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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兴安岭怪谈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马勺煮水
他猛地一抬头,直勾勾的望着天,好像丝毫也不怕刺眼的阳光,半会过去,干净的天上依然什么都没有,这人却仍旧无动于衷的盯着,仿佛在寻找什么。
突然,天上渐渐出现了一个黑点,并且越来越大,那原来是一块巨石,猛地掉落下来,眼瞅着奔着这人去了,可他不但没闪躲,还怪笑了一声
“嘿”还没等这音发完
“砰!”大石牢牢的砸到了他身上,一片血肉四散射出,这人瞬间没了性命。
我简直吓得丢了魂,这猫爷给我看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暗示什么还是别有用心,我挣扎着就要跑,还没等挪步,猫爷一个箭步就跃到了我面前,呼哧呼哧的吐着粗气,一对灯笼一样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瞧!”
猫爷又说了句人话,震得我头皮发麻。
后来那灵猫们创造的画布,又出现了“秋”和“冬”两幅画面,记得仍是很诡异血腥,我不敢直视,但却屈在猫爷的威风下不敢离开,便双手捂着眼,应付完了秋冬,也记不清都讲了什么故事了。
而后,那“春”“夏”“秋”“冬”四幅画便开始不断的在画布上切换,越来越快,由春到夏再到冬再回到春,不停地循环着,我两个眼珠子转得都要飞出了眼眶。
“去哪?”猫爷问道,那声音浑厚得简直要把我的耳膜震裂。
“啥玩意去哪?”我不明白的问
“去哪!”猫爷急了,咚咚的用力向地上跺了两下,发出一声怒吼,整个山洞仿佛都摇晃了起来。
“啥!”我根本不懂这猫爷说的去哪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选择去哪个季节还是什么,正当我思考时,猫爷一个巴掌就向我扇来,我如同它手上的娃娃一样,轻飘飘的就飞向了那画布,“噗”的撞了上去,就没了知觉。
这瓶洞里的遭遇,也许真正发生过,可这一切都太过梦幻,猫纵然是有灵性的东西,但能干出这么多让人瞠目结舌的事,也实在闻所未闻,还有那春夏秋冬四幅画面,应是在向我暗示着什么,可又在暗示着什么呢,我一时半会,是想不明的。
好像睡了很久的样子,我觉得浑身上下特别的暖和,久违的干爽在我被囚进地牢后就没敢奢望过,我感觉自己应是躺在被窝里,便拿脚丫蹭了蹭,果然,温暖的棉被盖在我的身上。
我睁开了眼,发现在自己躺在一个木屋里,墙上挂着一个风干的鹿头,还有几杆大小不一的猎枪,远处炉子里的火还没燃尽,烧灼的木材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动。这个屋子不大,但是很温暖,我转头向窗外一看,鹅毛大雪不断的落下,窗外已是银装素裹,千里冰封,谁想,现在竟已是冬天!





小兴安岭怪谈 第十五章 豁嘴毛猴
书接上文,我接着说,您接着听。
说这是木屋,其实不契合。
这房子用当地的话讲,应叫做“木刻楞”,或称为“板加泥”,这种类型的建筑,出现在红砖房之前,是老一辈人的主要居所。房子的材料是红松加曲溜子,红松挺直耐用且承得了重量,被用来做梁与柱;那曲溜子是一种类似于白桦的土木,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含水量极高,不易燃烧,用这等木材截出来的板子,大火烧它三五个小时,除了焦点皮,里面的骨肉绝对不会散去,当地人用它构面和顶。
房子的梁柱面顶构造完之后,就用黄泥配上干草,浇水和匀了,贴到板子上,一层又一层,见着泥巴干出了缝子,再接着贴,一般建房子的时候都在夏秋两季,这一层层大泥贴的差不多了,冬天就来了,房子也就完工了。
“板加泥”是简陋版的“木刻楞”,从牢固程度、保温能力、防雨水平等都方面,“板加泥”都较为劣质,在过去,住“板加泥”的人,是要被住“木刻楞”的人笑话的,这就好比现在的保障房和豪宅一样,是社会地位的象征。
而现在容着我的这个木屋,应该归在保障房这一类,虽说不冷,但简陋得很,墙上泥巴很薄,几处都露出了里面的曲溜子,偶尔还能见着蟑螂大摇大摆的钻来钻去。按说那会,永恒林场刚刚盖完一大批砖瓦房,家家户户都搬进了新房,这种板加泥的屋子,已然被淘汰了,可谁知怎么在这深山里孤零零的出现,细思起来,有些恐怖。
