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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这叫太子怎么放心

    我要杀死他们,只有杀了他们,太子才能放心,你才能保住性命。你懂吗”

    李世民不想懂。

    堂堂天策上将,怎屑于用那样的方式苟活杀死与他一同浴血疆场的武将,和对他殷殷期盼的谋士,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本就是为了当帝王才活着的啊。

    这一刻,李世民对李渊失望透了。

    这个给了他生命的人,又妄图用如此下作的方式操纵他的生命,不惜亲手斩断他施展抱负的道路。仅如此也就罢了,李渊竟还摆出一副“为了你好”的慈父作态。

    李世民闭眼,深吸了几口气。

    无论如何,他终究杀死了李渊的两个儿子,他们是父子,是亲人,亦是仇人。

    他们的余生都将在这样矛盾的情感中度过。

    现在这个感情矛盾的父亲正在求他,他一人独揽下令李世民愤怒的罪名,以求李世民能饶过他的旧臣。

    “为什么”李世民问道。

    他想不明白,对自己如此冷酷的父亲,怎么可能舍身去护那些外人

    “九年了,眨眼唐竟已立国九年了。”李渊突然感慨了一句。

    他沉默了片刻,又继续道:“国已稳,李家已杀了够多,别再杀下去了。”

    见李世民沉默不表态,李渊继续道:“此事若要追究,首当其冲便是我,他们不过听我指挥罢了,怎么你要杀我”

    “儿臣不敢。”李世民闷闷地答了一声,不服气的样子。

    在李渊面前,他已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已掩饰了太久。

    李渊却看出了更深一层的含义。

    这是一场政治博弈,李世民如此郑重地秋后算账,尤其当着尉迟恭的面秋后算账,是在进一步收买他们的忠心。

    同时,他也在敲打裴寂等老资历宠臣。自今往后,有才能的老老实实发挥才能,凭关系上位的,统统靠边站,总之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

    而在李渊这里,李世民没有点破,但他不依不饶的架势已表明了态度。

    他要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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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闫寸:宫里好玩吗?
    万年县衙。

    闫寸的伤口已做了处理,他吃了些东西,睡着了,睡得不踏实,从天黑到天亮,一直恍恍惚惚。

    早间安固送来了吃的,闫寸顾不上吃,只问道:“吴郎回来了吗”

    “你就别操心他了,”安固道:“祸害遗千年,那小子出不了事儿。”

    “你记恨他作甚。”闫寸道:“我打定了主意孤身进入秦王府,伤了也好,死了也好,都是我自己选的,没他支持,你就能说服我了”

    安固被噎得反驳不得,只能化郁闷为食量,将油饼折了两折,狠狠咬下一大口。

    闫寸继续问道:“他在哪儿派人去盯着没”

    安固道:“秦王也不知搞什么把戏,昨晚有一队兵马出了清河王别院,入了皇城,为首之人穿的是太子衮冕——我估计有诈。

    可皂吏们总不能拦住人家盘问,只能等。

    等到刚才翻墙进去一探,清河王那院子里别说人了,一根毛都没留下。姓吴的小子若还活着,准是跟着昨晚的队伍入宫了。”

    “胡闹!”闫寸起身,小腿磕在矮几上,矮几上的杯盘剧烈摇晃,杯内的水晃了出来。

    安固拦道:“你去干嘛闯皇宫找人吗不要命了”

    闫寸不理他,只管捞起外袍胡乱披上,又执了刀,就要往门外走,正跟吴关撞了个满怀。

    吴关伸手扶住闫寸道:“你不好好养伤,去哪儿”

    安固嘴上虽埋怨吴关,可一看到他回来,也松了口气。

    他不愿吴关看出来,迅速压下上扬的嘴角,埋怨道:“就你事儿多,自从你来了,我俩操不完的心。”

    吴关嘿嘿笑着,倚小卖小地去拽安固的衣袖,“安主簿不仅要操心,还要掏钱哩。”

    他两手一摊,勾着手指,做讨债状,继续道:“你俩跟我打赌,可都输了,别想耍赖。”

