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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希行

    妇人摸着字告诉她,现在两人已经换了位置,是武妇人讲书和故事给金桔听啦。

    金桔听的很开心,李明楼也忍不住微微一笑,看着穿着嫩绿春装叠堆倚窗“看”书的妇人,又心酸。

    曾经这就是她的日常吧。

    李明楼走过去,金桔道:“雀儿也来听了。”

    她听到李明楼先前在外大怒,此时神情有些忐忑担忧。

    武妇人对她一笑,李明楼便也一笑,在她身边坐下,妇人低下头继续摸书,她的双眼蒙上,声音轻柔流畅,真的像在读书一般......

    她的眼,为什么会被挖掉呢

    是因为看到了作恶的人吗

    是因




第九十七章 春又来
    这个世界越来越不一样了。

    魑魅魍魉横行,且还能伤人。

    木和尚从床上坐起来。

    富家翁忙拦住他:“你强行撕开幻境,在那一刻,你也就是个魑魅魍魉,你被人察觉,自然能被人所伤。”

    木和尚没有躺下也没有在强行下床,盘膝而坐。

    “或者说,天机越来越薄弱。”他道,“真实将变成幻境,幻境将取代真实。”

    富家翁有些好奇:“那会怎样”

    木和尚还没说完,外边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伴着脚步声,还有人不安的喊声。

    “五道长!”

    “五道长您要走了吗”

    富家翁将窗户推开,看到小小道观里一群道士将一个白胡子老道围着,老道背着山一样高的包袱,胳膊里还挎着兜子,里面有锅碗瓢盆壶之类的器物,此时一多半滚落在地上,声响就是这些发出的。

    富家翁笑了:“五道人,客人还没走呢,你当主人的要去哪里”

    五道人回过头,看着站在窗口的富家翁含笑一礼:“为了招待客人,贫道去化缘。”

    富家翁呸了声:“你这样子分明是要搬家。”

    围着五道人的道士们显然也不信他的话,神情忧伤“五道长,您刚回来。”“怎么又要走啊”。

    五道人肃容道:“我先前说过问道十年,尚未结束呢,我回来探望一下你们,现在探望结束,我该走了。”

    距离说这话时已经过去一半了,道士们不舍又期待“那道长五年后就回来了。”

    五道人弯身将滚落地上的兜子捡起来,器具再次发出叮当声。

    “非也非也。”他说道,将手摆动,伴着叮当的声音向外走,“我改主意了,十年不够问道,我要再多十年。”

    再多十年!

    道士们惊讶又哀伤,牵着五道人行走中晃动的衣角,仰望他花白的头发.....“道长啊,那这辈子还能再见吗”

    富家翁没有生离死别的感叹,惊讶回头看和尚:“会这样吗”

    木和尚坐在床上,他的脸更苍白,更如泥塑石雕。

    “所以此等妖孽怎能不管”他道,“怎么能不说服她开悟”

    富家翁笑了,摇摇头。

    “和尚,此小虫既然窥破天机,必然一心求生,世间的善恶,也不再是她的善恶。”他将窗边摆着的新做的一根木杖扔过去,“她不分善恶,天道也不分善恶,她是生是死,就只能看天道。”

    木和尚接住木杖,横握在身前。

    “阿弥陀佛。”他道,看向窗外朗朗乾坤,“那就由我替天行道。”

    富家翁意味深长看他:“你也是窥破天机,你若动肉身杀生,便也是不可存世的魑魅魍魉,天道也会杀你。”

    木和尚握着木杖站起来:“能解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

    三月的河北道风还带着寒意,但大地上已经可见蒙蒙青绿。

    春意盎然中却有哭声传来。

    一队兵马披甲持刀驱赶着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被绳子捆扎,走路跌跌撞撞,身上还有被鞭打过的痕迹,看上去很是凄惨。

    大路上的行人却没有惊恐的四散,反而一涌而上。

    “快来看!是赵家的人被抓了!”

    “天啊,赵家真的被抄家了!”

