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盛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山河盛宴
作者:天下归元
【一句话简介】:
天地为熔炉兮万物为铜,山河为宴兮锅在我手!
【潇湘版简介】:
黑芝麻馅雪媚娘女主VS黑暗食材界泰斗男主。
伪傻白甜萌乖女主VS真强迫症处女座男主。
文臻遇见燕绥的第一次,被燕绥倒吊在一具上吊死尸的对面——必须对称!
文臻遇见燕绥的第二次,黛安芬落入狼爪——借来坑人!
燕绥遇见文臻的第三次,?被文臻卖进了小倌馆——礼尚往来。
燕绥遇见文臻的第四次,被文臻左右开弓捏了腰——考察肾气!
厨艺比试,考官燕绥说:来个没刺也不许手动去刺的刀鱼面!
皇子被刺,凶手文臻说:芫荽你竟然兄弟阋墙五殿下别怕我来救你!
燕绥:坑人成对坑了解一下?
文臻:带毒彩虹屁了解一下?
……
猜对了,这就是装乖黑心肠女主和神经病强迫症男主的互坑日常。
至于糖熬后宫爆炒朝堂白切门阀鼎烹江山……
那都是顺便咯。
【文艺版简介】:
我看见这世间微尘飏上青天,
而九重宫阙之上,
天命挥毫,作黎民嗷嗷之卷。
且由我。
浅斟风云梦一盏,乱烹朝堂如小鲜。
但凭苍生笑多任性,围炉打马伴花前。
来来,四海来客。
请赴我这,人间华筵,山河盛宴。
第一章 初见一吊,请多指教
夜静,无声。
一弯孤月斜悬于某处高楼的檐角,将一抹冷白淡薄的光,遥映在窄巷斑驳的灰青矮墙上。
矮墙下有人在奔跑,披着一头月色,远望去如乌发早霜。
脚步声啪啪清脆,是赤足底接触地面发出的声响,脆声里喘息粗重,嗬嗬如时刻便要掉气。
然而那步子却不停,一直到了窄巷顶头,再转个弯,跨过白日里街坊洗菜刷碗便溺的一道浅浅水沟,转过一堆碎砖,步子太急,以至于被砖头绊了一跤,哎哟一声向前一扑,正扑在一户人家的门上。
哎哟声细弱,属于年轻的女子。
那女子也不起身,就势扣住门环一阵猛敲,声响当当,惊破夜的寂静,夜鸟怪叫着飞起,黑羽遮没苍青的天色。
奇的是这般动静,也没惊动周边任何一户,依旧是死一般的寂寂,连户主都没人起来看一眼。
扣门声愈急,夹杂着女子渐起的啜泣。
“阿尚哥,阿尚哥,你开门,开门啊!”
“我知道你没睡,你开门啊!”
“阿尚哥,求求你,求求你去和县尊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不能再应王府的召啊!阿尚哥!”
“阿尚哥,你就忍心这么丢下我不管,你说过要护我一辈子的啊!”
“阿尚哥!求求你开门啊……”
哭声越来越烈,越来越凄厉,幽幽远远地传开去,远处一线明灭的灯火,似乎停了停。
忽然便起了一阵风,盘旋呼啸,呜呜逼近,风势于这平和的春夜里,凌厉得分外不协调,女子不禁颤了颤,哭得越发惨切,然而那门依旧在眼前,冰冷而岿然地矗立,门缝里透着一色令人绝望的黑与静。
女子身子渐渐软了下去,挂在门环上,似被霜打蔫的花儿,只剩了低低的呜咽。
头顶盘旋的风声忽然一烈,随即哗啦一响,似乎有什么重物落在了这户人家的屋瓦上,巨响惊得女子吓了一跳,止了哭向上张望,却被门檐挡住视线,什么都没看见。
屋子里头却因此有了动静。
咒骂声,起床声,踢踏踢踏步声响起,随即一个微哑的女声,怒声道:“闻真真,深更半夜发什么疯!刘尚读书三更才睡,你这是要耽误他进学吗!”
“刘婶,刘婶!”闻真真得救一般拍门大叫,“开门啊婶子,让我见见阿尚,我有话和他说!”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说什么说!”刘婶冷声道,“你马上是要进王府的人了,不要不守妇道,牵扯我阿尚落了不是。”
闻真真怔了怔,哭声越发大了,“刘婶,你这么说,是……是不认我这个未来儿媳了……吗……”
“由得我认吗贵人看中你是你的福气,我们贫门小户,凭什么去和贵人抢人”刘婶语气放缓,“真真啊,婶子看着你长大,你模样好性情好,才有今日的好运道,我们不敢阻你前程,也不能触了贵人霉头,婚约这事就别提了,你若念着我家阿尚的好,将来得了富贵,别忘了提携他一把就成。”
“刘婶,刘婶……”闻真真绝望地呜咽,“烈女不侍二夫,我……我不会去王府的……”
“那是你的事!”刘婶瞬间变了脸,厉声道,“既然你自己找死,就死得远远的,别连累我家阿尚!他是我老刘家三代里第一个秀才,将来要光宗耀祖,可不能被不知好歹的女人给害了!”
