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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九十九 魏徵:追不上略略略……
    林中某处。

    闫寸和刘伯一路跟着从陷阱爬上来的胡人,走走停停,还真跟到了他们的落脚处。

    那是一处简要的修整地,连营地都算不上,胡人们将马往树上一栓,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席地而坐,有的在擦拭兵器,有的在吃干粮。

    天已快黑透了,借着所剩不多的天光,闫寸注意到了几堆新鲜的燃烧灰烬,可见他们曾在此加热食物。

    此刻他们没生火,想来是怕火光烟气引起注意。

    头骨首领就坐在一堆燃烧灰烬旁,魏徵在他身侧,半趴半跪,头骨首领一只脚踩在他肩上,两人不知在说着什么。

    主要是魏徵说话,头骨首领沉思。

    闫寸还看到了瘸腿,它被栓在一棵树上,和其余的马一起。瘸腿正在啃绳结,那根拴它的绳子被啃得口水淋漓。

    它就快将绳结啃开了。

    其余的马约莫百匹,清一色配备唐军的制式骑具,十分整齐。

    是魏徵所率的死士的马。

    马都在,骑士却不见了踪影。闫寸暗自叹息一声,人命比蝼蚁还贱啊。

    和刘伯一起伏在草木茂盛处观察片刻,闫寸道:“我已记下他们的位置了,走吧。”

    “让我再歇歇吧,就一会儿。”

    刘伯自从停脚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肚里没东西,又要大段大段地走山路,虚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他实在太累了。

    闫寸看他这样,知道不可勉强。他见过死在行军途中的老弱病残,人真的能走死。

    “你骑术如何”闫寸问刘伯道。

    若能偷到马,自然能节省许多体力。但万一被胡人发现……闫寸倒是有把握骑马甩脱追击……

    “会骑……就……只是会骑。”刘伯答道。

    意思是若要他也骑马甩脱追击,是不可能的。

    “那你只有一条路了。”闫寸道。

    “什么”

    “上树。”闫寸抬头观察着周围的树冠,并选中了一处:“那儿看见了吗,有一根二叉树枝,你就爬到那儿去,周围树叶一挡,谁都看不见你。”

    “那你呢”刘伯担忧道。

    “你就别操心我了。”闫寸道。

    “不是……”刘伯不好意思道:“我是说,万一你那什么……没回来,我该往哪边走”

    合着自作多情了,闫寸不禁觉得好笑。

    刘伯倒是个实诚人,他这么问,闫寸并不觉得受到冒犯。

    指了个方向,闫寸道:“长安在那边,你往那边走,不会错。”

    “好。”刘伯撸起袖子,开始爬树,爬了约莫一丈高,他踩在一根树杈上歇脚,低头对闫寸道:“你小心点。”

    闫寸挥挥手,示意他快爬。

    他又道:“你可得回来找我啊。”

    片刻后,刘伯爬到了指定位置,闫寸又向他挥挥手,便猫腰向着胡人所在的地方摸去。

    瘸腿还在啃缰绳,闫寸默默给它加油。

    若瘸腿能自己挣脱束缚,闫寸便不必冒险去偷马了。

    瘸腿也确实很争气地啃开了缰绳。

    它转着乌溜溜的眼睛,迈着轻巧的小步,朝休整地外围挪去。

    快了快了,闫寸心中有些激动。

    只可惜,每当你觉得老天爷给了你一条捷径时,老天爷就会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摆,告诉你别想太多,他开玩笑的。

    头骨首领结束了与魏徵的交谈,起身,向着瘸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即打了一声唿哨。

    两名胡人拦住了瘸腿的去路,更多人围上来,以防它突然冲撞。

    可怜的马啃得牙床都破了,只得到片刻自由。

    若马会哭,这会儿已经泪流满面了。

    头骨首领也走了过来,有人对他道:“您真要骑它吗恐怕它要使坏的。”

    “是匹忠心耿耿的好马,可惜了。若在草原上,倒可以花些时间重新驯养一番,现在……”

    说话间,头骨首领已走到了瘸腿近前,伸手去拽瘸腿的缰绳,另一只手摸向了腰间的弯刀。

    闫寸与他交过手,知道凭他的刀法,能让瘸腿死时几乎没有痛苦。

    但他不会就这样放弃一个老朋友。

    他一刻都没犹豫,一边提刀向前冲,一边大喊着:“来!”

