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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三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既云胡

    听说他已经讲完了,汝三水从研究阵法的兴致中抬起头:“解决你我怎么会呢。七情六欲无一不是重要的,没有悲悯之心,人会变得愈发可怕,我断不会让你变得更难缠。”

    汝三水走上前,强行在他的额头上结下一个符印:“你该回去了,陈林生。下一次见,希望能直接见到你,而不是以这种方式。否则我下手都会不尽兴。”

    哀魄被驱离的瞬间,阵法也随之消散。

    汝三水还站在原地,在沈容膝看来,她只是漫步走到阵法中间,失神发呆了短短一瞬,那阵法就解开了。

    汝三水抬眼去看他们:“这一路我们追的都是个幌子。”

    阮鸿阙:“此话怎讲”

    “方才在阵中,我见到陈林生的一缕魂魄,他想劝我和他成为同盟。我没有搭理他。”

    “但是我也从他的话中想通了,他其实并没有暴露过自己的真实行踪。他让我们以为找到了他的踪迹,吸引我们一路追踪,是为了消耗我们的力量。”

    同时还是为了试探汝三水,是不是真的有足够的实力。

    阮鸿阙思考片刻:“也就是说,我们近些日子,做的都是无用功”

    汝三水:“恐怕是的。”

    沈容膝脚下踢着石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返程去和白家汇合他们不是说有别的事情拜托我们”

    阮鸿阙:“只能先如此了。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世交梁家,究竟遇到什么难事,需要迢迢千里地躲到应天府。”

    汝三水突然听见梁家两个字,又说是白家世交,确定是姑孰梁家。她觉得正好,正愁无处了解梁家近况,消息直接就到面前来了。

    汝三水于是乎腆着脸要求同行,阮鸿阙没反对也没赞成,只是随她。沈容膝还是高兴的,因为有人可以听他说废话了。

    江珩适时地到了,汝三水将情况一五一十和他说,他也决定同行。理由是他有分内的事务,正好要和白家人商议。

    于是阮鸿阙和他的随行,沈容膝,加上江珩汝三水二人,一路南下,往应天府返程。

    这一路上沈容膝是状况不断,大多数情况都是耍流氓,挨阮鸿阙的脚踹。

    汝三水倒是注意到另外一个事情,她瞧出沈容膝走路脚跟先落地,重心也靠后,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细看就觉得有一点点的别扭。

    问沈容膝,他说:“因为我喜欢男性,所




80、狼袭
    一匹眼带凶光的恶狼扑出,众人皆是一惊,向后退去,那个少年却站在原地不慌不忙。

    汝三水便抽空看了一眼他,身板高挑,面相硬朗,棱角分明,仔细看有点眼熟。

    汝三水叹气,最近看谁都眼熟,别再遇上谁的转世了。她想未来的路朝前走,受不住总是不由自主地在记忆里,把他们和往昔做对比。

    明明是个少年,眼睛却里隐隐带着一些狠劲。不是轻浮狂躁的戾气,而是精于谋算的杀伐气,而且掩盖得很好。

    这狼赤红着眼睛,突然冲出来。龇牙咧嘴,鼻喷气口流涎,冲着人群嘶叫了一声,就开始四处扑人。

    “明旭,明辰。”

    那少年喊到。边上两个短打衣裳的侍女,便从袖中抽出刀来,围攻那匹孤狼。

    汝三水奇道:“那小子是谁,看上去颇老成,可是怎么身后还跟两个丫鬟的”

    江珩低声道:“白家孙辈里的嫡长子,白奕戈。那不是丫鬟,瞧着好像是服侍他的普通婢子,实际上是他训出来的死士。”

    白奕戈汝三水听这名字,才知道是当年那个飞扬跋扈的臭小子,样子长变了不少,倒还有点俊秀的意思。

    当年阿饼说会帮忙封住白奕戈的记忆,忘记当日见过他们,所以此时他应当是不认得汝三水的。

    三两招间,两人合围,已经将那孤狼斩于刀下。汝三水啧啧两声以示赞叹。

    “我以为现在的人,见不得女子出门,既然他身边跟这种身手好的婢子,那你是不是也可以”

    江珩:“怎么说”

    “我是说我,乐意的时候,穿穿裙衫,就当你带了婢子出门呗”

    “那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江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汝三水再仔细去打量:“女孩子骨头柔,容易隐匿行踪,做死士倒是比骨骼强健的男子多出很多优势。不过这两个姑娘相貌不错,人也好相与,想必是身世不好生活所迫,做死士真是可惜。暴殄天物。”

    江珩奇道:“怎么才两眼你就看出来她们好不好相与”

