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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清风赊酒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自听花

    “比如初心。”苏澈轻轻一笑。

    玉沁看着他的侧脸,想起了两年前在淮水河上的那日。

    「现在,这也是我的初心。」

    这句话,是她说的,她记着,而这也是她心中所想。

    在这么一条路上,有一个人陪伴着,不孤独,不寂寞。

    “若是要命,我会死在你之前。”玉沁平静道。

    苏澈本是在看着夜空,此时听了,心神微动,也不免动容。

    他能察觉到玉沁的目光,知道她此时正看着自己,只不过,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让他没有去看她。

    他就这么看着天上,而身边的人在看着他。

    ……

    过了良久。

    “你在想什么”玉沁问道。

    苏澈‘啊’了声,开口,“在想天上的星星。”

    玉沁抬头看了眼,“星空闪烁,随时都能看到,有什么好想的”

    “在这片星空的见证下,千年万年,山河变化,沧海桑田。”苏澈说道:“与之相比,生命显得多么渺小脆弱。”

    玉沁看着他,轻笑一声,“这是那些埋头做学问的老夫子该想的问题。”

    苏澈也是一笑。

    “莫说与天地相比,就是普通人跟身居高位




30.渐起
    次日,机关城内果有人心浮动,苏澈走在路上,这些从其他人的神情中便可看出。

    机关城内各处巡逻也更勤了,而且不时会有信鸽鹰隼等传讯来回。

    苏澈经过校场,发现盗帅和江构皆不在此,只有那些后辈在练桩打拳,不过他们也不觉得枯燥,更不因无人看着就偷奸耍滑,反而很是用功。

    大半天不见盗帅身影,这种情况在往日极少出现。

    苏澈想着,该是从昨日议事之后,墨家便慎重起来了。

    “苏公子。”

    苏澈正走神之际,校场那边有人朝这边招手,喊了声。

    他此时抱剑坐在回廊下,闻声看去,发现原本练桩打拳的那些墨家后辈,都撤了架子,或是瘫坐休息,或是喝水,不过都在看着自己这边。

    苏澈没动。

    那先前开口喊的人见此,大抵是觉得自己叫人没来,有失面子,就小跑过来了。

    “苏公子。”这人过来,喊了声。

    苏澈应了声,看着面前这人,对方虽然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可面容稚嫩,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只不过双臂上串满了跑起来哗啦作响的铜环,此时往他面前一站,竟有一股悍气。

    当然,身上也有汗味。

    “那个,我看你经常过来。”小牛犊子说道。

    苏澈点头,然后道:“如果是不传的墨家武功,那以后我就不来了。”

    他话是如此,可事实上之前早问过盗帅,对方告诉他不过是一些炼体功法而已,况且即便其中也有墨家传承,他来看也没什么。

    半步修为,自幼练的桩功还是江湖顶级的炼体桩功《龙象伏魔桩》,他还真没什么觊觎的必要。而且,盗帅还不知道苏澈尚有那神秘的无名桩功。

    苏澈对其他外家功夫,是看不上的,此时这么说,不过是见眼前之人是被同伴怂恿过来的,故意如此罢了。

    他知道,年轻小子血气方刚,容易听信流言,免不得热血上涌,就会做出什么事来。现在盗帅和江构不在,这群小子是忍不住想找点事做。

    而正好自己在这,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小牛犊子一听,连忙道:“不是,不是不能看。”

    面前这人时常过来,都看了几个月了,要是不能看,早被人赶走了。而且他还记得那位帅统领操练他们时说的话,不能招惹对方。

    可是,他也好奇,面前这位武状元的武功,真的被废了么

    “那是有什么事”苏澈问道。

    “啊,是那个…你看你都看了这么久了,要不,你也过去跟咱们一起练练”小牛犊子开始还有些犹豫,偷偷看了眼身后的那些伙伴,然后才壮了胆子。

    苏澈一笑,“不必了,我还有事,你们练。”

