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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呵呵。”狐玉琅轻笑摇头,“是啊,能把整个隆天有头有脸的家族全得罪光了,的确是……”他并没有继续说,转脸忽想起什么趣事说,“霸相府的大门都让人给拆了,听说还有两家方言要炸平霸相府诶。”

    “小雀之声也能当真”白韫玉不屑道,“怎么,表妹被欺负了不敢去找霸相府的麻烦,就来找我了吗”

    “当然不是。”狐玉琅轻轻笑着,继续下黑子,“相反,我心情不错,来找白少主下几局棋。”

    白韫玉并没理会,眼神却不自觉扫过狐玉琅随意放在桌子上的一只异常简单单调的发钗。“小王爷居然送礼也有送不出去的时候”

    “哈哈,这是小如的发钗让我不小心拿东西给捎着了,一会还得还她。”狐玉琅笑着把那发钗收了起来,清亮的眸里一片炫目的银辉。“天底下还没有人能拒绝本王的礼物。”

    “不过话说回来,白少主之心性坚毅,当真是世间少有。”他忽又说道,“都已经闯过第七府了,而此时体内还在受七府之火炙烤的你,居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赢了我。”

    “佩服。”

    狐玉琅放下手里的棋子,由衷地赞叹。

    而白韫玉的脸色,依然平静,仿佛狐玉琅说的根本是另外一个人一般:“等我闯过第十一府,就算完成我之前和你的交易了。而至于你许诺给我的那样东西……”

    “本王从不做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言出必行。”

    “好,只是我要加快速度。”白韫玉放下手里的棋子,站了起来。

    狐玉琅一怔,说道:“就算白少主心法乃不世之才,闯洞速度已是此世最快——可那宣明洞心障之多,如你再加快速度,也难免吃不消,万一反而真被染上心障……”

    “没有万一,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白韫玉侧眸看他,有些惨白的面色阴云密布。

    ……

    霸相府。

    琢心苑某处花园里,飞过两只蝴蝶——看起来是那么的生动,精致,尤其是翅膀上闪烁的金光,美丽而魅惑地在空中划出异样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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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

    不大不小的几件事并没有影响墓幺幺荡漾的心情——

    蔺雀歌这些日子里和自己相处的那是相当的好。

    “蔺




143、流言
    柯繁坊。

    某处幻阵背后的密室里,太宰朱清丰看着时不时擦汗的胖子,下垂的眼皮时不时翻上两下,耷拉的嘴角并没有什么笑意。“柯掌柜,查出来青藤试上下牌的是谁了”

    “确定了确定了。”柯桑挤了挤眼睛,流到眼角里的汗水有些蚀痛。“绝对不会再错了,是一个外陆人下的牌。”

    “我要的是名字。”太宰的表情有些不耐了。

    “爷,我有个比名字更好的东西。”柯桑上前一步,从怀里拿出来一样其貌不扬的小石头。随他指头一动,那石头悬在半空,投出一片虚幻的光影。

    太宰这才睁开眼睛看着那里面的画面,久久,笑了起来。“汪若戟啊汪若戟,我看你这次还怎么蹦跶!勾结杀害枢星台簿尹的外陆之人,哈哈……”

    他笑的无比畅快。

    “爷,还有更好的东西。”柯桑见他开心,更是谄媚地又拿出一颗影石,啪地一下,那影石里的投影浮现了出来:

    某处美奂之景的园林间,一个身着鹅黄色齐胸襦裙的少女,正倚在那廊柱之上。忽然从不远处走来一个身着瓷白绉衣的男人,见到她,紧紧地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用影石记录这一切的人显然是藏在阴影里偷偷拍的,画面一直模糊晃动不堪,看不清楚两人的容貌。

    突然,那女子忽然转过头来,冷声呵道:“谁!”

    影石啪地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画面。

    然而太宰却哈哈大笑起来,说:“柯桑,此事办的不错!至于你说的税收问题——会有专人来帮助你解决的。”

    说完,他从地上拾起那块影石,影石突然又抖抖地出现了画面,定格在那少女一双幽幽的瞳,在黑夜里,碧翠如黑猫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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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时日的隆天,在这个时间段里,忽然开始隐隐秘密地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声音。

    “我跟你说,你现在去哪里找活都行,千万别去霸相府了。你可能不知道,那里头的那位要造反了!”某处茶馆里角落的位置,有个人低低地趴在桌上小声说道。

    他旁边那个乡绅面色一白,慌忙四下到处看着,久久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说:“别他妈乱说话你不要脑袋了”

    “切,你不知道吧我就问你,你知道枢星台死了个簿尹吗”

    “怎么可能!!”那乡绅震惊之下,声音瞬间有些大。

    那人是小厮模样的打扮,年岁不是很大,也就二三十的样子,撇了撇嘴拉着他说:“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这么大声要死啊还不是看你自己说隆天一点都没意思还不如老家,作为京城人士,我才跟你透露一下吗。”

