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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在寒
“叶沉,别意气用事。”
“刘珂,我是比你小好几岁,但我毕竟不是小孩子,我有分寸。”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你总想着为我好,替我想这里,替我想那里。可我不想藏着掖着,我们早不是师生!”
人若憋了气,连往日温和的人说话也是带了刺的。
刘珂深知,再这般纠葛,都是说多错多,倒徒劳伤了彼此的心。
第一次吵架,竟是占理的自己落了下风。也不好说谁对谁错,谁又占多了理,立场不同罢了。
刘珂软了声音,说:“你快过去吧,好好的同学聚会,别叫我搞砸了好吗?”
叶沉有些无力地呼了口气,“砸了也不怪你,是我‘意气用事’。”
“叶沉……”
“你先回去吧,他们订了饭店,晚饭你不用煮我的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早点睡。”
刘珂看着他,说:“晚上这件事一定要说明白,我等你回来。”她刚转身,又补了句,“不管多晚。”
像立海誓山盟似的。
叶沉想起,小时候,父亲加班,他又和同学在外面打球,母亲一人在家中等他们父子回家吃饭。他们前后脚回到家后,她也不多问什么,或是责怪他打球晚了,只叫他们洗手吃饭。
他不知道等的那个人是什么心情,可被等的人总归有了牵挂。牵挂的这一段系在家里。
*
一栋楼找遍,没见着赵凌。倒是遇上不少曾经的任课老师,见他们回母校,便拉了人进教室,让他们做“无稿演讲”。无非是说说鼓励,谈谈未来的话。
叶沉自始至终避到一边,意兴阑珊的样子。
许心婕问他:“和刘老师吵架了?”
“嗯。”
许心婕也和他一起靠在墙上。
他们在教室讲台上慷慨激昂,他们在走廊角落里黯然神伤。
“她是不想叫咱们班的人知道,免得对你说三道四。传出去,影响你名声,也影响她的。”
叶沉不做声。
许心婕又说:“道理你都懂,为什么要和她吵架呢?”
“我不想让她顾忌太多,她自己也跟我说,让彼此幸福快乐,是情侣双方应履行的责任。我们是正大光明的,你能知道,张黎能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能知道?”
他说得有些急,胸膛一起一伏。汗滴下来,洇湿了领口。
“本来这是你们俩人的事,我不该插话的,咱们是朋友对吧?”
叶沉“嗯”了声。
“那我得讲一句,当年咱们班私底下传了多少污言秽语,你不与他们往来,你不知道,可我听得多了,刘老师想必也清楚这点,才想瞒住你俩的关系。不是人人都能像我一样接受你俩的关系的,师生恋,放在古代,是违背伦理的,放在现代,也有万千的人戳着她的脊背骨骂她。
“除了熟人,谁知道她是真爱你,还是存了别的心思?这世道泥沙俱下,任旁人说去?指不定造出什么样的谣呢。回去跟刘老师道个歉,这事就掀过去了,啊?”
许心婕吞下苦涩,扯扯他,让他开口说话。
“我知道。我都知道。”
这段关系她维持得不容易,又要像泡沫一样护着,是他不该。





沉疴 第五十七章
有人凑来问:“你们偷摸摸在这说什么悄悄话呢?”
“没什么。”许心婕敷衍着。
“你们……是不是在谈对象啊?”女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们高中就走得近,走到一起,也不意外嘛。”
许心婕摇头,“没有,只是关系好而已。”
女生没再刨根问底,显然对另外一个话题更感兴趣:“对了,你和刘老师之前是怎么了?”
叶沉:“有点小事而已,没什么。”
女生知二人都是搪塞她的,自知无趣,又捞不着一星半点的八卦,就撇撇嘴走了。
“晚上他们可能去ktv,你去吗?”
