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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郎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宇丑

    从小蚕手里拿过两包点心捧在身前,“来的匆忙,在茶肆里买了两包点心,还望老夫人笑纳。”

    杜氏是个约莫五十岁微胖的圆脸妇人,她端坐在椅子上,额上系着一条布巾子,手里攥着一串佛珠,眼圈微红精神似是有些萎靡。

    在她身边立着一个年轻瘦高妇人,模样不算出众,眉眼还算标致,这便是赵匡胤的妻子贺氏了。和杜氏一样,她头上也系着一条巾子,还透着干涸的血迹,庆幸这不是徐羡的杰作。

    两人的打扮很是普通,布料也都是寻常的粗麻布,但是衫裙鞋袜一样不少,家里经济虽不宽裕,在生活上却不将就。

    杜氏勉力一笑,“少郎君有心了,贺氏把东西拿过来,替老身谢过少郎君。”

    贺氏上前从徐羡手里接过点心,屈膝福了福,“多谢少郎君馈赠。”

    徐羡再次一拱手,“若无他事,小可便不叨扰老夫人了,这便告辞了。”

    “少郎君留步!”杜氏缓缓起身正色道:“少郎君光临敝舍,我等虽然未能以礼相待,却也不能让少郎君带着委屈走,宁秀还不向少郎君赔罪!”

    “娘,他不是什么少郎君而是个小奸商,他扣了长姐的簪子,还骗红宝儿逃课给他做工,如今又上门寻衅,刚刚又无礼冲撞了您,孩儿教训他也是应该的。孩儿没错,绝不向他赔罪!”

    “你父兄真是把你宠坏了,给老身跪下!”杜氏神色一凛咬牙道:“耿氏取家法来!”

    贺氏忙劝道:“二姐是大人生养的,您最是了解她,她只是性子急并无坏心,又不曾真格伤了人,且饶她一回吧。”

    耿氏也劝道:“夫人饶了二姐吧,您有恙在身二嫂也是摔破了头,家里不好再添伤病了。”

    “耿氏你忘了自己是郎君的妾室,也算是她的长辈,她任性胡为你却不拦着她,她犯了错不知悔改还要给她求情,是也想挨家法吗”

    耿氏一怔便不再言语,转身去了里间,不用说是去拿家法了。

    红宝儿冲着徐羡猛打眼色,虽然进门时没看明白他的眼色,现下却是看明白了,让徐羡给替赵宁秀求情。

    这小妞根本就是个任性偏激的暴力狂,可怕的是以后她还会是个长公主,被她记恨可不是什么好事,罢了,罢了,只当是为自己积德吧。

    “老夫人息怒,错在徐某不该冒昧登门,请老夫人饶过小娘子吧,莫要因着我一个外人弄得家宅不宁,不然我的罪过便大了。”

    徐羡的好心立刻被当成了驴肝肺,赵宁秀怒道:“不稀罕你假仁假义的替我求情!”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要责罚,只管下手便是!”

    杜氏鼻孔里面哼了一声,“你父忠厚本分常教我等与人为善,即便是仇敌携礼上门亦当以礼待之,如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人一顿好打是何道理,日后还有谁敢登我家大门,今日为娘便磨磨你的急性子,去去你的火气,省得日后闯祸。”

    她说着便抄起耿氏手里的藤条狠狠的抽在赵宁秀的后背上,啪的一声脆响,赵宁秀身子为之一颤,嘴上不喊疼只是喉中发出一声闷哼,当真倔强。

    啪啪啪,看着藤条一连几下抽在赵宁秀的后背上,饶是徐羡恼她刚才无辜殴打自己,也不忍细看,只好把目光转到别处。

    刚一扭头就瞧见红宝儿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边,压着声音对徐羡道:“你还不走,是要看我二姐被打死吗”

    徐羡心里苦笑,这个时候他确实不适合待在这里,匆忙的一拱手,“告辞了!”拉着小蚕便出了屋子,没走两步屋里打人的声音便没了,果然是打给自己看的,若非为了风评颜面,有哪个当娘的会愿意这样打自己的儿女。