    “气质,眼神,这种由内而外的东西,骗不了人。”

    “哦那你看我如何”

    汝三水捏捏自己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嗯,我可以考虑。”

    “……”江珩知道自己问错了话,只好岔开话题:“既然发动突袭,为什么只有一匹。”

    “对啊,你说的是。”

    汝三水也意识到,狼虽然不是群居性强的,但是也懂得合作群攻,独狼向来远离人群。

    他们现在在官道上,应该不在狼的领地范围内,怎么会有匹狼突然无缘无故地冲进人群,还十分狂躁

    汝三水和江珩对视一眼,知道对方和自己想的一样。两个人走上去查看那狼,刚才的打斗十分利落,试探过后,几乎是瞬间割喉,但是狼的后腿和肚子上却也有伤痕。

    这匹狼是群战之后,负伤逃离,慌不择路才走上官道,遇上他们。

    他们向狼冲出来的方向找过去,杂草间隐约有被狼钻过的痕迹,顺着向前,砍开枝杈,走了片刻,一条小路横在眼前。

    其他人不明就里地也跟了过来,看着这条小路也很奇怪,有人嘀咕:“走了这些年了,从前这里有岔路吗”

    江珩左右看了看,在左边路上找见一点点血痕,便叫后面人跟上,向左边寻过去,一路上又发现两匹狼,只不过浑身都是刀斧削砍伤,已经奄奄一息。

    再走,就看见了一群人在不远处坐着,有人负伤正在清理伤口,地上横七竖八的狼尸。

    那些人显然刚刚一战,还有些紧张,听见动静,齐齐抬头瞪过来。见是另外一群人,不再是野兽,又放松了一点,但是仍然警惕。

    “什么人”对面喊话。

    “路过的,寻人,迷了路。”白奕戈回道,像是解释了自己是什么人,实际上什么都没回答。

    “要帮助吗我这里有止血药。”汝三水问道。

    “多谢。”对面回。

    &



81、子嗣
    梁家人借白家人的光,承阮鸿阙的恩,住在阮府。宅子毕竟有限,白家人自己去租住了客栈。

    江珩随白家人住客栈。汝三水想着多和梁家人说说话,了解他们的近况,就腆着脸和沈容膝挤到一个院落里。

    阮鸿阙是官家人,因为职责特殊,府衙里进进出出全是些钻研奇门遁甲的道士,所携所带也皆是物华天宝。

    道士们视白家江家一类的世家为旁门左道,见汝三水穿着江家门生的装束,多半没什么好脸色。

    汝三水倒是不介意,因为他们要是知道她是谁,修习什么法门,大约会想着一拂尘捅死她,就不是给脸色这么简单了。

    汝三水刚刚这么想完,就有一个道士捏着拂尘凑到她跟前,上下打量她。

    那道士是个光瓢,也不知道是早年脱发,还是从了佛门再入的道门。总之看上去非常不靠谱,比居人还要不靠谱。

    他动作浮夸地上上下下打量过汝三水,又更加浮夸地左左右右打量。

    汝三水一脸狐疑:“做什么”

    “你有红鸾星动!良人不必远寻,就在身边……”

    汝三水没有听完,就直接转头火速开溜。她觉得他接下来就是要卖什么姻缘符一类的东西了。

    汝三水想着回头得提点提点阮鸿阙,不能为了效率,什么人都往府里请。

    自从和梁家汇合,汝三水连着这些天,注意力全在梁家的梁荆梁守两个人身上,到想不起来江珩的地步。

    汝三水如今性子能放的开,又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半大不小的孩子也不难解决。于是汝三水就主攻梁守,很快就和这小小少年熟悉得要拜把子。

    因为汝三水平日里一口一个江珩地叫,带得梁守也大着胆子直接叫江珩。

    汝三水私底下教育他,有旁人在的时候,做后生的要恭敬些,不能落了不敬的名声,只有他们三人的时候,直呼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阮鸿阙为了应天府风水的问题,还想请教一下他们,于是把人都聚集在了厅堂。

    应天府按说是背山面水,坐北朝阳,绝佳的方位,也有龙气一说。但是地势低了些,又有一个燕雀湖,皇室大肆迁山填湖,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原本的风水造成影响,需不需要采取什么人为的方式去补救。

    他们正在讨论的时候,汝三水在一旁和梁守讲无聊话。

    说到最后,梁荆想起来什么,对梁守说:“我们在应天府相好了一个不大的宅子,过几日安定下来,母亲和你姐姐也会迁来,你嫂嫂和孩子也可以跟来了。”

    梁守一喜:“阿宝要来”

    “阿宝”

    汝三水闻言抬起头:“在哪”

