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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春归才答道:“纪夫人自幼便受太皇太后亲自教导,深悉内训,怎敢有忘‘若有不幸中路先倾,三年重服守志坚心’一则纵然孙家是获治罪,且纪夫人蒙赦未被诛连,但既然嫁为孙家妇,一来不能违背内训女则违背太皇太后教讳,再则也是身为孙门幸存,代尽臣子悔忏服罪之责,更不敢因先帝念惜兄妹之情,反使先帝蒙受不公之诽议。”

    这个理由十分的高大上,就连先帝当时都无法反驳,只好从了纪夫人自愿守节的请求。

    春归又道:“且先帝若不是深知纪夫人忠义之心,又怎会允准纪夫人所请且赐建牌坊表彰纪夫人节烈,纪夫人绝无怨谤不敬之恶,望两宫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明察。”

    沈皇后眼睛都亮了起来,瞪视着万选侍:“你还有什么话说”

    齐王妃坐不住了,灵机一动,一言不发地跪下表示请罪。

    她这举动




第264章 那人何人
    最终沈皇后的满腹郁火还是因为沈姨妈从眼睛里流淌出来遍布满脸的殷殷期盼助燃了。

    “我说陶长见怎么会拒绝把芳儿嫁去太师府,原来他打的竟然是这样的主意!太孙妃,他可真敢想,荒唐的是他两眼只能看到荣华富贵,一心里只想靠着女儿攀高枝,他可曾为太孙的处境考虑打算如今宋国公府已是岌岌可危,还不知皇上会不会迁怒太孙,太孙这时需要的是更多助力,陶家能干什么,你跟我说陶家算不算得助力!太孙妃的荣辱,说到底是依靠太孙的荣辱决定,如果太孙储位不保,太孙妃还能够独自尊荣不成!”

    皇后越说越是愤慨,咬着牙握紧了沈姨妈的手臂:“圣慈太后这些年怎么对待我,旁人不知妹妹心里难道不明白高氏如果不是被她纵容,哪里有胆量事事顶撞不敬我这婆母你们陶家可是沈家的姻亲,却上赶着讨好奉承曹国公府,你们这是当众往我脸上甩耳光啊!今日你听听张夫人的话,口口声声标榜自家的姑娘,说什么不喜阿谀奉承,谁不知道他们家的七娘最是庸俗不堪目中无人,名门闺秀们可从来不耐烦搭理她,你们陶家倒好,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倒替他人操心起嫁衣,巴巴的赶制出来腆脸送上门去,求的就是张太后的欢心!陶家甘作阿谀小人我管不着,但你还是沈家嫁出去的女儿!你把豫国公府的脸面置于何地,你有没有为我和小妹着想过一丝半点!”

    这一长番有如波涛滚滚的数落彻底冲垮了沈姨妈的期待热盼,她慌得直往后退,手臂却被皇后紧紧拽着,逃躲不开,又不敢用力挣脱,急得险些没有哭出来:“老爷是怎么考虑的,我是当真一无所知啊,姐姐可是知道的,小妹提亲时,我也巴不得能促成和太师府联姻,但眼看着这门婚事已经没了指望,心里着急,这才产生了这念头。姐姐既然不赞同,就当我没说过就是……”

    沈皇后瞪着妹妹,到底是长叹了一声。

    当年她虽然择定为太子妃,以致本家被赐公爵摆脱了白身平民的门楣,可先帝宠纵彭、申二妃以至立储之后几乎立时反悔的事也可谓朝野尽知,在这样的情况下高门显贵谁也不愿意和豫国公府联姻同盟,二妹到底还是只能嫁进一户空有其名的落魄士族。

    陶家虽说只有个空架子,却还自恃是官宦士族,二妹性情又软弱,在夫家一直过得小心谨慎,把自个儿活成了个摆设万事都作不得主,也的确不能指望她能成臂膀助力,但沈皇后窝火的是沈姨妈在翁婆丈夫面前唯唯喏喏也就罢了,难道女儿也不敢教训约束了眼看着芳林当众丢脸她倒还觉得与有荣焉!

