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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再再次,凶手要深知王久贵的性情,并不需要把证据确凿到‘捉奸在场’,只要能证实白氏、高显市之间存在暧昧,王久贵就会在怒怨之下,责处白氏。”春归又续道。

    “最后,凶手还要知道高显市的性情,当百口莫辩时,不会在意承认暗慕有夫之妇。”兰庭总结道。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春归感慨道:“要不是迳勿提醒,我便疏忽了,不要说毒害,就说成功污陷白氏原来都大不容易,但符合这几项条件的人,我一个都没发现,除非是周氏,看似忠厚实富机心,不过她要真有这样的手段,哪里需

    要毒杀白氏才能夺回管家之权。”

    “我这二日暗察王家的人事,还有小小一点收获。”兰庭现在,根本便不认为真凶就是周氏了,但他也能看出春归的判断和他并没有区别,所以对春归刚才的假设,也只当听了句笑话般,提出另外一个人:“郑氏所生的庶子王三郎,这人似乎一点没有继承王翁的睿智勤勉,倒把郑氏的浅薄轻浮继承了十成,身无所长,还目中无人,要说哪点比他的庶母强些




第一卷 第51章 横生枝节
    春归想要去王家的厨房“学艺”这件事,既有王久贵爽快的应允,自是不会再有任何阻滞,相陪的仍然还是三奶奶,而这几日下来,她非但自认为和春归熟识得很,又因早前有了机缘,亲眼目睹了“宋公子”的风仪,颇有些“回味无穷”的兴头,就缠着春归,说不尽的闺房私话。

    “宋郎君是金陵人士,官话说得流利不足为奇,难得的是也能听懂咱们汾州的口音,不像有的读书人,除了做文章,世俗人情一窍不通,就算是高中了,前途也有限得很。”

    这夸赞颇有些没头没脑,春归实在不能把听得懂汾州口音和世俗人情联系起来,更加没法赞成谙“汾语”者前途似锦的观点,只有些回过味来,兰庭对于汾州话的熟悉,似乎与金陵人士的身份不符,算是小小的破绽,不动声色替他找补一句:“外子原本也听不懂汾州话,只是因为当初我远嫁金陵,对官话不那么熟悉,只能说汾州话,渐渐的,外子也就能听懂了。”

    原本建国之初,太祖是定都金陵,后来成祖登位,下令迁都北平,但官话仍然是以金陵话作为基准,不过随同成祖迁都定居北平的臣民,慢慢对北平的口音也都熟悉了,汾州话和北平话差异不大,故而在北平出生长大的兰庭,既会官话又会北平话,和王久贵、王平安等汾州人士沟通起来也没有障碍。

    但为了掩饰身份,兰庭说的自然是官话,如三奶奶这样的内宅女眷,其实是听不懂的,不像王久贵、王平安,是游走四方的商贾,听说官话就成为了基本技能,早前三奶奶面见兰庭,惊觉她说的话兰庭竟能听懂,心中莫名窃喜,仿佛这是一件多么甜蜜的事,甚至于让她兴高采烈的和春归分享。

    三奶奶也压根没有怀疑宋公子“金陵人士”的身份,挽了春归的胳膊,却刻意把身体拉远几寸,方便她把春归上上下下的打量,七、八眼后才谑言:“妹妹真有福气,夫婿不仅是世家子弟,又是如此风度翩翩,听我家三爷说,宋公子的学问可是连老爷都赞不绝口的,此番应考,来年必定金榜题名,妹妹日后,可就是官家太太了,让人好生羡慕。”

    这恭维,越发没头没脑,什么时候王久贵有了足够评许仕林的能力

    不过当然没必要指出三奶奶言语里的荒唐,春归也作浅薄道:“承姐姐吉言,若外子真能金榜题名,自是一件喜事,不过姐姐称羡慕二字,那可真是打趣的话了,姐姐的夫郎三爷若有心,取得官职算什么难事官家太太的虚荣,姐姐又哪里会放在眼里。”

    春归说的“取官”,当然不是指科举入仕,事实上现下的时势,科举也确然并非入仕的唯一途径,有若顾长荣,最终还是靠贿买得官,同样是贿买,商贾只要舍得钱财,照样也能买个官衔,区别无非世族买/官能得实职,而商贾多数都只占个空衔而已。

    这在真正的仕林看来,当然嗤之以鼻,而绝大多数依靠贿买入仕的官员,确然也不大可能平步青云,不过在非仕林的普通人眼中,论是怎么当的官,只要成了官老爷,就是高人一等,就是让人羡慕的。

