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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役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貂蝉骑哥哥
苏韦却不生气,老气横秋地说道:“这是专业,专业你不懂!”
张鹏笑出了声,继续说道:“哎,我这同门还是这般迂腐。”
“你就闭嘴吧,听苏仵作的讲解,我可不想听你唠叨!”夏瑞可不买这张鹏的面子,大家都是正八品的捕头,谁也不差谁的面子。
“这刀伤宽一寸三分,伤口深四寸四分,恰好割断咽喉气绝而亡,伤口整齐划一,凶手下手极狠也极快,根据这伤口推想力度,凶器应该是一柄刃宽七分厚重型的钢刀。”苏韦极为肯定地说道。
“不错,凶器就是一柄长三尺五寸,刃宽七分的钢刀!凶器遗留现场,案发第一时间已被捕衙收缴。”张鹏也不得不佩服这个迂腐的同门,竟能有如此神机。
苏韦用剪子剪开了死者张乔松的纽扣,用小刀轻轻拨开胸前的贴身衣物,死者张乔松前胸满是老肉褶皱,已生出了些老年斑,左胸前一大块淤青。
“左胸肋骨第三根至第八根肋骨骨折,此处淤青伤痕呈不规则半圆弧状,应该是受重力击打所致,凶手行凶之时断然不会蹲下去重拳击打,应该是死者反抗激烈,凶手以左脚前脚掌蹬踢所致,当时死者仰面朝天被凶手拖行,击打应该是在凶手划出致命一刀之前。”苏韦似身在现场一般,将凶案现场重新呈现在张鹏、夏瑞眼前。
“现场除了这死者被拖行的痕迹和血迹之外,几乎没有其他有用的证据,如果尸体解剖也只有这么多,线索就实在太少,审讯的时候就会陷入被动。”张鹏对苏韦说道,言下之意询问苏韦还能提供其他有价值的证据没有。
“这凶案现场很清晰也很单纯,凶案持续过程就是如此简单,根本没有解剖的必要,尸体体表正常,死者绝不是死于中毒,而且除了脖颈处刀伤之外,绝无可能是其他致命伤所致,死者是气绝而亡,甚至不是流血过多而亡,因为死者皮肤正常,且脸部表情略微呈现惊恐,绝不是死前因窒息而挣扎产生的扭曲面目,所以我敢断言,死者没有解剖必要,而且凶案大致过程就是先前我所推演那般简单迅速,死者只是短暂的惊恐之后,便放弃了抵抗,以此推断,凶手和死者之见应该是熟识的!”苏韦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将小刀和剪子放入工具匣里,脱去手套仍在不远处的墙角,转身背起了工具匣,“我能提供的就是这些了,破案的事就交给二位了,我还得回去熬制我的麻醉剂呢!”
“这苏仵作提供的有价值的线索就是两条,第一确认了凶器就是李元青的钢刀,第二推定了是与死者熟识的李元青。”夏瑞说道。
“你这是有罪推论,第二条推论是你主观地往嫌疑人李元青身上靠,办案绝不能主观推论,一定要以事实和证据为准绳!”张鹏驳斥夏瑞的推论。
“不用你教我怎么办案,我只是根据我个人的想法与你交流汇总案情。”夏瑞也不服气地说道。
“以现有的证据和走访的证人证言,已足够给李元青定罪了,只是还需要回去审讯,把整个案子的犯罪动机和实施犯罪的过程弄清楚,嫌疑人口供同样是很重要的证据之一!”张鹏继续说道。
“那可不一定,现场凶器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就算零口供也能定罪了!”夏瑞说道。
“不行,如此重案怎可如此草率,我一定要让这个案子真相大白,何况还是嫌疑人还是衙门捕役,事关捕门声誉,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真相!”张鹏坚决地说道。
夏瑞一时无言反驳,又只得闷生瞎气,这张鹏虽然年轻,却处处压自己一头,夏瑞心中本就不服,却偏偏处处都胜不过这张鹏。
“别生闷头气了,你我虽都是捕门中人,你安然镇守你的彝乡,我晋升白衣捕快之后便要进神捕营,本没有利益冲突,何苦自找相斗。”张鹏坦率地说道,说得真诚也是实情,一时夏瑞脸上竟有些烫红。
