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希行
集结的军阵呼声如雷:“出征!”
......
......
三月春暖,光州城花不开,到处都是哭喊哀嚎,烟火缭绕,躲在家门后的妇孺们紧紧抱在一起,不管是富贵的还是贫困的,面临死亡都是一般的恐惧。
老朽的城墙更加斑驳矗立,就像一个老将,对世人宣告着它的骄傲,也希望给站在其上的官兵们一些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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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第166章 速战守城
第166章 速战守城
马蹄踏乱尘土飞扬。
二百多骑兵奔驰在大路上,神情凝重。
窦县附近的城池还好,人迹罕至,所过之处一片惊弓之鸟,但城池村落都没有受到侵害,偶尔也能看到匆匆行走的民众,高墙内窥探的富家护院。
但离窦县越远,景象越变的不同,春暖花开时节,不见踏春的民众不见田间劳作的百姓,只有断壁残垣,路边田间村落不时能看到散落的尸首腐烂。
自从安德忠率兵入淮南道后,这是大家第一次走出来,景象让他们震惊。
他们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也不是没有见过苦难,他们中很多人都是为了一口饭一条活路,拖家带口离开故土来到窦县。
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是苦难,没想到更有地狱。
这不是他们认识的大夏,大夏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
“前方发现一队人马,持安字大旗。”探路的斥候奔驰来报,“约有五十人。”
中五不在意的挥手:“直接杀过去。”
......
......
城池上跌落的兵越来越慢越来越少,架起的长梯越来越稳固。
有滚木石头砸下来,一架长梯带着一串人跌落在尸首堆中,有人翻滚有人则也变成了尸首,很是惨烈。
但看到这一幕的将官更加欢喜。
“都用上这些了,也没什么手段了。”他将长刀一挥,准备亲自上阵给光州府最后一击,击散他们的最后的苟延残喘。
身后传来异动。
“大人,大人。”
伴着杂乱的喊声,将官回头看到自己的哨探们奔来。
“大人,有兵马袭来。”哨探们喊道。
淮南道观察使都投降了,还有兵马来将官惊讶:“哪里的兵马”
“振武军,振武军。”哨探说道。
将官一惊:“京城的振武军”这么快京城的兵马就到淮南了
“不是。”哨探道,“是从窦县方向来的。”
是了,将官想起来了,淮南道窦县有振武军.....的家眷,家眷不容小觑,打退过齐大用....
“有多少人”将官肃重问。
哨探道:“大概二百左右。”
将官一怔,从马上跳起来破口大骂:“武鸦儿这个杂种想出名想疯了!”他伸手一挥,继续要向光州府这边冲。
哨探慌张的拉住他:“那振武军呢”
将官呸了声:“当然是用刀枪杀了他们,难道要用美酒欢迎他们到来吗”
区区二百人,吓唬孩子呢
他挥刀大喊:“攻城!拿下城池!”
......
......
前方的密密数百兵马手握各种兵器,动作迅猛,战阵严整的扑来。
中五似乎看他们又似乎越过他们,只看前方腾起浓浓黑烟残喘翻滚挣扎的城池。
如果让这些人拿下城池,城池就成了这些人的庇护场所,有高墙有草料有随时可以拿出来牺牲威胁的民众,长途奔袭而来的他们必将变成投奔火堆的飞蛾。
“保住城池!”他挥刀发出军令,“争取足够的时间,保住城池!”
他一马当先向前,身后骑兵们紧紧跟随,轻甲和角弓长枪线刀碰撞。
“杀!”
他们的速度比对面军阵的速度还要快,一眨眼双方就撞到一起。
......
......
急促整齐的脚步不断的落在地面上,不是马蹄,人的脚步也可以让地面震动。
一队队人用最快速度奔跑着,他们只穿最轻的棉甲,身上背着一件兵器。
队列中有嘿吼嘿吼的号子声,每个人的脚步都随着号子起落,这让快速的奔跑又变的匀速,奔跑的队伍变成了一个移动的整体,身在其中的每个人疲累似乎减轻了很多。
前方有骑兵奔驰,飘荡的振武军大旗以及旗下那个穿着黑斗篷的女子是所有人前进的方向和力量。
快啊,快啊,快啊。
......
......
冲到城墙下的将官回头,神情惊怒。
不远处那一群骑兵在军阵中被绞杀,但却又总是杀不尽,如同鱼儿时而跃出水面,溅起一片水花。
一片水花就倒下一片兵将。
军阵就这样聚拢又分散,前进又
第六十三章 一战后善
在厅内踱步的主簿坐下来,坐的并不安稳,并不仅仅是因为如今的局势。
这是没有武少夫人的窦县。
虽然椅子的垫子还在,软软厚厚,桌上还有茶水,香香腻腻,厅内铃兰暗开,清清淡淡。
他向外看去,县衙里官吏们匆匆走动,大声的交谈,县衙外有兵士守卫。
“大人,吃饭了。”有小吏拎着食盒走进来,“今天有一荤两素。”
食盒打开,香气扑鼻,县衙的厨房还在,吃喝和其他人一样统一配给发放,只不过就算是最普通的食材,武少夫人的厨子也能做出不一样的美味。
武少夫人的厨子还在。
“主簿大人。”有俏丽的声音和身影在厅外。
小吏喊了声金桔姑娘。
“主簿大人今天有新文书吗”金桔问,“我要给夫人念呢。”
主簿指着桌上的几本文书吩咐小吏:“快给金桔姑娘送去。”
小吏应声是高高兴兴拿着,金桔也没有拒绝,跟他说着闲话离开了。
武少夫人的婆婆,丫头都还在。
主簿在椅子上挪了挪,试图换个姿势更舒服些,武少夫人的一切都还在,一切都一样。
其实武少夫人在县衙里日常很少出现,有事元吉金桔会来说,除非是他们去见她,她很少出来见他们。
只是.....根本就不一样,主簿站起来,地上好像也长了钉子,他不得不来回踱步。
这个日常没有什么存在的少夫人离开了,县衙就好似空了,整个窦县也空了,虽然外边还有巡逻奔驰的兵马。
主簿停下脚环视厅内,以前窦县没有武少夫人的时候,是什么样他突然想不起来。
“大人,大人。”
急促的脚步从外奔来,伴着兵器撞击声,撞的主簿一瞬间浑身发麻,他猛地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抬手打断跑进来的兵将们说话。
这几个兵将是负责哨探的斥候,这几天主簿盼着他们又害怕他们,没有消息日夜难安,有了消息.....
