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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一旁的徐寒在那时心头一跳,之前那诡异的状况他自然也感受到了,这道神秘人影虽然未有展露出半分的真元波动,但却给了徐寒极大的压迫感,而这种压迫感比起玲珑阁中的那位仙人似乎还要强上几分。
他同样摸不清这人影到底是敌是友,见他再次望向苏慕安,徐寒本能的就要上前。
可就在那时,一直低头沉默的苏慕安忽的出言说道:“刀...锈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稚嫩、干净,但在这稚嫩与干净之下,却同样裹藏着不加遮掩,或者说难以遮掩的悲伤。
他们并不清楚这股悲伤究竟来源于何处,但在那一刻却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东西的存在。
“人会死,刀会锈,世上之事难出此理。”那人影闻言之后,便如此言道,相比于对待雁擎山那冰冷的态度,此刻他语调中平和可以称得上温软二字,当然这样的温软,只是相对而言。
“可我就快去救他了,他为什么不再等等?”苏慕安又问道,悲伤的语调中还带着浓浓的困惑。
一旁的徐寒等人闻此言也是一愣,他们大抵都在那时猜到了苏慕安言中所指的他,应该是谁。只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诸人免不了都是一阵心底阴沉。
“世事无常,天道亦无常。”
“仙人都参不破其中变化,何况他呢?”人影出奇的极有耐心的开导着苏慕安。
“那你呢,你又是谁?”苏慕安抬起了脑袋,眼眶发红,但里面所包裹着的晶莹的事物却被他强行忍着,未有滴落。
“我是讨债的,你爹欠了我一刀,这...”人影如此言道,但话未说完便被被苏慕安生生打断。
“欠你一刀?那这刀是何时借的?”苏慕安仰头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在人影的预料之中,他笑了笑,言道:“八百年前,你家先人从我这里借了一刀,传至此世亦未还上,如今你爹死了,自然便轮到你了。”
苏慕安闻言,脑袋再次低了下来,他沉着眸子思索了好一会光景,方才再次仰头。
“我懂了,父债子偿,这一刀我替我老子还上!”
苏慕安的果决却是出乎了那人影的预料,他微微一愣,然后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就不担心我在骗你?”
苏慕安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人影,似乎是觉得他这个问题很是无稽,他用他稚嫩的声线反问道:“你有必要骗我吗?”
人影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自然是有目共睹,别的不谈,就是他方才让时空近乎静止的那么一招手段便足以让在场诸人都饮恨于他手,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自然没有诓骗他们的必要。
那人影似乎也在那时想通了这一点,他深深的看了苏慕安一眼,由衷言道:“你很不错,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说这话时,他的语调却极为高傲,就好似那些许赞赏对于苏慕安来说是天大的恩惠一般。
“可惜我不会喜欢你。”只是苏慕安对此却并不领情,他摇了摇头,“说罢,你要我还你什么?”
“别急,这一刀你现在还不了,我要你还的是修成仙人之后的一刀。”那人影笑呵呵的言道,对于苏慕安那并算不上尊重的态度却丝毫不显恼怒。
苏慕安闻言皱了皱眉头,“这不对...”
饶是苏慕安的心思再简单他也明白如今的一刀与仙人的一刀似乎是两个概念,况且天下之大,亿兆生灵又有几人敢断言自己修得成仙人。
“你祖先当年借刀之时便立下了规矩,修成仙人还此刀,只可惜他命里无福注定成不了仙人,所以这债就得你来还了。这是规矩,比天还大的规矩。”
“那若是我也修不成仙人呢?”苏慕安反问道。
“嗯?那就继续交给你的儿子,活着你儿子的儿子...总之我的债可以欠,但世上却从未有人可以赖掉。”那人影淡淡言道,平静得语调中却带着一股不容质疑的笃定。
“那若是我无后呢?”苏慕安显然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他在那时再次问道。
“好问题,但你不用担心。”人影却对此并不恼怒,反倒是飒然一笑,然后他伸手指了指头顶,意味深长的言道:“若是无后,不是还有前人吗?这债终究时赖不掉的。”
“这样吗?”苏慕安并没有去怀疑人影的意思,只是莫名觉得有些遗憾。
“你在想什么?”这般神情落在那人影的眼中,对方再次问道。
“我得修成仙人。”苏慕安想也不想的回应道。
“为什么?”这话倒是让那人再次来了兴趣,他很奇怪于苏慕安这忽然升起的决心。
“我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背着债活在世上,苏家的刀客不喜欢欠人东西。”才十二三岁的男孩一本正经的言道,那模样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的味道。
“苏家的刀客...”那人影闻言呢喃着这五个字眼,眸中淡漠的神采在那一刻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转瞬又恢复了原来模样。“你就这么笃定你的儿子就是刀客?”
