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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便被打入冷宫,但对于今后的处境更有如雪上加霜了。

    “辉辉可曾听说过英国公府程家”舒娘子又问。

    “前不久我家宴庆时,英国公夫人也领着家中女眷前来道贺,听祖母说英国公和祖父乃同年,爵位是先帝所赐,我还知道英国公世子虽未经科举入仕,不过一门子弟许多都是进士出身。”

    “谢四娘的翁爹程放,如今职任江西布政使,程瑞是程放的长子,如今还只是个举人,程放深觉长子辱没家门,但我听说程瑞和谢四娘夫妻感情甚好,也没听说程瑞有那些纨绔子弟的劣行,反而是他的母亲蒋夫人……”舒娘子似乎斟酌一番言辞才道:“是个极其严厉的婆母。”

    春归脑子里立即闪过一张眼睛长在天门穴上鼻孔惯性朝天的面容。

    她对这位蒋夫人是有深刻印象的,犹记得那日接待时,蒋夫人对她一声冷哼连正眼都不看来的态度,原来这位就是谢四娘的婆母啊

    “经世母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那日蒋夫人并没有让儿媳同行。”

    “谢四娘的小女儿刚出生不久,一来的确不便出席宴请,再者说不定那时就已经在闹休弃的事了,蒋夫人当然不会让她同行。”

    “不过英国公夫人倒是个和蔼的长者。”春归道。

    “可不是。”舒娘子又是一叹息。

    春归不知为何觉得舒娘子也是忧心忡忡的模样,仿佛也正为了英国公府的这桩事故烦难,但春归的印象中沈家和谢家又似乎并无姻亲友朋的一层关系,舒娘子总不至于为了他家事故忧愁。

    她虽诧异,但舒娘子并无意多说,春归也自然不好打问,就由得舒娘子岔开了话题。

    “谢昭仪既然都得了自在,过一阵儿太后娘娘就得召咱们去广寒殿里叙话了,她老人家其实最不耐烦排场礼规,但毕竟今日皇上在场亲自贺寿,排场也是免不得的,太后娘娘怕早就已经闷得慌了,一阵儿辉辉可得发扬擅长,把你那些笑话趣谈的多说几段引太后娘娘开怀,大可不必那样拘束。”

    春归笑着应了一声,又道:“阮中士也反复叮嘱过我,说圣德太后是极其仁厚的长者




第261章 两宫太后
    虽说是两回贺见春归都只能看到圣德太后的膝盖以下,根本就不敢抬眼打量,但此时跟着萧宫令过来广寒殿里叙话,略微放松拘谨之后的一眼,春归还是发觉了太后已经不知在何时换下那身繁重的礼服,改着了更加轻便的常服穿戴。

    发上带的是金丝鬏髻,湖蓝地镶白领的小袄,一袭真红锦地马面裙,衣肩裙襕用金线绣着牡丹缠枝花纹,她是在殿中北面的罗汗床上垂足而坐,当然不会起身相迎,但就那样坐着,春归仍然能够看出圣德太后维持得毫没走样的窈窕身姿,心说难怪在这样的场合仍然择选袄裙,并不像多少上了年纪的妇人,需要借助褙子、比甲的宽大修饰身形。

    此时的宴厅时已经不闻礼乐声声,只有宫中伎人琵琶联弹,又有伎人踏乐起舞,她们是助兴的人,宴厅里女眷却没几个在欣赏乐舞的,所以春归倒是听见了不少的谈笑声,如此轻松的气氛自然也能缓和不少的局促紧张,至少不会让春归感觉众人瞩目。

    还是要按照规矩礼见,但免省了跪叩,王太后示意春归就坐在罗汉床前的朱漆蝶穿花枝的绣墩上,先对已经自觉往另一个绣墩上坐好的舒娘子笑道:“你两还没进殿门时,就在窃窃私语,引得锦华都停了脚步和你们又说又笑的,也不知在说什么趣话儿”

    舒娘子不答,只笑着说:“知道娘娘耳聪目明,且得意得很,找着机会就要奚落咱们这些晚辈,年纪轻轻的眼睛就成了半瞎,一丈之外就看不清了,妾身从来都是心服口服,好容易才求得萧宫令上回点拨了一个保养眼睛的方法,但用了一段儿,还没太明显的效果,娘娘就紧着这一段儿奚落吧,指不定下回入宫,妾身也能锻炼一双火眼金睛了。”

    王太后便去看萧宫令,似乎责备的口吻:“虽说阿舒确然是个泼猴儿的情性,我说句公道话,锦华你也不能这样损她,你给了她个什么方法火眼金睛这是要让她把自己放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烧足四十九日啊,仔细没烧成火眼金睛,倒把皮脸儿给熏得焦黑,她家相公怕是要来我慈宁宫里讨说法了。”