    乡绅赶紧灌了两杯水,想问又不敢问,纠结得不行。



144、等着我
    最近霸相府是明显的多灾多难,平日里门外总是停着各式各样的车辇,达官显贵们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前来拜访,这几天不但门可罗雀,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大门,仿佛如同一个突遭变故的中年人,一下就凄楚的进入了暮年。

    平日里能和两位公主平起平坐甚至还要高于其中一位的霸相,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在朝堂之上连连遭人参本。

    以往不是没有,可圣帝从来不见有任何反应。可这次自从圣帝传观圣颜了之后,就突然的性情大变。不但在朝堂之上直接责骂了霸相,还愤怒地将得月玺给砸在了地上,最后,在某次在御书房里单独面见了霸相,楚相,息烽将军以及太宰之后,听说出来时候,霸相就被人给侍月卫给直接送到了府内,那架势,是要求他闭门思过了。

    据说是霸相勾结外陆荒人意图造反,虽然是市井流言信不得,可是诸位平日里在朝堂上滚打摸爬的人精们,根据最近所有的一切,推断出:等了几十年了,从他十六岁为相,霸相终于要栽了!

    “普天同庆,万民狂欢。”墓幺幺趴在桌子上,没有个正形地歪着脑袋看着灯苗,“爹,你真要造反啊”

    “是啊。”汪若戟还是在喝茶,这次换了个锥鼎壶,比起外面流传的他马上要被满门抄斩烧死在烈阳之下的样子,他倒是气定神闲,还看样子心情蛮不错。

    “哇塞,厉害!”墓幺幺眼睛冒光地看着他,“你要当了皇帝,那我不就是公主了”

    “公主有什么好的”汪若戟慢悠悠吐出一口茶气,惬意地瞥她一眼,“公主比你憋屈多了,哪里像你,偷香窃玉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墓幺幺并不接话,突然说道:“我很奇怪一件事情——”

    “不用想了,大门不装好你哪里也别想去。”

    “我靠,我哪里有那么多钱,你就是故意的不让我出去呗”

    “是啊,不行你就装门,不行你就出钱。”汪若戟很是轻描淡写,还若无其事地挑了下眉尖。“怎么,这么着急爬墙出去啊”

    “……”墓幺幺忽然就哑巴了。

    久久。

    她忽然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知道是那些流言是你自己传出去的,只是不知道这些流言之中,到底你都具体做了些什么。”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龟缩在霸相府这个龟壳里不出去。”她直起身来,正视着仿佛洗耳恭听地汪若戟说,“我原本以为,是圣帝要杀你,所以你才这么做。毕竟普天之大,能把你汪若戟逼到这个份上的,除了这位,我想不到还有谁。”

    汪若戟挑眉,明亮温和的眼睛在幽幽烛火之下深邃犹如渊海,“多年前还有一个小女孩儿也做到了。”

    “……”墓幺幺忽闪了下睫毛,笑了,“可现在我觉得,不是他。”

    “为何”

    “因为假如是他要杀你,有太多机会了,不会等到现在。”

    “或许吧。”他喝去最后一口茶,想站起来离开。

    可墓幺幺忽然又说:“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这个人这么神秘,这么可怕,那你为何非要把自己的挡箭牌也藏在这个龟壳之中”

    她停顿了一下



145、灭族(合并更)
    叮——两点珠光在黑夜里像是猫瞳,幽幽地在一处荒僻的小巷中亮起。随即,那两点珠光连成了一片绵延不绝的灯线,从中竟是走出一个裹在黑色曳地凤尾袍的少女来。

    她摘下头上的兜帽,黑色面纱下,垔垔翠眸。猩猩红唇。巷子口靠墙站着的男人见她走出,十分友好地笑道:“我以为墓贵子忘记了我们的交易。”

    墓幺幺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喜怒:“我要的东西呢”

    赫连苍煜耸耸肩,从怀中掏出一个储物袋递给她,可递到了一半,忽然停在了半路,过于立体的五官在漆黑的夜色里,有着冷峻疏远的孤高,然而嘴角微微挑起的那个角度,又好似温柔的轻语。“可你答应我的还没做到。”

    她的眼神很是冷淡,声音也如同在这个寒冷的深夜里被冻出了一层寒鳞,冰冷木然:“我找到你要的符石了。”

    “哦”虽然语气倒是依然平静看不出端倪,可赫连苍煜瞳孔猛然放大的瞳线,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情。

