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不然还能如何呢”春归也无可奈何。

    她可是读过内诫的人,这时扳着指头一条条数给兰庭听:“莫买




第197章 七子之交
    听到“五殿下”三字,春归险些当即立正站好——赵大爷的好友认真不俗,但她却是个俗人,冷不丁面前便伫了个皇子,怎能做到处变不惊面不改色一瞬间连笑容都僵硬了,怀疑着寻常礼节相见的确合适

    “我们几人的聚谈,其实谁也不当殿下是皇子,不过辉辉到底是和殿下初次相见,我才言明身份,辉辉随着我唤他一声广野君便是。”

    春归稳一稳神,从善如流的施以屈膝万福礼,僵着笑脸道声“广野君”。

    说话间再有客至,来人一身青衫,大约二十五、六,也只冲主家抱拳礼见,果然不曾对五皇子“另眼相看”,春归听兰庭唤他“不群兄”,恍然这位便是凤翁的高足施不群,只见他礼见后并不多话寒喧,自行去凭栏远瞰景致,突而招手唤来边上立着的僮子,几声嘱咐,却是让备笔墨纸砚,旁若无人的挥毫作画,画的却也不是眼前的景色。

    待僮仆燃起炭灶煮沸茶汤,又有一人至,这位二十出头儒士打扮,身上的衣裳却已经洗得显旧,越发是衬出脚上一双崭新的布靴,他递过来一枝山樱:“路上见这花开得美艳,攀析一枝赠君瓶供。”也不待兰庭引见,便称春归“弟妹”。

    “这是万顷兄,他前些日子递信予我,称也是好事将近。”兰庭更不与叶万顷见外,把山樱交给汤回:“随意找个瓶子供上,叶君并不是来送礼的,无非打着又再讹我个瓶子回去的算盘,要是这回小子仍把我的珍品拿出来承供,被叶君给‘借走’,今后就别想着再拿月钱了。”

    汤回捧着山樱“半身不遂”般的走了。

    “你小子,娶了媳妇就变得小气起来,什么讹诈,我是真的借赏,隔上个五、六十年又不是不还你。”叶万顷哈哈大笑,也不管有没有旁人在侧:“只是迳勿,我眼下还真有件事需要你援手,眼看婚事在即,女方嫁妆陪了处两进的宅院,我却连聘礼都没钱置办,虽说我那大舅兄一连声的说不在意,也不能太委屈了人家姑娘,所以只好请你先借点银钱救救急,待我支应过去这桩,这可不需五、六十年,我给你写张借据,五年之内连本带利归还。”

    “小气”的赵大爷蹙紧了眉头:“聘礼钱还要写借据那岂不是也要我在上署名我说万顷兄,你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呀,莫不是还想讹我的字”

    叶万顷:……

    兰庭握拳擂了一下他的肩膀:“钱可以借,借据就免了,和万顷兄打交道,我可得提防着些。”

    五皇子本立在那儿看施不群作画,实在没忍住也哈哈笑了两声,过来再把叶万顷擂了两擂:“前些时候还信誓旦旦,说什么要效仿梅妻鹤子,怎么突然就回头是岸打算娶个正经媳妇了究竟是哪家的闺秀佳人,能让咱们万顷兄一见倾心你可别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套鬼话,我更愿相信一群水牛在天上飞。”

    春归留意见这回竟然连施不群都带笑看过来一眼,把画笔稍稍一停。

    “现在就说了岂不没趣要听这段佳话韵事,众位还是等我大喜之日备好礼金。”

    春归又见施不群的画笔重新挥动。

    后来相继来的两位,一个姓徐字尧章,看上去颇为傲慢,似乎比施不群还要不合群,春归度他的穿着,猜测应当也是寒门出身,听兰庭介绍徐尧章也是今春取中的贡士,和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年。

    一个姓穆字竹西,乃江都伯的幼子,是勋贵子弟,和兰庭也能称上“同年”,不过指的是岁数,但这人看上去却又不像勋贵子弟,就更和膏梁纨绔扯不上关系,极为文质彬彬谦逊温和。

    春归十分好奇这几位性情各异出身悬殊的人士是怎么结成知交好友的。

    “无涯客今日怎么还未到”叶万顷点一圈儿人头,发觉还差一位,直接冲着五皇子发问。

    春归正疑惑,便听一声:“万顷兄,我今日迟了一些,你就这样记挂了”