“死……”闻真真抽噎一声,仰头看着上方冷冷的月,忽然恨声道,“叫刘尚出来!他今天不出来,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院内,刘婶听着闻真真如冰似刀的声音,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万一这女子怒极发昏真悬了梁……
她犹豫一下,提了灯,往门口走,打算让人进来再好好劝劝算了,这样闹着,给别人听着也不是事。
她刚走到门口,忽然上头屋瓦响动,随即什么东西啪一声砸下来,正正砸在她头顶。
刘婶哎哟一声,一摸,一手鲜红,头顶已经被砸破了。
她又惊又怕又怒,顿时将灯噗一声吹熄,怒道:“死丫头,还敢砸我!”气冲冲转身就走。
门外闻真真一脸茫然,急忙拍门,“刘婶,刘婶,怎么了谁砸你我没有啊!”
里头没有动静,她越发着急,将门拍得山响,“刘婶,阿尚!”
“嚎什么丧!”里头刘婶的骂声伴随着重重摔门声响,“半夜三更跑人门上要死要活,这就你闻家那个整天眼睛长头顶上的老虔婆调教出来的好家教!今儿个我就不开门了!要死赶紧的!”
砰一声巨响,里头的门甩上了。
闻真真仿佛也被那动静震着,再也站不住,顺着门软软滑下来。
她微微仰着脸,湿漉漉的肌肤倒映着冷冷的天光,似一方染了雪霜的玉。眼眸里一半无尽的水色,一半绝望的深黑。
半晌她轻笑一声,又一声。
“原来说过的话不全是真的。”
“原来给出去的就再也收不回来。”
“我还剩什么呢”她对自己说,“屈辱至此,颜面扫地,丢了自己的尊严也罢了,还连累祖母父母受辱,我还有脸留在这世上吗”
“那就去死吧。”
她缓缓抽出了自己的腰带,一抛,抛在了刘家的门梁上。
屋顶下,一个人在悬梁。
屋顶上,两个人在看戏。
说都在看戏其实也不大准确,因为文臻并没有心思观摩,她从天上跌落,落在刘家的屋顶,跌得七晕八素,满天的月亮星星都在眼眸里碎成片片,到处乱飞。
底下的哭泣对话她都隐约听见,并没有兴趣仔细听,不过是痴情女子负心汉,趋利避害市井风,从古到今烂大街的梗。
她清晰地知道自己穿越了,那自己三个因为身怀异能而被研究所圈养的舍友,在逃离过程中因为误操作,被吸进了幽邃漫长的虫洞。
从头到尾她都努力保持清醒,看见君珂一把抱住了离自己最近的幺鸡,看见景横波拼命乱抓结果一个都没捞着,看见太史阑闭着眼睛在云层里掏摸,雁过拔毛。
唉。
以后谁来给她摘菜,谁来帮她试吃谁来负责洗碗
垃圾处理器哪里买最新型厨房用具何处购世界各地食材怎么搞
这里一看就是鸟不生蛋,能让她研究完成鸟蛋的第三十八种吃法吗!
还有,自己穿越虫洞时都不忘紧紧抓住的箱子背包在哪,那里面有她安身立命的宝贝。
只要厨艺还在,她就是穿到原始社会都不在怕的,民以食为天嘛!
