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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可他没找到。

    他沉默着。

    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喝到:“认不认得!快说!”

    刘伯被巨响吓得一缩脖子。

    “认得。”他道。

    “你且说说,是如何认得此人的”县令又道。

    “他……他是翠翠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野男人,自打他出现,刘府就不得安宁。”

    “怎么个不得安宁”县令问道。

    “少主一心对翠翠好,甚至想要违抗母亲的安排,娶她为正妻,可翠翠呢,她却与外面要啥没啥的野男人厮混。

    少主伤心不已,书也读不下去了,整日寻死觅活。

    我看着少主打小长起来,他何时受过这般委屈,听他一番哭诉,我决定将此事告诉主母。主母知道了定会赶走那个贱婢。

    偏偏少主心软,念着一起长大的情分,说什么纵不能做夫妻,也还能以兄妹的情谊相互照应,真把人赶出去,她就只能自生自灭了,受了委屈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刘伯长叹一口气,道:“我们少主啊,就是心太软了。”

    “仅仅如此”县令的手又摸上了惊堂木,警告道:“你可莫耍花样,否则有得是苦头让你尝。”

    “还有还有,”刘伯忙道:“我曾给过那王三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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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 安固:我是不是要升官了?激动……
    “与战争有关吧”吴关道:“你家的变故源于隋帝杨广讨伐高句丽,她父既与乃父是同僚,想来应该差不多。”

    “是,那场战争,毁了太多人。”

    闫寸握了几下拳,控制着情绪。

    待情绪平复些了,他继续道:“我岳父亦死在了高句丽的战场上,听说我岳母带着两个女儿一个小儿子,逃回了河南道老家。

    隋末战乱,许多旧相识都断了联络,生死未卜。

    前两天县令与军中的一干兄弟喝酒,聊起我岳父一家,其中一人竟说他得了些消息。

    原来他与我岳母是同乡,他们又有一个共同的同乡。”

    这话有些拗口,闫寸便停顿一下,让吴关消化。

    吴关忙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闫寸继续道:“他听那位共同的同乡提起,说我岳母回乡不久便郁郁成疾,熬了几个月撒手人寰了。

    她去了以后,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全落在了青娘肩上。她做了许多苦活累活,冬日给富户打杂洗衣,手上全是冻疮,却连顿饱饭都赚不来。

    姐弟三人连做工带乞讨,日子苦得没边。

    纵如此,青娘还是拉扯大了弟弟妹妹,她自己死于劳累。”

    “死……死了”吴关伸手在闫寸手臂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他怎么也没想到,闫寸的未婚妻遭遇竟如此凄惨。

    “是啊。”闫寸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道:“不过,我们两家当年的婚约十分笼统,只说我家的儿子娶他家的女儿,并未说是哪个儿子娶哪个女儿。”

    “难不成……青娘的妹妹。”

    吴关努力管理着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诧异。

    他知道这种情况在古时候并不稀奇,无论高门旺族,还是小门小户,都在为增加人口做着努力。

    新生儿存活率本就不高,再赶上天灾**战乱,生一半死一半已算不错,普通人家指腹为婚往往并不约定成婚的具体是哪个孩子,赶上哪个算哪个。

    “那……你怎么打算”吴关问道。

    “我不知道。”闫寸摇摇头,“他们姐弟,现在日子过得依然很苦,若我娶了她,自然是一种帮衬。

    我当然应该尽力帮衬他们,北境守军是一家,我自己也是受了父亲旧部的帮助,才有今日,可……嫁娶不是小事,我……不知道。”

    “县令什么意思”吴关问道。

    “他自是希望我快点成婚,他待我,就如父子一般,父亲总是希望看到儿子娶亲成人的。再者说,有人照料我的生活,他也放心。”

    “这确是件大事,你该仔细想想,慎重抉择,”吴关道:“不过,若要帮衬他们,却不必非等到成亲,你可以托人捎去些钱财,让他们姐弟日子好过些。”

    “这倒是,或许我该向荷花学学。”闫寸道。

    “哦”

    “你看她对那木匠,就分得很清,嫁不嫁是一回事,帮不帮是另一回事。”

    吴关噗嗤一声乐了。

    “你笑什么”闫寸道。

    “突然觉得,你跟荷花姐姐还挺配的,她若做我嫂子,定然十分有趣。”

    “听不听审了不听你回去待着。”

    “别别别,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成吗。”

    幕帘外,衙役已将王三郎押上堂来,对质开始了。

    县令指着刘伯问王三郎道:“你可认得此人”

    王三郎点头,“就是他!”

