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武林事件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杯中囚

    花清回头冲桃枝一扬头,然后转头笑着说道:“我先替他们谢过蒋爷啦。”

    在桃枝的带领下,一堆人走进了厅中,紧随在桃枝身后的是陈二爷,再之后就是陈、李两位班头。

    “蒋爷,除了看着武场的钱班头那一队人以外,百花苑里的所有人都在这了。”桃枝把人领进来之后,又回到花清身边,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对蒋涵洋说到。

    蒋涵洋又把之前的问题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与刚才差不了多少,这他当然早有预料——无论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此事已过去了半天,花清或者薛雨有的是时间和他们统一口供。所以蒋涵洋又示意徐成和朱贵各自把人带出去问话,寄希望于花清、薛雨不在场的情况下,他们能说出点不一样的信息。

    两人每次分别带一个人出去,出了拱门便各奔左右,以确保对方听不见自己这里的声音。可惜,无论他们用上什么技巧,得到的答案却差不了多少,所以每次回来的时候,二人的面色均是十分无奈。

    任舟虽是得了蒋涵洋的许可来帮忙,可到底并非公门中人,这时候也不好像徐、朱二人一样,带人出去问话,只能呆在厅里,斜倚在立柱上,双手环抱,百无聊赖地四处瞟着。

    此时的重担全在问话的二人身上,所以蒋涵洋倒是轻松许多,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花清闲聊着,也不知道在扯些什么。这幅情景倒是让任舟有些意外,毕竟绿林和江湖不同,绿林道的作为,多多少少有和官府作对的意味,所以相较于江湖道而言,绿林道与六扇门的对立无疑更严重些。只是现在,绿林道的龙头居然和六扇门的总捕头相安无事地聊着闲篇。

    看见蒋涵洋如此放松,百花苑的众人也放开了不少,三三两两地各自聊了起来。不过由于死尸在地,六扇门的捕快在侧,所以众人聊的,很多都和今天死的三个人有关。

    &nbs




第二十六章 无果
    老李的消息,确实大出任舟的意料。

    从此前如烟在朱老二尸体跟前伤心欲绝的表现来看,任舟猜得出来,二者之间并非单纯的生意关系,而很可能有某种情感掺杂其中:一个妓女,一个护院,见面频繁,地位也相当,非常容易互相吸引,更兼有了上的关系之后,日久生情也是顺理成章的。

    只是,他没想到,二人“本就”是夫妻——换言之,在他们产生这种关系之前,或者说在他们进到百花苑之前,可能就已经成亲了。

    像妻子卖淫以供养丈夫的情况,从古至今都时有发生,并不罕见。只是她们里的绝大多数都是暗娼,像如烟这样、夫妻同在一处工作的,任舟还是头一次听说。

    而且,百花苑的护院收入并不少。不算逢年过节另封的赏银,一个月也有五两的工钱,这样的收入在京城中虽然算不上富贵,但是日子过得勤俭些的话,也能过得去,又何必让自己的妻子出来做这种事呢

    “听到如烟这么说,我也惊讶得很。因为朱老二这个人平日里节省得很,连酒也很少喝,不像我们还偶尔要去赌两手,或者去别的院子里消遣一下。”老李瞧出任舟面露疑惑,主动解释起来,“他不上工的时候,要么是在武场里练武,要么就在屋子里睡觉,如果不是去吃饭的话,连百花苑的大门都不怎么出,实在不像是有什么地方能用得上大宗的钱,需要他们两口子一起干活才凑得齐——咱们护院的收入已算不少,用来过日子怎么也够了。”

    “不错。”任舟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刚才所想。

    老李往蒋涵洋那边瞟了一眼:“当时桃枝也想到这些,就问了一下。如烟告诉我们,说她公公久病在床,全靠着一种药才能吊着命,可是这种药贵得很,一个月就要二十多两银子。朱老二是个孝子,刚开始在乡下靠着卖田卖地,还能支持一会,但日子一长,便支撑不住了。所以朱老二便到京城来,想凭着力气混饭吃——可是天下有能耐的多了去,谁的力气能值得上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呢所以只好找了个工钱不少又包吃住的活儿,也就是咱百花苑了。可是这点工钱,和买药的费用一比,全不济事,又看着咱百花苑来往的都是富贵人家,姑娘们赚的不少,便动了心思,才把如烟也劝了过来。”