    “等你先达成你的承诺,我就告诉你它在哪里。”她再次把兜帽套在头上,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赫连苍煜挑了下眉尖,眼睛里那抹奇异的光线再次划过。这时,他肩膀上那个小兽也幽幽睁开眼睛,发出一声不善的叫声。“可我只是答应帮你一次忙而已——那你也总得告诉我,要我帮你做什么吧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把你从被阵法团团保护起来的霸相府里弄出来,已经算是一个天大的忙了”

    “我会帮你拿到符石。”她的声音无波无动。“所以,你到底来不来”

    赫连苍煜的笑意更加浓烈了,他走到她身旁,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面前不停变化的重重阵法,说道:“所以,你要我帮什么忙”

    “对于尊贵的赫连你来说,举手之劳罢了。”她望着面前的这座高高的门墙,一层笑意浮现在她的唇畔,眸间生动地雾雨之中叠嶂平峦的烟波,纯善而安然。

    一直在注视着她的赫连苍煜眼神忽然有一瞬间莫名其妙的恍惚。所以,在墓幺幺就那么平静地踏进那阵法之中的时候,他并没有来得及去阻拦。

    然后她回过头来,冲他微笑。

    “不过是——灭个族而已。”

    话未完,阵法已经被激活。

    ……

    满地残垣。

    遍地残肢断臂,尸体横陈。

    一个约莫中年的妇女,全是血的脸上满脸绝望和仇恨,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少女,宛如一个从地狱里刚爬出的厉鬼。“墓幺幺,你不得好死。”

    “那也得我能死再说。”墓幺幺手里把玩着壁兕珠,手指轻动,银光一闪,那妇女一声凄厉的尖叫,残余的小手指也被整齐的切断。

    “我陈家不过是一小门族,你为何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我陈家何曾得罪过你们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临仙门到底请了哪个老前辈出关!”那妇人哭的凄惨至极。

    “嗤——”墓幺幺一声轻笑,温柔而绵软。她弯下腰来凑近那妇人的脸庞,手指轻轻拨开她散乱的头发,直直的望着那双绝望仇恨的眼睛说,“你就不能想简单一些比如说……”她停顿了一下,凑到她耳朵旁,“我就是单纯的看上你家大门了”

    “……”宛如五雷轰顶的震惊是一道残忍的血花里最后的表情。

    墓幺幺直起身来,掏出一块白色的丝帕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扔到了妇人的尸体之上。从新带上黑色的面纱,她走出那空旷的门庭,有些心旷神怡地欣赏着外面刚刚从云朵里露出的七轮新月。

    “我说,你这个小忙有点太夸张了吧,这都已经是第七家了。”赫连苍煜一声轻哨,一个庞然大物飞过来,慢慢变成了那只小兽,趴到了他的肩膀上。

    “对于你来说,灭这般连个



146、是又如何(一更)
    其时,月色淡淡地落在她的眉边,如同为墓幺幺眼角下的未遮妆的蛇形图腾描上了细细的鳞。

    “你还有一刻的时间来拆门,或者,尊贵的赫连啊……”她食指轻轻拨开他的手,滑过他的眼角,从他喉间掠过,停在他的肩上,盈盈一笑。“作为现在隆天第一号通缉犯,你想去天都府喝杯热茶,还是想去血锋卫吃上碗热腾腾的长面难道——还是你想让我爹发现你背地里还惦念着他那般的宝贝”

    赫连苍煜缓缓直起了身,脸上的笑意浓郁地像是草原上热烈的奶酒。“我果然还是很喜欢墓贵子的。”

    “好的。”墓幺幺走出大门外,把兜帽带在了头上。“门拆下来,其他的,全烧了。”

    “……”赫连苍煜显然是怔了一下,久久突然问道,“可我并未带火石之类的……”

    不等他说话,她就有些嘲意的打断了他,“别装了,我知道你有火系的帝灵。”

    “你……”赫连苍煜的眼神一下变得很是幽深。他似乎惊愕之下有话要说,可看见墓幺幺那无动于衷的眼神,好半天才张开双臂,双手平摊。两团似橙似橘的火苗嗖嗖地从他手心里燃起,随他一声轻喝,那两团火苗轰然拔高数米,竟是最后由橘色直接烧成了蓝色。他一蹙眉,自他身后张开了一双蓝色火焰组成的羽翼,疯狂地自他身边朝前奔涌而去。

    “不要蓝色,换个色。”墓幺幺朝后退了两步,还有些嫌弃。“别那么卖弄,正常颜色就行。”

    “……”赫连苍煜冷冷瞥过来的眼神写满了【我为什么不一把火先烧死你的】这样的意思。

    然而那燃烧着的火焰,还是恢复成了正常的红色烈焰,嗡鸣着将面前的残垣断壁燕麦在熊熊的烈火之中。

    ……

    不论如何。

    汪若戟现在看着手里的这封信,久久放下,揉了揉眉心,似笑又非笑的叹了口气。“去吧,让人回来吧,不用去找了更别去天狐族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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