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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蝉那把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知
白玉轻轻白了他一眼,翻身下马,答道:“是魏帅让我过来的。”
闵淳眉头稍缓,没有深问下去,挥手示意天机营的校尉开始安置炮阵。
不多时,十五门神威大将军炮的炮口齐齐对准了这座府邸。
手中持刀、刀上染血的闵淳缓缓走到炮阵之前,正要下意识地开口劝降,白玉忽然道:“魏帅说了,此战不必招降纳俘。”
闵淳脸上的表情骤然凝滞,缓缓转头望向白玉,问道:“这是魏帅的意思?”
白玉沉默不言。
闵淳毕竟是世家子弟出身,从小耳濡目染,比起白玉更能理会魏无忌的用意,稍稍沉默之后,他直接轻声吩咐道:“准备开炮吧。”
天机营校尉微微一愣,沉声应诺。
白玉深深吸了一口气,从马背上取下那张名为阴阳破势的黑白大弓。
府内,高福威拄着手中战刀摇摇晃晃地起身,吐出一口血水之后,迈步朝不远处的望楼走去。
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外头却迟迟没有动静,这让他感到一丝不对劲。
正当高福威走到望楼门口的时候,天空中骤然响起一阵嗡嗡的呼啸轰鸣之声,堪比雷声。
高福威猛地抬头望去,只见一颗颗“火流星”划破天幕,呼啸而来。
这不是术法神通,也不是先前攻城时所用的抛石机,而是神威大将军炮的炮击,号称地仙修士也难以正面抵挡一炮的无双利器。
一时间山摇地动,烈火冲天而起,硝烟弥漫。
原本依仗着行辕地势结成的车营,在一瞬间就被炮火所吞没。
一颗“火流星”刚好砸在望楼上,瞬间爆炸开来,首当其冲的高福威没有半分抵抗之力,整个人瞬间被火雷子所爆发出来的巨大冲击力撕碎,尸骨无存。
在第一轮齐射之后,炮手迅速冷却炮管,装填火雷子,天机营校尉手持令旗,再次往下一挥,大喝道:“放!”
十五门神威大将军齐齐怒吼,十五颗火雷子自炮管中射出,飞上天幕,然后裹挟着巨大无比的风雷之声落向黄晓行辕。
大地震颤,火光冲天。
顷刻间化作无边炼狱。
在两轮炮击之后,整个黄晓行辕几乎变为一片废墟瓦砾,驻守其中的亲兵卫队自然也不能幸免。
闵淳持刀缓缓走入其中,透过烈火和硝烟,依稀可见在前方大堂位置,立着一道修长身影。
正是已成孤家寡人的黄晓。
黄晓将自己的佩剑立于身前,双手交叠按在剑首上,看到缓缓走来的闵淳,淡然道:“我本以为是那只人猫来送我最后一程,却没想到是你这位闵家公子,不知是魏无忌看不上我,还是想要卖一个人情给闵家?”
闵淳没有回答,只是举起手中长刀,缓缓说道:“按照修士之间的辈分来算,你是前辈,我给你一个与我单独交手的机会,用行伍中的话来说,就是单挑。不知前辈赏不赏这个脸?”
黄晓笑了笑,“事到如今,我赏不赏脸,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话音未落,闵淳整个人猛然前冲,以双手拖刀之姿态,掠过两者之间并不算长的距离,直扑黄晓。
然后一刀横扫。
单纯以境界而言,黄晓要高出闵淳许多,而且又是杀力最强的剑修,闵淳若是任由黄晓先行出手,那便是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了。
不过就算是闵淳先发制人,对于黄晓而言,也没有太大区别,虽然他不是徐北游,没有完整的剑三十六,没有天下第一攻伐重器的诛仙,但也不是一个初入地仙境界的闵淳可以轻易挑衅的。
除非闵淳手中有一件可以比拟诛仙的重器,或是当年的天刀慕容燕附体,否则两者之间相隔了如此大的境界差距,闵淳如何能胜?
