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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兴安岭怪谈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马勺煮水
看到了映到大棚上的三个人影后,孙子如同发疯似得,拔腿就要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番子力气,可能是我妈烙的油饼太管用,这孙子一个健步就跃到了门口,拼了小命地就往外蹿。
大高个也不是个吃白饭的,他的影子如同飞起一般,从大棚背面瞬地就来到了孙子面前,孙子刹不住车,脑袋“咣当”一下撞到了大个的裆下,“噗通”倒在了地上。
大个似乎挨了点苦头,捂着要害,身体微微前倾,嘴里噗噗的吐气,定是很疼。
孙子不罢休,还想逃,还没等起身,就让大个一把拽起来,后面葛罗锅拎着棒子拍马赶到,那是根足足有小臂粗的红松木头,在这连绵的大雨中已经泡得异常的结实。
“当”
棒子结结实实的削到了孙子头顶,仿佛是寺庙里敲木鱼的声音,简短清脆又响亮,孙子连个挣扎也没有,身子一软,“扑通”倒在了地上。
“啊!杀人啦!”我见着葛罗锅手这么黑,想这孙子说的再也不会错了,认定这恶人的真面目便大声地呼喊起来。
“当”
又一个清脆的声音渗入了我的脑袋里,那一瞬间,我琢磨着,自己应该是让葛罗锅给打了,半秒钟后就将陷入昏迷,我慢慢闭上眼睛,身体不听使唤的向地面倾。恍惚间,我看到了我妈要过来抱我,她伸出双手冲过来,脸上的表情甚是心疼,又带着那么多的无助和悲痛,可她的动作好慢,如同慢镜头一样,终于,我再也支撑不住了。
“当”
又一个清脆的声音,我眼前一片漆黑,便没有了意识。
我的世界不知黑了多久,慢慢的,有些声音溜进了耳朵里,好像是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在地面上滑动。
随即,我感觉自己被扔到了什么上,仿佛是一张床,但又很硬;说是一块板子,却又很厚实。忽然,铁链被人拿起来,缠在了我的手脚上,那铁物甚是寒冷,加之上面好似沾了些水,一碰皮肉恁的拔凉,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被刺激的睁开了双眼。
这一个昏暗的空间,四面都是水泥墙,连一扇窗户都看不到,棚顶还在滴答滴答的向下落水,从上面垂下一对灯管,时不时的灭两下,又自觉的亮起来,仿佛在默默的表达着对这个地方的厌恶。我不知道这个阴冷潮湿的地方,是在哪,甚至不知道这是地上还是地下,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哎呦,小兔崽子,醒了!”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转头一看,这人穿了一件白大褂,头发很卷,满脸的白色络腮胡子,这么明显的特征,让我一眼认出,是老河南。
那会子我脑袋是空白的,努力地整理着思路,半会功夫才回忆起被打晕这档子事,才回忆起葛罗锅那一伙子人,才回忆起孙子跟我说的一切,我拼命地挣扎起来,这时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铁链拴在了台子上。
那是一个简易的手术台,上面就一个破旧的硬皮垫子,随着我身体的晃动,那破台子就像要散架一般,哗啦哗啦直响。
“哎呦呦,哎呦呦”老河南戏谑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救命!”我几近崩溃地扯着嗓子喊。
“呵呵!喊吧,使劲喊,反正也快死了,去阎王殿的路上给自己壮壮行!”
老河南这王八犊子,平时看着是一个多么忠厚老实的人,以前我去他家找他闺女玩,他把园子里没熟的柿子都摘给我吃,真他妈想不到这张车胎老脸的臭皮囊里装了这么狠毒的一颗心。
“妈!妈!”我又本能的喊起了娘。
“哈哈!”老河南大笑起来,那恶毒的笑声产生了几下回音,可以感觉到,这个地方绝不仅仅一间屋子大,仿佛外面还有走廊之类的空间。
老河南突然发狠地说道“你妈早淹死了!”
“你放屁!放我出去!妈!救命!”
老河南见我仍不停地挣扎,几个大步就走了过来,恶狠狠的盯着我看,这表情甚是凶煞。
“我告诉你!这事本来跟你没关系,我们要抓的是那小子,你非要掺和,那晚你在大坑里看到孙驰,要不是你爸赶上了,我们早就把你弄死了!叔已经放过你一次,你不要,那我今天就让你替那小子上路!”
“呸!草你妈!”我不服气的大骂起来!