“当然,我爹是刀客,我是刀客,我的儿子自然也必须是刀客。”苏慕安对此毫不怀疑,而后话锋一转,“况且苏家不喜欢欠人东西,但也从来不喜欢别人欠我们东西。”
“祝贤害死我爹,这个仇做儿子的得为老子报,但想要杀了他,我就得修成仙人,所以,我没得选。”
“你比你爹倒是明事理得多。”人影笑道,他的手在那时忽的伸出,于那已经生锈的刀身上一指,那把化为铁锈的刀竟然就在那时再次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上面的锈迹犹如时间倒流一般退去,再次露出裹藏在起来那雪白无暇的刀身。
苏慕安显然没有料到这般变化,他在那时疑惑的看向人影,似乎在询问他此行何意。
“这不算借,这只是一点小小的馈赠。”人影如此说道,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就当是为了再看一次,那样的一刀,我可不想再等到你的儿子,活着更远的未来....”
苏慕安看了看手中的刀,沉默了一小会,方才由衷言道:“谢谢。”
“你倒是颇有几分他的性子。”那人感叹道,而后像是来了兴致,又说道:“不若我再给你指条明路?”
“嗯?”
“今日你所作所为尽入了你敌人的耳目,长安城你待不下去,此行你可去往冀州边境的太阴宫或会有什么机缘也不一定。”那人缓缓言道。
一旁久未作声的徐寒听闻此言眉头一皱,对于那个太阴宫徐寒的印象并算不得太好,而这神秘男人却让苏慕安去到那处,这其中究竟又有什么算计让徐寒多少有些不安。他虽然有心提醒,但转念一想对方的层次早已超出了他、甚至太阴宫也不止一筹,自作聪明不仅帮不了苏慕安,反倒还有可能为他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至少现在看起来对方还没有加害苏慕安的可能。因此徐寒在微微犹豫之后,终究还是收起来这份心思。
“可是...”苏慕安在那时有些迟疑,他侧目看了看不远处的徐寒,似乎是想要征求对方的意思。
“你离开,才是帮他,他才能洗脱与今日之事的干系。”但还不待徐寒给予回应,那人的声音变再次响起。
听闻这话的苏慕安咬了咬牙,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而那似乎也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他侧头看了看未有坏他算计的徐寒,但目光却在那一刻猛地一凝,生生的停在了徐寒的身上,他周身的光晕在那时开始毫无规律的闪烁,将其此刻内心剧烈的波动在这时展露无疑。
“你!”他伸手指向徐寒,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似乎有所顾虑,方才起头的话又戛然而止。
徐寒自然也在那时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他愣了愣,疑惑的看向对方。
“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你这样的东西。”那人似乎也在这个空档平息掉了自己心头的异样,语调变得平静了几分。
“什么意思?”徐寒听出了他的话里有话,不由得皱眉问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你的命不会太好。”那人如此言道,便失了与徐寒对话的兴致,又转头看向一旁的苏慕安,“小家伙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待到你修成仙人之时,便是还我一刀之日。”
那人说着,声音忽的变得缥缈不定起来,而身子亦在那时渐渐变得模糊,隐没在夜色之中。
“可是你究竟是谁?”趁着那人的身子还未彻底散去,苏慕安大声的问道。
这人影从出现到消失整个过程都着实太过诡异了一些,让苏慕安很是奇怪。
“昆仑仙人境。”
“宗布鬼王门。”
“秋尽冬来日。”
“行世赊刀人。”
那人影在那时早已消失不见,唯有一道绵长的声音却在那时,于诸人的耳畔响起。
语调绵长,经久不息。





藏锋 第二十二章 古道左
徐寒领着众人将眼睛泛红的苏慕安送到了长安城的城门口,他好生的叮嘱了一番这个男孩,太阴宫着实太过神秘,徐寒对他也是所知甚少,谈不上如何具体叮嘱,只是让他万事小心,不可义气用事。此外还为他准备一匹上好的宝马,以及足够他围着大周走上一圈,每日花天酒地的丰厚盘缠。
