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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春归又忙笑嘻嘻地安慰她:“我省得的,既是没能像父亲当年说的那样招赘,嫁去了别家当媳妇,就不由得像在自己父母跟前那样随心和自在,妈妈就别为我发愁了,终归咱们能受用一日且受用一日,将来麻烦事到跟前,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还是这样得过且过,仿佛和婆




第一卷 第80章 赵门旧事
    未久,青萍便转来,在王三奶奶的热切期盼下,她脸上仍然带着春风般的笑容:“夫人听说冯娘子特来拜访大奶奶,也愿意抽空一见,这就请冯娘子过去,不过夫人也说了,冯五姑娘和大奶奶年岁相当,在一处说话也免得拘谨,不需要那么多礼,只管坐在大奶奶院里喝茶就是。”

    青萍的言下之意,无非告诉王三奶奶两点:第一,沈夫人之所以见你,不是因为你有多贵重,完全是看在大奶奶的情面上。第二,见你也就罢了,你娘家妹子,夫人压根没有耐烦见,至于你那点子心思,最好提也别提。

    王三奶奶哪里甘心可她只张了张嘴,反被冯五娘给劝住了:“多得知州夫人体谅,妹妹还能和顾娘子多聊几句诗文,知州夫人面前,就请姐姐代问万福安好了。”

    等到王三奶奶这不速之客终于是垂头丧气地告辞,春归又才把青萍单独叫去一边问话:“你早前是怎么回的夫人”

    “奴婢是直言,冯娘子想送娘家妹子给大爷做妾,逼着大奶奶答应呢。”

    “你为何这样说”春归不置可否。

    “大爷和大奶奶是新婚,有何道理急着纳妾并非大奶奶妒悍,实在是冯娘子这样的商贾妇人,不懂得世族高门的规矩,奴婢又想,大爷和大奶奶的姻缘乃夫人作的主,夫人势必希望大爷、大奶奶相敬如宾,奴婢回清楚了话,由夫人亲自开口拒绝,冯娘子再是不甘,也没了污诽大奶奶妒悍不能容人的由头。”

    真是好灵巧的心思,好果断的对策。

    春归不得不承认兰庭的先见之明,的确是出自权贵门第的婢女,见识还真不一般。

    “你入府这才几日,竟然就能笃定夫人是这样的心思”春归却没急着称赞青萍,再问。

    “不瞒大奶奶,奴婢在恭顺侯夫人身边服侍时,就听说了太师府的老夫人有意为长孙求娶晋国公府董氏姑娘,而大爷却在汾州成了亲,显然不是老夫人的意愿。”青萍的回应相当委婉。

    事实上赵家老夫人和大夫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满京城的达官贵人都心知肚明,从前就连恭顺侯夫人,可也时时关注着,只不过青萍现在的处境,一来不愿说旧主的闲话,二来还得顾忌着新主的密隐,她虽说确断这位大奶奶顾氏,是沈夫人利用来打击老夫人的武器,不过双方胜负未分,输赢难料,太过急切的站队,往往得不偿失。

    青萍此时,只能以小心谨慎为上,事事只尽本份,而切忌冒进贪功。

    春归却想着要尝试“降服”此婢,争取她为心腹丫鬟了。

    “你可想知道侯夫人的近况”忽然改了话题。

    青萍有片刻僵怔,紧跟着飞速湿红了眼眶。

    原来春归在听说青萍的来历时,就十分不解——论来恭顺侯府这样的门第,一般不会随意发卖奴婢,更何况青萍还是侯夫人身边得力的大丫鬟,要不是犯了极其重大的过错,怎么可能被发卖他人可要真是犯了过错,对于奴婢而言,可是极大的污点,那牙婆明知兰庭是知州老爷的长子,哪里敢替青萍隐瞒,把品行不佳的奴婢荐入知州府衙

    兰庭就更不可能没想到这一蹊跷了。

    又正是因为兰庭的解释,春归才恍然大悟。

    原来不久之前,恭顺侯被朝廷降罪,夺爵抄家、投入大狱,一应家眷、子女虽未被连坐,却都贬为庶民,自然不可能再如从前一样过着呼奴唤婢养尊处优的生活,恭顺侯府之前的下人奴婢,也都被尽数变卖——这也是抄家的内容之一。

