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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端橤

    左湫从马上跳下来,感觉头晕目眩,脚沾地之后身子直晃悠。池鉴看着她想摔倒,赶紧伸手扶住了她。稍微好一些之后,左湫忍不住埋怨海吉:“她骑得这么快,能不晕吗你们这里没有限速吗妈呀,我快难受死了!”

    海吉将马给了店里的人送去喂些草料,跟着池鉴扶着左湫进帐子歇一歇,道:“我的速度还快?是你自己的身子太弱了,你得多吃些东西,把身子养的壮壮的才好。”

    坐下来之后喝了点水,顿时感觉好多了,左湫缓一缓神,问:“大早上的不睡觉,你把我拉到这里来干嘛”

    “教你学骑马啊!”海吉坐下倒了杯奶茶一饮而尽,道:“你看看你上马那个模样,居然不会骑马!”

    “不会骑马很奇怪吗天下不会骑马的人多了去了,你何苦来折磨我?”

    看着面有菜色的左湫,海吉趴在桌子上,以手托腮,“日后我们一起出去玩的日子多着呢,下雪的时候去东山月牙岛,下雪的时候那里水上一点白,好看的很;春天去户伦马场,虽然没有南国的草长莺飞,但是有草长马儿鸣啊!夏天热的紧,我们可以骑马兜风,畅快淋漓。到时候你不会骑马,岂不是我们还得带着你挤在一匹马上,那多败兴。再说了骑马又不是什么难事,我和池鉴一起教你,不出五日你一定能学会!”

    “五日?你杀了我吧。”

    “难道你不想自由自在地骑着马在草原上驰骋?蓝天白云之下,你一个人骑着马儿,在辽阔的大草原上策马奔腾。马蹄过处,草儿随风飘扬。你在马上感受风的吹拂,整个世界都为你欢呼雀跃!你真的不想吗”

    虽然海吉的描述功力还不是很够,但是这些,对于打动左湫来说就已经够了。她闷着脑袋想象自己策马奔腾在草原上的景象,确实心动了。她一向向往自由自在,这种第一等自由的事,她怎么会不神往?可是看看外面马圈里面的那些高头大马,左湫咽了咽口水,还是有些怕的,万一从马上摔下来被马踩死怎么办开车太危险,还是不开比较安




16混战
    “行,打雪仗是吧来,我陪你打到底!”狠狠一跺脚,连正在烧着的炉子都不管了,左湫撸了撸袖子就朝着初越跑过去。

    初越吓一跳,连忙丢开姐姐自己一个人哈哈大笑着逃得远远的。海吉眼看着左湫转了方向朝自己奔过来,也赶紧丢开帐帘一弯腰跑了。

    左湫追到外面出了格木坊才知道外面不仅仅是初越和海吉,还有傅赛尔和池鉴。他二人远远地骑着马立在雪地中,狐裘披风加身,甚是英俊潇洒。可是此时左湫根本无心欣赏两个英气逼人的好男儿,因为她刚出了格木坊,就被初越和海吉策马围堵,一个紧跟着一个的雪球直朝她身上飞来。可怜贸然出门的左湫还穿着在室内的衣服,不一会就在两面夹击下成功地冻得瑟瑟发抖,狼狈不堪。

    傅赛尔看着被两位公主连着逗弄的左湫,问池鉴:“你非要喊我出去,就是为了看这样的好戏?”

    池鉴忍俊不禁,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哪能是让你看这个?初越想出来玩耍,海吉也想趁着大雪好景去东山月亮岛去看看。父汗不放心她们的安全,让我们跟着。”

    眼皮一搭,傅赛尔盯着海吉问道:“你确定,她们需要我们的保护?”

    成思大汗不放心赫赫有名的海吉公主和鞭子耍得一流的初越公主?活生生就像个笑话。

    池鉴自然明白傅赛尔什么意思,“虽然这时节基本上游猎人都在休息不会外出,但是难保她们在外玩闹的时候会遇到偶尔出门的游猎人。那些游猎人凶悍无比,你还真的放心几个姑娘家独自应对啊”

    往后一仰堪堪躲开不知是谁扔过来雪球,傅赛尔拉起缰绳,离三个正在疯狂掷雪球的女孩子远一些,道:“我觉得如果真的有游猎人遇到了她们几个,该喊救命的应该是游猎人才对。”

    池鉴的反应稍微迟钝了一些,一个雪球便直直砸上了他的肩头,崩开的碎雪溅了他一脸。左湫看到自己的雪球闯了祸,赶忙停下来大喊“对不起”,一个闪神没注意初越的攻击,雪球一下子糊到她脸上。池鉴看到满脸是雪的左湫,忍不住哈哈大笑。初越听见笑声看过去,也哈哈大笑,“池鉴哥哥你还笑呢!你也不比左湫好到哪里去!”

