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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祖母玉体不适”兰庭问。

    二夫人长长一声叹气,那冷冷的目光又再有意无意刮了春归一下:“可不是,自打收到庭哥儿从汾州写来的家书,虽说知道了大伯身体总算有了好转老太太直念‘阿弥陀佛’,但听说你的终身大事就这么仓促草率的决定,老太太怎不忧愁自那日起就茶饭不思的,老太太倒也能够体谅嫂嫂担心大伯的安康,只痛心着让庭哥儿受了委屈。”

    沈夫人为了说服兰庭在汾阳立时迎娶正守热孝的春归,也是处心积虑,打着为抱病不起的赵江城“冲喜”的幌子,硬说成是隆灵寺方丈指点的解厄之法,这套说辞当然也会原样向老太太交待,但老太太已经下定决心要为兰庭求娶晋国公的嫡孙女为妻,被沈夫人来了一手釜底抽薪,使盘算落空,定然会怨懑不已,才是这场病的真正根源。

    彭氏作为老太太最得力的儿媳,自然不会和沈夫人妯娌同心

    ,她虽不好直接鄙斥嫂嫂的居心叵测,但把春归迁怒冷落却是必要,一方面是向老太太示好,另一方面也是深信兰庭被逼无奈低娶了个破落户出身的孤女,当然也会怨恨继母阴险狡诈,痛失了和晋国公府联姻的一桩良缘。

    怎知兰庭却道:“既是如此,未知可曾请了高太医替祖母诊脉高太医怎么说的”

    这是心病,高太医来了顶什么




第136章 祖母慈祥
    传说中阴灵禁忌阳明,但渠出却根本不惧烈日当头,反而二夫人这凡胎**抵挡不住秋老虎的威猛,目送着兰庭夫妇二人转身离开后,立即从树荫下避去了廊庑底,那里摆着一大盆冰,还有个婢女举着蕉扇忙不迭的扑风,但渠出眼看着这妇人明明阴冷着一张寒冰脸却头冒浓烟,就忍不住想捧腹大笑。

    来了顾春归这么个祸害,太师府里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可有得闷气受了!

    她就抄了手,飘过去窥听二夫人怎么冲心腹泄愤。

    心腹照常是个陪房仆妇,和沈夫人身边的郭妈妈相差无几的年岁,男人姓潘名祥,这仆妇便被称为潘祥家的,早前主人家过招时她一声不吭,这会儿子倒苦口婆心:“要说来大爷娶了个破落门第的孤女,总比真听老夫人的话和晋国公府联姻要强,否则莫说将来的二奶奶要在大房面前低头,恐怕连夫人也需要陪着小心,长辈的反过来要敬着晚辈,夫人心里能不憋屈再者如今大爷已经娶了妻,夫人岂不是得了机缘,只要说服了老夫人,二爷岂不有了和晋国公府联姻的可能”

    “你当晋国公府的嫡长孙女这样好求别看老太太热心,倘若不是晋国公也看重兰庭哪里这样容易!说来也都是老太爷偏心,一样的嫡孙,偏偏就抬举兰庭不把兰台重视,可怜我的台哥儿好学上进一点不输兰庭,同样是不及冠岁就考进了国子监,却被堂兄的名气在上压着,才华得不到仕林的认可。”

    “就算这桩姻缘不成,难不成二爷将来的岳家还比不上汾州顾氏夫人何必给大奶奶脸色瞧呢,老奴看来大夫人这回和老夫人斗法固然胜了一局,对夫人却是有益无害的,老太爷毕竟不在了,只要二爷的岳家比大爷强势,还怕人脉上再输一头二爷将来的前程必定比大爷更加顺利。”

    二夫人叹道:“论来是你说的这道理,我大可不必和顾氏为难,但谁让老太太不待见她呢你当老太太今日忽然称病让我过来侍疾是什么想法不就是让我出头打压顾氏!再者那顾氏毕竟受沈氏摆布,虽说出身门第不堪,却有沈氏这么个靠山撑腰,眼看着兰庭今日这态度,竟像被她的姿色倾倒一意袒护,我不助着老太太,迟早被沈氏婆媳两个排挤得站不住脚,日后还怎么给台哥儿争取家族积蓄的人脉!更不说一个破落门第出身的孤女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让我怎么吞得下这口窝囊气。”

    潘祥家的便不急着言语了,似乎深思了一阵,才道:“没想大夫人看上去浅薄,这回的手段强硬不说,竟真能让大爷心悦诚服。老奴瞧着大奶奶虽说出身不堪,胜在容貌姿色当真是百里挑一,大爷到底年轻,只当大夫人是为他着想呢,看不透这背后的名堂算计。”