老河南上来就给我一巴掌,这一巴掌可真结实,我嘴角立刻淌出鲜血来,同时眼冒金星,看着老河南三五个重影般的晃动,我一下便说不出几个大字了。
“哇!”我猛地大哭起来。
“叔,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我突然转变策略,开始求饶了。
我从小就是一个机智的孩子,这绝对不是自夸。一般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都是先来硬的,没效果后再施软招,这点对孙子特别好使,他有什么好东西,我抢不来,都软磨硬泡,孙子经不住就给我了。
“啪!”老河南又给了我一个巴掌,这王八犊子真是油盐不进。
“你们抓我干啥?”
“挖你的心!掏你的肝!”老河南恶狠狠的说道
“吱——嘎——”屋子的门开了。
我顺着声音望去,在我脚的方向,有一个大铁门,那门厚的出奇,中间铁皮仿佛起了一层铁锈,折页之类的活动也很不灵活,咯吱咯吱的直响。
紧接着,进来一个人,也是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他边走边把医用手套戴上,冷冷的说道“开始手术吧。”
“好!”老河南仿佛要吃大餐一般,乐呵呵的答应着,我几乎都能看到他嘴角淌出的口水。





小兴安岭怪谈 第十二章 开膛破肚
这个进来的人,应该就是大高个,个头体态基本一致。
大个是个外人,在孙子失踪之前我从没见过他,也从来没听他说过话。我突然想起前几天,曾看到他和葛罗锅的漂亮小媳妇一块从林子里出来,脸上都是汗,那小媳妇看到我害怕的就跑了,我正跟这大个挥手致意呢(葛罗锅经常教育场里的孩子,见了外面来的人要主动打招呼),他却瞪了我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地走了。他许是葛罗锅从外面请来,专门干这开膛破肚行当的吧。
只见老河南像条狗似的从地上拿起一个银色的方箱,哈巴哈巴的放到了手术台旁边,那大个顺势开了箱,我一眼就望见,这箱里竟是些手术用的工具,大小号的剪刀、钳子、针管、几瓶药水、纱布、棉球、镊子等甚是俱全。
这些冰冷的工具在闪烁的灯管下反射着寒光,甚是可怕。我看到这一切,预感难逃此劫,心里百倍的凄凉,不禁闭上了眼睛,一股热泪瞬的就从眼角淌了下来。
这个奇怪的夏天,永恒林场似乎被上帝遗忘了,任凭黑暗与邪恶不断的吞噬着这块朴实的黑土地,那些曾经的善良与阳光,似乎很是畏惧这般黑暗,已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没容我多想,我便觉得腹部一阵寒凉,睁开眼,见那大个在用棉球蘸着药水往我肚皮上涂抹,随即就拿起针管扎了进去,我瞬的感到一阵麻酥并伴着微疼,片刻,脖子下面直到大腿根便没有什么知觉了。
随后,大个就提着刀子在我腹部剌开一条大口子,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双手在我肚子里外忙活,动作很是熟练,就如同杀猪的屠夫,脸上没有一丝怜悯之心。
“不要”我有气无力的吐出了这两个字,夹杂着几声哽咽便哭了出来。
“不要停!”老河南在一边说道,他像看别人家杀猪一样,看着我任凭大个宰割。
刚才还在乱叫的我,这一刻仿佛没了说话的勇气,我感觉不到疼痛,只剩下巨大的恐惧,看着刀剪镊线在我的肚子里上下翻飞,我一口气没喘好,便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还活在人间,我仿佛清醒了过来。说来也怪,这就如同做了一场梦一般,我睁开眼睛的一瞬,还想着看看我妈是不是在外屋忙活,我以为这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兴安岭之晨,我又甜甜的在炕头睡醒了,如果真是这样,该有多好。
可这终究不是那原本安宁的日子,我仍旧在这阴冷潮湿的水泥房间里,不知黑天白日,不知孙子的死活,更不知我妈是否安在。
就这么昏昏沉沉的过了些许日子,我一直半昏半醒,体格甚是虚弱,老河南若是再给我一个巴掌,我便能痛快的死去。我看到了那伤口,足足有一个半巴掌大,已经慢慢结痂,丑陋地躺在我右侧肚子上,它仿佛在告诉我,自己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完整的人了。
我不知大个从我身体里拿走了什么,只是隔个两三日,老河南便会带些干粮之类的,扔在手术台上,或者什么也不说,或是骂我两句,我寻思着可能哪一天,我也变成那些漂在河里的尸体吧。