    但无论如何今日都不是理论计较这事的时机,沈皇后已经决定平息心情。

    正这时却听一声“娘娘万福安康”的礼问。

    转头一看,原来是陶芳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着过来,颔首低头正行万福礼。

    相比沈姨妈的惊慌失措,陶芳林在皇后面前就显得格外落落大方了,甚至于当她听闻皇后那句“哟,怎么舍得巴结圣慈太后的大好时机”那句奚落时,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侃侃而谈:“娘娘息怒,父亲婉拒小姨母的提亲固然让娘娘失望,不过父亲却从来不曾妄想太孙妃之位,母亲今日向娘娘提起此事,那是因为祖母的叮嘱,还望娘娘体谅母亲一来是忧心芳儿的姻缘,再者也有为难不得已的

    情由。父亲曾经告嘱芳儿,为人贵在自知之明,如芳儿乃蒲柳之姿且正如娘娘所说并不能辅佐太孙殿下丝毫,是万万没有六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福泽,不过无论是芳儿还是陶家都深蒙娘娘的恩恤,自当为娘娘分忧。”

    沈皇后对芳林这位外甥女自来还算爱惜,听她这话怒气已经平息不少,也有了继续听她解释的心情,问道:“那你父亲可曾告诉你为何推拒太师府的亲事”

    “父亲明白娘娘和小姨母的顾虑,担心江太夫人作梗,导致太师府及其亲朋故旧为惠妃及十皇子效力,是以未雨绸缪,打算让芳儿嫁入太师府后多多劝导大表兄,挫毁江太夫人及安陆侯府的图谋。不过请娘娘细想,就连小姨母做为太师府的长媳都只能顺服于江太夫人,芳儿若嫁入赵门,做为孙媳妇又岂能忤逆尊长且此意图过于明显,恐怕反而会激生大表兄逆反之心,对小姨母及芳儿心生抵触,那岂不是事与愿违”

    陶芳林低垂眉目,不让沈皇后看清她眼底的情绪,话却说得越来越平静顺畅:“芳儿无用,从前虽说常往太师府小住,非但一直不能博得江太夫人的欢心,甚至始终无法与二表妹交近,可江太夫人为大表兄的祖母,二表妹更是大表兄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父亲认为芳儿实在无能胜过亲长、手足之情,争取大表兄言听计从。”

    “可你小姨母曾经问过兰庭,他对和陶家联姻的事并不抵触。”

    “那许是因为大表兄也心知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愿,故而不敢推拒,但一时敬畏却敌不过众口铄金。”陶芳林稍稍一顿,听皇后再无异议,继续往下说道:“至于交好张七姑娘甚至争取圣慈太后的欢心,也是父亲的叮嘱,用意正是为了尽陶家之力协佐娘娘及太孙殿下。娘娘细想,圣德太后虽得皇上敬重,不过这些年来只是虔心佛道养尊处优,不仅朝堂政务甚至不问内廷人事,圣德太后这是打定了主意安渡余生,万事皆从君令,只要皇上不动易储之心,圣德太后就一定会支持太孙殿下。”

    沈皇后不由颔首,通过上一次慈宁宫的请求,圣德太后指点她不要再力保高家,确然是出于敬从君令的主张,而她警诫太子妃并着力安抚冯莨琦遗孀家眷的举措,又的确受到了皇上的嘉许,这都证明王太后虽然建议斩断太孙一条臂膀,但用意确然是为了稳固储位,不让太孙受高家牵连。

    “圣慈太后却是皇上



第265章 奸/辱未遂
    西苑三海,俗有北海、中海、南海之称,实则就是将太液池分为三大区域,琼华岛正是位于北海的太液池南,岛屿之上有天然山麓,故而岛上建筑是依山势分布而高低错落有致。西苑是位于皇城之内,作为天家皇室的禁苑,自然不允闲杂人等出入游逛,今日太后寿诞定于琼华岛上,就算天子已经因为国事繁忙先一步移驾,但皇子皇孙乃至宗室子弟仍在聚饮,而女眷不仅仅只有舒娘子、春归等等外命妇,还有六宫嫔妃在场,此时男女大防极其森严,所以琼华岛上多数殿苑都布置有宫人宦臣,以防男女混杂惹生绯闻韵传。

    毕竟别说内廷嫔妃,今日获邀的外命妇都是太后亲朋故交,也不能完全禁止宾客们逛玩——比如谢昭仪满肚子的疑难要寻易夫人商议,就得寻个僻静地方,只要不是男宾聚饮之处,宫人宦臣当然是不好阻拦的。

    若今日没有舒娘子相邀,春归是绝对不会四处逛玩的,又就算有舒娘子相邀,她仍是因为太后特地遣了宫人指引避开禁忌才能真正安心,所以当沿着山廊往北堤逛玩时,春归完全没有预料这一路竟然还会碰到变故。

