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沧海流闻言笑了笑,他转头又看了徐寒一眼,但脚下向前的步伐却从未停止。
“我记得你与我说过,你以前是一个乞丐。”
“你那时常常问自己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然后你告诉我,你觉得既然活着是一件这么辛苦的事情,而每个人还要这么努力的活着,那么活着就一定有他的意义。
“老天让我们来到这个世上就一定为我们安排了自己的使命。”
“你还在寻找自己的使命。”
“而我...”
沧海流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转过了头面朝那座巍峨的山巅,重重的说道。
“正在履行我的使命。”
ps:新书期间,求各种打赏、收藏、推荐票,谢谢大家。





藏锋 第三十一章 大君可敢一博
上山的路也并不轻松。
徐寒与沧海流用了整整十七日的光景才爬上大渊山的山顶。
这还是沧海流一路用术法相助的缘故,若是让徐寒自己来,就算他不失足掉下,能够活着到达这山巅,恐怕也得花去两三个月的时间。
而到了山顶,眼前的景色豁然一变。
大渊山的山巅是一块百丈大的光秃秃的圆形平台,极为平整,不似天成,反而更像是被一把巨大的利刃生生削平。
这样的念头让徐寒一阵不寒而栗。
他无法想象究竟是多么强大的存在,方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或许只有传说中的妖族大圣才有这样的实力,而再一联想关于大渊山的某些传说,徐寒不得不第一次去怀疑这样看似无稽的言论是否是真的属于事实。
相比于徐寒的疑神疑鬼,沧海流却显得轻车熟路。
他在到达那山巅之时忽的停下了脚步,然后沉着眸子沉默了一小会。
“到了。”
他这般说道。
声线低沉,又轻柔。
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道别。
“前辈?”身旁的徐寒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圆顶,又看了看神色凝重的沧海流,他不明所以,却又惴惴不安。
沧海流却在那时身子一跃落在了那圆顶之上。
徐寒心头一惊这便要跟上,可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却忽的浮现在他的身前,措不及防的徐寒与肩上的黑猫撞了一个满怀被重重的弹了回来跌坐在地。
“小子。”落在圆顶上的沧海流负手而立,他仰头看着远方,嘴里这般说道。
跌坐在地的徐寒抬头疑惑的看向沧海流,正想要说些什么。
“若是那一日,我带着剑...”
“胜负之数,尤未可知。”
但沧海流的声音却抢先一步响了起来。
然后徐寒还在发愣,沧海流的一只手却忽的伸了出来,他在虚空一握,徐寒便觉背上一震,那把猩红色的长剑便发出一声清鸣,化作一道流光跃入了沧海流的手中。
沧海流自然还是那个沧海流,形容邋遢,衣衫褴褛。
只是不知是何处而起的山风忽的在那一刻袭来。
他额前如杂草一般的白发被山风扬起,周身那灰袍鼓动。
一股浩然的气势自他体内涌出,圆顶之上的尘埃随即荡漾开来。
沧海流望着远方,浑浊的眼中一道神光亮起,隐约间天地中似乎响起了一阵阵龙吟虎啸之音。
徐寒愣愣的看着远处的沧海流,脑海中不知为何忽的记起了那一日沧海流去往天斗城时,并没有带上这把剑。
而若是带上...
“小子,忘了问你,老夫给你找的手臂你敢不敢要?”沧海流在那时忽的转过了头看向徐寒,这般问道。
徐寒闻出了沧海流这话里的意思,他站起身子,沉默着与沧海流对视良久,最后,他恭敬的躬了躬身子,神情肃穆的言道:“前辈所赐,徐寒不辞。”
“好!”
沧海流闻言大笑一声,好似完成了某种心愿一般,他的脸上的神情顿时轻松了起来,而后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在徐寒的注视下,将自己手中那把长剑高高提起。
“南荒剑陵第三十九代弃徒沧海流,求见大君!”
“南荒剑陵第三十九代弃徒沧海流,求见大君!!”
“南荒剑陵第三十九代弃徒沧海流,求见大君!!!”
......
沧海流的声音在那时如潮水一般荡开,一声高过一声,来回响彻在这了无人迹的大渊山顶。
他连喝九声之后方才停下,但回声还在响彻。
又是数十息的光景过去。
沧海流的声音渐渐停下,而徐寒却是心生疑惑的看着沧海流,却是不知他此举何意。
轰!