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想努力地弄明白自己的处境,脚下不知谁给我放了一双棉拖鞋,鞋面上还缝有两个小熊,在那个年代那个小地方,这等工艺的拖鞋,称之为奢侈品也不为过,但出现在这“保障房”里,很不协调,要搁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当官家了,贪虽贪了,但不敢露富,可哪个当官家跑这深山老林里住呢。
我起了身子,发现身上的劲力恢复了大半,精神头也比之前强了百倍,我想起了自己的伤口,掀开线衣,发现这口子恁地变了样子,原来本是斜靠着肚脐笔直的一道,现在却成了一个莫名的圆形,这可惊住了我,揪着衣服走到了窗前,借着外面雪白的世界把伤口照得更清晰些,摸来摸去也没摸出个幺二三。
这一档子怪事接连发生,弄得我迷迷糊糊摸不清头脑,难不成谁趁着我没清醒的时候,又从我身体里挖去了什么,我日你娘,小爷肚子里就那么点下水,今天挖点明天抠点,我这皮囊下还特么剩几两肉了,在这么下去我就成空心大萝卜了。不过这犊子还行,做完手术还知道给我扔到这木屋里暖和暖和,人性倒是没有完全泯灭。
我环顾着四周,在想着这究竟是谁的房子,外面竟是深山老林,三九寒天的,孤零零建在这,连个人影也瞧不见,猛地,我想起了小时候我妈给我讲的故事,豁嘴毛猴的故事。
这个事,发生在永恒林场刚建场的时候,那会只有七八户人家,都是带着林业局的任务来的,一是探明这大片林子的木材储量及种类,二是制定采伐的计划,同时要规划出木材运输的主要线路。那会还没有大公路直接通向外面,这八九户人家想要出去,必须翻过十八道岗岭,穿过五条河。这十八道岗岭中有一道叫做“莫回头”,据说每年冬天雪蛾子飞起来的时候,要想走出这道岭,就坚决不能回头,眼珠子都不得转,必须直勾勾的向前冲,嘛玩意也不要多想,一旦你起了好奇心回头看了,十有八九小命就会丧在这,这岗岭上可没少死人。
怎么回事呢,说但凡有人从这过,这里便会出现一只猴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人身后,连个动静也没有,你不晓得它什么时候来,也看不见它什么时候走,你若不去管它,它也不招惹你,但凡你回头瞅它一眼,它就会嗖的蹦到你后背,亮起獠牙冲着你后脖子咬去,而且这一咬就绝不松口,直到把你脖子撕烂脑袋瓜子耷拉下来为止。
说这猴子本是在民国的时候,跟着一个下山道士相依为命,道士领着他走街串巷卖艺糊口,可不知哪天这道士让一个恶霸家小子带人一顿乱揍,直接让人给打死了,这猴子也没少遭罪,双唇直接被菜刀沿着正中央直溜溜的切成了两半,后来逃到了深山里,报复人类。等着永恒林场通了公路,就再也没人翻这十八道岗了,也就再也没人见过这猴子。
原来我听这故事的时候,是在热炕头上我娘就在旁边,那完全就是在安全的环境下寻求心理上的刺激,可现在我在这白雪皑皑的深山老林里,一个人想起这事,不禁的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正当此时,我透过窗子见着远处出现了两个黑点,那黑点在这白茫茫的环境里特别的扎眼,一动一动的仿佛在向我这个林中小屋走来。东北的冬天异常的寒冷,屋内外有温差,窗玻璃上都结上了冰,我希望自己眼花看错了,用嘴哈了哈窗户,把一层薄冰擦掉,可谁想这看得更清楚了,分明是一大一小两个东西,那小的紧紧跟在大的后面,活蹦乱跳的,活脱脱的就像只猴子,那大个穿的也越看越像个道士模样。
我心想,真特么倒了血霉了,还有好几年才过第一个本命年呢,怎么今年这么背运,连鬼故事里的东西都能让我赶上。我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低着头在屋子里乱转,想找个地藏起来,免得这猴子看着我把我脖子咬烂了,又找不到能藏的地,屁大个屋子连个箱子都没有,我转念想要不抬腿走人得了,可一开门刺骨的寒风就扎进了我的心窝,我咣当就把门关上缩了回来。小爷就穿了一层线衣,这屋子连个御寒的衣服都没有,穷得叮当乱响就是这般情景了吧。
正当我在屋子里抓心挠肺的时候,
“咯吱”
门开了,一大一小走进了屋里,我猛的闭上了眼睛,说道,
“猴爷,我没看你,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在这的,你,你给我件衣服,我现在就走,别别咬我脖子!”