当然,武修一道的闵淳若是与黄晓同境,胜负则是两说。
只可惜,如今的闵淳还是太过年轻,想要走到黄晓如今的境界,还要近十年的时间。
黄晓轻描淡写地拔剑而出。
一瞬间,森然剑气充斥其身周百丈。
闵淳怡然不惧,刀势丝毫不停。
刀锋狠狠扫在剑身上,长剑在刹那之间有了一个轻微弧度的弯曲,然后骤然绷直,闵淳只觉得剑气弥漫,森然无比,让他在这个本就是寒冬腊月的季节感到一股透骨寒意。
挡下这一刀的黄晓缓缓开口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闵淳身形猛地向后退去。
黄晓轻轻呵了一声。
下一刻,一抹剑芒如细密春雨猛然炸开。
闵淳的视线之中,尽是点点寒光,仿佛一蓑白雾茫茫的烟雨。
闵淳只能一退再退,同时身上各处爆开一团团刺目血花。
不过闵淳的脸色如常,没有丝毫惧色。
黄晓冷笑一声,伸手握剑,一道如虹剑气升起。
就在此时,府外的白玉捏碎了紫檀木匣,将那支第一等灭神箭搭在阴阳破势的弓弦上。
黄晓瞬间心生警兆,猛地抬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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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目力刚好看到在百丈之外,有一名面带夜叉面具的女子高高跃起,立在一面断壁的墙头上,身着紫白色棉甲,一头白发被束成马尾,英姿飒爽。
她手中握着一张半人高的大弓,弓身上有紫黑色气息缭绕,搭在弓弦上的漆黑箭矢,更是让他生出极大的恐惧之心。
这一刻,女子心神守一,无我无他,双手挽弓如满月,箭头上有肉眼可见的紫红色气机飞快凝聚。
箭矢中蕴含霸道无匹的杀伐气息,竟是丝毫不逊于十二楼武夫的倾力一拳,也不逊于十二楼剑修的舍命一剑。
此时黄晓一剑刚起,想要强行逆转剑势去躲开这一箭,已经为时晚矣,他只能勉强将手中青锋横于身前,选择硬抗这一箭。
松弦,箭出。
这一箭初始无声,片刻之后,所过之处,雷鸣阵阵。
这一箭,穿过了黄晓了,穿过了行辕,穿过了整个涿鹿城。
最终轰的一声巨响,城外远处的一座小丘轰然破碎。
待到尘埃落定。
黄晓愕然地瞪大了双眼,向手中的三尺青锋望去,脸色已是变得极为苍白。
他的剑断了。
他再缓缓低头望去。
胸口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六百零一章 彭老镇叔侄二人
彭老镇。
此时的彭老镇已经彻底变为废墟,不过也落入了大齐大军的手中。
一队衣甲鲜明的士兵抬着一张临时做成的担架,一路横冲直撞地进了彭老镇,为首的一名校尉更是直接拎着已经出鞘的腰刀,毫不客气的推开挡路之人。
这队士兵明显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无论是衣甲和刀刃上的鲜血,还是脸上和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气,都足以说明。而且看其身上的衣甲,还不是寻常士兵,应该都督级别的亲兵,那么担架上之人的身份,可想而知。
正因为如此,竟是无人敢拦,而且这些杀红了眼的士兵,可不会跟你讲什么道理,那一身杀气,用某位目不识丁的校尉的话来说,那就是杀气腾腾的杀气,真要惹到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友军,恐怕直接就是抬手一刀。
此时躺在担架上的萧去疾可谓是真正的体无完肤了,浑身就像泡在血水里一样,若不是他身上穿了都督玄甲,恐怕已经死在那一炮之下。
虽然大齐朝廷没有草原上的连坐制度,什么主将身死亲卫皆斩,甚至家中老幼都要遭受牵连,但在大齐军中,却也有类似的不成文规矩,而且他们世世代代挂靠在梁武郡王府的名下,若是身为主人的萧去疾身死,那么他们这些王府亲卫于情于理都没有继续活下去的道理。
为首的亲卫校尉名叫刘大山,名字虽然糙了点,但人却不糙,心思缜密,为人谨慎,要不也不能成为萧去疾的贴身近卫。他的祖父就是跟随老王爷萧公鱼的亲卫,到了他这一代,又给小王爷萧去疾做亲卫,可谓是代代传承,父祖两辈人的传承教诲,让他认准一条,王爷就是天,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是王爷的,王爷的命更是比天大,要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用什么军法从事,自己就把自己给抹了脖子。
王爷把那个魏国将领砍死之后,刘大山便领着属下的兄弟冲向王爷,心里打量着哪怕是用人命去挡,也能护住王爷,可谁曾想,那一发炮子是从天上来的,直接一炮越过了他们,就这么炸在了王爷的身上。虽说那个魏国将领也死了,可他能跟王爷的性命相提并论?他们也顾不得什么战事不战事的,听说彭老镇被打下来了,便抬着王爷一路朝这边过来。
此时坐镇彭老镇的是灵武郡王萧摩诃,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大为震动,一边召集军中所有随军医师为其救治,一边立刻传讯于江都和魏无忌,不敢有丝毫怠慢。