    说着,他就要走。

    “哎”小牛犊子下意识上前一步,拦在前头。

    苏澈看过去,“怎么”

    小牛犊子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迎着这双平静的眸子,想说的话就都憋了回去,而且,这一憋就不知道原本想说什么了。

    苏澈推剑,用剑柄点了面前这熊孩子的肩窝一下,然后抬脚走了。

    身旁,那本是站得四平八稳的小牛犊子一下垮了肩膀,脸色更是一瞬白了白,冷汗就下来了。

    他身子朝一旁晃了晃,靠在了柱子上。

    然后,等苏澈背影走远了,他这才龇牙咧嘴地痛呼几声。

    身后那几个小伙伴见此,也都跑了过来。

    “怎么了”

    “他对你动手了”

    “他武功不是废了么,怎么还能动手”

    你一言我一语地,本来是不忿,声音还有些大,可后来就低了下来。因为那小牛犊子拉开衣领,露出了青紫发肿的肩窝。

    “这是他伤的走,咱去揍他!”

    “打人伤处,真是无耻!”

    “不对啊,他怎么知道你这有伤的”

    “这好



31.逼近
    机关城背靠绝崖峭壁,虽不在山顶,却也相距不远。

    而山脉起伏之间多是密林,荆棘丛生,除却自家人知道的隐秘小路外,根本无处可走。

    尤其现在入夏,草植茂密,入眼森绿片片,犹如置身树海,难觅方向。

    不过,对于从小生长在机关城里的墨家弟子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对这方圆内的一切都极为熟悉,所有隐秘的小路,包括设下机关陷阱的地方、密林中毒虫毒蛇所在、猛虎恶兽出没等等,皆记在心里。

    而在这片葱郁的密林之中,也会有墨家留下的一些夜宿营地,多是简易的木屋之类,为那些换值巡逻,临时赶不回机关城的墨家弟子准备。

    此时,深夜。

    小雨下着,有些淅沥,四下漆黑,不见星光。

    不大的木屋里,五六个墨家弟子围着一堆篝火,上面烤着兔肉。

    木屋有些破旧,有的地方还在滴水,不过遮风挡雨勉强够了。

    “这边好久没人来了。”有人说道。

    “可不是么,都漏雨了。”

    “嗐,这儿离总院那么远,平时也走不到这边来啊。”

    “这些盐巴都硬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有个人用木棍杵着结块的盐巴,和了些水,打算涂在烤着的兔肉上。

    “你就知道吃。”旁边几人笑道。

    “看样这雨今晚是停不下了,咱们得在这凑合一宿。”

    “你们说这边不会有狼吧”

    “看你那胆子,狼来了刚好当下酒菜。”

    “瞎扯什么。”

    “哎,你们谁有酒”

    几人说笑着,并不在意,因为往常他们夜巡不是没在外边露宿过,在这片密林里,夜晚并不适合赶路,因为黑夜会迷惑人的眼睛,哪怕他们记得机关陷阱在哪,也难免会不慎。

    而且,他们对自家所在太熟悉了,虽然是在外夜宿,也不觉得如何。

    “你们发现了么,最近方大师他们好像都很紧张。”

    “他们日理万机,考虑的事情多了。”

    “说不定是因为跟后周打仗,朝廷那边要咱们帮忙,赶进度之类的吧。”

    “我看不像,你们没听现在人都说么,两国交战,好像离咱们这有些近。”

    “嘁,那又如何”

    “就是,有燕国在,咱们有什么怕的”

    “这些事也不是咱们该操心的,瞎想什么。”

    火堆被透进来的风吹得蹿起火星,火光明灭着,屋里的人或说笑,或有担忧,外面的雨声噼啪打着枝叶,人声断断续续。

    漆黑的夜里,只有这朦胧的一点火光。

    嗖!

