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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役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貂蝉骑哥哥
一连六十回合过去了,赵克明一直刻意掩饰自己惯用的剑招,以巨力开阖的剑招迎敌,第六十五回合,不慎使出一招“白虹贯日”,心中大骇正欲改变剑招,却已被张鹏抓住破绽,抬腿朝着胸前空门一脚蹬出,赵克明被蹬退六、七步。
赵克明吐出一口血涎,正欲挥剑再战,却被张鹏叫住了,“算了,百合之后你也不是我的敌手了!”
“那又怎样!你要战,我便战。”赵克明不服气地问道。
“你忘了你今天是来劫囚车的,不是来与我比武的!”张鹏笑着说道。
赵克明老脸一红,这倒是真的,居然被人嘲讽了,赵克明哪里肯认,“正因如此,更要与你决出雌雄胜负。”
赵克明挥剑再战,一步跨出,横剑劈砍过去,张鹏居然出乎意料的以手中长剑硬接,借力侧身而进,贴着赵克明面门悄声说道:“你打不过我的,莽夫!”
言罢,张鹏轻舒猿臂,推出一掌正中赵克明的心口,看似轻描淡写,赵克明足足飞出三米远,口中喷出一口恶血。
丁佩跳至赵克明身边,悄声道:“师傅,怎么办?”
赵克明刚才受这一掌,才知道这张鹏隐藏了实力,自己绝非张鹏之敌,若再恋战将必死无疑,心念及此,果断提气拉着丁佩,跃入暗黑的森林之中,一路狂奔。
夏瑞提刀欲追,张鹏开口喊道:“穷寇莫追!看护人犯要紧。”
“你已将黑衣男子打伤,为何不乘胜追击?”夏瑞质问道。
张鹏一直故意隐藏实力,就是为了在神捕营考核之中脱颖而出,此刻又怎会再为了无关紧要的追击而全力施为,只是淡淡地说道:“若是还有敌人埋伏周围,如先前一般再来个调虎离山之计,囚犯被劫如何是好?”
夏瑞无奈地点头道:“哎,只是可惜了这几个兄弟性命,让这俩黑衣贼跑了!”
张鹏无奈地说道:“做捕快这一行,刀头舔血的营生,谁也无法预料的明天,把几个兄弟就地掩埋,到了府衙多申报些烈士抚恤金吧!”
张鹏继续说道:“顺道把这两个彝人也掩埋了吧!”
夏瑞却开口阻止道:“不用了,就按我们彝人的风俗火葬,一把火将这房屋烧了便是,算是死得其所吧!”
“既如此,也好!”张鹏说完便朝着囚车走去。
张鹏拉开囚车的木门,李元青斜靠在木门上,依旧巍巍不动,毫不关心究竟是谁打开这囚笼的木门。
“你为什么不走?”张鹏问道。
“我为什么要走?”李元青反问道。
“你这一路去了,就可能是黄泉路,再也回不来了。”
“既然每个人都要死,那么早晚又有什么区别。”
“我现在相信你不是凶手了,因为你没有逃走!”张鹏肯定地说道。
“那又有什么用?我已经是阶下囚了。”
“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清白!”
“可佩刀的确是我的,脚印也是我的。”
“你是在嘲讽我吗?”张鹏有些生气地问道。
“不是,我是真心谢谢你的好意,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每个人活着都是一场修行,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李元青此刻像个悟道士一般的洒脱。
“你不是一直牵挂你的双亲吗?难道你就这样顿悟了?”
“就算我牵挂也没有用,我始终掌握不了这命运安排。”李元青无奈地说道。
“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双亲不会因你的事情而连坐伏法,你也很快会得到公正的判决,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张鹏说完之后,将地上被劈开的铁锁重新捡起,用铁链将囚笼木门栓好,又将被砍开的铁锁挂上,一言不发转身走开了。
“谢谢,我相信你!”等张鹏走得老远了,李元青才冒出这么一句,张鹏既没有转身也没有答话,也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经过这一夜精心策划的劫囚车事件,又遭遇这惊心动魄的战斗,看着有的兄弟死去,所有人都谨慎了许多,一路上都是连夜赶路,第十七天早上终于赶到了滇池湖畔,距离府衙还有半天的路程。这十七天里所有人都疲倦了,李元青的惊痫之症也发作了两次,隔天的深夜里便会发作,先是梦中自语一阵,然又坐起卧下,沉沉在梦中而不自知,良久,开始抽搐流涎,猛然站起撞击囚笼,仍未醒来,直至半个时辰之后沉沉瘫软睡去。
每每此刻,所有人都会可怜囚笼中的这个年轻人,张鹏每次都会过来探望,只会让捕役在旁边放一杯热水,因为别无他法。
午时过后,一行三十三人终于抵达了云南府总捕衙。
捕衙大门高三丈三尺,一连六门大开,中间一对大门宽一丈三尺,红木为底,上镶嵌琉璃金钉,麒麟吞口乌金门环,中梁悬挂六尺木匾,烫金大字:云南捕衙,门口一对大理石白玉麒麟;左右两边各开一对辅门,皆是红木镶金,不过规格略比正中主门小些;六扇大门对开,门前站着十二个青衣捕快佩刀站岗,无怪是镇守一方的衙门,好一派气势恢宏的景象。
张鹏走上前去,取下腰间的‘捕快令’,跟大门正中站岗的青衣捕快说道:“劳烦兄弟放行,我是威兴捕衙大捕头张鹏,押解人犯李元青到府衙述案。”
守门的青衣捕快客气地说道:“张大人请!”