    “新婚的夫妻,自然少不了一时之间的如胶似膝,但兰庭将来是要入仕的人,心思不会时时处处都放在内庭,且不说还有老太太……如今指不定根本不想承认顾氏这么个长孙媳!老太太要一时糊涂不顾礼规逼着兰庭休妻,损伤的也是兰庭的名声,他可再不要想高攀晋国公府的嫡孙女了!换一个普通门第的女子,既不能成为长房的助力,又听从老太太的摆布和沈氏内斗,对我们二房而言才是两全其美。”

    这番对话虽然是在踌躇园里,但彭夫人到底避在廊庑下,身边都是自己的心腹也不怕传到老太太的耳中,毫无防范地提起了一件旧事:“说来也奇怪,那时大伯还没能起复,沈氏已经察觉老太太想促成兰庭和晋国公府联姻,她是浅薄没有城府,正因如此才不愿眼睁睁看着朱氏的儿子得到晋国公这么一门强有力的助势,更不说董大姑娘还被皇后看中,也想让皇上赐婚给太孙……晋国公手握兵权,要是为太孙争取这么一门岳家,日后还怕储位不稳别看沈氏是赵门长媳,谁让兰庭非她亲出呢继母继子哪能当真同心老太太才是兰庭的亲祖母,是惠妃的嫡亲姑母,要是兰庭娶了董大姑娘,皇后

    能不担心惠妃和十皇子最终得晋国公府的助势”

    潘祥家的也道:“确然怪异,老奴以为大夫人那时,应当会一力促成大爷和大夫人姐姐所嫁的陶家联姻,大夫人也确然有了动作,那一段陶家



第137章 还请多虑
    当渠出出现在春归的面前,春归已是换了身干净衣裳容光焕发,这时青萍等婢已经抵达了太师府,正忙着归置收拾,春归却趴在窗子里的炕桌上发呆,瞅见渠出,才拿了本书跑到卧房后的小院里池塘边佯作阅读,实则是为了彻底避开耳目“自言自语”。

    渠出不急着禀报窥听所察,而对春归进行了十分难得的提议告诫。

    “你今日能得这番休闲,全靠赵大爷的袒护,虽说眼看着躲过一场苛磨,也莫要以为就此天下太平。那位彭夫人,已经把你当成了眼中钉,大爷越是袒护你,她一口怨气抒发不出来,憋在胸中变本加厉,她怎么也算你的长辈,如今还当着家,有的是机会挑你的不是。”

    春归眼睛落在书本上,低声回应道:“你说的都在理,我也知道躲得了这一时躲不开今后一世,当时我也犹豫着呢,可转念一想,难不成大爷他愿意袒护我我反而还不领情就是应当了说到底,二夫人不待见我并非我的过错,无非利害得失的关系,我今日让她泄愤,日后就能安宁了若真能一劳永逸也就罢了,摆明了就不能,我为了向她示好反过来和大爷闹别扭岂不得不偿失。而且大爷也未必不懂得我在内庭的难处,我相信他这样处理自有他的道理。”

    渠出哼道:“你倒是信得过赵兰庭。”

    “我若连他都信不过,这么大的太师府还能信得过谁人啊,太过多疑会滋生心魔,反倒让自己胆颤惊心时常劳苦,我和他虽说相识未久,好歹比起老夫人、二夫人来,也算朝夕共处了一段时日,多少知道几分彼此的性情。”

    春归原以为又会招来渠出的冷嘲热讽,没想到却听她说:“你这就对了!多亏没有像别的女人,自以为男人家不懂得内庭的规则,明明落了好处还不识好歹。我跟你说,大爷在太师府的地位可不一般,他今日要是没有袒护你,指不定彭夫人那当头一棒就敲在了你的脑门上,完了还要被老太太再给致命的一击。”

    这才把窥听所察一一细诉,渠出又总结道:“别看彭夫人是老太太闺中好友的女儿,婆媳之间自来同心协力,老太太却根本没把彭夫人当真看作自己人,今日这一出,她就是利用彭夫人试探大爷,大爷但凡表现出疏忽轻慢,又或是你不识好歹没领大爷的情尽顾着扮你的贤惠,老太太必定不会这样宽慈,今后你的苦头,可就不限彭夫人施加的了。”

