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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这天,夜色深重,天空下着蒙蒙细雨。
一道身着黑衣蒙着面的身影落在了那两座青冢前。
他皱着白色的眉头看着那两座青冢,久久不语。
眸中神色复杂,似是懊悔,似是不舍,百味陈杂,溢于言表。
细雨落在他的衣衫上,打湿了他的黑衣,他却犹若未觉。
就这样,他在墓前足足站了一刻钟的光景。
他衣衫已然湿透,那时黑衣人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漫步走到墓前,从怀里取出一坛清酒,拔开封子。将酒坛双手端起,神色肃穆的在两座墓前纷自洒下一道酒水,然后将坛中剩余清酒一饮而尽。
“二位且先行,宁某他诶便来泉下与二位相聚,届时再如当年把酒言欢!”
砰!
这话说罢,他手中酒坛被他猛地扔下,落在地上瞬息瓦裂。
然后他的身子一顿,便化作一道流影朝着北方向飞窜而去。
玲珑阁的北方是冀州。
冀州的北方是大夏。
而大夏与冀州之间有一座高山,唤作牙奇。
牙奇山上有一座宫殿。
唤作太阴宫。
大帝弑父,有违天道。
有剑刑天,大逆而凶。
执此剑,子可杀父,臣可弑君。
男人叨念着这段无上真人以命求来的卦象,眉宇一沉。
“无上真人,宁某倒要好好问问,杀了皇帝,如何就能救得天下!”
雨大了几分。
两座青冢在雨中静默不语。
一旁林中走出一位紫袍少年,他勾下身子,捡起了地上摔碎的酒坛,抬眸望向那身影离去的方向。
少年朝着那处拱手深深一叩,嘴唇微微张开,轻念道。
“此行凶险。”
“掌教珍重。”





藏锋 第一百五十四章 锦绣河山
陈国的幅员并不辽阔,大抵算下来也只有大周的三州之地,更比不了雄踞北方的大夏。
但饶是玲珑阁这样的弹丸之地,亦有人争得头破血流,何况陈国?
陈庭柱快死了。
那位前半生雄才伟略,后半生沉迷酒色偏安一隅的君王终于走到了他人生的末路。
雄狮将死,自然是一件很值得惋惜的事情。
但那些幼狮们却没有丝毫为它悲伤的时间,他们已经各自谋划,磨刀霍霍的准备好接手那座象征着无上权利的王座。
只待那头雄狮咽气,幼狮们便会待着锋利的爪牙啃食他的身躯。
残忍、悲凉几乎是每个帝王晚年的写照。
陈玄机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这些幼狮中的一员,但他终归还是来了。
作为蒙羽皇后的独子,作为陈国的七皇子,他带着平西王手中的十万虎狼骑气势汹汹的回到了陈国的都城金陵!
整个金陵在那时风云四起,那些还想着拉拢平西王的皇子们纷纷傻了眼,蒙家摇身一变从诸人争抢的香饽饽变作了他们最有力竞争对手。
这样的变故让诸人慌了手脚,一时间金陵城中暗流涌动。
......
“怎么样探听好了吗?”平西王府中,面色刚毅,剑眉星目的中年男子身着蓝色锦袍高坐于正殿中央,身侧生活黑袍的蒙梁与一身白衣白发的陈玄机对立而坐。
一位身穿甲胄的男子躬身府内,低头言道。
“除却太子与三皇子、四皇子,其余九位皇子都无心参与此事,但太子与三皇子的背后皆由各个军候暗中支持,尤其是太子,似乎隐隐还有来自大夏朝的帮助。至于四皇子...”那人说到这里微微迟疑,好似有所顾虑。
“怎么?还有不能给我说的事情?”身着蓝色锦袍的蒙克在那时眉头一挑,很是不悦的问道。
“不是,王爷误会了。”那人闻言赶忙言道:“四皇子背后只有几位朝臣的支持,但所能调用的力量确实诸多皇子之首。而他背后最大的支持者,似乎是一个江湖势力...”
