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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罚·落骨生香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鹿朽鱼
她不知该如何说他才好,第一次被亲吻,她脑袋有些晕。





慈悲罚·落骨生香 第39节
嘴角溢出暖融融的笑意,他轻手擒住她乱动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胸膛里的心激狂跳动,为她跳动。
“我不信佛。”他轻轻啄着她的唇,笑答。
不信佛,所以,不用管它,也不用在意这是什么地方。
他虽在这里长大,每日都要随着寺里的方丈诵经拜佛,可他从来都不信,不信那高高在上的佛会怜悯苍生。
若真有怜悯,他何至于无家可归。
十三年的岁月,那个懵懂无知的孩童早已成长为内敛成熟的少年。
不复过去的无虞欢笑,却始终同她亲近,一如当初。
只是,他还没有等到待她离开砚华寺的那一天,便先等来了预谋已久的残害。
到底是,天道注定,不由人断。
缘分因由,朝谋夕改。
他病好后,恰好是他十三岁生辰,她带着他偷偷地溜出了寺院。
砚华寺的后山,穿过一大片浓密的树林,是一处僻静少人的山谷。
正值隆冬,珵国到处景物萧条,压枝的霜雪晶莹剔透,走在雪地里,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阿荀,快一点。”她欢快的朝前跑去,留下一窜窜小脚印。
荀晚跟在她身后,露出无奈宠溺的笑容,随后,耳根有些泛红,抬起脚踩上她留下的脚印。
男子的脚印完全的覆盖住女子的脚印,他看着自己的脚,笑的满足又傻气。
“阿荀,你在干什么?”跑出去很远的她再度跑回来,拉着他的手问道。
他看着她天真的笑靥,笑着握住她的手,“没什么,不必走这么快,雪天路滑,我牵着你,我们慢慢走。”
“路滑,你牵着我,要是摔倒了,拉着你陪我一起丢脸。”她起了坏心眼,嘿嘿笑道。
“可是,若不快点,我怕回去时天都黑了。”可她又有些迟疑,天黑了回去的路就不好走。
“那里没有人会在乎我回不回去,何必管那些。”他淡声说道,牵着她悠闲的朝前走。
她乖乖的跟在他身边,今日是他的生辰,可是说起来,这根本不是他原本的生辰。
这一日,是十三年前他被送来砚华寺的日子,她不知道他原本的生辰是哪一天,可是荀晚根本不在意这些。
他无所谓哪一天过生辰,只要身边有她,哪一天都很好。
两个人的身影依偎,路上留下了两行并列而行的蜿蜒脚印。
一路长长地蔓延,仿佛要走向天地的尽头。
寒冬季节,万物萧条,这山谷里却长满了鲜花绿草,一眼望去,山谷好似春回大地。
“这是?”他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景物。
“阿荀,生辰快乐。”
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满心满眼映出的,都是他。
他的心,瞬间涨满,忍不住伸手将她纳入怀中,紧紧的抱住,声音暗哑,“谢谢。”
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叹息间只剩下一句谢谢。
谢谢你一直不离不弃,谢谢你始终如一,谢谢你将他记挂在心。
“不客气,我最疼你嘛。”她在他怀中笑的两眼眯起,抬起手抱住他精瘦的腰。
暖风拂过,草木留香,花枝摇曳,情根深藏。
至此,一眨经年走过,花开了又谢,草绿了又黄,寒冬来过几载,暖春走了几回,那相依相偎的两人,却恍如昨日幻影,永远地,湮没在回忆的洪荒中。
向着晚霞盛开的花,熬不过深冷的寒夜,等不到朝霞染天的黎明。
第34章 怒声质问
她一路快走,步伐急促,面容盛怒。
等站到叶迦言的房间门口,抬起脚狠狠的将门踹开。
那一声巨响,令里面众人纷纷侧目。
“怎么了?”叶迦言握着茶盏,淡笑问道。
阿善目光冷厉的看着他,很快又瞪向他身旁的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冥王顶着她凉飕飕的眸光,笑得真诚,“咳,阿善,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鬼话连篇。”她走进来,“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冥王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你们都不在冥界,我一个人好无聊...”