这房间更是寒冷了,一喘气都能呼出白雾,许是过了个把月有余。我算着,外面应该是深秋了。
小兴安岭的秋天,一直有着让人迷醉的颜色。那短暂的几个星期,漫山遍野刷的由绿变黄,大森林仿佛在俏皮地展示着它那般惊艳的魔法,不断地挑逗着他的子民。
想想每个秋天,我都会随着大人们去山里打松塔,那松塔个个饱满的缀在松树枝上,仿佛在向山里的人们招手。大人们脚上穿着专用的“脚扎子”,有的地方也叫“脚扣子”,是一种半圆形的弧形铁,用来辅助爬树,有这工具的帮忙,半会就能爬上一颗老松,到树顶用棍棒敲几下树枝,那些松塔们便哗啦啦的从树上落下来,我们这些小孩子便守在下面,将这些落地的松塔装到麻袋里。
松塔经过敲打,里面的松子就会脱落出来,那松子甚是鲜嫩可口,尤其是放在灶坑里烧烤之后,入嘴就是一股子红松的清香,想到这,躺在手术台上的我,咽了口唾沫。
“当——”有什么东西仿佛撞到了门上,我想着应该是老河南又来给我送干粮了吧。
“吱——”门慢慢的开了一个小缝,便不动了。
老河南每次来,早早的就能听到外面叮咣的乱响,他仿佛一点也不回避什么,每次都像个快要散架的破车一样到处乱撞,可能是这里很隔音,又离林场很远,即便炸出个惊雷,传到有人的地方,也就像个屁一样,没人去理会了。
而这声音,很是小心,若不是门开了,根本发觉不了有东西进来。这定不是老河南。
“吱——”门缝又渐渐的开得大了一些,我望过去,什么也没有,从门缝向外看,是一条阴暗的走廊,空荡荡的,墙壁上都泛着水滴,偶尔几盏灯“嗞嗞”的闪烁两下,很是瘆人。
我有些怕了起来,喊道“谁?”
在这里困了少说也有一两个月,我多么的渴望逃出去,渴望能有人来救我,可是时间长了,我却没出息的适应了这个半死不活的状态,有陌生的东西闯进来,我的反应不是求救,竟然是害怕。
“喵——”一声猫叫,突然出现在这个无比孤寂的房间里,我太记得这个叫声了,立刻明白,那只红猫,来了!
我一下子把视线转到了地面上,见那红猫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它四下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猛地跳到了我躺的手术台上。
这是我自从来到这个囚牢后,在老河南和大个后,见到的第三个活物。我心里说不出的欣喜,见到这猫就像见到了外面的世界一样。
那红猫步伐很是高昂,如同一个高贵的皇家骑士,笔直的冲我走来,一下子就将肚子贴到了我的脸上,蹭了起来。
我没法形容当时的感受,已经忘了它曾在红松林里对我张牙舞爪,我使劲的让红猫蹭我,用力的闻着它身上的毛骚味,感觉到的竟都是香气,我有多少天没有闻到过外面的味道了。
那红猫让我稀罕了一阵子后,便舔了舔拴在我手上的铁链子,只见它大叫一声,仿佛充满了威严。
“喵!”
随着这声猫叫,我便听见“砰砰砰”的巨大震动,那铁门猛的大开了,足足有三五十只猫,如同洪水般,从外面冲了进来!




小兴安岭怪谈 第十三章 瓶洞奇遇
冲进来的这群猫,毛色个个不同,纷繁扎眼,如同精灵般,瞬的充满了整个房间。它们或是蹦到手术台上,或是在地面乱窜,有机灵的一个健步就飞到灯管上,踩得灯管吱嘎吱嘎的来回晃动。我仿佛一下子掉进了猫窝里,身体被淹没在这柔软的绒毛中,任凭它们在我身上恣意地嬉闹。
只见那只红猫,威严的站在手术台上,昂起脖子,突然大叫了一声,如同一个带头大哥,在向这群猫发号施令。
猫们领到了指挥,非常听话,迅速聚集到地面上,我被这场面震到了。虽说平时没少跟猫接触,我家小汪也很是通人性,但是这些猫,除了不会说话外,所有的眼神和举止,简直和人类没什么太大区别,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见灵猫们聚成一团互相蹭着,仿佛在交流着什么,猛地,它们齐刷刷的跃到我身边,三五十只猫突然将这个台子压的哗啦哗啦不停颤抖,而且抖动的越来越剧烈,手术台几乎散架了。
突然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飘忽,如同离开了手术台一样,慢慢的升起。是这群灵猫,它们合力把我扛在背上,我就好似躺在“飞毯”里一般,慢慢的飘离了手术台,手脚上拴着的链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这群家伙给解开了。紧接着,这“飞毯”一个加速,嗖的向外面冲去。