    “可是知道错了!”杜氏的嗓门突然大了起来,估计是说已经走道门廊下的徐羡听的。

    接着就听见赵宁秀咬牙切齿的声音,“娘就是打死我,也不会认错,




第十一章 异兽
    在后世里通过各种渠道见过众多帝王画像,徐羡一直认为赵匡胤的画像是其中最丑的,至于老朱属于被人恶意扭曲的做不得数。

    画像上的赵匡胤坐在椅子上大腹便便,面目漆黑、满脸横肉,隐约的还能看见二下巴,八字眉和八字胡也带着几分的滑稽,尤其是下巴上那一缕细长的胡须对应整个胖脸极不协调。

    这样一个黑胖老头的乳名竟然叫香孩儿,让徐羡怎能忍住不笑,不过这乳名倒是和红宝儿挺搭的,一听就是兄弟两个。

    徐羡蹲在院子外面笑得身子一抽一抽的,忽然感觉有人在戳自己的肩头,便扭过头来就见红宝儿像看二傻子一样神情望着他,“我二哥的乳名就这么好笑吗”

    “有一点点好笑!”徐羡站起身揉揉笑得发酸的两腮,抬头看看日头道:“时辰不早了,本还想着在你驾蹭顿饭呢,看今天的情况是吃不上了。”

    “我家一日只有两餐,哪里像你家一日三餐这么奢侈,即便没有二姐闹得天翻地覆,也没人给你做饭。”

    徐羡一摊手,“那我就不进去了,劳烦你替我向老夫人告辞。”忽然看见小蚕从院子里面出来,又道:“我还有一事有求于老夫人,刚才忘记说了。”

    “你是个有钱人,还有求我家,且说说吧。”

    “你知道我家里没有女子,小蚕虽然会洗衣做饭,却不会针织女红,我想让老夫人指点她一下,顺便做几件衣服只当是练手,工钱是少不了,你看五百文可够。”

    “我娘的女红一般不如二嫂的好,二姐就是跟她学的,也用不着五百文的工钱。”

    “多出来的,只当是小蚕学艺的束脩了。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也不能做个睁眼瞎,我平时忙着生意没时间教她,想聘你做小蚕的先生教她读书识字,每旬给她上两回课便行也不会耽搁你读书,薪金也是五百文,你可愿意”

    没有什么比雪中送炭更容易被人接纳了,赵家眼下生活艰困,正是施以援手博取好感的最佳档口,可他家门户虽小可是规矩却大,自尊心也很强十分看重颜面,不好直接甩锭银子出去,只好变着法的接济。

    红宝儿却皱起了眉,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徐羡,“为什么要这样帮扶我家,我爹虽是个军校,可是没有多少薪俸,说到权势还真不如柳河湾的几十个少年郎好使,我二姐倒是有几分姿色,可是她那般打你你多半对她生厌,你究竟是图个什么”

    我擦,这厮果然是个腹黑男,小小年纪就这么多疑,再大一些那还了得,以后在他跟前得谨慎着些才行。

    徐羡心头突然生了恶趣味,伸手拍拍他的肩头,“我自是冲着红宝儿你了。”他说着手便顺着红宝的胳膊划了下来,在他的小手上拍了拍,同时嘴角露出一丝带着深意的微笑,“小蚕咱们回家!”

    红宝儿站在原地怔了怔,忽然身上像是过了电,使劲的拍打着衣袖,一脸嫌弃的道:“恶心!”

    有倒是趁热打铁,隔天就让小蚕带着两服药和一匹麻布去了赵家,这一去就是整整一天到了傍晚才回来,说是杜氏和她说了一个上午的话,下午才让贺氏教她女红,带去一贯钱的束脩赵家也收了,说明天还要去跟着红宝儿识字。

    小蚕果然是搞交际的好手,这算是在赵家站稳了根脚,大腿便算是抱住了。徐羡没兴趣穿朱戴紫,当官儿的责任毕竟太大了,等老赵一家搬进皇宫,自己做个大皇商总是没问题的吧,放佛美好快活的日子已是不远了。

