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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郎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宇丑

    他冲着下首陪坐的臣子狂打眼色,当下就有一个跳出来,这人身材精瘦面目阴鸷,乃是翰林院茶酒使兼鞍辔库使郭允明,听官名就知道是个端茶送酒外加养马的小官儿。

    “太师过分了,在陛下面前如此无礼,已是失了为人臣子的本分……”

    啪!史弘肇抬手就将他抽倒在地,“姓郭的老子在河东时就看你不顺眼了,老子是先帝指定的托孤大臣,有劝诫教导皇帝之责。你身为臣子不仅不规劝,还陪着皇上狎戏胡闹,看我不宰了你!”

    他说




第十五章 黑云长剑
    徐羡没想到,练个拳都能碰上两个皇帝备胎,自己还跟其中一个深入的交流了一番,竟是认不出来,只怪那郭威没半点皇帝备胎的样子,就是连统兵大帅的气势也无,就像是一个随和的邻家大叔。

    好歹也算是有了一面之缘还得了一个玉佩,徐羡他满心欢喜的把玉佩拿到市面上找人验看,珠宝行的掌柜却说不值什么钱撑破天了两贯钱,原本以为掌柜诓骗自己,又找了两家都说不什么好货,让他好不失望,堂堂一个太尉竟然拿个样子货哄骗小动物,也不知道害臊。

    郭威有一点说的很对,再好的拳脚都不如一件趁手的兵刃。徐羡家里没有,市面上也买不到,可是在柳河湾却是不缺兵刃。

    老张本人就是一个兵器收藏爱好者,还专门弄了一间厢房放置藏品,常常向人显摆。听说徐羡要看他的兵刃,便乐呵呵拄着拐杖带徐羡参观。

    “俺家祖宗当年用这支长槊杀进长安城的”

    “哦,啥时候的事”

    “就是大燕皇帝那会儿!”

    呃……没想到老张祖上还是安史之乱的叛兵,这么说这长槊那是快两百年了老古董了。

    老张用手晃了晃,“你看槊杆都是用油浸泡过又刷过生漆的,都快两百年了还很坚韧,槊锋也是锐利,总共也就换过几回麻绳。不过这样的神兵非是勇悍之人使不得,除了俺家里的那位老祖再没人用过。”

    马槊在南北朝和隋唐极为盛行,不仅仅是一件犀利的兵器,也是贵族子弟的身份象征,造价极为昂贵,军中将校皆以持槊为荣,老张的祖上能有这玩意儿,至少也得是个中层军官了。

    “再看看这银枪,是魏博银枪效节军的制式兵器,是俺初入军伍时用的家什,不过俺还是觉得在马上大横刀更顺手些!”

    “原来张叔还曾是银枪效节军的人,失敬!失敬!”徐羡的历史不咋样,勉强知道个历史大势,银枪效节的字眼似乎在后世的什么小说杂谈中见过几次,以为是什么很了不得的军队。

    徐羡猜的没错,银枪效节军确实是很牛逼的军队,不过名声可不怎么好,都知道魏博军是藩镇中的刺头,那么银枪效节军那就是精锐刺头,什么喝酒赌博抢女人都是小菜,逐节度立皇帝就是说他们的。

    他们的长官天雄军兵马留后赵在礼实在受不了,跟皇帝李嗣源一商量,里应外合把他们给灭了,残部打散收编,世上再无银枪效节的名号。

    听徐羡这么说,老张眼圈一红一扭鼻子,“没想到羡哥儿还知道俺们银枪效节军的名号,可怜俺那父兄白白的给赵在礼个王八蛋给卖了……”

    看他这副伤心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银枪效节军受了多大委屈。徐羡好言安慰,他若是清楚赵在礼怎么被银枪效节军欺负的大概就不会骂他了。

    “莫要骂那老混蛋了,前年已是自尽了,一个军伍上打了一辈子滚的人竟然跟个娘们一样上吊死了,你说好笑不好笑。不说难过的事了,再给您看看俺这流星锤……”

    “张叔你的这些宝贝,我怕是都用不了!”

