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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愿大人
谢昀幽黑的眸子在她发髻上扫过,顿了下,倒没挑刺。
小姑娘似是犹豫,手指在两根簪钗上划过,似是犹豫选哪一个。
一支嵌宝石花蝶金步摇,一支白玉衔珠簪。
谢昀眸光微闪。
他挑眉上前,拿起那支嵌宝石花蝶金步摇插入他发间,微微俯身,卷着淡淡冷香,笑问:“晏晏想恢复女身么?”
轻飘飘的语气嗓音带着蛊惑,嬴晏微怔,平静无波的心底瞬时荡起数道涟漪。
想吗?当然想。
一时间,嬴晏竟连谢昀为她簪钗都没留意,只偏头问道:“二爷……愿意帮我?”轻软的声音里带着紧张。
谢昀觉得这个问题稀奇,冰凉的指尖拂过她如墨青丝,“我何时不帮你?”
嬴晏抿唇,心生动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再等一等吧。”
她不敢堵父皇会不会对她痛下杀心,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谢昀“唔”了一声,没再搭腔。
目光落在她未被紧束的胸前,神色幽深。
可是他等不及了呢。
……
因为身份侨变,嬴晏出门,不再适合带着素秋等人。
谢昀又给了她两个护卫,一个叫陵玉,一个叫陵山。
是肃国公府养的暗卫。
嬴晏大为惊讶,这谢昀是否对她太过信任?培养一名忠心耿耿的暗卫,其中要花费多少心血,她也略知一二。
“二爷,我……”
话未说完,便被谢昀开口打断:“要还的。”
嬴晏沉吟一会儿,没再迟疑,盈盈一拜:“多谢二爷。”声音也真挚了几许。
不管谢昀为什么帮衬她,这份情总归要记到心里。
谢昀深深地看她一眼。
去看看宫墙玉瓦外更广阔的天地。
去看看陈文遇之外的人。
……
医馆在城南,离肃国公府稍远。
嬴晏坐肃国公府的马车前往。
嬴晏面上系了一方面纱遮住容颜,又准备戴了一顶皁纱帷帽,这样才觉稳妥。
陵玉与陵山站在她身后:“晏小姐,请。”
彼时谢时正要离府,遥遥地就瞧见了一身子纤弱的女子上了自家二弟的马车。
谢时挑了下眉,淡声问:“这位姑娘是谁?”
随从摇头:“属下不知。”
谢时若有所思。
他这个二弟自幼性情凉薄,没见对哪个姑娘上过心,从雾枝山学成归来之后,父亲本有意为他说一分姻缘,却被二弟冷漠拒绝,再后来便是征战三年。
如今已经二十又二,这终身大事还未有着落。
人人皆道,肃国公府二公子凶神恶煞,戾气甚重,不堪为良配。
谢时却不以为然。
他们谢家府邸清净,没有世家望族的勾心斗角,二弟性情虽古怪难缠了些,但若娶妻,一定会把人姑娘捧到心尖尖上。
父亲常年为母亲身体奔波,正谓长兄如父,他难免要操心。
谢时沉吟一会儿,吩咐:“今日二弟回府,告诉他我有事寻他。”
随从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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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城南,医馆。
嬴晏坐在内间,对面坐着一位年长医者。
屋内有浓浓的药香,即便前后都开了敞门,依旧浓郁扑鼻。
大夫手里拿着药方在读,桌边摊开了一包草药,正在细细比照,配好的草药纷杂,凭着行医多年的经验,分辨了一会,大夫便察觉不妥。
瞧见大夫眉头微皱,嬴晏心下紧张,“可有不妥?”
“这……”大夫神色迟疑,缓声道,“这药方中多加了一味乌芝草。”
嬴晏微愣:“乌芝草?”
大夫解释:“乌芝草有安眠之效,是制做安和香的主料。”
听此一言,嬴晏脸色顿时煞白,指尖掐进了肉里。这安和香她知道,香气幽雅,燃之可绕衫三日而气味不绝,安眠之效甚好。
只是此香不能久用,不然会对其产生依赖,一日不燃,便不能安睡,又因制作繁琐,用料金贵,便逐渐被弃用。
即便如此,仍有不少患失眠之症的达官贵人愿用此香。
想及自己两夜辗转难眠,嬴晏心中不安愈甚,只听大夫又道:“老夫行医多年,未曾听闻有人将乌芝草加入汤药中,夫人可是断用此药后,夜间失眠?”