    王太后跟前本围着不少嫔妃女眷,听这话后都捧场呵呵笑了起来,春归是真心忍俊不住,没法在脑子里描画舒世母皮焦脸黑的模样。

    她这样一笑,就更引起了王太后的注意,略偏着头好一番打量,又才笑道:“阿舒跟我耳边,可提了不少回小顾如何了,不过她的话自来就不可信,我是想不出世上哪有人比她这只泼猴儿更要古灵精怪的,今日一见小顾,果然是阿舒在打诳言,明明就是个端秀斯文的孩子,我看都不忍多看几眼,生怕看重了让她脸红羞躁起来。”

    春归慌忙起身:“妾身自来怯弱胆小,不知舒世母因何误解妾身胆敢大闹天宫。”

    王太后怔了一怔,挑起眉头大笑道:“看看,可不就是阿舒胡说八道!”

    舒娘子忍不住用手里的团扇伸过去往春归手臂上一打:“小顾这可就不实诚了,妄废了我一片的真心相待,结

    果非但不帮着我,反而和太后娘娘一齐打趣调侃起我来……娘娘您可看清楚了,您这火眼金睛盯着她看了这么久,她脸皮上可红了丝毫怯弱胆小才是诳语呢,我可不是杜撰。”

    春归莞尔道:“胆小是真胆小,不过妾身脸皮生得厚实,所以看不出来羞容。”

    她这话音刚落,就被王太后伸手拉了一把:“来,来我身边儿坐着,仔细瞧瞧你这脸皮生得多么厚实,比不比得过宫墙。”

    春归本是低垂眉眼,所以先就看见了王太后的指掌,柔嫩有若少女的肌肤,且骨节均匀修长,真是一双妙手。

    她直到这时仍然不敢与太后正视,因为不用张望,也知道广寒殿里少不得后妃在座,王太后看来的确不拘小节性情豁达,可王太后不介意礼规教条并不代表其余宫中贵人都能容忍放诞,她必须得小心翼翼不让他人抓住把柄诽议斥责——心累啊。

    王太后却能放心打量春归,见她虽是低垂眉眼小心谨慎的模样,唇角那丝笑意却十分舒展,像明明平静无奇的水面,浅浅一圈涟漪便生潋滟波光,这莞尔舒展的笑意顿时就让眉目鲜活妩丽漫生了。

    脂粉施得浅薄,未夺肌肤自然亮泽,生着好一张标致的鹅蛋脸,轮廓匀润,既不失秀巧又不显得过于尖窄;造物优厚,赐了她樱桃樊素口,且下巴颔上浅浅一道美人沟;鼻如玉葱,玲珑剔透;乌蕊丝般的眼睫轻挡住一双秋波,眉色黑亮并未修成纤细,这使妩丽的容貌更添几分英气。

    果然不管她怎么打量,那莹白的面颊上都没透出羞红来。

    王太后便对沈皇后道:“我都不记得是从哪本杂书上看来的了,那写书的人评论美人儿,说世人往往都爱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仿佛女子面貌仪态需得十全十美才能称之绝色,殊不知往往得有些缺憾,如目朗而睫疏,樱口却颔圆,小缺憾反而能显大风情,我过去也常想,如西施不是也因病弱才有捧心之美于是就信了他这套理论,怎知今日一见小顾,这样标致可人儿,五官面廓都无可挑剔,却哪里就显得刻板无味了纵然是古往今来存世多少大家所画的仕女图,笔墨之下都能成就这番绝色姿容。”

    她便



第262章 忍无可忍
    王太后和纪夫人是旧识。

    还是在纪太后的时代,王太后做为后宫之主,有那么一段时间其实就没怎么管控过先帝的那些宠妃爱嫔们,先帝把朝堂事务甩手给了宦官以及朝臣,却专爱理论女人们的是非,后宫人事有天子亲自作主,自有他的一套评断标准,皇后想要“越俎代疱”就算麻烦一些恐怕先帝也会坚定不移的维护主权,再换一个“贤良淑德”的皇后了。

    不过对先帝生母纪太后,王皇后还是十分乐意尽孝的,往慈宁宫走动一直勤快,对于纪太后几乎是留在身边亲自教养的娘家侄女,王皇后也全然当作了小姑对待,要说来当时纪太后不知听了谁的怂恿,萌生了让纪夫人入宫为妃的念头,还是王皇后根本不惧纪太后误解她是出于悍妒,一番真心实意的劝说,到底打消了纪太后一时糊涂的想法。