叶沉思忖片刻,“去吧,来都来了,不好扫他们的兴,玩一会儿再找借口走就是。”
许心婕点点头,表示赞许,“玩肯定得玩,老婆也是要哄的。”
叶沉看她,真诚地说:“谢谢你。”
许心婕大度挥手,“没事,你二愣子嘛,作为朋友,指点指点两句,是应该的。”
“不单单是今天的事。”他说,“一直以来也没认真地感谢过你。往后有事,别管是钱,还是旁的什么困难,尽管对我提,但凡我能尽一点绵薄之力,就不会袖手旁观。”
“别的我承诺不了,不管将来是不是朋友,这句话永远有效。”
许心婕眼一酸,强压下去,笑说:“哟,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叶沉低低地笑一声,“人都是会变的。”
变好,抑或变坏,全凭各人造化。
永远天真无忧,那是童话,不是现实。然而童话后又藏着怎样鲜血淋漓的真相,也往往无人愿意去探究。
世人能做到的,仅是将仅残留的的一点美好封存在心间。
*
正走出学校大门,班长奇怪地问叶沉:“按理说,你是我们班第一上了大学,我们班的骄傲啊,怎么不上台给学弟学妹传授下经验呢?”
叶沉说:“我嘴笨,说不好。”
班长笑,“就随便讲点什么嘛,说错了也不打紧的。本还想叫你上去,四处找不到你人,不知道躲哪去了。”
许心婕说:“早猜得到你要为难他的,还不赶紧走掉?”
班长嗔怪地瞪她一眼,“就知道你帮着你同桌,没一点班级荣誉感。”
许心婕抬手作揖,“好好好,是我不对,待会我给一人买瓶饮料?随挑,我不说名堂。”
班里大部分人都来了,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是一两块钱的事。
“这还差不多。”班长轻哼一声。
到了饭店,他们点起饮料来,也不借机坑她,多数是可乐、芬达之类。许心婕统计好数,饭店饮品价格黑得很,准备去外头超市买,她一个人也带不了那么多,便叫了叶沉一起。
整整三箱,价格比饭店便宜不少,且超市店员答应帮搬一箱送到饭店。
要结账时,叶沉挡住她,说:“我付。”
“说好是我请的,你付的话,岂不是我违信?”
“由我而起,没多少钱,我付就我付,你别和班长说就是了。”
许心婕咬咬下唇,“叶沉,我又不是没有,你别逞强。”同学聚会的费用是aa制,这顿饭就得吃掉不少。
“我最近在做家教,钱不少,这点不痛不痒的。”说完,点了张大钞和几张零钱递给收银员。
七点多钟,一行人去唱k。人多,要了个最大的包厢。
既然来了ktv,酒是躲不过的。刚刚在饭店,也开了几瓶啤酒,齐齐碰杯时,叶沉免不掉喝。进包厢时,已处于微醺状态。
又是两杯下肚,叶沉脸颊已是绯红了,像抹上两抹胭脂。高一他皮肤白皙,若是红脸,便更显得似戏中小生。
叶沉借机告辞:“班长,我实在醉了,得先走一步,你把账单发给我,我回头转账你。”
“这才几杯啊?还是啤的,酒量忒差了。”估计也是见他难受得厉害,再不情愿,也得答应下来,“好吧,你先回去休息吧。要不要我找人送你?”
叶沉摇头,“不用了,我打的就行。”
许心婕站起来,班长有点不悦:“你也要走?这才刚开始不久呢。”
许心婕说:“我送他出门。”
“行,不着急回来,你们多聊一会儿也没关系哈。”
这两人关系好,送人出去无可厚非。而班长也存了撮合他俩的心思。
风一吹,脑中倒清醒了些,但仍是钝钝的。
听许心婕说:“……你醉了,回去可别发酒疯。还记得,要跟刘老师道歉吧?”
叶沉一笑,“我酒量是差,但酒品还过得去。”
他笑得与平常完全不同,带着点疯癫和风流。果真是醉了。
许心婕忽然很想,抬手碰碰他的脸,念头刚起,手指便动了动,他却已转过身,在马路边拦了辆计程车。
指甲深深地掐着掌心肉,她懊恼:你怎么能乘人之危?
叶沉浑然无知,按下车窗,对她说:“我先走了,你好好玩。再见。”
他面容被霓虹流光照着,时明时暗。
她强颜欢笑:“拜拜。”
车驶走后,她脱了力,靠在喷泉旁的石柱上,望着茫茫的夜色,吐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也喝了不少。倒为她提供了个无懈可击的借口:刚刚怪不得她,全是酒精作用驱使。
可这难道,不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吗?