    任舟沉默了一下,问道:“凡是青楼的妓女,都要在官府里登记造册,归入贱籍。可如烟要瞒着她和朱老二的关系,便不能使用原本的户籍,又怎么跟官府交代而且她的来历不明,桃枝怎么肯收留”

    “这年头,流民众多,怎么管得过来如烟来的时候,自称是家里遇了强人,一家老小全给杀了,只剩她一个见势不妙仓皇跑了。桃枝看她生得标致,说起话来也顺溜,已有几分喜欢,再加上当时她破衣烂衫的,又加了几分心软,便把她留下了。刚开始的时候当然不太放心,可过了一段时间,发现她不争不抢,安分得很,又会讨人欢心,很得一些客人的喜欢,便不再猜疑了。”

    这事已经过去了不少年,所以老李在讲的时候,经常要停下来回忆一会。

    任舟轻轻点了点头。

    他本来还想再问一问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可是看老李刚才那副慎重的模样,估计他是不会告诉别人了,至于桃枝,最多也只是和薛雨以及花清说过。

    “那件事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天了,桃枝姐没道理放任他们不管吧”从头到尾仔细地思考了一遍,任舟忽然又发现一个问题。

    任舟的问题让老李也是一愣:“对啊……是不是桃枝姐体恤他们家的境况,而特意开恩又或者是觉得王柱国的寿宴在即,不想再生什么事端,以免弄得人心不稳我也说不清楚,那天之后,桃枝也没再和我说起过这件事,我只顾着同情他们的遭遇,也没往你说的这方面去想。”

    &



第二十七章 线索
    “徐文昭来赴宴怎么了”任舟问道。

    他虽然对徐家有一些了解,但有限得很,毕竟比不上久居京城的三位捕快。

    蒋涵洋替朱贵解释:“徐家的家主共有两子,大的已是三十出头,就是今天来饮宴的徐文昭了,而小些的则和你年纪仿佛,名叫徐文彰。所谓‘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徐家虽然财力雄厚,可仍属百姓,自然也避不开这个规律,徐家的家主徐振道对徐文彰便偏爱有加,据传闻,有心要扶持他作下一任的家主。”

    任舟回忆了一下之前见到徐文昭的情形,问道:“那徐文昭对此岂不是不服气得很于他而言,无论如何费力,攒下的家业都是弟弟的,又怎么肯再出力为了徐家的事情奔波”

    蒋涵洋轻轻摇头:“关于立谁作下一任家主的事,徐振道也并未名言,只是给两兄弟的分工不同:徐文昭主管的是京城以外的事务,例如与绿林道来往或是与各地的商铺协调联络,均是他出面;而徐文彰平日里只在京城中活动,专一代表徐家与京城里的高官显宦们交道,像今天这种场合,本应是他出席才对。正是徐振道的这种分工,让不少人认为他对两兄弟的态度不同,更偏爱小弟些,所以才有了那种传闻。”

    任舟点了点头,以示了解。

    蒋涵洋解释完了,朱贵说道:“凭着这种异常,以及徐文昭的表现,我猜测,或者徐家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早有预料,所以也并不拿这场寿宴当回事,又怕场面混乱时发生什么意外,才派了身手好些的徐文昭来。”

    朱贵的猜测不无道理,可任舟却提出了些不同的见解:“也未必吧或许是不凑巧,徐文彰另有别的安排,抽不开身呢”

    “像王柱国这样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只要皇帝不设御宴,京城里还有什么事比他的寿宴还重要不说此事在一个月前就定下了,徐文彰会不会把事情安排得那么远;就算早先有了别的安排,也理该为此事腾出空闲来。”

    “又或者今天徐文彰碰巧身体不适也未可知。”

    两人意见相左,又争论了几句,被蒋涵洋打断了:“你们说的各有道理,不过再怎么争论也难有结果,还是等明天去徐府拜访一下再说吧。”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趁此机会,一直默不作声的徐成忽然开口了,“进消愁院的时候,我发现地上有一条‘血路’,好像是血液连续滴到地上才形成的,为了不破坏它,我们都是沿着门的一侧走的。”