    老张讶异的看着徐羡,“你要兵器作甚要是让官差看见了,怕是要把你抓去杀头。”

    “就是想要个东西防身,平常就放在家里也不带出去。”

    “莫要骗俺,听九宝说虎头那厮打了你,该不是上了心要找他报仇吧,这样的事情在军伍中再寻常不过,虎头当真不是好惹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张叔弄错了,他不是打我他是要杀了我!我不想招惹哪个,可也不想任人宰割,若是再被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总得有自保之力,即便本事不济被人杀了也是无怨。”

    “不愧是阎王殿走过一圈的人!俺倒是有一件趁手好兵刃适合你!”

    “哦什么兵刃!”

    “黑云长剑!”

    “好!一听名字便知道不是凡品!”

    “那是自然,当年与魏博效节军齐名的便是淮南黑云都(注1),因为着黑甲执长剑,又叫黑云长剑都,是吴王杨行密的亲军。当年大梁兵强马壮,沙陀人的鸦军都被打的龟缩在太原城,可却是在黑云都手下吃过大亏,朱皇帝在淮南只抢了百姓十几万头牛回来。黑云都如此善战,皆因兵器之利,这黑云长剑锋利坚硬,梁军的刀枪一沾便折,自然是要吃亏。”

    老张得意的道:“前些年我收到一把黑云长剑,估计是当年梁军缴获来的,可惜已经断了,剑身只有先前一半长短,不过我找人修理了一番,一样是件利器。”

    “张叔就莫要说没用的了,赶紧的找出来瞧瞧!”

    “俺前些年给九宝使了,九宝!前两年给你的那剑跑哪儿去了”

    “不是一直当柴刀使的吗”九宝从屋子里头钻出来就去找,“咋没有了,哦,奶奶拿去当烧火棍了!”

    徐羡满脸的黑线,对传说中的神兵再没什么期待,翻腾了半天这兵器还是在鸡窝里面找到了,不过已是锈迹斑斑沾满了鸡屎,向来见钱眼看的老张都没好意思收钱,还跟说徐羡把它在热油,热醋里泡上几个回合便好了。

    徐羡按照他说的再用加热法除锈,之后用细沙打磨,当真换了个摸样。这黑云断剑的剑身剑柄加起来总共有两尺三寸已经不算短。

    剑身黑乎乎的并非是当过烧火棍的原因,多半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淬火工艺,并不难看反倒是多了几分古朴。剑刃锋利闪亮,隐约可见细小的豁口,那是它曾经战斗过的痕迹。伸手一挥便轻松的砍断手腕粗的柳树枝,徐羡不由的赞道:“好剑!”

    不知道为什么汴梁城里突然开启了严打模式,青皮地痞小偷盗贼倒了霉,就连乞丐流民也没能幸免统统的撵出了汴梁城。

    原本还以为皇帝突然开窍了,毕竟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是经济发展的重要前提。可是力气使得大了,便只会起反效果,尤其是干活的人还是禁军。

    让兵大爷当捕快那还有什么好果子,抓到了人也不经衙门审判,当场便是断舌抽筋的酷刑。徐羡原以为禁军已经够狠了,没想到衙门的人更狠,开封府里羁押的人犯,不管你是杀人放火还是偷鸡摸狗,一律统统的斩首。

    这还不算竟然还要搞株连,只因为盗窃就要夷三族简直比桀纣还狠,后来反对声浪太大,中书省才改成只杀全家并要在地方上推广(这是真的)。

    这样的严刑峻法,倒是让汴梁城的治安为之大好,听说有银子掉在路中央都没有人敢捡,路上确实也没有多少人了。这样的酷烈的王朝就算郭威不篡位,怕是也存活不了多久。

    徐羡原本还想算做点小生意,这下子倒是不用了,这市场环境马云来了也没用,干脆就躲在柳树林习武。

    令人讨厌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的身后多了一群熊孩子跟着他瞎比划。因着街面上严打,熊孩子一个个的被家人拘在柳河湾,穷极无聊偶然发现徐羡在这里练武便要跟着学,这是一个军户子弟该有的基本品质,另一个缘由便是徐羡的武术套路打得好看。

    “打完收功!”徐羡拿毛巾擦擦脸上的汗珠,转过身来道:“你们可以走了!”