而就在这时,山林之中忽的响起一声巨响。
走兽惊动,飞鸟振翅。
“呼...”
还不待徐寒从这巨响之中回过神来,一声绵长的呼气声再次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声音像极了某些巨大的生物,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时发出的呢喃。
徐寒从未感受过这般诡异的景象,他沉下了眸子,警惕的看着四周。就连他肩上的黑猫也在那时察觉到了某些异样,双眸眯成狭缝,嘴角的獠牙的露出,时不时发出一阵渗人的嘶叫。
相比于徐寒与黑猫的全神戒备,沧海流却似乎对于这样的状况早有预料,他将手中的剑负于背后,负手而立,望着眼前的某一处,好似在耐心的等待着什么一般。
“又是三百年了吗?”
而在这数息之后,一道低沉的声线忽的响起。
沧海流的身前便在那时渐渐浮现出一道红色的虚影。
徐寒隔得尚远,并无法看清那虚影的模样,只觉那身影凭空而来,好似从虚空中走出的一般,极为诡异。
那红色的虚影自然没有在意徐寒的意思,他自浮现那一刻起目光便直直的落在了沧海流的身上,他对着沧海流一阵打量,良久之后那虚影方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随后,缓缓说道。
“这三百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南荒剑陵竟派出一个大衍境的凡人来封印本尊。是时间太长世人早已记不得本尊的威名,还是南荒剑陵无人,断了传承?”
虚影的声线并说不得如何的高亢,但谈吐间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威严。
远处的徐寒听到这里,那虚影短短的数句话里所包含的诸如,三百年、封印这样的字眼,无不向徐寒展示出虚影的不凡,甚至极有可能是那些传说才存在的仙人或是大妖级别的人物。
“大君说笑了,大君威名,即使千年万年也无人敢忘却半分,我南荒剑陵又岂敢轻视大君。”沧海流似乎对于这虚影的出现早有预料,他笑着说道,语气平和,眸子中的光芒却愈发的明亮。
“哦?”虚影的双眸忽的眯起,里面寒光乍现。
“那你以为凭你能够封印本尊吗?”
“南荒剑陵奉先祖之命看守大君,三百年一镇,至今已经四千余年,到了沧某这一代,修为虽不及先祖,但终归不愿意辜负历代先辈之重托,沧某愿以残躯一试。”
沧海流对于虚影话里的嘲弄似乎犹若未闻一般,他正色着说道,态度不卑不亢,却又极为认真。
“嗯?”那虚影似乎也感受到了沧海流认真的态度,他收起了自己戏谑的神情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老者。
“四千五百余年,先后十四位南荒剑仙来过此处,活着离开的不过二三余人,你区区大衍境来此,是想再镇我三百载,还是急着放本尊出山?”虚影再次问道,声线之中少了些狂妄,多了分疑惑。
“成与不成皆要试过才知,不过既然大君如此自信,可敢与在下赌上一场。”沧海流依然保持着自己不卑不亢的态度,平淡的语气让那位活了不知几多岁月的大君竟生出一种无法将之看得通透的错觉。
但虚影毕竟有着他的傲气,他沉默了小一会之后,便再次说道:“好,不过你想和本尊赌些什么?”
“若是在下不幸命陨,未有如前辈先贤那般镇住大君,在下可保证十年之内绝无他人再来这大渊山,大君能否在这十年之中脱困便看大君造化。”沧海流缓缓言道。
那虚影显然没有料到沧海流提出的竟然是这般赌注,他不由得一愣。
他被封印于此已有四千余年,每隔三百年封印便会松动,因此南荒剑陵每到此时便会派出门徒前来加固封印,那些来者大抵死于了他的手中,但同时他也无法阻止封印被一次次的加固。
这样寂寥的四千余年着实太过难熬,而若是沧海流所言属实,那么再给他十年光景,且无剑陵的门徒再来作乱,想要完全脱身也绝非不无可能,因此沧海流开出的条件对于他来说可谓诱人至极。
但同时,那大君也并非愚蠢之辈。
既然沧海流敢开出这样的赌约,这一他的所求之物绝非凡品,这二他对于自己的实力也定然极为自信。虚影想得明白这些,但却终究无法放下对于自由的渴望。
他沉着眉头想了许久,方才问道:“那若是你成功了呢?”