嬴晏点头:“确有失眠。”
大夫叹气摇头,神色颇为苦恼,“这……且容老夫想想。”
观他神色,嬴晏便知此事多半不妙,层层皁纱遮挡下,一张莹白的小脸紧绷,鹅黄色的袖口紧攥着,捏出了一道道褶皱。
行医多年,见惯形形色色病人,大夫深谙宽慰的重要性,又出声道:“夫人不必太过忧心,这乌芝草寻常可养,并非千金难买之物,虽诱人依赖,却并不损体。”
言外之意,若是无解,怕是以后她得日日用着乌芝草了。
嬴晏心底一片寒凉。
她不解,陈文遇为何要在药中加乌芝草?是开药方的大夫过失?还是他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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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22节
*
紫宸殿。
永安帝在偏殿,龙袍松松垮垮的穿着,身边有数名貌美妃嫔伺候。
一派欢声笑语,奢靡热闹。
永安帝少时便风流好美色,更是喜新厌旧。为太子的时候,东宫便有不少美人,那时上头有先帝压着,永安帝尚且知节制,每日里于政务兢兢业业,颇有贤君之风。
后来登基为帝,便再无所顾忌。
一开始的时候,有苏皇后偶尔劝告,永安帝尚且收敛,自苏氏被废后,每年数个美人新入宫,祖制定下的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早早就满了。
饶是如此,美人还是流水一般的往宫里送。
永安帝一向重保养,如今四五十岁的年纪,这样日夜放纵,身子还没有被掏空,前两日的时候,永庆宫姚美人刚诞下一皇子,赐名为域,排行二十八。还有两位妃嫔刚刚有了身子。
美人玉手执酒,递到永安帝唇边:“陛下好酒量,再来呀。”
永安帝搂着美人纤细肩膀,正欲仰头喝下,再外面伺候的大太监郑礼忽然前来,站在帐外,禀道:“陛下,谢指挥来了。”
谢昀?
永安帝闻言,眼底迷离渐渐褪去,他伸手便推开身旁美人,理了衣衫,大步朝外走去,“谢爱卿在何处?”
郑礼扶着他往外走:“谢指挥在正殿等陛下。”
……
紫宸殿正殿。
殿里稍显昏暗,鎏金饕餮纹三龙首足铜香炉里香雾缭绕,龙椅旁边的立着一把乌木椅,此时一容貌俊美的男人正坐在上头,懒洋洋地靠着,手里拎着本奏折在看。
乍一看去,还以为是监国太子。
一道明黄的身影出现在正殿,周身帝王威严,不见方才醉生梦死,只是眉眼间尚有轻浮。
“朕叫爱卿久等了。”永安帝温和的声音响起。
这一句君臣之间的客套,本是寻常之极,可放在这位一向自视甚高、刚愎自用的帝王身上,颇有惊世骇俗之感。
永安帝在龙椅上坐下,和颜悦色问:“爱卿来此,可是有何大事?”
谢昀似是习以为常,也不知谦辞。
他淡声道:“幽州叛军起义,已经连破十三城,如今正在山海关与我军胶着,司将军年事已高,臣以为,应当换人前去平乱。”
永安帝大惊,“已经打到山海关了?”山海关若破,便是直冲燕京而来。
他并非愚蠢,只是既想享乐,又想守住这祖宗江山,故而这些年来,一面重用文官,一面贬斥武官,一面提拔宦官,三者之间,平衡微妙。
在此之上,他又提拔了谢昀,为他手中忠心不二的利刃。
谢昀神色淡薄,“嗯,半月之前,便已打到山海关。”
“这群乱臣贼子!”永安帝怒骂,“真当我大熙无人不成?”说着,他将目光挪向谢昀,询问道:“爱卿心中可有人选?”
谢昀淡笑:“臣以为沈嵩甚是合适。”
乍然听此名字,永安帝愣了片刻,方才想起沈嵩是谁,沈嵩是沈成的儿子,二十年前熙邑交战,沈成战死,熙朝损失惨重,那时他降怒沈家,若非群臣阻拦,早已将其满门处死。
永安帝犹豫半响,摇了摇头,“爱卿可还有其他人选?”
