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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572、区区一个男人(三更)
    时间仿佛在这时凝固了。

    蔺雀歌已完全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也感知不到自己的呼吸,她的识海里一片空白和虚无,化力都不在波动,仿佛在期待,也仿佛在绝望。原本以为百年来寄人篱下的委屈和带着面具的生活会在眼前历历在目的回放,最少应该回忆起母亲的音容笑貌……可什么都没有。

    在这样的人生关头里。

    她想不起任何人的脸,想不起任何人的话。

    仿佛在这时,世界抛弃了她,所有人都放弃了她——也仿佛在此时,她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她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抛弃了。

    “吃下花月,我就成了疯子。吃下花鸟,我就能清醒过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动听清脆,冷静而完美,可却陌生到骨子里。

    墓幺幺点了点头。

    “墓幺幺,你是想救我,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让我疯”蔺雀歌突然问道。

    “当然是想看你疯了。”墓幺幺回答的非常迅速,“我嫉妒你的美貌嫉妒你的善良和才华,有什么比你疯了更能让我愉悦”

    “……你才是一个疯子。”蔺雀歌苦笑。

    “是啊。”墓幺幺不置可否,“而且,如果非要我选一个人当这大隆帝国的九五之尊……”她弯了眉眼笑了起来,“我当然会选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这不是传奇,这简直是神话——难道,你不期待”

    “哈哈。”蔺雀歌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能笑得如此欢畅。“我曾经想过多少年……多少年……我会重新站在那个地方,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像他曾经承诺我母亲的那样,成一代女皇。可这些年来,这个幻想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成为了妄想。我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让我觉得这个幻想近在咫尺的,是今天,是今天从你手中,送到我面前的。我莫名其妙的相信你,我莫名其妙的觉得你这个疯子所给我缔造的幻境,是终会成真的盛景。”

    “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也不敢跟任何人说这样的话——大概成为疯子之后,更不可能说了。”蔺雀歌掀起眼帘,看着墓幺幺,“今天,我竟然想当着你的面说。”

    “十九殿下请讲。”

    “待我清醒之时,大隆帝国,必将唯我独尊,举世来贺,万朝来拜。我不再是天下第一美,我会是天下第一女皇。”

    墓幺幺怔了半晌,忽从桌上翻身下去,俯首屈膝行以大礼:“臣……墓幺幺,涕零恩候吾皇归来之日。”

    蔺雀歌收起了两枚瓷瓶:“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计划了。”

    “这影石,就是我的计划。”墓幺




573、没有人(一更)
    其实墓幺幺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招险而又险的棋会不会走得通。她这两天经常有事没事的就走了神,她一方面不确定蔺雀歌是否有这么大的决心,另一方面,她也不确定蔺雀歌会不会留什么后手。有了之前的监视,蔺雀歌在房间里果然布置了阵法,想再故技重施利用影石录下她这两天的行踪举动是不可能了,墓幺幺于是安排了秋叶变成了一只小飞虫偷偷潜入了蔺雀歌的房间,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蔺雀歌并没有如墓幺幺所想召见心腹或者写什么信笺,而只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不过当天半夜里,却秘密找了丫鬟吃下了风月。

    风月的药效很快,也很显著——发作起来的丫鬟,让蔺雀歌的脸色着实很难看,所以到了子时,她毫不犹豫地把花鸟喂给了丫鬟,让她吃下。

    吃下花鸟之后的丫鬟果然如墓幺幺所说,恢复了神智,同时之前疯魔的记忆还保留了下来……

    倒是让墓幺幺为之咂舌的是,蔺雀歌的心狠手辣倒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蔺雀歌前一秒还在温柔安抚着丫鬟,下一秒那丫鬟就悄无声息地死了。不到两息功夫,那丫鬟体表冒出一些青烟,整个人就从里到外化成了灰烬,什么也不剩下。应该是蔺雀歌用了什么特殊的功法,使得丫鬟自燃的无声无息。做完这一切,她又不小心地洗脸时碰到了脸盆,泼了一地的水,刚好在那一片灰烬之上。听到动静的下人们赶紧进屋,扶着重伤未愈的蔺雀歌上了床,又麻利地将地板擦的干干净净——就是九华仙下来,也发现不了地板上死了一个人。

    看着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墓幺幺不由地感叹,从某个方面来说,血脉这个东西,真的是与生俱来无法改变的,三个女儿与圣帝的相似之处,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改变得了的。

