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囚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这就办。”吴关道。

    “现在”

    吴关的爽快出乎了荷花预料。

    “姐姐不方便”吴关反问道。

    “很方便……只是……你们打算怎样惩治那人”

    “我记得姐姐说过,姐夫师出名门,他们师兄弟二人没少跟着师傅去官宦人家修葺房屋木器。”

    “不错。”

    “现在问题是,师兄容不下你,并以你为借口要挟师弟,若师弟敢娶你,就要搞臭师弟的名声,还要越俎代庖将他逐出师门。”

    “对。”

    “你看看这个,”吴关将秦王所给的名单递给了荷花:“那位跋扈的师兄,可曾去过名单上的人家做活儿”

    “这我可不清楚,我需回去问问。”

    “那姐姐誊抄一份名单带回去,问出结果了知会一声,我自会给他教训,让他往后再也不敢欺辱姐夫。”

    “谁是姐夫了,八字还没有一撇。”荷花娇嗔一句,在吴关头上摸了一把,欣喜道:“我就知道,别看你小小年纪,却是个会疼人的,哪像那尊阎罗,简直是块冰疙瘩。”

    “背后说人坏话,不好吧。”闫寸立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荷花。

    荷花被拆穿,干脆手一叉腰,理直气壮道:“就说你,怎么了”

    闫寸反倒被她噎住了,只好沉默不语,摆出一副不愿与女子计较的架势。

    吴关笑出两个酒窝,又对荷花道:“既如此,安主簿陪姐姐在此誊抄名单,我俩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一步。”

    安固张了张嘴,一想到要跟这个泼辣的女人共处一室,他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可他没有拒绝。

    他分明感到,其实自己有点期待与荷花独处。

    “我帮你抄。”安固笑呵呵地示意荷花坐下稍候。

    “喂,小郎君,瘸腿那个。”荷花却叫住了吴关。

    “姐姐还有何吩咐”

    “这个给你。”荷花递给吴关一只白瓷药瓶。

    吴关接过,打开布塞,放在鼻下闻着。

    “好浓的药味。”吴关道。

    “跌打油……”荷花指了指吴关肿起的脚踝,“涂上好得快。”

    吴关欢喜地将药瓶揣进袖子里,朗声道:“谢姐姐挂念。”

    两人回到居所。闫寸看了一眼吴关揣药瓶的袖子,道:“你人缘还挺好。”

    “你羡慕啊”

    闫寸不理他的调侃,背过身去,开始换衣服。

    他不喜穿官袍,八品小官这身皮,还不如阎罗的恶名管用,且有诸多掣肘——穿了官袍,总不好再去翻人家院墙。

    总之,出门办案闫寸尽量不穿官袍。

    吴关也换了一身短打,方便出行。

    闫寸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道:“名单暂且交给安兄,我等下给他留一张字条,让他查查那些人的背景、交际。”

    “那咱俩干嘛”吴关问道。

    “圣旨上既指明了要大理寺配合咱们调查,可见前太子、齐王身边的近侍此刻都关押在大理寺。”

    “你要去提审他们”

    “是,”闫寸分析道:“前太子、齐王今日清晨急匆匆入宫,定是忌惮秦王的告发,去向圣上解释,免生猜疑。

    这么大的事,入宫前他们必然要与心腹商量,群策群力想好说辞。魏徵做为太子心腹,当时很可




九十 魏徵:来啊,追我啊
    监牢前院,狱神庙门口。

    一张案桌,两把矮凳。

    闫寸与一名内侍相对而坐。

    内侍头发已白了大半,估摸与齐公年纪相仿。

    突然被一个陌生官吏提审,他忐忑地将手放在膝盖上,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徐内侍”闫寸开了口。

    “是我。”徐内侍向前探了探身,以表恭维。

    “我听别的嫌犯说,您与东宫那些个老人儿不同,你是两年前由圣上派遣到太子身边的。”

    “正是。”

    “两年前恰发生了一件事。”

    徐内侍接过话头道:“不过,两年前,杨文干告太子谋反,朝野上下虽都认为那是秦王安排指使的诬告,却也的确让圣上对太子起了疑心。

    圣上派我侍奉太子,便是让我趁机留意,看东宫可有什么动作。”