    青萍是家生子,但却和爹娘兄弟失散,被转卖到了汾阳的官牙,而自从抄家那日,她就再没听闻过旧主的半点音讯。

    “砰”地一声,重重膝跪在春归面前,青萍尚还努力抑制着情绪:“大奶奶,奴婢过去多受侯夫人恩惠,确然牵挂着侯夫人的近况,大奶奶若愿告知,奴婢感激涕零。”

    “也难得你还不忘

    旧主。”春归把青萍扶了起来,口吻越发温和:“我也是听大爷提起,他离京来汾阳之时,碰巧遇见了韦郎君,说是才去看望了韦夫人,夫人虽遇剧变,情绪尚还平静,又有子女在身边日日宽慰着,更减少许多悲痛,又夫家虽然遭难,夫人的娘家兄长还肯援助,韦郎君那日,正是给他的姑母、表兄弟送去物用粮粟,再说皇上虽然降罪于恭顺侯,到底开恩,赦免了死罪,人也已经从狱中释放了,虽说现下是庶民,到底一家骨肉仍在。”

    青萍忍不住念佛,合什道:“这确乃不幸中的大幸。”



第一卷 第81章 惺惺相惜
    心事若有似无,睡意却无影无踪,床上春归刚刚“翻一烙饼”,脸冲着屏风,视线里就瞧见一双脚悬浮半空,吓得惊叫声脱口而出,好在春归脑子还算清楚,飞快用手掌把惊呼又挡了回去,还好在今晚是青萍当值,主仆两没有日积月累一块长大的情份,春归又不习惯和尚不谙熟的人同床共枕,就嘱咐了青萍睡在外间值夜,没被她那短促的一声给惊着。

    春归掩着嘴,下了床,把绣鞋半套,蹑手蹑足到纱橱跟前,探出脸去一望,当见外间挨着窗的炕床上,青萍动也不动的侧躺着,她才把纱门悄悄的合上,转回来狠狠瞪了渠出一眼:“想吓死我!”

    渠出一脸的无辜:“我刚从房顶上下来,你就翻过身儿,我哪想到这么凑巧,又不是有心要吓你。”

    春归仍把她“横眉冷对”一阵,才又靠回床上去,闭了眼不搭理这游魂。

    人魂两相处有这一阵时间,春归对渠出的性情也算大有体会,大半夜的还来她的屋里,必定是有话要说,可春归越是表现得好奇,渠出便越要故弄玄虚,反而春归爱搭不理,渠出还偏要合盘托出。

    果然,春归眼睛没闭多久,渠出就开始冷嘲热讽。

    “顾大奶奶哪里需得着为冯五娘的事烦心,折腾到这时辰了还在辗转反侧呢,沈夫人如今要笼络你,还指望着你替她拉拢大爷呢。别说那王冯氏上赶着给你添堵,沈夫人恨不得把她扫地出门,就算单论那冯五娘,人家未必就愿意和你共侍一夫。”

    渠出原以为她算是道中了春归的心事,必然会引得春归连连追问,哪知却见春归懒懒翻了个身,干脆把脊梁冲着她!

    可恼了自以为奔波大半天,一片热心肠被无情辜负的渠出姑娘。

    她一提气儿,飘到了床上去,非要跟春归面对面,跟竹筒倒豆子般,把今日跟踪所知的消息说了个干净利索——

    冯大姐相继在春归、沈夫人跟前吃了两遭冷遇,一腔怨气却只能冲冯五妹发泄:“你在那顾氏跟前服什么软就该跟着我去见知州夫人,你这模样这性情,又还有那大一笔妆奁,知州夫人又怎么会瞧不中!”