“走吧,回去审讯嫌疑人,不过在会审过程中记住我才是主审!”张鹏霸气说完率先转身离开了案发现场。
先前张鹏说的一番话已然是向夏瑞摊出底牌,就算夏瑞再如何不通人情世故,也该明白其中关节之语,再生不起任何斗气之心了。
张鹏与夏瑞回到镇捕衙时,已经是傍晚了,草草吃了一碗阳春面,就连夜提审李元青,张鹏、夏瑞、张峻三人会审。
此刻的李元青心情早已平复了许多,吃了两碗阳春面,只是想喝一口汾酒,却只得到一碗羊肉汤,还是张峻特意安排的,不然只能是一碗白开水。
“南广郡捕衙捕役李元青?”张鹏抑扬顿挫地语气配上这毫无表情的表情,让李元青自脚底生出了一股冷意。
“草民在!”李元青再没有平日里的伶俐,慌忙地答道。
“大胆!尔等罪犯岂敢自称草民!”夏瑞雄壮的身躯黝黑的皮肤本就容易让人心生惧意,此刻虎豹之吼更是吓得李元青魂不附体。
张鹏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与夏瑞悄悄递了一个不被其他人察觉的眼色,原来二人事先商议配合的竟是红黑脸二人转,一审一抚,一严一宽,一杀一捧。
“这无可厚非,现在李元青本就只是犯罪嫌疑人,而不是罪犯,自称草民本没有错。”张鹏语气缓地说道。
李元青此刻确实更愿意听这张鹏讲话,因为只是刚才短短的一句辩护也足够了。
“知道我们是谁吗?”张鹏语气平淡又不失威严地问道。
“草民只知道大人是威兴捕衙的大捕头,这位捕头大人草民便不知了。”李元青说道。
“嗯,我就是威兴郡的大捕头蓝衣捕快张鹏,这是宜良郡的大捕头蓝衣捕快夏瑞捕头,至于负责纸笔记录的张峻是威兴捕衙的青衣捕快。”
张鹏继续说道:“此番我与夏捕头受府衙指派,特来侦办李元青涉嫌砍杀张乔松一案,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的审讯,若你是清白的,我自会替你洗尽冤屈重获自由,若果真是你行凶杀人,你也只有争取配合我的侦破工作,争取宽大处理才是唯一的出路。”
“大人,草民是冤枉的,求大人救救我,我没有杀人!”李元青情绪激动起来,一面恳求一面喊冤。
“闭嘴!”夏瑞抬手就是一耳光重重地扇在李元青脸上。
“夏捕头,切莫动手,我看这李元青也非十恶不赦的顽固之徒,用不着刑讯逼供。”张鹏对夏瑞说道。
“遵命!”夏瑞故意树立起了主审的威严,恭谨地说道。
“李元青你给我仔细听着,我张鹏穿上捕服踏进捕门那一天开始,我的人生信条就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若你果真是清白的,就绝不会背这冤屈,若是你行凶杀人,也别妄想逃过我的法眼!”
停顿了片刻之后,张鹏继续说道:“古人云:‘自救者人恒救之’,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而我至多也只是能帮你,你只有把你所知所想全部如实告诉我,我也才能帮到你。”张鹏严肃正告李元青,也不忘提点李元青自救之道。
李元青心中一暖,感激地说道:“大人,你只管发问,草民定然如实供述,如有虚假不得好死!”
“生死倒不用拿来赌咒,律法面前只讲究证据,而我也只相信证据和我自己的逻辑推理,因为我不是傻子,而你也不是那种能够用欺骗到我的人!”张鹏自信满满,也勿怪张鹏会有如此自信,因为所站位置不同,自然而然会有这种俯视的自信。





侠役 第七十零章 梦境解构
“好吧,夏捕头你先来。”张鹏退出来坐在了旁边,端起一碗茶水啜吸品尝,一点也不着急。
夏瑞闻言,直接走向李元青旁边,开门见山地说道:“方才张捕头已经介绍过我,我在详细地给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南彝人夏瑞,宜良郡捕衙的大捕头,干捕快这一行已经二十二年了,我只想先提醒你,除了老实供述你的罪行以外,别无他路,我可不像张捕头一样的文质彬彬,我们彝族人脾气火爆得很,可由不得你!”
“草民知道。”李元青内心虽有一丝不快,却也无力反抗。
“你与死者张乔松是和关系?”