做完了这些徐寒见苏慕安的眼圈依然红着,他大都猜到对方在为自己父亲死去这事而伤怀。
“你爹的事情你放心,不管皇上为何改了命令,但毕竟不到处斩的时间,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一定寻机会要为你爹讨个公道。”徐寒见苏慕安那般模样,难免有些心疼,在那时宽慰道。
“府主,你就是能追查,又能到什么地步?害死我爹是长夜司,是祝贤,而你能追查到的不过是某个被长夜司推到面上来的替罪羔羊罢了。况且老子的仇...说到底还是要儿子来报最合适。”但苏慕安却在那时摇了摇头,淡淡的回应道。
这般反应让徐寒一愣,他怔怔的看着这个只有十二三岁的男孩,莫名觉得好似就是这一夜中发生的事情,让这个男孩在一瞬间长大了。
这样的巨变与成长,徐寒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它们总是伴随着悲伤的故事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譬如那位如今依然还在玲珑阁中的宋月明,他与苏慕安一般在一夕之间变得成熟,而那样的成熟却又让人心疼。
“府主,我走了之后祝贤肯定会寻你麻烦,没我在身边你可得小心一些。”末了,小家伙还不忘一本正经的叮嘱道。
徐寒闻言本觉得有些好笑,但回过神来一细想,其实以苏慕安在方才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完全有做他贴身护卫的资格,只是之前徐寒一直将之当做一个孩童的戏言,根本未有放在心上,而观此刻苏慕安那一脸发自真心的担忧,徐寒顿时有些感动。想来这贴身护卫,他本随意说说,而对方却是除了必要的时刻,几乎寸步不离,显然是很认真的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想到这里,徐寒终是展颜一笑。
“那就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你就快些回来,我这贴身护卫的差事可一直给你留着。”徐寒如此言道。
苏慕安闻言阴沉的心思约莫好了几分,他朝着徐寒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他如此言道,便一跃坐上了马背,再朝着诸人拱了拱手,便缰绳一扬,策马而去。
......
夜色浓郁,看着那男孩策马而去的背影,徐寒的心头自然免不了有些感慨。
“想不到你这贴身护卫还真是来头不小啊。”站在他身侧的叶红笺瞟了一眼脸色不郁的徐寒,轻声言道。说这话时,叶红笺那乌黑的眸子眯起,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许笑意,显然此举是有意
调笑,想让徐寒心情好上那么一些。
徐寒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在那时淡淡一笑,便要说些什么。
可惜的是他身旁那位方大小姐却不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她闻叶红笺此言,赶忙附和道:“是啊,这小家伙怎么这么厉害,幸好当初他没有真的和我动手。”说到这里,她还一阵后怕的吐了吐舌头。
倒不是担心苏慕安会真的伤了她,只是她好歹也是玲珑阁的二师姐,若是被这样一个小毛孩打败传出去未免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徐寒与叶红笺之间那点小小的默契被一根筋的方子鱼所打破,二人在那时不由得对视一眼,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好了,咱们准备回去吧。”叶红笺在这之后出言说道。毕竟经过了这一系列的变故时间已经不早,诸人也得回去好生休息。
可这徐寒方才想要点头应是,但远处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诸人在那时一愣,纷纷侧头望去,却见不远处一队黑压压的甲士正朝着此处走来,那些甲士的气息内敛,行走间步履沉重,而最让人心惊的是,他们的肩甲处都挂着一道或黑色或赤色的狼头。那时贪狼卫的标志!
