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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愿大人
……
成婚第七天的时候,嬴晏早晨起身,想去蹭谢昀肩窝,却发现身侧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二爷。”嬴晏喊了一声。
她以为谢昀在外间,不想绕过屏风走进来的是素秋。
嬴晏问:“二爷去哪儿了?”
素秋摇头:“一大早就走了。”
嬴晏“哦”了一声,没再深究,只当他是有事忙碌。
不想这一日,谢昀一走就是一整天,连派出陵玉出去,都寻不到人影,整个人音信全无,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晚膳时分,嬴晏轻抿唇角,心中焦急难安。
谢昀的仇家一向多,想取他性命之人不计其数,莫非遭到了意外?
如此想了一通,嬴晏再也吃不下东西,一张小脸白了几分,匆匆撂下碗筷,吩咐素秋为她更衣,想要进宫去找她三哥。
恰在此时,谢昀回来了。
男人掀开水精帘,大步走了进来,神色如常,嬴晏瞧见来人,心里松了一口气,而后皱眉问他:“你去哪儿了?”
话音落下,有一息的寂静,屋室里只有一阵儿水精帘相撞的叮咚响声。
谢昀视线划过她脸蛋,懒洋洋一笑:“担心我了?”
嬴晏气恼:“你这是明知故问。”
“早晨你还在睡,没吵你。”谢昀勾唇,心情颇好地笑了一下。
说完,谢昀继续往里走,随意地往榻上一靠,胳膊懒散的撑着边,另只手环着嬴晏细腰,把人往身边勾勾,“我今日去了一趟白云观。”
嬴晏愣住,神色意外:“你去白云观干嘛?”
“你猜。”谢昀将下巴抵她肩膀,低低嗅香。
嬴晏:“……”
这让她怎么猜?捉人?查案?总不能像他父皇一样,去寻仙问道吧。
就在嬴晏认真思忖的时候,谢昀举了一只朴素的木盒到眼前,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串赤红色的珠子。
“这是什么?”
嬴晏好奇地拎着在手里,举到眼前,有点像是红玉,珠子打磨的圆润光滑,金线在珠子上面绘有精妙细小的纹路。
谢昀随口一答:“保佑你长命百岁的。”说完,他握着她纤细手腕,把那串儿珠子戴了上去,正好合她手腕大小。
这是嬴晏第一次听闻有人去白云观求手串,不是都要求护身符之类的么?
不过还挺好看的。
赤红色的珠子挂在手腕,嬴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视线一瞥间,忽然发现谢昀的手腕也戴了一串,看来谢昀这厮怕是真去白云观求手串了。
为了她么?如此一想,嬴晏方才心里那点儿恼尽散了。
谢昀咬咬她脸蛋,一向散漫幽凉的声音有点儿哑,“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摘下。”
天色已经暗了,嬴晏映着微弱光线,晃了晃手腕,嫣然一笑,认真地点头应下,“好。”
其实嬴晏是个很好哄的姑娘,只要别触她底线,稍稍哄一下,给一个意外的惊喜,小姑娘就能眉眼弯弯,一副美滋滋的模样。
就比如现在。
谢昀忍不住扬了下唇角,心里默默记下,以后要多送嬴晏一点礼物。
“二爷,你饿不饿,用过晚膳了么?”
嬴晏偏头问他,两片红润的唇瓣一翕一张:“我晚上让小厨房那边做了三鲜馅儿的蒸饺,还在蒸屉里温着,你要不要……”
谢昀落在她唇上,眸色幽幽深沉,忽然上口,堵了她的话。
嬴晏呜咽一声。
然而谢昀就喜欢听她呜咽,一只手压在她后脖颈,另只手放在了锁骨下面的起伏,直到人喘不过气,才不舍地松了嘴巴。
“好甜。”谢昀舔舔唇角。
嬴晏:“……”
当然甜了,她刚刚吃了一碗糖蒸酥酪。
只是现在她像小鱼儿一向喘息,脸色绯红,没法和谢昀说话,得缓缓劲儿,不想谢昀忽然伸手,抱着她转身朝床榻走去,将人推上了去。
“……”
嬴晏本以为谢昀要来点什么,不想他转身离开了。
男人的背影修长,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拢着火,一盏一盏地将整个屋子的烛灯都点亮,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四下便亮如白昼。
这架势,不太像是要与她亲昵。
嬴晏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点完了最后一盏灯,疑惑问:“怎么了?”