“哎呀,麻子你醒了!”
我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但被折腾这么多日子,这声音就在脑边就是想不起是谁了。
“你谁呀?”我双手捂着眼睛问道
“你睁眼看看我是谁”
这东西能说话,想必不是猴子,我便将手指分开一条缝,眯眼望去。
这站在我面前的居然是孙子!




小兴安岭怪谈 第十六章 风雪夜归人
只见孙子笑眯眯的站在我面前望着我,这许是我第一次见他笑,颇有些不适应,这孙子一直是铁面青,搔着咯吱窝也面不改色的,这回我算是开了眼了,可这笑越看越别扭,两眼一眯缝,总感觉阴森森的,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我心里寻么着,许是我不习惯吧。
和孙子一块进屋的,是一个瘦高的男人,他站在一旁,一身貂皮,脚踏黑靴,看着很是富贵,这男的面目虽清秀,但尖嘴猴腮狐狸眼,让人心里不舒服。
只见这男的拍了拍肩上的雪,说道,
“你醒了,我们给你摘的草药,给你煎上”
说罢,这男的就走到了火炉旁,他好像对这个屋子不是很熟,寻了半会才找了一个破陶碗,从貂皮兜里掏出了几把干草,扔到了碗里,我不经意望见了这男人的指甲,又长又细,足足赶上半个指头长短,男人见我望着他的手,笑了一下。
“哈,我去盛点雪”说罢,便推门出去了。
我从地牢里逃出生天又见着孙子,本应是非常快活的事,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居然是这么个反应,这孙子和这男人看着多多少少有点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许是我这段日子经了不少磨难,神志恍惚了吧。
孙子好像看出来我的心思,上前搂着我坐到了炕上,说道,
“你可算逃出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孙子笑得大嘴咧咧着,仿佛很是开心的样子
“你啥时候跑出来的?”我问道
“我早就跑出来了,是这叔救的我,要不我差点就死了!”孙子指了指男人,
这男人进了屋,碗里堆了上尖的雪块子,他蹲下扒拉扒拉柴火,便将这碗汤药放到炉子上了。
“你出来怎么不叫人救我?”我问着孙子
“叫人?我们叫不到人!他们都不敢见我!”男人接下了我的话茬。
这会,太阳已经奔着山后边去了,每个冬日的傍晚,是最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不到一点希望,外面的雪蛾子依然恣意的飞着,这小木屋的房顶已经积了半米高的雪,深山老林没人清理,外面的雪下得已经齐腰深了,我不禁望着窗外,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顿时头皮发麻,汗毛直立。
透过窗子我清楚的看到,在大雪的覆盖下,门口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米多宽的塌陷,明显比两边的雪厚度要低不少,非常整齐通向远处,这分明就是一条不久前刚打扫过的路,明眼人一瞥就能明白,这才是屋主人平时往返的路线,可孙子和这个男人来时,方向却跟这条路大相径庭,而且,他们仿佛就是从那野坡子里突然出现的,跟本就不是这房子的主人。
突然,我发现那男人屁股后的貂皮大衣里,露出来一缕黄毛,随后一条尾巴噗嗤地钻了出来!我恁地站了起来,心里想着这孙子到底是什么玩意,是人是鬼!
“你是谁!”我大惊起来。
男人慌忙的看了看自己的尾巴,惊慌失色,又赶忙嬉笑起来。
“嘿嘿,我们是谁不重要,你先把这碗药喝了再说”
说罢,男人端起药碗就冲我走来,我起身就要跑,此时孙子一把抓住我胳膊,按住我的肩膀,说道
“麻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犯病了!快吃药!”