进了大门一片空旷,假山绿树、溪泉石桥,布局十分宏大,张鹏径直往右方车道去了,显然已是熟门熟路,行不过一里路,到得一幢小楼,门口竖立着一块木牌,上书:押解登记处。
张鹏独自进入里面,盖了公章交了公文,出来之后又带着众人继续转弯前行,经过几处楼群,都绕过了,终于行到一处林木茂盛处,一道铁闸门就在眼前,门上悬挂铁牌匾:监押室。
铁门入口处站着四名青衣捕快,张鹏与之递交了文书之后,四名捕快打开囚车大门,将李元青拖出,里面又出来四个捕快接应。里面是用铁栅栏隔成的一间间小囚室,关押着上百名各类人犯,李元青被安排在中间一个囚室,进去便安然躺下了,很安静地躺下,倒是周围几个囚室的好奇地出了动静。
“都给我闭嘴!”看守捕快一声大喝,周围犯人都纷纷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张鹏与夏瑞都站在铁栅栏之外,张鹏对李元青说道:“李元青,这三个月你就好好在这呆着吧,就当是闭门思过一般,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真相。”
“我一定好好活着,等着那一天!”李元青似在道别。
张鹏与夏瑞一行人出了监押室,所有人都如释重负地深吸一口气,好似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般,欢喜地朝着府衙的膳堂去了。不愧是府衙重地,连后院膳堂都是独立成栋的,偌大的膳堂就是一层,里面摆放了上百张八仙桌,进进出出都是各色衣着的捕快。
张鹏一行找了两张临近的桌子坐在一起,少时,便上了一桌子的菜和两坛酒,三十二人围座两桌。
“各位兄弟,这一路辛苦,把酒倒满,我们先敬路上早走的四位兄弟!”说完张鹏率先把酒倒满。
仰头一饮而尽,胸中烧得火辣辣地。
“再满上!”
“这一碗酒,敬我们自己,庆幸我们还活着,好好活着,替所有先走的兄弟活着。”
仰头一饮而尽,周身火热,热劲上头。
“再满上这一碗,敬我们这一身捕服,只要活着,我们就要为心中的正义而活,哪怕是死也要堂堂正正,记住不能让脊梁弯了,对不起失去的兄弟!”
仰头一饮而尽,热泪都被这烈酒烧出来了。
三碗烈酒过后,大家都已然忘却了这些辛苦不快,只想好好坐下来,吃一碗热米饭。
人,有时候,就会特别简单,一箪食一壶浆,其实就活着和满足,而更多的时候,却是永远填不满的欲壑。





侠役 第七十五章 名扬万里
在膳堂吃完了饭,公差已经办完,张鹏和夏瑞便在膳堂外面分道扬镳了,威兴捕衙十三个捕快全都有张峻带着回到威兴郡了,剩下的宜良郡捕衙的人马,夏瑞亲自带回宜良郡。张鹏一人来到了云南府捕衙的总楼,准备找一个人,一个故人。
捕衙的总楼已年久失修,红砖碧瓦早已斑驳,镂花木门只是干净却已陈旧,但因为总捕头是一个念旧的人,所以总楼也一直是这个样子,因为总捕头已经做了二十七年。
总捕头姓铁,不是铁拳,也不是铁权,只是铁泉。因为总捕头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像涌泉之水一样。
张鹏要找的人也不是铁总捕头,是明副总捕头。
云南府总捕衙,有个四个副总捕头,在捕门号称‘名扬万里’四大名捕,分别是明西、杨柏、万全、李国桢,这四大名捕在捕门都是声名赫赫,昔年的五门连环杀人案、边境灭门毁尸案,都是这四人侦破,不止武艺一流而且还有异于常人的推理之能。
明西副总捕头,祖籍河北常山,后因避难迁至云南府内,又称常山明西。明西捕头生得面如美玉,偏又生长些浅浅髭须,俊逸倜傥又不失野性,谁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明副总捕头会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哥。
总楼进门便是几间紧挨着的房间,左边最里一间门上挂着一块小木牌上书:总捕头正书房,依次过来便是明西捕头的书房,张鹏轻敲了几声房门,房里传来一声浑噩的应答:“进来!”
