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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在太原修整了一日,商队载着整车整车的皮革,再次启程。

    五天后,进入了河南道地界,燕子又打开了一只锦囊。

    对此,卢倾月已见怪不怪,他只是等着燕子看完,将锦囊内的字条给到自己。

    燕子也确实这么做了。

    “谯郡,城父县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买卖……哎呦,他是想让我亏死啊”卢倾月哀嚎。

    燕子没答话,只斜睨了他一眼,意思是:你卖布匹从北境守军那儿拿了多少钱,我可清楚得很,现在哭穷未免太假了吧

    卢倾月只得收起苦相,他又看了一眼字条,道:“小弟说要我们悄悄潜入城父县,莫引人注意,这也太难了……咱们这么大一支商队,去到那么小的一座县城,怎么可能不被人注意嘛。”

    “你很了解城父县”燕子问道。

    “不啊。”

    “那你怎知那地方小”

    “没听说过嘛……我真不是胡扯的,虽说我走商时间不久,但好歹从小听着家里走商的故事长起来的。一个地方要出名,要么商业发达,要么有名门望族,要么出过什么厉害的人物……一样都没有,那种县城不过就是从村落慢慢演化发展而来,肯定大不了。”

    解释这些时卢倾月不不断点着头,肯定自己的说法,似乎这样他的说法就能变得更有可信度。

    卢倾月解释时,燕子的目光在十三辆马车上游移着。他已开始思索对策。

    “不引人注意,不见得就是藏起来。”燕子道。

    “这……请您指教。”卢倾月道。

    “对一支商队来说,什么叫不引人注意就是让所有人都认为你就是一支路过商队,而莫叫人怀疑你有别的目的。”

    “别的目的”

    燕子又从怀里掏出一只锦囊,“吴关说,等到了城父县,再开这只锦囊,我猜这里面就是需要我们完成的任务,不引人注意的意思,大概是不要让人发现我们的真实任务。”

    卢倾月先是吐槽了一句:“他究竟给了你多少锦囊卢家要不要开个买卖,专门售卖锦囊啊”

    燕子罕见地答道:“这是最后一个。”

    今日燕子的话明显多了,最终的任务就要浮出水面了,好奇心驱使下,他也有些激动。

    当然了,卢倾月不会明白燕子的真实想法:

    是要杀人吧搞得这么神秘,还让我这个杀手一路跟着,肯定是要杀人吧而且应该是个不太好对付的人吧

    其实一进河南道地界,燕子就已开始在心里摩拳擦掌了。毕竟他已太久没干过老本行,手痒了。

    卢倾月虽不知道这些,但还是趁燕子心情好,追问道:“那咱们如何才能做到……就是您说的不叫人怀疑咱们有别的目的”

    “休息,过一夜就离开。”

    “哈”

    “若一夜时间不够完成任务,那就……你总能想到让商队不得不滞留的法子吧要么牲畜伤病,要么人生病,选个会装病的人不难吧实在不行……”燕子上下打量着卢倾月道:“那就你自己来。”

    卢倾月一愣,道:“不用不用,我肯定能筛出一个擅长装病的。”

    又行了两日,终于到了城父县。

    卢家商队是慌慌张张入城的,一进城卢倾月就花大价钱包下了城内唯一的一间邸店。

    价钱大到什么程度呢大到即便有个人死在了邸店里,老板也不会觉得晦气,反而会暗自庆幸:幸亏有这个病死鬼,他才能在入冬前额外赚这么大一笔钱。

    商队里确有个小伙子病得不轻,被抬进邸店房间时,那小伙子面色惨白,紧闭双目,嘴唇上的干皮翘起来老高。

    他何以“病”到了如此程度

    其实很简单,他只是两天没吃饭,水也只喝过三小口而已,再加上一系列伪装,就成了这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一支商队里有人生了重病,可不得就近进城寻医问药吗。当然了,若遇到黑心的商队头领,将病人往荒郊野岭一扔,由他喂野兽,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此,这天傍晚,城父县的百姓多了一则可在茶余饭后做为谈资的消息。

    “听说了吗咱们县来了一支商队……好大的商队呦,有这么长,从城南排到城北去还装不下哩……”

    “你知道商队为何来咱们城父听说有人病啦……”

    “呦,那这商队头领可是个好心人……张医师已去瞧过了,听说年轻轻的儿郎不知为何脉搏微弱,没几天可活啦……”