    从怀里掏出汗巾扔给池鉴,傅赛尔道:“我看我还是保护你吧!”

    海吉也掏出自己的汗巾递给左湫让她擦擦脸,看到她冻得通红的手,才意识到左湫没穿外套就出来了。海吉翻了个白眼,开始骂左湫:“你是不是傻,外面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穿外套啊!真是,怎么不冻死你呢”

    哈哈笑着打了个哆嗦,左湫跺跺脚往手心里哈了口气,说:“这不是,出来的急了没来得及穿吗”

    看着冻得牙齿直打架的少女,池鉴将汗巾顺手塞回怀里,催马前行。走到左湫身边,将自己的狐裘披风解下兜头罩住左湫,看着海吉和初越,道:“你们是怎么把她叫出来的?也太胡闹了。”语气微含批评之意。

    初越嘴巴一撅,“哼,池鉴哥哥就会帮着左湫说话!我不理你了!”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喊着白珠赶紧去左湫的帐子去给她拿衣服了。

    穿好了衣服之后,他们一行人便策马向东山月亮岛奔去,期间三个女孩子一直在不断地用雪砸来砸去,换着花样打雪仗。海吉和初越的马技远远高于左湫,但是左湫不怕冻死一直抱着一大团雪作为武器,倒也堪堪打个平局。傅赛尔看着她们这样胡闹,跟池鉴表示这样的话晚上都不一定能到月亮岛。池鉴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妹妹,耸耸肩,也只能劝说傅赛尔不要在意。

    当时三个女孩子手里的雪球飞来飞去甚是令人眼花缭乱,她们啊啊的叫声也让人觉得头疼,因此傅赛尔和池鉴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从不远处低矮土坡下面慢慢摸上来的几个人。

    倒是眼睛最不好使的左湫,躲避初越的雪球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不远处几个黑乎乎的影子。因为要躲避雪球,眼睛又不太好使,左湫只看到那里好像是有几个人,出于安全考虑,她跟离她最近的初越喊了一声:“初越!你看那是什么啊”

    然而初越一心都在打雪仗上,听左湫这样问,先朝海吉扔了一团雪然后扭头一看,满不在乎:“不知道,能是什么,别人出来玩的呗!”

    海吉正全心全力和初越打雪仗,左湫便停了下来,仔细盯着那边几个影子。只见大冷的天里,他们几个黑影就趴在那里连动也不动——不,他们在动,只是很慢很慢地动,导致几次左湫瞄过去都以为是没动。感觉有些奇怪,左湫便招呼池鉴:“四王子!池鉴!你看那边几个人,是干什么的?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一声喊的有些大了,海吉听见了立刻给初越使了眼色让她先停下,初越手一个没收住,一团雪就直接糊到了海吉脸上。池鉴忍俊不禁,刚要回头看过去,傅赛尔就大喊一声:“是游猎人!后退!”说着响亮地吹了个口哨,驱使几人的马全都往后撤去。

    听见“游猎人”几个字,左湫惶然回头看去,只见那边几个原本趴伏在雪地里的黑影一瞬间全都跳出来,策着马往这边冲过来。池鉴往身后看去,只见另外几个方向也都跳出了游猎人。一瞬间,十几个游猎人将五个人团团围住,手中的兵器在阳光和雪地中闪闪发光。

    左湫一下子想起来被阿尔宛达抓住的那个时候,那个场景。

    傅赛尔以口哨为令,驱使马匹都聚到一起。海吉看着猖狂的游猎人们,朗声呵斥:“你们好大的胆!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就敢打我们的主意!现在速速离去,我们可以不追究你们的罪责!”

    左湫低声问池鉴游猎人是什么人,池鉴扭头看她一眼,道:“和中原的强盗土匪一样。”

    “他们怕王法吗”

    看着游猎人们不断缩小围击的圈子,也离他们越来越近,池鉴道:“蒙哲以强者为尊,游猎人尤甚,所以不重王法。”

    不重王法,那不就是没有王法吗左湫连忙拉住还要开口训斥的海吉,道:“别跟他们讲道理了,想想怎么办啊!”

