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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你!!”白韫玉显是被撩到了逆鳞,居高临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抬眸与自己对视。“墓幺幺,你找死。”

    “我今天就是在这青藤宴上生把你生生片成薄片,也不会有人敢出来为你说一句话。”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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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王八蛋爹(一更)
    好似整个殿内,从韬光谷的人来之后,便压抑地有些可怕起来。众人好似都看不见殿内发生的这一幕,就连至尊之位上,也是俨然无声而沉默。

    大家都默认了白韫玉的说法,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我说了,是我爹。”被牢牢钳制住,墓幺幺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任何作为一个人质应该有的怯意,她反而好似那个控制者一样,眸光安然,唇畔还挂着浅笑。

    白韫玉不知为何,被她这般表情一盯,火气更是旺了不少。他肆佞一笑,怒极之时,倒是抛开了先前的刻意的温文尔雅:“不得不说,墓姑娘,我见过很多嘴巴硬的。但是女人,很少。像你这么大年纪的小姑娘,你是头一个。这么说吧,眼下是青藤宴我毕竟还真不能弄太难看,可是等我把你带走——就当你说的全是真的。”

    他顿了一下,恶意而愤怒,声音很大:“且算你真有个这样的爹。我一定会把你那个王八蛋爹和你这个贱鄙的女人放在一起,好好教教你们,什么叫虐……”

    可是他并没有说完。

    因为他说到最后,手里钳制的少女忽然慢慢笑了起来,愈笑愈大,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地回荡在整个殿内。

    “你笑什么”白韫玉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竟慢慢松开了手。

    墓幺幺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擦去嘴角的血,朝后退了两步并不看他,而是看向了上方的月阶。

    白韫玉也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月阶之上,竟是有人从最高的位置那里慢慢地一步步走了下来。

    终于,那人走出了至尊之位的幻阵,来到了十方月阶之上。

    当所有人看清楚他的面目之后,心里俱是本能地一寒。

    怎么是他他下来干嘛

    可这人并没有在十方月阶上停下——随他脚步徐徐,浅软的雾云流水一般滑过他金丝勾勒的衣角,卷天帷幔盈盈而起,自他身后,不论是何人何族何门,纷纷起身行礼,莺杂佩锵锵,花饶衣粲粲,无一人莫不敢礼笑于他。

    甚至——连始终处于幻阵里天狐族的王以及临仙门的门主都第一次露出了真身。

    可他第一次没有对任何人回礼,只是经过他们,径直朝下走着,直到停在了六方月阶之上,青藤子的长筵旁,也就是现在,墓幺幺和白韫玉的面前。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

    那人温和一笑,眉目慈和,敛瞳弯唇,之似祥有佛光临于他面。

    “白少主,不好意思,我就是那个王八蛋爹。”

    ……

    ……

    扬波喷云雷滚,鬈鬣蔽青天。亦或者是垠崖划崩豁,乾坤摆雷硠。

    是初春的惊雷,是夏深的海啸,是秋旬的深雾,亦是冬山的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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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霸相(二更)
    “……”装,你刚才跟人裂石受重伤也没见你哭!众人心想,可谁也不敢说一个不。

    霸相视线又瞥了过来,静静地看着白韫玉。

    他刚张口说:“白少主……”

    白韫玉的面前忽然一花,还不等反应,脸上剧痛,整个人就从方阶之上直接飞了下去,连撞了数个筵桌才狼狈停了下来。他费力地想要站起来,可却是受了内伤,大口大口的血不要钱的就喷了出去。可显然还没有完,数十个巨大的血色骨钉于瞬间将他的手掌脚掌以及身上腿上钉穿,如斯剧痛之下,他竟还忍住了惨叫,只是吐血,可脸色已蒙上一片不祥的死气。

    “黄帝尊上。”霸相并不去看白韫玉的惨状,而是对面前突然不知于何时出现的黄帝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霸相,可算满意。”黄帝生冷僵硬地一字一吐,也不看自己的儿子现在是何等的惨痛。“我韬光谷这次是被人陷害,望霸相赐个活路。”

    这话以黄帝尊上一个已快要够到八化门槛的人嘴里说出来,姿态是低到了家——可谁人都知道这次,向来宠溺儿子的黄帝这么痛下手去,一点也不过分。

    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个他绝对不应该得罪的人。

    是这些家族,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与之为敌的一个人。

    “尊上下手太重了,不过是个孩子,何必呢。”霸相揽着怀里的墓幺幺,忽侧目又道,“孩子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私下处理就好了。”

    黄帝的脸色变了一下,显然是在压着怒火,可也没说什么,朝墓幺幺的方向微微施礼道:“望贵子舒气,高抬贵手。”

    墓幺幺根本不看他,只是埋头在霸相怀里撒娇呜咽,委屈道:“我听爹的,我们自己处理。”

    黄帝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可是他硬是压着气,一股风过,白韫玉竟是被他一下提溜到了他们面前,扔在