    话音落后才见人影,在七双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升上”高台,紫金束髻冠,圆领水锦袍,烟紫绣云纹的长身半臂,还老远便见腰上垂下的明黄缨佩,待走得近些,春归才看清他的眉眼,若说兰庭是温润如玉,这位无涯客就好比一块经过精工细琢的,行走的玉雕。清突的眉骨间有如一气呵成般雕琢而下了鼻梁,到唇线时刀笔又似乎变得极其圆润温和,眼尾似屏着呼息细细的雕成,精致而锋锐。

    他的年纪也正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远看时风仪威严,走近些才觉神情里尚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稚气,这让他五官轮廓虽说锐显

    ,倒因神情冲淡了峻厉,也有一粒朱砂痣,生在眼角下,便更添上一点的媚妩。

    春归结合这黄缨佩、朱砂痣,基本猜到了这位姗姗来迟的贵客是何身份。

    又果然便听兰庭招呼道:“六殿下今日确是迟了。”

    六皇子拱手一礼:“是迟了,只因朝早向家中老人省安的时候,被拉着多说了几句话,说来还是广野的错,他那臭脾气惹出一段风波,自己不收场,陪了我多少转圜话。”

    五皇子冲弟弟翻了个白眼,臭脾



第198章 新婚贺礼
    六皇子几乎没把脸上的朱砂痣咳掉,却也已然是无力回天了,终究是放下拳头把一脸讨好直冲愤怒不已的江心:“罢罢罢,我承认是我打了诳语,迳勿除了对万顷以外,对谁都不吝啬,我不也是为了能让江心惦念我的人情,多待见我几分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不算不要脸。”

    “好个要脸的君子。”异口同声的人又换成了五皇子和江心。

    这回六皇子也不干咳了,抱拳便向穆竹西:“竹西兄,迳勿这家伙眼看是娶了媳妇忘了故交,就快暴露重色轻友的嘴脸,他我怕是指望不上了,竹西兄却一贯的古道热肠,什么时候都不会见死不救,快快救死扶伤,替我转圜两句吧。”

    春归清清楚楚的看见施不群喉咙一哽,再缓缓咽下一口茶水,而叶万顷直接笑得把桌子都拍得砰砰作响,就连五皇子都是面带笑意,唯有徐尧章始终保持着一言不发、满脸严肃。

    穆竹西摆起副悲天悯人的面孔,轻叹一声,到底是向江心说道:“姑娘便可怜可怜无涯客的一片诚心吧,日后在浸月园,雅坐前排的就不用单留给他了,角落里的小杌子赐他一张就是。”

    说完又主导着转移了话题:“今日迳勿邀咱们来,既然是庆贺新婚之喜,咱们可都得送份贺礼才行。”却转脸去问施不群:“不群兄早前完成那幅画作,是否愿为贺礼”

    施不群思虑了一阵才道:“虽是今日借长风台一气呵成,然而却经我构思良久,也画毁了不知多少纸幅,难得今日心有所感才能完绘,用作迳勿的贺礼也不算轻薄了。”

    穆竹西便笑道:“如此,我的贺礼也有了,便是将不群的画作亲手装裱。”

    兰庭问:“用你珍藏那根檀香木”

    穆竹西顿现牙疼的神色,讨价还价道:“御赐的白擅木可好”

    “也罢了。”

    穆竹西长吁口气:“那我再附一枚犀牛角的画签,保证让族伯亲手雕制。”

    赵大爷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见春归听得云里雾里的,低声解释道:“竹西兄最擅装裱,他有一根珍藏已久的檀香木,用作画轴是最好的,不过肯把御赐的白檀木用来裱轴,总归还不算吝啬了,他的一位族伯,雕绘更善,只近些年不常动手了,也只有竹西兄相求,亲长到底不愿让晚辈失信于人。”

    春归便问:“竹西兄的族伯可是东申侯”

    兰庭还不及答,穆竹西便笑道:“弟妹好见识。”

    送出去的贺礼能得到收礼人的赏识确然是件皆大欢喜的事,穆竹西一点不介意族伯比他自己名声更大。

    叶万顷见穆、施二位的贺礼皆获认同,不甘落后道:“拿纸笔来,我最近才刚想到一个方子,调出的薰香比‘深春里’更清幽些,只一时还未想到好名儿,今日正好赶上迳勿的新婚之喜,名就有了,‘风华绝代’四字,岂不正好适合贤伉俪”

