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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他们稍显中庸,既希望社稷能平稳交到太子手中,秦王老实些不要搅局,又不想圣上付出失去秦王这个优秀儿子的代价。大概,只有这些重臣才敢将圣上当做一个父亲,体谅他的难处。”

    “说得好像你也是什么重臣。”闫寸嗤之以鼻。

    “你好像很排斥他们。”

    “谁又体谅过那些被迫上战场的父亲……”闫寸话锋一转道:“应国公的事,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别去想了,我问你,那小姑娘——武照,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会认识她”

    吴关心想老哥你这话题转的一点不生硬,真的,一点不硬。

    另一方面,他也确定了,家事确实是闫寸心中的敏感之处,轻易绝不可揭这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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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继续大闹国公府
    那是一只巴掌大的水晶片,中间厚,边缘薄,外围镶着银边。

    据小道士介绍,透过它去看书籍上的文字,蝇头小楷能变得斗大。

    介绍这东西时,小道士很是爱惜,并期待吴关会露出被这新鲜玩意儿深深震撼的表情。

    并没有。吴关只是“哦”了一声,便将水晶片重新包入了布袋,塞入蹀躞。

    此刻,他将水晶片伸到阳光下,对准矮塌上的薄毯——感谢周管家给两人选了一间因为太过闷热,夏季根本不会有人停留的房间,因为夏季无人停留,所以冬日用具都没有换下来。

    阳光透过水晶片,在薄毯上投射出一个指甲盖大的光点,吴关上下移动水晶片以聚焦,直到光点最亮最小。

    那光点在薄毯上停留了约莫一弹指,薄毯冒烟,下一瞬,火苗窜了出来。

    天干气躁,火几乎一下子就铺满了矮塌,不仅是毛质毯子,木质结构的矮塌也烧了起来。

    最先发现着火的,自然是跟闫寸缠斗的三名护院。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吴关竟会使出这么狠的招数,纵火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不仅他们,闫寸也没想到。

    “你疯了!”闫寸大喊着,艰难地缠住想要去砍杀吴关的护院。

    “我本来就疯,”吴关手上丝毫不停,“顾好你自己吧。”

    他又对着窗框照了起来,不多时,窗框、桌子、博古架等易燃之物都烧了起来。

    浓烟自门缝、后窗滚滚涌出。

    吴关笨拙地爬出窗子,看到不远处塔楼上的旗换了种颜色,这次,旗子摇动幅度巨大,且摇得快极了。

    盛夏走水可不是闹着玩的,木质或半木质结构的房屋,一烧一大片。

    眼看大火已窜上房梁,整个国公府都惊动了。

    “走水啦!”

    “快来救火啊!”

    “先将夫人送出内院!小姐呢小姐抱了吗”

    闫寸终于击昏了三名顾头不顾尾的护院。

    他搀扶着吴关,混在救火的人群中,趁乱向石林挪去。

    石林内小路复杂,迷宫一般——或许这就是个供孩子玩乐的迷宫。

    两人认准了方向,朝着后门奔去,转过几处弯,眼见牛车已出了后门,门房正在关门。

    吴关推了闫寸一把,道:“你快去,我在后头跟着。”

    闫寸知道机会难得,此刻不是客气的时候,但他也清楚,一旦吴关遇到护院,便只有挨打的份儿。

    一咬牙,他干脆弯腰,将吴关整个儿扛在了肩上。

    “走!”

    吴关大惊,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弄清状况,已到了后门处。门房看着两人,楞在原地,不知该不该拦住向外闯的闫寸。

    趁对方手无足措,闫寸大喊道:“快去救火啊!人都烧伤了!”

    言外之意,他是扛着伤员去外求医的。吴关玩火时被熏了个黑脸,倒确实很像。

    如此,门房自然不再阻拦,甚至还有一人,也不知是想逃避救火,还是单纯想帮忙——反正那人跟了上来,伸着手想去扶吴关,怎奈闫寸跑的太快,他跟着都费劲,别提帮忙了。

    跑了片刻,闫寸追上了运草料的牛车,大喇喇地将吴关往草料堆上一放,故意道:“是应国公府的车吧草料何时不能运先送人去医馆!”

