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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582、替罪羊(恢复更新)
    被攥住长枪的两个士兵是曲祸的忠士,暗自下了化力在钢枪之上,一来是不让她轻易掰开,二来也是摆明了是要给墓幺幺吃点苦头替自己将军找回场子。也听说了这位贵子是个凡人,故意用化力就是诚心让她吃亏,所以她僵了半天,两柄长枪纹丝不动。

    “你们嵬雍军这么霸道的抢大狴司的活,大狴司的左掌司知道吗曲将军,你这么生抢太宰大人的风头,太宰大人知道吗”她说道。“随随便便无凭无据就要抓我疏红苑的人,你们是当我疏红苑无人吗”

    “呵呵。”曲祸笑了起来,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枚玉简扔到了他们的面前悬空停住,“大狴司左掌司的押解亲笔手书,太宰大人的章印。”他又扔了一枚闪闪发光的满月简到她眼前,“是,你们疏红苑的人,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说抓就抓。可你看清楚了,这是圣帝下权,要求我嵬雍军负责押解监禁染霜的圣旨。墓贵子可以让开了吧”

    “呵……”她发出一个单音来。

    咯吱咯吱——在如斯寂静的环境下,金属在强压之下发出的声音令人牙根都忍不住跟着打颤。

    在这些魁伟士兵的面前显得格外瘦小的少女,用蛮力愣是将两柄钢枪生生掰开,被阵法压制住的手背上血管绷紧凸起,一道道血丝渗出表皮来。可她仿佛根本察觉不到任何痛觉,眉尖挑过一缕寒芒,随着轰隆两声,瞬间两个彪形大汉被掀翻在地。

    众人不由俱是大骇,剩余围住染霜的嵬雍士兵一时愣神,随她朝前走虽说未有后退,但也不敢造次再朝前两分,任她挡在了染霜面前。

    “墓贵子!”曲祸的脸色格外难看,他指着那悬于半空的圣旨,“见了圣旨不跪便罢,还意欲抗旨”

    墓幺幺没有动弹,并不看圣旨一眼,而是直直地盯着曲祸:“你口口声声说染霜加害蔺贵子,可有证据”

    “我们只是奉旨抓人,至于证据不证据,不好意思,曲某不管。”曲祸已丧失了耐心,语气极为不善。“若贵子再不让开,那就别怪曲某得罪了。”

    墓幺幺冷笑一声:“那曲统领大可一试。”

    忽然。

    她身旁掠过一阵冰凉凉的气息,染霜从她身后走出,解下自己身后的破晓剑,交到了墓幺幺的手里。简陋的面具将他所有的情绪掩藏的滴水不漏,他甚至平静的有些坦然:“已经够了。”

    他毫不犹豫地越过墓幺幺的身旁,径直走到曲祸面前,摊开了双手。两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上前将他胳膊拧到背后,套上了枷锁。

    墓幺幺怎么可能甘心,两步就已越出,然而眼前一晃,弗羽王隼拦在了她的面前。

    “让开。”她的眼神和声音一样冷。

    弗羽王隼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的摇了摇头。

    他们两个人对峙了片刻,她终于还是没有冲过去。

    并不是因为弗羽王隼的阻拦,也不是那些士兵们的虎视眈眈,而是染霜从未回过头看她一眼。

    他的背影飒飒而利落,一步步都好似在解脱。

    凉风吹过她的耳畔,也吹凉了她的心神。

    ——————————

    “以曲祸的脾性,恨不能离八百里开外敲锣打鼓地告知天下他嵬雍军来了,结果却如过街老鼠一样偷偷摸摸进了夜昙郡并不声张,说白了,一定是曲祸在半路接到了抓染霜的圣旨。圣帝和曲祸都知道,我疏红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连证据都没有直接带走我疏红苑的人,所以曲祸一定是提前先联系了你。可染霜同我一



583、改变
    暮色皑皑间的光熙,将弗羽王隼凌轹的棱角柔化了太多。

    墓幺幺一时竟也恍惚,许久突敏感的从他言语里捕捉到了什么。她盯着弗羽王隼的眼睛,直直地望进去,一字一句:“弗羽王隼,你什么意思”

    他突然就沉默了下去,手指掠过她的眉眼,淡道;“数天前,临仙门一个长老在朝堂之上,被圣帝当场烧成了灰,魂魄被他扔在了日阎圭上生生烤了七日才魂飞魄散。这些日子里,单隆天帝都里,因为蔺雀歌一事被牵连的人,已死了数百。而圣帝上一次这样,还是数十年前辈某位尊者羞辱。”

    他此时停顿了下来,说不出什么情绪,眉目里凝得慎重而叹惋。“暴怒的圣帝,根本不在乎任何证据,更不可能在乎什么真相。他所言即是真相,他所欲求即是证据,他要谁死,谁就必须得死,或者,那个人身边所有人都死光。”

    弗羽王隼一番话里透露的信息并不多,可也足够墓幺幺明白了很多。她的表情却并不见得好上一分,“所以你意思,你为了不牵连我,故意算计我以便让我乖乖交出染霜”

    他眼神微微一柔,不置可否。

    “染霜若担上谋害蔺雀歌的罪名,他的下场会比那个长老会比那些死人还要悲惨!你明明可以提前告诉我,让我哪怕有一点点准备,然而你却背地里算计了我,让一个无辜的人白白送死!”