    脉搏当然变弱了,谁饿个两天,脉搏也不会跳得很有力气。

    众人讨论这些时,燕子和卢倾月已打开了第三只锦囊。

    这只锦囊里有一封较长的书信,吴关详细记叙了关于樱娘姐弟的身世,他们当初在城父生活时,做什么营生,可能与哪些人家或者哪些人相熟,以及为何要调查樱娘姐弟。

    随信还附了两个骗子的画像,画像出自大理寺公认的好画师之笔,该画师颇擅画像,笔下描绘之人栩栩如生。

    对这次任务,燕子没发表态度,他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将他派来竟不是为了杀人这一结果,受打击了。卢倾月咋舌道:“还有这等事不会真是骗子吧”

    燕子回过神,只丢下一句“你去查吧”,转身就就回了屋。

    “哎,咱们商量一下啊……”

    没用,杀手燕子就是这么来去如风,只留下卢倾月一人凌乱。

    卢倾月现在算是明白了,在吴关这里,商队根本不是商队,走商运货不过是顺便,商队是他




一九五 卢倾月:没想到我还能有这么多戏份,感谢组织……
    燕子到达太原城那天,荷花也启程来到了长安。

    按照约定,她来给吴关送账本和银钱。自从开始经营铺面,在一些问题上荷花那一丝不苟的劲儿堪比老学究。

    鄂县的生意已步入正轨,每日收入稳定,一个月下来进项十分可观。

    此行没有燕子护送,带着大笔银钱的荷花心中十分忐忑,她深知人的贪欲有多可怕,万一被有心之人盯上,半路下手,她可真没辙。

    为此她提前做了准备,先是将大量不好携带的铜钱换成了金器,出门时又打着出游的旗号。

    终于到了闫寸的住处,荷花大大松了一口气。

    两人还未散衙,但吴关已提前将钥匙留给荷花,方便她随时进屋。

    荷花开门,卡曼率先冲了过来,在鄂县时两条犬已见过荷花,熟悉她的气味,因此卡曼摇着尾巴,很是亲近。荷花亲昵地摸着它的头,叨念道:“不好意思啊,没给你带吃的,明儿我去西市给你们买肉干呀……巴图呢”

    进屋,发现巴图趴在窝里,荷花又道:“几日不见你可变懒啦,老朋友来访也不迎接一下吗”

    说话时却发现巴图身旁窝着两只小东西,荷花“咦”了一声凑上前去。

    “哎呦喂,真是熊崽子啊!”

    惊完,荷花吐了吐舌头,幸亏没让吴关听见。

    小熊已长出了一层绒毛,毛还不算密,但摸起来柔软水滑,一上手只觉得心都要化了。等待两人回来时,荷花自然而然地撸起了熊。

    她没等来吴关和闫寸,倒是等来了樱娘。

    樱娘进屋时兴奋地叨念着:“闫郎,我近日发现一样好吃的糕……”

    然后,两个妹子对视,大眼瞪小眼。

    荷花率先反应过来,问道:“你是樱娘”

    “嗯。”樱娘点头,怯怯地看着荷花。

    荷花忙招招手,“快来,坐,早就听说过妹妹了,妹妹何时来的怎不去鄂县瞧瞧”

    樱娘也反应过来了,“您是荷花姐姐”

    “不错,”荷花点头,“不是说好让你去鄂县帮工吗哈,姓闫的小子定是看妹妹貌美,这天仙一般的人儿,谁舍得从身边放走”

    荷花那张嘴多会哄人,三两句话就把樱娘哄得开心不已,可她又不好表现出来,只红着脸低着头道:“姐姐谬赞了,不知姐姐此番来长安是……”

    “一点公事。”荷花拍了拍放在桌上的账簿。

    还不清楚闫寸对这女人的态度,荷花可不会将生意的情况告诉她。

    她不说,不代表樱娘注意不到。

    在看到桌上那摞厚厚的账本时,樱娘眼中有精光一闪而过。通常情况下,一家店面就是一本账,而桌上的账簿,足有二三十本,许还不止。

    不会吧

    樱娘再次环视闫寸有些简陋的住所,难道这个男人深藏不露难道他竟是个拥有整条街的富豪如此……她去勾搭裴宣机,是不是多此一举了是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鄂县生意还好吗”樱娘试探地问道。

    “一般。”荷花含糊地回答。

    樱娘不甘心,进一步试探道:“闫郎之前确提过,要我去给姐姐做个帮手,可我粗苯得很,只会缝缝补补罢了,哪里懂得经商,因此一直没敢到姐姐面前献丑。”

    “我看妹妹说话得体得很,可不像粗苯姑娘。”荷花道:“妹妹不必谦虚,反正这些全是闫郎他们的产业,你随时想去,我随时欢迎……不过,只怕妹妹是想留在闫郎身边照料吧。”

    娇羞也装得差不多了,不能再继续误导荷花,否则等下闫寸回来,将樱娘已跟了裴宣机的事说穿,那不是当众打脸吗。

    想到此,樱娘忙做出愧疚的表情,眼神也闪躲起来。

    “不瞒姐姐说,我其实……”樱娘咬了一下嘴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继续道:“我跟闫郎的婚约已经解除了,现在我有了心仪之人,我们……感情很好。”

    荷花愣了一下,喃喃道:“不会吧莫非你跟吴关那个小屁孩……”

    呸!

