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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希行

    “重兵过路,鞭响避让!”

    外乡人忙慌张避开,回头看大路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车马都已经避让到路边,空旷的路上风雪中重甲骑兵疾驰,簇拥着一辆通体黝黑的马车,有红旗烈烈飞舞……

    “第一侯……”外乡人念道,神情瞬时惊喜,“第一侯!竟然是第一侯!”

    如今天下都知道了,楚国夫人被封侯,古往今来第一位女侯。

    这件事在民间引起议论,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哗然。

    楚国夫人战功赫赫,神仙般的人物,封侯也没什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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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雪有暗香来
    朱相爷将最近朝廷诸多事务交待,再与被第一侯叫来的官员们商议,一直到临近傍晚才结束。

    这半天多,比他连续上朝七天还累,或者说,他其实七天才上一次朝。

    “相爷辛苦了。”

    眼前的官员们纷纷施礼。

    这些来自各处的官员级别都没资格上朝,回京之后,麟州朝廷官员各归原位,楚国夫人原本组建的官府人员则后退移位。

    顺顺利利没有大家担心的争夺,可能因为这些官员一开始就顶着暂代的称号,并且只有职没有官,很多人做着一国要事,身份是淮南道某个州府的官位。

    但朱相爷不敢半点轻视,相处这些日子,别人不清楚,他很清楚,目前朝廷运转,一多半都由这些人掌控。

    更何况他看起来是由太后钦定的官员,但实际上跟这些官吏一样……从楚国夫人手里买的。

    他私下跟几人交流过,他是最贵的!

    “大家都辛苦了。”

    女声音从上方落下,诸人看过去,再齐齐施礼。

    “夫人辛苦了。”

    李明楼唤姜亮来:“侯府梅花盛开,备宴席与大家赏梅吧。”

    姜亮应声是,诸人便都道谢,跟着姜亮说说笑笑散去。

    朱相爷暂留一步。

    “朝廷官员职位怎么更换我不过问,相爷做主便是。”李明楼对他说道,“但只有一点。”

    朱相爷鼻头略冒一层细汗,知道卖官鬻爵以及安置自己人手的事瞒不过。

    他也没办法啊,因为突然当上宰相,很多人不服,处处与他作对,他要坐稳就需要钱需要人手……

    “我知道,你不用紧张。”李明楼道,“我不管安排了什么人,但有一点,人可以变,做事的规矩不能变。”

    朱相爷松口气,忙道:“夫人放心,所有的规矩都不变!”

    李明楼对他一笑:“相爷辛苦了,也尝尝我这里的酒。”

    朱相爷笑着应声是。

    “相爷先去。”李明楼道,“我去见婆母,再来与你们共饮。”

    出门巡查兵马多日,回来忙到现在,当个女侯也不容易啊,朱相爷感叹:“夫人快去。”

    李明楼离开前厅向后宅去,虽然天近黄昏,包包还是紧随,撑伞是一方面,另一是元吉让他时刻不离。

    “不是防人。”元吉道,“是防非人的贼。”

    非人!包包明白,像野兔子妖和鹿妖那种!

    “你能看到他们,还能击飞他们的兵器。”元吉郑重道,“夫人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包包握紧了手中的黑伞,既然是非人的妖,就算在护卫遍布的家中也不能大意。

    后宅里灯火明亮,又长高一头的阿毛在廊下翘首以盼,透过飞扬的雪,看到黑袍黑伞走来,欢喜的喊“夫人回来了!”

    随着这一声喊,明亮的灯火慢慢的减弱,后宅院落屋子笼罩在昏暗中。

    包包收起黑伞隐在廊下阴影里,室内金桔欢喜解下李明楼的斗篷,李明楼将手递给武妇人。

    在窗前倚坐的武妇人握住她的手,柔声:“冷不冷”

    李明楼点头:“外边很冷的。”

    武妇人便喊“万儿。”

    金桔端茶过来:“来了来了,备好了。”

    李明楼坐在妇人身侧,双手捧着姜茶慢慢喝,热气在她白雪般的脸颊上萦绕。

    “都督送东西来了。”金桔道,将一个包袱抱过来,“这是都督给你的。”

