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其实没有一个臣子乐见刑部、大理寺之外,存在直接听令于君帝不受任何机构限制的特权部门,尤其是如东厂、锦衣卫那些几乎无孔不入的暗探,更让文武百官、勋贵世族忌惮抵触,自来谏言裁撤厂卫的奏章几乎不曾断绝,但就算是主张以仁治国的弘复皇帝,对于厂卫的特权也是加强限制而已,可以说从来就没有动过干脆裁撤的念头。

    倘若兰庭为了私心便触发已经成为过去的恒王逆谋案,而让今上心生猜疑,那么便大有可能重用厂卫彻察此案,这大不利于臣公集团整体利益,要被察出施良行是被攀污……兰庭必定触发众怒成为众矢之的。

    风险大得兰庭几乎不予考虑,不如对

    袁阁老小心提防着,至少兰庭还有自信和袁党周旋。

    “而且仁兄可知祖父当年,为何赐我迳勿为表字”

    “太师公当年已然对老爷大是失望,故而当你这个嫡长孙出世,便下定决心要亲自教养绝不再交给妇人之手,太师公对你寄予厚望,故而取名为庭,庭字引申有朝堂之意,可以说迳勿自出生时,尊长就已为你选择了仕途经济的道路。”

    兰庭接着说道:“我是别无选择,




第一卷 第128章 此山何处
    春归这次回门并没有预早知会华彬,是这日赶一大早出城,天方大亮,她就已经进了自家家门。华彬倒也并不觉得突然,不过意识到春归应当是要动身入京了,这一别至少三载难见,他未免不舍忧虑。

    又因春归考虑着华彬日后少不得兴老太爷和兴老太太照看着些,虽说因为利益关系的必然,但礼仪情俗上仍然不能疏忽,故而春归只是在家略坐了一阵,便和兰庭一同去了族长家中拜会,午饭时就没能脱身,便是连晚饭兰庭也被殷勤相留,华彬还能找着借口先走一步回家兄妹叙话。

    春归这回不仅带着梅妒、菊羞,还把青萍、乘高两个丫鬟带着归宁,她猜到华彬会先脱身,已是亲自张罗着备好了一桌家常的饭菜,兄妹两个都不能饮酒,只好用茶水相代,是日斜西山的时分,又有了凉风习习,不知卷来哪里的野生桂花早发的香气,也卷来炊烟柴火的气息,好像日子亘久不变,让人坐而恍惚。

    有一错觉是花篱小径,攸然间就会有故去的亲人缓步行来,于是谈笑宴宴其乐融融。

    再是明白流光抛人岁月难追的道理,不愿让回忆触动哀思,但情境如斯,而记忆终究不随人意,忍捺终究不同于忘却。

    只是谁也不提而已。

    春归唠叨着华彬:“说了几回去买几个仆婢,莫为了省这些许开销反而分耗了心力,因小失大的道理还用我来再三提醒现如今哥哥身边就跟着个僮仆,虽说看着也乖顺,总不能指望他针凿女红。”

    “我一人也不废许多功夫,婶娘照顾着四季衣着需不着再单废个人。”华彬坚持把生母改称“婶娘”,也照旧是这套说辞对付,还忙着转移话题:“我已经和柴婶、柴生商量过了,他们会前往京城……妹妹先听我说完一番意思!你是远嫁,虽然妹夫品行兼优待你很是体贴,论来我也不应忧虑,可太师府毕竟是高门,里头的人事咱们都还摸不清,我如今在汾阳也难以照应,在京城咱们一个亲友没有,就怕万一有什么变故,照应不及。”

    华彬生怕春归过意不去,端着语重心长且不容置喙的架势:“自从父亲过世,柴生的课业虽就此耽搁下来,且他也没有入仕的打算,但毕竟是受过经史诗书的教化,若只做一介乡郊农夫未免惋惜。我已经筹集了一笔银资,全权交托给他,待他到了京城看看是置商铺又或田产,先在北平也奠定一份产业,安定好后再把柴婶也接过去,既能扩增见识又不妨碍报偿柴婶的教养恩情,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我都已经和两位说定了,妹妹若再推阻,反而会让我落得言而无信,妹妹若恼,骂我两句应该,但千万不要再推辞了。”