058、你在等什么
    是的,汪若戟说的话,他们一个字都不信。

    可这也不妨碍熙熙来拜的达官贵人们,络绎不绝地叠叠复往。一时之间,本该最热闹却一直冷冷清清甚至还被人诟视的青藤筵上第一次变得有些正常起来,那是着实的叫一个酿和气共结,天香缭绕。还复迩来,侍宴回车,满座宾朋,韶部将迎金莲照。

    说来也讽刺,筵席是因为同一个人冷清也是因为同一个人热络。

    “不知为何,贵子于我非常有眼缘,也没旁地送的——想来,也就一个小玩应儿,随便耍耍便是。”食苦山的大当家果木娘,灿烂笑着,递出一个雕工精湛的小木盒来。

    墓幺幺刚想要起身行礼,被汪若戟臂怀轻揽,环扣于她身。她得势乖巧依在他肩窝,只露出侧脸,朝果木娘报以一笑,也不去接。倒是汪若戟缓道:“那可真是谢谢果木大宗了,能得轲?果一枚,真是幺幺之谬福。”

    果木娘将汪若戟宠溺的神色看在眼里,风韵犹存的面态看不出端倪,嘴角上三道爪痕倒是因为笑意更狰狞了两分:“七枚。”

    汪若戟目光稍微抬高了两分,松开手侧目看向墓幺幺道:“还不谢谢果木大宗。”

    墓幺幺乖促地低眉浅语,这才伸出手去接了那小盒。

    “山高水远,来日望还遇霸相贵安胄达,贵子金科玉叶。”果木娘微微颔首,只是与汪若戟略聊了两句客套,便躬身行礼告辞。

    “……这是最后一个了吧。”望着果木娘的背影,墓幺幺有些疲累地软在汪若戟肩上,猫也似的咪着眼仰头看着穹顶。

    汪若戟浅浅抿酒,倒是失笑:“给你送礼你倒还嫌起累来了”

    墓幺幺直起身来,回袖间,已是换了一副模样:眉翼垂舒,敛去杀意和锐利,眸泰唇安,恭德良淑。葱指轻含袖尖,就连半坐所压着的藕足,都是规矩地只露了菡尖,寻常大家闺秀都不会有她的体态神色——温婉里带着贵气和上位者的孤高。她目光掠过远方,声音平浅:“你还在等天狐族和临仙门”

    汪若戟的眼神越过站在筵桌之旁的疏红苑特使,淡淡飘忽,不知所踪。“不。”

    “那你在等什么”

    “我在等……”他忽停住,不再多说,倒是目光瞥向了一边孤零零坐着一旁的染霜,笑眯眯地说:“听说你和他好了。”

    “是啊。”墓幺幺轻描淡写的眨眨眼,不意外地看见染霜的身体轻微一颤,“这孩子,挺有意思。”她有点像自言自语,又有点像跟汪若戟说话。

    “是有些个意思。”汪若戟好似是接着她的话说呢,可她一眼就看到他只是微微掠过染霜,目光便定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汪若戟视线落在的位置,很有意思。

    那个位置上的人,也可以算是墓幺幺的熟人。

    只见楚相也在看向这边,第一次没有拿着自己的葫芦,而是紧紧地握着双拳,第一次没有酒意熏熏的眼瞳里,倒是三分不屑六分厌憎一分恨然。

    可汪若戟并不在意,反而低眉示礼。

    “楚相倒是很讨厌你啊。”她看得反而觉得有趣,倒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用这个目光看汪若戟。

    他沈然沐沐,不语。

    可墓幺幺眼尖地瞥见他眼神尽头,落脚点并不是楚相——而是楚相身旁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倒是雍容华贵,花冠宝玳,一袭堇色香薷夹袄,浵裙珊珊,瑶紫瑚珠以修坠,将整个凤尾一样的裙摆修饰的分外奢华。银月圆脸,丹眸软鼻,唇瓣虽厚了一些,可弧度倒是好看,圆润地下颌将她的脸型修饰的很是大方贵气。看起来,也倒是挺符合身份的一个贵妇人而已,修为只是刚过了四化,连中期都没有达到。为何汪若



059、宴毕
    月上高庭。

    正殿云开露冕旒,下方珠翠压鳌头。位于殿内正中央的位置,祭台缓缓升起,丛祭群礼出祷祝,观七月辰星之景,备礼布荆。为首的冠祭持漆器出列,撒以东山蝶粉,万宇灵祥拥月而出,殿内高月华瑄熠熠,使殿外七月圣光引光流辉,七香聚。随着长公主起身宣礼,冠祭开始祝礼:一告英灵二告先祖三告神明。

    “姣姣月神,乃帝乃神。庇吾族尧,庇吾圣仁。

    晖晖月神,庇尔安屯。烈烈严秋,熙熙阳春,职生有伦……”