    冯五妹摇着团扇:“今日和姐姐一见顾娘子,她待我们虽然和气,但姐姐那样殷勤,顾娘子可曾接着姐姐的一个字说话摆明是不愿替赵舍人纳妾的。”

    冯大姐继续抱怨:“她不过是个失怙的孤女,还能做太师府的主我们先知会她,那是给她的脸面,管她愿不愿意答不答应呢。”

    冯五妹继续扇风:“姐姐这话可是往无边大里说了,低为侧妾,本该着讨好正妻过活,看正妻的脸色小心渡日,顾娘子心中不情愿,妹妹日后又怎能在太师府立足,更别提靠着这层关系便宜娘家。”

    抱怨不止:“你怎么比得那些奴婢出身的侍妾,由得主母任打任卖你也是富家出身的千金,身后有父母兄弟,手头有十里红妆,是名符其实的贵妾,还靠指着大妇渡日”

    扇风不休:“再贵的妾,不还是妾永远也不能和正妻争锋,当然不能任意发卖,可正妻若想打压,也就一句话的事,爹爹想让我嫁去官家,看中的是这门姻缘带来的利益,又不是单为了让我去给旁人添堵,结怨结仇的。”

    越发愤怒:“爹爹只当你是姐妹几个里最出息的人才,没想却是这般无用,论家境论相貌,你比顾氏可有半点不如只要你进了赵家门,怎不想想总有把那顾氏取而代之的时候”

    更加悠闲:“姐姐把堂堂太师府看成什么门第了他们可是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必定家风清正,怎容得下宠妾灭妻的子弟,做下以妾为妻这等违触礼法之事赵舍人是将要入仕的人,也不能为了内闱私情自毁前程,若真是个这样糊涂的人,又哪里值得爹爹废这力气交联呢”

    冯大姐终于是说不过冯五妹,却到底还存不甘

    :“也是我瞎了眼睛,竟没看清顾氏是这等子妒妇,可惜了赵舍人一表人才,便宜了这样一个悍货。”

    冯五妹被冯大姐直引得发笑,把团扇一丢,挽了姐姐的胳膊:“快别气了,背里说人家的坏话,人家听不见,自是不会着恼,姐姐岂不成了白废力气,反而是把自己给气着了又何苦要我看,顾娘子不答应才是情理呢,真讲心里的意愿,有几个女子乐意和旁人



第一卷 第82章 谁也难眠
    挑开门帘儿,除了廊庑寂寞,只见一院的清凉月色,樗枝婀娜下,影影绰绰中,是一条案,一张席,坐一个人。

    他外衣披敞,发髻却还工整,是仿了古人席地而坐,却不依古礼跽坐的规矩,斜靠一张凭几,屈起一只膝盖,赤脚踩在竹席上,不需用力的另一只手臂,往膝盖上闲闲的搭着。

    椿叶挡了月色,落下阴影,使他的神色一时令傍门而立的女子,看不清。

    当春归再接近些的时候,巧有一阵清风,卷来味息浮沉,令她惊奇:“瞧着是一案的茶具,竟不察迳勿是独坐在院子里饮酒。”

    她忽然开口说话,也没惊着兰庭,稍稍的转头看过来,面庞便从阴影里移出。

    他也不知饮了多久的闷酒,但目中清亮,显然没有些微的醉意。

    似笑着,又似仍是淡然的神情,只一直看着春归主动在对面坐下来,也不依古礼,很随意的盘膝。兰庭把一盏酒,不多不少的饮下些许:“辉辉对酒味,可真敏觉,隔着老远就能感知。”

    不能不敏觉,小时候偷爹爹的酒学着举杯邀月,那时不知这杯中之物的厉害,只觉喝着和甜水无差,大口大口的模仿英雄好汉快意人生,结果酩酊大醉,虽说过去了这多年,还对那冲喉的酒味记忆犹新。

    不过此桩糗事,大无重提的必要。

    于是春归尬笑:“过奖过奖。”

    兰庭稍稍坐得端正些,不再斜靠着凭几:“案牍劳形至夜深,仍无睡意,看着今晚月色还好,本想着饮茶赏月,忽而却想饮酒更有意趣,辉辉可愿小陪一盏”

    虽然有一桩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过春归却并没有因此减褪举杯邀月的情趣,奈何她现在却是不能饮乐的。

    兰庭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大意:“是我冒昧了,一时疏忽辉辉仍在孝期。”

    “我只能以茶代酒。”春归说着就欲动手。

    兰庭却急着“补过”:“还是我来吧。”

    春归看他取火备汤,用竹则盛嫩叶,待得汤面气浮氤氲,取此萌汤若许涤盏,便将嫩叶投于白瓯,又待汤至纯熟,注汤入瓯,月色下就浮动起清香几缕。

    春归过去就极爱看父亲大人泡茶,那一套行云流水风雅雍容,才是让她渐渐爱上品茗的根由,以至于那时年节里去宗家,看着顾华英等几个族兄捧着茶盏斜睨奉茶的貌美婢女直垂涎,好副登徒子采花贼的作态,春归直觉手心发痒,恨不能上前夺了他们的茶水,大是嫌弃这等恶劣的人作贱了品茗的风雅。