虽说历朝历代对于宗室藩王多是防备姿态,但在大齐这边却是不太一样。因为大齐宗室的人数与前朝各代相比,实在太过单薄,除去已经登上皇位的萧白和身为异姓王的牧棠之不提,本来就只有魏王萧瑾、赵王萧奇、燕王萧隶、灵武郡王萧摩诃、梁武郡王萧去疾五人,如今魏王叛乱身死,赵王被端木睿晟派人刺杀,燕王为长公主所废贬为庶人,就只剩下两位郡王,若是萧去疾再有个三长两短,这大齐宗室也就真没几个人了。
因为彭老镇上已经没有完整的房屋,萧去疾只能被暂时安放在一处单独帐篷中,经过短暂的处理之后,身上的破碎玄甲被卸下,不少破碎的甲片已经刺入血肉之中,使得萧去疾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再被裹上厚厚的绷带之后,就没几处还是露在外面的。
此时的萧去疾还是昏迷不醒,萧摩诃听完一位随军多年的老郎中的详细禀报之后,挥手示意所有人出去,他独自坐在床边,默默望着这个年轻晚辈。
按照辈分来算,萧去疾的祖父萧公鱼和萧摩诃的父亲萧殊是同辈之人,两人曾一起共事,共为太祖高皇帝留下的托孤重臣,为平定蓝韩党争出了大力气。再后来,萧摩诃和萧去疾的父亲也有深交,往事如烟,当年两人年轻时,也是帝都城里的一霸,两位小王爷依仗着两位老王爷当时如日中天的权势,也是敢在帝都城里横着走的角色,没少干些年少轻狂之事,可谓是豪气冲天,纵横帝都南北,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当时情景,历历在目。比起端木玉这些晚辈,可要潇洒多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萧摩诃是萧去疾名副其实的叔伯辈,萧去疾每次见面都要喊上一声王叔。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两位老王爷入了土,当年的老兄弟也已经作古,自家儿子萧世略都已长大成人,两家都是一颗独苗,万没有让老兄弟的独子折在自己眼前的道理。
萧摩诃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小子,我是你王叔,我和你说话呢,我知道你小子打小就有一腔豪情,有大丈夫提三尺剑平天下的志向,所以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咱们萧家人,从先祖景皇帝到武祖淳皇帝,再到太祖高皇帝,哪个不是从沙场上滚打出来的?你听着,你要挺住,挺不住也要挺,就算是五方鬼帝和十殿阎罗都来了,也要守住自己那口气,只要这口气在,就谁也带不走你,谁也不用怕!”
说到这儿,萧摩诃的眼圈有些发红,轻声道:“小子,当年我喝你满月酒的时候,还抱过你呢,你小子尿了我一身,当时我就觉得,这小子长大了必然是个有出息的。这会儿你不过是受了点小伤,八尺汉子,还怕这点小伤?大丈夫顶天立地,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怎么会被这点小伤绊倒?就算是绊倒了,咱们也能再爬起来,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对了,你小子不是心心念念想着建功立业吗,这南下的一路上,没少在我耳边絮叨,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我可告诉你,彭老镇打下来了,涿鹿城也打下来了,江南一定,就只剩下个西北,你小子若是不赶紧从病床上爬起来,接下来的仗就没有你的份了,你还拿什么建功立业?又拿什么去给你爹挣脸面?”
说着说着,这个一辈子也没流过几次眼泪的老人,眼眶竟是有些湿了。
老人兴许是怕被人看见,擦了擦眼角,“好好的江南,又不是西北,哪来的沙子。”
……
三天后,彭老镇大战正式落下帷幕,军心已乱且士气全无的魏国大军大败亏输,朝廷的平叛大军平定江南全境,魏无忌移帐至江陵,安抚湖州百姓,禹匡率军继续清扫各地的残余叛军和盗匪。
萧摩诃则是亲自护送萧去疾前往江都治伤,同时也要一力主持恢复南北漕运这件大事。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六百零二章 帝都城年关将至
帝都城,甘泉宫。
今日负责值守司礼监的张百岁大步跨入素有竹宫之称的偏殿,因为此地遍地植竹,四季常青,每每风起,竹海听涛,实是第一等的好去处,所以萧知南搬入甘泉宫后,虽然仍旧以明光宫为寝宫,但将自己的书房设在了竹宫之中。
张百岁进到内宫之后,饶是这位素有内相之称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也难以压抑语气中的激动,嗓音微微颤抖道:“殿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案后正在批阅奏章的萧知南抬起头来,却没有放下手中的短锋狼毫,笑问道:“什么消息?能让大伴如此动容的消息,却是不算多见。”
张百岁笑道:“启禀殿下,是江南那边的消息,江陵方面,帝婿和赵青二人攻入城内,帝婿亲斩魏王。另一边,魏无忌亲率大军攻破涿鹿城,魏军主将黄晓授首。再就是彭老镇一战,除去少许魏军趁乱逃走,其余魏国大军全军覆没。”
萧知南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还是愣了许久,然后问道:“魏国水军呢?”