    就在徐羡偷笑的时候,邻居街坊们却开始准备剪纸钱折元宝,因为七月十五快到了。后世里不慎看重的中元节,这个时候却相当的隆重。

    毕竟这兵荒马乱的艰苦岁月,富贵人家免不了生灾得病,贫苦人免不了挨饥受冻,谁家还没死过个几个亲近人。

    刘婶一提起饿死的爷娘就瘪着嘴嚎啕大哭,张叔说起战死的兄弟也是老泪纵横,都说今年的中元节要好好的补偿死去的亲人。

    平常连根冰棍都舍不得出的人,从茅房、锅灶、鸡窝里取出大把的铜钱交给老张,让徐羡看得眼热不已,心想着这可是个大商机,准备找工匠用纸糊个“二奶”“小三”什么的,趁机赚上一笔。

    可一听老张向一众军眷讲述今年中元节的布置安排,徐羡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小家子气。今年护圣军要弄一座三丈的高楼,牛五百头、羊一千头,另有丫鬟仆从数百人用来祭祀家人。

    这些祭祀用品当然不可能是真的,纸扎在唐朝已经开始盛行,尤其是在藩镇玩得很溜,每逢中元节必大肆操办,虽说是给死人办的可却是给活人看的,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安抚士卒和军眷。

    久而久之便流传来了下来,护圣军虽然是禁军可是在之前都是藩镇出来的,自然也有这习俗,如此数量众多的纸扎,柳河湾这千把户人家可拿不出来,而是护圣军两万多户军眷凑出来的,听说朝廷也会贴补些银钱,还会派官员主持祭祀。

    真是服了这伙人了,平时一个个恨不得把铜钱掰成两半使,给死人花起钱来倒是半点也不含糊。徐羡也躲不过,连这么重要的仪式都不参加,谁还会把他当成自己人。他掏了二十文钱交给老张,只当是为宿主一家积阴德了。

    到了七月十五这一日,柳河湾各家各户都派出代表穿戴齐整陆续出门,他们需要在午时之前赶到朱雀门外的祭场。

    徐羡天不亮就起来干活了,作为老张认定的童男子,他是有资格搬运纸扎的。纸扎虽轻,可是大热天城里城外的来回跑了五六趟可不是好受的。

    他钻到牛腹下抓住两只前腿,把轻轻松松就把一头“大黄牛”扛在了肩上,刘婶从钱袋子里拿出一个铜钱给徐羡,这是冲晦气的喜钱,算这枚徐羡已经是挣了七个了。

    “没剩下几个了!羡哥儿把这个送过去,不必再回来了。”

    徐羡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我拿了两个纸人,给我两个铜钱!”

    “就你人精!”听得刘婶笑骂一句,接着便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追了过来,两个纸扎的牧童在徐羡身边晃了晃,背后有个声音道:“大黄牛还不走快些,是要挨鞭子吗”

    徐羡不屑的道:“小孩子把戏,无聊。”

    红宝儿从纸人后面探出头道:“我本来就是小孩子!”

    “哪个小孩子有你那么多的心眼儿,最近怎得不躲我了”

    红宝儿笑道:“我问过小蚕了,她说你不好男风。”

    “那你可就问错人了,小蚕自己也不晓得什么是男风,倒是你小小年纪竟懂得这许多。”

    “我



第十二章 受尊敬的人
    唐朝的疆域很广,治下的子民繁多,开放包容繁华瑰丽的长安不知道有多少异族百姓,什么突厥人、回鹘人、栗特人,高丽人、倭国人,甚至还有波斯人。

    一场安史之乱让吐蕃人切断了通往西域的道路,他们再也回不去西方的故乡,或者长安本就是他们的故乡,就没想着回去。

    后来他们和长安百姓一样被朱温驱赶着从长安搬到洛阳,之后又随着石敬瑭的迁都来到开封,也许他们模样仍和中原人有异,可是生活上几乎被完全同化。

    就比如眼前的这位,头戴软脚幞头穿一件翻领长衫一身汉人打扮,虽是栗色头发高鼻深目,可一口的汴梁话比徐羡还要地道。

    “快来瞧瞧异域奇兽!低价贱卖了!”

    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妇人从他跟前经过,低头看看笼子里的小兽道:“你这小花猪咋卖给俺剁两个猪蹄炖汤可行”

    那胡人笑笑道:“大嫂怕是误会了,这不是猪,此乃康国的奇兽,不过您要炖汤也行,有补血益气、滋阴壮阳、延年益寿之功效!”