    “比我还财迷!”安固在吴关手上拍了一下,追问道:“你怎就赢了难道秦王已胜了太子”

    “不仅胜了,”吴关起身关了门,上了门栓,回到矮几旁,压低声音道:“秦王杀了太子。”

    “什——”

    安固的惊叹尚未出口,就被吴关一把捂住了嘴。

    吴关道:“秦王要对付太子、齐王余党,又要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人总不能白杀,他得给太子、齐王安上造反的罪名,且看着吧,不出今日消息就会传开。”

    安固愣住了。

    和大部分朝臣一样,他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大家都知道太子和秦王迟早得死一个,只有死掉一个,剩下的那个才能踏踏实实接管国家。

    可当这件事真的发生了,心里还是会咯噔一声。

    真的死了啊,最终还是死了啊。

    那种情绪十分复杂,有不可置信,有惋惜嗟叹,亦有大石落地的轻松……掺杂在一起,难以名状。

    闫寸也低着头,愣了片刻。

    然后他放下环首刀,解了外袍,继续去床上挺尸了。

    吴关坐在闫寸的床榻边缘,掀开他的亵衣,看了到后背的伤口,“啧”了一声。

    “好深。”吴关道:“金创医怎么说”

    安固道:“还能怎么说,就医不及时,血都快流干了,伤口还泡了水,情况不好,且得养着。”

    吴关又凑近仔细观察着伤口裂缝,确定并未发炎化脓,才放下心来。

    他的呼吸弄得闫寸后背发痒,闫寸耸了耸肩,有些无奈道:“看出花儿来了吗”

    “没,”吴关老老实实道:“一个大男人,想什么花儿。”

    闫寸没跟他拌嘴,没什么兴致的样子。

    见吴关赖在榻边没有要走的意思,闫寸才道:“秦王既已杀了太子,你怎么回来了他们用不到你了吗”

    “你好像对他们怨气颇多。”吴关伸手拿过矮几上的蒲扇,向他后背扇着风,这样他的伤口就能好受些了。

    “秦王府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吴关问道。

    “屠杀。”

    “我听说,多亏你通风报信,那些前去屠府的暴徒已尽数被制服了。”

    “不是他们,”停顿了片刻,闫寸继续道:“我亲眼看到,长孙无忌摔死了一名襁褓中的婴儿,还杀了那孩子的母亲。”

    “秦王的孩子妾室所生的”吴关惊疑道。

    “不然还能是谁的”闫寸道:“我赌上命去救他们,而他们……呵,逃命还不忘了害人。”

    安固擦净了矮几上洒的水,分析道:“想来那孩子很得秦王宠爱,长孙无忌有了忌惮,毕竟他是世子承乾的亲舅舅,定会想方设法为世子扫清所有障碍。”

    这回不用吴关劝慰,倒是安固对闫寸道:“你在长安混迹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以为你早已习惯了一些人的不择手段。”

    “有些事无论如何都没法习惯,我能做的无非离那些人远点。”

    “这次却扯上交情了,就算你想远,怕也不能了。”吴关道。

    “谁乐意搭理他们。”闫寸起身,盘腿而坐,挺直了腰背以表抗议。

    “先莫恼,我说的不是长孙无忌,”吴关道:“他的小人做派,我同样看不上,此人得防,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我说的是褚遂良。

    你重伤昏倒后,是褚遂良力争,将你一并带出府,而不是任你在秦王府等死,他还在秦王面前为你争取功劳。

    所以,不仅褚遂良,还有秦王,你与秦王也搭上了线。

    他已夺回兵权,很快就会受禅称帝。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闫寸低头思索着,倒是安固先插话道:“我呢我呢我也出力了啊。”

    &



八十七 吴关:送你进去看看?
    闫寸抬手比了个半人的高度,道:“好小子,六岁就已这么高了,他很喜欢我带去的弩,我就送了他一把,他送我这个指环,算是回礼。

    我记得那日他阿耶打了狼,第一次教他熟狼皮子,熟好了狼皮,他又求阿娘——就是我姐姐——他求她用狼眼窝的皮子缝制一枚指环。

    突厥人相信,戴上狼眼窝缝制的指环,就能看清朋友和敌人,免遭小人算计。

    我离开时,他偷偷将这枚指环送给了我。他求我有空了就去草原找他玩,也求我带他来长安,见识一下中原都城究竟有多壮阔繁华。”

