱小,当然




第一百一十五章 谋去长安机会
    考试结束的第三天,策文试榜单公布。

    通过策文试的一共有七人,也就是州试最终通过者共七人。

    贝州辖下八位县试榜首,有四位不幸落榜,落榜原因皆十分冤枉,五篇策文均已在草纸上写完,却不够时间誊抄上试卷,故落榜。

    刘青山和薛程则因为压中了两道时务方面的经济策题,加之提前收集了大量资料,此两篇策文均写得可圈可点。

    二人又深谙贪多不烂的道理,和刘辰星一样,从剩下的三道策题中择一道重点攻破,达到三道策题均过即合格的标准,都顺利过了州试。

    刘辰星自然毫无疑问,在策文试榜上有一席之位,并有三道为甲等,两道为乙等,故继续蝉联策文试榜首。

    同时结合前两场考试名单,本次州试的最终榜单也出来了。

    解元:刘辰星。

    解副:崔尧。

    第三名:杜元朗。

    三人稳稳占据前三甲,名次保持不变。

    第四名乃清河一本地的老举子,州试经验极其丰富,此次乃他第五次参加州试。

    第五名即八位县试榜首之一。

    第六名:刘青山。

    第七名:薛程。

    其中杜元朗亦是清河人,等于七位过州试者,三位出自清河。

    这与历年来清河在州试上独占鳌头并无差别,只是今年有四位县试榜首落榜,参考过的老举子也只有一人通过,使得过州试的人数相对于往年要少一些,但选送入京的解额人数确是已经满足了,又出现了男女同场竞技后第一位女解元。

    是以,这届州试热度并不比往年低。

    再则科举考试本来就是千军万马独木桥上过,除了世家大族子弟能第一次参考即顺利通过,像刘辰星这样的寒门子弟要一次通过者可谓凤毛麟角,绝大多数寒门子弟还是连考数年,乃至十数年方得以榜上有名,众举子自也不甚沮丧,也就不免考后来一场狂欢,约三五同乡明年再考。

    要说除了榜上有名的七位举子,本次州试最为高兴者,还当属旅店店主。

    刘辰星一行人三位上榜,又有刘辰星夺得解元,这可是旅店的一大卖点,此消息一传出去,至少未来五六年都是应试举子首选入住之地,而旅店也该涨价了,尤其是他们所住过的院子。

    店家是个眼光长远的人,有了未来源源不断的生意,赔给刘辰星的赌金自然爽快。

    刘辰星下注二十贯,赔付率二十倍,连本带利能得四百二十贯,约等于七十两金。

    店家也不吝啬,拿出一个小木盒,整整齐齐放了七个各十两重的金铤给刘辰星送来,当然也少不了要一同给薛圆送上。

    比起解元这等摸不着的荣誉,刘辰星还是更喜欢一根根小金条放在手心里的重量感,而所谓打铁要趁热,还是趁着近来有财运的时候,看自家皮草和山货生意能否做到州城来。

    刘辰星换上寻常的灰布衣裙,将店家送来的七根小金条,和父兄一人揣一两根在怀里,爷仨又吃了自己动手熬的粟米粥配豆酱,就悄然从一大早就有落地举子饮酒作乐的旅店大厅退出,去州城的市上逛逛。

    州城乃漕运之城,其繁华自不在话下。

    只见市道上店铺林立、市面繁华,市之大、货财之繁多竟有青阳县市的数倍。

    州城又有千万户,人数亦是县城至少十倍之多,市上便见人流如织,叫卖声在沿途此起彼伏,按管调弦于食肆酒坊,江淮货运输送于此,金银铜器、锦彩绫绵、米、糖、药材等应有尽有,甚至海鲜干货、西域舶来品也有一两家,家家店铺都门



第一百一十六章 科举费的来源
    比起生意经,自是儿女的前程更重要,刘千里道:“也没什么可逛了,直接去布肆吧。”

    确实没什么可逛了。

    大半天逛下来,发现州城人口是多,消费能力也不低,但卖什么的都有。

    像他们家一年四季的主要挣钱渠道——贩卖菌菇竹笋等山货,在州城早已是一种饮食风尚了。

    州城经济发达,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提供了物质基础,也让更多的州城老百姓从劳碌奔波中解脱出来,追求一种更为精致的生活方式,而“素食”就是其中一种。

    加之清河崔氏,乃全国最为享有盛名的五姓七族之一,且清河境内本身就有众多传承数百年,乃至上千里的高门士族。

    所谓三代才能培养一个贵族,清河高门又岂止才三代,他们受儒家思想所影响,思考人与自然如何和谐永续共处,也就在饮食上多倡导“疏远肥腻,食蔬蕨而甘之”。

    上行下效,当然也主要是如今乃富庶的盛世,州城百姓也跟着兴素食,这便催生了脑筋灵活的小贩,低价在周边乡村收现成的山珍,然后再高价转手到州城内。

    又因为卖的人多了,价格并高不到哪去,他们若大费周章到此卖山货,虽不愁销路,但除开人力物力的投入,根本赚不到钱。

    另外皮草也打听了,州城本地老百姓好面子,凡稍微过得去的人家,冬季多是要来一身皮草过冬的。

    可州城乃漕运之城,码头众多,一年在港口上下的货物多不胜数,皮草就是其中一样,貂毛之类依旧价格极高,专供城内高门贵族享用,但搭着运来的兔毛之类就十分便宜了,这样一来他们的价格就没有优势了。