    初越哼一声,解下腰间的鞭子,朝前响亮地甩了一鞭子。“啪”的一声,鞭子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凛冽的弧度,警告意味不言而喻。游猎人见了,果然放慢了围击的速度。

    傅赛尔从马袋中掏出一卷鞭子扔给海吉公主,道:“今日没带弓箭,公主就先用这个练练手吧!”说着,和池鉴一起抽出了自己的弯刀。

    海吉接过鞭子,同初越一样漂亮地亮了一鞭子,高声道:“没关系,没有弓箭,我一样是海吉!”

    只剩下手无寸铁也不会使兵器的左湫一个,默默地抱紧了自己怀里剩下的雪,一个一个地紧成雪弹子。

    大概围到两方距离二十步远的地方,游猎人喊道:“早就看见你们是各位英雄好汉,但是游猎人一向遇猎不空手。这大雪天里我们等了许久时日,只见到你们几个,总不能让我们破了规矩吧!”

    冷哼一声,傅赛尔看向游猎人的首领,道:“到底是要坏了规矩还是失了性命,你们自己掂量掂量。塔达城边也敢造次,你们当真是不要命了!”

    为首的那个人哈哈一笑,道:“敢不敢造次已经不重要,反正如今你们几个别想跑出我们的手心!塔达城的天下,也不就一定是你们的天下!”说着,那人将箭搭在弓上,瞄准池鉴,说:“早就听闻四王子英勇善战,今日,也让我们兄弟见识见识!”手一松



17养伤
    初越公主看着父亲神采飞扬,立刻就要带兵前行,身上的疲累立刻烟消云散,嚷嚷着要跟着父亲前去作战。成思大汗哈哈笑着应了,说:“我蒙哲帝国的女儿就该如此!”

    几乎疼昏过去的左湫缓回劲,看着成思大汗和初越往外走,连忙挣扎着也要跟过去。喀朗台见了,连忙找人把她扶起来送进帐子里要找大夫给她医治。左湫不依,抓着喀朗台的衣袖,说:“你帮我上了马我就能去了,我得去,我答应他我会回去的!”

    喀朗台坚决地摇头,看着大夫进来了,便招呼大夫过来给左湫医治。他态度很强硬:“我知道你不会武动,连开弓射箭也不能,如今你又受了伤,我们怎么可能让你上战场?!你去了,别说帮忙了,不给军队添乱就够了!”说完,不由得左湫反驳,跟身边侍从安排说要看好她,绝不许她不听从治疗出去乱跑。

    喀朗台的侍从们也如喀朗台一般铁血强硬,无论左湫怎么哀求说好话还是对他们严词厉色,他们都无动于衷。大夫把左湫腿上的伤处理了之后,跟她说她被马踢伤了也要静养,要按时吃药,多喝水,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左湫直烦得慌。

    大夫也不是温和易与之人,嘱咐的忌口什么的只说一遍,也不管左湫记得住记不住,诊断结束了立刻收拾药箱就走。

    看到医生走了,左湫挣扎着要下床出去,忽然门帘一掀,一个人影大步走了进来,道:“左湫姑娘还是不要再乱动了,除非你不想要你的这条腿了。”

    挣扎下床的女子一愣,身边的侍女立刻将她推回床上,用被子将她好好盖起来,苦口婆心地劝说一意孤行的异族少女:“姑娘你还是别乱动了,否则我们为难,你最终也去不了战场。”

    进来的那个人亦赞同侍女说的话,他走近床榻,道:“你既然不会武功,又不懂得排兵布阵,在战场上就是任人宰割的俎上鱼肉。你去了并不会给战场带来任何转机,反而会给四王子和两位公主他们带来困扰。若你在混战中受了伤,他们是救你呢还是继续杀敌呢”

    左湫怒目而视:“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现在塔达城危机,你为什么不去上阵杀敌?!反而在这里跟我浪费口舌!”

    男子微微一笑,“因为塔达城内人有分工,各司其职。若是像你这样不顾一切全都跑到战场上去,好听一些是为国献力,实际上就是愚蠢之至自乱阵脚。杀猪的不好好杀猪,反而想去写文书,就算是有那个心,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他说的没错,左湫她确实不适合上战场,她不会武功,不会使刀,不会射箭,连骑马也是刚学会没多久。况且如今又受了伤,理智思考一下,左湫便不再挣扎。想了一会儿,她看向眼前那看起来二十七八的男子,问:“你是谁?”