谢昀没说话,而是转身走过来,开始伸手开始解她衣衫,“一会儿疼,忍忍。”
疼?忍忍?
这厮在说什么混账话?
不过这话说得似是而非,嬴晏懵了一瞬,等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捂住衣衫,耳尖泛起不自然的红,警惕的看向他:“你想做什么?”
谢昀似笑非笑,转而问她,“晏晏以为呢?”
话又被抛了回来,嬴晏的小脸仿佛一瞬间就红得像烧熟的螃蟹,捏扯着指尖,不知道如何说话。
谢昀嗤了一声,慢悠悠地举了一根银针,还有一只玉瓶到她眼前。
“这样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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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119节
嬴晏看清了眼前东西,面上一片窘迫。
“……”他这是故意的!
嬴晏羞恼,一把拍开他的手,抬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瞪他,“无耻之徒。”
“这就无耻了?”谢昀稀奇挑眉,说话间又伸手去挑她衣衫,颇有一副“让你见识见识我有多无耻的”架势。
嬴晏眼疾手快地抓拽住他的手,“你到底要干嘛。”
谢昀懒洋洋一笑,“绣花。”
绣花?嬴晏双眸瞪圆,目光在落在他手中的银针和玉瓶上,顿时明悟了那是什么,是花绣之物。
她仿若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之事,脱口而出道:“你要在我身上绣?”
谢昀“嗯”了一声。
瞧他煞有其事的模样,嬴晏心头一惊,知晓这位爷说得十之八-九是真的,呼吸顿时放轻不少,脸一向镇定的声音都染上几分紧张,“不了吧……”
熙朝十分流行在身上花绣,早些年时,吏民百姓到官僚子弟皆有花绣者,然而她曾祖父曾下令,严禁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在身上文身,违者是要杖责的。
而且,特别疼。
谢昀没马上说话,而是慢条斯理地解下了衣衫,露出肌肉紧实的上半身,宽肩窄腰,处处惑人。嬴晏这才发现,他胸口上方三指的位置,竟然多了一道文身,约莫两指节长宽大小。
赤红色的纹路勾勒,九瓣异花,十分奇怪的图样。
而且这文身,昨夜还没有。
嬴晏顿时明白了,谢昀今天不只是去了白云观求手串,还去花绣了。
“……”
不得不说,谢昀此人,若是突然兴致起,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嬴晏她捏了捏指尖,犹豫了一会儿,有谢昀舍身在前,她觉得不能抚了他的心意,其实两人都绣的话,她能忍一忍。
只是世人多绣精致花样,也有从军者绣字,绣这种古怪纹路的,倒是闻所未闻。
嬴晏觉得有点奇怪。
她抬眼软声问:“我们绣一样的?”
谢昀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嬴晏抿唇,一颗敏锐的心开始思忖,谢昀此人行事看似毫无章法,但是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即便目的只是想逗她。
若是他想两人绣同样的花,也应当选一个缠绵一点的,不是突然兴致起这般简单吧?
然而她思忖的模样,落在谢昀眼中便是不愿意,只听男人幽幽地笑了下,漫不经心问:“害怕了?”他一面说着,一面把嬴晏抵到了床里一角,冰凉手指穿过青丝拢了拢,“不想绣么?”
“……没有不想绣。”
嬴晏声音轻软,扒拉下谢昀的手,说话间偏过头,忍不住又细细凝视起他心口的纹路来。
她觉得这纹路有蹊跷,还有点……眼熟。
“哪儿来的花样?”
“师兄绘的。”
“师兄?”嬴晏愣了一下,抬眼问他,“顾与知?”
谢昀挑眉,“猜到了?”
嬴晏:“……”她若猜不到才奇怪。
闻喜宴那次,谢昀身上穿了和顾与知一模一样的衣衫,还有年前汤泉宫的那场宫变,带兵出现的竟然是顾与知,她就知道两人关系匪浅。
还有在小马场遇见顾与知那次,一个当朝二品大员竟然像个神棍,说要给她算命。
世人皆知,云梦谷的祖师通日星象纬,占往查来。后来嬴晏心里思忖一番,就知道谢昀的同门师兄弟,十之八-九是顾与知了。
“他画这个干什么?”嬴晏好奇。
谢昀慢悠悠道:“祝我们百年好合。”
信这位爷才怪了,当她愚蠢,没见过百年好合的花样么?