    “你答应了吗”吴关问道。

    “谁都没法拒绝一个孩子。”

    “是。”吴关伸手摸了摸闫寸的指环,“眼下朝廷禁止汉人北出国门,亦禁止突厥人入境,若咱们只是小官吏,你这承诺就无法实现了,可现在你已在未来的圣上那儿露了脸,好好干,说不定到时候圣上开恩,准你将姐姐和外甥一起接来,总是个奔头。”

    闫寸苦笑了一下,“饶了半天,你就是想劝我给李世民卖命。”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怕你想不开,变着法儿宽慰你,你却如此揣度,算了算了,咱还是歇着吧。”

    说着话,吴关起身,挪回了自己榻上。

    闫寸噗嗤一声乐了。

    吴关诧异地看着他。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突然傻乐,怪吓人的。

    “你发什么疯”

    “没什么,就是……哎,你想不想出家”

    “哈”

    “玄奘准是个好师傅,在开导人这方面,你们俩……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沉默了许久,就在吴关快要睡着的时候,闫寸突然又道:“你不会真是从未来过来的吧”

    吴关挑挑眉,伸出三根手指,“换你提问,三个关于未来的问题。”

    闫寸失笑,却还是想了想,拿出“那就陪小孩玩玩吧”的态度,问道:“你生活的年代,距离现在有多久”

    “那可久了。”吴关道:“现在是武德九年。若用我们的纪年方式,就是公元626年,而我生活的年代,是公元2277年,你算算这中间有多少年。”

    “一千六百五十一年。”闫寸道。

    “这是第一个问题。”吴关缩起一根手指,“还剩两个。”

    “我记得初次见面时你就说过,来这儿是为了找一个仇家。”

    “其实也算不上仇家,当时这么说是为了你好理解。”

    “不如你现在详细说说。”

    “那我尽量往通俗里讲,你要是理解不了随时打断。”

    “好。”

    “首先是穿越这件事,咱们就暂且把我从未来来到这里叫做穿越吧。

    这是一种技术,一种未来人类通过不断探索时间、空间的奥秘,而掌握的技术……我是第二个穿越者,我的任务是找到第一个穿越者。”

    闫寸本想问一句“找他做什么”

    一想到自己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就忍住了没问,而是等吴关自己说下去。

    吴关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穿越这种跨越自然维度的事,人类不该去尝试,尝试的后果是毁灭性的。”

    “我打断一下。”闫寸道:“我不明白维度的意思。”

    “这可有点复杂。”吴关起身,将桌上的杯盘收进木质托盘,端起托盘,想要放到门边的斗柜上。

    知道他腿脚不便,闫寸主动接过托盘,承担起了跑腿的活儿。

    “把笔墨纸砚拿来。”吴关坐在矮几边指挥着。

    闫寸拿来他要的东西,与他对面而坐,吴关提笔蘸墨,在一张宣纸上画了两个点。

    “假设这个是我,”吴关指了一下较小的墨点,又指了指较大的墨点,“这个是你。”

    “好。”

    “倘若我要去找你,你能找出最快的路吗”

    闫寸接过笔,在两个墨点只见连出一条尽量直的线。

    “是这个吧”他问道。

    “是,也不是。”吴关拈起宣纸,“若我只能在纸面上活动,你画的自然是最短路线,可如果整张纸都活动起来呢”

    吴关将宣纸对折,两个墨点瞬间重叠在了一起。

    闫寸一愣,“你……你等等。”

    他接过宣纸,自己也折叠了几下。

    “这……我好像明白了……你让我想想……”

    吴关靠在矮塌边沿,耐心等待着。

    不多时,闫寸的目光从宣纸移向了吴关:“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啊,比方说你就在此处,而我在光德坊的京兆府,难不成能将长安沿着中轴天街对折那岂不是我们中的一个要折到天上去不怕掉下来摔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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