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有言:古神大腿不好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似无衣
两人沉默良久,宓银枝伸手落在他背后,轻轻的拍着。
亡命脊背一僵,放开了她。
转身坐到了对面去。
宓银枝还保持着抬手的状态,一脸无奈。
“大哥”
“……”
“睡觉了”
“嗯。”亡命嗯了一声,声音有些闷。
宓银枝双手合十,歪了歪脑袋:“好吧,睡觉……啊!”
“怎么了”亡命赶紧点燃了油灯。
宓银枝坐在对面,手假意的揉着腿,无奈道:“撞桌腿上了。”
亡命瞪了她一眼,眼中的血丝明显,
222:恬不知耻?浸猪笼?
宓银枝看着露在空气中白皙的手,突然有点想笑,笑完又赶紧接过孔行之的手。
两只手心相触,皆是暖意。
“笑什么”
“突然想到皇宫里的那些妃子。”
“嗯”
“侍儿扶起娇无力呀娇无力!”宓银枝捻着嗓子摇头晃脑的调侃道。
孔行之步子微顿,想要抽回手,被宓银枝捏得紧紧的。
“先生还是莫要逞强,我扶着,你说方向。”
她记得,孔行之方向感不错。
之前躲避暗探的时候,孔行之就能计算好距离,左拐右拐的把她都绕糊涂了,自己却记得清楚。
孔行之抿唇,淡淡道:“直行七百步。”
宓银枝依言行事,直行七百步,果然到了岔路口。
“左边还是右边”
“左,一千二百步,五百三十三步处有家医馆,小心。”
“嗯!”
宓银枝叹服了,扶着孔行之的手,走了五百多步,并没有看见他所说的医馆。
倒是又走了一百零三步才看见医馆。
有心嘲笑两句,不过想想还是作罢。能记得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然后走到一千二百步,到了一个岔路口,孔行之淡淡道:“左,三百五十七步,右手边便是义学。”
宓银枝点头,拉着他继续走。
两人步子慢,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宓银枝手心都出汗了。
四下时不时有暧昧的目光投来,宓银枝这才反应过来,这一男一女的,手牵着手走在街上,当真有些异类。
在南蛮,这种事倒是常见,虽然也会有些异样的目光,但大多都是羡慕。
可东瑜民风不如南蛮开放,她这样大街上牵着男人走,学名叫做不知检点,或者是恬不知耻。
正常操作是要拿去浸猪笼的!
宓银枝内牛满面,暗自佩服自己的勇气。
“先生,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好多人看咱们呢”
说不定还有暗探盯上了。
孔行之身形微顿,主动抽出手。
“是在下唐突了。”
宓银枝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又看前面单薄的背影,咋觉着他在和她置气呢
“喂,孔行之”
孔行之像是没听到般,自顾自的前行。
宓银枝赶紧上前拉着他的手,将他拽住。
“你不要命啦”
孔行之不明所以,想要挣开她的手,却被拉得死死。
宓银枝看着两步外的湖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孔行之,你当真认得路”
孔行之抿唇,大概知道前路不可行了,但他确定没有记错。
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奥妙。
“或许是……你的步子太小了。”
以她的步子,在一千两百步的时候,实则只有一千步的距离。而那里,刚好也有个路口,两人顺道就进去了。
宓银枝满头黑线。
“前方可是一个湖”
宓银枝发出一声鼻音,表示他说得没错。
孔行之头转向她这边,浅浅一笑:“倒回去,在第一个路口处右转,直行便到了。”
宓银枝表示怀疑,却见孔行之伸出手来,下意识拉着他。
却没想到在两手相接的时候,孔行之反手拉着她,带着她走。
宓银枝愣了一瞬,想要挣开。
“跟着我走便好,若是有人,便提醒一句。”
这个瞎子要给她带路
宓银枝哂笑,突觉这世界玄幻了。
或许是想看看这瞎子如何带路,宓银枝没在挣开,任由他拉着走。
直到一个岔路口,孔行之停了下来。
“右边可有路”
“有。”
孔行之浅浅一笑,宓银枝居然从他面上看出得意之色。不屑的撇撇嘴,不就带个路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一番波折,两人终于到了义学。
义学比巫溪那个牛棚好上不少,好歹有像样的桌子椅子。
义学子弟早已等候多时,见孔行之来了,都纷纷起身行礼,规规矩矩的样子。
宓银枝嘴里啧啧有声,没想到孔行之在这还蛮有威望的嘛!
将他扶到师位坐下,自己自觉的想
223:教瞎子下棋
“嗯,刚才眼睛有点痒,就拆下来挠了挠。”
“看得见吗”宓银枝意味不明的问道。
孔行之沉默良久,淡淡道:“此时黑暗,即使看得见也什么都看不见。”
宓银枝不理孔行之的弯弯绕绕,蹲下身手落下他面上。
孔行之瑟缩一下,后退了半指。
“我看看。”
“回去再看。”孔行之攀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拉着她出去。
一路上,宓银枝落后半步,以满是探究的眼神看着他的后背,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手牵着手在街上走,有多引人注目。
半路上,遇上了亡命。
亡命见到两人,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目光又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宓银枝顺着他的视线落在手上,恍然般挣开,呐呐道:“我在学堂睡着了,孔先生没叫我。”
亡命面露犹疑,见孔行之取下了敷料,心里百转千回,终是什么都没说。
“我做好饭了。”
宓银枝闻言,先一步进屋,“早就饿了呢!”