    山廊并非一直往下,本就曲折盘桓,且还有分岔的横廊通往分布的殿苑,大约是往下行走了两道拐折,经过四、五处岔廊,林木成荫的景致已经逐渐豁然开朗,预感着就快抵达北堤回廊的时候……

    她忽而听到右侧岔廊那头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

    起先还以为是错觉,但舒娘子也几乎同时站住了步伐,这印证了春归的耳闻不虚。

    右岔廊并不波折幽深,抬眼就能见到是通往一处花苑,花苑的月洞门前并没有站着宫人宦臣,对琼华岛的地势极其不熟的春归没有贸然往那头去,她只是愣愣的盯着舒娘子,眼睛里写满了对地头蛇一般的信赖。

    “地头蛇”不负小拥趸的盼望,说出了这处花苑的名头:“这里是纡佩园,通往芸香台,应当不会有女眷误行至此。”

    琼华岛是片不小的区域,不能处处殿苑都有人盯防驻守,且这里已经远离广寒殿,若非是舒娘子和春归得了王太后的特允,其余女眷不可能游逛到就快接近男宾聚饮的区域,更何况今日男宾们聚饮之处既非纡佩园又非芸香台,又就算舒娘子、春归获得特允,身后也跟着宫人指引,万万不至于误行,所以这里没有安排人员盯守。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什么人在里头发出一声惊呼

    偏偏在无人盯守的地方有女子发出一声惊呼!

    舒娘子和春归都感觉到了阴谋的气息。

    “恭人和娘子稍候,待奴婢前往察看。”一个宫人道。

    王太后安排的是四位宫人跟随,都是三十出头的年岁,行事自然老道成稳,很明白事有蹊跷但舒娘子和春归都不便贸然探望的道理,自告奋勇前往一探虚实。

    这时春归又听见隐隐的惊呼,这回是男子的嗓音。

    连忙再次望向“地头蛇”。

    舒娘子却蹙紧了眉头,好半晌才道:“山廊迂回,行走到此,的确难以左右而辨东西,不过我曾经陪着太后娘娘来过琼华岛几次,知道纡佩园……还有一条捷径通往北

    堤沿廊,不过沿廊出入口应当有宦官盯守。”

    “是有人强行闯禁”春归判断道。

    “有这样的胆量的人也不多。”舒娘子的眉头越发蹙紧了。

    “我早前听那女子惊呼,声嗓似乎年轻。”

    “今日获邀的闺秀除了宗室女之外只有两位。”舒娘子倒吸一口冷气:“陶姑娘正在广寒殿,极有可能是……”

    “董姑娘。”春归叹息。

    她和董明珠只有一面之缘,说不上多么大的好感,不过至少没有恶感,且听兰庭平时的讲述,她对晋国公可是大怀敬仰,爱屋及乌的人之常情,春归自然不希望晋国公的孙女清誉被毁。

    这世道清誉名节有损对于闺阁女子而言可是危及性命的劫厄!

    没有继续逛玩的心情了,舒娘子和春归都神情凝肃地站在原地等候,不久便见前往打探的宫人急步而来,光看神色便知事态不妙。

    “晋国公府董姑娘失足落水……”

    “什么!”舒娘子惊呼出声。

    “不是失足落水,应当是董姑娘自己跳入芙蓉池,在场还有太孙殿下及高公子,皇后娘娘宫中的检贞也在,奴婢赶到时,还见五殿下、六殿下及宁国公府的王公子也刚赶到……”

    “董姑娘现在如何”舒娘子忙问。

    “应当……无甚大碍……”

    “什么叫应当”春归也急了。

    “董姑娘应当熟谙水性,并未遇溺,还能喝止殿下与公子下水相救,只是……只是不愿从池中上岸……”

    “快去通告太后娘娘一声儿,但切记不要惊动旁人!”舒娘子赶忙下令。

    “世母,董姑娘即便熟谙水性,但几位殿下都在……咱们还是先一步赶去才好。”春归忙道。

    舒娘子深深吸一口气:“今日可是太后娘娘的寿诞,太孙这样做……还真是无法无天!”

