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渠出眼
瞅着吴二贵比吴云康更早出门,却是埋伏在离河堤还远的灌丛里,她就晓得这个恶棍今日是下了决心,待亲眼看着吴云康从路上过去,身后并没跟着任何保护的人手,渠出那叫一个焦急,可她虽说是一个鬼魂,除了窥探,并没有其余的手段改变人世之事,只急得在半空中乱飘。
眼见着吴二贵从藏身处出来,往侄儿所在的地方靠近,渠出把整个魂体都附在了吴二贵的身上,奈何并不能造成任何的阻力,就在她几乎就要抓狂的时候,诡异的情况却发生了。
第一卷 关于上架
《首辅》这篇文今天准备上架了,照例呢是要说些什么的,想想还是先说说这篇文。
先说女主春归吧,和红瘦的前两篇文不同,这篇的女主出身没那么高,而且还是个孤女,没有肩负多重的血海深仇,行文到现今这地步,女上的旧怨已经是了结了,参照书名,主要的矛盾线是集中在夫家。因为没有那么多包袱,所以女主的个性就更跳脱些,虽然是平白无故担了个挽救天下兴亡的责任,不过对于女主来讲,这并不是多重的负担,她并没有把握也没有决心要完成,心态是走一步看一步,原则是先要让自己高兴自在。所以尽管这文的主题框架还是朝堂家宅,但行文应该会轻松很多。
再说男主……
好吧,虽然说女主在文章前期就嫁了人,但红瘦仍然要卖个关子,不一定首辅家的长孙子就是男主哦。
不知道看过《芳华》的亲,会不会觉得兰庭和虞世子有点相似,这两人物呢,的确也有相似点,表面上都是文质彬彬、多才多艺,但其实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实际上也有满腹权谋。(要说红瘦自己喜欢的是澹泊隐士,逍遥俗尘之外不问功名的人设,但这样的人设不适合男主)
再说说兰庭和世子的不同吧,世子是重生,身上太多包袱,也经历了不少苦痛,所以他的性格会更加冷淡。兰庭不一样,他没有经历过太多坎坷,只有一件事给他造成过阴影,至于这件事如果在看文的亲应该看出来了,就是生母朱夫人,不过朱夫人的死不是被人谋害这么简单,所以不像《芳华》里的世子对生母楚王妃,是思念,是必须为母报仇。兰庭身上并没有背负不得不雪的仇恨。
关于朱夫人的事,这里当然不能剧透太多,大家可以从蛛丝马迹里猜测来龙去脉。
兰庭的眼睛是向前看的,这点他和春归一样,他的志向文中也有透露,就是辅助夺储。
这篇文的设定是
第一卷 第102章 再探蒋氏
春归从亭子里探着头一望,只见二十步外的廊庑底,菊羞歪在美人靠上,脑袋像小鸡啄米一看就在瞌睡,挨她坐着的溪谷也是低着个头,却正全神贯注穿针引线——最近梅羞教授溪谷女红,没想到开启了溪谷的新兴趣,甚至正正经经地跪在地上磕头行了拜师礼,从此溪谷一旦手上拿着针线,就恍若进入了无人之境。
春归看着两个婢女的确不会留意她这边儿,便又佯作看书的模样,却压低了声儿问渠出:“焦小郎真说他要去出首”
“怎么不真!”渠出的声儿可比春归大多了:“我听这话吃了好大一惊,几乎没以为焦小郎才是杀人真凶,可连我自己也都不信,继续窥听下去,先是那焦大嫂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拉着儿子直哭,说‘你这时去出首,你这时怎么能去出首,那事情一旦说出去,怕是日后你再不用想进学,更莫说乡试、会试,这样你的终生不是就毁了’;焦小郎说‘但若儿子不站出去说真话,吴家婶婶可就会被冤决了,这可是一条人命,若儿子罔顾他人性命,一味自私自保,又怎能算是圣贤弟子,有何资格为官入仕’;当娘的又说‘这不是你的错,我们瞒着这事,无非是想保住家里这点产业,怎能料到会害了吴家媳妇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你这时出首,你怎么出首你能知道那赵知州究竟是不是真想理会这件案子你一出首,那可是和一州的官员作对,民不和官斗,像我们这样的门户,他们伸出个指头来,我们就能家破人亡’。”