    其他三人纷纷点了点头,他们对于这条“血路”也多少有点印象。

    “我进去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便问了花清,她说是那名刺客留下的。”蒋涵洋回忆了一下,“之后我忙着和他们讲话,也没再注意了,再后来厅里的人离开、百花苑里的人全拥进厅内,人来人往的,那条血路也就随之被踩踏没了。”

    “嗯,我是在验毒的时候无意间扫到了这条血路,当时还比较清楚,所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徐成忽然看向任舟,问道:“那位朱老二是在今天早上死的,对吧”

    任舟不明白徐成说这些的用意,只能点头承认。

    “据厅内的人说,那名刺客的脸已全被剁碎了,与朱老二的死状如出一辙,再加上去追击刺客的陈虎一路跟到偏院后就失去了刺客的踪影。所以后来我再去单独询问那些人时,他们不少人都猜测是朱老二的亡魂复仇。”徐成沉声道。

    朱贵挑了挑眉毛:“亡魂复仇朱老二一介杂役,能和堂堂柱国有什么仇”

    “我倒是听老李说起过。”任舟便把之前听说的、朱老二与如烟的关系讲出来了。

    听了任舟的描述,三人俱是沉吟了一会后,蒋涵洋先开口了:“这么样说来,他们的猜测是朱老二尸骨未寒,恼恨妻子琵琶别抱,才杀了王柱国”

    “琵琶别抱”朱贵冷哼了一声,“所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如烟一个妓女,与她有染的多不胜数,怎么称得上‘琵琶别抱’朱老二要是想为此复仇,那这京城里不知道多少王公贵族要绝后了。”

    蒋涵洋看了朱贵一眼:“也不能这么说,或许是他死后一灵不泯,瞧见妻子在别人怀中做种种媚态,才一怒杀人呢”

    朱贵有些惊讶:“蒋头儿,您别告诉我您还真信了。”

    “这只是一种可能。圣人尚且要‘敬鬼神而远之’,我一个凡夫俗子,虽然不信,却也不能妄言有无。”蒋涵洋摇了摇头,“我只是在猜测而已。这位刺客既然做这种打扮,显然是刻意要引起百花苑里之人的联想。他们做出这种猜测,恐怕正中刺客的下怀。”

    “这也给凶手制造了不小的便利,或许那些护院们正是瞧见刺客的样貌,想起停尸偏院的朱老二来,才更加害怕,来不及阻止他的动作。”徐成补充道。

    蒋涵洋回忆起瑟缩在长椅上、面色惨白的如烟来,同意了徐成的推断。

    之前朱贵只把这些当做戏言,不过听了二人的话,他也仔细地考虑了一下,问道:“老徐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有一个问题,要让那些人产生那种猜测,首先要知道朱老二和如烟的关系吧百花苑里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的”最后一句话,是在问任舟。

    “据老李所说,这件事只有他和桃枝知道,他没有再告诉过别人……当然,除了我。除开我



第二十八章 再起波澜
    声音是从街对面传过来的。

    任舟从床上支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看向窗户,才发现朱贵已经背对着他站在窗户旁了,此时正支开窗往外边看着。

    “怎么了”任舟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朱贵回头瞧了任舟一眼,又转过去,一边看着,一边说道:“我也刚起来,没听的太明白。其中有个城南义庄的,叫老宋,好像是和什么人起争执了……”朱贵又眯起眼,仔细看了一番,“和他起争执的人面生得很,没见过。”

    “这么一大早的就迫不及待地来了,估计事情小不了吧。”任舟打着呵欠,站到朱贵身旁,也向外边看了两眼。

    衙门口站岗的差役还没来,四个人正堵在衙门前,激烈地争吵着。其中一方里,为首的是个壮年的男子,此时正站到鸣冤鼓旁边,手里拿着鼓槌,作势要敲;另一方只有一个人,弯腰驼背,老态毕露,头发也是半黑半白的,一双褶皱的手紧紧地拉住那位壮年男子,嘴里也不停地说着话。与壮年男子同伙的其余两人,既不愿上去为他代劳,也不敢把那位老人扯开,只是站在老人的两侧,不停地劝着。