沉疴 第五十八章
下了车,步伐都不稳。
他抬头一望,刘珂家尚亮着灯。而旁边有几家人是熄了灯的。
他也不知道几点了,只是有点温暖地想着,刘珂还在等他。
叶沉跌跌撞撞地上楼,一不留神,撞了右腿,却无知无觉。他傻愣愣地摸了摸,硬的,有点弹性。半天,才反应过来:哦,是自己装的假肢。
他本有把钥匙,全然没想起,用拳头砸着门。他没注意看门和楼层,也不知道砸没砸对。
好在,他还没彻底醉糊涂。
这么气势汹汹的砸门,宋桃还以为是上门催债的,便拉住刘珂:“别吧,有危险咋办?”
刘珂看了眼时间,想着应该是叶沉回来了,便说:“是叶沉,没事。”
“叶沉怎么会这么敲门?而且他不是有钥匙吗?要不你先从猫眼往外看看吧。”宋桃紧张兮兮的。
那根本不是敲了。力用得不大,可那一拳一拳的,着实吓人。
门外的人还在砸的,似要把门砸穿了才肯罢休。
刘珂没听她的,径直开了门。
看到叶沉的第一秒,她被吓了跳。
他正抬起手,想继续砸门,结果落了空,朝刘珂挥去。他反应迟钝不少,快打到她了,他才慌张收回。扶着门框,一脸抱歉。
也就是那一两秒的事,屋内的宋桃也没看清楚人,只见得一只手作势向刘珂打下,吓得忙跑过来。待看清楚是叶沉,松了好大一口气。
不满地怨他:“不是有钥匙吗,怎么捶门捶得那么响?整栋楼都能听见。吓死我了。”
叶沉挠了下头,“忘记了。”说完,手一滑,人往前一个踉跄,又立马站稳。
刘珂将他搀进屋里,柔声说:“喝了很多?醉成这样。”
“没多少”叶沉摇摇头,“才几杯啤酒。”其实那么几大杯啤酒,差不多一瓶半了,他这辈子也没在同一天喝过那么多酒。
刘珂让他在沙发上坐下,“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叶沉却不让她走,一把揽住她的腰,脸贴着她的肚子。
宋桃见状,笑了笑,悄声退回房。
刘珂手贴着他颈后,揉了揉,“怎么了?”
叶沉像受了委屈,朝妈妈撒娇的孩子,闷闷地说:“难受。”
“想呕吗?去厕所,来。”她想托起他,可他本就高大,此时醉了酒,更是秤砣一般,他也不肯配合。
刘珂无奈地拍拍他的脸,微烫的,“给你煮醒酒汤你不要,也不想呕,到底哪儿难受?”
“心里难受。”
刘珂一愣,心里跟着一酸。自己心知肚明,他是为的下午那件事。都说酒后吐真言,这吐出来的话,反倒叫她难受。
叶沉说:“刘珂……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重话,我知道你爱我,对我好,我不但不领会你的好意,还狼心狗肺,不知好歹……路上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生我气,我还想着,要怎么哄你……你知道我嘴笨,说不出好看的话,怕说不好,惹你更不舒坦……但你也要理解我……”
他抬起眼,怯怯地看她:“你能原谅我吗?”
最后一个字落音,刘珂的眼彻底湿润了。
都是舍不得让对方伤心的,也无法狠下心。他不必来服软、道歉,她本就不会生他的气。
可还是要让他明白。
“叶沉,你永远不知道,你身后站着多少人;你也不知道,他们举起的,将会是手还是匕首。你要站得笔直,让他们没把柄在暗地伤害你。”她以额头抵着他的,“那年的事情,真的吓到我了。我至今心有余悸。所以我很怕,你知道吗?你现在还在读书,这种事若流传到你学校,别人会怎么说?你老师会怎么说?我理解你的想法,我是你的恋人,我当然理解你。”
叶沉伸出手,拥着她,唇贴着她的耳郭,声音好轻好轻,像微风拂过:“刘珂……”
他的唇也是微烫的,挨得近,呼出的酒气萦绕过来。
有一滴滚烫的什么,落在她脸上。
刘珂被激得一惊,他哭了?