    见县令脸色不好看,王三郎又忙补充道:“此人便是花钱向我买刘家两位长辈性命的管事。”

    刘伯惊得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大喊着:“谁买命!你说清楚!”

    “敢做却不敢认吗呸!”王三郎朝刘伯啐了一口,鄙夷道:“那白花花的银子,不是买命钱,又是什么”

    “休得血口喷人!”刘伯急了,起身冲上前去,伸手就要拽王三郎的衣领。

    “退后退后,堂上动手,想吃鞭子吗”衙役班头上前,一脚将刘伯踹回了原地。

    刘伯受了委屈,眼泪淌下来,蜷缩身子,抬着头,恨恨地瞪着王三郎。

    见两人闹完了,县令才开口道:“王三郎,我且问你,刘伯可亲口说过,他给你的钱是用作买命的”

    王三郎跪在堂下,翻着眼睛想了半天道:“好似……没有。”

    刘伯向前一扑,几乎五体投地,对县令哭诉道:“小人绝无此心,日月可鉴啊!”

    县令板下脸来,又对王三郎道:“既然刘伯未曾说过向你买命,你为何要欺骗本官”

    “没有没有!”王三郎也慌了,解释道:“他虽不曾明说,可那是因为……因为我们碰面之处,乃是在一家嘈杂的酒肆。

    他当然不能明说所给我的是买命钱,万一被有心人听见,告了官,事情岂不就败露了。”

    “如此,刘伯确实不曾亲口承认过他要雇你杀人。”县令道。

    “是。”

    “那么,是谁让你确信刘伯要找你买命的”

    “翠翠!她跟我说的!”

    “翠翠怎么说的,你且一字一句细细道来。”

    “是是,”王三郎低头思索片刻,开口回话时颇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县令不满。

    他虽不怕死,却也不想如刘伯那般,当堂被皂吏殴打。

    “翠翠十分讨厌刘管家,只因他自己贪墨钱财不说,偏还每每对翠翠横加指责,说她勾引少主。

    大家都是贱民,左右不过捞些好处罢了,猫有猫道狗有狗道,谁也别碍着谁,岂不最好,偏这刘管家要让人不痛快。

    每每提及此事,翠翠都恨得牙痒。

    直到有一天,翠翠对我说她有了个一箭双雕的法子,不仅能让刘管家吐出贪墨的钱财,还可让我从中获利。

    我问她是什么办法,她说其实最想杀死刘家两位长辈的不是她,而是刘管家。

    刘管家日夜担忧家主查账,一旦贪墨之事被发现,重则吃官司,轻则灰头土脸地滚蛋。

    那样一把岁数,出了刘宅,可再找不到活计了,他一家老小坐吃山空,再加一个怀胎的外室,非得穷死不可。

    因此,若是刘管家知道有人肯替他杀死刘家两位长辈,必愿意出重金。

    我说帮翠翠杀人,不过是闲聊提了一嘴,谁会真去杀不相干的人

    可有钱赚,就不一样了。

    一开始我其实不太相信,翠翠与刘伯势如水火,刘伯能信她能信我能乖乖掏钱

    翠翠却让我放心,说她自有办法。

    没过几天,我正喝闷酒时,刘伯竟凑上前来,给我钱,还要我离翠翠远些。

    竟真有钱可赚!翠翠果然没有蒙我。

    不过我并未在意刘伯的警告,只当是他和翠翠一样,都在背后说着对方坏话。

    拿了钱,自然要替人办事,不久后,我驾车撞死了刘府主母。一切都很顺利。

    后来刘家主人也死了,我想再要一笔钱,刘伯却不肯给了,再加上事发,刘府好些人下了大狱,我就赶紧连夜逃走。”