    “太子会不知你的目的”闫寸问道。

    “自然知道。”徐内侍语速不快,偶尔停顿,似陷入了回忆,沉默片刻后,他继续道:“太子要证明问心无愧,不仅不避讳我,还要我随时随地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哪怕是……哪怕睡觉的时候。”

    “他这样有多久了”

    “直至今早遇害,一直如此。”

    “整整两年”

    “不知不觉,已两年了。”

    明知对方是父亲派来的眼线,却还要时时刻刻与之相处。

    对太子和徐内侍来说,都是苦差事吧。闫寸光是想想都觉得这日子不是人过的。

    可惜,要做人上人,就得吃常人不能吃的苦,忍常人不能忍的难处,太子亦是如此。

    闫寸继续问道:“那这两年之中,你可曾向圣上汇报过太子的动向”

    “当然,一开始我只说未发现端倪,圣上便要我细心留意。后来我说太子一片赤诚,绝无二心,圣上不信,责骂我。

    不仅我,圣上自然还有别的眼线——别人也这么说,圣上的疑心就渐渐去了。

    大约一年前,圣上让我好好侍奉太子,不必再向他汇报了。

    圣上虽不再疑心太子,太子却不愿再让圣上因此担忧,他执意要我继续形影相随,还要我时刻监督提点他的言行,对我以礼相待。

    太子如此,实属大孝……”

    徐内侍低头擦了擦眼泪。

    闫寸见他的讲述十分流畅,本不欲打断,此刻他自己暂停了讲述,闫寸就见缝插针地问道:“太子勾结长安城内以虎牙帮为首的浮浪子帮派,从中遴选青壮,编为长林军,养在东宫,圣上可知道”

    “知道,圣上一面调兵以防东宫生乱,一面支持太子对付秦王,只要矛头是指向秦王的,养私兵圣上也可装作看不到。”

    徐内侍抿了抿唇,道:“我知道许多人替秦王委屈,可在我看来,就算有千般委屈,也全是自找的,他不是嫡长子,没资格继承王位,就不能像齐王那样,安分辅佐太子吗非要闹个家破人亡

    他野心膨胀,害了太子和齐王……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逝者已逝,终于是他李世民的一言堂了。”

    闫寸忽略了徐内侍直呼秦王姓名的不敬之举,继续问道:“说说昨夜的情形吧,昨夜太子是如何与其党羽商议对策的”?“昨夜尹德妃向太子报了信,说秦王告他们淫(手动分隔)乱后宫。

    不久尹德妃离开,太子、齐王与魏徵商议了一番对策,最终决定兵分两路。

    太子、齐王进宫面圣诉冤,魏徵则率百余名死士开出了长安城。”

    “他带兵出城做甚”

    “劫一名人犯。”

    “谁”

    “金州郡守王力。”

    “王力何时成了人犯”

    “秦王造反的消息传出不久,有人上书揭发,说王力在金州为秦王招募私兵,准备策应秦王起事。

    圣上得知消息大怒,誓要撬开王力的嘴,看看秦王究竟有没有反,就派大理寺卿前去金州捉拿王力。

    金州虽不算近,但好歹在京畿范围内,一日总能赶到,算下来,最迟明日王力就该押解回京了。”

    闫寸沉吟片刻后,道:“魏徵带人劫持王力,是要打着秦王的旗号”

    “正是,”徐内侍道:“秦王告太子淫(手动分隔)乱后宫,可他自己谋反的罪名还未洗清,也不干净。

    王力做为重要人证,若在进京途中被秦王的兵马劫走,便可坐实秦王造反的罪名了。”

    “太子倒很懂得以攻为守。”闫寸道。

    “太子仁厚,”王力强调道:“秦王毕竟是圣上的骨肉,他们兄弟间构陷造反也不是第一回了,圣上心里有数。

    太子这么做,无非勒一勒套在秦王脖上的绳子,让他输了这一招棋而已。太子绝做不出杀害兄弟的事。”

    闫寸未置可否。

    “如此说来,昨夜魏徵带人出了城,之后便再无他的消息了。”闫寸道。

    “是。”

    “昨夜还有谁参与了商议此事”闫寸又追问道。

    “仅魏徵一人,太子并未将秦王的告状当做大事,他以为……”徐内侍又开始擦眼泪,“他就是心太善,看谁都不像要害自己的,有了误会,以为解释清楚就行……”