那男人上来就往我嘴里灌药,我本就恢复了体力,虽然一个孩子没什么力气,但我分明感觉到,这两个人的劲力也不是很大,我一巴掌打飞了药碗,挣脱开向外面跑去。一开门就让刺骨的寒风给冻怂了,两脚没迈出几步一个趔趄就趴地上,这两个人紧跟着就张牙舞爪的追了出来。
“啪——”
“啪——”
两声枪响突然传来,随即,就见那孙子和男人应声倒地,几个数的功夫,躯体就化成两道狐狸模样的青烟,向林子深处飘走了,地上只剩下两堆棉衣,那貂皮大衣和黑靴子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顺着枪声看去,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右肩上站着只猫,我一眼就认出,正是那只救了我的红猫,男人将托在手里的猎枪放下,向我走来。
“起来,两只狐妖,不必害怕!”他非常沉稳地说,膛音很重,很有威慑力。
这男人估摸着大概50多岁,气场很强,站在风雪里如同一尊石像般伟岸,双眼仿佛比鹰还要锐利,表情甚是刚毅,让人特别有安全感,放到现在,绝对是让少女们花痴的大叔。他穿了一件军大衣,脚下瞪着一双军勾鞋,看了我一眼便走进了屋子,双脚踩得雪地咯吱咯吱响。我本就冷的要死,急匆匆的跟了进去。
“我以为那个是孙——”我一边哆嗦着一边诉说刚才发生的事
“不用说了”这大叔打断了我的话
“孙驰死了,以后你再见到他,不要犹豫直接打死他!”这句话,让我很是意外。
“啥?那——”
“你娘也死了!”他仿佛知道我要问什么,直接说道,
“啥!我妈怎么死的,你别骗我!”
“从某种角度说,你,本来也应该死了!”
“叔叔你别吓我!”我顿时就哭了出来。
见我哭,他头也没有回,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从容地将一个水壶架到了炉子上,那只红猫从他肩膀上跐溜的蹿到了炕上,在炕头盘起来就安稳的睡了。
“呵呵!”他笑了一下
“我说,从某种角度上”大叔重复道
他把军大衣挂了起来,里面直接就是光着膀子的,露出了非常结实的肌肉。
“叔,你说的我不懂!”我擦了两下眼泪,跟着问道,
大叔走到窗户下面的木桌子旁,从抽屉里撕了一张烟纸,在烟叶盒子里划拉几下,抹了点口水卷了一根老旱烟,拿火柴点着了吧嗒吧嗒抽起来。老一辈的人抽的都是这种旱烟,这种烟就一个味——辣,但是很合东北人的胃口,尤其在这长达五六个月的冰天雪地里,点一根旱烟,浑身上下立马暖和不少,功效不亚于三五口烧酒。
大叔一直望着窗外的老林,此时天已慢慢的入夜了,屋内渐渐黑了起来,大叔嘴里的烟头,随着他的吞吐发出时亮时暗的火光,他仿佛满在思索着什么,好一阵子,终于开口了。
“你见的大猫是什么颜色的?”
我被问愣了,说道,
“什么大猫?”
“洞里那个,特别大的,你看到的是什么颜色的?”
“哦,你说的是那个大怪物,白色的,煞白煞白的,怎么了叔?”
说到这,我奇怪起来,这人怎么会知道我进过洞,又知道我见过那猫爷。
大叔使劲的吸了最后一口烟尾巴,扔到地上用军勾鞋碾了碾,说道,
“我把事情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跟你说,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说,说完之后,你不要再问我,所有的话,必须谨记,我问,你答,我说,你听,明白么?”
大叔语气甚是严肃,又很威严,我害怕的应着,
“嗯,嗯”
“你在地牢里遭完手术后,其实就已经死了”
“啥!”我惊得差点没把下巴掉地上
“不问你,不要说话!”大叔呵斥道,
“你现在的身子,早该烂掉,只是,我的猫,要度你一次。你看到四幅画的那个洞,非常人所能得,要三十九只灵猫共同度你才能踏进去,我活了这么多年,只知道两个人进了此洞,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我,我问你,你爷爷怎么死的?”
“我爷爷,我爷爷,得了痨病,死的!”
“你出生的时候,旁边是不是有只猫?”
“我,我不知道,我妈没说过!”
“你有没有见过你爸喝人血?”
“我,我,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了!”
“小子,你听好了,你现在还不能完全叫活人”
“我其实已经让葛罗锅弄死了呗!”我气愤的冲着大叔喊道,
“你可以这么说!”
“我现在就找他报仇去,我妈,孙驰,我,一命还一命!”