    话说得虽然不是太明,但春归却听懂了言下之意。

    她是高嫁又是远嫁,华彬显然是担心她要万一在太师府里受到欺辱,虽说有宋妈妈一家靠得住的陪房,她们到底是仆婢,既没法子替自己撑腰,兴许连及时回报消息都有难处。所以华彬才筹了银资让柴生去京城“创业”,千万不能依附太师府——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受了人家的好处腰杆子自然没法挺得那样刚直,柴生只有自己在京城立住了脚跟,当春归遭遇险难时,才可能及时的援助。

    可华彬之所以没和春归商量便自作主张,就是担心春归会因连累柴婶他们背井离乡而过意不去。

    “次前我在一本书里看了两个字谜,废尽脑汁也猜不中谜底。”春归忽而离题万里。

    华彬愕在了夕阳中,好一阵才问:“什么谜题”该有多难的谜题才能让他家妹妹从一本正经的话题里跑出千里之外

    “一个为子女双全,一个为一日之夕。”

    “如此简单的谜面,好歹二字,哪里能难得住妹妹”

    春归呵呵笑道:“原来我在哥哥眼里是识得好歹的。”

    华彬这才醒悟过来春归的用意,连连摇头却再也忍不住笑意:“转眼都是出阁嫁作他人妇了,性情还像小时候一样促狭。”

    “人还没老沉闷太早,那该有多无趣。”春归唇红齿白忽闪眼睫,一时间真如稚拙时的神态,越发让华彬忍俊不住,别过脸去唇角直抽。

    “我当然是明白哥哥的好意,况且从前阿爹阿娘也是一样的教嘱,万事打算得周全些总归有备无患,我若只顾逞强而推辞了哥哥的好意,日后要真有变故吃了亏,岂不是让哥哥难过倒还不如接受好意了。又说柴生哥,他是最知恩图报的,因着阿爹阿娘过去

    的照顾,但凡我有个什么事儿他总不会不管,我们虽说只是邻里乡亲,论情分却不弱亲生兄妹了,我推三阻四的,他不会怪我生份,反而累得他过意不去,心里长久的堵着这个块垒。”

    春归是真不客气的,她要是单纯的嫁去京城也就罢了,谁让还被那不知是神是鬼的家伙缠上了,被逼着要赈救苍生呢这种诡异的事情务必需要保秘,可她常有不时之需,真离不开帮手,而且帮手还必需是柴



第一卷 第129章 此处藏山
    盂山属太行山的西麓,东临真定,西接晋阳,南望娘子关,北倚西柏坡,以造化神奇、钟灵独秀闻名。

    据传春秋时晋国大夫赵朔被晋国公杀害,赵朔死前将遗腹孤儿托付给门客程婴,程婴携孤儿赵武潜入盂山藏匿十五年之久,后人便把盂山改称为藏山,且立祠祭祀。

    山中有天然石洞,僻静幽深风雨不侵;也有凿崖而建的梳洗楼,登上俯视如临深渊;龙潭水色泓碧,值此盛夏之季池水渗流如瀑,掬而饮之清爽异常;楼西僧院丹嶂罗围尘迹罕至,游人至此如至广寒——

    当春归坐在车里,听骑马伴在窗傍的兰庭冲她介绍位于太原府下阳泉县的这处景地时,仍然没有从木讷的情境彻底回转过来,实在不明白赵大爷作为一个赶着回京科举的监生,居然在此“时日无多”的关头,还有闲情带着她游山玩水

    春归就这么木讷着直到兰庭一再的提醒,她才拍了拍额头表示自己还懂得“下车”是什么意思,但她似乎也就仅限“懂得”了,正如此刻听见兰庭嘱咐除了青萍、梅羞二婢,加上汤回这个小厮,以及两个健仆之外竟让其余随行连带车马全都寄宿在山门外一家客栈时,春归居然问出了“难道我们要轻车简从拣赶山间近路”这样没有见识的话来。

    兰庭站在棵松柏底下笑得唇红齿白,并不答春归的傻问题,伸了手臂往远处一指,让她顺着那个方向看:“峭壁之上就是梳洗楼,这时看虽则清晰,我却更喜朝早来观,尤其是雾盛的时候。”

    春归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们真是来游山玩水的”

    “既然途经,顺便一游。”