    为这件事,纪夫人一直牢记着王皇后的恩情——先帝时期后宫是怎么的乌烟瘴气、妖孽横行,别人不知道但几乎是在内廷长大的纪夫人看得十分清楚,她对这个世人看来富丽堂皇、尊荣无限的地方实在没有一丝兴趣,更不屑为了先帝那微薄的宠幸将终生耗尽于和后宫们勾心斗角。

    而如今已经是时过境迁,先帝和纪太后都已先后亡故,如今的后宫内廷自然也不是当年的人事,王皇后住进了慈宁宫成为圣德太后,有时看着宫殿里的花开花谢叶落叶生,在时光里一直变化又一直轮回,她是不怎么愿意总是回头看身后,却难免偶尔的,会因旧人旧事心生感慨。

    转眼的时间,一生就当真这样消耗只剩残岁,当年那个对良人佳缘心怀憧憬的女子,终究是没能盼得个地久天长,她摆脱了这个无趣残酷的宫廷,却没能摆脱残酷悲惨的命运,而自己呢看似机心用尽的走到了柳暗花明,可这一生竭尽努力,也不过是多活一日算一日罢了。

    不同的是,王太后到底要比王皇后更加清闲一些,坤宁宫里有如日日高悬颅上的铡刀,在慈宁宫里不复存在了。

    也能,一眼看到自己的终场,老死宫廷,得以风光大葬。

    这样的人生经不起细想,但过去的经历不是说忘就能忘了的。

    王太后偶尔也会想念纪夫人,想她如果这时回到宫廷,再次进入慈宁宫,她们会坐在那棵梧桐树下,也许品茶也许饮酒,她会说:“阿纪啊,我还是羡慕你的。”

    羡慕你到底还是摆脱了宫廷,羡慕你虽然短暂,可毕竟得到过情投意合如胶似膝的姻缘,羡慕你能为钟情的人生育子女,羡慕你死后仍有个团聚的念想,不像我……我不想死,我一想到先帝也在幽冥,就希望自己能够天长地久的活下去。

    所以她这时提起纪夫人,并不全然是为了替春归化解,王太后真情实意地叹息一声:“还是太皇太后五十寿诞那年,把阿纪从汾阳传召入京,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没过多久,就听说她有身孕,我是真希望她能生个女儿啊,太皇太后也这样想,和我还兴致勃勃计划着如果阿纪生的是女儿,就接进宫来抚养,结果

    阿纪生的是个儿子。”

    春归不愿让郑贵妃得知她和孙宁哥哥交熟,回过味来纪夫人母子也是造成郑珲澹受惩挨罚的“帮凶”,忍住一字未提孙宁哥的现状。

    但她这时实在忍不住暗暗打量王太后。

    虽说在阮中士、萧宫令两人身上已经确实见证了一番何为驻颜有术,春归对王太后的“年不符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这一眼过去,仍然险些没忍住当众啧啧称奇。

    不用从眉眼中依稀辨别当年风韵,王太后俨然就是风韵依旧,无论身姿还是容颜,都与三十左右的妇人无异,且还是保养得相当好的三十左右。

    诚然,根据时下的“审美”准则,王太后的眉眼不能算作国色天香,她的面部轮廓甚显锋锐,稍欠柔和,眉长入鬓过于精神,更加精神的是一双溜圆乌黑的眼睛,经过岁月的洗练,还真有火眼金睛的洞明,这样的美是英豪阔量的美,大有别于如今普遍认同的纤弱柔媚,又就算是她这时似乎深陷往事感怀,以至于眉心显出难免的皱痕,但却不让人感觉愁苦,更加和衰老无关,她不似阳光明媚下的任何一种芳菲,像极的是能让百花齐放的一抹阳光。

    看着就让人心中敞亮,期望自己也能活成这样的风采。

    春归觉得自己恐怕是对王太后一见钟情了,偷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偷看第二眼,看着看着就心生亲近。

    可惜她是王太后,住在龙潭虎穴里,想亲近也没有太多机会。

    “阿纪如今身子还好”

    春归听这一句问话,忙笑着回应:“纪夫人很好,在汾阳城的宅子里,还垦出半亩菜地,学着自己种些爱吃的蔬果,妾身在汾阳时,就常陪着纪夫人打整菜地果树,纪夫人说她的腰骨比年轻时还更加硬朗了,雨雪天儿都从没犯过风湿疼。”

    王太后一听就来了兴趣:“她真这样干了那时她还是豆蔻之岁,就总寻思着要在慈宁宫里垦地种菜的,就是怎么也说服不了太皇太后……还是我替她找了个小宦官,那小宦官入宫前是农家的孩子,知道稼穑事务,虽说没法子