“江湖势力?我大陈最大的宗门便是我师门离山剑宗,尚且不敢说能参与皇权之争,这哪里又冒出一个这么有能耐的庞然大物?”一旁的蒙梁闻言,眉头一皱,显然对于这男子所言很是狐疑。
“江湖势力好像并非来自陈国,而是大周。”男人恭敬的言道。
“大周?”蒙梁皱了皱眉头,他此行大周,也算是见识过大周的各个宗门,就说那有第一宗门之称玲珑着实气势宏伟,比离山剑宗强出不少,可要说这玲珑阁能参与陈国的夺嫡之争,那就未免太不现实了一些。
“森罗殿。”可就在蒙梁暗暗疑惑之时,一旁默不作声的陈玄机却忽的吐出了这样三个字眼。
“殿下怎么知道?”那半跪在府门中的男人闻言一愣,很是诧异的望向陈玄机。
“森罗殿?是个什么地方?”高台上的蒙克皱起了眉头,对于这忽然窜出来的森罗殿并无太多的了解。
“大周的一个类似情报与杀手机构,这几年忽然壮大,黑白通吃,在周朝各州郡盘根错节,似乎与长夜司还有不少的联系。”陈玄机在那时说道,但对于那个神秘的组织,他的所知其实也并不多。
一旁的蒙梁听到这里,心头一阵咯噔,他忽的记起自己那位便宜师傅身旁跟着的那位紫瞳少女似乎便是森罗殿某位掌权者。他心头一动,正要说些什么,可这时高台上的蒙克,却挥了挥手。
“哼,长夜司也好,森罗殿也罢,我虎狼骑踏得破李榆林开疆拓土春秋大梦,也斩得了魑魅魍魉的故弄玄虚。”那时这位在陈国沉浮多年的平西王身躯一震,一股浩瀚的霸道之势涌出,却是让还欲多言的蒙梁下意识收了声。
平西王府之中陡然沉默了下来,唯有那位白衣白发的陈玄机淡淡的瞟了高台上的男人一眼。
蒙克不过中年周身气势之雄厚早已超出寻常大衍境武者,这区区平西王,真的就能满足自己这位舅舅的雄心吗?
他暗暗想道,心底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
......
承鼎镇位于大黄城后方,距离大黄城不过百里之遥。
这里,算不得繁华,在高城重镇密布的梁州,承鼎镇只是其中极不起眼的一处。
但今日夜里,承鼎镇却格外热闹。
小镇外的平地上,篝火正旺,将夜色驱赶,密密麻麻好似望不到边际的军营扎下,来往巡视的士卒甲胄碰撞之音响彻,手中刀戟寒光刺目。
从未见过这般场景的承鼎镇百姓今夜终究无法入眠。
当然同样无法入眠,并不止他们。
身着灰衣的徐寒抱着玄儿,漫步在军营之外。
初到异处的新鲜劲过去,野了半日光景的黑猫困意涌上,安静的躺在徐寒的怀中,眯着眼睛沉沉睡去,喉咙处不住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玄儿似乎很喜欢在睡着时发出这样的声音,徐寒却是不知是世间的猫都是如此,还是独他玄儿一家。
从长安出来已经十七日光景,这十七日,他们足足走了十七座城池,手中的兵马从七百天策府军,化为眼前浩浩荡荡的三万大军,所获粮草也极为丰裕。
当然三万军队相比于大黄城即将面对的敌军数量,依然是杯水车薪。
更何况...
想到这里,徐寒不由得转头看了看那处营帐。
临时抱佛脚凑齐的三万人,相比于清一色至少三元境的天策府军,说是歪瓜裂枣都有些抬举这三万从各个城镇抢来的士卒。
他们的修为大抵都只是修行最初的宝瓶境或是丹阳境,徐寒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眼界太高还是寻常士卒都是这样的修为,但这三万人说实话,着实并不让徐寒满意。
他虽然不懂这行军打仗,但却明白,行伍之事最讲究的便是一个令行禁止。
而这三万人显然并没有这样的觉悟,甚至几日来还不断有逃逸之事发生。
想到这里徐寒的眉宇一沉,禁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举动却是不小心惊动怀里本已熟睡的黑猫,小家伙在那时睁大了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徐寒,似乎在疑惑究竟是何事让他如此烦恼,不过它的小脑袋终究想不明白这些事情,只能是轻轻一跃落在徐寒肩头,用脑袋不住的蹭着徐寒的脖子,以此安慰。
“好啦,没事。”徐寒被它弄得有些痒痒,赶忙笑着安抚道。
“听说牧极已经带着三十万大军兵临大黄城下了,看样子明日我们就得动身去往大黄城了。”就在这时,耳畔忽的传来一道清澈的声线。
徐寒一愣,转眸望去,却见一袭白衣的周章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他的身后。
“周兄这么晚还没睡啊?”徐寒展颜一下,如是问道。
“睡不着啊!”周章慢悠悠的走到了徐寒身侧,看了一眼那三万士卒聚集的营帐,“怎么睡得着...”