    这群人不但不走,反而一个个的抱着膀子或者爬到树上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猱子坐在树杈上笑着道:“俺们还没有看你蛤蟆跳呢。”

    徐羡刚开始还不明白,一个简简单单练习动作会让他们觉得如此的好笑,几乎是徐羡跳一下,他们便哈哈的笑上两声,放佛蛙跳是这世上最有趣的事情了。

    后来才发现在他跳的时候,就会有个人在他身后跟着他一起跳,而且比徐羡的动作更夸张更滑稽,即便是徐羡自己也会觉得有几分好笑。

    他下意识的看向那人,只见他也笑呵呵的看向自己,那是一个和徐羡差不多大的少



第十六章 角斗
    说话间就有一个汉子进了屋子,只见他身材甚是高大,面膛微红,一双浓眉,单只虎眼,腮宽嘴大,头戴一顶毡笠,穿一件土红色的军袄,脚踩马靴,手中握着一条黑亮亮的皮鞭,咋一看上颇有些凶悍,仔细再看便能发现他目光柔和嘴角带笑,实是个憨厚模样。

    杜氏讶然道:“郎君今日放班这般早,二姐快去厨房给你爹盛饭。”

    “不必了盛饭了,我在营里吃过了,官家的饭不吃白不吃。二姐给我收拾被褥,这几日我就住营里了。”

    杜氏有些不悦,“从前郎君在宫中任职每逢过年便要值守,以为到了护圣军会好些,不曾想也是这样。”

    “嘿嘿……夫人勿怪,我初到护圣军自然要多担待些,这不有不少人陪你过年吗。哟,羡哥儿也来了!”

    徐羡连忙的起身拱手,“草民见过赵虞侯!”之前他是与赵弘殷见过一面的,他脸上的那个眼罩就是徐羡送的,两人相谈甚欢一见如故。

    赵弘殷为人本分忠厚,脾气也相当的随和,在军伍上多年甚至没有沾染半分的兵匪气,是徐羡穿越以来遇到的最好相处的人了。

    不过赵弘殷有个毛病,喝多酒了行为就会变得失常,也不管什么对方男女老少拉过来就要拜把子,上次若不是杜氏拦得及时,徐羡已经是两个皇帝备胎的叔叔了。

    “又不是在军伍上,你也不是军卒,哪那么多虚礼。”赵弘殷伸手拍拍马度的肩头,“坐下,坐下,接着吃!你好些时日可没到家里来了,可又做了什么挣钱的买卖”

    “那倒是没有,不过倒是筹划了一桩买卖,准备开春着手,您要是有兴趣可以参上一股。”

    徐羡话刚说完,耳边就听得一声暴喝,“奸商,莫要想骗我家钱财。”

    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是赵家的二娘子了,估计是因为自己替他家出过汤药钱,又或是看在小蚕的面子上,现在她虽然不再对徐羡喊打喊杀了,可也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防贼一样。

    “你这丫头跟客人怎么说话呢,赶紧的把被褥栓到马背上!”赵弘殷黑着脸轻声呵斥,“都是我把她宠坏了,羡哥儿莫要跟她一般见识,这副脾性真怕她日后嫁不出去。”

    怎么会嫁不出去,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皇帝的妹子也不会愁嫁。徐羡不敢奢望这位未来的长公主能对自己满面春风,以后不找自己麻烦就成了。

    “对了,刚才您进门时说,二公子回不来了是什么意思”

    杜氏也掩嘴道:“是啊!郎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贺氏也是一脸惊恐,“大人,莫不是二郎有什么不测!”