    两名赶车的护院显然接到过“不可放那两人出府”的命令,一看到闫寸,立即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闫寸还没说什么,倒是那跟来的门房大声道:“是府里出来的人,快送医馆,先别管这些草料……”

    “你懂个屁!”一名护院抬手就是一掌,直劈在门房太阳穴上,瞬间将人打昏了过去。

    “闫县尉,国公有令,让您在府上等候。您跑出来,小的们可不好办。”

    闫寸不喜废话,他的环首刀已出鞘。

    三人打斗,躺在车上的吴关假装昏迷,不敢乱动。他生怕给闫寸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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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闹完了
    闫寸知道牛车慢,却没想到会慢到这种程度,他在约定地点停留片刻,眼前总浮现出吴关遇险的场景,什么被随后赶来的护院追上啦,被埋伏截住啦……

    不能干等,看看去!

    直到他看见了牛车的状况,终于明白为何这么慢了。

    一个陌生人赶着车,车上堆放了四人。除了吴关,还有刚才被击倒的护院、门房,再加上草料下的一具尸体。牛也嫌累,不愿快走。

    闫寸大概明白了情况,对那赶车之人道:“公差办事,伤员统一由我们送医照料,你回去吧。”

    奴仆也并未多想,答应一声,转身就走。对公差唯命是从,已刻进了这些百姓骨头里。

    奴仆一走,闫寸立即下马,将昏迷的护院、门房丢在地上,又解开牛缰,飞快地将两匹马套上了车,又将牛拴在车后。

    片刻后,他赶着马车,带着吴关和一车草料,以及草料下的尸体,不紧不慢回到了县衙。

    武德九年,五月,庚戌。

    这一日发生了一件大事:应国公府走水,好在那日无风,刚一起火就被发现,且起火的房间紧邻后院水池,就近的水源给灭火提供了便利。最终,只烧毁了三间屋子。

    在没有高压水枪之类专业救火器具的唐代,能有这样的救火效率,实属难得。

    第二日,圣上派了近侍去往国公府,还带了赏赐,以表慰问。

    这是表面上的大事。

    还有两件事,在水面之下搅弄着暗涌。

    应国公府的火刚灭,刑部、大理寺、京兆府同时收到了万年县衙送来的调查说明。

    这份说明不仅阐述了对清河王李孝节杀人案的调查结果,更指出有人打着太子旗号劫持院阁女子,有损太子名誉,至于此人背后的目的,万年县衙庙小,实在无权过问此事,因此恳请刑部审理。

    与调查说明一并送到刑部的,还有那被劫持的院阁女子的尸体。

    万年县令虽未明说杏花被谁所害,却列出了两项间接证据:

    其一,杏花与应国公有私交,两人曾一同饮酒作诗,应国公还曾在杏花处过夜。

    其二,县衙官差“无意间”发现杏花尸体时,她就躺在应国公府的一辆牛车上,且尸体被埋在草料下,明显是要拉去处理。

    万年县衙的态度很明确。

    你们都怕得罪权贵,案子压我这儿,行,我认了。

    可现在该查的我都查明了,牵扯到太子的问题,矛头全部指向了应国公,这些表象之下,还有没有更大的阴谋,我们能力有限,查不着。

    谁若再挡着此事上达天听,等其后背的阴谋发作,圣上发现自己被蒙在鼓里,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反正万年县衙庙小,不怕的,你们这些庙大的顶不顶得住龙颜大怒,我管不着。

    短短一日,三处衙署的最高长官无不是急出了一嘴燎泡。

    万年县衙偷偷办妥的第二件事,便是将玄远从秦王府接了出来。

    死者为大,就算王府规矩再多,也不可能扣着死者家属不让奔丧。且秦王向来通情达理,得知玄远的姐姐遇害,秦王立即派人将玄远送至万年县衙,负责送人的秦王手下还对杏花的案子表达了关心。

    只是关心,毫无越矩过问之意,完全看不出秦王这边是压根不知道刺杀之事,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闫寸第一次觉得,或许,秦王府是这里面水最深的地方。

    破案时的缓缓抽丝剥茧,与随后的迅速移交相比,颇有虎头蛇尾之意。但这已经是最妥帖的做法。

    谁让闫寸干出点了国公府这种荒唐事。移交案件也是出于堵住应国公之口的目的,无论他是什么立场,先让他沾一身骚,无暇来找万年县衙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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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该留的留,该放的放
    “什么意思”