徐寒听出了周章语气中的沉重,他轻轻点了点头。“我听闻牧极此举为的是报当年牧家灭门一案之仇,似乎早已放出话来,只要祝贤与皇帝的性命...”
周章闻言,侧眸看了徐寒一眼,好似看到了某些极为有趣的事物,他眨了眨眼睛,眸中泛起一丝笑意。“徐兄这是在试探周某?”
徐寒一愣,旋即摇了摇头。“算不上试探,只是好奇,难道周兄就不恨祝贤还有那位吗?”
这话出口俨然已是将许多事情挑明。
周章亦知瞒不了徐寒,他也不多辩解,只是飒然一笑,便说道:“灭族之痛岂能不恨?”
“那周兄还要与我等去守大黄城?”徐寒不解。
周章脸上的笑意更甚。“徐兄以为大黄城外夏军加之北疆王的叛军足足七十万为何却只有三十万大军兵临池下?”
徐寒闻言,摇了摇头。
“天下皆知大黄城一破,大周危矣,可各路藩王州牧却引兵不发?祝贤还高座长安,不慌不忙?”
周章再次追问。
徐寒自然只能再次摇头。
“祝贤能执掌朝野这么多年,除了阴谋诡计,还有他手下的长夜司。”
“嗯?”徐寒愣了愣,他当然知道祝贤手下的长夜司乃是如今大周只手遮天的庞然大物,却不解此事与大黄城之危有何干系?
“长夜司分为贪狼、苍龙、白凤、青狐四部。”
“四部各司其职,青狐乃是长夜司的谋士聚集之处,其中青狐部御使玄罗,神机妙算,相传曾拜于太阴宫无上真人门下。”
“白凤部乃是长夜司的情报机构,白凤部御使冉青衣,虽是一介女流,但出身却极为神秘,这天下事鲜有能瞒过她的耳目。”
“至于贪狼部,想必论道大会上那位公孙明徐兄必然印象深刻。他执掌的贪狼部不过千余人,算得上四部之中人数最少,却又最为天下人惧怕的一部。明面上是长夜司的查案捕快,可暗地那些见不得勾当都是由此部行事,部中诸人皆是数一数二的刺杀好手。”
“最后的苍龙部...”说到这里,周章顿了顿,方才再次言道:“其御使薛秦关,手握二十五万苍龙军,可谓大周最为精锐的部队,比起天策府军也不遑多让。”
徐寒听到这里,眉头一皱,似乎想通了些许。
“祝贤的心思天下人尽皆知,大黄城的林守可谓皇族手中最后一把还算听话利剑。林守一死,各藩王必然人心背离,届时大周气运崩坏,祝贤的目的自然可以达到,届时他再将苍龙军调来,料理与林守拼得鱼死网破的牧家军,一石三鸟,你说这么好的算计摆在那里,他如何会有半丝慌乱?”
“至于那位崔大国柱,他嘛,心底倒是有的是宏图霸业,但却好谋无断。不敢碰林守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以为驱势牧极攻大黄城是驱虎吞狼的好算计,却不知这些早就中了祝贤的下怀。”
周章说道此处,又是一声长叹。“说到底,其实天下人都在等,等那位林老将军死去...”
徐寒闻言沉眸看向远处那隐约可见城郭宏伟巨城,他与林守素未谋面,但一位已经近八十高龄的老将军,带着十万大军,立于那里外虎狼环视的孤岛之上,这般景象,只是想想,徐寒也暗暗觉得心头沉闷。
“所以,我要帮的不是他祝大首座,也不是他宇文家的皇帝老儿。”
“我要帮的是大黄城,上大黄城上的林守,是林守身后百万苍生...”