嬴晏索性对谢昀的话充耳不闻,也没搭理人,只伸出手指抚上他胸口,微微拧了眉。
哪里眼熟呢——
嬴晏指尖动作一顿。
是了,她曾在她父皇那里见到过。
作者有话要说: 小年快乐!!
这章的评论掉落红包,小小心意,别嫌少鸭,么么!
第100章
永安帝沉迷相术, 时常捉摸这些古怪而又玄乎其神的东西。
嬴晏有时瞧见, 耳濡目染之下,便认得一二。
“这个……”
话说一半便没了下音, 嬴晏虽然觉得眼熟,却并不知晓这是什么, 只好仰头问谢昀:“这是什么?”
“把我们的命数绑在一起。”
“命数?你竟然信?”嬴晏愣住,满脸的不可思议。
谢昀没答, 伸手抚过她脸蛋, 轻捏着,继续说:“就是我死了,你也得死。”
说这话时, 他盯着她的眼睛, 不肯错里面的一点点情绪变化。
他把嗓音压低几分,又问:“害怕么?”
当然,嬴晏害怕是没用的,在这件事上,没有商量和转圜的余地。
不求回报这个词,大概永远不会出现在谢昀身上,他从一开始想要嬴晏心甘情愿,那种心甘情愿,是甘愿嫁他为妻, 是甘愿和他同生共死。
人性的阴暗面在谢昀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明知道可能在嬴晏的眼睛看见一种名之为害怕的情绪,他还是故意这样说。
“日后要还的。”
这是谢昀一开始对嬴晏说的话。
他可以不要嬴晏陪他去死, 但嬴晏不能不愿意陪他去死。
嬴晏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我先离世了呢?”
其实她不信这个的,只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嬴晏有点担心。
她觉得谢昀会比她活得久一点,幼年时,她的身体亏欠太多了,别看现在活蹦乱跳,与寻常姑娘似乎相差无几。然而数年亏损,哪里是一朝一夕的调养能养回来的。
谢昀捏她脸蛋的动作一顿,慢声说:“不会。”
他刚才的话其实是——嬴晏死了,他也会死。
嬴晏一向心思敏锐,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是明悟了谢昀的意思,“我们会生死与共是吗?”
谢昀“嗯”了一声。
嬴晏看他一本正经,下意识地就信了,又问:“那我们会活多久?”
谢昀低头,伸手去解她衣衫:“很多年。”此生不够,还有来生。
他手法娴熟,如同剥糖衣一般解下嬴晏的衣衫,四月末的燕京,早晚还有点儿凉,最后一件小衣滑落的时候,露出莹白的肩头,嬴晏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其实与谢昀同生共死挺好的。
等俩人离世那天,魂魄相遇,还能一起携手过黄河路,走奈何桥,她就不害怕了。
他手里那根银针亮亮的,嬴晏咬了下唇,忍不住软声嘱咐:“那你轻点儿啊。”
花绣很疼的。
谢昀捋捋她耳畔碎发,唇角扬笑,“当然。”
说罢,他伸手将她推倒在床。
嬴晏眼睫轻眨,“躺着绣么?”
谢昀“嗯”了一声,指尖轻挑,解下她身上最后一件心衣。
即便已经坦诚相见很多次,嬴晏的脸蛋还是红了,尤其谢昀还衣衫整齐,她双臂环抱,悄悄遮挡了几分春光。
此时谢昀背对的光线,烛光在脸上分隔出半明半昧的光影,俊美如妖。
嬴晏忍不住呼吸一窒。
没等她失神几分,不想下一刻,谢昀忽然握着她手腕,把两条手臂并在一起,另只手里拿着方才从她身上解下的那根腰带,开始系她胳膊。
“你干什么?”