    樱娘心中白眼已翻上了天,难道世界上只剩这两个男人了他俩就那么好非此即彼

    面上樱娘一点不敢表露,她只是略显尴尬地笑笑,摆手道:“不是不是,吴郎他也太……小了……我心仪之人乃是户部尚书裴矩之子裴宣机。”

    “他啊——”荷花略拖长了声音,眯着眼陷入回忆。

    “姐姐知道他”

    樱娘还不知荷花曾是院阁女子,这种事吴关和闫寸自不会多嘴地满世界宣传。

    荷花自己倒不避讳,她有些惋惜地看着隐娘,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道:“按理说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多嘴,但你既是闫郎的朋友,又是北境守军之后,我便多说两句,我所说之事,你信或不信,还需自己斟酌。”

    看着荷花认真的样子,樱娘也正襟危坐,“姐姐请讲。”

    “是这样,我见过裴宣机许多次,在环彩阁,环彩阁是什么地方,听名字你就能猜个大概了吧”

    “我……大概知道。”

    “好,那你也要知道,在那种地方,尤其再喝些酒,人难免放浪形骸,什么都敢说的。”

    “我明白。”

    “我要告诉你的,就是曾跟裴宣机一同饮酒之人所说的话。他们都知道裴宣机有一个癖好,那就是拖良家女子下水。”

    “这是……何意”

    “呵呵,意思就是院阁女子已不够他玩的了,他最爱找那些已订立婚约的女子,与其偷情。这样偷偷摸摸最能让其兴奋。

    有一次他与一民间女子偷情,被那女子未婚的丈夫发现,情急之下他命恶仆将人家打残。对方忌惮他家的势力,告官无门,愤恨而死,而那与他偷情的女子,也被他一脚踹开,从此疯疯癫癫。”

    荷花搓了搓手,似想搓掉回忆这件事带来的不快,继续道:“当然了,这些不过是酒桌上的谈话,或只是吹牛,没影儿的事,或有夸大,你自己斟酌,不过……以我的经验,高枝儿可没那么好攀,妹妹一个良家女子,可万万擦亮眼睛,别到最后空欢喜一场,损了夫人又折兵。”

    荷花的话让樱娘不得不提高警惕,但同时她又很不服气,暗自在心中想道:什么嘛,竟是个院阁女子,也敢来给我忠告。

    心中越是如此,面上就越是谦恭。

    樱娘起身,向荷花行了个万福礼,道:“多谢姐姐提醒,我今后定然仔细留心,多加防备。头一次见面,姐姐就如此推心置腹,还不计较我……悔弃婚约,跟了别人,真是我的福气。”

    荷花哈哈笑道:“妹妹又不是跟我悔婚,我有何计较的”

    这话直把樱娘噎住了。

    荷花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说这么一句略显尖酸的话,许是樱娘给她的感觉不太好。她见过许多男人,可女人见得更多,院阁本就是个由女人构成的地方。

    她感受过姑娘之间的仗义守护,自也遇过小人,吃过亏。

    单第一印象,荷花更倾向于把樱娘划进小人的行列中。

    毕竟,她可不相信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樱娘刚来长安就勾搭上户部尚书家的儿子了,这中间能没有猫腻儿

    意识到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有些尖酸,荷花忙拉住樱娘的手,



一九六 樱娘:闫郎,我其实……那什么……
    樱娘越想越气。

    那日闫寸他们算账,荷花倒自作主张地将她“请”出了闫寸的住所,一副女主人的派头。

    呸,一个院阁女子。

    不过,这也让樱娘更确信了最初的猜想:闫寸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有钱人,只怪自己当初眼瞎,看闫寸住处简陋,以为他是个穷酸小吏,无甚油水,这才让弟弟崔林帮着另寻出路。

    尚书府自然华丽,若将来能成那里的女主人当然很好,最初樱娘就是抱着这一目的接近裴宣机的。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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