“是我牧家世代守望的锦绣河山...”




藏锋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道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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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城是一座孤岛。
外面是虎豹,内里是豺狼。
李榆林在等,等当年挫败他父王美梦的林守死去。
祝贤也在等,等那皇族手中最后一把利刃粉碎。
藩王州牧们也在等,等大周龙运崩碎,方可揭竿而起。
天下人似乎都在盼着林守死去。
林御国很清楚这一点。
他登上烽火正旺的大黄城,那烽火已经烧了足足一个月的光景,长安的王孙贵胄,各州的藩王州牧就算是一个瞎子,也该闻道这刺鼻的狼烟味了。
可大黄城除了零零散散的两万残卒,便什么都没有等到。
他望了望关外密密麻麻的犹如蝗虫一般的军队,眉头一皱再皱。
大黄城确实城深墙高,易守难攻,当年亦创下了以十万残部生生拖住夏朝五十万大军足足三个月的壮举。
可那时有牧家军有赵褚的十万大戟士,守过了三月,便可解掉大黄城之危。
而如今呢?曾经的盟友成了敌人,大黄城举目皆敌,就是守得过三个月,等着他们的是绵绵无期的第四个月、第五个月......
又或者他们可以将希望寄托在那位祝大首座忽的大发慈悲,派出苍龙军救下他们,不过这样的奢望说到底与天方夜谭又有何差别?
关外的行伍中忽的发出一阵阵嘈杂之音,站在城头上的林御国眉头一皱,沉目望去。
只见黑压压的人头朝两侧退去,一位坐在木椅上的白衣男子从人群散开的通道中被护卫推出。
那男子年纪四十岁上下,脸色苍白,模样寻常,唯有那双眸子,古波不惊,好似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暮气沉沉。
虽然从未与他谋面,但这第一眼,林御国便认出了那个男人。
“牧极!”他眸中的瞳孔陡然睁大,直直的盯着那道缓缓被退出人群的身影。
而那男人在那时似乎也有所感应,他的头忽的抬起,冰冷的目光直直穿过数十丈高的城楼,落在林御国的身上。
“林守呢?”男人的嘴微微张开,不大的声音却清晰传入林御国的耳中。
林御国的身子一震,莫名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生出了一股恶寒。
那男人就像是黑夜中鬼魅,单单是坐在那里,便足以给人一种难以言语的可怕压迫。
但他毕竟是林守的孙子,很快他便咬牙挣脱这样的恶感。
“通敌叛将,寡廉鲜耻之辈,也配唤我将军大名?”林御国沉目喝道,这一喝他运集了周身真元,可谓声若雷霆,气势汹汹。
但关外的男人却是面不改色。
“你是林御国?不错,年纪轻轻便有天狩境的修为,颇有汝父之风。”牧极感叹道,言语之中的夸赞之词出于本心,并不显丝毫的虚情。
他这般风平浪静的态度,让方才那气势汹汹的林御国在他的面前更像是一只野猫在面对真正的雄狮时,胆战心惊下的虚张声势。
林御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着实不喜欢牧极这样的态度,这让觉得自己的所有举动在牧极面前都像是孩童一般幼稚可笑。而事实上年过三十的的他并不牧极小上几岁。
“叫林守出来吧。说起来我与他已有多年未见了。”牧极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语气与其说是对阵敌军双方的相互叫阵,倒不如说是一位长者在安慰正撒泼打诨的后辈。
这般语气让林御国感到了莫大的羞辱。
“你!”他大喝一声,正要说些什么。
“御国。”可就在这时,身后却响起了一声轻唤。
林御国一愣,本能侧头看去,却见本应卧病在床林守不知何时走到了城头。
此刻的林守虽然依然还是那老态龙钟的样子,但却面色绯红,行走间隐隐有阵阵罡风,竟是寻不到往日的半分病态。
“爷..将军怎么出来了?”林御国一愣,险些犯了林守的忌讳,不过他很快便改了称呼,如是问道。
“老友前来,我怎能不出来一见。”林守哈哈一笑,嘴下白须扬起,模样张狂,似乎又回到当年让大夏铁骑闻风丧胆的年岁。
林御国看得有些发怔,他莫名的觉得自己的爷爷似乎好起来了...