    算起来,认识她不算短亦不算长久。她素来掩藏情绪到完美,始终柔润得体的面具戴得不留痕迹。此时却罕见她眉目里难以压抑的愤怒——以及别的什么情绪,翻滚如潮涌的难过。

    弗羽王隼当然看得分分明明,他也心知肚明。

    她尝过世间最残忍的背叛,自然比任何人都怯懦于他的算计。可他甚至有些畸形的庆幸,这是不是意味着,在她的心里,他和那个兮风有了同等的地位

    “准备,你能准备什么呢”弗羽王隼朝后退了几步,转身走到了桌子旁边,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两壶酒来。“算计别人,把祸水引到别人身上且不说你这个人选的是否天衣无缝,你找谁帮你圆谎疏红苑吗”他轻轻一声嗤笑,“眼下疏红苑这些人会听你的还是会听你父亲的所以——你要靠谁靠那几只凶兽难道你要用灵山变成染霜的样子去顶罪你是当圣帝眼前无人吗那你还要准备什么靠自己,带着染霜偷跑眼下夜昙郡随时会被荒人攻破,被嵬雍军和各大精锐军队包围的犹如铁桶一座,你要去怎么准备”

    他拿出两个酒樽放好,斟满了酒水,抬手唤她:“来,今天我们慢慢谈。”

    墓幺幺迟疑了一下,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端起其中一杯放在了面前却不急着喝。

    弗羽王隼自己端起酒杯放在唇边,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所以,你只能像今天这样傻乎乎地挡在他面前和你完全无法敌对的势力硬抗。”他端起酒杯一仰而尽,辛辣的酒水辣得他也难掩喉间瑟楚,“像



584、纸捻青
    出乎墓幺幺意料的是。

    那个几多凶狂几多霸烈,最起码脾气绝不算好的男人的反应,平静到她几乎以为他没有听见。

    房间里安静地能听见隔窗风过长枝的瑟瑟。

    “再陪我坐会吧。”他的回答,让人很是诧异。

    ……

    “这酒叫纸捻青。”他望着墓幺幺面前的酒水,“不用陶瓦,只用薄透的青纸扎成瓠,酒酿头筹,浆稠至过纸而不透。一杯酒,万钱不止。说来有趣,这般技艺竟是出自凡人之手。不像我的家族,我从来不曾看轻过任何一个凡人。不得不说这么些年来,凡人也一次次地让我刮目相看。你,更是如此。每一次重新见到你,你都与之前不尽相同。”见她不语,他唇角微微一勾,似笑的样子。“这么贵的酒都不喝果真是不像你了。难道,还担心我下毒不成”

    墓幺幺端起酒杯来,放在唇畔仰头轻抿,这应该是她喝过最辛辣的烈酒了,只是一小口就辣得她喉咙着火一样。她低声咳了两下才缓过劲来,倒是有些惊喜——这名贵的纸捻青果然不同凡响,后味甘醇至极,可谓是神仙酒也难说。她放下酒杯,看着弗羽王隼,“什么时候你也学得话里藏话了有话大可直说,不必藏着掖着。”

    “呵……”他又喝了一杯酒。

    墓幺幺忍不住眉头轻皱,这么烈的酒像他这种喝法海量也撑不住多久。她抬手按住了他的酒壶,“别喝了。”

    “心疼了”他挑起眼睫来,望着她的眼睛。

    “……”

    “嗯。”他一副早料到她会沉默下去的样子,自己又斟满了酒,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酒杯。“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和染霜那夜在一起。”或许烈酒太烈,亦或许是刚进肚腹的那杯酒呛得他气血难稳。“鸾瑶山庄,你并不在,王师傅告诉我你去见染霜了,我便去了。”

    酒杯晃得厉害。

    那双寒鸦难渡的黑瞳里,浸透过让人望而却步的凛冽威势。此时望向她的时候,纯粹得深黑,不见任何掩藏的情绪。

    万钱难买的琼浆,涟漪连连。以故看着那酒杯里他的倒影,才会让人误以为他这样平静的眼神里写满了从没有过的伤痛。

    “我见你和乙乙喝酒,又听闻你在隆天时也总喜欢喝酒。可是做纸捻青的最后一个凡人已失踪很久,我找了不少时间,前些日子,他们才给我买来。那天夜里我推掉了所有的事情,无论如何也得出来,想着……”