“我们只是邻里关系,按辈论平素都是称呼一声张爷爷。”
“张乔松是不是你杀的?”夏瑞声音猛然变得严厉。
“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李元青一口咬定。
“暂且相信你没有杀人,我来问你,昨夜亥时以后,你在哪里?”夏瑞问道。
张鹏猛然想起,白日现场勘验的时候居然忘记了询问苏韦具体案发时间,如此重大的线索居然疏忽遗忘,实在不应该,不过这肯定是苏韦这厮故意不说,转而悄悄透露给夏瑞,意在让张鹏难堪。
“本月初六至初九,我连续三天都在南广郡城中悦来客栈休息,初九一整晚我都在悦来客栈中醉酒休息,不曾离开过悦来客栈。”
”你不说,我来替你说,本月初九亥时过后,你一人抹黑独行至张乔松家里,杀了张乔松之后又独自一人潜回悦来客栈,因慌忙之中遗落了佩刀,第二日又欲回到案发现场捡回佩刀,不想就被捕衙抓获。”夏瑞说道。
李元青听完之后,笑着问道:“大人,你全凭推理就能断案?我的杀人动机呢?我为什么要杀张乔松?”
“因为前几日你替张乔松打抱不平未能得逞,所以深夜便泄愤杀人企图嫁祸他人!”夏瑞表面说得极为肯定,心中却有些心虚,因为这动机却是太过牵强了。
李元青轻蔑地看来夏瑞一眼,“大人,那此案是否就算侦破了?”
“贼子,焉敢戏耍本捕头!”夏瑞大骂一声之后,愤怒地问道:“你杀人行凶的过程,你到底说不说?”
“我没有杀人,本月初九整夜,我都在南广郡城中悦来客栈睡觉!”李元青冷冷地重复先前所说的话。
“你不从实招来,我打死你!”夏瑞反手又是一个耳刮子,打得李元青脸上火辣辣地疼。
“既如此,你便是打死我,我也没有杀人!”李元青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愤怒地吼道。
“你还敢吼我!”夏瑞大怒,顺手又是一耳光,不止响亮,还使出了很大的劲力,打得李元青嘴角溢出了不少鲜血。
“你这厮,敬酒不吃吃罚酒,此案铁证如山,你便是不招供,按律亦当斩矣!”夏瑞说道说道。
“只是不知大人您手里有多少铁证呢?”李元青不服地问道。
“凶案现场的凶器便是你的佩刀;经过比对,现场脚印就是你的;走访材料也反映到前几日你曾到黄员外府上与死者一起滋扰是非而产生口角;尸检结果推演,凶手与死者是相熟的;这些算不算铁证?”夏瑞如数家珍,一条一款地将证据陈列在李元青面前。
“我的佩刀的确遗失了,但怎么会在案发现场?我从没有去过案发现场,现场又怎么会有我的脚印?而且天下与我脚印一般大的人何止千万,单凭一个脚印就能断定我是凶手,未免草率了些!”李元青据理力争地辩驳道。
“贼子,焉敢狡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大刑伺候!”夏瑞一声令下,即刻便冲进了两个捕役,手持夹棍和烙铁,气势汹汹。
捕役很快就李元青十个指头放进夹棍,两个捕役各自往相反方向用力一拉,十指钻心地疼痛,指骨根根碎裂李元青疼得晕了过去。
“大人,下午在监押室里李元青已发作过惊痫之症,大人用刑可得慎之又慎。”张峻看着李元青晕厥了过去,赶紧出言提醒夏瑞。
“哦,那倒是须得注意,若这小子持续发病倒是麻烦。”夏瑞也赞同张峻的提醒。
一盆冷水泼出,淋得李元青一个激灵,慢慢地苏醒过来,不怒反笑道:“还有什么大刑,统统拿来罢,正好这一辈子都未曾吃过!”