说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开心的笑起来,“人间这么好玩你们定是舍不得回去,所以才在这里赖着不走,不过还是早些回去吧,事情都结束了,再待在这里也没意思。”
“滚一边去。”她抬脚,将叽叽喳喳的冥王踹走。
冥王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有说话,阿善猛地又回过头看他,眼神冷肃的吓人。
“你刚才,说什么?”她缓缓地,一字一句说出口。




慈悲罚·落骨生香 第40节
直视她的目光,冥王莫名打了个寒颤,他抖着身子在她逼迫的目光下看向叶迦言,“叶...叶公子,你没有告诉阿善?”
叶迦言眉眼宁和,浅笑和煦,“原本打算今日告知阿善。”
结果你先来了。
所以,冥王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叶公子,坑人不带你这样的。
“那个,姑姑啊...”冥王忖着该如何措辞。
阿善眯眼,冷笑,“每次你喊我姑姑,都没有好事。”
冥王继续干笑,瞅了眼始终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的黑白无常,吩咐道:“你们,先出去,自己找个地方待着。”
赶紧滚远点,他冥王的笑话也是你们可以看的?
等黑白无常走了,冥王挠了挠脑袋,转头看叶迦言,见他不理自己,只好又看向阿善。
“青青,做人千万不能说谎,会遭报应的。”她坐下来,浑身冒冷气。
“什,什么报应?”
“现世报,比如现在,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可以让你马上、立刻、永远说不出话。”
“......”
“那个,就是,咳,阿善,那个珵国女帝,已经死了。”
“她还有七日阳寿。”阿善忍着怒气,声音刻肃的说道。
冥王犹豫,但还是摇了摇头,十分肯定的对她说:“不,阿善,花沉沉早就死了。”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动摇那伪装过后的平静。
突然,阿善旋身而起,一柄玄色五爪骷髅手凭空出现,骨爪森森的泛着黑气,一臂之长,正牢牢的抓着叶迦言的脖子。
冥王吓得脸色一白,赶忙想要站起身去拦她,被她一个凌厉的眼神扫来,“你最好坐着别动!”
叶迦言示意冥王坐下,随即目光安然的看向阿善,嘴角噙着微乎其微的浅笑,“那位珵国女帝,确然早已死去。”
话音未落,脖子上那只骨爪顿时又收紧了些。
冥王脸色再次白了白。
阿善的眼孔漆黑,黑的像那一望无际的忘川河水,透着死寂的波澜。
“骗我好玩吗?耍我很有趣?还是在你叶迦言的心里,戏耍我的无知,嘲笑我的愚蠢,可以让你觉得快乐?”
她语气冷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样平静的样子,平静的让人害怕。
“叶公子不是有意瞒你,阿善,那...”冥王看着情况越来越不对,赶忙出来劝止道。
阿善冷笑,目光刀锋一般锐利,令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冥王大人,这里有你什么事儿?我和他之间的事,有你插嘴的资格吗!”
这话,说的极重。
冥王脸色灰败的望着她,旋即低下头去,大步朝门口走去,脚步有些凌乱,“那,那什么,我还有事,你们二位慢聊,我就,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有些落荒而逃。
叶迦言温润宁和的眸子变得冷然,好似几簇寒星,还是第一次,她看见他这个模样。
不对,这是第二次,上一次他这样看着她,是在七百年前。
她有些自嘲,原来她记得这么清楚。
清楚到,时隔七百年,那一日他的神色他的话语,都清晰在耳,刻骨在心。
“怎么,我就是骂他了,这次打算怎么惩罚我?忘川河?还是无间地狱?哪一种能让你消气,你直说,我去就是了。”她句句锋利,话语间全是凉薄之意。
“青阑何错,让你这般不留余地。”他问。
“他最大的错,就是认识了我。”语气张狂,不带半分悔过之心。
闻言,叶迦言忽地一笑,很是认可她的话,“总结的不错。”
“阿善,喝茶。”他丝毫没有将脖子上的威胁看在眼里,不紧不慢的沏茶,倒茶,再推到她面前。
她却好似想起了什么,收回手大步朝门口走去。
“叶迦言,别得寸进尺。”
叶迦言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
果不其然,她走到客栈一楼,看到角落里的桌子上恹恹趴着的某人,直接走过去拎起他的衣领。
冥王一头雾水的再次被她拎回房,他有些害怕的看着将他按到椅子上坐下的阿善,小心的开口道:“怎,怎么了?”