徐寒的眉头一皱,迈步走到了诸人身前,沉着眉头看着那走来的贪狼卫,那数量足足三百余人,几乎都是三元境以上好手,亦不乏通幽境的强者,显然与那雁擎山所带的步卒不同,这一队人马必是贪狼部中的精锐。
“恐怕今日咱们是没有休息的福气了。”徐寒沉眸言道,目光却在那时落在了走在那群甲士之首三人身上。
其中一人,勿需言表,是那位方才夺路而逃的雁擎山,而另一位则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他身形高大,黑色甲胄下的肌肉犹如小山一般高高隆起,即使相隔数十丈徐寒也能感觉到随着他每一步的迈出,脚下的地面都似乎随之开始抖动。当然除开这二人最让徐寒的意外的是那位大周的丞相张相赫然也在其中。
“来者不善啊。”徐寒的心头一跳,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空档,那一队人马已然气势汹汹的走到了徐寒跟前。
“贪狼部地字号赤狼卫统领古道左奉命追杀逃犯苏慕安!请让道!”那身材魁梧的男人走到了徐寒等人的跟前,瓮声瓮气的言道,他的头颅扬起神情倨傲似乎丝毫不将徐寒等人放在眼里。
徐寒却没有说话,当然也没有让开,只是神情淡漠的立在城门前,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徐府主这是什么意思?”那名为古道左的男子皱了皱眉头,不悦的问道。
不得不说,这个看似生得膀大腰圆的男子,心思却缜密得很。至少比起他身侧那位雁擎山不知要强出多少。
他随行带着雁擎山,很显然对于之前天策府门前发生一切了若指掌。
而他前来对于徐寒等人关于之前阻止雁擎山入府捉拿苏慕安之事却是只字不提,因为他明白,在徐寒的身份与雁擎山之间,若是想要凭借着雁擎山的几句话便将徐寒打死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甚至有可能被对方反咬一口。
与其这般,他反倒很是明智的选择了对这件事不与提及,只是打着追捕苏慕安的名号让徐寒让开一条道。
他很清楚,徐寒既然愿意为了苏慕安而险些与雁擎山撕破脸皮,那么此刻他带着如此多的人马前去追捕,徐寒自然也没有理由坐视不管,至少他会想办法拖延他们。而徐寒一旦这么做了,有素来不参与朝堂之争的张相在旁作证,他便有充足的理由对徐寒动手。
这是一道阳谋。
一道将所有算计摆在徐寒面前,而徐寒却又不得不入瓮的阳谋。
古道左在问完那话之后,便停了下来,沉着眸子看着徐寒,脸上并未有丝毫急着追捕逃犯时应有的急切。
徐寒的眉头皱了皱,他瞟了一眼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完全不在意场上局面的那位老者,这才言道:“我们一直都在此处,未有见过什么逃犯,古统领若是要追,恐怕寻错了方向。”
听闻此言,古道左并未有在第一时间反驳,反倒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徐寒。他早就听说天策府这个少府主,别的本事没有,唯独这嘴上功夫了得。
徐寒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显然是已落入了进退维谷之境,而古道左很享受将一个位高权重之人这般肆意把弄的快感。
他看着一副为难神情的徐寒足足近十息的光景方才尽兴,然后他冷笑着说道:“月黑风高,府主大人想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还请行个方便。”他这般说完,作势就要领着诸人前行。
“不可!”徐寒见状,大惊失色,猛地迈步上前将诸人拦住。
这话出口,一旁的张相眉头一挑,眼角余光落在了徐寒身上,而古道左更是脸上浮出一抹浓郁的喜色。
“怎么?难道徐府主要阻拦在下捉拿逆犯?”他笑着问道,只是那样的笑意配上他那张满脸的横肉的脸,看上去却是格外狰狞。
徐寒脸上的神色在那时一滞,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番做法将会带来如何大的祸端,因此身子生生僵在了那里,更是一时间没有回答那位古统领的话。
“徐府主可是深得陛下信任之人,怎会做这样的事情,是在下多疑了,若是无事,还请府主放行吧。”古道左似乎有意戏弄徐寒,他阴测测的言道,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几分。
“古统领...这...逆犯嘛...我确实守在此处并未见到,我想你还是领兵现在城内搜查,才是最好的办法。”徐寒一脸为难的说道,显然已经到了词穷的地步,说起话来少见的有些断断续续。
“徐府主这是什么话?在下奉的可是祝首座的命令。”
“意思是祝贤的话听得,我徐某人的话就不听得了?”徐寒沉着眸子言道,语气与他脸色一般,无比低沉。
“徐府主在说什么笑话?贪狼部从来都只听令于祝首座...”古道左一脸得色的言道。
这话出口,徐寒那阴沉的脸色尽数消散。
而那位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张大丞相脸上也终于是在那时浮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藏锋 第二十三章 长安
徐寒脸色细微的变化没有瞒过古道左的眼睛,他微微一愣,随即便意识到了什么。
他说错话了,说了某些大家心知肚明但却有偏偏不能说出来的话。
当然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说,但唯独不能在徐寒的面前说,而且恰好的是那位老狐狸张相也在身侧,这若是闹了上去,罪责说大了可是夷三族的祸端,一时间这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古统领脸色一变,额头上顿时浮出密密麻麻的汗迹。
“古统领说得好啊!”算计成功的徐寒在那时展颜一笑,随即侧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老者。“张丞相,方才古统领的话你可听得真切?”