    “你言下之意是,家里的事当真是由大爷作主,连老太太都要看大爷的意思”春归仍然半信半疑。

    “就你对赵兰庭和沈夫人的认识,难道还相信前者能被后者算计”渠出反问。

    好像是不能。

    “总之,你记得我的话,第一关你算过了,日后可千万别和赵兰庭夫妻离心,你要被他厌弃,慢说老太太,就连沈夫人也不会再支持你!好了,相信日后怎么对付彭夫人相信不用我再多嘴。”渠出伸了个懒腰,看样子是想去寻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放空自己。

    春归本来已经找到了破绽,一时冲动想要追问她的来历——千里迢迢来到京城,第一次入太师府,渠出究竟是怎么在没有任何指引之下,轻车熟路般找到了兰庭的居院而且就凭渠出刚才窥听的消息,也不作出笃定兰庭能够作主所有家事的推断,渠出必定对太师府的内情早有所知。

    那位玉阳真君,可不像无端会泄露天机的性情。

    渠出生前,应当就是太师府的婢女,可她又是为何妄执不散,留连阳世情愿魂飞魄散,才被玉阳真君所利用呢

    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春归忽然又犹豫了,眼睁睁看着渠出穿墙而过,无踪无影。

    虽然说渠出的态度似乎有所好转,不光是冷嘲热讽的毒舌攻势,开始站在春归的角度为了春归的利益出谋献策了,但这并不代表她们的关系已经亲近到了可以坦诚相待的地步。春归纵然追问,渠出也不会老实交待,说不定更加小心提防在暗处鼓捣些阴谋诡计,又就算这些都是春归在杞人忧天,渠出压根没有利用她的想法,可一旦春归逼问质疑,必定也会让她和渠出之间好不容易有所进展的关系再度退回原点,大不利于日后的合作。

    春归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切实的看到了柳暗花明的前程,当真不愿这一切又终结于玉阳真君所说的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她总得尝试着进行改变——时至今日,虽说对于玉阳真君并没有产生心悦诚服、千依百顺的信徒心,但春归还是把这位的话听信了一部份,至少不再怀疑他是妖孽鬼祟确定是位神仙,产生的结论便是好歹做为神仙的玉阳君不至于吃饱了撑得慌,显灵欺哄她一介凡胎**当作消食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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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少年家主
    兰庭眼见着春归立即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且还不忘把那本早前还看得津津有味旁若无人的话本,粗暴坚决的往胳膊肘下一压以示“忐忑”得无心消闲,转眼之间就同刚才判若两人,变身迅速得就像有七十二变神通的孙猴子,他忍不住扶额,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往上提。

    欢喜的是春归并没有说那些粉饰太平的套话,若一直保持这样的不见外,什么烦难都能对他诉之于口,日后也就少些担心她在内庭的艰难困郁。

    不过把有些原因,还是挑剔斟酌不说,只道春归避不可免应当掌握的:“二婶与你素未谋面,自然不是因为辉辉本身的原因而生厌恶,说到底,无非利益得失的关联罢了。辉辉应知,如今太孙为储君,而夫人的嫡姐沈皇后便是太孙的祖母。”

    春归纵然不是官宦豪门家的女儿,但当然也了解这类众所周知的事。

    论来当今皇上有不少儿子,且前头的好几位皇子都已成年,太孙今年却才十三,若依据“国有长君,社稷之福”的理论,让乳臭未干的小儿担任一国储君显然会引起朝堂百官的忧虑,并不是一个英明睿智的决定。但太孙的父亲圣德太子却是沈皇后唯一的嫡子,在世时又孝悌宽仁,立为储君时无论文武百官还是诸多手足,朝野贵庶尽皆心悦诚服。

    而弘复帝自即位时,便令圣德太子参政,对这唯一的嫡子予以厚望,但没想到圣德太子最终却英年早逝,弘复帝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太孙做为圣德太子唯一的嫡子,立为储君似乎也还算名正言顺。

    不过就算名不正言不顺也不是春归可以置喙的事情,她只需要知道婆母沈夫人是坚定的“太孙党”就可以了。

    “祖母出身安陆侯府,现今安陆侯正是咱们的舅祖父,舅祖父的嫡女选入宫廷,封惠妃,生十皇子。”

    这些事情春归原本已经听沈夫人略略提起过,也因此产生了不少的联想,但联想等同于猜测,说到底都不怎么靠谱。

    兰庭今日告诉她的才是确实的话:“十皇子年纪虽小,惠妃却颇得帝宠,故而安陆侯难免会卷涉进夺储之争,这就是祖母与夫人矛盾的根源。”

    这正符合春归展开的联想,故而她这时也没有多么的心惊肉跳。

    “夫人之前便向我透露,祖母对迳勿的姻缘原本已有打算。”