    “可乡试眼看在即……”

    “我算了时日,富足盈余了。”

    春归:……

    她到底还是没忍住扶额:“自是赶得上乡试的时间,不过迳勿难道当真不需备考”

    “我早就说过,要若这时还需备考岂不妄废十年寒窗。”兰庭低着头,带着笑,一路行程让他的衣袍上难免沾染风尘,但仍是神采奕奕,又似乎对比案牍之前的冷静沉着多了点活脱风趣,就像此时他站在松柏下,眉梢泛彩,不知怎地就让春归心里有种被钩子一牵的感觉,怦然心动。

    她忙按着指引去看梳洗楼:“那我们这是要往那里去”

    “虽说我不用急着赶回去备考,但若要让长辈们知道在这样的时候还专程带着你来游山玩水,我也许落不着责斥,辉辉怕就要受些数落了。”松柏下的青年男子仍是一脸欢笑。

    春归再一次木讷了:那究竟是要怎么样难不成绕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远远看一眼景观这简直就是**裸地调戏!

    “今日我们是要去拜访一位隐士。”兰庭赶在春归恼火前终于不再故弄玄虚:“游山玩水的事只好放在日后了。”

    他招招手唤来汤回,从小厮手里接过那张也不知出自谁手的地图,有模有样对照了一番四周的地势,便指着一条向西的岔道:“应是往这里进去了,是幽僻少人处,辉辉可想尝试着骑行”

    春归立即来了精神。

    她的父亲最为崇尚才兼文武、出将入相的全才,尤其抵触现如今堂堂大丈夫竟然效仿妇人出则乘轿,所以当初明明没有多少出远门的需要,竟也养了两匹骏马,春归小的时候也被父亲抱着骑行过,可惜没能完全学会骑术——一大阻碍是来自母亲,李氏眼看着丈夫可劲把女儿往“野小子”的方向教育,万分忧心,要知这个时候的风俗可远远不比唐宋了,女儿家连抛头露面都会遭受诋毁,更不说鲜衣怒马游玩闹市。

    所以当春归长到能够独自在马背上坐稳的年岁,基本上母亲就已经不让她再靠近马儿了,直到这回随兰庭回京,长时间坐在车厢里难免憋闷,春归忍不住在歇脚打尖的时候盯着兰庭等人的坐骑炯炯有神,目光太过渴求瞬间泄露意愿,兰庭便挑行人不多的路段亲自教授春归骑术,这时春归虽说还不能快马驰骋,也能稍微的小跑一阵儿了,正正兴趣浓烈

    。

    坐在马背上看风景,自是和憋在车轿里不同,且这一截小径虽说不是通向那闻名遐迩的景观,一路上也见青峰林立、奇松盘虬,更有飞鸟啼鸣不绝于耳,使人有种如已远遁红尘之感,春归忽然觉得滴湿飞浸额头,以为不知不觉间下起小雨,抬眼一望,只见原来是山壁上的一口泉眼渗溢出的清流,被风卷得有如雨雾。

    “是什么样的隐士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春归不由满怀景仰。

    “一阵便知。”兰庭见春归似乎有



第一卷 第130章 白首双星
    没及拔脚,就听见洪亮的笑声,一个长须老者从院子南向转了出来,两鬓并未见多少白发,又是红光满面,身板还挺得笔直,一时间让人看不出他多大年纪,他身上穿着布衣裋褐,袖子还高高挽起,露出的手臂上尚带着水渍,最让人忍俊不住的是面颊上还沾着一指白面,竟像是刚在厨房忙碌之时闻声而出。

    笑声虽亮,神色也愉快,不过说的却不是欢迎的话:“小子挑这个时候来,还声称带着女眷,岂不是摆明了要在我这茅庐留宿一晚了我可跟你说,这里虽是山间,自来却太平,也不是寒天腊月冷死人的天儿,若不合我意,是个言谈无趣的人,至多舍你们几碗白饭一口汤,自己露宿一晚。”

    春归抿着嘴不说话,偷眼打量兰庭的神色,却见他一点不减神采飞扬:“略备了薄礼,还请凤翁笑讷。”