亡命看着她欢脱的背影,又见孔行之失落的站在院外,手还呈现微抬的姿势,意味不明的进屋了。
孔行之在门口愣了良久,才摸索着进屋,关上了院门。
宓银枝坐在桌边,看着孔行之摸索着进来的身影,紧抿着唇,眼神怪异。
亡命摆好碗筷,夹了一块儿五花肉塞宓银枝嘴里。
“想什么呢,快吃!”
宓银枝砸吧着嘴,瞪了亡命一眼。
“不知道我不吃肥肉吗”
“五花肉。”
宓银枝瞪眼,“五花肉也不吃。”
亡命嗯了一声,“下次注意!”
饭后,亡命认命的去刷碗,宓银枝调好了药水给孔行之上药。
然后翻着孔行之的眼皮看了良久,第n次问道:“当真看不见”
孔行之依旧摇头,“看不见。”
宓银枝面露疑色,在学堂的时候,黑暗中的那个眼神太过实质,那时她就怀疑,他是不是能看见了。
可现在看来,貌似还是个瞎的。
按她配的药,大概也要一个月才有效果才是。
宓银枝不疑有他,淡淡道:“滴药了,别动。”
“嗯。”
宓银枝对孔行之时常发出的魅惑声音已经免疫,现在至多手抖,不会再心乱了。
上好了药,又敷好了纱布,宓银枝伸了伸懒腰,叮嘱道:“不许再拆开,再痒再痛都给我忍着。”
孔行之点了点头,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宓银枝打了个哈欠,想要回去休息,孔行之又突然拉着了她的手,动作是越发的娴熟了。
无奈歪头看去,“又怎么了”
孔行之将一颗黑子放入她的手心,嘴唇紧抿,一脸执着。
宓银枝摩挲着一点断口的黑子,想起来答应教他下棋来着。
宓银枝撇撇嘴:“改天吧,今天困了,早点睡。”
孔行之闻言,脑袋微垂,即使看不到表情,宓银枝都能感受到他的失落。
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恍恍惚惚的就答应了。
直到孔行之摸索着翻出了棋盘棋子,宓银枝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到了棋盘对面。
无奈之下,只得撑着脑袋教他下棋。
五子棋五岁小孩都能几分钟学会,孔行之自然不是问题,规则只教了一遍就会了。
然后拉着宓银枝下棋。
她这才发现,和他下棋难的不是教,而是下。
她怕是疯了才会答应一个瞎子和他下棋。
孔行之看不见棋盘,只能由宓银枝报位置。就她这个半吊子,报个位都能郁闷死她。
“三,7”宓银枝生无可恋的报了个方位。
孔行之浅浅一笑,“三,8”宓银枝依言帮他拿了颗白字,放入对应位置。
然后打了个哈欠,随意走了一手,数了半天的线条道“十,10”
孔行之愣了一
224:胡萝卜馅儿
近来多雨,地上都是湿的,到处是小水坑。
下学的时候,宓银枝要拉着孔行之走,免得他一着不慎踩进了水塘。
这些日子以来,宓银枝算是习惯了别人的眼神,不会再觉得不自在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前些日子她不过进城玩玩,刚进城就被盯上了。
可最近几日都高调得紧,反而无人注意了。
宓银枝怀疑的摸了摸脸,和之前一样,故意涂黑了不少,还点了几颗黑痣,难道真认不出来了
一辆马车往这边驶来,宓银枝下意识的拉着孔行之避开。
奈何那马车一个车轱辘掉进了水沟,一滩泥水溅到了她身上,孔行之也没能幸免。
“还好不多。”宓银枝正感叹着,欲拿手去拍腿上的泥水,却没能抽出手来。
孔行之紧紧拉着她的手,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宓银枝莫名,直起身甩了甩手,还是没挣开。
“孔行之,你怎么了”
孔行之好似强忍着一口气,良久才蹦出两字:“无事。”
宓银枝目光落在他衣摆上,眸色深深。
“你衣摆湿了。”
孔行之浑身一震,良久才嗯了一声。
然后若无其事的拉着宓银枝向前行。
宓银枝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眼中探究明显。孔行之除了刚才那一点僵硬,再看不出异样。
“孔行之”
“嗯。”
“……你脚下是个水坑。”宓银枝故意等到他脚落下的时候才发声。
孔行之一时收不住脚,踏进了水坑里,溅了一身的污泥。
宓银枝看着他一瞬间的凌乱,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孔行之手忙脚乱的躲开,鞋子还是湿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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