进屋,一张黄花梨木的办公桌,上面凌乱地堆放了不少的书籍,一柄古朴地长剑斜放在桌上,一把酒壶斜躺在桌上,壶盖都打翻了,但是里面滴酒不剩。
旁边的书柜堆满了各种古书,书柜旁边一张单人小床上躺着的正是明西捕头,一身白衣早已染得脏兮兮,醉醺醺地手中还提着一个小银壶,不断往嘴里灌酒,原本美玉脸皮此刻已有些许潮红。
“小师叔安好!”张鹏恭敬地请安。
“别把我喊老了,我其实也只是跟你师尊有同门之名,却无同门之实,剑盟何其大,如此算来你师叔何止成百上千!”明西说道。
“小师叔说得倒是实情,不过在云南府捕门之中我却只有这么一个小师叔,能够帮助我晋级神捕营考核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小师叔。”张鹏说道。
“我要是能帮助你晋级神捕营的考核,我如今又怎会才是白衣捕快!”明西自嘲道。
“以我来看,师叔便是穿红衣捕服也不为过。”张鹏奉承道。
“行了行了,今天你到底来我这做什么?”明西问道。
“晚辈就是来请安的。”张鹏说道。
“我一切安好,你快回去了吧!”明西下了逐客令。
“除了请安,倒真有一事求教!”张鹏补口说道。
“什么事?”明西反倒来了一些兴致。
“前几天府衙指派的南广郡杀人案,现在以疑案先捕原则,已将嫌疑人收押,只是这件案子有好多疑点,所以来请教小师叔。”张鹏说道。
“哦,你快说,你快说!”明西翻身坐起,目光清澈,哪里还有半分醉态,立刻兴致勃勃地问道。
张鹏将李元青行凶杀人一案的所有细节都一一讲述了,连同自己的推理和看法一并讲述,只见得明西时而蹙眉,时而欣喜,时而疑惑,眉飞色舞,好不精彩。
明西反复地揣摩着,“倒是有些悬案的样子,第一,嫌疑犯的走访材料还不够充分,至少要让你对疑犯有一个主观的认可;第二仔细推敲嫌疑犯的犯罪动机,若有一百种犯罪动机,就要推敲一百种可能;第三,重新追索嫌疑犯口中的梦境,梦境里的一切都是线索;第四就全凭个人经验,我觉得凶手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何必枉费心力,这样的案子便是错杀了嫌疑人,也算是对死者的一个交代。”
张鹏却不完全认同,“首先,办案子如果夹带了个人主观认可,就会影响案子的客观公正,但我会相信自己的办案直觉;其次犯罪动机正是我一直找寻不到的线索,嫌疑人根本无法提供;再次,嫌疑人梦境也是一个虚无飘渺的东西,同样无从考证;最后,我要重申一点,我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错杀一个好人,这是我的办案理念。”
明西点头微笑,赞赏之色溢于言表,“不错,不过我只给你这几个提示,剩下的就全靠你自己了,如果连这样一个案子,也要我一步一步说教于你,你也不用晋级考核了,穿着蓝衣捕服挺适合你。”
听到这话,张鹏也是喜出望外,明西如此说必然会在考核之中提点些许了,别人不知道,张鹏却深知这明西的实力,绝不是简单的白衣捕头,明西就是在神捕营中也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声誉。
“快去吧,好好把这案子侦破,算是你晋级白衣捕快的成名秀吧!”明西说完,又拿起小银壶,缓缓地躺下,醉态可掬地说道。
张鹏缓步退了出去,一路也在思考究竟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侦查,其实明西所说的侦办方向与张鹏所想是大同小异的,先前在房中驳斥却是故意为之,现在要做的就只有件事,暂时确定嫌疑人不是凶手,那么梦境就是真实,或者就不是梦境而是人为构设的真实环境,只是嫌疑人自己却不知道,那么首先就得寻找梦境里的关键人物——申冲。
张鹏转头独自来到府衙的档案室,出示了‘捕快令’得以进屋查阅卷宗,张鹏直接就去红色档案柜里翻阅通缉要犯卷宗,半柱香之后,终于翻阅到了申冲的档案卷宗。
申冲,男,布依族,家住云南府腾冲郡布依族乡,少年时自学得一身武艺横行乡里,中年时流落江湖习得大力腿法,后加入云南府境内南魔门,江湖人送绰号狂徒申冲,亦称其申屠。凭借武艺滥杀无辜,专营杀人越货勾当,后经云南府衙通缉,被云南府总捕头铁泉重伤击落于大理无量山中,下落不明。