“站住!你万不可走出这片林子,永恒林场的事,你就忘了吧,那姓葛的,不过是个狗腿子而已,你一旦出了林子,遇到的,可不是刚才那两只狐妖那么简单了!到时候,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小兴安岭怪谈 第十七章 黑脸再现
后来大叔也没再说太多,他的废话很少,那些没什么实质内容的东西,决不浪费唾沫。
这一夜甚是难熬,大叔从外面给我找了套棉衣,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上锈的黑色剪子,挂到了门框上,并且嘱咐我,绝对不能将这把剪子拿下去,谁敲门,也不要开,安心睡觉,这屋子足够安全,并且,万不可离开这片林子,他明天晚上同样的时间,会回来。他连名字都没有告诉我,便背着猎枪带着猫走了。他仿佛很是放心我在这过夜,又可能是压根就不想管我了。
我无法入睡,选择性地不相信他说的话,我不相信我娘没了,不相信孙子死了,更不相信自己现在不是个活人,我掐了掐自己的脸,明明生疼,怎么可能如他所说。
这段日子经了太多奇事,叫人心魂不宁,我恁的气愤起来,这都是那姓葛的干的,若不是他这肮脏勾当,我怎么会有这般遭遇,我两个小拳头使劲的攥紧,想着明天一定要出去找那王八犊子报仇,也顾不得大叔的告诫了,我虽是个处男,但好歹也算个爷们,这都能忍,还有什么骨气,况且如果现在真的已死,便也没什么担忧了。
就这么的,我熬了一夜。
外面的老林时不时传来几声怪叫,也不知是那腹中空空的饿狼,还是嗜血的猛虎,亦或是瞪眼的黑瞎子(黑熊),这原始红松林里有太多的猛兽夜里出来游荡,快天明那会,我听到窗外砰砰砰的巨大震动,就像火车路过一样,整个屋子仿佛都颤抖了几下,许是那成群的野猪出来觅食了。
天,终于慢慢亮了。
我胡乱穿上了大叔给我拿的棉袄棉裤,这东西居然是新的,如同特意为我准备的那样合身,只是应该在箱底放了很多年,浑身上下一股子霉味。棉袄上锈了一个活生生的大猫,俩眼仿佛直放光,恁的逼真。
我出了门,也顾不上欣赏这美丽的雪景了,足足在这老林里转了几个钟头,方才找到去永恒林场的路,也亏着我是林区里长大的孩子,要是把那城里娃往这深山老林里一搁,十有八九得转蒙圈了,冻死在这不见人影的雪壳子里。
我在林中看到了几缕青烟飞快地从头上飞过,想那必是昨天跑掉的狐妖吧,大叔跟我说,这狐妖伤不了人,但要是喝了他们的尿,就会被附在身上,我回忆起昨天那妖出去盛的雪块子,想必是早就冻好的狐狸尿,一口气没喘好我差点吐出来,只是这妖怎么特意装成孙子,我没想通。
终于看到了永恒林场,远远的在山下坐着,缕缕炊烟从各家的烟囱里冒出,好一派安宁的生活景象,我上次在的时候,这里还都让大水泡着,正如葛罗锅说的,大家应该是在他的英明带领下,战胜了老天吧,想到这我就咬牙切齿,下山直奔着葛罗锅家去了。
我本是想先回家一趟,但我家住在林场正中央,中间这么多房子必定会被别人看见,真让葛罗锅发现,就被动了,想想我那个爹,我和我娘死活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十有八九是出去赌了,家里许是空荡荡,见了那场面我定会伤心。
老葛家恰在我这座山的脚下,下了山便能直接进他家院子,我掏出了从那木屋里找到的弯刀,弯着腰径直奔下山去。
老葛家房子与大门之间隔着大概二十米的院子,是自己打的一小块菜地,那会永恒林场家家户户都是这个配置,院子里打口水井,夏天的时候种些蔬果,冬天就用来养猪,再养点鸡鸭之类的禽物,吃喝不愁。我刚推开那半掩的双扇大黑门,隔着院子就听见屋内传来连续的喊叫声,这声不大,能听出是一男一女,那女的叫的勤快,啊啊啊的不停,那男的只是偶尔呻/吟两声,屋里家具什么的叮咣乱响。
我这一说您就明白,这屋里的男女干的是什么事,可那会的我是个孩子,还觉着是俩人在干仗,想着那葛罗锅一定就在屋里,提着弯刀径直去了。
屋里的男人急促的叫了几声,听着仿佛抽筋了似的,随后便传来女人的几声浪笑,俩人小声言语了几句,便没了动静,我赶到屋门前,正要推门而入,突然撞见一个男人,我头也不抬提刀就刺,可谁想,我使了全身的劲力却扑了个空,竟然直接从这个男人的身体里穿过去了,摔了个狗呛屎,我就像是透明的一样,根本碰不到他,我定睛一看,这哪是葛罗锅,正是那个给我开膛破肚的大个,我大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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