    “得了,也别睡了,下去看看吧。”看见任舟也起床了,朱贵提议道。

    任舟点了点头,套上外衣就跟着朱贵过去了。

    刚出门,朱贵就高声叫了一句:“咋回事啊老宋,一大早的,吵啥呢”

    听到有人说话,四个人都向这边看来,瞧见朱贵和任舟之后,以那位壮年男子为首的三人并不认得,又看来人主动和老宋招呼,都露出了些戒备的神情,而老人则是一改愁容,满脸喜色道:“朱捕头,您来了。”

    听闻来者是个捕快,三人的戒备之色稍减,壮年男子也不忙着敲鼓了,放下鼓槌冲朱贵抱了抱拳,算是行礼,看来也是个跑江湖的。朱贵走到跟前,也抱拳答礼。

    “老兄面生得很啊。”老朱一边说话,一边打量了三个人几眼。

    壮年男子答道:“朱捕头,俺叫于春,您就喊我春子就成。”

    朱贵轻轻点头,问道:“这么一大早的,衙门口还没开,为什么堵在这里连喊带叫的”

    按理说,朱贵和老宋更熟悉些,若要问话,肯定是先问老宋更方便。但那样一来,便可能有偏帮之意,要是这位于春不买账,再闹开来,不好收场。还不如先问于春,以示公正,也不给他闹事的机会。

    听到朱贵先问自己,于春也愣了一下,答道:“回捕头的话,小人年初时进京城做工赚钱,一起的还有个同乡的朋友,叫狗子。最近这不是临近年关了,所以俺们就盘算着一起返乡。可是前几天狗子突然害病死了,仓促间俺也不好处理,所以就先把尸体停在城南义庄,想着买好棺材再凑齐盘缠之后,雇人把他运回家,也算是全了朋友的情义。到昨天晚上俺总算是把钱凑齐了,便联系好了人,想今天一早就装棺启程,可没想到,到了义庄才发现,尸体居然不见了。”

    “不见了”任舟闻言,紧皱眉头。

    听完于春的话,朱贵又看向了老宋:“说说吧,怎么回事”

    老宋苦着脸,五官几乎要拧到一起去了:“唉,朱爷,他说的不假,尸体确实是停在了义庄,昨天也确实是说好了今天一早来取,可是找不到尸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那尸体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事,就算有,我偷了不就完了,还要尸体做什么”

    于春一挑眉,说道:“也没准是你偷了什么东西又怕被俺发现,所以才毁尸灭迹呢”

    “哎哟,我的大爷啊。”老宋不由得叫了声苦,一张脸拧得更紧了,“您瞧瞧我这么大岁数了,我有命偷还有命用么再说我家里也没有个老婆孩子的,我就算是偷了东西,又给谁呢”

    听到老宋这么说,于春也不忍逼迫太甚,说道:“宋……宋大爷,您也不用如此,俺也不是非咬着您偷了东西。但那地方平时就是您一个人看着,也没旁人往来,尸体总不至于自己跑了吧打一开始俺也没想着说您偷了东西,就是想找到他的尸体带回去罢了。毕竟朋友一场,俺也不能眼睁睁看他埋骨异乡不是”

    于春的这番话,无疑让任舟高看了他一眼。

    “朋友高义。”朱贵也是面露敬佩之色,又向于春拱了拱手,“只是眼下要是找不到尸体,又怎么说”

    朱贵当了许多年的捕快,谋财害命的案子不知见过了多少,这些案子里,不少凶手都是死者的好友或者同乡,因为一时见财起意,才犯下命案。所以之前听说了这个案子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怀疑于春,只是后来看于春眉宇间颇有正气,兼之言语不俗,而且说话时的表情也很自然,不似造作,才把疑心稍稍放下了。不过此时仍忍不住设了个套,想看看于春的居心究竟如何。

    “这……”于春挠了挠头,有些苦恼,“要是报了官也找不到,就只能作罢了。”

    听了于春的回答,朱贵回头看了任舟一眼,任舟会意,轻轻点了点头。

    任舟当然能领会朱贵此前问话的用意,是想看看于春到底想要什么——是想让老宋赔偿,还是非找出尸体不可。若是前者,说明他对钱物颇为看重,谋财害命的可能性就大了几分;若是后者,他身上的嫌疑自然小些,说话的可信度也就大了不少。
1...1011121314...1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