    这回是六皇子赶着解释:“万顷杂学广见,一段时日甚至还以给绣坊描画花样维生,赚得百金挥霍

    一空,闹得万千女子,均以能得叶郎花样为幸,不过也就咱们几个知道他更拿得出手的,还是制香,你莫不是要把方子都抄给迳勿夫妻二人吧”

    叶万顷摸摸鼻梁:“为了研制此香,我是告贷才购齐了原料,虽说功成,成品却都送给了未婚妻……这不,才换来她的一双新鞋回赠,实在没钱再备原料了,干脆把配方奉送,迳勿怕是顾不得这些琐杂,弟妹闲来有空,试着自己调配,若



第199章 可愿助我
    但春归到底还是不动声色的和诗一首,笑着交给也不知原本打算着为难谁的六殿下,六皇子看了,微微一笑,再瞅了春归两眼。

    第一个忍不住的是叶万顷,他跳起来抢过那两张纸,一边还不忘伴着对这一行动的解释:“你们两个在打什么眉眼官司,咱们可有些日子没见无涯客的诗作了,更不曾见识过弟妹的才学,还不拿来传阅一番。”

    只当他看完一页纸,眉头就蹙得紧了,把六皇子满腹疑惑的盯了两眼:“你小子,这是存心为难人呢,难怪指着迳勿要和诗。”又去看另一页纸,眉开眼笑道:“弟妹好诗才,一笔字也写得很有筋骨。”将两页纸都递给了旁人继续传阅,毫无顾忌的讥笑六皇子:“他这首滥俗的诗,若是放在唐宋,怕连山中樵夫随口唱出的诗句都比这首更强,明明就是刁难和答的人,怎知又没得逞,弟妹的和答是俗中有雅,立意更显新巧,无涯客这回可是自砸招牌了。”

    六皇子道:“嫂夫人可别怪我,我本不是要为难嫂夫人的,没想到迳勿这回躲懒,可是他要支使嫂夫人和答。”

    “不为难,倒是无涯客若有王子安的急才,现场便能写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佳句,怕是让我苦思冥想个三、五载,也不能和答出来了。”春归笑道。

    五皇子一听,连连称好,他像是习惯了和自己的弟弟“相爱相杀”,不肯放过任何奚落的机会:“他若有王子安的才华,上回咱们集会时就不会告负于迳勿了,真不知无涯你的心胸比针尖辽阔几分,直至如今还斤斤计较着扳回一局。”

    此时一唱一和刚好传阅至徐尧章的手中,他竟然起身便向春归行了一礼:“弟妹急才,令人佩服。”

    慌得春归也忙还礼,心说如此严肃寡言的人一本正经的“表白”,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呢!

    徐尧章重新落座后,才对兰庭说道:“我今日原本便预备着来给迳勿道贺,所以随身带着贺礼。”于是从怀中取出一物,递予兰庭。

    春归见是一对分别雕刻百合、莲花的羊脂玉佩,只是粗粗的一眼就觉玉质、雕工均为不俗。

    她并不及细看,便听兰庭推辞道:“这可是令尊所遗,于尧章兄来说意义非凡,庭实在受之有愧。”

    徐尧章便蹙起眉头:“先父所遗于我而言弥足珍贵者,又岂止这等身外之物迳勿这回可是着相了。再者迳勿于我而言,恩重如山,你大婚之喜我以此物相赠,又怎能称受之有愧呢。”

    兰庭听他这样说,自知再不能推辞,便接过郑重道谢,春归当然也得一本正经的跟着。

    又听六皇子感慨道:“也只有尧章数落迳勿,这家伙才一个字都不能反驳,咱们可都难得见到迳勿理亏词穷的时候。”

    兰庭这时也已看阅了六皇子的大作,招手唤来汤回:“交待下去,一会儿不用给无涯客上菜上酒,端一碗白饭上来给他就足够了。”

    “赵迳勿,数落你的可是尧章,作何对我挟私报复!”六皇子几乎拍案而起,十分的义愤填膺。

    “你给我们夫妻新婚之喜写的贺诗,连天作之合、永结同心这样的大白话都用了出来,可有一点诚意念在还算吉祥的份上,也就值抵一碗白饭了。”兰庭这回可一点不理亏词穷,十分的振振有词。

    在座的人,这回就连徐尧章都笑着附和,不遗余力落井下石,六皇子终于哀怨不已的承认了错误,故作牙疼状:“我知道迳勿对我家中收藏的《上阳台帖》觑觎已久……”

    他话未说完,春归便明显感觉到了兰庭浑身一震,显现出强烈的占有欲来。

    五皇子震惊道:“无涯,你别想着盗取太白真迹,这回论是有祖母求情,阿爹也饶不了你!”

