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处不春天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至同
过了一个星期,薛柯枚总算是又回到了辽源水泥厂了。
赵田刚比她晚了几天出院。现在也回了家里面了,这几天还在家里养伤。
刘春江每天上班还在车间办公室的会议室里抄抄写写,当刘春江一见到薛柯枚的时候,立刻就向她开始寻问起她在霍州的惊险遭遇来了。
薛柯枚心里虽然十分不愿意提起那些往事,但是,她还是把她和赵田刚一起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到后来在火车上又是怎么遇到了刀疤脸,最后又是怎么被纠缠着下了车,向刘春江讲了一遍。当然,在这其中,她和赵田刚一起看电影的那些事,薛柯枚并没有讲。这对于一个姑娘家,并不是一个什么可以随便对外人说起的事情。
刘春江坐在那里,认真地听着,当她听到赵田刚与刀疤脸搏斗,被捅了一刀的时候,他瞪着两个眼睛,很显然,要不是薛柯枚亲口对他讲,他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件
第33章 人言可畏
在过去那个年代,结婚所需要准备的东西也很简单,大体上有张床,有两个柜子,外加自行车,手表,还有一台缝纫机或收音机就已经算很不错了。
最主要的,是薛柯枚对这些根本就不看重,有也行没有也行。有什么就算什么。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最大问题是,他们没有自己的房子。
刘春江现在还是每天住宿舍。而薛柯枚呢,则是住在她姑姑家里。她父母的房子,前面已经说过,已经被没收了。
现在,车间里面工开始恢复生产了。由于薛柯枚负责的报头已经画完了,其余的插图和美化工作并不多,所以,赵田刚就又让她回到了生产岗位,还是三班倒作业。
而刘春江呢,抄抄写写的事情相对多一些,赵田刚就让他在办公室里再多呆一段时间。毕竟,每天就是到收发室去取报纸,这也需要有个跑腿的人。
这天上午,薛柯枚下了夜班之后来到了商店,准备买两块结婚用的床单。
售货员把拿出了几个好一点儿的样式,摆在柜台上,薛柯枚一边用手抚摸着床单,一边细心地比较着两个床单的图案
就在这时,她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看见了没有,就是那个跳床单的那个女的,就是她”一个声音沙哑,略显粗一些的声音说道。
“她怎么了”这是一个细嗓子的声音在问。
“唉,听说这个女的很没良心,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去和一个拿刀的歹徒搏斗,差点连命也没了,这才把她的命救下,最后落了一身的伤疤,结果,人家向她求婚,她还不懂得去报答人家,反而还要去跟别的男人去结婚,真是没有一点儿良心”这个声音里带着一些厌恶的口气。
“是吗看那个人外表还不错,怎么会是那样的一种人呢”另外的那个细嗓子也开始鄙视起来她了。
薛柯枚听到了背后的这几句话,不由得愣住了,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样的议论
她感到自己在严寒的隆冬季节,一下子掉入了一个冰窟窿里面,全身上下都打着寒颤。
走在路上,她感到不时地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她极力地低着头,不敢去看别人的脸面。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回通往家中的这一段长长的路。
等到晚上上夜班的时候,刘春江又像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去接她上夜班。
薛柯枚推着车子走出来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上车,而是把车子停在一边,看着刘春江问道:
“你这几天听到了什么没有”
刘春江一听这话,把头转向了别处,过了一会儿,他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你是怎么看的”
刘春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咱们只能管住自己的嘴,哪能管住别人的嘴另外,我感觉这里面一定是有人故意散布出来的,目的就是坏你的名声。这一招真阴毒啊。”
“那我们两个应该怎么办呢”薛柯枚忧心忡忡地说着,她一直都很爱惜自己的名声。
“不管这些,只要我们自己对得起自己,心里无愧就行。”刘春江目光坚定地说着。
听了刘春江的这番话,薛柯枚这才感到身上升起了一股暖流,她骑着车子,用力向厂子里面骑去。
这天,刘春江又一次来到了赵田刚的办公室里,去询问他们结婚申请书的事儿。
赵田刚还是那一大套话。
气的刘春江转身就走了出来。他不想再听赵田刚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又该上四点班了。
刘春江早早就来到了车间控制组坐在那里,等候着接薛柯枚下班。