张百岁答道:“全部投降归顺,朝廷正好以此为基础,重新编练水师,可趁机收复魏国。”
萧知南缓缓放下手中之笔,轻声感叹道:“江南江北俱已太平了。”
张百岁稍稍犹豫了一下,迟疑说道:“还有一件事,梁武郡王在彭老镇一战中,亲临前敌,身先士卒,不避炮矢,堪称忠勇,只是……”
“只是什么?”萧知南的脸色一凝,“是不是萧去疾出什么事了?”
张百岁轻轻点头道:“据说是被身中炮矢,性命垂危,如今已经被送往江都救治。”
萧知南稍稍沉默,吩咐道:“宫里应该还有一颗六转金丹,差人给他送去,另外从宫里挑选几名医术好的御医也一并派去,梁武郡王毕竟是为国尽忠,于情于理,都不能寒了人心,至于赏赐,还是等朝议之后再做决定。”
张百岁恭敬应诺,又道:“魏无忌还有一份本章送来。”
萧知南闻言后沉默良久,说道:“想来无非是请罪请功四字,本宫就不看了,司礼监可酌情批复。”
张百岁再次应诺。
萧知南忽然想起什么,稍稍加重了嗓音,道:“还有,据暗卫府上报,这次魏王作乱,有好些江南世家纷纷依附,如今国库空虚,江南又是百废待兴,西北打仗后援不济,派暗卫府彻查这些世家,看看是否有通敌情事,若有,便依法拿人抄家,将抄没之家产悉数充归国库,以作西北军需之用。”
张百岁正了神色,道:“回禀殿下,老奴已经布置人手在查了,相信再过几天就能有结果。”
此时萧知南不再像平日里在徐北游面前的温婉模样,已然有了几分父兄当年的气度,冷然道:“一旦有了结果,立刻明发上谕让魏无忌拿人,他是暗卫府的老人了,做这些都是轻车熟路,再告诉魏无忌和灵武郡王,西北战事是大事,军需粮草可酌情先由蜀州运往西北,至于帝都这边,可暂缓一二。”
张百岁应道:“老奴回去之后立刻拟旨,以飞剑传书发往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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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知南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必飞剑传书,派暗卫府的人去,带着诏令秘密前往江南,这次除了抄家,也要杀一些人,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张百岁沉声道:“老奴明白。”
……
在年关将近的时节,江南大胜的消息传遍了帝都上下,使得帝都城内的喜庆年味愈发浓郁。
如果说平定东北只是让人心稍稍安定一二,因为只要东北无恙,再不济也能做到划江而治,那么平定江南就是让满朝上下充满了希望,因为江南是朝廷赋税重地,朝廷收复了江南,便意味着朝廷可以摆脱山穷水尽的窘境。
至于西北,满朝上下都不认为林寒大军还能像当年的后建铁骑那般横行中原,毕竟是以大齐一国之力御敌,就算大齐历经连番大战,在内无忧患的情形下,也丝毫不惧。
如此情形下,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头百姓,在自身安危无忧之后,最为关心的事情就放在了几位都督将军的封赏上面。
在一次朝议之后,江南平叛大军各大将领的封赏大致就已经尘埃落定。
首先便是被誉为“两定江南”的平虏大将军徐北游,按照道理而言,徐北游先守两襄,又促成了蜀州援军入湖,最后更是手刃罪魁祸首魏王萧瑾,可谓是功比天大。只是如今他已是郡王,将来还少不了一个“帝夫”的称号,所以对于他的封赏就显得有些轻描淡写,只是加封太保而已。虽然太保与太师、太傅同列三公,放眼大郑和大齐两朝数百年,也唯有张江陵和蓝玉两人在生前得过太师称号,唯有孙世吾一人在生前得过太傅称号,不可谓不珍贵,但相较于徐北游扶大厦于将倾的泼天大功,一个太保的空名还是稍显小了些。不过明眼人都知道,长公主殿下亏待了谁,都不会亏待自家夫君,最大的赏赐还是要等到平定西北以后。