    墓幺幺和汪若戟也随着众人对月匍礼,祭礼之后,长公主宣诰本次青藤宴最后一个关键事务——甄门。

    所谓甄门,便是各大门派甄选青藤子们入门之仪,虽然有些青藤子如蔺雀歌,叱灵九,翎珑等人已有了门派——可青藤子最特殊的一点就是,他们可以师从双门。一些修真大家族比如弗羽家这样的本身就不比任何门派要差,但是他们也可以师从双门。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很多海外修士以及隐士,一些隐匿不发的门派,也会在青藤试里选青藤子入门。甚至有些门派——比如说,八极殿,丹霄宫这样的地方,从来不见他们轻易收徒,只有偶在青藤宴上才会收上寥寥数人。

    各大门派里的牒灵序比琳琳地朝祭台之上飞去,墓幺幺的目光随着这些多半是昆虫形态的的牒灵不断地起伏着,端庄半坐,看不出情绪。可汪若戟抬手帮她面前倒满了茶水,也不多看她一眼,轻说:“有想入的门派”

    “有啊。”墓幺幺也不藏着掖着,转而望向了身边的染霜道,“你有想法去哪里吗毕竟你无门无派,待会定会有很多门派抢着要你。”

    染霜并不回答,凝神敛息地端坐着,要不是偶尔还微微地有气息透出,旁人几乎要当这是座穿着衣服的冰雕。

    不一会,祭台那边便收完了牒灵。

    墓幺幺他们这些青藤子们,在报名的时候就已经填写过门派意愿……所以,现在也只是在安静地等出结果罢了。

    一声悠扬的钟声落下后,冠祭洪亮而缥缈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他开始宣读各个门派的甄门结果,一个一个的青藤子们或开心或失望,总是各种形态。终于到了重点,一些举世睹目的不世门派的名额,开始念了出来。

    以穷武之极的八极殿收了弗羽乙乙和翎珑。

    冠祭顿了一下,念出了本届最后两个门派的名字。

    “怀婵阁甄——墓幺幺。

    丹宵宫甄——蔺雀歌。”

    临仙门那边响起一阵骚动来,就连蔺雀歌本人都洋溢着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开心和惊喜。丹宵宫已数百年未收过一人,她报名时也只是试探性地写上去了而已,根本没想到自己竟会真的梦想成真。而蔺藏锋那特别的笑声隔着幻阵都能听见了,更不要说他絮絮叨叨地大声道:“吾门大喜啊吾门大喜!!蔺某在此要多谢丹祖前辈了!!”

    反而是青藤筵这边,不少人忙来贺墓幺幺竟是也入了怀婵阁,毕竟怀婵阁也是三届没有招收过青藤子,也是相当难进的一个门派。礼来恭往过后,汪若戟饶有兴趣地看着墓幺幺说:“失望了”

    “怎么会,能入怀婵阁这样的大门派已是我三生有幸。”墓幺幺其态谦和。

    汪若戟微微一笑,不再做声。

    …………

    本届不停上演一场又一场大戏的青藤宴的结尾,竟会是以长公主简单的祝词而平静甚至可以说是草草结束的。一个又一个的大门派和大家族提前离场,走的那叫一个利索和麻利。

    这让墓幺幺感到很无聊。

    无聊到睡着。

    或许也是——重伤之后一直没有恢复,她只是听着那些繁冗的礼节和祝祷就眼皮发沉,不一会的功夫就昏沉沉地有些乏力,再不久,身子一歪,就软绵绵地靠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竟是没有睁开眼睛,陷入了也不知是半昏半睡的境地。

    而醒来的时候,天已露白,只是,那是五日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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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约定(一更)
    不知为何,她觉得染霜那瞬间是有什么欲说出口的。但他推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归雁宗啊。

    她喃喃自语,把下颌埋在了膝上,素来灵动的眸突兀地凝冷,如陡然一场突如其来的霜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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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国来看,怕是不会有一家官家的晚宴如此时这么尴尬和冷清了。

    岚木山景大雕花桌,上摆冷肴八道,宫糕摆盘数十,热馐连连不断,叙叙只让宴中席的主人汪若戟只拿筷品了一两口,便撤下,再往复的上着。寻常地一道晚饭,愣是吃出了满汉全席的奢侈。

    然而同他与桌的,只有两人。

    墓幺幺没什么胃口,寥吃了两口,便停下来捧着脸无聊地玩着手里的一个貔貅小把件。

    另外一人,坐在墓幺幺对面,胃口倒是好上一些,只是吃了一些花蜜和素食便也停了筷子。

    硕大的宴厅内,只门边站了两个身着疏红苑制服的卫兵,红色的半披随风舞着,将整个宴厅里的气氛随泼的更为煞气缭绕。

    “爹,你什么时候和这奇葩关系这么好了。”墓幺幺打破了这份宁静,双眼滴溜溜地转着,倒是好奇极了。

    汪若戟正细细地品着一份三花,细细地用帕拭去用舌顶出的两根小刺,也不抬目,很是专心地品着味道:“这不是你看上的人么,怎么,不开心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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