    舒娘子一马当先冲在前头,春归以及剩余的三位宫人快步尾随,往纡佩园中行进并未多久,就见一面的波光粼粼,碧绿的荷叶已经长出水面,但不能遍及这一大面的池水,一间水榭里,果然站着几个锦衣玉带的公子哥儿,五皇子、六皇子春归是认识的,一眼认出来,他们两个连同一个面生的少年,正张着臂膀似乎



第266章 水榭对质
    和太孙殿下出现在纡佩园的高公子,正是寿阳郡主所生。

    宋国公府如今官司缠身,就连太子妃都因为正在泊宁庵忏罪悔过而未得许可参加寿诞,沈皇后当然没有召请高家子弟女眷前来拜寿,不过因为寿阳郡主的身份不同,所以她领着儿子拜贺王太后也不好阻拒。

    寿阳郡主乃宪王之女,宪王为先帝第五子,因生母早逝,为张太后抚养长大,当年先帝十分恩宠高琼,故而将寿阳郡主赐婚给高琼的次子高积,但两人都是再婚了,寿阳郡主和前夫成婚不久,仪宾就急病身故,先帝一直不许寿阳郡主再嫁,直到高积丧偶,寿阳郡主终于走通了当时秉笔太监的路子,也不知那宦官怎么游说安排,总之先帝是答应了赐婚。

    寿阳郡主和高积成婚多年,终于才得一子高鹏,她对独子是如何视如珍宝爱惜宠纵就可想而知了。

    春归也曾听兰庭说过,皇后娘娘一直盘算着为太孙择董姑娘为妃,奈何太子妃却不赞同,她认为高氏女才有资格今后母仪天下,但又不愿放弃笼络晋国公府为助臂,起先打的主意竟然是纳董姑娘为太孙妾室,认为破格封她个夫人的品阶就足够恩荣了,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别说晋国公绝对不会同意让嫡长孙女为妾,就连易夫人,她甚至连太孙妃一位都看不上,原因当然是太孙乖张任性绝非良配。

    但太子妃却不知易夫人的“择偶标准”,以为她拒绝让女儿为妾只是因为世族的清高,所以“退求其次”,认为让侄儿高鹏娶了董明珠为正室元配可算是给足了晋国公府颜面。

    晋国公和易夫人对臭名昭著的宋国公府更加嗤之以鼻。

    “这事儿已经水落石出了。”春归轻声对舒娘子道:“晋国公府迟迟未应与高家联姻,太子妃起初应当还不怎么放在心上,可如今的情势,宋国公府的处境可实在不妙,太子妃狗急跳墙,竟然想出了让高家子弟毁辱董姑娘清白,逼得晋国公府答应联姻的毒计,她心里怕是想着,不管晋国公对高家多么不满,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孙女儿新嫁就跟着夫家一齐受罪,晋国公怎么也不会袖手旁观,必得在悬崖边上拉宋国公府一把。”

    要不然寿阳郡主怎么会怂恿张太后一同来看热闹她一来是心急探清情形,更重要的是尽力促成易夫人妥协。

    “你可真敢说,竟敢把太子妃比作柴犬”

    “罪过罪过,一时口误,竟折辱了狗儿。”春归惭愧道。

    舒娘子轻轻捏了一把春归的胳膊,好容易才忍住笑。

    她是来传话的,受令领着董姑娘去见两宫太后,而她和春归作为见证人当然也得在场。

    问话的地方就在纡佩园里的芙蓉榭,因有女眷闺秀在场,水榭里已经架起了画屏,女子在内男子在外,双方互不照面但言谈却无妨碍,舒娘子和春归刚一进去就接到了皇后的示意,让她们坐在身边儿,至于董明珠,则被王太后示意挨着她坐,王太后的右侧,易夫人也已经就座,她显然还不知就里,但一看女儿穿戴妆容都变了样,眉头立时就蹙紧了。

    王太后并没急着问话,而是拉着

    董明珠的手安慰了几句,还让一名医女过来替她诊了诊脉,直至听闻没有受凉的症状,王太后才堪堪安心。

    张太后早已是满心的好奇,没等皇子公孙们到场便问:“董姑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走到了这个园子里姐姐怎么还唤了医女来替董姑娘诊脉这季候,中了暑气倒是常见,怎么还问有没有着凉呢”

    一边儿的寿阳郡主溜了一眼易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可不是,往纡佩园再往下走,可就是男子们聚饮的北堤东廊了,闺秀们可都聚集在广寒殿前的花苑里,怎么董姑娘却独自一人儿走来了这么远的地方我看姑娘的衣裳,仿佛也不是先前穿着那套了。”

    易夫人一听寿阳郡主的话显然意有所指,神情更加凝重,但她没急着逼问女儿,却回了一句绵里藏针:“郡主还真是强记,今日赴宴这许多闺阁女孩儿,郡主竟然能一一记得各人的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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