当然这确实是他所期望的事情,可是,这样转变还是来的突然了一些,让林御国难免生出些许不真实感。
“林守?”关外木椅上的男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对于林守如此模样,有些不解。“你没有病?”
“让王爷失望了!老夫这一把老骨头还硬朗得很呢!”城墙上的老人朗声言道,声音中气十足,确实不像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
牧极那如死水一般的眸子中少见泛起了一层涟漪,却又转瞬即逝。
他很早变得到了消息,林守已经病入膏肓。
见证过这位天下第一守将的风姿的牧极,不得不说,林守是一个很棘手的对手,如果可以他并不想与之为敌。所以在完全掌控了牧家军后,他便一直在等。
等祝贤放下警惕,等林守闭上眼睛。
这一等便是数年,却不想,他竟是熬不过这个已经近八十高龄的老人。
如今的他病入膏肓,而林守却老当益壮。
牧极等不下去,无论是如何他都要去做那件事情。就算林守好端端的的活着又如何?在打开剑龙关大门那刻起,他便做好了背负千年骂名与万夫所指的命运的准备。
区区林守,挡不了他。
想着这些,牧极的脸上又恢复了那如死水一般的平静。
“林将军乃是父亲旧部,我不愿为难,若是肯放我南下...”
“不放!”林守的回答,简单而有力。
好似出鞘的剑,磨利的刀,拉满弓的弦。
不退不让,不留给别人,同样也不留给自己半分余地。
这样的回答,在牧极的预料之中,他深深的看了那位老者一眼。
心底免不了还是疑惑,垂垂老矣的林守是如何忽的再次容光焕发?
是故弄玄虚虚张声势?还是这一切都是他一开始布的疑阵?
“那大黄城便免不了一场生灵涂炭了。”无论心底有多少疑惑,但表面上牧极却不动声色的言道。
“林守便恭候王爷大驾了。”城墙上的老者在那时拱手言道。
牧极闻言,终于是失了继续与之对话的兴致,他一摆手,身后的护卫便会意的将之木椅一转,推向军营方向,而大黄城外那密如蝗虫一般士卒也随即退去。
牧极退了。
这样情形非但没让大黄城上的诸人轻松下来,反倒是愈发的愁云密布。
他们知道,下一次,牧极再次出现,便是牧家军攻城之日。
想着这些,林御国转头看向一旁的老人,“将军...”
他沉着声音问道,林守的状况他再清楚不过,几个月前甚至连房门都不能出,为何今日却忽的好转。
林守却在那时拍了拍林御国肩膀,“放心,爷爷死不了!”
林守的声线浑厚,那落在林御国肩膀上的手掌亦是势大力沉,拍得林御国有些肩膀发疼。
但他却并不因此恼怒,反倒是脸上绽出一抹笑意。
声音气势都能装,但这力道,绝非一个病恹恹老人能够使出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在这时,林御国才真正意识道自己的爷爷好了,那位天下第一守将林守回来了。
看着老人脸上爽朗的笑意,林御国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到底,只有林守在,大黄城才有主心骨...
无论多少人在等着他闭上眼睛,但他,终究是不能死的...
......
长安,西城处,有座名为飞燕斋的庭院。
除了偶尔打扫院落的仆人,这座庭院似乎并未有人居住。
长安城里王孙贵胄众多,置办一些房产闲置倒也是常有之事,周围的诸人对此却也并不在意。
而此刻,那庭院的府门之中一片幽深。
接着身后那摇曳的烛火,隐约间可见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似乎盘膝坐在府门正中。
忽的,那女子像是有所感应眉头一皱。
她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身后烛台旁。
烛台上放着两盏烛火,一盏早已熄灭,一盏摇摇欲坠。
女子在那里顿了顿,然后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了一盏烛灯,将之放到了那还未熄灭的烛火旁,玉指一指,一道幽暗的火苗便在那烛台上升腾而起。
然后她又取出一道木牌,手指尖真元横溢,似乎在那上面勾画着什么。
而嘴里却用轻容声线念叨着:“小骗诓孺,大骗欺天。”
“小盗摸珠,大道窃命。”
“这三条命,楚仇离你当是如何去还啊?”
女子说罢,一声长叹。
“御使大人,首座请您去府中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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