第263章 嫁衣功效
    张太后自从被封太后,已经习惯了围绕耳边的奉承迎合,早忘了先帝时期胆颤心惊如履薄冰的日子,她对沈皇后原本也没有不满,在弘复帝登基之前甚至是温声细语的对待,不过今时已经不比往日,自从她入主寿康宫,成为内廷地位至尊的女子,就很挑剔沈皇后的出身和行事,也和旁人一般认为豫国公府完全没有效力却光占着便宜白享了风光,且沈皇后竟然还亲近慈宁宫,事事奉慈宁宫在寿康宫之上,张太后对沈皇后这个儿媳横看竖看就都觉得碍眼了。

    所以对于沈皇后姐妹二人用来笼络太师府长孙的“工具”春归,张太后理所当然便不待见,更何况王太后待春归的态度还那样亲近和气,张太后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理由再给春归脸面。

    这时忽而看见春归起身往她这边走了几步,她的目光顿时严厉起来,准备着一旦春归要是有半个字的出言不逊她就要当众喝斥了——赵兰庭再是太师府的长孙再是三元及第又如何不过一介臣子,且还是个和太孙、宋国公府屡屡作对的臣子,在张太后看来根本没有笼络恩服的必要,更何况赵兰庭的妻眷,连个诰命都没有的臣妇。

    春归却也只是近前两步而已,她行了福身礼,声量控制得极其平和:“回寿康宫娘娘的话,纪夫人对先帝长怀忠敬之心,并不曾悖逆怀恨。”

    就听一人道:“顾娘子这是在指责太后娘娘冤枉了纪夫人不成”

    春归没抬头,但她刚才已经用眼角余光暗暗观察了一番围坐在张太后身边的女眷,除了曹国公夫人及其子媳之外,坐在近处一直奉迎陪侍的还有一位宫装女子,大约和郑贵妃相近的年纪,看穿戴却显然还不如谢昭仪的品阶,不过齐王妃却坐在她的旁边,春归猜测这位应该就是齐王生母万选侍了。

    这时光听声音的来处,春归便判断出是这位在落井下石。

    她暗叹一声,连忙跪在地上:“妾身怎敢指责娘娘不过是听见娘娘对纪夫人似乎有些误解,妾身蒙受纪夫人照庇之恩尚未报答,怎能不顾纪夫人错担悖逆不敬大罪方才斗胆替纪夫人辩解,还望寿康宫太后娘娘切勿听信谗言,误解纪夫人悖逆不从先帝。”

    沈皇后显然没想到春归这样大胆,心里不免有些埋怨她多事:谁不知道纪夫人因着夫家满门获斩的祸殃对先帝颇怀怨恨,这才拒绝了先帝许她再嫁且还要亲自为她择婚的恩典,甘愿留在汾阳替罪臣守寡,张太后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有谁会追究纪夫人的罪责,犯得着为了这事顶撞

    不过沈皇后和万选侍之间也是仇深似海,这情境她还能够掂量亲疏远近,更不提她这时觑着王太后的神色,连眼睛里带着笑意了,俨然对春归的仗义执言满意得很。

    便也起身上前两步,笑着对张太后说道:“娘娘也别怪罪这孩子鲁莽,当日她们母女被逼得走投无路时,的确多得纪夫人收容才有了栖身之处,她这年纪也没经过大事,并不知道娘娘不是在指责怪罪纪夫人,但一听纪夫人恐怕要担当悖逆不敬的罪责

    ,心就慌了,娘娘看在她还算知恩图报的这点子优长,就宽恕一时冲动的失礼之处吧。”

    又往万选侍那边看过去一眼:“寻常你就爱在娘娘身边搬弄是非谗言谄媚,今日是母后的寿诞,若再当众挑拨生事扰了母后寿辰之喜,休怪我不念你也是入宫多年的情面,定然严惩不饶。”

    万选侍挨了皇后当众指斥,郁火大涨以至烧昏了理智,根本没顾上她可从没进过谗言污陷过纪夫人,竟默认了这一过错,只争辩道:“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当然有权处治妾身,不过谗言陷害的罪名儿妾身可不敢当,少不得请皇后娘娘赐教,要若纪夫人不曾对先帝心怀怨谤,缘何胆敢抗旨,不从先帝的恩典再择良人另嫁,而是要为大逆罪臣守节”

    这话竟然把皇后给为难住了,只是对万选侍怒目而视,竟难以辩驳。

    春归又道:“妾身曾听纪夫人说过此件旧事,还望皇后娘娘允许妾身代为申明。”

    皇后深吸一口气:“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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