“怕你一会儿疼,乱动,一针扎歪了,花绣不好看。”谢昀慢悠悠解释,一副贴心周到的样子。
嬴晏:“……”
他拎着那根腰带,慢条斯理地从她的胳膊肘到腕骨绕了一圈又一圈,捆成一线,末了还伸手拽了拽,确保不会挣脱开。
然后顺手系在床头。
其实挺一本正经的花绣,然而谢昀给她读过的书太多了,嬴晏脑海里划过不少乱七八糟的画面,滚烫好几分。
她偷偷觑一眼谢昀,只见他眉眼间没什么情绪起伏,只偏身借着烛火,把银针烧热。
嬴晏心里紧张,怦怦直跳,为了防止自己外露情绪让谢昀看到,事后嘲笑她,索性闭了眼睛,不安轻颤的眼睫却暴露了她心底不安。
等银针放凉之后,谢昀取了那小玉瓶打开,那里是顾与知特别调制成的赤红色颜料,他取了一点,而后俯下身,往她心口处刺去。
第一针扎下去,嬴晏就咬紧了唇,呼吸也忍不住急促了几分。
好在心里有准备,不至于惊呼出声。
那纹路精妙复杂,很考验人的手法和耐力。
这对谢昀而言,本来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杀人都不眨眼,情绪甚少起伏,偏偏怀下的人衣衫已褪,白皙的肌肤晃眼,紧咬的唇齿之间时不时露出两声轻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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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120节
这场在心口绣的文身,变得异常困难。
女人的心口和男人不一样,尤其是嬴晏,谢昀还得扶着,不让她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起伏不止,影响落针。
这大概是谢昀二十三载人生来,遇到的最困难的事情,中间几次失神,差点把针落歪。
绣到后面,嬴晏已是疼得香汗浸身,细眉紧蹙,除了轻咛,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迷迷糊糊地记着,耳畔不断有谢昀低哑的声音传来:“快好了。”
这句话是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一场花绣,整整用了三个时辰。
天色已至夤夜,偶尔有虫鸣透过窗隙传入耳中,嬴晏被谢昀搂在怀里,心口上抹了一层特制的药膏,疼痛渐消。
谢昀的下巴抵在她额头,另只手搭在她后背轻哄,嗓音哑的不行,“睡吧。”
床头的灯油渐渐燃尽,透过微弱的光线和薄纱床帐,可以隐隐约约瞧见,嬴晏的心口印上了一道与谢昀如出一辙的赤红色文身,妖异而诡。
两人的命数,从此纠缠难分。
*
正谓人算不如天算。
两世的已经轨迹偏离太多,在天启帝登基第三年的冬日,邑国突然派遣三万精锐铁骑偷袭了大熙在蜀地和豫州的粮仓,动作之快,令所有人猝不及防。
熙邑战争就此爆发。
上次两国交战,谢昀斩首邑国将士十余万,将邑国打得七零八落,生生叫其数十年内再无还手之力。
战火再起,熙朝必胜无疑。
然而这些年来,熙朝土地风雨不调,先有云州洪水,后有幽州大雪,再有战火连绵三年余,各地粮仓已然吃紧,蜀州和豫州两地的粮仓之覆,不亚于惊天霹雳。
几乎在一瞬间,举国陷入了一个棘手而艰难的境地。
这场战争,必须快狠准。
谢昀的恶名并没有随着这三年远离朝堂而渐渐消失,反而成了诸人心中仰慕惧怕而又不可及的存在。熙邑战争的爆发,这位昔日以一己之力扭转两国国势的少年将军,再次出现在人前。
天启四年,六月二十二,谢昀率兵攻下邑国国都。
自此,熙朝版图扩大了三分之一,开始了漫长的休养生息,国力蒸蒸日上。
这一次,嬴晏亲眼瞧见了,谢昀送她的一场盛世开端。
春夏秋冬走了一遍又一遍。
已过十年。
二十六岁的嬴晏,明媚康健,一如往昔。
这一日,谢昀命人收拾行李,带着嬴晏,浩浩荡荡一行人,再次离开燕京。
宽敞的马车内,谢昀散漫地靠着车身,怀了窝着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比起十六岁时,嬴晏眉眼间多了几分妩媚,一双朦胧干净的眼眸却没变。
谢昀随手从一旁捏了一块点心喂嬴晏。
嬴晏咬了一口,有些惊奇的眨眼,“是樱桃味的。”
这个时节,大熙不产樱桃。
谢昀勾唇笑笑,把剩下的点心丢在自己嘴里,“是啊。”
嬴晏“啊”了一声,正想细细问问他那里做的樱桃毕罗,不想谢昀忽然叼住了她的唇,轻咬细品,又别有深意凑到她耳边低哑问,“要试试么?”