那加速度实在是太快,我一个趔趄险些滚到地上,差点被甩下来,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两只灵猫的脖颈。
我这回可是看清了这个水泥牢笼的布局,它的中间是一条相当狭长的通道,通道的两侧分布着二三十个单元房间,又不知多少无辜的生命被这群混蛋残害荼毒。每个单元都只有一个大铁门,紧紧闭着,连个窗也没有,想那铁门应是非常隔音,我被囚禁在其中,连外面放屁大小的声都听不到。
一股恶臭充斥在通道里,那多半是别的房间受残害致死的尸体发出的,也或是像我一样还活着的人,留下的排泄物没人清理扩散开来,总之,我被熏得,几乎流出了眼泪。
眨眼间,灵猫们驮着我来到了通道的尽头,门早已被打开,“飞毯”向上一个加速,就冲出了这个差点要我命的鬼地方。
我四下一望,才发现,这个肮脏的地方严严实实的隐蔽在地下,正巧建在达里带坟茔地正下方,那天给“孙子”发丧的时候,我和国梁打闹起来,压碎了一座枯坟的墓碑,这座枯坟离这个地牢大门只有半米的距离,怪不得葛罗锅凶神恶煞的想弄死我,那些枯坟许是他用来掩盖地牢的障碍物,装腔作势免得生人接近。
外面果真是到了深秋,漫山的金黄,地上已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想想我被打晕那会,还是淅淅沥沥的雨季,发着大水,我妈至今生死未卜,也不知这段日子都发生了什么,更不知我是不是也像孙子一样,被葛罗锅用一个替身草草的下葬了,可能林场的人,早就以为我和孙子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我躺在“飞毯”上,在林中穿梭,这群灵猫奔跑的奇快,只感觉风嗖嗖的在我耳边响起,我的脸时不时的被林中的枯枝划伤,眼睛也不敢睁开,也不知翻了几座山越了几道岭,足足半个多钟头的时间过去,“飞毯”终于慢了下来。
我拖着虚弱的身子,努力的半坐起来,喘着粗气,吓得还没回过魂。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山洞,突兀的出现在了半山腰,洞口足足得有三四人高,五六人宽,洞口周围仿佛受到了诅咒一般,寸草不生,在这遍地生根的小兴安岭肥沃的黑土地上,突然出来这么一块草木不沾的秃地,与周围那浓密的林子产生了巨大的反差,甚是恐异。
我顺着洞口往里望去,黑乎乎的一片,在这金秋时节晴空万里的环境中,那黑洞就仿佛世界的尽头,让人不寒而栗。
灵猫们驮着我慢慢的向巨洞深处走去,眼前越来越黑,我想要下来,但虚弱的身姿已没有多余力气,这群灵猫又仿佛将我牢牢的固定在了他们的背上,让我丝毫动弹不得。我颠簸着,许是下了两三个坡,慢慢的看到前方出现光亮,逐渐变大。
我被抬到了一个很是空旷的平台上,那平台是一块巨大的原石,足足有永恒林场俱乐部那么大小。灵猫们突然四散而去,我顺着,便摔了下来。
“哎呀!”落地的时候抻到了伤口,我大叫一声!
也不知哪来的光,让洞里越来越亮了。没见着蜡烛,也没见着灯泡电棒之类,外面的阳光也不可能关照到这么阴深的地方,我找了找,根本没有光源。
我观察了一下,应是到了洞穴的最深处,这里足足有永恒林场锅炉房大烟囱那般高度,宽就更不必提及,堆几十车原木,是足够了。现在呈现出来的洞就更立体,它如同花瓶一样,洞口相对较小,顺着瓶颈逐渐深入,到最后才是这最开阔的瓶肚。
突然,那些灵猫仿佛胆怯起来,猫毛根根直立,纷纷都找到隐蔽之处蜷缩成一团,不约而同地向“瓶底”望去。
那模糊的角落传来了一下又一下深沉的呼吸声,间隔很长,应是一种动物,但能估摸出来,这个动物的体型极大,每次呼吸,都能听到气流穿过胸膛的巨大膛音,震得我头皮发麻,双脚发软。
半会,一个紫黑色的大石后,慢慢走出了一个见所未见的怪物。
这家伙足足有半头象那么大,似虎非虎,似狮非狮,浑身长满了煞白的毛,身上全是肥肉,就像一个相扑运动员一样,一层一层的耷拉下来,最下面的一层肉已经拖到了地上,扫的地面小石子四处乱飞。也不知是太胖的原因,还是天生的,它的腿异常的短,显得身材很是臃肿。
这怪物长了一张猫脸,我定睛一看,虽说这张脸丑的没法形容,但是看着不凶煞,反而却很有威严。
它慢慢的上了几节台阶,眼皮都不抬的瞥了我一眼,突然张开了猫嘴,从胸膛里发出一句震天动地的吼声。
“起画——”
那声音甚是浑厚,回荡在洞里,足足三五个数后,方才消失。
这怪物说的应是这两个大字,我本就被开膛破肚经了一档子邪事,又似梦似醒的被这群灵猫驮到了瓶洞中,加之身体虚弱精神恍惚,是否听错,把我不敢保证,但,这东西,绝对讲出了人话!