她捧着他的头,轻声问:“叶沉?”她想看他,他犟着,不肯。
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流泪,意味着什么?他舍弃了尊严,舍弃了面子,在一个女人面前流泪。
刘珂越想越觉心酸,他不是软弱的人,经历过那么多难捱的事,也没见他流下一滴泪,他足够坚强了。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因这件事,而哭。
她忽然觉得自疚,说到底,是她坚持的缘故。
双方都没错,只是让彼此受委屈、伤心了。
叶沉忽地打了个酒嗝,满口的酒气。
她哭笑不得,哄着他:“叶沉,很难受的话,倒杯水给你喝好不好?”
叶沉这回老实点头,松开她。
刘珂撤开一步,认真地看他的脸,他眼角残留着泪痕,眼睛湿亮湿亮的,里头一个倒映的小小的她。
他之前,也是不想,他分明在她跟前,她眼里却无他吧。
叶沉被她看得窘迫,撇开脸。
醉个酒,竟还了童似的,还怕被人发现哭呢。
叶沉喝了两杯冷水后,就清醒得差不多了,坐在沙发上,痴痴地发呆。
刘珂再出来,怀中抱了睡衣,她对他说:“我先去洗澡,你把衣服清一下,跟我一起,还是你自己?”
叶沉回神,嘶哑着声说:“一起吧。”
两人一次洗澡,几乎成了惯事。
刘珂笑,“酒醒了?”
“嗯。”
叶沉扶着墙进去的时候,刘珂正洗头发。她关上水,手搓着一头的泡沫,“你洗吗?”
又是一声“嗯”。
他单手撑着墙壁,微垂下头,她踮起脚,捧起一大捧泡沫涂他头上,揉了几把,打开水,冲掉。
“怎么酒醒了,反倒不说话了?”
“不知道说什么。”
她好笑,“是因为刚刚把话说尽了?”
叶沉没作声,刘珂又问:“还难受吗?”叶沉呆呆地摇头。
“你酒量未免也太差了,才几杯啤酒,就醉成这样。一个人打的回来的?”
“嗯。”
刘珂说:“你说点其他的啊,别老是一个‘嗯’。”
叶沉动作很慢地抬手,手梳了下她的头发,还是不说话。
刘珂叹口气,“觉得尴尬?你大可不必的,我是想好要跟你过完余生的,将来你什么样子我不会见到?我会嫌你?”
她低下头,把住他的分身,“你明明有了反应,却什么都不做,跟你自己赌气呢?”她背靠上墙壁,抬起一条腿,攀着他的腰,头微仰着。是邀请的姿态。
水淋在他身上、她腿上,仿佛两人水乳交融,将气氛烘托得愈发暧昧。




沉疴 第五十九章
她已做到这份上,叶沉再无作为,他便算不得男人了。
他将手指深入,做扩张。情绪加环境的双重作用下,刘珂动情得很快,三两下就湿了。
叶沉缓缓滑进去时,说了句:“我今天什么也没和他们说。”
“嗯。”听起来,更像是呻吟。
“我不想让你不开心。之前,是我冲动了。我……真的,很不好受。”
“我知道。”她摸摸他的头发。
“你走后,许心婕也跟我说了很多,其实她说的道理,我都明白。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了。我一直想,你和我妈,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为我而感到一点点的伤心。可我没能做到。”
“我已经不介意了,别说了,好吗?”她几乎是恳求的。
“好,我不说了。”他单手抹开脸上的水,腰律动着,“你,舒服吗?”