    闫寸突然打断了徐内侍,“就怕解释不清楚,太子和齐王,真与后宫嫔妃有染吧”

    徐内侍一愣,不待他否认,闫寸继续道:“两年前杨文干告发太子谋反,你说是秦王指使的诬告,你用了’诬告’这个词,言之凿凿。

    但是秦王告太子淫(手动分隔)乱后宫,你如此护着太子,却没用这个词。

    因为你知道,这不是诬告。”

    “不是太子,”徐内侍焦急地解释道:“是齐王,齐王与张婕妤有染,太子绝不会做出那种事,不信你去问尹德妃……”

    闫寸摆摆手,打断了徐内侍,“我有一句劝。”

    徐内侍禁了声,闫寸继续道:“看在您吐了个有用的消息,我奉劝您一句,若想保命,最好忘了后宫的床帏之事,如您刚才那般嚷嚷皇室丑闻,是嫌命长”

    徐内侍一愣,随即苦笑道:“谢您提点,不过……谋逆之罪我心里有数,我这条命,长不了,让您白操心了。”

    “那可未必。”闫寸道:“今日有一个人——他聪明过人,又新得了秦王器重——他说秦王必会宽宥你等,我是信的。”

    闫寸起身,向守在不远处的狱卒招招手,示意他们可以将徐内侍押回牢房了。

    抓紧着最后的机会,徐内侍道:“给死囚希望,可不厚道啊。”

    闫寸拱手,“那就当是下官为徐内侍祈福吧,若徐内侍能逃出此劫,今后同为朝廷效力,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衙役架住了徐内侍的胳膊,他又最后看了闫寸一眼,似是要记住闫寸的样貌。

    闫寸则看向了监牢,心中暗想着:也不知吴关询问得如何了。

    吴关上一次询问嫌犯,是在万年县衙询问僧人玄远,那次闫寸不甚满意,吹胡子瞪眼睛了一番。

    此刻想起,其实闫寸并非对吴关的审讯有意见,那是一次中规中矩的问询,不出彩,也没有过错,他只是不喜欢小孩胡闹。

    小孩什么的,讨喜的实在不多,大部分都是烦人精。

    半大少年更讨人厌,本事没多少,主意却大得很,脑子一热什么事儿都敢做。成南的浮浪子就是证明。

    吴关倒让他对低龄人群的印象有所改观。

    胡思乱想着,闫寸又提审了几名东宫兵将,从他们口中,闫寸再次确定,魏徵确于昨晚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了东宫。

    徐内侍没撒谎。

    待闫寸又查漏补缺地审讯了一名胄曹参军,问清了魏徵所率人马要冒充秦王手下,甲胄从何而来,吴关终于回来了。

    他立在闫寸身后,静静听着闫寸问询,闫寸记挂他的脚伤,知道他不宜久站,匆匆问完,扶着吴关上了马。

    两人离开时,那名招待过他们的大理寺少卿又赶来相送。

    闫寸搭话道



九十一 闫寸:你等着
    长安城北,城墙之上。

    闫寸和吴关站在一座缒架前。

    缒架乃是一个大藤筐,由绳索、滑轮固定在城墙的木架上,人马可站在藤筐内,直接沿城墙放出城外。

    为方便官吏夜间出城,长安四面城墙上皆安装了缒架。

    长安城入夜闭门,无敕不开,若晚间有需要出城的紧急公事,则只能由缒架吊出去。

    城墙守将对闫寸道:“昨夜确有一支百人的队伍自缒架吊出,看甲胄是秦王府的人,拿的却是盖了东宫印的出城文书。

    咱也不敢多问,有文书咱就得放人。

    这缒架一次只能容一人一马,可放了好一阵子。”

    闫寸问道:“出城后呢,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

    “黑灯瞎火,他们又有意隐匿行踪,并未使用火把照明,所去何处可就不清楚了。”

    闫寸拱手,对守将道了一声“有劳”,帮吴关牵马上了缒架。

    “你先下去,我紧随其后。”闫寸道。

    吴关脚踩在藤框底,只觉那藤筐虽极有韧性,却终究是软的,忽忽悠悠,叫人没法儿放心,
1...3233343536...10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