    品茗需得和父亲、兰庭一类的人物,才能称为意趣。

    只是……今晚不能称为合格的品茗,一个在喝茶,一个却在饮酒。

    院子里确是比屋里清凉许多,风吹得樗叶,难以长久的安静,故这树荫底,月色也是忽亮忽暗,人脸也是忽明忽昧。

    谈话却一直是往轻松里深入,由兰庭罕见的做了主导,很莫名的大谈其谈瓶花之道,从择瓶的见解,春冬用铜,秋夏用磁;到花卉的九品九命,再到折取花枝时,要侵晨带露,半开半合,才能香色数日不减。

    忽而又转移到了根雕,把各色木材的优特逐一点评,对于这一门类,春归因着“家传”的缘故,确然要比瓶花更为精通,尤其是对根雕的存藏,南北几位大家的手法,她从前听父亲、逍遥子谈论不少,一时间和兰庭你一言我一句,探讨得热火朝天。

    可渐渐,春归心中有了异样,她想起近来寻常,和兰庭相处时,他虽不多正襟危坐,却也鲜少放浪形骸,总之温文尔雅时多,看似但凡儒士文人都如这千篇一律的姿态,不见真骨本质,仿佛那画上的虚容。要换上另一个人,春归怕是会觉伪作敷衍,偏偏是兰庭这样,他维持礼节恰到好处的关怀,春归皆能认可为真挚。

    反就此刻的兰庭,大不同于往日的端正,他披衣赤足侃侃而谈,虽似本真的模样,却忽让春归品觉出一种奇诡的疏远。

    她的话渐渐少下去。

    风来时

    ,叶移光清,她想留意去看兰庭的眼睛,而他好像总是有意的,在这时避开去。

    他的酒也渐渐喝得急了,意识反而更加清楚,话题一转,居然讲起造园,似乎越发无边无迹了。

    春归不怀疑这些都是兰庭的喜好,因为他讲起这些,确然就如随手拈来,没有长期的积累收集,怎来这样的不加思索。

    可越来越像的是,他正是利用此刻的本真,遮掩真正的心事,那心事打扰得他,夜深无眠,本想品茗赏月,最终也因心情浮躁而放弃,干脆饮酒更加便利。

    赵兰庭原本是不需别人陪伴的,倒是顾春归多事了,



第一卷 第83章 吴家命案
    春归不知道的是,兰庭此刻,也有类似于懊恼的情绪,他并不在意春归的追问,设身处地的想,任是什么人突然得知了夫家的婆母竟然有过被休弃的事故,都会满腹疑惑,更何况还关系到继母,更何况这桩婚姻是继母一手促成,难保不会产生更加不好的联想。

    而他,又是这样的态度,越发会造成误会加深了。

    想到这里,兰庭的眼睛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并非他克意而为,而是用力抑制住,往事刺骨带来的心绪如潮。

    他甚至在此时想起了,春归曾经确然要求过他和她“同仇敌忾”,他做到了,所以春归也要投桃报李。

    无论如何,有个人想要和你并肩共进的感觉,是让人愉快且感念的。

    “和沈夫人干系不大,她不是我的仇敌,她只是这桩事件的获益者……”兰庭说到这儿竟然又犹豫了一下:“或许获益者的说法,也并不确切。”

    这说法其实并不能让人信服,至少没有完全打消春归心里那惊悚的想法——要若是,朱夫人的过世为沈夫人所害,那么兰庭所有的隐忍就可能是为了报仇血恨,他既和沈夫人有血海深仇,又为何答应沈夫人撮合的姻缘,倘若一切都是兰庭为了让沈夫人打消戒备,那么……

    我是什么呢

    顾春归只是赵兰庭复仇的工具,这些日子以来,他给予的一切温情和关注,都是为了欺骗。

    他们没有将来可期,他的成与败,都不可能改变她的悲与喜,她所以为的柳暗花明,其实是另一条绝境末路。

    春归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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