“好,来人!”夏瑞被李元青这一激,也激起了心中怒意,正欲换种刑罚,却被张鹏叫住了。
“李元青,现在我相信你不是杀人凶手,但你在所有人眼中还是犯罪嫌疑人,因为所有的证据指向都对你不利。”张鹏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我的确有最大的嫌疑,但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元青无辜且无奈地说道。
“那你将当晚从亥时开始,你做了些什么,一字不露地告诉我!”张鹏和善地问道。
“本月初六至初九三天,我一直入住在城中悦来客栈,因为心中苦闷又无处可去,三天我都呆在房里喝酒,初九傍晚因我醉酒太多,倒头便睡直至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我独自一人去捕衙报到,却被邢捕头告知已经被停职了,因我前几日在五德镇越境执法的事情,转而我便回到家中寻我佩刀,然后就被你们抓住了。”李元青从头说到尾,也就是如此简单的描述。
“你这番话也是疑点重重,其一,正常人岂会在客栈里三天足不出户就喝闷酒;其二你随口搪塞的初九整夜醉酒睡觉,为何与案发时间如此巧合;其三,你的佩刀为何遗失,又为何恰巧遗失在案发现场。”张鹏虽是质问,语气却很平和。
“我也说不清楚,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或许我命中该有此一劫吧!”李元青绝望地说道。
“如你所言,你是被人冤枉栽赃,那你的佩刀是如何到了案发现场的,以你的武艺寻常盗贼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盗走你的佩刀是几无可能的,而若是武艺高于你的人抢夺你的佩刀,你应该知晓对吗?”张鹏问道。
李元青只得点头,却无言语。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初九夜亥时过后至丑时三刻,这段案发时间你说不清楚你在何地做了什么!你以一言蔽之,醉酒睡觉的说法毫无说服力,反倒让你嫌疑更大,而你又根本找不到不在场的证据或证人替你证实。”
“所以世上哪有什么惊人的巧合,我只相信证据!”张鹏严肃地说道。
“世上的事本就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我或许更应该相信命,相信这是一次劫数。”李元青缓缓闭上双眼,似乎真的妥协认命了。
“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说不清证明你就是在说谎、编故事!”张鹏大声质疑道。
“我的佩刀为何诡异地失踪?我的脚印又为何会在案发现场?为什么我会在初九的夜里做了个奇怪的梦,而这梦境又如此真实,若不是与这现实境遇截然相反,我都分不清哪一个是现实哪一个是梦境了,谁又说得清道得明?只有天知道了!”李元青自问自答,又觉得无趣,竟自己笑了起来,说来的确是真的可笑。
张鹏猛然间来了兴致,好像发现了新线索一般,着急地问道:“你做了一个什么梦?”
“梦境里半夜有人到我房中杀我,被我逃脱又将我引至张乔松的家中,在我眼前用我的佩刀亲手杀了张乔松,梦境中所有的人事皆与现实一般,我甚至怀疑那并不是梦。”李元青说着说着连自己都不可信了,因为这实在诡异和荒诞。
“你确定是在初九夜做的梦?”张鹏却出乎意料地相信李元青。
“我确定!”
“你可知道梦里是何人杀你?”
“黄员外府上的庄客,个子瘦高一副鹰钩鼻梁,他在我梦里自称其叫申冲。”
“申冲,申冲。”张鹏在嘴中呢喃,拼命回想关于申冲这熟悉名字的所有记忆,一面转身吩咐张峻道:“去黄员外府上捉拿申冲,先审上一审再汇报于我。”
“在你的梦境里,你的佩刀是如何被申冲夺去的?”张鹏居然对李元青的梦境深信不疑,这让李元青看到了找回清白的希望。
“梦境里申冲不知从何处炮制了一把与我的佩刀一模一样的刀,言明是因为开罪于黄员外所以杀了张乔松,然后再嫁祸于我,要我坐牢让我身败名裂。”李元青仔细回想梦境里一切。
“可是前几日你在黄员外门前滋事见过申冲,也不排除你故意以梦境之名嫁祸申冲!”张鹏理智地分析,并未盲目听信李元青一面之词。
“这正是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之前我从未见过镇捕衙的捕快,梦境里却偏偏能出现这些陌生面孔,让我怀疑梦境与现实重合,分不清什么时候是现实,什么时候是梦境。”李元青脑子里面也是混乱的,现实与梦境交织让人区分不开。
“梦由心生,你所说如果为真,那么你的梦境就有可能为真实的场景,那就不是梦境而是现实,一切变得很有趣了!”张鹏神秘地笑着说道。




侠役 第七十一章 亥时三刻
“什么意思?”夏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切看着张鹏问道。