    不仅路上的人涌来,在兵马后还有不少人跟来,扶老携幼嘈杂,这嘈杂不是惊恐,而是喜悦,有人在后点燃了爆竹,有人在后举着箩筐,箩筐里是烂菜草根等等杂物,趁着兵将不注意,砸向这群被绑缚的人.....

    人被砸中在身上脸上头上,衣衫须发更加脏乱,很是可怜。

    “杀了他们!”

    “这群挨千刀的贼!”

    “爹娘,你们大仇得报了!”

    围观的民众发出喊声。

    兵将不得不呵斥不许他们靠近,也不许他们打砸这些被绑着的人。

    有路过的行路人看到这一幕很惊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赵家是我们当地一霸,先前史朝贼军在的时候,他们借着叛军势力横



第九十八章 意难生
    武信等三位义子出城迎接,武鸦儿的行踪便不再掩盖,州城内官员们也都赶来了。

    这些官员是武鸦儿委任的,但只见过名字,是由刘范呈报上来,他核准扣上节度使大印。

    这是互相第一次见面。

    双方见礼,在民众们的夹道中进城入府衙。

    府衙依旧破败,还来不及修缮,里面的官吏差役们忙碌匆匆,穿着的也都是破旧的衣衫。

    “大多数都是先前当差的,经过筛选核查重新起用。”

    “官府的库房几年里已经被洗劫一空了,所以大家穿的还是自己藏着的旧衣。”

    府衙内的官员们有些紧张的看上座的武鸦儿,知州算是胆子最大的,直接开口问:“都督,州城百废待兴,什么都短缺,道衙能不能给拨付一些物资救急”

    既然有了官有了府,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没有了就去抢,上有官管制,下有万民待护。

    道衙哦,武鸦儿是节度使,他的所在就是道衙,道衙管着整个河北道,管着兵马管着官员管着民众吃喝......一旁的王力牙根都酸了,道衙哪里有钱啊,他们的吃喝还是从史朝叛军手里抢的。

    这都什么官啊怎么一见面就给要钱的不是都说楚国夫人治下的那些官,都给楚国夫人送钱吗

    钱呢是不是被那个刘范私吞了!

    一旁的武进看到王力的脸色,忍着笑来解围:“义父,刘先生走之前交代过,说要先把官袍差袍等等准备齐全,对于树立官威,稳定民心很重要,其他的暂且都可以靠后。”

    吃啊喝啊的,这么多年的混乱中能熬下来,也不差再熬几年。

    武鸦儿点头:“我回去后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官员们也都松口气,没有再提要求,大家都是乱世里混了几年的,适可而止见好就收的道理更有体会。

    接下来武鸦儿开始询问州府的事务,官员们一开始没当回事,随着武鸦儿的问题越来越多,大家变得紧张认真,眼中难掩惊讶.......这个草莽出身的武夫竟然懂这么多官场民生事务。

    王立不懂,但看得懂堂内武鸦儿与官员们的你来我往对话气势,神情得意,再看这边站着的三个少年。

    “你们好好听,学着点。”他得意低声道,“当大都督的儿子,光会打仗可不行。”

    武帽专注的看着这边,神情带着几分追忆:“义父和义母真像,当年义母每日就是这样打理淮南道事务。”

    武信武进笑嘻嘻点头“只可惜那时候年纪小,只顾着贪玩,没有多学。”

    王力翻个白眼,这些小兔崽子,时时刻刻都不忘吹捧自己的娘,这几年爹的饭吃了也白吃。

    堂内的对话很快结束了,官员们虽然刚哭穷要钱,但还是准备了粗茶淡饭,收拾了一间房让武鸦儿歇息后才告辞送别。

    出了城王力将这三个小儿行径告诉武鸦儿:“你看,养不熟吧。”

    武鸦儿笑了:“他们说的是实话,我也是这三个月在京城看楚国夫人日常处理事务学来的。”

    王力翻个白眼,行吧,他长长的叹口气,手搭在眼上看外边。

    “这里应该挂上楚国夫人的旗啊。”

    武鸦儿笑了,对他的牢骚耐心道:“这有什么,他人的长处我们当然要拿来用,用了就是我们自己的。”