    县令又对王三郎道:“你所说之话,可是要签字画押的。”

    “签就签。”王三郎满不在乎道。

    “不仅要签字画押,还要与翠翠对质。”

    “尽管来,将死之人不屑撒谎开脱。”

    “好,”县令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将翠翠押上堂来。”

    直到此刻,这个百转千回的案子似要露出真面目了,王三郎与刘伯的证词,从一开始的矛盾背驰,到理清其中缘由,开释疑点,令稀稀落落听审的人心中豁然开朗。

    旁听者交头接耳起来,期待着翠翠的说法。

    幕帘之后,吴关打了个哈欠,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叹道:“柳暗花明,就要水落石出了。”

    他又起身,伸了个拦腰。

     



一百零五 吴关:我真有那么臭?
    “你先是许诺婢女翠翠,只要无人干涉,便娶她为正妻,日日要死要活,让她以为只要扫平两位长辈,便可坐享渔利。

    待翠翠起了杀心,又恰遇到想靠捞偏门赚快钱的王三郎,你决定把握机会促成此事。

    于是你不仅放任和鼓励翠翠与王三郎筹谋杀人,还想方设法从管家刘伯处骗来钱财,让刘伯心甘情愿为你的杀人计划出钱。

    你看似深情,实则荒淫无度,看似家庭和睦,实则为了挥霍,不惜对掌管钱财的父母下手,毫无人性。

    刘家主母虽非你亲手所杀,但若不是你从中挑唆,又诓骗刘伯出钱,岂能出此命案因此,你才是本案的主谋。

    十恶之罪,你认是不认”

    小刘员外惶恐地看向刘伯。

    “你说句话啊。”他对刘伯道:“我不是那样!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

    “我只知道,我没杀人,既没想,也没做。”刘伯道。

    被人利用出卖的滋味可不好受,刘伯已不想再跟这个蛇蝎心肠的年轻人有任何瓜葛。

    “我欠你们刘家的,都已还上,问心无愧了。”

    又看了一眼翠翠,刘伯恍然觉得,这个靠美色上位,既贪财又小家子气的年轻女人,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布幔之后,吴关起了身,对闫寸道:“走吧。”

    “还没认罪呢,不听了”闫寸没动。

    “有甚好听的打到认为止,不外乎如此。”

    想想也是,闫寸便起了身,和吴关一起慢慢走向住处。

    “明日你还早起习武吗”吴关问道。

    “早起是要的,习武就先搁一搁吧,”闫寸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这处伤且得长一长,不愧是秦王身边的参军,下手真狠。”

    “那算了。”吴关道。

    “怎的”

    “想让你教我几招来着。”

    “可以啊,从扎马步开始……”

    吴关指指自己瘸着的右脚,“你确定”

    “那就单脚梅花桩。”

    “算了,当我没说。”

    “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想习武,又不肯下苦工。”

    “这帽子扣得,跟苦不苦有关系吗,”吴关道:“你仔细想想,单脚,梅花桩,练不了两天,我这条好腿长了肌肉,一条腿粗一条腿细,不说多,一个月练下来……反正我无所谓,你只要不嫌身边跟个怪物丢人,那咱就练。”

    “别说了,”闫寸连连摆手,“我都想象出来了……吓人,吓人……”

    如此轻松惬意的日子过了三天,闫寸偶尔处理些日常公务,吴关则整日吃吃喝喝。

    吃自是长安城内的美食,喝则是各种汤药。

    新太子,清河王,褚遂良,荷花先后送来各色补品,新太子还派来一名宫中的医师,亲自给吴关开了方子,熬了汤药,并嘱咐他每日按时喝。

    喝了三天,虚不胜补的吴关脸蛋红扑扑,气色看起来似乎好了很多。

    第三天下午,他终于流鼻血了。

    闫寸一边给他递帕子,一边道:“就说你这么吃下去不行,多上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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