“喝茶!”她将叶迦言沏给她的茶推到冥王面前,不由分说的命令道。
冥王心惊胆颤的端起茶就喝,像是怕别人和他抢一样,叶迦言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热烫的茶水烫的直跳脚。
阿善眨眨眼,“哦,我忘了,这茶水是刚沏好的。”
冥王捂着嘴,泪流满面。




慈悲罚·落骨生香 第41节
阿善姑姑我真的真的真的知道错了。
求你放过我吧!
阿善心情不好,连带着脾气越发显得暴躁,没好气的问道:“黑白无常来这里,因为花沉沉?”
冥王捂着嘴,翁声翁气的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阿善磨牙。
冥王一抖。
叶迦言扶额,目光无奈,“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统统告诉你,不必为难青阑。”
“呵,和我说话觉得很为难?”阿善望着冥王,问道。
冥王赶紧摇头,拼命摇头。
第35章 变故陡生
阿善这才转动目光看向叶迦言,嘴角一勾,“是我不想和你说话,面对青青,比你好得多。”
“青阑知道的不多。”叶公子温声道。
“我问你,当初你将生死簿拿给我,勾出的那个名字,是花沉沉无疑?”阿善不理叶迦言,继续问冥王。
冥王认真想了想,“是啊!就是花沉沉。”
“那你知不知道,花沉沉体内的魂魄,不是人,而是妖。”她又问。
冥王点头。
“真正的花沉沉,魂魄在别处,你知不知道?”
冥王继续点头。
“很好。”阿善气急反笑,笑意森森,“原来你们什么都知道,唯有我一无所知。”还像个傻瓜一样,想要搞清楚这些事情。
“其实,之前叶公子不愿告诉你,是怕你会出手干涉,阿善,你知道的,人间这些事,我们不能插手。”冥王小声说道。
她闭上眼,压住眼底的怒气,“我要找的,究竟是那个妖,还是花沉沉真正的魂魄?”
冥王:“是妖,那个女帝原本的魂魄,已经散了。”
所谓散,便是魂魄消散,再无法凝聚成魄,也无法再世为人。
阿善想起,砚华寺里那棵树活了很久,估计再过不久也会成精,那个被困于树里的魂魄,敌不过大树的桎梏,大抵是慢慢被吞噬殆尽。
这些,都是人道,人间之道。
她无权干预。
“生死簿上记载,花沉沉的阳寿是这个月十八,明明还有七八日,为何现在就死了?”阿善想起另一个疑问。
“这个...”冥王吞了口唾沫,讪笑道:“生死簿上记载有时也会疏漏,人间世事难料,若是突逢变故,所有的都会因其改变,毕竟世事无常。”
“而且,我也没说花沉沉是刚死的呀。”冥王小声的、近乎嘀咕的说道。
“你说什么?”阿善没听清他的话,眯起眼问道。
“总之,有些复杂,这个皇宫里的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冥王下了定论,喝了口茶,打算开溜,“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其他的,你问叶公子吧。”
阿善没拦他,事实上,冥王前脚刚走,她也站起身打算出去。
“懂了?”叶迦言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少许揶揄。
阿善顿足,没有回头,声音冷然,“不懂,很多地方都不懂,但我不想懂,也没必要懂。”
“你要去找花沉沉?”叶迦言站起来,越过她关上房门。
这里是人间,不比冥界无拘无束。
“她既然已经死了,自然要去找她。”阿善神情嘲讽的看着他,“关门做什么,我并不想听你说些什么。”
“不想知道前因后果?”叶迦言挑眉,语气一贯温润雅致。
“现在仔细回想,怕是在一开始,你就在误导我,砚华寺的事情,分明是你想拖住我。”阿善不是傻子,有些事情,稍稍点明,她便懂了。
“砚华寺的事情,是我不对。”叶迦言目光深邃的看着她温声道歉,态度诚恳。
“你不过是怕我知道真相后会动手脚,可是叶迦言,你太高估我了,你有你的慈悲心,但别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我阿善做事,向来心狠手辣。”
慈悲,她凭什么要慈悲。她慈悲给谁看!