    三奶奶就是这么个普通人。

    便叹道:“可不是这理儿但偏偏老爷在这件事情上,像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肯让子孙得个更加尊贵的身份,连三爷提议和达官贵人多多走动,反而遭了一场喝斥。”又像不无怨怒般,这回却向春挨近了身子:“老爷对大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就像大伯和宋公子结交,老爷哪有半句埋怨,把宋公子和顾娘子,当作了贵客款待,这要换成了三爷,可没这样便宜。”

    做儿媳的当着外人面前埋怨公公偏心,春归是真有些接不过话来,好在三奶奶也不在意春归是否认同,她其实另有用意:“妹妹虽说好福气,但有一句话,我这当姐姐的,还是要提醒提醒你,看岁数,妹妹应当是及笄不久吧想必和宋公子仍为新婚,这夫妻之间,起初自然多是浓情蜜意如胶似膝,可再怎么恩爱,日子久了,男人都受不住各样的诱惑,就要贪图新鲜,尤其是妹妹的夫君,是世族子弟,将来必定还是官员,光靠着洗手作羹汤这点子贤惠,妹妹可拴不住夫君的情意。”

    春归:……

    “妹妹身

    边,还是要多些可靠的帮手,也省得日后外头抬进来的人,不和妹妹同心。”

    说完又把身子拉开几寸距离,眼珠子盯着春归骨碌碌地打转。

    春归颇有些哭笑不得,却觑见一旁跟着她的白氏很有些过意不去的神色,只好继续和三奶奶应酬:“姐姐言下之意



第一卷 第52章 莫名惊恐
    王久贵在发迹之前,近二十载的生活都是饥一餐饱一顿,餐餐山珍海味就成了他此生的宏愿,如今有了条件,便在口腹之欲上极其用心,重金聘来的疱厨不算,光是内厨,竟然就是一处两进的院落,春归“学习”了厨艺之后,干脆就和三奶奶在内厨的后院用餐,省得来回的折腾。

    春归也留意着,疱厨是按管事领来的菜单备菜,再由仆妇按份例分配予各房,要是落毒,洗切烹炒的人并没有机会,因为要是他们落毒,中毒的人便是随机一个了,不大可能针对白氏,也就是说,落毒的人唯有分配或者送达的仆妇。

    但相对而言,负债分配饭菜者,处于众目睽睽之下,落毒的难度更大,要想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指使负责送达者更加便宜。

    从三奶奶口中,春归套问出负责送达者一般都是固定的人,比如郑氏的一日三餐,就是何妈妈亲自送达,虽然是跑腿的活计,却有机会在郑氏跟前露面儿,时不时的得些赏赐,所以这也算是一项美差。

    春归悄悄问白氏,可知是何人提送饭菜予她,白氏很迷惘:“原本是个熟脸儿,可自从我被禁足,送餐就换了个仆妇,我那时心情郁烦,也没问她怎么称呼,只记得和詹氏一般儿的年纪,白净的脸面,看上去有几分瑟缩,不够大方,或许是太普通的缘故,我虽然掌家了好些年,对这仆妇竟没有一点印象,不过因为内厨的人,没有三年资历是选不进去的,那仆妇应当不会是新近买入。”

    兼且白氏还来内厨巡视一圈儿,反馈是确然没见幽禁期间给她送饭的仆妇,春归就越发怀疑这个不知去向的人,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借口询问,也只好摁捺疑惑仍与三奶奶周旋,奈何无论怎么拐弯抹角,也沾不上内厨人事变动的边,春归无计可施,几乎打算要向兰庭求助的时候,不想这日却忽然有了转机。

    这天三奶奶本也相陪着春归,还说好她也要下厨,和客人小小较量一下厨艺取乐,也不知郑氏有什么事,临时唤了三奶奶过去,把春归留在了内厨,身边跟着的是何妈妈打下手,烹制好一道翡翠虾仁,刚在后院的廊庑底下摆好桌子,春归盛情邀请着何妈妈也试试她的手艺,原本还打算着趁三奶奶不在场,想法子套几句话。

    就见后院的角门,一个仆妇低头耷脑地蹭进来,白净的脸面,适中的个头,春归心中便是一动,奈何白氏现下并不在左右,没法子确定仆妇是不是她们一直在找的人。

    又听一个仆妇亮起嗓门:“孙家的总算露脸了。”便一转身,把詹氏喊来了后院。

    春归看向詹氏,见她原本就爱拉长的一张脸,这时更添几分不悦,挤着眉头,斜眼冷睨,蹬蹬地走近几步,和那低头耷脑的仆妇相比,俨然不可一世,先是冷哼一声,紧跟着就是喝斥:“看你这样子,又哪里是病症缠身的情状,无非就是偷懒不想干活,才用称病当作的借口,否则怎么我一让人传话,告知若你真病得起不了身,干脆就报了缺让旁人替了你在内厨的值务,你就立即药到病除孙家的,莫说我没有提醒你,主家虽说宽仁,咱们这些下人也当有自知之明,既受主家恩养,就必需尽忠尽劳,没有养尊处优的命,就不要无病呻吟。”