    然而,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蔺雀歌就再次恢复了平静单调的生活,没有任何动静。

    眼看两日之期就差一刻钟到时间,墓幺幺不由地叹了口气,开始认真地思考下一步方案应该如何。

    笃笃——敲门声传来。

    “进来。”她说道。

    门开,染霜走了进来。这两天也不是墓幺幺刻意的回避,只是她的重心全在蔺雀歌身上,自然也没有空去管染霜。

    “扇尊。”染霜摘下面具,极为自然地走到她的身边屈膝跪下,仰头看着墓幺幺,眼睛异常的闪亮。

    “嗯”她的思绪依然不能集中。

    “我想你了。”异常干脆简单的四个字,从不善言辞的嘴里说出来之后,干净直白到就算明明蕴含着情/欲,依然让人生不出任何的遐想,那致命的蛊惑力却能精准无比地戳中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咳——”墓幺幺回过神来,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不自觉有些回避他那直接的眼神。

    染霜的天赋敏感很明显不止在修炼之上,他趴在墓幺幺的膝盖之上,下巴抵在她膝间,眨眼:“扇尊脸红了。”

    “没有。”她回答的很干脆。

    “呵呵。”这几天他笑得大概比他一辈子还多,也比他一辈子还要要人老命。

    墓幺幺真是受不了他那个眼神,“怎么了,有什么事”

    “嗯……其实……”染霜也不在过分的撩她,收起顽闹的心,端起身子站起来:“那个……蔺雀歌叫我过去。”

    “……”墓幺幺心中一惊,这是她和蔺雀歌约定的暗号,可莫名其妙地,她却没有达成所愿的那种喜悦。“是吗”

    “我想拒绝,可扇尊你之前好像对蔺雀歌的行动很在意,所以我先来向你禀报一下。”染霜的考量很合理也很实



574、我心徒有烈火(二更)
    他垂眸脉脉,似梅半微,千种柔情满凝羽滴,如露出终雪将融的水花,一滴便击她心中千重涛浪。

    墓幺幺从容终跌落,踮起脚来捧住他的脸,主动的吻了上去,似偿还似还有别的什么,深深而沉重。

    起初虽被这样突然而来的深吻弄得有些失措,染霜很快不但就反应过来,而且还开始变得有些得寸进尺了起来——

    好半天,墓幺幺才凝神将他伸入自己衣服的手拽了出来,推开了他,喘息道:“停!还有正事。”

    染霜呼吸依然还很重,被撩起得不到宣泄的欲/火将他的眼神凝聚的格外黑暗。“……什么”

    “既然你这么不想和蔺雀歌有瓜葛。”墓幺幺整理了下衣服,看着他刚才放在桌子上的影石,“你拿着这个去找她,跟她划清界限就好。”

    “这里是”

    “相信我,她看了这个断不会在纠缠你。”墓幺幺继续说道。

    染霜抬手拿起那影石在手里把玩了一会,突然勾起唇角:“所以你一开始叫我来,就已想好了如何让蔺雀歌不在纠缠我的方法对吧后面这些……只是在试探我的反应”

    “……”看着他眼里那狡黠,墓幺幺忍不住有些头疼,这木头疙瘩偶尔开窍的时候真是格外的要人老命。“没有。”

    染霜凑近了她的脸,突然亲了一下她的脸,随即拿着影石转身离开,走到一半突然回过头来,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扇尊你……真的超可爱的。”

    “你!”墓幺幺本能地就一阵恼火。

    “等我回来。”他关上了门。

    墓幺幺看着那扇关上的木门,看了很久很久,才扶着桌子坐了下去。

    到了这一步才知道。

    有些时候可以牺牲的东西,并不只是一个区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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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番两次的刺杀,重伤在身的蔺雀歌气色看起来枯靡不已。虚弱地扶着桌子坐下,她屏退了丫鬟,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睛看着染霜。

    他如约而来,数日不见,他的态度依然如斯冷漠。直接而利落地抛出一颗影石在她的面前,吝啬言语到只剩只字而已:“主人让我交给你的。”

    蔺雀歌望了一眼那影石,便将视线重新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没有带她给他专门找人定制的鎏金面具,而是又带上了之前那个丑陋的粗布面罩,然而就算这样也丝毫遮掩不了他那冰冷绝世的气质。

    “这是什么”她问道。

    “不



575、我成全你(一更)
    “在和我彻底断了瓜葛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让我看看你的脸算是对我最后一点点尊重”蔺雀歌控制的很好,但是不甘还是显然没有她预想中的那样掩饰完美。

    染霜迟疑了片刻,将面具摘下。

    蔺雀歌仔细地端详着那张让自己神魂颠倒的容颜,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里。突然后悔冲动之下的言辞,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他的冷漠来源于面具的遮挡,然终暴露于面前时,才发现那双美丽的瞳孔里,空空如也地只有自己干薄的虚影。