应该就是此人了,大力腿,大脚板,功法横匹,十年前被铁总捕头击落山崖,如今隐藏于市井之中,若真是有此人,那么这件案子一切困难便迎刃而解了,所有的疑点都可以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张鹏继续思考,若是申冲人为构设这样一个杀人现场,究竟是怎样的手段构设的?又是怎样的手段控制嫌疑人李元青,让嫌疑人以为自己在梦境之中?是使用迷魂香?还是有某种神秘的功法能够控制人的行为和意志?一切都还有待找到申冲来解释这些疑问。
申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如今要找到这申冲,恐怕还得从南广郡找寻,还须得亲自去这黄员外府上寻找,不过狡猾的申冲恐怕早已远遁他方,也就是去看看还有没有留下些蛛丝马迹。
反之,如果不是人为构设的栽赃杀人之局,那就是李元青撒谎,深夜杀人之后以梦境掩藏事实真相,可是李元青已经到了一个人能够承受的极限心理,连惊痫之症都发作了,绝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若是他撒谎绝没有如此心灵承受力。
毫无头绪且线索紊乱,张鹏独自去省府的集市买了一匹好马,花了至少五两纹银,马贩子没有给张鹏一点商量的余地,因为省城里穿蓝衣的捕快实在太多了,而且就算是白衣捕快也不能横行无忌,因为省城里的大人物实在太多,而捕快在省城真的没有多少官威。
张鹏往一路往回赶,专拣偏僻小路往回赶,因为一路总感觉背后有人尾随,几次隐匿形迹都无法摆脱对方,至多两百里地对方总能如幽灵般追上来,只能隐隐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却又总无迹可寻,对方的武艺明显高出张鹏不少。
星夜赶路,快马加鞭,第四天晚上,张鹏便再度抵达南广郡五德镇捕衙。
带上三、四名捕衙的捕快,张鹏便直接去黄员外府上拿人去了,再次缉拿这个狂徒申冲。
“嘭,嘭,嘭!”两个捕快重重地敲打黄员外的大门,一般大声吼道:“快开门,快开门!”
“哐啷!”大门甫开,管家李富出来开门问道:“官爷,我家老爷已经歇息了,可有甚紧急要事?”
“滚开!去把申冲给我叫出来!”青衣捕快周本权一把推开李富,径直往里冲进去搜查。
周本权和三个镇捕衙的捕快在院子里大喊大叫,不多时黄员外也从屋中出来。
“周本权,你这厮可是平时银子拿得少了,焉敢如此放肆!”黄员外大声呵斥道。
周本权和另外三个捕快立刻软和了不少,搜索的动静也停了下来,周本权赔笑道:“黄员外,这不是上头来人要搜查嘛,怪不得我等了。”
“给我继续搜!一个小小员外也有如此嚣张,胆敢对办案官差大呼小叫!”张鹏从后面走了出来。
“遵命!”周本权答复了一声,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恶狠狠地说吼道:“对不住了,人情归人情,办差归办差!”
“你,你,你这反复小人!”黄员外暗暗骂道,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继续搜索。




侠役 第七十六章 见龙卸甲
“你就是黄建仁黄员外?”张鹏居高临下地问道。
“正是黄某人,敢问大人深夜造访又有何事?”黄员外心中怒极,口中却客气地问道。
“深夜前来拿人,交出你府上庄客申冲。”张鹏说道。
“李富,快去别院把申冲叫来。”黄员外只得赶紧安排管家李富去找申冲。
这倒是张鹏没有想到的,原以为申冲必然早早离开了黄员外的府上,居然还在庄上,如此想来,必不是捕衙通缉的狂徒申冲,不管了,就算不是也先拿来审问一二,再做定夺,深夜拿人总不能空手而归,让人笑话且又生疑还留下执法不严的话柄。
不多时,李富便带着申冲来了,体格精瘦,鹰钩鼻梁,一副寻常庄客的模样,这绝不是画像上的申冲,张鹏心下难免失望,嘴上却威严地说道:“申冲,今晚与我一起去镇捕衙门走一遭吧!”