    又指着一旁榻上铺展堆放的毛皮。

    “这是老夫人的。”

    她捧着脸又笑。

    “还有我的。”

    李明楼放下茶起身:“我看看。”

    她在榻前认真的看,拿起一件件在武妇人身上比,和金桔商议做什么好,武妇人笑着与她们应和。

    李明楼又打开给自己的包袱,让武妇人看,又问给武鸦儿的年礼准备的如何。

    “都准备好了。”金桔笑道,“我和老夫人都看过了,就等你过目。”

    喝过热茶,说过家常,阿毛跑进来说酒宴准备好了。

    “我们去赏梅吧。”李明楼牵起武妇人的手,“天冷,喝杯酒暖暖。”

    金桔取来斗篷,给武妇人穿戴:“老夫人酒量很好,夫人呀喝不过她。”

    李明楼道:“是吗那我试试。”

    武妇人笑道:“不要喝多。”

    金桔抱着武妇人的肩头笑:“看,老夫人说你不是对手。”

    李明楼笑,接过斗篷系上,牵着武妇人的手走出去。

    夜色笼罩了花园,雪花中红梅盛开,幽香中丝竹暗转,三三两两官员们裹着斗篷行走其间,有人吟诗,有人饮酒,很是惬意。

    这种惬意熟悉又陌生,朱相爷也在其中,女侯相邀谁敢不来,但来了以后几杯酒几首曲子让他渐渐沉浸其中,这种日子曾经是他得日常啊,以后也永远是,那段噩梦般的日子过去了……

    朱相爷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日子比以前还好,以前他可没想过他能当上宰相。

    朱相爷的嘴角翘起,看看那些人嫉妒又无奈的样子!真是人生得意!

    至于骂他靠女人上位……

    他拎着酒壶自斟一杯,耳边有低低声音传来“夫人来了”“老夫人也来了”“在那边阁楼”,他转头看去,梅林外戏台对面的阁楼上有女子们身影妖娆,夜色昏暗剪影,一眼能辨认出其中的女侯。

    女人,是女人而已。

    等皇帝大了,等武都督回来,女人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朱相爷将酒举起对阁楼遥敬,再仰头再一饮而尽。

    李明楼喝了两杯酒,眼里就有了醉意,金桔笑着不让她喝,自己和武妇人藏钩饮酒,笑闹一番,又拉着妇人去赏梅,李明楼站在阁



第八章 闲谈他人事
    韩旭被关起来这件事,韩旭不知道的时候,武鸦儿就知道了。

    胡阿七一直在麟州守城门,顺便把麟州这边的动态告诉武鸦儿。

    麟州作为天子之所,也掌握着天下的动态。

    胡阿七看着麟州人马变换,先是项云,接着是李明玉,再然后皇帝终于起驾离开,他被留下了。

    皇帝走了,麟州还有很多人,城池还是要守的。

    没多久从河南道来了一些兵马,说是什么小齐将军派来的剑南道兵马,韩旭欣然接收,看起来韩旭很信任这个小齐将军的兵马。

    “但这些人根本就不听韩旭的,把城防守卫抓在手里后,就自己做主了。”胡阿七道,“他们把麟州戒严了,商路都断了,借口是安德忠叛军威胁。”

    安德忠叛军离开太原府,向西流窜去西域,对西边各地造成了威胁。

    但远不到戒严断绝商路的地步。

    是谁下这样的命令李明玉没必要,皇帝那个六岁的娃娃根本什么都不懂。

    很明显,如今大夏能下命令的只有新晋摄政监国的女侯。

    “而且你们知道更可怕的是什么吗”胡阿七看着两人,“韩旭有个贴身护卫,被称为小中,是韩旭最信任的人。”

    王力看他催问:“如何”

    胡阿七道:“那些兵马听他的,封闭麟州的命令也是他下的。”

    很明显这个小中不是韩旭的人。

    “我打听这个小中的来历,是个游侠儿,于危难中救了韩旭,就此认主跟随。”胡阿七道,“你们知道那个危难是什么时候吗”

    王力不捧场:“快说!”