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让那些嚼舌根的人好好看看,任凭这些人怎么去想,怎么去议论,反正他们是要结婚了!单位不同意单位不同意怎么样大不了我不要那一张结婚证就是了。
薛柯枚这些天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她已经拿定主意,过几天就把婚事办了,这样,那些嚼舌根的流言蜚语也就慢慢地消失了。
换完了衣服,薛柯枚推着车子,就和刘春江一起往回家走。
今天的天气不好,两个人骑得很快,眼看就要到家了,天空中忽然电闪雷鸣,说话间天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
幸好,没过两分钟,他们两个就已经进了院子里面。
“快进家里面躲一躲”薛柯枚把车子放好了之后,就把刘春江叫了进来。
薛柯枚的姑姑家,这几天只有薛柯枚一个人住,她姑姑的女儿生了孩子,正在坐月子,姑姑去伺候闺女去了。
薛柯枚把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换下来,然后穿了一件睡衣,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刘春江则站在地上,两手交叉着,看着窗户外面的雨水。他身上的衣服还在不停地滴着水。
薛柯枚见刘春江还穿着一身湿透了的衣服,就转身返回到了里面的房间,把穿在她身上的那件睡衣脱了下来,自己又换上了一身宽松的休闲衣服。
“来,你也把身上的那身湿衣服快换下来吧。我给你顺便洗一洗。你看,身上溅的到处都泥。”
quot这……quot刘春江看着薛柯枚脱下来的那件睡衣,有些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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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捅了天了
回来的路上,刘春江还在想着这件事,他有心想找个适当的时机问问薛柯枚,后来转念一想,不行。如果这样贸然去问她,一定会让她对自己产生误解,以为是自己不信任她。经过再三考虑,刘春江觉得还是应该相信薛柯枚,至于赵田刚的那些车票,他强迫自己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不再想它去了。
终于要出墙报了。
这几天,刘春江和薛柯枚两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通知后往外一贴就行了。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赵田刚忽然又拿着一份稿子,找到了刘春江,说这是一篇最新的稿子,把原来写的换成这个,还是以车间革委会的名义,马上抄写出来。
刘春江一边低头看着,一边心里感到纳闷,早不换晚不换,明明知道下午马上就要出墙报,偏偏非得这个时候换,让他来了措手不及。
好在字数不多,也费不了多大的事儿,一会儿就可以抄完的。
刘春江把赵田刚给他的稿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准备好了墨汁,专门找了一支新的毛笔,就开始认真抄写起来。
这是一支好毛笔,很吃墨汁,写起来很是顺手。刘春江一边写着,一边看着稿子,不一会儿,这篇稿子就抄写完了。
就在他把赵田刚的这篇稿子抄写出来之后,开始准备认真检查一遍的时候,这时候,赵田刚又走进了会议室,对他说道:
“快,市里的那些领导忽然要提前来了。你赶紧去车间找一下老毕,叫他立刻带上两个人,然后再叫上乔师傅的那辆铲车,带上帖墙报的工具,咱们赶紧抢先占个好地方,要不然,去晚了又都被其他车间把地方都占了。”
刘春江马上按照赵田刚的纷纷,来到车间工段找到了老毕,把话传给了他。
很快,老毕便带了两个人,拿着一个水桶等工具,坐在一辆铲车上面。来到了办公室门前,随后就拿着那些已经收拾好了的墙报,上了铲车。
铲车冒出一股黑烟,发出了一阵有力的突突突的声音,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家属区的宣传墙那里开去。
刘春江回到了办公室。
这些天,总算是忙完了。他开始收拾起会议室地上留下的那些笔墨还有颜料等东西。
这时候,赵田刚又走了进来,见他正在收拾会议室,便对他说道:
“行了,你收拾完了以后,这两天就基本上没啥事了。好好休息两天,等下星期一你再回到车间控制组上班。”
当他收拾完会议室,坐在那里喝了一杯水,看了看今天的报纸之后,正准备出来的时候,这时候,就见从车间的大门外面开来了一辆吉普车。
这辆吉普车开到了车间办公室的门口之后,从里面跳下来三个保卫处的人员。其中的一个年轻人刘春江认识,叫黄小亮,他的宿舍与自己的宿舍紧挨着的。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高个子,胖胖的那个中年人,是水泥厂保卫处的处长,叫朱高平。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车间丢了什么东西了吧刘春江心里这样嘀咕着。