“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若是听完,你仍觉得不解气,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你。但若气消,则要答应我,从现在起到明天晚上,你都不可去找花沉沉。”
“凭什么?”阿善不服。
“凭我对你的了解,凭你对花沉沉的恻隐之心。”
阿善:“......”
叶迦言笑,拉着不情不愿的阿善坐下,“这个故事,有点长,要从三年前说起...”
他嗓音低润,话语流转时透着浅哑的迷人,似经年打磨的玉石,诉说浅浅,话语温漠,却总是能安人心神。
故事,讲了两个时辰,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他到底是最了解她的,等他说完,阿善沉默的坐在那里,脑袋垂低,眼眸半阖,迟迟没有动作。




慈悲罚·落骨生香 第42节
许久之后,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四肢,接着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她从叶迦言房间走出来,关上门,兀自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然后面无表情的走下楼。
客栈里十分热闹,本就是皇城脚下,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会四散开来。
阿善想,她来这里这么些日子,听见的大部分都是关于花沉沉的传言。
她觉得,花沉沉就算死了,估计也会被载入史册让后世知晓。
因为遗臭万年,因为臭名昭著。
底下的人,对珵国的这位女帝议论纷纷,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谴责和愤怒。
更有性情激烈者,当下拍桌怒骂花沉沉,将她莅位以来的诸多事迹告知天下苍生,众人细想一遍,心有余悸的发现,这位女帝手段之残暴,伦常之败坏,简直罄竹难书!
她麻木的站了一会儿,抬眼瞧了眼听八卦听的十分开心的冥王,又看了眼客栈外,终是默不作声的掉头回了自己房间。
她踩着一层层阶梯往上走,想着方才那些人说出的话。
花沉沉病了?
花沉沉的确病了,还病的十分严重。
今日刚退朝,花沉沉回勤政殿的路上突然一头栽倒下去,当场昏迷不醒。
昨日下了一夜大雪,幸亏地面覆着雪,不然,这一摔势必头破血流。
她这一病,宫内众人急得焦头烂额,司马清隐更是早早地赶了过来。
除了被花沉沉下令不准出府的荀晚和莫莲若,几乎所有人,都守在了崇德殿的外殿。
整整一晚上,谁都没敢合眼。
太医院的太医们围成一堆,对花沉沉昏迷的原因束手无策,在那小声嘈杂的议论着。
司马清隐脸色难堪的看着一群太医,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陛下醒了!”守在花沉沉床榻边的婢女忽然一声惊呼,所有人顿时呼啦啦涌向床边。
那时,天方破晓,第一缕晨曦踏破黑暗而来,洒下万丈金辉。
花沉沉睁开眼,眼神疲惫不堪,她似乎没什么力气说话,张了张口,似乎在说什么,可惜声音太小,被众人的声音盖了过去。
第36章 异常举动
“诸位让让,微臣要替陛下诊脉。”太医院的老太医挥开众人,奋力的挤到花沉沉身边。
“陛下,可有头晕不适感觉恶心想吐?”老太医放轻声音问道。
花沉沉疲倦的闭上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老太医不再说话,开始专注的给花沉沉把脉。
良久,老太医收回手,对一脸等待的众人说道:“陛下无事,只是操劳过度有些体虚,老臣会开一些滋补身体的药方,诸位大人也尽早回去歇着吧。”
老太医道出他诊断过后的事实,可这话落到众人耳里,却纷纷变了味道,目光或隐晦或直接的扫向一言不发的司马清隐。
操劳过度?体虚?