沧海流闻言一笑,他缓缓言道。
“若是在下侥幸获胜,在下想要大君身上的一样东西。”
沧海流此言一出,远处本已被二人的对话彻底惊住徐寒猛地回过了神来,他不可思议的看向沧海流,眸中的瞳孔陡然放大,隐隐间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他的心头。
“何物?”那虚影皱着眉头问道,他被封印此地已有四千余年,身上早已没有什么长物,他着实想不明白沧海流所求之物是哪一样事物。
“大君的一条手臂。”
此言一出,无论是那虚影还是远处的徐寒都在那时瞳孔陡然放大,震怒与惊骇之色纷自浮现上二人的眉梢。
“本尊的手臂?”那虚影沉眸说道,看向沧海流的目光之中杀机涌现。
“大君不敢?”沧海流却是不以为意,那把猩红色的长剑猛地被他握于手中,带着凌冽的剑锋指向虚影,这般问道,语气之中骇然带着那么一抹轻蔑之意。
那虚影自然是听出了沧海流话里的轻蔑,他如何受得?当下眉头一皱,沉声言道。
“好!”




藏锋 第三十二章 沧海付东流
徐寒在此之前对于沧海流忽然提起的接臂之事是有过一些疑惑与幻想。
但就是他如何去想也想不到沧海流为他准备的那只手臂竟然眼前这个来历不明,但却极为古老与强大存在的手臂。
他的脑袋有些发蒙。
即使他的心性强出同辈不少,但毕竟也才十七岁,此刻他完全无法想象拥有那样一条手臂究竟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境遇。
但很快他的眉宇间便有一道决意闪过,他本就不甘现状,方才有了卖身森罗殿的际遇,如今断了一臂,虽然平日里他对此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异样,但心底对此却多少有些不平与阴郁。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得试上一试。至于之后是祸是福,徐寒自然说不真切,但他却愿意赌上一赌。
若是这点勇气都没有,当年他又何苦入那森罗殿。
而在徐寒脑海中思绪翻涌之时,沧海流这边,得了那虚影的许可便不再迟疑,手中剑锋一荡,直直的朝着那虚影杀去。
虚影未曾想到沧海流如此果决,他自是不敢托大,毕竟沧海流的修为虽然难入他眼,但他敢提出那般赌约必然有所准备,虚影明白这个道理,故此格外谨慎。
他的脚尖在那时点地,身子猛地后撤,想要避开沧海流这忽然刺来的一剑。
只是沧海流却并不满足这样的战果,他浑浊的眸子中寒芒闪彻,周身的灰袍如气囊一般鼓起,剑锋的速度在那一刻陡然快了几分,不依不饶的直追着虚影退去的身影杀去。
虚影的眉宇间终于在那时浮现出一抹浓重的怒色。
他是何其强大又何其古老的存在?
若非当年不慎又怎会被封印至此?
又若非当年那位仙人封印始终压着他的本体,他又怎会每隔三百年便被那些剑陵门徒所欺?