    梁荆愣了愣,听这话意思怪怪的:“这位可是认识内子”

    这一问把汝三水也问愣了。她一时恍惚,竟还以为自己是梁家人。只好含糊地回答:“不认识……只是惊讶,原以为你尚年轻,没想到已经有孩子了。“

    是啊,这些梁家人,已经是离当年的本家非常远的一支血脉,只不过承了这一个姓氏,一个名头,早不是原来的梁家。阿宝早在两百多年前就归了天地,哪还有她的阿宝。

    江珩察觉到汝三水的话音中,有失望之意。

    梁荆浑然不知:“小儿已经两岁,家道不济,人丁不兴,只好早成家立业,希望能有所作为,重振梁家。”

    事情总有耽搁,梁家还未曾安定好,家中女眷已然都到达应天府了,不好让女眷在阮家借住,便干脆全都在外租住了客栈。

    先前白家人是为了梁家的事情才来到应天府,好像与江珩还有什么事情商议,事情都解决后,他们没停留太多时日。

    所以此时不用应付阮家白家,更不用躲阮府里那些良莠不齐的道士,汝三水更是一心和梁家人打起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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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归还
    “办法就是迫害族里的女孩子。本来十五才谈婚论嫁的姑娘,十岁就卖出去换媳妇回来……”

    “头一年,为了长子不充军,还烫死了一个婴儿,第二年就叫这个母亲快点生。就用当初掐着婴儿腿浸到滚水桶里的那只手,拉着女人的胳膊,逼她行房事。如果生不出来,交赡养钱,不光交钱,打断女人腿,关在房间里受孕,什么时候生了,什么时候放。”

    “生出来孩子的母亲疯了,就抓住丢河里。难产的母亲,绑在牛马背上,抽牛马屁股,颠,把孩子颠出来,母亲出血死了,就死了吧,大不了埋了立个慈母冢。”

    梁荆弓起身体,五指交错,按在自己脑门上:“我娘亲就是颠死的。死了之后两个月父亲就又续了弦……”

    原来梁荆所说的家母并不是亲生母亲,而是他父亲续弦的妻子,是梁守的生母。

    梁守在院外奔跑,打量他明日要入住的新居,那样子实在是悠闲自在。

    他并不知道,他的降生是建立在什么人的痛苦之上,他的无忧自在,又是谁在给他遮挡风雨。

    梁荆远远地看着梁守,继续说:“你先前觉得我成家有点早,其实我先后已经有五位妻妾了,族里还想让我再娶。”

    “我只心仪我的蕊儿,她一直无所出,那我最多再纳一房妾也就罢了。可是我不能做主,蕊儿被他们强行打发走了,留下一群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女人,为我生下第一个孩子的人,就成了我现在的正妻。”

    梁荆说着说着,眼神直愣愣地,好像在想,他心爱的姑娘,最终去向了何方。

    “我有的时候想,族里那些枯瘦干巴的老头子老太太,嗓子既沙又尖的,眼睛都秃噜出来了,皮一层层挂在骨头上……就像一群披着老人皮的妖魔鬼怪……怎么,还没死了呢为什么,还不死呢”

    汝三水听得头皮发麻。这不是她所认知的梁家,两百年前的梁家,那个亲邻和睦,慷慨忠义的梁家,早就不存在了。

    半晌之后,梁荆深吸一口气,坐直了:“对不起,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汝三水说:“无妨。”

    两个人就一直沉默下去,一句话也没再聊。

    汝三水这一夜没有歇着,为了确保梁家的安全,她去将皇城脚下,应天府上上下下所有她能找到的冤魂恶鬼,全都驱赶到燕雀湖畔。又用了一夜时间,焚尽了它们的执念。

    第二日梁家迁新居,从客栈出发,为了运势,格外注意喜庆,大门前洒扫干干净净,两边用竹竿挑起各三挂高高的鞭炮。

    晚上设喜宴,白家只留了一位代为祝贺的人,此外梁家邀请了汝三水、江珩、阮鸿阙,阮鸿阙自然也带上了沈容膝。

    宴散之后,汝三水没有和沈容膝说闲话,也没有过多去关注江珩,自己一个人出来了。

    江珩原本打算和汝三水说些什么话,见汝三水一个人离开,脚步又停下了。

    翌日一早汝三水就要离开了,最终她也没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保护梁家。

    梁荆私下里却来找汝三水,说有事与她商量。

    汝三水跟着梁荆进了西厢,那应该是女眷的住所,她一开始不明白来这里做什么,开门之后她就更茫然了。

    梁荆的妻子和母亲也在房内,那老妇人捧着一个精致的长匣,见到汝三水,拉着儿媳妇竟然就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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