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希行
这一句话让四周的人清醒了,这些将官当然应该来这里,这些将官不来这里,他们如何还能在这里安坐
没有人敢开口,连呵斥的太监都面色惶恐,他们今天能站在这里,是因为全海和很多太监被一个武将杀了。
现在皇宫里地面上的血还残留痕迹呢。
武将和兵是皇宫里太监们的噩梦。
宴席一瞬间陷入凝滞,崔征不言不语似乎没听到,罗氏一席有人一拍桌子站起来,但高台上的罗贵妃笑着先开口。
“没有啊,他们是说你第一次来不知道,本宫每次只能跳一次舞。”她声音婉转如黄鹂,“再跳就不好看了。”
她从一旁跪着的宫女手里端起酒杯。
“适才陛下赐酒与你,那现在本宫与你饮杯酒吧。”
那将官顿时笑了,四周的将官们也跟着起身。
“能同时得陛下和娘
第六十七章 夫妻的来往
兵马疾驰在大路上,急促的马蹄敲打在人的心上,前方一群推车挑担的民众脸上浮现惊慌。
他们其中有富人有平民,马对于他们来说是玩乐是行路的工具,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变成催命的号角。
脚步急乱就要向两边逃去,队伍中有人挥动手制止。
“不要怕,不是贼军。”他喊着,伸手指向前方,“这里是光州府境,有巡查戒备兵马。”
大家随着他所指看去,见前方一处城镇有旗帜飘扬,有兵马站在高台上,高台上能看到奔驰的兵马,他们没有询问阻拦,只是挥动了旗帜。
推车挑担的民众避让到路边,这队兵马疾驰越过向前,没有故意用马蹄踏他们,也没有用鞭子兵器打他们。
“是光州府的兵吗”
“看着不太像啊,看起来很凶....”
光州府的兵马看到了没有阻拦,是不是因为这些兵马太凶那些紧闭的城池,不抵抗比民众们逃的更快的兵马,他们一路见过太多了。
他们走到城镇外,这里的兵马对他们核查便放了进去。
城镇很多烧毁砸毁的还没有修复,不过人倒是不少,街边的茶摊食肆也摆了出来。
光州境内的确光景很不错啊,还有精神和心情做生意。
“这些巡逻的兵马会来买水和吃食。”老板解释,“看他们啃干粮挺不容易的,原本是想送给他们吃喝,但他们说什么也不收,只肯花钱买,又有很多逃难的人来光州府,路过买吃喝,就开下来了。”
光州府击退贼兵的事已经渐渐传开了,惶惶无依的民众便都向这边奔来。
“别乱想了,刚才过去兵马旗帜是振武军。”听到他们的猜测,食肆的老板解释,“看方向应该是从京城来的。”
振武军民众们还有些呆呆。
“我们光州府为什么能击退贼军是因为窦县的振武军。”看这些民众是从光州府境外逃来的,老板更详细的解释,“振武军武鸦儿的妻子和母亲都在窦县,这次解光州围困是武少夫人亲自带兵马来的。”
他手搭在眼前向远去的兵马们张望。
“击退贼兵往京城报了信,这应该是京城回信来了。”
说着又笑。
“武都尉惦记媳妇呢。”
谁不惦记亲人呢,民众们感叹心酸五味杂陈的点头。
“不过看起来只有振武军,没有朝廷的天使。”老板谈兴很浓,“上一次窦县振武军击退了乱兵,皇帝都下旨封赏武夫人和武少夫人了,来了宣旨的太监,光州府道里的大人们都陪同,那个热闹.....”