    瘸腿见到主人,精神一震,它嘶鸣一声,两条前蹄高高抬起,几乎直立。

    这下立即逼退了正前方的三名胡兵,包括那头骨首领。

    毕竟是只体格健壮的大牲口,若被它踢中或是踩上一脚,半条命就没了。

    “杀!”

    闫寸大喝着给自己壮胆,挥刀砍中了一名胡兵,为瘸腿打开了突围缺口。

    瘸腿借机猛冲,顺利突围,闫寸拽住缰绳,脚一点地,翻身上马绝尘而去。一人一马配合默契,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追!”头骨首领大喝着。

    令闫寸没想到的是,魏徵竟上前来,拦住了头骨首领。

    “沙波罗且慢!追赶他一个人毫无意义,如今最重要的是……”

    闫寸拼命策马奔逃,只隐约听到了一句开头。

    他心中琢磨着这些人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一群只敢猫在长安近郊的胡人,要对付起来并不难,可加上魏徵,就有了变数,这老小子究竟给胡人首领灌了什么**汤

    闫寸再次感慨:文臣果然心都脏。

    在林间策马狂奔了近一个时辰,闫寸突然听到了犬吠。

    只有一只犬。

    是家犬。

    因为野犬是群居动物,叫声往往此起彼伏。

    老林子里怎会有家犬

    闫寸毫不犹豫地向犬吠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他便看到了县令饲养的细犬。

    细犬见到闫寸,亢奋地摇着尾巴,它的身后,两名跟来的皂吏见到闫寸,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一名皂吏道:“闫县尉,你没事!……太好了,走走走,快去跟小郎君报个平安……是不是遇到歹人了我带几个兄弟进林子看看……”

    另一名皂吏埋怨同伴道:“闭嘴吧,你这问法,叫闫县尉怎么答”

    闫寸找了个说话的间隙,见缝插针地问道:“咱们来了多少人”

    “县衙来了三十六人,林子太大,这点人撒进去根本显不出来,眼瞧着天都黑了,小郎君又派了人去调兵,增援应该快到了,若加上大理寺和从长安城防抽调的人手,咱们的人怎么着也过百了。”

    闫寸对那相对冷静的皂吏道:“前头带路,我去见见吴关。”

    “暂时见不着。”

    “哦”

    “他带了几人,去河对岸寻你,刚出发。”

    “好吧,”闫寸略一思忖,对两人道:“不等他了,立刻集合人手,咱们去抓作乱的胡人。”

    一名官差自腰间摘下两只爆竹,很快便有两道光亮冲上天际。

    那是已找到闫县尉,要大家集合的意思,若只有一道光亮,便是发生了危险,向同伴求助的意思。

    百余人很快聚集在临时营地,闫寸迅速制定了作战方案,概括起来就两个字:偷袭。

    亥时末,一行人马借着夜色掩护,向胡人所在的方向赶去。

    闫寸自小方向感就好,加之长时间颠沛流离,野外生存经验丰富,记这点路还是颇有把握的。

    他们走得又快又轻,人沉默着,马戴了嚼子,蹄上包着布。

    子时刚过,闫寸所帅的队伍已到了胡人的休整地,呈扇形包围之势。

    放跑了一条鱼,胡人担心闫寸引来官兵,自是十分小心,外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修整地中心只有少数人席地而睡。