这里的大臣都不是傻瓜,花沉沉从来不是个勤勉的皇帝,以前荀晚受宠时,那些折子奏章几乎都是荀晚替花沉沉完成的。
眼下荀晚失宠,这宫里除了花沉沉,住着的只有这位刚进宫成为皇夫的前丞相大人。
一时间,殿内的氛围有些奇怪。
“暂且不必回去。”突然,躺在床上的花沉沉忽地用力开口,“清隐,过来。”
司马清隐这才走了过来。
将花沉沉扶起,花沉沉有些吃力的靠着他,嘴唇起了一层干燥的皮,沉声对一众大臣说道:“今日早朝,照旧。”
众人愕然的看着一脸病色的花沉沉。
他们的女帝,什么时候这么勤劳了?
以前没病的时候,还三天两头借口称病不上朝,如今真的病了,倒是心心念念拖着病体还要上朝。
可是这些人昨晚因为花沉沉已经熬了一夜,现下眼睛里都是血丝,只想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
见花沉沉这样说,众人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睇向司马清隐。
司马清隐沉默了一会儿,适才对花沉沉轻声道:“陛下身子未愈,早朝不如取消了吧。”
花沉沉摇了摇头,还是坚持要上早朝。
“陛下,这几日的确没有什么大事,缺一日早朝也未必不可,还请陛下顾全身体。”礼部尚书站出来说道。
所有人都纷纷开口劝说她,最终,花沉沉叹了口气,说道:“不愿早朝,那便在这里说。顾大人,四日后的祭祖,可有准备妥当?”
礼部尚书再次拱手回道:“禀陛下,都已准备好,只待四日后陛下前去祭祖。”
花沉沉点点头,唇边露出细小的笑意,这一场病来的突然又凶猛,几乎抽干了她所有的生气。
“那便好,既然都准备好了,清隐,传我旨意,明天巳时,开始祭祖。”
她话音落,整个殿里顿时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慈悲罚·落骨生香 第43节
司马清隐有些震惊,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说出口。
礼部尚书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去,“陛下,这...这于礼不合啊!珵国自开国以来,祭祖历来都是十五,万万没有提前祭祖之说啊!”
“朕是珵国女帝,朕的话就是圣旨,朕说有就有!”花沉沉也动了怒,话语掷地有声,说完自己猛地咳嗽起来。
一张脸白的像纸。
众人缄默,司马清隐抬手替她顺着脊背。
“顾大人,照陛下的意思办吧。”司马清隐开口,众人心中最后的希冀也淡了下去。
“是,微臣遵旨。”礼部尚书咬牙,回答。
“都下去吧!”花沉沉止了咳,靠在司马清隐肩上粗重的喘息,额头有薄汗溢出。
待众人沉默退出,花沉沉伸手抓住司马清隐的手,急促说道:“清隐,传旨给公主府,命两人速来皇宫。”
“陛下有急事?”
花沉沉抬眸看他,那双总是严肃的眸子里有着担忧和疑惑,她安抚似的拍拍他手背,笑了笑,“没什么要紧的事,快去办吧。”
司马清隐沉默颔首,转身离去。
“替我梳妆。”花沉沉吩咐婢女,“记得,妆画浓一些。”
荀晚和莫莲若来的很快,至少,比她想的要快。
珵国在北地,冬季来的早去的也晚,是以好几个月都是寒冷的冬天,伴着无休无止的大雪。
今年的大雪相较于以往,晚了近一个月。
如今大雪来临,竟纷纷扬扬不肯停歇,似乎要将那一个月没有下的雪尽数补回来。
御花园里,积雪厚厚一层。
花沉沉坐在暖阁里,殿门敞开着,她正望着窗外的一枝积雪腊梅出神,除却那过于苍白的脸色,其他倒是一如往常。
司马清隐走过来,手里拿着厚厚的披风,轻轻的将披风盖在她肩上,小声提醒她,“陛下,公主他们来了。”
花沉沉目光恍惚的看向他,看了半天,似乎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而后她笑了笑,拉住他的手让他坐下,目光缓缓移向暖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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