    王力道:“反正说不过你,她再有长处,不把婶子还了就是不对。”

    “这个你冤枉她了。”武鸦儿道,“她让我带母亲回来。”

    此时他们沿着大路向前奔驰,听到武鸦儿说这个,王力惊讶的勒住马:“那你为什么不带回来”

    武鸦儿没有勒马,向前而去,道:“我觉得母亲在她那里被照顾的更好。”

    王力催马拦住他,瞪眼道:“你这是睁眼说瞎话呢!天下有谁比儿子能照顾好母亲的更何况还是个陌生人。”

    武鸦儿轻咳一声,这个理由是不太合适。

    “是这样。”他看着王力坦然道,“她身体不太好,我想让母亲在京城会更好一些,当然,她照顾我母亲的确是真的很好。”

    她身体不好王力有些没回过神:“她怎么了受伤病了”

    武鸦儿斟酌道:“是受伤也是病了,我母亲留在那里,对她能......”

    王力终于回过神了,哈的一声拍在马头上,打断了武鸦儿的话。

    “她竟然受伤!”他说道,抓住武鸦儿的胳膊,眉飞色舞挤眉弄眼,“乌鸦,你干的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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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问问商武城
    武鸦儿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生的。

    母亲没有告诉过他,他懂事的时候,母亲已经神智失常,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不管清醒还是糊涂,都像所有的母亲那样爱他照顾他教导他。

    但除了万婶等几人对他爱护关切,其他人对他都是鄙夷痛恨。

    他们是真心敬爱呵护母亲的,但越喜欢母亲的,就越厌恶他恨他。

    他是被一个很慈祥的老仆妇抓住,说母亲遇到山贼,被劫持,被山贼们凌辱,有孕生下他,他是个奸生子,说他如果有半点廉耻之心,为了母亲好,就应该去死。

    他那时候还不懂奸生子是什么意思,跑去要问母亲,被万婶拦住。

    万婶直白的告诉他,这不是好事,是母亲悲伤的事,不要问,至于这是什么意思,等他长大些就懂了。

    他很快就长大了,当同龄的孩子还只会撒娇的时候,他懂了自己出生来历,就长大了。

    这是一个任何人听到都会觉得不堪的身份。

    但武鸦儿从来没有自卑羞惭无地自容,他也没有像很多人期盼的那样去死。

    他的命是母亲给的,母亲不让他死,他就绝不死,他会用所有的力气活着。

    他对母亲有过愧疚,想如果没有自己,母亲是不是会活的更好。

    但这也只是一瞬间。

    对他来说世上没有如果,对母亲来说也没有。

    他无坚不摧,无所畏惧,之所以不说身份,只是不想母亲被人嚼念,如果真有一天被揭穿身份,他武鸦儿也没什么可怕的,更不会躲起来不敢见人。

    他就站在这里,看谁能把他怎样。

    但现在他的身份没有被揭穿,那个女子站在他面前看他一眼,他一身的铠甲就碎了。

    “你干什么呢”

    耳边有王力的喊声。

    武鸦儿看向他,平整心神,问:“怎么了”

    王力狐疑看他:“你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气的干什么我说的话你听没听啊”

    武鸦儿坦然道:“我在想别的事情。”

    王力追问:“想什么什么要紧事”

    武鸦儿笑了笑,没回答,催马向前疾驰。

    王力嗨了声,催马追上。

    “不肯说”

    “是无关紧要的事吧”

    “你看看你这样子,一会儿笑一会儿拉着脸,你这样子......”

    “哦哦,我知道了!”

    王力催马横在武鸦儿前方,指着他的脸大喊。

    “你这样子就像是说书先生说的,思春了!”

    武鸦儿愕然,旋即大笑。

    随着冬去春来,收复的后的河北道也越来越安稳,城池里渐渐繁华,流民变成了常驻,商人聚集,酒楼茶肆也慢慢开张,还有说书人谋生。

    王力听过好几次说书唱戏了。

    “那些思春的大姑娘就像你这样,忽悲忽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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