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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然后很懂事理的夺过了葵扇,不再麻烦赵大爷,自己扇起风来。

    “辉辉只顾自己凉快我怎么没感受到一分衷心感谢的诚意呢”兰庭调侃道。

    春归忙把葵扇换到左手。

    “左手手劲又太小了。”兰庭忽而挑剔起来。

    “难道要我面壁用右手扇凉”春归满怀悲愤,面壁其实不算折磨,折磨的是她就不能背靠软垫了,马车这样颠簸没个依靠维持平衡太辛苦。

    兰庭低叹一声,伸手把春归搂进了怀里:“这样不就行了”

    怀抱的确比背垫还要舒适,只是这样依偎着有点热,不过春归想想还是没有提出抗议,因为她突然发觉这样的角度看着赵修撰的脸庞,能更清晰观赏他干净漂亮的面部轮廓,且渗进呼吸的沉水香仿佛也有消暑的作用,温香满怀的明明是兰庭,春归倒觉得十分的受用




第273章 两相倾心
    正当春归向兰庭打听关于王太后的逸闻旧事的时候,慈宁宫里,王太后也正同萧宫令提起春归。

    这时连那顶金丝狄髻也已从发上取下,太后只低低挽了个圆髻,还是把一张凉床安放在那株梧桐树下,几日的时间,黄叶几乎已经从梢枝上落尽了,没有清扫,任由在绿荫下堆积,像夏秋之会正在俯仰之间,也像这处殿苑确与人间隔着两番情境。

    凉床边上的花几上供着一盆飞燕草,正是花期,有蓝、紫二色,枝茎纤弱叶瓣别致,趁风如燕鹊翩舞,此花是经远洋而来,乃传教士献上的贡礼,皇城之外几乎不见种植,慈宁宫里却植有一片,王太后格外爱惜,轻易不肯赐人。

    但此时却交待萧宫令:“今日虽说不及和小顾更多闲谈,听她说起和阿纪怎么捣腾盆景,也知道她擅长且热衷花木栽种,就把这盆飞燕赠与她去。”

    “这盆飞燕可是娘娘亲手插枝养护,为养出这样的植株形态,在如何控高上极尽用心,寻常给水施肥,样样都是自己操持从不放心假手他人,竟然舍得赠与顾娘子可见娘娘是当真喜爱顾娘子的品格。”萧宫令笑道:“可惜了顾娘子已经出阁,要仍在待嫁,娘娘必定会召她来慈宁宫陪伴一段儿时日。”

    “那孩子不仅模样长得好,性情又极豁朗,虽说是在宫宴上难免拘束谨慎,言行间却还能透出风流韵致,光这外貌风骨就很投我的脾胃。且她还真是个侠肝义胆的人物,为了阿纪连寿康宫都敢顶撞,人又机智懂得分寸进退,三言两语的就把万氏给挤兑得膝跪求饶,可见性情里刚强不屈的一面。”王太后也露出笑容:“还真像飞燕草的风格,看着纤弱,枝茎却自带一股柔韧,若无人为的修控,野生于荒野山地更能恣意蓬勃,风雨之中径自妩艳。”

    王太后又想了想,笑容更舒展了:“我之前没见她,只听说了荣国公府那三小子胡作非为的事故,没往深处想,且还相信真是投了巧,正好赵江城要拿荣国公的把柄,遇着孤女被汾阳郑门逼得走投无路,借这事故打压施良行在汾州站稳脚跟。可经过今日这一见,哪还会相信小顾真能因为郑珲澹的欺逼走投无路不得不卖身,这样的忍辱吞声定然是她的设计,豁出去这一闹为自己谋夺一条生路,赵江城这个汾州知州反而被她利用了一回。”

    “应当是纪夫人在后出谋划策,否则顾娘子也看不透朝堂之上的利害。”

    “你也知道阿纪的脾性,虽说宅心仁厚打抱不平,却也一贯看不上自身怯弱畏头畏尾的人,且孙家如今是这样的境地,她掺合进朝堂纷争也得担着极大的风险,要不是当真爱惜小顾,绝不至于如此行事。”

    “有幸的是顾娘子的确没有辜负纪夫人情义,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知恩图报说来简单,可多数人往往当事到临头,仍然难免权衡利害得失,张氏可是皇上的生母,小顾这样机智,怎能不知顶撞张氏的后果她却一点没有犹豫便铤身维护,确然没有辜负阿纪待她的知遇之恩。”