四千余年愤恨在此刻纷自涌上心头,虚影双眸猛地赤红了起来。
“小辈,当真以为本尊好欺不成?”他发出一声暴喝,滔天怒火化为震天的雷霆,天地为之变色。
方才还万里晴空的大渊山顶在那一刻风云际会,闷雷响彻。
那虚影的周身爆出一道恍若君王一般的威压,他的手猛地伸出竟然就这般直直的迎向沧海流刺来的长剑。
天上的云,山间的风就在那一刻犹如得了敕令一般疯狂的朝着那虚影伸出的手掌涌来,前赴后继的迎向沧海流的那一剑。
“噗。”沧海流的身躯猛地一震,口中发出一声闷哼,殷红色的鲜血随即自他的嘴角溢出。
“区区大衍境也敢来此,自取其辱!”一击得逞的虚影眸中浮出一抹得色,他寒声说道,周身的气势大盛。那风云汇集而成之物在那一刻继续攒动,在数息之后赫然化为了一只只细蛇。
而虚影周身的红光随即顺着他的手臂涌向那些细蛇,细蛇们的身子便在那红光的侵染下化为了血色,模样顿时狰狞了几分。
那分明是由虚影的力量幻化而来的毒蛇,在这时他们眸子中的血光萦绕好似有了灵智一般,在虚影的驱动下,吐着信子缠绕着沧海流的长剑飞快的朝着沧海流袭来。
眼看着便要越过剑身,嘶鸣着杀向沧海流的手臂时。
沧海流的嘴角忽的勾勒出一抹笑意,双眸之中也猛地爆出一道神光。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
一道低沉有高亢的音节便在那时自他的嘴里吐出。
他言道。
“刑天。”
此言一落。
本已在虚影的驱使下昏暗的天色顿时再暗了几分。
恍若已经压到了头顶的云层之中,雷蛇攒动,电蟒嘶吼。
一股股滔天的威压自天地间涌来,直直的去向沧海流,就像是想要将之镇压一般。
而那自始至终都保持着足够镇静的虚影也在听闻那二字之时双眸中瞳孔陡然放大。
叮!
但就在这天地异象,万钧雷霆之中。
一道极轻的声音忽的穿过了这暴躁的雷鸣,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那声音就像是昼前的鸡鸣,暮里的晚钟。
并不浩大,却又响若雷霆。
那是一声剑鸣。
随着剑鸣落下,沧海流手中的那把长剑猛然爆出一阵耀眼的血光。
轰!
天地间的雷鸣之音更甚,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陷入了无边的暴怒。
甚至云层之中的奔雷有那么几道在那时化为了电蟒直直的落下,在沧海流的周身劈出一道道沟壑。
但沧海流却屹然不动。
他就像是矗立在天地间的一尊神祇,万物奔流,他却不动如山。
剑身上的血光愈发的灿烂,那些缠绕在剑身上的毒蛇在那血光之下犹如触碰到了熔岩一般发出一阵阵惨烈的嘶鸣,最后纷纷身子碎裂,化为虚无。
“天圆地方!”沧海流的嘴里吐出一道惊雷。
他手中的剑连同着他的身子便在那时化作一道流光直直的去向那虚影的面门。
虚影方才所召唤出的风云在那剑芒之下犹如败革一般被撕裂开,转瞬之间剑便及身。
仍处在某些震惊之中的虚影根本来不及抵挡,身子一震,便在那剑芒之下被生生的击飞数十丈远。
轰!
天际的雷鸣更甚。
二人这看似短暂实则博弈良多的一次对拼落幕。
沧海流持剑落于一侧,他衣衫飘零,眸含星光,周身剑意涤荡,气势如虹。
而那虚影浮于天际,眉宇间神色凝重,周身的凝聚起躯体的红光黯淡,显然是在方才的对拼之中吃了暗亏。
“刑天剑?怪不得你能有如此胆魄与本尊为敌。”他沉眸看着沧海流,寒声言道,语气嘴中再无之前的狂妄与轻蔑,反而是多出了几分凝重。
只是这样的凝重却并非针对沧海流,而是他手中那把此刻闪着妖艳血光的长剑。
远处的徐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二人的打斗早已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即使之前对于沧海流的实力早有了预估,但此刻见了,他才知对于那个层次的存在,他的想法终究是太多天真了一些。
“大君言笑了,未有几分依仗,沧某岂敢献丑?”
沧海流平静的说道,而这时他手中那把长剑之上的血光犹如拥有灵性一般,竟然开始顺着剑身爬上了沧海流握剑的手臂,然后那些血光化作一道道血气涌入他的手中,他的手臂便在那时变得殷红,一道道血管凸起,犹如狰狞的毒蛇一般遍布他的手掌,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朝着他的手臂蔓延。
“南荒剑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为了再镇我三百年,竟然敢动用此等凶物?”沧海流手上的变化自然是瞒不过那虚影的眼睛,他沉声说道,语气之中带着几分鄙夷,同时也有着一抹难以言明的凝重。
“沧某去过昆仑了,见过那里的景象。这把剑究竟意味着什么,大君清楚,沧某也清楚。”沧海流直视着天际的虚影,“大君难道不知道想要对付那些东西,非有此剑不可。”
“只是沧某终究高估了自己,凶剑之威远非沧某可以驾驭。”
沧海流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不愿意提及的往事,目光顿时黯淡了几分,就连他的声线也随即变得低沉起来。
“所以你想取我一臂,以妖力驾驭凶剑?”那虚影闻言脸上的神情一滞,似有所悟的说道,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在周围一阵扫视,最后落在了远处的徐寒身上。他又问道:“你是想把这赌注压在那孩子身上?”