    一番话把那仆妇教训得越发抬不起头,脖子又往下颓垂着,从春归的角度,是完全看不见她的神色了。

    詹氏摆了一出威风,倒也没有再不依不饶,正好有另一个仆妇,一手提着一摞三层的食盒过来,詹氏便把她唤住,让把食盒交给孙家的:“原是你的活计,已经让旁人代劳了几天,你既然没病,又来领了差使,赶紧把膳食送去外院吧,这是给莫问道长的,道长本就有些挑剔,要是误了时,都是你的过错。”

    春归正想:那莫问小道,还真会摆神棍的架子,他也算挑剔自从逍遥仙长一去云游,莫问小道过的就是三餐不继四处打秋风的生活,真有脸摆谱!

    却忽然见唯唯诺诺垂头丧气那孙家的,像是被蝎子蛰了

    脚,整个人终于振作了,脖子猛一下抬起来,脸上笼罩着说不出的惊恐,她后退着,慌乱地摆着手,口不择言:“不不不,你虽然恨我,也不要这么害我,怎么打压我都行,长久以来我都是没有怨言的,怎么还能让我当这差事呢你就放过我,饶我一条性命罢。”

    “这是什么话!



第一卷 第53章 人心莫测
    在春归听来,詹氏和孙家的两人之间其实并不存在所谓的深仇大恨,一来是孙槐的前妻和詹氏极为交好,虽说病逝了,留下一双年幼的子女,孙槐必定会再续弦,詹氏也没有立场干涉孙槐再娶,然而难免会把续弦和好友比较,詹氏认为续弦是个寡妇,有命硬剋夫的嫌疑,心里就不看好这一桩姻缘,没想到孙槐再娶不久,真就暴病身故了,詹氏就更认定了孙家的是不祥之人。

    再者詹氏是个爽利的人,孙家的却柔柔弱弱拖泥带水,两人性情本就不合,詹氏就很看不上孙家的许多行事,尤其是孙槐的遗孤,其中的女孩一回受凉发热,人都烧得迷迷糊糊不清醒了,孙家的却不敢上报主家想办法请医,闷不吭声,一边哭着一边用凉水给女孩擦拭身体试图降热,要不是詹氏及时发现,指不定那女孩就这么病死了,詹氏就更加埋怨孙家的,干脆把好友的一双子女认养在自己膝下。

    仆妇之中,也不乏长着势利的眼睛,内厨这些人眼见着詹氏不喜孙家的,好些的只是和孙家的渐渐疏远,更恶劣的就是落井下石。

    故而内厨里相对而言最没好处的差事,就都落在了孙家的身上。

    春归听后便想:从前是白氏理家,负责往白氏一处配送饮食的差事自然被人争先恐后,也只有白氏受了惩戒失势,这项差事再没有了从前的好处,才会推脱到孙家的身上。

    她几乎已经确定孙家的就是白氏死前负责送餐的人,就问何妈妈:“我看那仆妇的情状,似乎格外惧怕莫问道长,这又是什么缘故”

    何妈妈却忽然嗫嚅起来,分明是知情却顾忌着春归是外人,不好开口的模样。

    三奶奶因春归那话本就问得很有针对性,隐隐的也猜到了一点端倪,把眉梢一挑,迫不及待般开口:“顾娘子也不是外人,妈妈把实情直说就是。”

    这虽然合了春归的意,但她依然觉得哭笑不得:我怎么就不是外人了

    再看何妈妈,这下子再无半点犹豫,口吻里的兴奋之情竟也隐藏不住了:“原本顾娘子不问,奴婢也想着禀报太太和奶奶的,这件事可真了不得!”

    见三奶奶和春归俱是聚精会神的模样,何妈妈自然也不敢狠吊胃口,继续说道:“奴婢早前宽慰孙家的,原也没想太多,以为她是真得了病,情绪才会这样激动,哪知孙家的却悄悄告诉奴婢,原来她是惧怕着被莫问道长看穿,她就是那个害死三太太的人!”