    王太后叹一声气:“人在这世上活得久了,总难免会遭遇几回恩将仇报、世态炎凉,渐渐就懂得了趋利避害才是泱泱大众的常态,我虽没有因此麻木不仁,不也看开了人情淡漠,晓得知恩图报不易,只望不要被落井下石就好。”

    萧宫令相伴王太后多年,很明白这声喟叹背后的失望和无奈,难忍愤愤不平:“当年张太后不知听了谁的挑唆,竟逼着皇上封生母为太后,说出要让娘娘反向她持臣妾之礼的狂悖之辞,张太后只记着自己是皇上的生母,全然不记皇上从立储至继位,皆赖娘娘助力维护之恩,竟听信挑唆有意折辱娘娘,岂不是恩将仇报!皇后当时袖手旁观,不肯半字劝谏,老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后如此凉薄实在也是忘恩负义,也只有娘娘才能不计前嫌,还为了皇后收拾残局。”

    “我为的不是她。”王太后摇摇头:“是为了皇上待我的情义,毕竟当年皇上无论张氏如何逼迫,甚至连并尊太后都不肯相与,皇上敬重我这嫡母,我也要体谅皇上的心情,太孙毕竟是谛儿的唯一骨肉,因着谛儿早逝,皇上一直心存憾痛,他对太孙是寄与厚望的。”

    “只但愿太孙能够回头是岸痛改前非吧。”

    “看遍了世态炎凉,才更懂得真心挚意的珍贵,小顾今天为阿纪铤身而出时,那刹时间我就对她一见钟情了。”王太后对萧宫令挤了挤眼。

    一本正经听讲的萧宫令被这两下挤眼弄糊涂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都多少年的事了,娘娘瞅着机会还调侃老奴呢,难不成一大把年纪,老奴还会和顾娘子这样的晚辈后生拈酸吃醋不成”

    “过多少年我都记得你为了这四个字儿,连先帝都敢顶撞的事儿,当时没吓得我眼珠子连着下巴颔一齐往地上掉,几乎以为你小命难保了。”

    “有娘娘在,老奴可不怕葬送性命,娘娘多大本事啊,论是先帝如何宠纵彭、申二妃,只要娘娘想做成的事儿,总有办法绕得先帝言听计从,二妃



第274章 和嫔旧事
    刚说着话,结果就听通传道“皇上驾临”。

    弘复帝沉着脸,步子显得有些慢吞吞,但紧紧蹙着的眉头也足够表明他此时焦急的心情了,夕阳照着他斑白的发鬓,王太后眼睛看着突然觉得辛酸。

    皇帝在太子位上提心吊胆二十年,当真耗尽了精力血气,此时才过不惑之年,莫说保养有方的王太后,就连张太后,看上去精神也要比皇帝焕发几分,尤其这两年来,皇帝心疾之症加重,猝然昏迷就已经四、五回,王太后也实在担心弘复帝的龙体。

    这不是自己怀胎十月的亲生骨肉,可一想到恐怕难免经历白头人送黑发人,王太后仍然觉得世事苍凉。人活得太久未见得好,经历更多的生离死别罢了。

    “母后,儿子实在无地自容。”

    听弘复帝沮丧长叹无精打彩的这一句话,王太后多少的怒火都烟消云散了,也跟着长叹一声:“也怪我这些年来贪图享乐,没那意识替皇上分忧解难,以至太孙失教至此。”

    “太子妃高氏,真是罪不可恕。”弘复帝温吞吞地发一句火。

    “她既已然知错才于泊宁庵悔过,为显虔诚,莫如干脆让高氏长居南台子虚庵更加清静,她不是自来欢喜她的侄女高皎么,高皎自五岁之后,一年间总有七、八个月是伴着高氏住在慈庆宫,正好让高皎也陪着她长住子虚庵,当侄女的,服侍陪伴姑母合情合理,高氏身边有了个晚辈长伴,想来太孙殿下就算忙于政务学业疏少看望,高氏总算还不那么孤单。”

    这话就是提义干脆把高氏软禁南台子虚庵了。

    留下高皎相伴,其实也是为了警诫,宋国公府眼看就要被论罪降处,抄家夺爵是难免的,就算女眷不用没为官妓宫奴,锦衣玉食的日子也是一去不复返了,高皎是太子妃的嫡亲侄女儿,高世子的嫡长女,相比沦为贱籍抑或下嫁市井,相伴太子妃于南台至少不会吃苦受辱,要若太子妃知错能改,皇帝日后甚至可以许高皎一门相对算好的姻缘,让她得个归宿,这就是对宋国公乃至太子妃仅有的恩赦了。