张鹏并未答话,而是跟夏瑞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出监押室,夏瑞紧随其后出去,明显二人是故意躲开李元青交换案情,出了监押室,张鹏笑着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案子变得有趣了,李元青的梦境便是突破口,这案子蹊跷的地方便是嫌疑人李元青以为醉酒沉睡,而案发时间恰恰是嫌疑人记忆断片的时候,这就是疑点,假设李元青当真是被人陷害,那么这个梦境就极有可能是人为构设的,让嫌疑人以为自己真的在做梦,而其实这一切的发生都是现实,当然,如果嫌疑人撒谎,那我的一切推理便毫无意义,但我的直觉又告诉,李元青值得三分信任。”
“你与嫌疑人非亲非故,三分信任你便要重新确定侦查方向?”夏瑞觉得难以置信。
“正因为如此,我更要还他一个真相,这是一个捕快的使命也是天职。”张鹏说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肃然起敬。
“别说那些没用的,那怎么确定侦查方向?”夏瑞问道。
“确认新的侦查方向,从一开始我们就忽略了一个地方——悦来客栈,无论李元青口供真假与否,这个地方都至关重要,而这时验证李元青供词真伪的最佳地方!”张鹏说道。
“恩,不错,若李元青供词为真,就算如你所推理的那般是人为的构设环境,那么悦来客栈一定会有痕迹物证,如果李元青所说为假,悦来客栈肯定也好找出人证。”夏瑞补充道。
“那今晚还要不要再审嫌疑人李元青?”夏瑞问道。
“不用了,吃夜草的马,总要天亮才见马牙松,夜还长,就交给张峻慢慢开导吧,你我就先歇息,明天赶往悦来客栈勘查第二现场。”张鹏说完,伸了个懒腰就完全松懈下来,再不见先前的紧绷之态。
如张鹏这般,一个人能够完全将生活和工作分开,那必将是幸福的也是轻松愉悦的。
一夜无事,天明之后。
张鹏洗漱完毕,正在膳房吃早点,就有捕快来汇报昨夜情况。
“禀告张捕头,昨夜将黄员外府上庄客拿来,一番仔细询问,此庄客并不叫申冲,而叫李华声。”
“你等是不是拿错人了?”张鹏问道。
“按照李元青描述的,此人个子精瘦且长了一副鹰钩鼻,经过询问也确实前几日见过李元青,应该没有拿错人。”青衣捕快肯定地说道。
“那这李华声武艺如何?”张鹏凝神问道。
“武艺稀松平常,也就是寻常庄客。”青衣捕快摇头说道。
“那昨夜审问李华声可还有其他收获?”张鹏已然没有了兴趣,总结性地问道。
“暂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处!”青衣捕快机智地回答道。
“你下去吧!”张鹏头也不抬,迅速陷入沉思,这申冲应该就是当年那个狂徒申冲,申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以这李元青的年纪断然不会随意编造得出申冲的谎言!
“吃好了,走咱俩去悦来客栈!”张鹏略带命令的口气,让夏瑞很不满意。
“你自先去,我还没吃饱!”夏瑞理也不理,继续埋头吃着。
张鹏独自一人来到悦来客栈,到了门口正仔细端详这客栈布局,眼尖的店掌柜老早就跑出门外来迎接。
“大人安好,里面请!”掌柜的一面奉承迎接着张鹏,一面安排店小二:“快!快!快给捕头老爷看茶,上最好碧螺春!”
这掌柜的见过世面,这蓝衣捕头可不比一个小小捕役,就是青衣捕快也不可比的,若是一个不高兴,惹怒了蓝衣捕头,要封了这小小一间客栈也是挥手间的事情。
“不用了,我就是来问你几个问题!”张鹏不怒自威,冷冷地说道。
这可把掌柜的吓慌了,赶紧表态道:“小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很好。”张鹏淡淡地表扬了一句,掌柜的心里可算踏实了一些。
“前几日可有一个捕快入住你的客栈?”张鹏盯着掌柜的眼睛,因为人的眼睛才是最不会撒谎的。
“有,本月初六有一个青衣捕役在小店住过,住的是天字号房,因其自称是南广郡捕衙的,小店原本是要免了房费,这青衣捕役一连住了三天,最后走时强留了一锭一两足银的官银在柜台上。”掌柜的不知道这蓝衣捕快究竟是为何而来,言语中肯不敢捎带或褒或贬的语气。
“一连住了三天?这捕役在三天之内有没有出门过?”张鹏问道。
“没有,这三天中午下午都是店小二送酒肉进房的,也并未见这捕役从一楼柜台经过出门,直至初十早上退房离去为止。”店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很努力地回忆当时的情景。
“那这三天之内,捕役的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张鹏严厉地问道,生怕这掌柜的遗忘重要线索。
“这捕役在房中都是喝酒吃肉,也未曾发现有什么异常,倒是初九夜,听见有些动静。”掌柜的仔细回忆,终于记起了一丝不寻常的地方。
“什么动静?”张鹏异常欣喜又激动地问道。
“当夜亥时过后,将近子时吧。”
“到底是亥时还是子时!”张鹏一声喝斥,掌柜的吓得直哆嗦,险些跪了下去。
“是亥时,是亥时三刻。”掌柜的结结巴巴地说道。
“继续说!”张鹏声色俱厉地吼道,在桌子旁边找了条凳子座了下来。
“当夜楼上的动静也不大,据楼下宿客反映,地板上来来回回地走,或跳或蹬,动静不大但是吵得人睡不着,因楼上住的是本郡的捕役,宿客也不敢上楼询问究竟,等到天明才与我等诉说,当夜我住的邻栋的厢房,倒是不曾听见多少动静。”掌柜的说的仔细也很小心,生怕一言不当便惹得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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