小兴安岭怪谈 第十四章 “春、夏、秋、冬”
猫是一种带着神秘色彩的动物,它们与人类少说也共处了四五千年。
最早养家猫的当属古埃及人,原本是为了控制鼠患,没想到这灵物在这场战斗中表现得异常出色,古埃及人便将它们供奉给太阳神——拉神,帮助拉神与邪恶黑暗之蛇阿匹卜战斗,那会子猫们个个都是护国英雄,被人敬着。当然,这都是猫祖宗干的事,现在这些家猫,见着耗子都躲到三尺开外,早把祖宗的威风丢尽了,可我在这瓶洞中见的这些猫,却不一般。
我暂且把这白毛怪物称作猫爷吧,这东西实在不知是什么物种,加之我受了一番罪,神志是否清醒,猫爷是否真实的存在,甚是难说。
这猫爷震耳欲聋的吼声之后,那原本躲得老远的灵猫们纷纷露出了头,只见猫爷右爪一跺,仿佛在发号施令,灵猫们纷纷窜出来聚到一起,一个摞一个,如同积木一般,三五十只猫快速的组成了一个正方形,一动不动的对着我,那猫眼个个发着贼光,时亮时暗,并能变换颜色,此时洞内骤地变黑,只剩下猫眼排成的一面墙,更确切的说,像一面画布,仿佛要将什么东西呈现出来,照的周围通亮。
我没猜错,这“猫眼画布”果然出现了变化,从头到尾,一共向我展示了四幅画面,正应了猫爷嘴里那句“起画”,我模模糊糊的记得,这四幅画面,大概是这样的。
第一幅:春
在一个很平缓的山坡前,有个女人怀抱着婴儿坐在草地上,不远处有个男的背身站着,这男人很是瘦弱,那后脖颈仿佛长期吸食大烟的老鬼一样,颓废不堪,他右手拿着一把雨伞,时不时地吐出几口烟,仿佛很是忧愁。
近看那女人,年轻漂亮,落落大方,始终低头摇着怀里的婴儿,眼里充满了母性。她的胸前挂着一个吊坠,应是一个动物的牙齿,类似于狼牙之类,弯弯的却很是剔透。那女人看着很眼熟,我却恁地想不起到底是在何时何地见过。
天上时不时地飞过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甚是欢闹,突然,一道刺眼的闪电从干净的天空上划过,那麻雀被这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瞬的变得黑焦,掉在了地上摔得稀碎。
天一下就黑了起来,不一会,下起了雨,可这哪里是雨,如同红色的鲜血般,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男人始终没有回头,把手里的雨伞支起,朝山坡走去。
女人见这血雨也无动于衷,依旧乐呵呵的坐在草地上,摇着怀里的婴儿,那孩子被血雨淋得不停的啼哭,简直要背过气去。
女人浑身上下已经被染红,血水不停的从她的头顶淌到脸上,突然,她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面目瞬的变得狰狞,冲着我张开大嘴,那简直是一个血盆大口,露出獠牙,舌头如同毒蛇般冲我飞来。
我吓得一个趔趄,紧接着,第二幅画面出现了。
第二幅:夏
一个干涸的河床,大概有十几米宽,周围都是浓密的森林,两旁的大树少说也得三层楼高。河水不知何时退去的,河底怪石嶙峋,裸露在空气中,整条河干的仿佛已经起了火苗。一个人站在空旷的河床正中央,他穿着水衩,手里拿着一个老式的手摇电鱼器,低着头仿佛仍在水中寻找着鱼物一样,左手托着电杆,右手不停的摇。
这人很是认真,似乎不知道这条河是干涸的,时不时还猛的拿起跨在腰间的袋子向“水中”捞一下,仿佛收获颇丰,乐呵呵很是高兴的样子。
这人头上的天比脚下的河还干净,一丝云彩都看不到,那太阳仿佛格外的大,火红火红的,烤得他脸上的汗珠咕噜咕噜的往下滚,劈了啪啦的摔到地上,瞬的就被烤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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