    高皎是太子妃择定的太孙妃,这样的处治当然如同宣告宋国公府已是穷途末路。

    弘复帝极为气恼当初给故太子择了高氏为妻,如今自然不会再多姑息太子妃的罪责,他微闭了眼深吸一口气,眉头蹙得更紧了:“母后说得是,但愿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裕儿没了高氏在旁教唆蛊惑,性情还能扭转过来吧。”

    果然对太孙还没绝望啊。

    王太后叹都叹不出声来,对弘复帝的决定实在忧心忡忡。

    “儿子心里明白,今日要不是母后震慑着,皇后恐怕不会甘心还董姑娘清白,真要闹出人命震惊朝野,便是把高氏一门挫骨扬灰都于事无补了,儿子听闻母后已经赏赐董姑娘公主礼服,就体会了母后的用心,这件事没法当众为董姑娘洗清诽谤,日后难免造成流言蜚语影响董姑娘的名节,除非是……董姑娘若为皇子妃,余众当然不敢再妄加诽议。”

    “这的确是最万无一失的办法。”王太后道。

    “晋国公府的嫡出女子,为亲王妃当然足够资格,儿子已经考虑过,赐封五郎为淄王,赐

    婚淄王迎娶董氏女为正妃,只是……母后也知道,儿子与和嫔说话不过十句就得争执……还有劳母后一阵后亲自向和嫔宣告懿旨。”

    要说来皇太后、皇帝赐婚,其实无需征求妃嫔的认同,不过弘复帝是个仁厚的君主,惯例都会征求皇子生母的意见,和嫔又从来是个直脾气,惹急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干,弘复帝实在没自信与和嫔心平气和就五皇子的婚事达成统一,想来想去只好恳求王太后。

    要说和嫔在这座宫廷里真心敬服的人,也只有王太后了。

    王太后当然不会拒绝弘复帝这点子恳求,但想到和嫔这些年和皇帝之间越来越“相敬如冰”的状态,就忍不住替她说两句话:“宫里的女子,谁没有两根弯肚肠,就只有和嫔一如既往是直来直去,皇上那时居东宫,也还喜欢她的性情,否则当年姚氏那件事故皇上也不会听从和嫔的主张,可到底还是因为姚氏皇上心里存了芥蒂,埋怨和嫔性情过于好强,渐渐就和她生份起来,其实和嫔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又哪里至于无论什么事都故意和皇上对着干呢”

    “姚氏虽是和嫔的侍婢,但到底和儿子……和嫔却坚持要罚她作苦役,即便姚氏有了三郎她仍不愿宽恕,并拒绝了将三郎记她名上抚养,她如此妒娨……”

    “当年惩处姚氏,决定可是我下的,皇上若要埋怨也该埋怨我。”

    弘复帝惊得慌忙起身:“儿子怎敢埋怨母后儿子情知都是和嫔固执己见,母后原本宽仁,无非因为和嫔当晚是为母后侍疾,才让姚氏得了钻营的时机,母后为了安抚和嫔才不得不从其愿望处治姚氏,后来姚氏生下三郎,母亲也愿意劝说和嫔抚养膝下,不也是为了宽恕姚氏,至少不让她一直在役所受苦奈何和嫔仍然执迷不悟,最终……姚氏乃三郎生母,却死于役所,儿子每当想起此事,心里都觉憾痛。”

    “我知道皇上一贯仁厚,不见得对姚氏有多深的情义,只是想着毕竟她也算一晚侍寝,且后来又为皇上诞育有子嗣,眼看着她死于役所心中难过。不



第275章 抗旨不遵
    和嫔在慈宁宫前由步辇而下,经过那株专在盛夏落叶的梧桐树时,站着旁若无人的发一阵呆。

    很多年前她第一次来慈宁宫,是因为纪太后的诏见,那时她还不知道因为一次诏见命运将会改变。她是纪太后亲自择选入宫,或者成为先帝的嫔妃,或者赐配皇子,总之,屈为姬妾的命运是成注定了。

    她的本家是官宦世族,身为嫡女她从未想过屈为姬妾,事实上她在受诏之前已经定了亲事,不过因为她的祖父顶撞当时的司礼监宦臣,已被下狱,父亲也因此受累遭遇贬斥,男方为防牵连,忙不迭的悔婚。