“然后呢”
“我看焦小郎那样,没有全然被他的母亲劝服,焦大嫂又说就算是要出首,向谁出首怎样进行最好是和焦二叔商量之后再定夺,对了,且还又说这事不仅关系到吴、焦两家,甚至还关系到那郎中郭广,听焦大嫂的意思,说郭郎中原本是一片好心才帮着他们,结果后来却受到了要胁,一场担惊受怕。”
“焦家众人对蒋氏、吴小郎心存愧疚,应当是他们做了伪证导致蒋氏受牢狱之灾的缘故,可杀害吴大贵的凶手是吴二贵,他们为什么要为吴二贵做伪证呢焦满势又是因何畏罪潜逃胡端有什么把柄要胁焦家人”
春归连连提问,渠出却连连摇头,好在春归也只是需要将疑问列出梳理头绪,并不是让渠出解惑。她手里的书不知不觉间便卷成个圆筒,一下下的敲着掌心,她想起焦家人曾经提到的逼于无奈,只是想让子女能保温饱;想起兰庭察出焦满势曾经当选东墟一带的粮长;想起案发当晚,焦家曾有郎中郭广出入;想起焦大嫂说郭广也因此受到了要胁;想起焦二叔说焦小郎三年之后就能应院试考秀才。
三年……
三年!
书卷忽然就顿在了手掌心,就连一边的渠出都发现春归的瞳孔在瞬时之间似乎有略微放大的迹象,她连忙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快回东墟去,我想到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我需要证实我的猜想。”春归一边儿说,一边抬脚就往居院外走,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喊上两个当值的婢从。
还是青萍从屋子里出来,瞧见凉亭里空无人影,廊庑底下菊羞嘟哝出一句梦话,依稀能够辨别是什么“红焖肘子”,她不由哭笑不得。再看另一个,溪谷拿着绣绷,略歪着脑袋,也正喃喃自语:“怎地我这牡丹,明明一样的底稿和配色,绣出来就和阿梅姐姐的不一样”
青萍翻了翻白眼,重重咳了两声,见两个丫头竟然都没有反应,气得上前把她们摇了两下,指着凉亭:“大奶奶去哪里了”
菊羞嘴角还挂着“垂涎”,溪谷也是一脸呆滞,两双眼睛透着一模一样的恍惚。
青萍长叹:“一个吃货,一个绣痴,亏得你们遇着了大奶奶这样的主母,纵是这样,待日后回去太师府,也有得你们的排头吃。”
只说春归,这会儿子也压根就没养成前呼后
拥的习惯,她单枪匹马一直冲到了二门口,才想起她一个内庭妇人不能涉足外衙,这还真不如个仆妇自在,至少“特殊”情况时仆妇跑个腿递个话或者送个汤水什么的,被人瞧见了也不至于引发批斗事故。
春归正在随意差遣个看门的婆子还是回去交待宋妈妈传话之间犹豫,却正巧见兰庭从甬道那头的外衙北门出来,她心里连呼“这下好了”,便迎了向前,目光从兰庭身后
第一卷 第103章 祸根显露
乔庄坚持着日日问诊的地点定在院内的亭台,所以春归又让仆妇们将蒋氏掺扶出去,当耐着性子等诊脉结束进行例常的问症时,春归压低着声儿,但拿捏好刚刚能让蒋氏听清的分寸:“我才和她说起她的一双子女的事儿,仍是没有半点反应,看她这样子,要养好病也不知哪年哪月了,但眼看着提刑司的回文不日就会送抵,要那时还没能审清案情,岂不是就要把她送去京城了”
“现在让人烦恼的已经不是蒋氏的病情了。”兰庭叹息一声,似乎不无怜悯的看了一眼呆滞的妇人:“早前我得到消息,吴小郎失足跌入了阳城河,怕是……凶多吉少!”
“这怎么会”春归骇然道:“我刚还跟她说起,吴小郎常去河里捉鱼……”
“康哥儿他,康哥儿他怎么了!”
春归话未说完,原本呆呆木木的蒋氏就直往这边扑来,瘦骨嶙峋的一双手紧紧握住了春归的手臂:“我的康哥儿怎么了你说我的康哥儿怎么了!”