“大君以为如何?”那自凶剑上涌来的血光依然不曾停歇的侵蚀着沧海流的右臂,转眼间他的整个右臂都已经变得极为怪异,可他对此依然犹若未觉,他笑着看向那虚影,语气之中倒不像是要拼得你死我活的死敌,反倒是像极了久未谋面的知己。
“凡夫俗子,并不出奇。”虚影摇了摇头,皱眉说道。
“昆仑的仙人们尚且抵不过那些东西,但凡人却安居人间千万年,或许凡能胜仙也不一定?”沧海流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
二人刻意控制了自己的声线,远处的徐寒虽然看见二人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却因为隔得太远加之天地间的闷雷不停,让他根本无法将二人的对话听得透彻,只是心底暗暗奇怪,方才还杀得天昏地暗的二人为何在这时停了下来。
“是吗?可惜你无法这样说服本尊与你一般将我之族人的命运堵在一个孩子手上,尤其是一个人族孩子的手上!”虚影双眸一寒,这般言道,铺天盖地的威势便在那时自他体内奔涌而出,宛如江海一般在这山顶四泄开来。
“大君又误会了,沧某并不想把命运这东西强加在任何人的身上,沧某只是想给他一把钥匙,至于用与不用,却已都是身后事,与沧某无关。”沧海又摇了摇头,但手中的剑却在那时被他提起,周身的剑意亦在那一刻自他体内涌出,与那虚影所激荡出的气势撞在一起,山顶之上顿时尘埃飞扬。
“是吗?可是想要说服本尊凭的可不是嘴。”那虚影言道,声线愈发冷冽。
“在下知晓。”沧海流点了点头,那把剑猛地被他竖于胸前,另一只手的食指与无名指竖起,按于那剑身之上。
“小子,看清楚了,这是老夫教你的最后一招!”
他的声线陡然大了几分,穿越了层层雷鸣,直入了徐寒的耳膜。
说完这些,他再次转头看向天际那道宛如君王一般的身影。
他的双眸中寒芒闪彻,食指与无名指划过剑身,他的背后在那时一颗剑种浮现,带着蓬勃的剑意荡开,那剑种在那剑意之下剧烈的生长起来。
瞬息之后,化为一道含苞待放的青色七瓣莲花。
“大道天成!”
沧海流的声音带着滚滚的威严响彻于大渊山顶之上。
“亦可剑衍!”
他这般说完,身后那朵七瓣青莲如得敕令一般猛然绽开。
他脚踏青莲,身若流虹。
漫天的雷鸣静下,际会的风云忽止。
磅礴的剑意在那时裹挟着风雨雷电,化为一只苍龙载着那脚踏莲花的男人,朝着穹顶杀去。
那一剑,万籁音绝,山河颠覆。
那一剑,众生倾倒,仙人低眉。
那一剑,只求去处,却不觅归途。
......
“大道天成,亦可剑衍。”
那是《大衍剑诀》的开篇总纲,却也包含了这浩瀚剑诀的精髓。
一枚剑种可衍天下万物,书中所言,一旦剑种衍出七瓣莲,剑莲开花之时便是剑诀大成,破开大衍境登临仙人之境之时。
当然,想要剑莲绽开,并非非得如此。
譬如书中还曾写到,修行者可以寿元为引,强行绽开莲花。
而需要浮出的代价。
便是一条性命...
徐寒看着那一剑,双眼空洞,好似失了魂魄。
他知道,穷尽余生,他也再也无法忘记那一剑。
......
一个月后。
大渊山底。
一位青衫老人立于大雪之中,他撑着油伞,目光看向远方似乎在等待着些什么。
而在远处,一位断臂少年背着一把长剑,肩上蹲着一只黑猫,手中拿着一只血红色不似人手的右臂缓缓走来。
1...1213141516...21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