爬起来找了一圈,看见自己那一堆,落在不远处一个巷子里,文臻一喜,站起身来。
这一站,没提防这时代贫门陋户屋瓦的结实度有限,一脚险些将瓦片踩破,慌张之下脚一滑,又踢下了一块瓦片,瓦片好巧不巧,落在了刘婶头上。
由此打断了刘婶的开门打算,然后刘婶怒骂回屋,底下没了动静,文臻便觉得,那姑娘认识到了人性的凉薄,自己回去了。
她小心翼翼以蹲姿慢慢爬起,不想再踩破或者砸碎屋瓦。不想刚一动作,就听见“啪”的一声。
但这声音并没有出自她脚下。
文臻转头。
就看见一弯弦月,勾起一抹飘飞的衣襟。
衣襟质地精美,色呈淡银,几近和月色一体,在身后藏蓝闪星的天幕之下,鲜明如一抹流光。
因为衣带当风的姿态太过优雅曼妙,所以隔了一会,文臻才发觉,真正优雅的其实是浮雕一般凸显于星月苍天之间的身形。
那身形颀长。此刻衣衫掠举,因此紧致腰线一双长腿越发清晰,却是不属于女子的纤细,也绝无男子的粗壮,只让人觉得,每一寸肌骨都精致,每一分线条都讲究。
不爱好文学的文臻,生平第一次无比流
第二章 黛X芬奇遇记
二月春风,似剪刀。
文臻睁开眼睛的时候,心中最先浮现的就是这句话。
这剪刀特么的可真利啊,冰锥子一样刮在身上,擦擦擦一路过去,文臻觉得自己表皮细胞一定死了一层。
这么利的剪刀,适合用来剪老菜根……
近乎炫目的天光直刺入眼,刺激得文臻眯起眼睛,眼前是天空,天空两侧有红砖的墙一路延伸,好像自己躺在了某个巷子里
文臻记得先前在刘家的屋顶,好像看见附近不远就有一条比较隐蔽的巷子。
是谁把她拖过来的
这个念头没转完,就听见轻轻的一声疑问。
“咦这是什么古怪衣服”
声音很清澈,少年声,却不够劲儿,透着几分骨血中的虚与弱。
文臻睁开眼,就对上另外一双眼睛。
眼睛和声音一样清澈,文臻第一次明白什么叫“乌溜溜棋子般”的瞳仁,简直是两颗品质最好的黑得发亮的大黑枣。
睫毛也黑,也不知道是沾染了雾气还是水汽,微光闪烁,和发色一般泛着鸦青沉羽色,文臻觉得未干的上好发菜也不过如此了。
美色如美食一般让人沉醉,以至于文臻有一刻恍惚,然后才发现对方手里的剪刀,亮闪闪,尖利利,何止能剪老菜根,剪椰子蟹都一刀斩。
刚才就是这把剪刀
是哪里发生了误会让她想起春风的
真是对不起春风。
想到风……为什么肚皮凉飕飕的文臻低头一看——卫衣已经被剪成两半。
下一秒尖叫准备冲到喉咙口。
“啊!”
有一瞬间文臻以为自己拥有了意念发声的异能,再一看原来是对面的黑枣发菜,被她的忽然睁眼惊得一蹿而起,手中剪刀抵着的那块粉紫色的布也被挑起,在日光下划过一道暧昧的弧……
那小小的一条布,在日晕中飞舞,如船、如月、如两节刚煮熟的藕……
哦买葛我的黛安芬!
文臻这辈子腰力都没这么好过——一跃而起,直蹿三尺,长长伸出的手眼看能碰到罩罩带子的边缘,然而那黑枣发菜惊慌之下,好死不死转了个身,手一扬。
文臻到手的藕飞了。
一阵马蹄疾响传来,此时巷口,正好经过一辆马车。
马车车速极快,白驹过隙,不过刹那。
文臻的藕向马车飞去。文臻并没有急着追,马车窗帘垂落,飞不进去的。
然而就在这刹那,帘子一掀,一只手伸出,指尖一勾,黛安芬便斜斜挂在那雪白如石雕的指尖上。
日光斜斜掠来,喷洒于玉琢般指尖,指甲晶莹如贝,缀钻一般光芒流转。
文臻先被那般少见的美惊得怔了怔,心中恍惚念头一闪——昨晚那么狼狈出了一身汗,罩罩没有及时换,真是对不起这玉手……
啊呸,要不要这么贱!
下一瞬那手指一转,黛安芬绕了一圈,舞狮似的。
文臻目瞪口呆看着,觉得自己脑浆也随着转了一圈。
一圈转过,黛安芬眼看要飞出去,文臻大喜正要上前,却见马车中人一弹指。
一个动作,不知道怎的也能看出嫌弃。
黛安芬被弹飞,却不是向着地上,直向赶车的护卫飞去,那车夫也并不意外,一伸手接了,熟练地往车门上一挂,啪地一甩鞭,骏马长嘶声里,车身如电掠过。
文臻的尔康手,离马车壁还有零点零零一寸的距离。
车轮辘辘,白色描金的车身似镀了金光的云,自青石地上腾起,文臻只看见拉车的骏马雪白的鬃毛伴粉紫色黛安芬波浪般一涌,下一瞬只剩她面对空巷寂寂的风。
像童话,像梦,然而童话里马车带走的是灰姑娘。为什么到她就被带走黛安芬
转头,黑枣发菜不知何时也站到她身边,正出神地望着马车去处。
那神情,与其说是惊叹羡慕,倒不如说是紧张警惕。
哦呵呵。
文臻笑眯眯拿过他手中的剪刀,神情甜美地往某处一戳。
“嗷!”
巷子里又一阵腾腾的风,跑过一头捂着屁屁的狼。
狼身躯瘦弱,嚎叫声却不遑多让,光速飚出了文臻的视野,伴随着杀狼一般的尖叫。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