    他说到这里,突然垂下了睫毛,再次端起了酒杯。

    没有喝。

    原来弗羽王隼的睫毛这么长的吗

    墓幺幺在这时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

    所以那纤长的睫毛颤抖起来……

    像是被折断了翅膀的蝴蝶。

    “想着我那可爱的小宝贝,这些天憋屈坏了,我一定要陪她好好喝上一杯这世上最贵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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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证据
    最后一丝暮光也仿佛深深惧怕此时眼前的男人,随风北逝。昏沉不清的房间里,唯一直率的是他凶狂暴烈的化力。

    墓幺幺无声,弗羽王隼亦是不语。

    两个人僵硬着,一字不吐地保持着冰冷而僵硬的似拥的怀抱。

    久久,他手指一抬,有力的手覆上她的手攥紧,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嘴唇旁,还没有来得及张口。

    “我明白了。”墓幺幺抢在他前面率先打破了死寂,她转过脸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是想杀我么。”

    直言不讳。

    单刀直入。

    省略了几番纠葛的过程,跳过了真假难辨的拼斗。

    一瞬时,弗羽王隼是怔住了。

    难平的恨意和撕心裂肺的痛苦,再次被她直接一刀劈成了现实的碎片。

    明明错的是她,明明她背叛他在先,可是她为什么好像才是站在高点的那个胜利者,蔑视得连一个为什么都不肯回答。

    “墓……”他低声唤出她的名字。

    他不自觉用力地捏紧了她的手指,直直而失神地望着她,仿佛忘却了一切那样甚至忘记了呼吸那样。

    眼前的女人。

    从那个翩翩而来的狡黠笑靥,从齿鹰谷那个永不肯退让的背影,从那个傲视九天的雷霆之姿,从躺在自己身下娇艳喘息的妩媚……

    从俯身在别的男人身上鱼水之欢的淫/荡。

    走马观花的一幕幕,重叠在了一起。

    千变万化的是她,或是假意或是真心的是她。

    许他一晌黄粱的是她,质疑他会起杀心的还是她。

    他终于没有喊出她全部的名字。

    剩下的幺幺二字,好像用尽了力气也再也喊不出口了一样。

    过于昏暗的光线里,弗羽王隼至黑的瞳,是从未经过春暖的瀑潭,烟云卷卷下一层颤抖的波华。

    像是那纯粹的名酒,喝尽了他的眼睛里。

    墓幺幺的喉咙里似哽了一口尖锐的麦芒,怎么也咽不下去的刺疼。

    弗羽王隼双手攥住了她的双手抵在了鼻尖垂下头去,缓缓倚在她的膝上半跪了下去。

    随着他这样的动作,他身旁凶狂的化力竟也渐渐归于平静,直至悄无声息。

    他攥着她的手枕在了她的膝上屈膝半跪着,并不做声。

    墓幺幺没有拒绝他,也没有回应他。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闷得厉害:“你喜欢染霜吗”

    “……”她没有回答。

    “你喜欢我吗”他问了。

    “……”她还是没有回答。

    “你以后是不是也不会喜欢别人了。”

    “……”依然沉默。

    “我之前说的那个美梦,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是吧”

    “……”她把视线从弗羽王隼轻颤的肩膀上试图移到别的什么上,心里空得可怕,拼命地想抓住什么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你是墓幺幺,不是别的什么女人。”他喃喃道,“所以你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下来自己的脚步,也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我爱极了你的放浪形骸与众不同,也爱惨了这样的你。”

    蓦地,弗羽王隼突然松开了墓幺幺的手直起了身体站了起来。他无比轻松地一把将墓幺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走到了床边。

    “你……”墓幺幺终于开了口。

    弗羽王隼将她放在了床上,自己坐在了床边。他的身体挡住了刚穿过瑄窗投来的月光,在她身上投下斑驳而危险的暗影。

    他的手指触碰着她的脸颊,抚摸着她的唇角暧昧的按了两下,又一路向下停在了她的脖颈。他的眼神随着他的手也一同朝下,被他垂下的睫毛遮掩得更是深邃而侵略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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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6、解释
    “咳……咳咳……”久违的呼吸同光明一起重新降临。脖颈处的痛还没缓解,墓幺幺便已极为迅速的恢复冷静:“你下了什么毒”

    弗羽王隼松开了她之后,坐在她的旁边望着她,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墓幺幺。”

    他的神色里竟流露出几分赞叹,“我罕少佩服过什么人,你算一个。至今为止,你不解释,没有窘迫,更无歉意。的确,我早知这世间伦理良俗对你不过虚烟,名节道德根本浮云,但我从未深想过,其实……”

    他抬起手将她凌乱的头发拾掇了一番,声音渐渐随着眼神沉黑了下去。“这世间万物对你而言,都不过过眼云烟,皆无谓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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