    春归后知后觉的也震惊了:这位殿下莫不是想把皇上珍藏的李太白真迹窃取出来送人情!赵大爷竟然也敢收!

    “想什么呢我不要命了,敢偷到老爷子头上我就算敢偷迳勿也不敢窝赃啊我说的是我可以亲手临摩一幅,这贺礼可够诚意了吧白米饭端走,好吃好喝的招待起来。”就眼巴巴的瞅着兰庭,若能长出尾巴来,说不定这时还要可怜兮兮的摇两下。

    兰庭心满意足吩咐汤回道:“一阵肉骨头可以专给他上两盘。”

    哈哈哈!叶万顷险些没把桌几拍穿。

    ——

    酒宴散时,春阳尚且明媚,长风台上叶万顷已经酣然醉卧,他仰躺在僮仆们早有准备的凉榻上,兰庭看着他脚上的鞋子实在有些碍眼,让僮仆替他扒了下来,才让盖上毡毯。徐尧章似乎也喝得有些上头,但仍没改不苟言笑的作风,一本正经的端坐着双眼发直。江心姑娘十分巧合的与春归“病症”相同,既贪美酒却不胜酒力

    ,早就已经喝过量了,但却不困,抱着她的琵琶自寻了一处花草茂盛之处尽兴弹唱去了。

    春归也早已是看人都有了重影,被青萍和梅妒合力掺扶去了附近的房舍休息。

    五皇子不知还有什么要事,宴散时便提出了告辞,行走时步伐有些凌乱而已。

    剩余几个倒是海量,穆西竹和施不群相邀着继续拼酒,两人挽着手臂轻车熟路便向“一汀春榭”,打算醉眼看赏迎春花。

    他们倒也不是想要落下兰庭这个主人,不过兰庭已经早一步被六皇子拉去了后园的“拂水摇空”私聊。这里有一面春水,环植垂柳,茵茵翠草地上长出不知名的野花,可供垂



第200章 竭力争取
    六皇子熟悉自己的好友,不会仅仅因为私交情谊便作关乎家国天下的决断,但他同样相信好友也熟悉他,懂得他的志向决不仅仅在于权位势业,他今日提出这样的请求,把心中的谋划坦然直言,就算论不上十足的把握,但也有相当的自信。

    他默默聆听兰庭接下来的话。

    “可关系社稷兴亡之事,庭并不能确定六殿下果然能担大任否我需要知晓殿下有何策划,如何坚执皇上改制安民的政令,我也需要时间仔细考虑,不能立时给予六殿下答复。”

    这回应并不出乎六皇子的意料,他上前两步,拍拍兰庭的肩头:“我不是逼着迳勿答应请求啊,只是为了争取你这一大助力,我可不能不倾尽全力。我跟你分析一下,太孙是必然不能担当大任的,他只会把父皇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付之东流,倒是有把天下闹得更加乌烟瘴气的能耐。二皇兄呢,他是早有争储的野心,可看看他的那些手段,哪条不是阴谋诡计为着他生母万氏那桩旧事,至今对太师府怀恨在心,等着机会挟私报复,根本不顾赵太师乃国之忠良,这点便足证私欲过重,怎么能治国安民”

    见兰庭不置可否,六皇子半点没有泄气:“三皇兄的性情倒是宽厚,但宽厚有余却失果断,就是个唯唯诺诺的老好人,且他生母早亡,是被郑贵妃记在名下教养,迳勿也知道郑贵妃一贯对三皇兄愤恨厌恶,然三皇兄却对郑贵妃仍持愚孝,先不说他有无可能得储,就算得储,怕也制压不住魏国公,同样难免外戚专权的后患。
1...5455565758...27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