    “这是什么话!”三奶奶心中隐隐的猜测得到证实,但仍然觉得震惊。

    “孙家的说,那时三太太被困禁在居院,是她依时送去饭食,詹娘子也叮嘱过她,说是太太的交待,不能因为三太太被老爷责罚,就敢怠慢。那日,孙家的送餐途中,遇见了太太屋里的凝思姑娘,说是得了太太的嘱咐,特意来察看内厨有没有克扣三太太的饮食,揭起食盒一看,挑出一碟杏仁酥来,说三太太一贯就不喜杏仁,让孙家的去换另一种糕点,孙家的就又走了一趟内厨,换了马蹄糕,凝思姑娘这才满意,孙家的把饮食送给了三太太,正是那一天,就听说三太太服毒自尽。”

    “原本呢,孙家的也没多想,直到莫问道长登门,开坛设法,家里流传开来,都说三太太不是自尽,竟然是被人害死的,孙家的就心慌不已,想到那天,她回内厨换马蹄糕时,凝思姑娘主动提出把食盒饭菜留下,由她看管,省得孙家的再提着往返,孙家的就怀疑凝思姑娘就是趁那时机,在饭菜里投了毒,而饭菜是她给三太太送去的,岂不也是帮凶她是害怕被莫问道长看穿,才不敢接近。”

    “果然是那凝思!”三奶奶眼睛几乎没有瞪圆了,但神色却并不含恼怒:“要三太太真是被人毒杀,凶手再也没有其余的人,凝思先是污陷三太太,导致三太太被老爷惩诫,紧跟着支开孙家的,在三太太饮食中投毒,造成三太太是畏罪服毒的假象,可这凝思,不过区区婢女而已,哪里来的胆大包天,竟然敢做害人性命的恶事。”

    她是

    把眼睛直瞪着何妈妈,想要听见何妈妈顺理成章的推理,奈何何妈妈纵然有心讨好二太太,却也不敢妄议大太太的是非,只道:“所以奴婢看来,定是那孙家的要么杞人忧天胡乱猜测,要么就是克意污陷凝思姑娘,说不得是她在三太太饮食里投了毒呢。”

    这答案自然不让三奶奶满意,也让春归无比的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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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4章 皆藏机心
    既然已经察出孙家的这条“蛛丝”,春归也就没有了再去内厨学艺的需要,她又提出需要感谢主家的成全,便亲自做了些刚刚学会的糕点,让主家诸人品尝,给大太太周氏那一份,是由春归亲自送了过去。

    所有的嫌疑都是集中在凝思的身上,春归当然还是要从这条脉路察探。

    三奶奶受郑氏影响,从来不把周氏放在眼里,慢说侍疾,往常连晨昏定省也找借口推脱,但她一心要与春归交结,好为娘家妹子的将来铺垫,竟也陪随着春归往周氏居处来,当然,三奶奶还有另一层不怀好意。

    春归细度周氏的气色,发觉比前几日更加灰败憔悴,说话时有气无力,口/唇毫无血色,靠坐着,也时常就会蹙眉,抬手抚胸,显然觉得气闷,她也根本没有胃口品尝春归送来的糕点,强撑着咬了一小口,隔了几十息才能吞咽下去,又缓和了许久,才满面歉意的向春归陪不是:“娘子这么好的心思,我却没有福气消受,都是这病症闹得,当真惭愧得很。”

    三奶奶就急着冷嘲热讽:“大太太这回可是心病吧家里这么多闲言碎语,二太太用了力气也禁止不住,如今,下人们可都相信了,要不是三太太的冤魂不散,怎么偏就是大太太卧病难起,虽然是请了大夫,那些大夫众口一辞都说不妨事,可就是不能痊愈,反而越来越重了。不过要媳妇说,大太太又何必如此忧心呢三太太毕竟是青楼出身的人,没就没了,老爷总不能为了三太太责罚您,否则要把大伯、二伯置于何地至多是让莫问道长把冤魂超渡,前事也就一笔勾销了,大太太就放宽心吧,省得多少闹腾。”

    这话犹如沾了毒液的箭矢,笔直射中了周氏的胸腔,春归见她好一阵喘息,把面容都憋得铁青,心中不忍,不由自主般的和凝思一齐行动,一个替周氏抚着胸口顺气,一个握了周氏的手低声劝慰,春归但觉这么热的天气,周氏的掌心却冰冰冷冷,她不由微微蹙眉,暗忖着周氏这病症看来当真不轻。

    好一阵后,周氏又才缓和,她原本是个怯弱的性情,这回却当真担不起这害命的谤毁,又自来就没有八面张罗的本事,焦急起来,顾不得春归这个外人在场,一边老泪婆娑,一边却是斥令凝思跪下。

    反而对三奶奶,倒是没有疾言厉色。

    “自打听莫问道长卜断,说是三妹被人害杀,我就问过凝思不知多少次,今天当着你的面前,就让凝思自己说,到底是不是她害了三妹。”

    压根就没提凝思是不是受自己的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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