“大人,半月前才拿我去捕衙审讯一夜,今晚却又不知为何,若是还与那老张头之死有关,草民我还是与之前所说一般。”申冲无奈地说道。
“刁民,由你不得,官府拿人何时需要理由,跟着走一遭便罢,若不然,一顿杀威棒恐你吃不消走不动。”张鹏拿出平素闹市捉拿刁民的样子吼道。
“给这厮上手铐脚镣,戴上枷锁,拿回衙门再说。”张鹏吩咐道。
“大人,小的跟着走一遭便是,不用上手铐脚镣了吧,小人一辈子的守法良民,未曾带过刑具,不想带这枷锁,怕死后下地狱过不了轮回啊!”申冲央求道。
“刁民,如此迷信,不过衙门办差拿人可由不得你!”
骂完之后张鹏对几个捕快命令道:“给申冲戴上枷锁!”
周本权四个捕快从腰间取出手铐,朝着申冲走去,一把抓住申冲手臂,玄铁手铐就要戴上手腕。
申冲眼中死死盯着捕快手里拿着的玄铁手铐,脸色变得阴沉且戾气越来越重,狠狠地说了一句:“既由不得我,我也由不得你们了!”
言罢,申冲双臂一振,抬手将四个捕快震飞出去。
黄员外和管家李富惊呼出声,吓得躲在了墙角的花盆后面,瑟瑟发抖。
“果然是你,狂徒申冲!”张鹏却满心欢喜。
申冲此刻身形居然又涨高了一分,又壮硕了一分,想来是体内真气充盈而出所致,脸皮已经变了,竟是一个满脸褶皱,脸旁瘦削的老者,长衫下脚下一双大脚也遮盖不住。
“行不跟名坐不改姓,正是狂徒申冲!”申冲此刻声音洪亮地说道。
“哈哈,十年前被铁总捕头打落山崖,你躲躲藏藏这么多年了,也敢道行不跟名坐不改姓!”张鹏嘲讽道。
“你居然知道这么多,看来你今夜是绝无活路了。”申冲道。
“那可未必,自古邪不胜正,我行王道国法,怎会怕你一个潜逃之人!”张鹏一身正气凛然地说道。
“一个小小蓝衣捕头也有如此大的口气,你可不是铁泉那个家伙,有什么资格说如此大话!”申冲发自内心地笑着,看着眼前的张鹏好似在讲一个笑话。
“加上我还够不够资格呢?”
话语刚落,不知何时屋楞上已经躺着一个人了,一袭白衣,斜躺着还不断仰头喝着酒,不断摇晃着手里的银壶,白衣银壶在这夜里分外惹眼。
“小师叔!”张鹏惊呼出口,如遇救星一般喜悦。
申冲心中却暗呼不妙,白衣捕头的实力可不敢小觑,当年白衣捕头铁泉可是让申冲吃够了苦头一路追杀,一路逃跑,全不是铁泉敌手,只有落荒而逃的份,虽然如今武艺修为早已不是当年可比,但还是不敢小觑眼前的白衣捕头。
“原来还带了帮手,难怪如此嚣张!”申冲道。
“老头,要不是你毁尸灭迹这么多年,好似人间蒸发了,这么多年早把你捉拿归案了,就你现在这两下子,根本用不了帮手,就你眼前的蓝衣捕头,虽武艺稍不如你,但若拼死要留你也是能办到的。”明西潇洒如儿戏一般地说完,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下屋顶,一步踩到青瓦上的青苔,居然从屋顶跌落了下来。
“哎呀!”心中惊呼却没有开口,张鹏摇头闭眼,实在不忍心看到这尴尬的一幕。
申冲却更加骇然了,如此收发随意的心境,断不是寻常可得,武道一途要有所成必有不同所遇,如今这白衣捕快气场无形无影,却处处稳压一头,申冲如何不心惊胆颤。
明西站起身来,拂了拂身上的泥土,庆幸地从怀中掏出银壶,细细抚摸道:“幸好我放在了怀里,不然可得摔坏了。”
“束手就擒吧,今夜不逃不了,将你捉拿归案就算是送给我这小师侄的晋级礼物吧!”明西笑着说道。
申冲听得此话,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居然被这白衣捕快当做礼物送人情,实在受到了极大的轻视和侮辱了,就算是个泥巴人也会有三分火气,申冲胸中怒火熊熊,再不管眼前的明西究竟有多强,“不死不休,投降绝无可能!”
言罢,申冲已经暗自运起体内真气,将大力腿劲运道极致,只等一个绝佳的出招机会。
“就你那两下三脚猫功夫,还要运气提神,只要一招,一招你能将我打倒,今夜你便可以走出这道门槛!”明西抬手将张鹏推到身后护住,依然随意地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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