    自以为是费尽心思的演戏,塑一个生平最完美的面具,穷尽善良,演尽苦情,心机用尽,只想让他看上那么一眼。

    莫名的一见钟情,丹宵宫的琴瑟和鸣,他天人之貌翩若惊鸿。

    到如今假笑扮演从容,听他冷冷说要与自己再无瓜葛。

    瓜葛啊。

    蔺雀歌摩挲着手里的影石,浅浅叹了口气。

    影石被打开。

    **的一幕幕,浪荡纠缠的两人。

    虚影里的光线明明灭灭地在染霜的脸上投下斑斓的痕——

    将他冷漠的表情逐渐撕裂成震惊、愕然和……很多很多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情绪。

    他毫不犹豫地冲上来就要抢那颗影石——

    但比谁都不想看到这些画面的蔺雀歌,却抬手阻止了他,那种犹如踩在火煤之上的烧灼感,如今一路蔓延至心底,酝酿成了一味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过的报复般的强烈快感。

    她喜欢看染霜这样崩溃的模样。

    原来你染霜,也会有这样的表情也会有这般耻辱和痛苦

    可你知道吗,这连我心里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痛和恨以及耻辱都不及!

    “关了它!”染霜的声音已濒临寒极。

    蔺雀歌没有说话,亦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画面。

    如是演戏,她此时应该如自己理智里练习过的那样,拿出十二分的演技来,失声痛哭浑身颤抖表现出被羞辱的屈辱感和痛苦和疯癫来——

    但是她没有。

    她看着那些画面,看着那些在自己心底烙下深深恨意的东西,以及染霜脸上此时所有的表情。

    ……

    染霜终于扑上来一把将影石抢走,狠狠碾碎成了粉末。他剧烈的喘息着,眼前的这一幕很明显超出了他的理解。他完全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他和扇尊欢爱的场景会被录下来,为什么扇尊会让他拿这样的影石给蔺雀歌看

    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懂,他完全不懂——

    “哈哈……”蔺雀歌突然笑出声音来。她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定了,指着门口,看着染霜。

    “染霜啊染霜,我待你不说情深亢海,但至少情真意切。不像墓幺幺,我从未害过你,更千方百计地想要保护你,为了你,我弃我临仙门于水火之中,使我父亲受耻蒙冤,心甘情愿让十三公主当成一条狗一样使唤。”她踉跄着扶着桌子走到染霜身旁,仰头看着染霜的眼睛,一字一句,声声似杜鹃泣血。

    “墓幺幺让你拿这个来与我断了纠葛”她呵呵笑了起来,“哈哈哈……拿这种污浊腌臜至极的东西,来断了你我之间的纠葛”

    她伸出手拍了拍染霜的脸,双目赤红一片,声声入骨的讽刺,凄凉而凉薄:“醒醒吧,墓幺幺的目的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她踮起脚尖,双手勾住染霜的脖颈,鼻息吹到他的耳尖:“是不是到现在你还在迷茫,还在不



576、出卖(二更)
    ……

    次日。

    整个弗羽家陷入了一片混乱。

    蔺雀歌重伤之下修炼功法走火入魔陷入昏迷,生死不知。

    请来的奥医均束手无策——

    此事传到了圣帝耳中,大怒不已,丹祖亲自出山,亲自来到了弗羽家面诊。

    三日后。

    丹祖放弃。

    蔺雀歌,修为尽丧,更糟糕的是……

    “疯了你说疯了!”弗羽王隼一把掀了桌子,怒望着宵入梦,“丹祖上人,这种事情请您不要随便开玩笑!”

    宵入梦叹了口气,本就清瘦的脸这几日更显疲倦不已,他扶额道:“大爵爷不用为难我,圣帝已经暴怒过了,我也没办法。她这个状况,能有一条命在就已经万幸了。”

    “人好好的怎么可能说走火入魔就走火入魔了说疯就疯了!她之前也不过是受了重伤而已,那只是**受伤而已!”弗羽王隼显然不买账。

    “那就不是我操心的事情了。”宵入梦揉了揉眉心,“我不过是个奥医,只会看病,我只能说,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万事皆可能。”

    弗羽王隼坐下狠狠地捶到了椅臂之上,“谢谢丹祖上人万忙之中来我弗羽家,我明天安排您回去。”

    “不着急。”宵入梦微笑道,“大爵爷公事繁忙自且忙去,蔺贵子这个病情复杂,我还要多观察些时日才好。”

    “也好也好。”弗羽王隼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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