    妇人不满的道:“哪儿那么多废话,俺问两个蹄子多少钱。”

    “这东西不散卖,您要是想要就整个买走,只收您十贯。”

    “呸!”妇人重重的吐了口吐沫,“都说你们这些胡商最会骗人,今天俺可是见识了,两个猪爪就敢龙肝凤胆的价,真是黑了心肠了。”

    “大嫂你别走呀,我卖的这不是猪,是从康国大老远的运过来的……要不两贯钱也行啊,一贯,只要一贯!”无论胡商如何的呼喊,那妇人头也不回的离去。

    胡商叹口气忽然瞥见一个穿短褐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便又换做一副笑脸,“小哥,对这康国奇兽也感兴趣”

    徐羡呵呵的笑道:“这小猪挺肥,俺想买只猪后腿到家煮着吃。”

    “小哥儿,我卖这不是猪乃是康国奇兽,您要是煮来吃也不是不行,它的肉最是鲜嫩,只是不能宰杀零卖,小哥若要只能整个买了去。”

    “那要多少钱,俺的钱可不多也不知道够不够。”徐羡说着晃了晃钱袋子,看分量也就百十文钱,“一斤上好的肥膘子肉最多十文,这小猪看着也就三十斤,去了皮毛、内脏、骨头最多能有十几斤肉,还未必都是肥肉,八十文可好”

    胡商无奈摇头,“不成的,不成的!我至少要卖上一贯才行!”

    “兄台别不是说笑,到城外的农家只要八百文就能收一头两百斤的生猪,你这小小的一头竟然要一贯,当真黑心!”

    胡商懊恼的道:“小哥,这畜牲真的不是猪,你看看它哪里像是猪。”

    “明明就是一头黑白花猪!”徐羡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胡商连连摆手,“总之少了一贯钱,我绝对不会卖的。”

    “那就说好了,一贯钱!”徐羡说着取出一小块碎银子塞到胡商的手里,“钱货两清,这买卖已是做完了。”

    胡商看看手里的银子又看看徐羡一脸的不解,刚才只肯花八十文的人,转眼之间就愿意出一贯钱。

    徐羡把那木笼子拎起来放在身后,笑道:“康国不是早就亡了吗难道迁到关中来了”

    胡商闻言一怔,随即大笑道:“原来小哥是识货之人,故意说成猪是给我压价呢。”

    “呵呵……兄台勿怪,现在已是反悔不得了。”

    胡商笑笑道:“我是商贾最重信誉,已经卖出去的东西哪有反悔的道理,有这一贯钱便足以回家交差,不必听婆娘唠叨了。”

    “这食铁兽是当真是从关中贩来的跟你家婆娘又有个什么关系”

    胡商叹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我从河西做生意归来,在骊山脚下的一个村庄借宿,夜间有一大一小两只野兽闯进村里,踩破了村民家中的大铁锅。村民便驱赶捕捉,大的伤人跑了小的被擒,村民原想杀了泄愤,我见这小兽憨笨讨喜,便花了一贯钱买了下来。谁知回到家里,悍妻便吵闹不休,说我白白糟蹋了一贯钱,非要我把它卖了,钱少了不行不然不准进家门,多亏小哥识货,帮了我的大忙了。”

    “原是这样!呵呵……”徐羡大约想象的到一大一小两只熊猫一屁股坐烂铁锅的蠢萌样子,不能怪村民心狠,这个时候铁锅是很值钱的家当。

    “不过我得提醒你,这小兽并非食铁而是吃竹子的,你若是喂他铁条怕是咬不动。”

    这个常识徐羡怎么会没有,见这胡商人不错便与他攀谈了几句,知道他姓郭名吉,字庆瑞,走南闯北做贩茶的买卖,在城西还有一间卖茶叶的铺子。

    知道他是倒腾茶叶的,徐羡更是来了兴趣,原想拉着他到酒楼中长谈,可他一听说徐羡家在柳河湾就匆匆告辞,害的徐羡的满腔的热情都化作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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