他站在那里,看了两眼,然后就带着自己的东西,来到了控制组。他下星期就要倒班了,有些东西要好好准备一下。
来到控制组后,他来到一组柜子前面,开始整理自己的更衣箱。
就在他蹲在那里,整理箱子的时候,这时候,上四点班的薛柯枚推着自行车走了进来。
她见刘春江正蹲在那里,收拾着箱子,就告诉他:
“你去一趟办公室,赵主任找你有点儿事情。”
刚刚离开办公室,这个赵田刚就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了刘春江这样想着,站起来身子,就往办公室走去。
保卫处的那辆吉普车还在那里停着。
刘春江走到了赵田刚的办公室里,只见里面坐着四个人,除了赵田刚,其余的那三个人,都是刚才从车上下来的那三个保卫处的人员。
刘春江走了进去,他与坐在门口的那个宿舍邻居黄小亮点了一下头。
但是,他的保卫处邻居黄小亮,却没有和他点头,好象不认识他一样,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
保卫处的朱高平等他走到了房间中间,上下打量了刘春江一下,表情十分严肃地问道:
“你就是刘春江”
“对,我就是刘春江。”刘春江点了点头,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墙报上面的那些毛笔字,都是你写的吗”
“毛笔字”刘春江不知道朱高平问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但还是微微点了一下头。他看着这几个人的表情,隐隐约约感到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
“好吧,那你跟我们走一趟。”朱高平紧锁的眉头下,两只大眼睛直盯着他。
“跟你们走一趟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刘春江开始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再看赵田刚,他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支钢笔不停地转着,一言不发。
旁边的那两个保卫处的人,一左一右,站在了他的旁边。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刘春江大声叫了起来。
quot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配合一下。quot朱高平冷冷地对他说道。
刘春江想往后退,但站在两边的保卫处的人立刻上前,把刘春江左右两个胳膊抓住,然后就往外面带。
正在这时,薛柯枚从外面迎面走了进来,她一看到
第35章 发生车祸
刘春江被厂里保卫处带走的消息,不到两个小时,便传遍了整个水泥厂的每一个角落。一时间,成了这里的头条新闻,人们都在悄悄地相互议论着,刘春江这次算是惹上了大麻烦了。
原来,当立窑车间的老毕等人,拿着墙报和张贴用的东西,坐着乔师傅的铲车,一路来到了水泥厂家属区的一面专门用来张贴大字报的墙脚下,正如赵田刚所说的那样,这里已经来了一些人了,他们都是来张贴墙报的。所以,老毕便指挥手下的这些人赶紧抢占了一个最好的地方,开始忙着张贴起来。
这些人站在铲车前面的豆子里,刷浆糊的刷浆糊,张贴的张贴,不一会儿,就把那些报头,赵田刚所交给刘春江所抄写的那篇文章,还有一些诗歌等都统统贴到了墙壁上。
在他们的旁边,政治部的张永强和王雪飞等人,也在忙着张贴他们的墙报。
墙报宣传工作,本来就属于政治部主管,所以,他们是唱主角的。张永强一边指挥着政治部下面的那些人张贴,一边看着各个车间已经贴出来的墙报。
王雪飞把政治部的墙报贴完了之后,闲下来无事,他就把目光投向到紧挨着政治部墙报旁边的那张薛柯枚画的那张宣传画报头上了。
他不由得走到了跟前,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宣传画上面画的那位工人的拳头。
“哼,到底已经改成了四个笔触了。”王雪飞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心里这样想着。
他回忆起那次在立窑车间会议室里激烈辩论的情景。也想起了刘春江在那次会议上,刘春江与他据理力争的情景。
这时候,政治部宣传干事苏秀玲站在了王雪飞的旁边,她见王雪飞正专注地看着那幅宣传画,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说道:
“对了,这不是上回咱们到立窑车间开会,看到的那张画吗”
王雪飞点了点头,说道:
“对,没错,当时虽然他们嘴硬,但你仔细看,他们最后还不是改过来了。”王雪飞得意地用手指了指画面上的那个工人的手指。
苏秀玲半开玩笑半嘲讽地看了看王雪飞,说道:
“你这个人呀,心比女人还细,依我看,你这纯粹就是鸡蛋里头跳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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