    胡阿七意味深长道:“宣武道,武少夫人救韩旭的时候。”

    想想吧,武少夫人,游侠儿,一起出现,意味着什么!

    “乌鸦,我们可是亲眼见过武少夫人怎么被游侠儿环绕的。”

    当初啊,武鸦儿嘴角微微笑,第一次见她时候闹了笑话,猜测戒备原来都是错的,如果那时候坦然自报身份直接上门,或许他跟她相识相知会更早……

    “你笑什么”胡阿七瞪眼问,“这说明那女人早就把韩旭捏在手里了,多可怕!”

    看清这些后,皇帝也不在这里了,他扔下一句招呼带着人马跑了,远离这个地方,免得也被困住。

    王力神情平静:“提到那女人,他都这样,你习惯了就好。”

    武鸦儿笑而不语。

    “她写信说什么”王力问,“还是什么天气怎么样身体怎么样的话吗”

    要不然她该跟他说什么武鸦儿看白茫茫的雪海,那件事她跟他说了,他该怎么回应

    就像把韩旭关起来一样,不跟他说也是一种保护。

    她不想跟他翻脸……

    “你这话说的也太美好了吧”王力道,“怎么就不能是她怕跟咱们刀枪相对,所以故意安抚”

    武鸦儿嗯了声,这也自然是她要避免的。

    “不是夸她呢!”王力气道,“她是不能跟咱们打,打不过,所以哄你安抚你,等将来她势力大,第一个就除掉你!”

    武鸦儿哈哈笑:“将来,将来怎么不能是我们势力大将来有可能是我们除掉她!”

    也对啊,王力和胡阿七愣了下,将来的事谁说的准!

    而且就算现在那女人为什么还哄着武鸦儿,自然是因为她不敢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现在不能,将来更不能!

    有什么好愤怒不安的两人释然,被那女侯吓到了……

    “都督!”

    有卫兵疾步而来,施礼报告。

    “伊州大捷!楚军陇右军斩杀安德忠!”

    够快的啊,王力胡阿七感叹,安德忠连年也没熬过去。

    “那就剩我们了。”武鸦儿道,“我们再不斩杀史朝,就要被天下人忘记了。”

    也就没什么势力了。

    王力胡阿七掉头就走。

    “传令!”

    “决不让史朝过个好年!”

    他们齐声喝道,风雪里传来兵将们的应喝,如六月滚雷震震。

    宽厚的营帐将风雪格挡在外,武鸦儿坐到桌案前,从胸口拿出信铺展,红梅的幽香若有若无的散开。

    除了红梅,随信还有一张小像,三个裹着红斗篷的女子立雪赏梅,画像虽然小,但眉目清晰,武鸦儿手指轻轻拂过,这是母亲,这是那个自称万儿的婢女,这是她……

    他将干梅花放在画像上,画像更栩栩如生。

    武鸦儿看了一刻,提笔铺展信纸,除了干梅和画像,她信上还问他要不要回去过年。

    他,不回去。

    “冬日苦寒战事胶着,我不便离开。”

    “母亲在你那里,我安心无忧。”

    将来的事说不准,但有一件事他能确定,不管他是生是死,哪怕她与他刀剑相对,她也会善待他的母亲。

    只要母亲无忧,他便无所畏惧。

    伴着安康山父子覆灭,成元九年的新年气氛也与前些年不同了。

    大夏各处炮竹声密集了很多,路上走动的人多,穿新衣的也多了很多。

    安东城虽然才恢复,但这个新年正月里也很热闹。

    项家的几个老爷在外与当地来拜访的几个大家族老爷们说笑,站在一起,没有半点外来人的仪态,意气风发。

    他们项氏是外来的,但也是安东城真正的主人。

    内宅里新年喜气浓浓,丫头婢女穿梭,孩子们跑闹嬉笑,但在正堂的几个老爷脸上没什么喜气。

    “那赵晋果真这么无耻”项大老爷问道,“他可知道六弟立下了斩杀安德忠的大功”

    项五老爷气道:“我说了,你们猜赵晋怎么说的”

    屋子里的人不耐烦“老五你就别卖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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