另外还有一点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萧知南还特意封韩瑄为太傅,如此一来,再加上太宗文皇帝所封的太师蓝玉,如今的大齐朝廷竟是三公齐聚。不过这也让许多有心人咂摸出许多别样意味,老首辅卧床不起已有多日,内阁都交给了次辅谢苏卿主持,怕是天年将尽,长公主在这个时候送出一个太傅称号,而不是等到天下大定,未尝没有“及早”之意。
然后便是魏无忌和禹匡这两位当世名将,因为两人都是戴罪立功的缘故,所以两人的封赏都不算太过出格,除了抵过之外,就是各自封公,官职仍是从一品的左都督。
最后便是朝廷派出的两位郡王,灵武郡王萧摩诃封为燕王,梁武郡王萧去疾封为梁王,都是实实在在的亲王爵位,算是圆了萧去疾当年想要一身正黑蟒袍的愿望。不过让人玩味的是,长公主殿下虽然封了亲王爵位,但并未给予封地,若是没有封地军权,便只是亲王而非藩王,再者说了,如今的大齐宗室,亲王已经一个不剩,按照大齐律制,郡王和亲王俱是超品,在上无亲王的情形下,两位郡王其实与亲王并无太大区别,所以两位郡王这次也只是得了虚名而已。
以名器换取实在利益,在朝野上下看来,这是讲道理的,也是合乎规矩的,除非是萧瑾这等志在天下之人,没有人会觉得不妥。
这便是萧知南的高明之处了。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六百零三章 一人即半个剑宗
在外人看来,原本是寂静一片的小丘陵上空在忽然之间天现异象。
大袖飘摇的溪尘大真人缓缓升上天空,伸出两指,仿佛在两指之间夹了一枚棋子,好似在与另外一人对弈手谈。
原本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刹那间风起云涌。
随着溪尘大真人从口中吐出“落子天元”四字之后,天地间骤然出现一张巨大的棋盘,纵横十九道,然后就见一道光柱从九天之上轰然落下,刚好落在这张棋盘的正中心位置。
整座小丘陵仿佛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强烈地震,轰然震动。
驻守在此的草原士兵纷纷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惶恐不安。
溪尘落子不停。
棋盘上随之出现一颗颗棋子,又如一颗颗星辰。
星罗棋布。
白日现繁星。
原本只是笼罩小丘陵的大阵迅速夸大,白日青天之下,竟是勾勒出一副夜幕下才会有的浩瀚星空。
此时溪尘的双眸之中已经看不到瞳孔,只剩下无尽的星空,其中又有星辰幻灭,斗转星移。
一颗颗宛若星辰的棋子悬停于小丘陵的上方。
小丘陵的方圆十里之内地动不休,甚至地面开始塌陷,使得整座小丘陵缓缓向下沉去。
就在此时,一道剑气冲霄而起,使得数颗棋子砰然碎裂。
悬空立于棋盘之上的溪尘沉声道:“修为再高,也须知有苍天在上。”
他再次并拢双指作捻起棋子状,高高举起,然后重重落子。
轰隆一声巨响。
棋盘震动。
小丘陵震动。
这次的震动尤为剧烈,使得草原骑军的战马齐齐跪地,人仰马翻。
大块大块的地面向下塌陷下去,不少草原骑兵直接连人带马落入其中,生死不知。
不过紧接着就有剑气一掠而去,以一种极为蛮横的姿态,将棋盘上的十余颗棋子直接撞飞,那些蕴含了莫大气机的棋子一一消散。
草原大营中,两位道门大真人猛然心神大乱,一起走出帐篷。
其中那位年纪稍大的大真人,须发皆白,虽然不属于道门八老之一,但却是尘字辈的大真人,道号山尘,未曾穿着玄黑色的大真人道人,麻衣草鞋,看起来实在与其大真人的名号不符。另外一名年纪稍轻的大真人,却是要比山尘矮上一辈,道号玄叶,看起来只有中年人的相貌,黑发黑须,面如冠玉,身着整整齐齐的玄黑道袍,头戴混元巾,肩佩剑带,仙风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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