    所以,再逛下去也无意义,总之生意是发展不到州城来了。

    刘辰星一上午逛下来,心里一门清,只是看着如此富饶繁荣的州城,自己一家却无法从中找到赚钱的路子,实在可惜。

    只有拍了拍衣襟里藏的三根小金条,刘辰星才有一些安慰,有这四百贯额外进账,她该知足了,遂点头听了阿耶的建议,直接去布肆看成衣。

    大姑婆老刘氏就在州城经营布肆生意,他们本也打算考后找个时间去拜访,正好择日不如撞日,索性就今天去。

    爷仨当下即去了点心铺子,买了两匣子甜点心。

    糖是金贵物,加了糖的点心,还有木匣子装着,自是拿得出手,就是贵了一点,一匣子八块,成人手心大小,就得二百文一匣。

    又去酒肆买酒。

    时人喜烧酒,但当世宫廷玉液酒,益州名酒,即现代四川的一种烧酒,剑南烧酒可不敢想,就买比较好的清酒,也就是比自家酿的醪糟似的浊酒更清澈一点,酒精度更高一些,最便宜的三百文一斗,最贵的两贯一斗,于是买了两斤最贵的清酒,连酒瓶一共四百文。

    如此,两匣子甜点心,两斤好清酒,八百文就没了。

    可看了州城富庶,还有大姑婆每年过年马车仆人的走亲戚,又给了他们兄妹好些年的过年礼,怎么也得买些像样的回礼才行。

    备好拜访礼,爷仨又在街边摊子上吃了冷面,方问了路找到大姑婆老刘氏家的布肆。

    也是运气好,大姑婆老刘氏和大爷爷竟都在。

    一时,在布肆门口寒暄过,来到后面的庭院说话。

    一张长木桌,大姑婆和大爷爷各坐两段,兄妹俩坐一侧,刘千里和姑家表兄又坐另一侧。

    待女仆拿了井水里冰过的乌梅汁分与众人,老刘氏道:“我想着青山和阿星赴考,你们准要来我这一趟的,住家的地方不好找,



第一百一十七章 乡饮酒
    乡饮酒,自周始,主意为向君主推荐贤者,由乡大夫作主人设宴。

    又自前朝始设科举以来,至今百余年,乡饮酒已成为地方官设宴招待应举之士的常典。

    彼时,以诸州科举考试中试者称乡贡士。其贡士,顾名思义,乃向天子进贡的士人。是以,诸州举行的乡饮酒礼,又可称贡士礼,为诸州贡举之时官长宾礼贡人“进贤能”的礼仪。

    如此之下,本次由贝州刺史举行的“乡饮酒”,即使有一众官员及清河各大高门望族出席,刘辰星等中试的举子仍是宴会的主角。

    乡饮酒,既是宴会,亦是礼仪。

    既为礼仪,必少不了固定流程与仪制。

    而一场宴会,最主要者无非主与宾二者。

    按常理,诸州乡饮酒礼,一般刺史为主,解元为宾,解副为介,余下举子为众宾。

    刘辰星身为本届州试解元,自然当仁不让为宾。

    又鉴于贝州和青阳县不同,州城内致仕的高门官员不少,万一落一个不修德容的评语,她的科举之路也就到头了。

    是故,到了这日,刘辰星五鼓天就起床沐浴更衣,至卯时练字朗读,半个时辰后,湿发晾干,长发均盘至头顶,方戴上青黑色的幞头,就是一顶黑色纱布质地的帽子,然后换上新买的白布宽袖夏衫,脚蹬黑布履,一身焕然一新。

    虽是女儿身,最好行头也不过一身布衣,但有言“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遂一身男装圆领长衫下来,乍一看还以为是那少年玉郎君,近一看唇红齿白,两颊圆润,透着少女的娇憨,才知原是女娇娥。

    刘辰星对自己这身皮相还是颇为满意,毕竟耶娘底子好,她即便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当是差不到哪去。

    又在青阳县县令的乡饮酒上,也担任过宾,算是有经验,就颇为镇定地和刘青山、薛程二人结伴赴宴。

    所谓太平盛世,就少不了歌舞升平的各种宴会,时人也多喜宴会的热闹。

    加之今年乡饮酒颇为有趣,竟出了一个十三岁的女解元,好奇之下,不过辰正时分,也就是现在上午九点的样子,刺史府外已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尽是受邀出席的各大高门者的车马。

    如是,刘辰星一行人到时,堂上已经高朋满座。

    致仕官员及其他有名望者多是男子,兼之能出席学饮酒的也都是男举子,堂上东侧清一水皆是或着官服或穿锦衣的男子。

    他们依个人尊卑长幼而坐,一人一席,相邻二人一般相识,正推杯进盏,谈笑风生。

    这时,只听堂外有侍者官话高呼:“解元刘辰星、举人刘青山、举人薛程至。”

    他们早就好奇女解元了,这一听,都抬起头看向来人。

    感受到齐刷刷十几双眼睛打量的看来,尤其是在座多为曾位列高官或身有爵位者,一身气势自非同一般,目光中不觉带有上位者的施压。

    刘辰星顿觉如芒刺背,不由感慨清河果然藏龙卧虎,乃高门士族发源地之一,非一般州城可比,随之心下一沉,目不斜视,撩袍跨过门槛,登堂而入。

    刘青山和薛程,紧随其后。

    这时候的大人乃父亲之意,称呼官员,惯常以姓氏匹以官名称呼,或是姓氏匹以“公”称之,以示尊敬。

    刘辰星三人遂向刺史长揖道:“学生拜见陈刺史。”

    贝州刺史姓陈,乃一位面白有须的中年文人,此时高坐上首,将刘辰星一行人看得一清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好奇害死猫
    比之古时的乡饮酒礼,如今的礼仪已简化许多,只剩五六项礼仪环节。

    其一,为主人献宾:

    陈刺史亲自执酒樽敬刘辰星,刘辰星一仰而尽,此为献。

    刘辰星另取酒樽还敬陈刺史,陈刺史饮之,此为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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