“唔。”老丞相点了点头,却不置可否。
这般作态更是让古道左摸不清虚实,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那就好。”徐寒脸上的笑意更甚,他向前迈出了一步,来到了古道左的跟前,张开嘴就要说些什么。
“在下觉得,徐府主所言颇有道理,古统领还是想搜查城内最为稳妥。”可话未出口,那张相昏昏欲睡的声音却忽的响起,他依然眼观鼻鼻观心,好似对于周遭的一切都不曾在意一般。
这话出口,本要的徐寒微微一愣,看向那位张相的目光顿时复杂了起来,他倒是有些摸不准这张相究竟是要帮谁。
“这...”古道左并不傻,他闻此言顿时便明白了这张相的意思,虽然心头有些不甘,但奈何有把柄落在他们的手中,在那时只能是记不情愿的拱了拱手,转身领着众人灰溜溜的离去。
待到古道左与一干贪狼卫走远,张相才转过身子朝着徐寒盈盈一拜:“夜里风大,老夫年迈,就不奉陪了。”
说罢,老人便要转身离去。
徐寒见状,赶忙上前将其叫住:“丞相!”
“嗯?”老人闻言回首,似乎对于徐寒这番阻拦早已有所预料,他在那时眯着眼睛看着徐寒,看似睡眼朦胧的脸上,却又隐约间带着一丝笑意。“府主还有何赐教?”
徐寒看着那老人好一会光景方才说道:“夜里风大,我送大人一程吧。”
言罢朝着身后的诸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且回去。
张相笑了笑,倒也未有拒绝,便安静的在原地等待徐寒交接完一切,这才与他一道上路。
......
经过了这一系列的变故,时间一到了丑时。
饶是繁华的长安城在这时,街道上也再也寻不到半个行人,只是偶尔有巡逻的士卒路过,见到徐寒与张相都纷纷停下,拜见一番。
张相为臣这么多年,对于此事早已习以为常,每一队士卒的拜见他都笑着回礼。
二人就这样走了约莫一刻钟的光景,眼看着就要走到丞相府前,那位张相大人在这时终是发声言道:“府主大人是不是在奇怪老夫为何会帮古道左?”
这个问题,自然是徐寒想问的话,只是张相说得如此直白倒是让徐寒微微惊诧。
古道左是长夜司的人,帮他其实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毕竟大半个大周都在想着如何讨好那位权势遮天的男人。
但张相的做法奇怪就奇怪在,他一边帮着徐寒证实了古道左的失言,一边却又不给徐寒发难的机会,给了古道左一个台阶可下。这般做法看似玲珑,但实际上在如今的长安城两边都不得罪,其实就是两边都已经得罪。至少于长夜司,于祝贤眼中就是这样。
而据徐寒所知张相在大周为官多年,可算得上是两朝老臣,他不可能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嗯。”徐寒见张相如此坦率,他也索性点了点头,承认自己心底确实有这般疑惑。
“呵呵。”老丞相在那时笑了笑,可却并不在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那这么说来,府主应当还想再问一问老夫究竟是敌是友?”
徐寒闻言再次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张相不愧是侵淫官场多年之人,徐寒那点心思却是无法瞒过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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