刘珂轻声说:“你可以……重一点。”
叶沉依言加重动作。
他低下头,含住一边的乳粒,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撑着墙,保持平衡。
刘珂怕宋桃听见,只低低地哼着。
念及这种站立方式他不方便,她一边娇哼着,一边拍他的手臂,指了指地面。
他懂她的意思:“地上太凉了,我没事。”
刘珂一条腿挂在他腰上,如此,两人都是单腿站立。
没多久,刘珂就被他做得腿心发酸,可快感更甚,层层叠加下,感觉自己快要攀至巅峰。
忽然响起敲门声:“刘珂,你在洗澡吗?还要多久啊?我想上厕所了。”隔着一道门,和水声,她的声音不太清晰。
好在有这两层掩盖,她又是个粗神经的人,听不出浴室里发生着什么。
刘珂关了水,说:“还要会儿,你去我房间厕所上吧。”她房间厕所没装花洒,面积也小些,要做些什么事的话,施展不开。
“不好吧?”宋桃忸怩。
“没事,你去吧。”刘珂只想着快点赶她走,无法细究她为什么犹豫。
等她一走,刘珂忙拍他脊背,催道:“快快快……”
叶沉最后冲刺几下,咬牙抽出,刚出来,他便释放了。
浊物大部分挂在她腿上,汇成一股向下流。
匆匆忙忙结束,两人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出浴室,看见宋桃红着脸,傻愣愣地站在刘珂房间门口。
“怎么了?”
宋桃吓了跳,忙捂着脸往自己房间跑。
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怎么回事。
想了想,刘珂很快反应过来:她房间离浴室近,刚刚忘记开花洒,动静她肯定都听见了。那她为什么要站在她房间门口呢?
刘珂走了几步,往厕所一看,明白了。
厕所的垃圾桶里还有他们用过的套。之前随手扔的,后来也忘记清理了。
刘珂说:“大意了。”
叶沉蹭蹭她的头顶,说:“只要她还在,这样的事情避免不了的。”
刘珂笑,“你的意思是,怪我留她,打扰我们咯?”
叶沉诚实地颔首,“既然被你看破了,那我就不遮掩了。所以你考虑一下,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赶她出去?”
“我想想啊……”
果不其然,那边的人沉不住气了,隔着门吼:“啊啊啊!你们以后秀恩爱,我装瞎装聋成吗!叶沉,你太过分了!恶毒!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
刘珂毫不同情地笑,“走,帮我吹头发。不然没干,睡不了。”
*
周末,两人提了礼品去见叶沉父母。
刘珂在装扮上花了心思,素了花了,都不好。叫叶沉出主意,他左选右挑,都不符她意,还不如她自己来。最终挑了条白裙,上面印有红色的小花,倒与项链相配。
她本想戴他送的那条手链,可又过分奢华了。于是作罢。
叶沉家小区是上世纪建的,有一定年份了,建筑质朴,透着年代感。楼梯间曾贴了许多小广告,开锁的、卖电器的,政府为了搞好城市卫生,墙上的都全部用腻子刷了,门上的都撕干净了。
算是明白他当初的紧张感了,学生家长见过不少,偏他这学生与她有生命的羁绊,见家长的心情便做不到平静。
门特意给他俩留着,不需敲,叶沉径直推开门。
“爸,妈,我带刘珂回来了。”
叶沉母亲一边迎刘珂进门,一边接过他俩手上的袋子,客气着:“来就来嘛,买这么多东西,多破费啊。”
在玄关处换了鞋,叶沉领她进屋。
刘珂头回来他家,免不了环视一番。干净整洁,不知是否方才收拾过,墙上贴有一张化学元素周期表,挂着的日历下坠着一条中国结。
沙发墙上一张合照,照片已泛黄,小男孩站在父母中间,笑得开怀,脸上飘着两团红。看起来是冬天拍的。那时他才七八岁吧?刚开始记事,亦无忧无虑的年纪。
总体来说,布置得很有家庭气息。
果然是理科生,家里还有一些化学做实验的仪器,烧杯、试管、滴管、三脚架之类的。
“他爸临时被单位叫去了,中午才回得来。”叶沉母亲递了水来,“来,喝杯茶吧。”
“谢谢阿姨。”刘珂接过来。
短短一年多未见,他母亲似乎又老了些。
他母亲笑眯眯的,“这么客气干啥,叫妈吧。”
刘珂端茶的手一抖,差点洒了。叶沉说:“妈,你别吓到她了。”
刘珂瞥他一眼,叶沉又说:“妈你要说啥赶紧说吧,我下午要给学生上家教课。”、
叶沉母亲清了清嗓子,道:“别的我就不问了。这些天你们住在一起,我也不反对,但你们可要注意分寸啊,毕竟小沉还没满二十二。”她的言外之意是,不要搞出孩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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