“等一下。”他深吸几口气,握紧扶手,再抬头看这几人。
县衙里的官吏们也都跟着涌进来了,急切的盯着这几个兵将。
兵将也能明白大家的心情,深吸一口气用舒缓的语调:“贼兵已经溃逃,少夫人进了光州府。”
厅内顿时欢呼,再听县衙外也响起了欢呼声,欢呼声向远处蔓延,很快就会响彻全城。
主簿坐在椅子上软软,似乎没有了力气,又似乎轻松闲逸,也没有跟着欢呼,只是微微含笑捻须:“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一旁的小吏笑着恭维:“主簿大人有谢安之风。”
另一个小吏将食盒推了推:“谢大人这次可以吃饭了,已经好几天没动过筷子了。”
厅内响起哄笑。
主簿大人没有叱骂这没规矩的小吏,待大家笑出这几日的惊惧积郁便摆摆手,询问兵将详情。
“详情还在后边。”兵将道,“我们看到了报胜的烽烟就急着回来报信。”
这边话音落,外边又有喧哗,一队风尘仆仆衣袍上还染着血迹的兵将冲进来。
主簿一眼认出其中熟人大喊一声中五,站起来迎接过去,此时根本不论他是官,这个中五只是武少夫人跟前的仆从。
中五站住脚施礼道一声大人,在满厅人期盼中言简意赅的讲述了攻城过程:“两千贼兵被歼灭一千五百众,余者溃散正在追逃,城中兵将伤亡很重,但万幸城池无碍,民众平安,知府和祝通亲迎少夫人入城。”
他说的简单,众人听的喘不过气了,战事的激烈凶残不可想象。
“少夫人什么时候回来”有官吏急急问。
中五道:“光州府伤亡惨重,知府请少夫人安抚民心以及共议善后。”
官吏们顿时急了。
“少夫人这么辛苦!怎么还要劳烦她!”
“府里太贪心了,打跑了贼兵还不行,还要帮忙善后”
“知府和祝通不是还活着吗”
大概是因为光州府向他们小窦县求援,官吏们有些膨胀,敢对知府说出不敬的话。
主簿轻咳一声制止众人嘈杂:“这也是意料之中,毕竟现在淮南道府已经不存在了,武少夫人的丈夫武都尉在京城天子身边,可以上达天听,善后事宜与她商议理所当然。”
所以武少夫人这棵大树谁不想抱!谁抱住也不想松开,官吏们心里愤愤。
中五道:“元爷让我来请余钱大人去一趟,好筹划接下来的战备,另外主簿大人也派人去州府,这边的事还有些详细的交代。”
主簿大人立刻安排,中五去见了金桔和盲妇,将李明楼的事详细的交代给二人。
第二日一大早一行人在一队兵马的拥簇下走出窦县城门。
民众们早就得到消息在外相送,有询问着光州府发生的事,更多的是追问官吏和张小千。
“是去请少夫人回来吧。”
“快些护送少夫人回来吧。”
主簿跟在后边神情有些复杂,少夫人是回不来了。
官吏们喊光州知府贪心,其实真正贪心的是武少夫人,光州府比窦县大得多,武少夫人吃到嘴里怎么会吐出来。
看看,第一个要走的就是余钱,那是要算光州府的家当了。
.....
.....
“大小姐。”
元吉跟上前方奔驰的两人。
李明楼勒马停在半坡上,在身边紧跟的方二始终撑着伞,春日的艳阳被撞开一块。
李明楼看着艳阳笼罩的前方,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光州府,虽然战后的城府有斑斑伤疤,但依旧掩不住其雄伟。
“府城比县城大很多啊。”她回头看跟过来的元吉。
不仅仅是地域大,元吉伸手指着一个方向:“大小姐,那边是光州府兵备马场。”又伸手指另一个方向,“那边有个军匠营。”
军匠,是隶属与官府的,专门打造官制兵器的匠人。
就算隔着面纱,元吉也能看到小姑娘的眼闪闪亮。
她说道:“我要光州府。”
距离我要窦县已经过去半年多了。
再听这种话,元吉不会像当初疑惑不解了,含笑俯首:“我让人请余钱来了。”
......
......
虽然穿的不是兵服,张小千一直跟着探路的斥候奔驰。
时而跑回来给大家报告前方。
他纵马疾驰回来:“前方是桥头堡,距离光州府最近的一个城镇。”神情悲愤,“烧了一半,一个人也看不到。”
不知道是跑了还是被杀光了。
队伍里一个官吏眼圈红了:“过年的时候我来州府,还在桥头堡住了一晚上,比咱们窦县还繁华热闹。”
这一路走来他们从激动到沉默,现在如果不是骑着马,脚步已经沉重的走不动了。
走出窦县才知道战乱造成的结果。
“这还不是真正被叛军肆虐的地方。”中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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