等明悟过来谢昀在说什么,嬴晏的耳朵倏地就红了,“不要!”她拒绝的干脆利落,一下子从人怀里跑出去,躲得远远。
奈何谢昀一把将人拽住,压倒在了毯上。
时至此刻,嬴晏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谢昀为何不愿意在车里放小桌。
嬴晏气恼地撑他胸膛,“外面有人!”
“听不到,我命人在车身做了夹层,隔音很好。”谢昀不以为然,十分轻车熟路,微凉的手指压上她唇瓣,低声嘘,“小声一点。”
“……”
这位爷不仅无耻,还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当真是“面面俱到”!
嬴晏咬牙切齿,最后还是化作了轻喃。
后来嬴晏一头垂至腰际的青丝披散,身子软绵地靠他怀里,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二爷,我们去哪儿呀?”
谢昀手上拨弄着她的头发玩,“天下。”
“天下?”嬴晏茫然抬眼。
“嗯,天下。”男人的嗓音轻慢。
晏晏啊。
我想带你去看看天下。
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心间永远燃烧着兴致,不知疲倦。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38章——“上辈子嬴晏被困在皇城一生,他想带她去天下看看。”
正文到这里完结啦。
真的真的谢谢大家陪伴!mua!!
还有一两章番外,我调整一下作息,周二一块发出来~
第101章 番外
嬴晏记得自己抱着谢昀睡着的, 可是一觉醒来就到了山里。
山里似乎刚下过雨,高大的树木参天,看起来昏昏沉沉的, 雾气迷朦, 空气中卷来着泥土和绿叶的气息, 四下寂悄无人,有些阴森。
这是哪儿?
嬴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开口喊了一声二爷, 回应她的是深谷回响。
头顶传来一道幽凉的嗓音, “找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嬴晏面上一喜,连忙抬头往上看,透过层层树叶阴翳, 发现上边坐着一个人,只露出一角玄黑的衣衫。
嬴晏知道那是谢昀。
喜欢坐在高的地方, 是这位爷的毛病之一。
谢昀轻轻一跃,落在了她面前, 抬着一双凉薄眼眸, 淡淡扫过嬴晏。
眼前的姑娘容貌漂亮, 看模样也就十六七岁, 身子纤弱玲珑, 腰肢纤细,一双盈盈桃花眼很惹人怜。令人惊讶的是, 她周身竟然没有内力,尤其时纤纤若春笋一般的十指, 一看便知不是习武之人。
这身子骨怎么爬上雾枝山的?
谢昀稀奇挑眉,心底存了疑, 面上却不显,只漠声问:“父亲让你来的?”
除了肃国公夫妇和他大哥,没人知道他拜入云梦谷门下。
嬴晏下意识地摇头。
在看清谢昀面容的一瞬,她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睁大。
他和谢昀长得一模一样,然而容貌更年轻,约莫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还是个少年。
嬴晏:“……”
谢昀是个领域意识很强的人,眼前的姑娘来历不明,还一脸震惊地盯着他的脸看。
于是他勾唇扯了一个残忍笑:“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嬴晏“哦”了一声,毫无惧怕,抬着一双潋滟桃花眼,缓缓扫过他右眉眉骨下,那里的肌肤白皙细腻,没有那道细小的疤痕。
谢昀很讨厌不怕自己的人,嘴角垂了垂,不太满意的模样。
嬴晏觉得她是在做梦。
常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晚上两人亲昵之时,她心中情动,没忍住吻了他右眼角上的那道疤,心里想早点儿遇见他。
所以一入梦,她就梦到少年谢昀了吗?
嬴晏心中思忖一番,看来这座山,应当就是谢昀口中的雾枝山。
谢昀也在打量她,幽黑的眼底若有所思,这姑娘手无寸铁,还出现的十分古怪,想来不简单。
他平日一向喜欢看神志异怪,在师父和师兄的耳濡目染之下,对一些玄乎其神的东西稍有了解。
山中精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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