话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渐渐消失,淮南道的观察使已经投贼了,一半淮南道也换了天地。
天下如此大乱,击退了贼兵,皇帝也没心情再奖赏了。
今时非昔日,真是让人感伤。
京城只来了王力和书信,住在府衙的武少夫人并没有感伤失望。
武少夫人的管家姜暗与武都尉的信使王力在府衙外热情相拥,诉说着别来的思念,宣泄着大战过后重逢的欢喜,就像结交了几十年的兄弟,丝毫没有才见过两次的生涩。
王力被带到李明楼跟前。
战事的详情书信以及其他人的言语都已经描述过了,李明楼没有再赘述。
“府城这边事情繁杂,外边贼军虎视眈眈,所以夫人还留在窦县,那边护卫很严密。”她说道,“我这里和京城现在都很忙乱,人手紧缺,就不送你们过去探望夫人了。”
所以她不会让他们有单独见武夫人的机会,那边护卫严密,潜行抢人也不要想。
京城的事以及武鸦儿对母亲妻子的关切都信里,也不需要他啰嗦。
王力干脆利索的施礼告退。
王力由姜暗送出去,再安排人马依依不舍一直送出光州府境。
这些小事李明楼并不在意,继续和元吉看李明楼剑南道的来信,在舆图上做出标记。
相比于这边的纷乱,剑南道附近很安稳,不平稳的福建才冒出头,齐山就伸脚踩过来了。
“齐山很厉害。”李明楼说道。
元吉点点头:“大都督在世时也多有赞誉他,有他在,我们剑南道能轻松一些。”
轻松吗并不会,这个齐大都督可不是什么善类,或者说能在十年战乱中响名的都不是善类,李明楼笑了笑:“他很快就会向我们请兵支援,告诉李敏,剑南道一兵不出。”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齐心协力吗元吉没有疑问也没有反对,只皱眉道:“这样做只怕会有损声名落人口实。”
也对,那一世剑南道就是靠着英勇善战扶弱助邻获得了很好的名声。
遇到危难大家都会向剑南道救援,剑南道可以随意的进入其他人的兵马地盘,得到了地盘,得到了信任,一呼百应.....只不过损耗了剑南道的兵马,声名加注在项云身上。
那这一世就反过来吧。
李明楼道:“让陇右出兵。”
陇右与剑南道一体,陇右出兵就等同于剑南道出兵,这个安排没有问题,元吉点头,不过,总觉得小姐语气有些古怪,他看过来,李明楼已经站在舆图前,端详着李明玉的所在。
李明玉所在的山南西道不太安稳。
“大公子在这里征战协助,兵马都听从山南西道调派。”元吉委婉提醒,“是不是该我们自己立旗了山南西道一封接一封的向朝廷表功。”
李明楼摇头看着舆图:“这就是在为我们自己做的,现在山南道平叛也不是非我们不可,他们怎么可能让我们来这里抢功劳一定会把明玉赶出去。”
所以现在是占地盘,那接下来还会有抢地盘的时候元吉神情复杂,世道不仅仅是安康山叛乱吗
李明楼回头看了元吉一眼,没有再解释。
接下来皇帝就要死了,天终于塌了,表功无处可表,那时候手握重兵的大都督将官们想法就不同了,做法也就不同了。
人人将为自己而战,谁厉害谁就说了算。
但现在还不行,还有规矩还有限制还要礼尚往来。
皇帝什么时候死呢李明楼凝神想着,那一世叛乱之后,调集各地兵马平叛,但兵将们有很多怨气,再加上安康山的煽动,越来越多的兵将咒骂罗氏,认为叛乱都是因为罗氏祸国引发的。
为了安抚兵将,也为了揭破安康山造反的谎言,罗氏一门被诛杀,罗贵妃也被一条白绫缢死,然后皇帝就死了。
有说是皇帝心痛而亡,也有说是被贵妃的死吓死了,最终的说法是皇帝病重不治而亡。
但现在不待调集很多兵马就到了京城,这在那一世是没有的。
“小姐。”
元吉的声音打断了李明楼。
李明楼坐在桌前收回神看他。
“姑爷的信你还看吗”元吉问,“还是我安排人给金桔送去”
姑爷,李明楼这才看到自己的手敲在一封信上,王力刚送来的她的丈夫写给她的家信。
因为母亲眼盲,所以给母亲要说的话都在写给妻子的信上,妻子看完再读给母亲听,当然妻子也可以不看,毕竟这个妻子有很多人给她写信。
李明楼敲了
敲信,他还真坚持写家信了啊。
“我看一眼吧。”她说道,两根手指伸出打开了信。
信写的并不多,薄薄两张纸,询问了一些早已经说过的光州府战事,由此表达他的担心赞誉,然后又写京城的日常,朝堂如何慌乱,民众如何不安,京城怎么戒备,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去请更多的大将们兵马们来......
看的无聊打哈欠的李明楼坐直了身子,她才不信他说的鬼话,她只看到一件事,那些兵马是他诓来的!