    和嫔记得自己当时满腹的怨恨,却顾不上怨恨悔婚的人家,她怨恨的是先帝光宗,怨恨光宗宠信奸宦错处忠良,她的祖父为民请命却落得下狱受惩,要不是朝堂之上还有赵太师、袁阁老替祖父求情,或许她的父祖她的家族还会遭受到族诛的重惩。

    也是盛夏的季节,那时这棵梧桐树下,就是厚厚一层枯叶了。

    她以为纪太后诏她入宫是为训诫,但没想到纪太后十分的和颜悦色。

    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险恶,因为奸宦的建言,纪太后竟然认同将她纳入采选范围,她极大可能成为光宗帝的后宫。

    宁死也不能委身仇敌。

    得知“判决”后,和嫔已经怀有死志,但她到底是不甘心的,不甘心的是即便一死也不能挽救父祖脱身劫厄,也许还会因为她的死,让她的亲人尊长遭受更加残酷的灭顶之灾。

    是王皇后劝阻了她。

    当年,就是王皇后站在这棵梧桐树下,摒退了旁人劝慰她切莫冲动。

    ——太后娘娘将你纳入采选范围,虽说有奸宦的怂恿,也实在惋惜你因为祖父蒙受冤屈而姻缘受挫,如今你祖父的罪责还未议定,奸宦一意让你经采选入宫,万一你冲动行事,无疑便会以此为把柄谏言重惩你的父祖,太后娘娘本是好意,为的是想让你的祖父赢得一线生机。

    我暗中与你的母亲通过消息,我知道你怨恨皇上,势必宁死不愿委身于他……稍安勿躁,我会想办法,不让你入选后宫,只是……难免委屈你……

    太子姬妾,于当年的自己而言,真可谓柳暗花明了。

    太子不像他的父亲,是仁厚君子,且能容忍她的倨傲和不逊,太子也知道她的祖父是被奸宦陷害,温言安抚,他说是非黑白不会长泯于邪说,暂时的冤屈会有一日大白天下。

    那样艰难的岁月,多亏了王皇后和太子,她才能隐忍才能一步步前行,终于盼到了奸宦受惩,她的祖父得释冤狱,她的父亲也终于从苦寒之地再返京城。

    所有的劫厄就这样安然渡过。

    她感激太子,也爱慕太子,最终妥协于命运,甘为姬妾,她懂得太子的爱宠永远不能仅仅只属于自己,她也想收敛锋芒,但努力了,还是不能彻底的磨灭锐气。

    姚氏并不是他们之间的症结,至多是导火索。

    她终究是不能因为感激与爱慕,变得面目全非,成为另一个人,奉迎争宠,机心用尽。

    扭曲自己才能赢

    得的略微长久,那样的爱情太卑微了。

    和卑微对应的往往就是卑劣,和嫔无法接受自己成为自己一直鄙恶的一类。

    期望的哪样人生和嫔其实一直觉得恍惚,她的祖父曾经的志向是悬壶济世,奈何命运并没给祖父成就志向的机会,她的父亲和伯叔们无一继承祖父的志趣,只有她,从小就爱看医书,且轻而易举就从祖父那里学会了听诊脉像、识辩穴位,她的天份让祖父叹为观止,而后又叹息不止:“可惜了不是男儿。”

    是女儿身,所以不能有学医的志向,命运不给她任何的选择机会,如果家门未曾遭遇飞来横祸,等着她的也只是及笄嫁人,上事公婆下育子女,被时光一点点消磨完青春,她甚至还不曾寄望能得一心人,就迎来了始乱终弃,当被毁婚,当明白过来只有身入内廷一条独径,日子对她而言或许就只余得过且过了。

    她之所以固执不愿迷失自我,也只是因为想让人生保全些微价值。

    或许是从不曾心存妄求,所以当与太子越来越疏离时,她其实也并无怨愤。

    不是她想要争吵想要违逆圣意,至始至终她想维持的,仅是自我而已,她不愿作违心的事说违心的话,有时她甚至庆幸如今身在内廷,庆幸命运让她成为和嫔,庆幸她有摆脱争斗清静渡日的能力,有时候她想如果只是嫁给一个普通人,也许生活并不如而今更加自在。

    更庆幸的是,她有了儿子。

    幸好她的孩子是皇子而非公主,这个世道对于女子而言,更加无常更加艰辛,和嫔

    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被命运所迫,人生不能丝毫随心所欲,公主虽是金枝玉叶,但受到的礼律拘束比普通闺秀更加严格,而无论礼法还是世俗对待男子,总是宽容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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