    “莫要瞎想,我是说二郎今年过年回不来了,朝廷大军刚刚到了河北,辽国的兵马便撤走了,朝廷下旨任郭太尉为邺都留守兼任天雄军节度使防范辽国兵马。”

    “吓死老身了,你倒是把话说全了。”杜氏说完继续低头吃肉。

    徐羡闻言皱了皱眉,“虞侯不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吗郭太尉身为顾命大臣又是总理军机的枢密使却被派驻到了藩镇,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赵弘殷却道:“亲王驻守藩镇也是常有的,在这乱世里不合常理的事情多了。”

    原本以为赵弘殷的政治觉悟低,谁知和他一起出门的时候,却将徐羡拉到一旁小声吩咐,“你一个小商贾切勿议论朝政,不然只会给你自己招祸。郭太尉驻守藩镇对他来说是好事,毕竟有兵权在手还有什么好怕的,二郎在他身边也会安全。”

    只因着朝廷的严打行动,即便是到了新年城里也并没有多热闹,大约意识到自己先前下手太狠了,朝廷终于松了松勒在汴梁百姓脖颈上的绳索,到了来年四月市面渐渐的有了几分的人气。

    徐羡终于在街市上找到了一家好位置的铺面离御街不远,店主人已经被巡街的禁军勒索破产,只好将这铺面卖了。

    史弘肇不仅嗜杀而且贪财,看上商人何福音几十万贯家财,便收买何家仆役诬告主人,杀人夺产还占人妻女。

    上梁不正下梁歪,兵大爷们自然有学有样,城里的商户便是倒了霉,今天一拨明天一拨,就是财神爷也扛不住,为此关门破产的不在少数。

    徐羡算是捡了个便宜,相当于后世二环以内带后院的二层小楼,只花了一百五十贯便到手了,想到日后繁华的东京汴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便难掩心中得意。

    阿宝吃了一个冬天的窝窝头,整个熊都瘦了,见街面上有卖春笋的就买了一些给它尝鲜顺便又买些麦芽糖带给小蚕。徐羡用下摆包着东西快步往家里赶,刚刚一入柳河湾,就见前方有士卒骑着健马出来,便站到路边给他们让路。

    谁知三个骑手却在徐羡身前停了下来,耳边有一个令人憎恶的声音揶揄道:“这不是书呆子吗,听说你最近在弃文从武了,莫不是要找我寻仇。”

    扭头一看可不是正是虎头,对这个人徐羡心中自然憎恶,可也不愿意与他再起无谓冲突,丢下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虎头却不罢休掉转码头追了上来,一鞭子抽在徐羡的下摆上,竹笋和麦芽糖掉了一地,这熟悉的场景仿佛那日的再现,极度的羞耻感再次袭上心头,不由得扭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

    虎头骂道:“呆子竟还敢瞪老子!”说着又把鞭子朝着徐羡抽了过来。

    徐羡眼疾手快伸手抓住鞭梢,用力一拉便将鞭子夺了过去,虎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不等他反应一道黑影在眼前闪过,直抽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呆子是你自己找死!”虎头说着便抽出横刀,一夹马腹便向徐羡杀来。

    徐羡哧溜蹿到临近的院墙上,“慢着!”

    虎头已是气急败坏,“今天你就是钻老子裤裆,也不会饶了你。”

    “你身下有健马手中有刀刃而我却手无寸铁,早就听说你勇武不凡,难道就不敢跟我堂堂正正的比上一场。”

    后面半句徐羡是冲着虎头的两个同袍说的,他若是不答应以后在军中没什么脸面了,虎头闻言一副玩味儿的神情,“好,老子岂会怕和你一个书呆子公平较量。”

    “又有一事,你是军伍上的人一时兴起杀个百姓,未必会受惩处,可我若是杀你那便是真的麻烦了,不如你我签个生死契约,再让柳河湾的邻居做个证家如何。”

    虎头嗤笑一声,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什么你说能杀了老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徐羡面露讥讽道:“怎得不敢了吗”

    “老子会怕你!签就签老子就让你死个心甘情愿,你们两个骑马转一圈,把柳河湾的人都叫出来,老子今天让大家伙瞧瞧这呆子是怎么死的。”

    徐羡又道:“麻烦两位到我家里说一声,把我兵刃拿来!”

    徐羡是柳河湾出名的呆子,即便死了一回突然开了窍还做起了买卖,也不妨有人在背后习惯性的叫他一声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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