    “祖母是想促成我和晋国公府联姻,但皇后娘娘的意思,也是想为太孙求娶晋国公的嫡孙女为妃,故而夫人千方百计想要挫损祖母的计划……”说到这里,兰庭顿了一顿才道:“我无意听从祖母之令,本就不打算将晋国公牵涉进这一浑水,故而更加乐见父母之命,实则夫人游说父亲匡我往汾州之前,我已经收到了尹兄的告密信,但正合我意,所以……”

    “这个谜题今日也算解开了。”春归笑道:“我那时听纪世母说太师府的根底,好一番目瞪口呆,几疑赵大公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低就区区不才,真没想到原来迳勿在北平也有逼婚之困。”

    兰庭也不由循着春归这番话,想到二人的新婚洞房夜,新娘看到新郎四肢俱全一表人才时略显惊讶的诡异神情,隔着这么久都险些忍俊不住,趁着喷泉般往上冒的笑意,干脆把甜言蜜语也脱口而出:“我对父母之命原本是不抱多少希望的,只想着能相敬如宾就好,没想到听天由命的心态,却配得了良伴佳侣,这幸运直追与空同君同名那位秀才。”(注)

    “不敢不敢。”春归喜笑颜开又故作谦虚。

    这下子彭二婶那里吃的冤枉气剩余那一丝半点,也在赵大爷的甜言蜜语中灰飞烟灭了。

    “彭家说来也算世族,二婶之母和祖母出身门第相当,都是侯府嫡女,因两位长辈自幼交好,故而二婶自嫁入赵门便多得祖母的照恤,夫人虽是嫂嫂,年岁却比二婶要轻,性情又一贯直率,见二婶自恃出身世族和长辈的照恤言语多显傲慢,夫人便很介怀,妯娌之间的矛盾就没断过,再加上利害得失的干系,就更加

    不能和睦了。”

    春归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

    抛开彭夫人不提,就沈夫人来说,她那性情其实所谓的利害得失还是次要,正是日常相处一类鸡毛蒜皮的小事更能界定亲疏远近,彭夫人因为站在老夫人的阵营把沈夫人鄙夷讥毁,沈夫人哪能不撸起袖子和她针锋相对能妯娌和睦才叫怪事了。

    我是完全受了夫人的连累嘛——春归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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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初见赵母
    在初入京城第一晚这个躁热不减的黄昏,春归体爽神不清的拜见了老祖宗江氏。

    之所以神不清,倒不是因为遗憾天然失去人见人爱的资格,春归自认为她虽有这本事但其实不存这样的妄执,旁人爱她还是恶她于她而言关碍认真不大,就算作为老夫人和二夫人此类和她注定在长时期内同个屋檐下生活的人物,关系的奠定其实还是那纸婚书,说不上任何的情义,更加没有血缘,总不能要求她们对她视如掌珠吧,就像她也无法为了她们两肋插刀一样。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其实也是一种交换,当然不仅仅是功利上的交换,但多半都还是讲究对等的,比如你对我有情,我对你有义,总不能你刺我一刀,我流着血还任劳任怨为你鞍前马后——奴隶对主子都没这样的忠诚。

    春归之所以忧心忡忡,是她突然意识到赵太师遗嘱兰庭成为家主的不合常理。

    家主不等同于爵位,不需要朝廷以及君帝的许可,而是一姓一门的私事,也就是说可以不分嫡庶,只要前任家主认定子侄辈中某人具备贤能才干,就可以将责任和荣誉一并交付。

    所以多半的家主过世之前,都不会当好几个已经成家立业的儿子俱在的情况下,把一家主权嘱托给年幼的孙子——先不论有没有才干的问题,毕竟父为子纲,让子为父主是违背礼义的。

    除非有一种情况,是父辈的尊长尽都无耻之尤、窝囊无能。

    可先不管赵二叔、三叔、四叔几位,就春归看来,赵大伯,哦不应该称为翁爹的这位虽然说称不上德厚流光、握瑾怀瑜,行事多有些优柔寡断、摇摆不定,但把家业交给他还不至于一败涂地。

    赵太师为何要把这副重担直接交给兰庭呢需知他去世的时候,兰庭可才十四岁!

    春归展开的联想之一是——赵太师压根没想守成,他的规划是再进一步,更或者说,京城赵门看似花团锦簇实则已经到了存亡攸关。

    所以赵知州才不能担当家主,因为他确然没有带领家人更进一步或者挽回沦亡的能力,所以这个重担才降临在兰庭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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