    凤翁一点都不想笑讷,这下连脸都板肃起来,财帛动人心小子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只见兰庭一挥手,汤回立即献上一个布囊,鼓鼓囊囊的让凤翁脸色更黑,抓手里就想掼兰庭身上,才感觉怎么轻飘飘的不像银子的重量,他狐疑的看看兰庭又扫扫春归……

    春归:……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进来吧,先就站在院子里。”

    得,这下子至少被允许跨进大门了。

    凤翁提着那布囊到院子里的一张石桌上,三两下解开,取出一个红彤彤尾尖尖的……植物。

    “这是番椒”凤翁越发狐疑了。

    “是,正是番椒。”兰庭气定神闲。

    凤翁把番椒丢进布囊,挑眉道:“有的人家倒也爱养这西洋来的玩意,摆在屋子里观赏,你小子当稀罕物件送我,也该配上盆土吧,这是何意让我自己种不成”到底是没提要把来人扫地出门的话。

    “世人都当番椒只能观赏,晚生却试了一试,用它烹炒菜肴可是滋味奇佳,凤翁若不信,莫若借给晚生厨房一间、河鱼一条……换作山鸡熏肉也未尝不可,试试晚生手艺如何”

    居然是送来一带子番椒借鸡借鱼借厨房煮菜春归看向兰庭的目光写满“景仰”——大爷您可真是别出心裁。

    哪知凤翁听这话,却复眉开眼笑,伸出巴掌把兰庭重重两拍:“好小子,你是怎么知道我这茅庐所在的”

    “晚生是不群兄的好友。”

    “施不群没想到竟是这小子!”凤翁却仔仔细细把兰庭打量了几眼,摸着胡须颔首道:“老夫收了不少不成器的徒儿,见个冠冕堂皇的人都往这里引荐,真是烦不胜烦,但唯有施不群,性情和他的表字一样古怪大不随和,你得他青眼有加可不容易。”

    压根就不追问兰庭的出身来历,只道:“虽说我看你这后生还顺眼,但有个规矩可得先说在前面,你来见我若有所求,开门见山的说,若强我所难的,我可依然会一口拒绝。”

    “晚生是因拜读凤翁大作《口腹录》,深有感触,所以才来拜会。”

    于是凤翁又再发出洪亮的笑声:“来求访我的人多了,却没人是因这本书,看来你小子确然也是个重口腹之欲的,好好好,今晚你就下厨,让我见识见识这番椒入菜是什么风味。”

    “凤翁放心,听不群兄言凤翁喜辣,便是吃拔霞供时都会在酱料里下足胡椒,而晚生尝这番椒,辣味远远不是胡椒能比……”

    “你这话未说完,我都垂涎三尺了!”凤翁越更欢喜。

    兰庭又道:“不过若单是因为景仰前辈,晚生或许会另寻合适时间拜访,也好就疱厨之艺多多切磋几日,实不相瞒另有一个请求,则是我这位拙荆,想请尊夫人赐件事物,好作家中长拜的孝礼。”

    春归本已经听得呆住了,这时难得还能接受到兰庭的目光示意,立马摆出一副殷切的笑脸。

    凤翁挥挥手:“女眷的事情让她们女眷自己商量,走走走,我们去厨房,

    你立即给我演示演示这番椒要如何入菜……早前你说你姓赵名兰庭,既已娶妻,应当也有了表字……迳勿,好字好字……”

    说着话已经是把兰庭携同着往厨房“拐带”。

    须臾便走出一个妇人,也是布衣布裙的装扮,满头的青丝不见一根银发,虽眼角已见皱纹,气色却泛红润,春归看她的年纪应与纪夫人相当,所以只以夫人相称,那妇人满脸的笑,一点不和春归见外,携了她的手便往厅堂里坐:“我的长孙媳妇和娘子



第一卷 第131章 忘年之交




第一卷 第132章 自荐枕席?
    奔者为妾。

    不得家族高堂许可的姻缘,纵管两情相悦,那也是私定终身“父母国人皆贱之”。

    凤翁终究不能许凤妪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份,纵管他日后高官厚禄、名满朝野,族老尊长谁也不再追究他悖逆“淫奔”的罪错,世人也渐渐不再誹议曾经的年少风流,但凤妪始终不是他为世俗承认的妻。

    不管凤翁是否终生未娶,只与凤妪厮守白头,世俗礼法自有一套古板的坚持。
1...3637383940...27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