又听身后一声“阿娘”!
蒋氏几乎是僵直着身体转过去,她喘着粗气,微微的咪着眼,好容易才看清阳光底下紫薇树旁立着的少年,正是她已经久逾半年未见的儿子,但妇人像仍然不敢置信一般,哆嗦着手,竟是冲她自己脸上重重一个掌掴。
“阿娘!”
吴云康直扑亭台里,简直就是跌进了母亲的怀抱,而后便是抱头痛哭。
失而复得,乍悲乍喜,已经让这个妇人完全不能再伪装痴癔。
春归几乎有些不忍听妇人那凄厉得有若鸮哭的声嗓,她转头去看亭子外那一池游鱼,却无法挥去脑子里此刻有如镌凿的“情深不寿”四字,她是真的替吴大贵与蒋氏夫妇遗憾着,纵管他们不能算是神仙眷侣,仅为市井俗尘的田夫蚕妾,但谁说这样男耕女织柴米机杼的情感就不值得羡慕呢
他们没有任何的错责,却遭应了最最惨烈的劫祸,这尘寰里于万众,也许只是一桩遗憾只是一声叹息,谁也不能替代蒋氏正在遭遇的哀痛。
她痴癔,兴许并不是全然的伪装,是她当真不想这样清醒着面对了吧。
春归是正坐着,把脸转向一侧,一时间也有些出神,当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时,回过头来,却见她的膝盖旁边,有另一只膝盖抵了过来,非太冒昧威胁的,就那么不轻不重的挨着,好像身边的人看穿了她这时的苦恼,用这小小的不至于唐突的动作,表达安慰。
蓦然地就想起当年母亲教导她“男女授受不亲”,可她的父亲却说“人在难过的时候,万言安慰都不如一个怀抱更加值用”。
父亲还说“将来春儿有了夫君,可不要学得这样拘泥,当然,别的臭男人的怀抱,那是登徒子想占春儿的便宜,必须报以拳打脚踢”。
她那时候听不大懂这些道理,很傻很天真地问:“要是我想占登徒子的便宜呢”
父亲目瞪口呆。
母亲第一次恼羞成怒,冲父亲河东狮吼:“看看你都把女儿教成什么样了!”
走神走得有些远,但春归忽而觉得心里要好受了许多,仿佛也再没有多么窘迫的情绪,她把目光从那挨近的膝盖,暗暗地上移,却见兰庭目不斜视,只唇角柔和的弧度十分可疑,显示了他膝盖的挨近不是因为无意。
也不知怎么地,春归忽而“恶向胆边生”,她动了动自己的膝盖轻轻磕了那边的膝盖两磕,低声有若蚊吟:“多谢。”
几乎立即间,就触到了一双安静的眼,像不泛波澜的深潭,又分明那幽寂底处却有招摇的荇蔓,春归大是诧异她竟能从这样的一双眼睛看出如此的绮丽来。
“不用谢。”兰庭很快移开了眼,膝盖却没有离开。
乔庄这个郎中却早在母子两抱头痛哭时已经默默收拾着药箱,现下已经背在肩上走出老远,否
则他若无意目睹了亭子里夫妻二人这样的情形,不知会不会附加一声长叹:不仅心有灵犀,又还是膝有灵犀……
这两只膝盖,是直到吴小郎止了哭声又才略略分开,正襟危坐的夫妇两,只当早前的暧昧不存在。
都在倾听吴小郎尚还哽咽着,一边劝解蒋氏。
“阿娘
第一卷 第104章 万事俱备
对于这一疑问,不待渠出提供更新的信息,当春归把她的猜测说出来的时候,兰庭已经给予了肯定。
“我真没想到,辉辉也能够仅凭我告诉你的这点子线索,就推论出焦满势为何被牵连进吴家这桩手足残杀案。”兰庭表示惊奇。
春归暗忖:我知道的可比你知道的多得多,却晚了这许久才把关节打通,汗颜汗颜,还是大爷您聪明绝顶,小女子甘拜下风。
当然这样的心里话是没法说出口的,春归叹息道:“不过现在还没法证实。”
“谁说没法子了”兰庭一挑眉梢:“我耍了一出把戏,动用不少人手,造成吴小郎失足落水的假象,可不仅仅是为了试探蒋氏。”
“还有其余目的”春归刚问出这话,又没忍住赏了额头一拍:“若只是为了试探蒋氏,哪用大废周章,咱们两个一唱一合就足够了。”
兰庭:我深深认为“咱们两个一唱一合”八个字可以精简为另外一个成语。
他几乎没把心里的想法调侃出口,想想还是忍住了——要娘子误解夫君我是个油滑的人岂非弄巧成绌
只说正事:“华君说过,焦家母子寻了旁人,拐弯抹脚施予财物让他照济吴小郎,我便猜疑焦家母子对吴小郎心存愧疚,这件案子应当另有隐情,而我造成吴小郎失足落水的假象,也正是为了进一步试探焦家众人。”
春归恍然大悟:“焦小郎听闻吴小郎出了意外,心急得险些没有冲进河水里,又根本不再计较任何掩饰,公然把吴姑娘接去了自家照料,这就证实了迳勿的猜测,迳勿若趁此时机询问焦小郎,必定能够问得实情!”