    那人一拱手,如清风朗月一般笑起来,“王子公主之师,贺潜。”语气中有很大的骄傲成分。

    左湫哦了一声,好好躺回床上,小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给初越布置那么多作业的人,真是变态。”

    贺潜吃瘪,嘴角一弯,回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替小公主写功课的人,真是变态。”

    因为不能如愿去往战场,左湫心中甚是不快,她挪了挪身子调整了躺着的身子,便闭上了眼睛不准备再说话。贺潜自然明白左湫的意思,但是他自打决定要来见一见这个叶城来的异族少女起,便没有随随便便吃个瘪就离去的打算。

    他跟站在一旁的侍从招招手,示意他们去搬把椅子来。坐下来之后,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服地长出一口气,跟闭眼假寐的左湫说:“你现在才睡不着呢,且不说你心里记挂着战场上的事,就我待会要在这里啰啰嗦嗦说好久,你就不能好好睡下去。”

    左湫紧紧闭着眼睛,根本不打算理会他。

    意兴正足的贺潜自然不在意左湫的忽视,他继续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眼就看出来小公主的功课是有人替她写的吗因为你和小公主的字实在差的太多了啊!唉,左湫姑娘啊,我很奇怪啊,从你做的功课上来看,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一个没有接触过执笔的人,可是你的字为什么会和内容差别这么大呢光看内容,锦绣不凡,这实在是难以和你的笔迹联想在一起啊!”

    “所以呢,你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呢”

    一拍大腿,贺潜啧了一声,“这自然是在夸你啊!左湫姑娘见地异于平常,可是读来却觉得很有道理,实在让我觉得,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啊!”

    心情不好,即使是有人在夸她,左湫毫不客气,“你不必夸我,我对你日后的前程半点好处都没有,惹烦了我,我倒是有办法让你连现在这个皇子之师的地位都保不住。”

    贺潜点一点头,抚掌道:“唉,左湫姑娘别这样说啊,在下没有半点恶意,对于前程什么的,若是在意自然会去拜求各位王子和公主。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怎么好,所以就不跟你计较了。在下此次前来,是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左湫姑娘,为什么你觉得相纪就算渡了务兰江也敌不过文邦呢相纪可是霸王啊,气拔山兮力盖世的霸王,怎么就不能卷土重来呢”

    左湫张开眼就只为了丢给他一个白眼,不耐道:“不是在作业里写了吗,项羽……相纪之所以会败给文邦不是因为他不渡务兰江,而是因为他有性格缺陷,为人行事受此影响太大,故而不敌文邦。”

    “你在功课里批评相纪不该一时心善在洪门之宴上放走文邦,又说他太过心软不是为君之料。照你这个说法,岂不是说但凡称王者,皆是狠心无善之徒,凡能成大事者皆不能心慈手软?可是这天下的君王,狠心无善者又多是暴君,最终失了民心,这岂不是与左湫姑娘的观点相悖?”

    左湫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她表示跟这个先生讲话很令人头大。自己的观点都是高中时候课本上教的,那些分析也是老师教的,她怎么知道与什么相悖不相悖的啊闭上眼睛,左湫开始胡扯:“建国者须有非凡之勇、铁石心肠才能敌得过那些在旧朝里操控政局的奸佞之臣,而建国之后的君王,为保民心笼朝臣,自然得心怀天下作个良善之人。但是你肯定也明白,欲成大事者必不能耽于个人私情,在高位者,就不能随心而动。”

    “所以,左湫姑娘是哪一类人呢”

    身子一僵,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那人在的方向看去,左湫默默盯着他,不说一字。

    贺潜微微笑起来,“是身有非凡之勇,凶狠奸诈之人,还是虽身有非凡之勇,但心地良善之人?或者,是相纪文邦类之外的某一种?”他虽然笑着,可是在左湫看来,他像是一只盯着猎物的狼。

    左湫挣扎着要坐起来,贺潜也不阻拦,一边拿起放在手边的茶杯喝起茶来,一边看着咬牙坚持着坐起来的左湫。

    左湫坐起来之后才发现,在自己闭上眼睛的时候,帐子里的所有的侍从和侍女全都不知何时悄悄离开了。环顾一周,看着只有对方和自己的帐子,左湫问:“你想干什么”

    送到唇边的茶杯停住,贺潜道:“我想知道我刚刚问的问题,你是哪一类人?”

    由于刚刚的动作,腿上的伤开始隐隐作痛。左湫慢慢掀开被子想揉揉伤处,贺潜漫不经心地警告:“如果你不想自己日后瘸着走路,最好还是别乱动。还有,建议你把腿放回被子里,虽然现在帐子里很暖和,但是对于一个刚被伤着的腿来说,还是有些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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