前世里并没有兵马主动到京城。
原来是他改变的细节,那被哄骗去的兵将们就没有那么多怨气了吧
李明楼认真的看着接下来信,写了京城朝廷安稳了很多,民众也安心,你们在外危险辛苦.....这话当然也不用理会,只要明白内里的意思是兵将们和朝廷相处愉悦就行。
那这样,罗氏是不是不会死了皇帝也不会死了
但为什么上一世不是这样上一世武鸦儿也在京城啊
李明楼坐不住了站起来踱步,一旁的元吉没有询问,安静的侍立。
想不通想不透,或许是因为他的母亲没有死,所以行事跟那一世不同了,总之,命运是不是变了
李明楼停下脚抬头看到舆图,视线落在一个方向。
武鸦儿改变了一些命运,她何不也趁机试一试比如另外一个人的命运.....
177.第172章 丈夫的大方
第172章 丈夫的大方
窦县在春耕的时候抢种了很多作物,当贼军打来前,只要成活了就足矣,不管是菜叶子还是根茎,都能当做食物,都能活命。
菜花就是其中之一。
贼兵一直没有打来,作物茁壮成长,现在窦县外放眼看一片金黄,丰收在望。
武鸦儿打断了有关丰收的畅想。
“现在兵马都在朝廷听令。”他说道,“我们要商议一下怎么做。”
听到前一句姜名以为是拒绝,下一句武鸦儿就表明了他的态度,兵马虽然听命与朝廷,但他依旧能做主,也就是说这件事可以商量。
姜名俯身施礼:“姑爷说得对,朝廷大事,当然要慎重。”
这就叫姑爷了,武鸦儿笑了笑唤王力带姜名退下歇息,看着姜名离开,安静的厅堂顿时喧闹。
老胡第一个跳起来,把刚才大家想说没说出来的脏话喊出来。
“以为是借骡子牛马呢”他学着姜名适才的样子,歪着嘴咬着舌头,“借三千兵用一用。”
“她怎么张的开口”一个男人也皱眉不悦,“我们不揭穿她已经给面子了,她这是得寸进尺。”
“这是仗着大娘在他们手里。”另一个男人冷冷说道,眼神凶恶。
有人不评价只提出解决办法:“借就借啊,正好去那里干掉他们,救出大娘。”
屋子里乱乱,武鸦儿没有说话只低头看着打开的信,清秀的小字跟以往的行文也不同,开头没有写天气,也没有详细的描述自己吃喝坐行,看到什么花开什么鸟飞,大概是没有时间斟酌了,只匆匆简单利索的写光州府一战兵马不足,浙西安德忠贼军势大,淮南道观察使半数兵马投贼。
“我与母亲虽日夜盼与夫君团聚,然并不想败走惶惶逃而相聚,君恩难负,百姓难弃,振武军威名不能辱。”
行吧,武鸦儿放下信,威逼利诱都摆出来了,势在必得虎视眈眈。
“分三千兵马给她。”他说道。
乱哄哄的厅内瞬时安静,然后又喧闹。
“我们只带了五千兵马。”老胡喊道,“凭什么一多半都给她”
武鸦儿道:“凭她是我的妻子”
老胡被噎了下,瞪眼要喊又向外看了看压低声音:“她这是贪得无厌,把我们当大户吃呢,她要我们的兵马去替她抢地盘....”
“也是替我啊。”武鸦儿纠正他,“她是武少夫人,我们夫妻一体,分什么你我。”
所以她的地盘也是他的。
厅内的男人们坐下来,一时忘了这件事,只不过,这么多兵马一下子撒出去.....
老胡呸了声:“她也真敢要,拿到我们的兵马,她夜里还能睡得着”
“她以为兵马给了她,就成她的了”有男人不屑道。
武鸦儿道:“她敢要,我就敢给,这也没什么,就让大家先去熟悉一下我们的地盘吧。”
武少夫人的最终还是武大人的,男人们对视一眼笑起来。
“只是这样,我们的兵马就不多了啊。”一个男人皱眉,“我们在京城的形式也很严峻。”
武鸦儿笑了:“我们振武军不多,京城还有天平,武宁,魏博,昭义兵马数万,都是天子兵马,分什么你我。”
......
......
一队兵马驶出了光州府,看着队伍里多了的裹着全身撑着黑伞的女子,路上的民众惊讶好奇又拘谨,他们与这位武少夫人相处时日短,做不到像窦县民众那般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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