    雨声里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那是弩箭穿空,划出尖啸。

    木屋里原本的谈笑骤然一静,继而是有人抽刀,但下一刻便是弓弦响动,如雨夜霹雳。

    几声短促的惨叫之后,倒地声起,一切戛然而止。

    雨依旧在下着,过了片刻,木屋的四下出现了一道道黑影,有人踢开了木屋的门。

    屋子里插了不少箭矢,六具墨家弟子的尸体,皆是中箭身亡,血在蔓延着,火堆有些分散,好像快灭了。

    有人快速在尸体上摸索一番,将这几人身上的腰牌和出巡手令取了。

    “大人,是墨家的人。”

    “雨夜烤肉,倒是舒坦。”有人弯腰,撕了片兔肉,嚼了嚼,然后吐了,有些失望,“火候尚可,就是这味儿淡了点。”

    忽明忽暗的火光下,光影交错,其人衣着干练,黑底暗红,隐约可见蟒纹栩栩狰狞,似要跃出。

    ……

    这场雨下了两天。

    雨虽停了,天却没有放晴,依旧晦暗。

    此时乌云密布,其中隐有雷电隐没,沉压压的,就如这时的机关城一般。

    墨家的青铜大殿内,议事的长桌旁,面色凝重地坐了数道身影。

    “雨前出去的人,两天了,毫无音讯。”盗帅沉声道。

    “派人出去找过么”上首,方不同问道。

    “派过了。”江构眉头紧皱,“就连他们,也都再无消息传来。”

    “信鸽呢”

    “一样。”

    “有无长烟示警”



32.锦衣卫
    苏澈也得到了消息。

    然后,他隐约能听到一些声音,本是冷清的机关城,此时人声多而杂,都在议论此事。

    或义愤填膺的,或慌张失措的,或忍不住痛骂的,心思各异,诸人不同。

    “这时候说出来,无异是雪上加霜。”苏澈说道。

    盗帅靠在门框上,随口道:“墨痕也是这么说的,但方大师觉得,现在说出来,总比将大家蒙在鼓里,等真到了那日才知道的要好。”

    玉沁在房中沏茶,此时当然是扮上青衫。

    她将茶盏一放,开口道,“外出巡视有人失踪,如今已有两日,他们或多或少都能猜到缘由。不如现在把事说明,也总比让他们去乱猜乱想的好。”

    盗帅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苏澈道:“那墨家现在是什么打算”

    “众志成城,共渡难关。”盗帅咧嘴一笑。

    “我跟你说正经的。”苏澈皱眉。

    盗帅摊了摊手,道:“我也没开玩笑啊,现在与外失联,飞鸽传书和快马加急都是有去无回,更不见外去探查之人的长烟传讯。如今已是什么局面,可想而知。”

    “难道只能坐以待毙”苏澈问道。

    盗帅轻笑一声,“戍守等机关之物已经重装,江构在检查库房储备,墨家游侠也都在磨刀拭剑,现在咱们能做的,只有等。”

    “就怕你们等到的,是绝望。”玉沁冲茶,开口道。

    盗帅挑挑眉,“你这话说的,不故意拆我台么。”

    “试想两国官军不动,那是谁入林围城”玉沁问道。

    盗帅问道:“你如何判断两国未动官兵”

    苏澈接过话去,“这种事不能摆在台面上,而且此时盯着两国交手战场的人很多,想必现在也有不少人想要联络到墨家。”

    “为何”盗帅问道。

    “或问如今情况,或为从战场另一面探听虚实消息。”苏澈分析道:“其中肯定有两国暗探伪装而成,恐怕面向苍州,也都散播消息,名为搜罗战事要报,实则是转移视线,分离他人注意。”

    “你如何猜出”盗帅听了,觉得有道理,但又有些疑惑。

    苏澈一笑,“多读点书就好了。”

    盗帅皱眉,觉得他此话有些嘲讽。

    “别扯远了。”苏澈说道:“官兵肯定不会入林进山,来的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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