而后春归又再大悟!
兰庭根本没告诉她这些详情,她怎么能一清二楚
心里揣着机密认真辛苦,稍不留意就会露出口实,原本也是,谁也没法子一直保持警醒滴水不漏!
好在春归不曾真的“孕傻”,脑子反应极快:“因着与迳勿作赌,我还盯着焦家,故而柴生哥早前也递了消息进来,否则我怎么能这么巧,刚好在二门就堵住了你。”
且她过来的堵兰庭的另一个用意,正是为了提醒兰庭焦小郎的异样,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兰庭安排在前,她就算拥有渠出这么个“神器”,结果还是事事落后一步。
“我现在就去见焦家人,只要能够说服他们,便不愁郭广不会开口,只要取得这些人的证供,那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兰庭微微一笑:“我和辉辉的比争已然结束,接下来就是和胡端的较量了。”
春归目送着自家相公气宇轩昂的出了二门,心里却一点不觉再度落败的沮丧,横竖胜者也没向她讨要彩头,且半点炫耀的意思都没有,输就输了,毫无损失又何必哀怨呢
——
又说虽然距离沈夫人邀办的雅集已经过去了一日,费氏却仍然未从被逐离席的打击里缓过神来,眼看着傍晚时分,她还窝在床上直喊心口疼,搅扰得一屋子的仆婢进进出出,院子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不仅侍妾们都跪在太阳底下“祈福”,连庶女也跪在了床前嘘寒问暖。
胡端下了衙,心情却舒畅,一脚踏进来见到的是这幅情境,很觉得胸口像是挨了一记闷拳。
不无抱怨:父亲当年看准了费氏的家世,这确然也没什么失误,只万万不料书香门第居然出了个一无是处的女儿,折腾成这境况,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主母就要英年早逝了呢。
待去床边一瞧,见费氏面如金纸双腿蹬得笔直,吓得胡端以为抱怨成了真,官帽都没摘下来就伸手去探费氏的鼻息,猛然见费氏睁眼,又吓了一跳,险些没有闪了老腰。
 
; “你这没良心的,真盼着我早死呢!”
胡端经这一声哭嚎彻底回过神来,心里不耐烦得很,却还顾忌着岳家,不敢把老婆往狠里开罪,摆了摆手让闲杂人等一并退开去,他才自己摘了官帽,挨上前搂着河东狮劝慰:“我知道你是唬我,我也故意逗你呢,快别窝着了,别人给你气受你还真吞下去,岂不是有损一直以来的英名”
费
第一卷 第105章 哭闹学宫
汾州州学的学宫,位于州衙的邻牌,独占着一条东西向的直甬街,坐北朝南。
这里也属要闹市坊,就在学宫对面的一片空地上,便临时搭建起几圈隔板铺,从笔墨纸砚到胭脂水粉,字画古玩到油盐柴米,居然无所不有。
只此一路相隔,到北向的这面儿,同样一面空地上却不许乱搭乱建,往来行走的也都是穿着玉衣皂缘的儒生,也有那些身着裋褐又或灰衫的青少,大约是出身富贵人家的生员身边的随从,稳重的留在学宫外等,淘气的就会逛到路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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