    “开弓。”闫寸下了令。

    三个弹指后,他率先放了箭。

    箭矢破空的声音便是信号,手下纷纷放箭。

    嗡嗡声在树林回响,胡人守卫的神经瞬间绷紧,有的作势伏低,有的伸手去腰间拔刀。

    可是来不及了。

    噗噗噗——

    连成一片的箭矢穿透**的声音,一大片胡人守卫应声倒地。

    这是一场集体死亡,沉默的集体死亡。因为沉默,反倒比千军万马的怒吼厮杀更加惊人心魄。

    他们是这世上最细小的尘埃,活着时没人在意,死时也悄无声息,不会被人



一百 闫寸: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吴关一看有戏,先一路爬出了疯子的攻击范围,才答道:“否则我们为何围而不杀你需要盟友,秦王同样需要。”

    “你的意思是,秦王也想结交我们”刘将军问道。

    “您是不是嵇胡人刘仚成将军的族人或部下”

    “我是他的长子。”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们想要结交秦王,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吧”吴关道。

    刘将军不相信天下有这样的美事,瞌睡的时候秦王亲手递上枕头,这可能吗

    他警惕地问道:“秦王如何知道我们在此”

    “虽说贱民命如草芥,可失踪的人多了,官府不可能全然不管,况且,连夏启门官兵都被你们吓得不轻。”

    “秦王看得上我等我可知道,你们汉人向来瞧不起我们。”

    “确切来说,是又怕又瞧不起,北境打了那么多年,不知你们劫掠走多少财物、人口,说一点不怕,那是撒谎。”吴关道:“况且此一时彼一时,秦王被摘了兵权,可没有挑三拣四的条件了。”

    “被摘了兵权,还能派出重兵包围我们”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说他手里一个兵都没了,你信吗”

    “挑这时候合作,是让我的族人去送死。”刘将军鄙夷道:“你们汉人就会搞些弯弯绕。”

    “这我承认,可你们死在战场上的人还少吗北境的风沙下不知埋了多少尸骨,汉人的,胡人的,他们难道不是送死的”

    吴关深呼吸几下,喘匀了气,压制住眩晕感,继续道:“战士的命本就是用来牺牲的,关键是这牺牲能否给你,给你的部族带来利益。”

    “秦王能给我们什么利益”

    “那就要看你想要什么了。”

    “我要杀死你们的太子。”

    “巧了,秦王也想。”

    “我还要恢复嵇胡人的领地。”

    “这是好事,若秦王做了皇帝,自然也乐意北方有一个能共同抵御突厥的盟友。”

    “可若秦王做不了皇帝呢”

    吴关无法告诉对方太子已死,更不能告诉他们秦王很快就要做皇帝了,如果双方已没有合作的余地,吴关便没了保命的筹码。

    他略一思索,道:“他和你们一样,失败了就要承受后果。”

    “你是秦王的说客,我可以不杀你。”刘将军道:“但你需拿出些诚意来。”

    “怎样才算有诚意”

    “你不是带了兵来围堵我们吗撤兵。”

    “可以。”吴关果断答应。

    他答应得越果断,对方就越不容易起疑。

    可他哪儿来的兵卒包围什么的,不过是为了震慑对方而扯的谎。

    此刻吴关唯有拖延时间,祈祷外面的衙役能快点搬来救兵,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吴关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洞壁,不急不缓道:“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先请教刘将军。”

    “你说。”

    “那个丁茂,与你们是何关系”

    刘将军狐疑道:“不是他将你们引来的吗”

    “是,可有些事他并没有透底。”

    “他父亲是我父亲的部下,他是我的部下。”刘将军道:“我们的父辈都死在李建成的屠刀下。”

    “昨夜丰水河东岸打了一场仗,您可知道”

    刘将军摇头,“自从上次遇见一回唐军守兵——可能就是你说的夏启门守兵吧——我们就没再渡过河。”

    “看来是丁茂的人。”吴关自言自语道。

    “他跟人打仗了”刘将军嘿嘿笑道:“好小子,前脚刚走后脚就闹了个翻天,畅快!”

    “不止打仗,他可能还劫走了一个秦王想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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