    “我无权决定他人生死,若是姐姐注定渡不过此劫,那是她的命。”

    吴关和安固已明白了玄远的意思,但审讯不是论道,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即便记录在案,日后也容易出岔子。

    负责记录的安固向吴关使眼色,吴关微微点头,示意收到了提示。

    “咱们直接点吧。”吴关道:“我就问你,你有没有为刺杀秦王做准备”

    “没有。”

    “你不打算刺杀他”

    “秦王活得好好的吗,这就是证明。”

    “好。”吴关点头,“所以,你是打算袖手旁观,让你姐姐听天由命”

    “你要这样解读,也对。”

    吴关一阵嫌恶,他想到了渣男渣女们的常用语录: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可去你大爷的吧。

    “出家人早已放下红尘往事,众生平等,若要我为救一条命而去杀死另一条命,我宁可顺其自然袖手旁观。怎的她是我姐姐,她的命就比别人更值得救吗”

    这话倒有些道理,但吴关一个字都不信。

    他冷笑道:“若你们真能放下红尘往事,又何必上赶着修补与圣上的关系何必看朝廷脸色行事,你佛教何不顺其自然……”

    闫寸黑着一张脸来了。一来就听到吴关出言不逊,脸更黑了。虽说吴关并非毫无道理的耍威风,但他就是不爽。

    进得牢房,他直接忽略了吴关,拿过安固记录的审讯内容。

    看完,闫寸责怪地扫了安固一眼,他怪安固不该将审讯当做儿戏,带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胡闹。

    安固45度角仰望天花板,只当没注意。

    “我来。”闫寸转向玄远道:“玄远师傅,咱们又见面了。”

    吴关自觉起身,走到一旁,将正对玄远的最适合审讯的位置让给了闫寸。

    待闫寸坐下,玄远双手合十,躬身,行了个礼,“我姐姐的事,多谢闫县尉费心。”

    “职责所在,应该的,可惜没救下她的命。”感慨完,闫寸话锋一转道:“也不全怪我,但凡我初次见你时得到一点儿提示,或许就能提前在国公府周围有布置人手,拦下前去求助的杏花,免得她落入虎口。”

    言下之意,你姐姐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你还装什么不问世事

    玄远张口想要辩解,闫寸却不给他机会,继续道:“当然,大唐律法不能把你这样的懦夫如何,我们将你羁押在此,只不过是个后手准备。”

    吴关和安固一同看向闫寸,两人并不知道他跟县令商量了什么。

    “你身处旋涡当中,应该清楚,事关储君之位,所牵扯的人哪个不是手握权柄,查这案子两边不讨好。

    这不,杏花没保住,倒把应国公得罪了。

    万一应国公腾出手来对付我们,你可是我们最大的挡箭牌。”

    玄远恢复了淡定,道:“能为闫县尉所用,是我的荣幸。”

    “那就等着你派上用场的那天吧。”

    闫寸不多废话,起身就走,并没好气地对另外两人道:“你们要陪着他坐牢吗”

    两人赶紧跟着出了牢房,安固悻悻然向吴关递着眼色,意思是以后可别招惹阎罗了,看,我都受了你的牵连。

    吴关以小卖小,讨好地拽着安固的袖子摇了摇,只当没看出闫寸神色有异,追问道:“你要如何拿玄远挡箭”

    闫寸咬牙看着吴关,伸出一根手指,“咱们先立一条规矩。”

    “好。”

    “所有行动,必须经我同意,包括外出,提人审讯……我想到别的再往里加。”

    安固道:“我建议,把放火烧人家房子加上。”

    他本想活跃一下气氛,但闫寸挨骂久了,脑子里全是骂词在转圈,反应有些迟钝,并未及时给出回应。

    安固后退两步,尽量降低存在感。

    吴关连连点头,“行行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以后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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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第一桩案件
    吴关的住处是闫寸给他腾出来的。

    万年县的吏舍两人一间,单身公差可在吏舍分得一个铺位,但人多铺少,许多后来的公差只能在外头租房,自然没有可分给吴关的空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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