谢昀勾唇轻讽,随口道:“臣也可带兵前去平乱。”
“爱卿?”永安帝微愣,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爱卿若是前去幽州平乱,燕京谁守?”说罢,永安帝连连叹气,捶胸顿足,“泱泱大熙,竟无一人可用。”
谢昀没搭腔,静静看他。
过了许久,永安帝又问:“爱卿以为沈嵩……可信?”
谢昀抬腕抿了一口茶:“沈家忠心赤诚。”
永安帝闻声眉眼逐渐舒展:“朕信爱卿。”
说罢,他吩咐郑礼拟写诏书:“命沈嵩为兵马大元帅,调兵十万,前去幽州平乱,至于监军……”他顿了顿,正神色迟疑,只听谢昀懒洋洋又道:“臣听闻司礼监秉笔太监陈文遇,素有才思奇略。”
陈文遇?
所谓监军,君之宠臣,国之所尊,永安帝自是想派身边最信任的宦官前去,当属郑礼,闻言,他沉吟半响,最终点头:“按爱卿所言。”
郑礼握笔微顿几息,而后挽袖继续拟诏。
拟好诏书,盖过玉玺,永安帝眼底含笑,看向谢昀:“有爱卿在,朕江山无忧。”
谢昀不置可否。
缭绕的香雾笼罩在他的眉眼,仿佛又阴谲了几分。
*
嬴晏从医馆回了肃国公府,便换回男装。
上善院很安静,此时谢昀还没回来。
嬴晏坐在树下石凳,指尖轻点,心乱如麻。
旁边站着素秋,瞧见自己殿下神色不太好看,便上前关切问道:“殿下此行,可是遇见麻烦了?”
嬴晏缓缓摇头。
春风和煦,暖阳挂天,她却觉得如坠寒窟。
在母后与霜露病逝之后,她能信任的、敢信任的只有陈文遇。
不知坐了多久,嬴晏蓦地起身。
素秋跟上:“殿下去哪儿?”
嬴晏声音淡然:“回宫。”
宽大袖口下,素白的指尖紧握,她得知道,陈文遇是蒙在鼓里,还是有意为之。
嬴晏没回昭台宫,而是直接去了紫宸殿。
在紫宸殿外面候着的是一位名叫王才和的司礼监太监,嬴晏已然敛好了情绪。
她从容上前,笑问:“王公公,陈公公可在殿内,我有事寻他。”
王才和知晓眼前这位殿下同陈公公有交情,便眯眼笑道:“殿下稍等片刻,咱家这便去叫人。”
嬴晏颔首:“有劳王公公。”
王才和入内,行至陈文遇身侧,低声道:“陈公公,十四殿下寻你。”
彼时陈文遇正执握朱笔,在奏章上勾勒重点,以作批朱,永安帝放权,大多折子只由两位秉笔太监批朱,再由太子过目与诸臣商榷,无法决断的再上呈永安帝。
若是没有疑问,便由司礼监大太监郑礼盖玉玺印,便可下发六部。
陈文遇动作一顿,抬眼:“十四殿下?”
王才和点头:“就在殿外。”
陈文遇撂笔起身,朝外走去,步履急切,边走边想到,嬴晏素日里低调,不曾有过棘手大事,这几日她日日去肃国公府,莫非被谢昀发现了女身?
刚出了殿门,便瞧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立在檐角漆红大柱旁。
她身子侧立,露出一半容颜,盯着白玉栏杆,似在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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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身后响起脚步声,嬴晏转身。
入目一张清俊脸庞,他穿了一件红色内官锦袍,衬得皮肤白皙,身上书卷气很浓,足以掩去眉眼间阴郁。
从她十二岁起,陈文遇就陪在她身边,如兄如父,如师如友。
于她而言,陈文遇是与母后和三哥一样重要的人。
自入了司礼监始,陈文遇一步一步愈走愈高,手中染了不少鲜血,被无数朝臣怒骂奸宦弄权,可这些在她看来,都无伤大雅。
宫内谋生,总归有各自的不得已。陈文遇待她以真心,她回之以真心,就是了。
陈文遇行色匆匆:“怎么了?”
嬴晏回神儿,目光从他脸颊上划过。
眼前人神色急切,神情关怀,绝不是作假。可越是这样,她心中难过愈甚,他是有意为之吗?
嬴晏扬唇浅笑,拎起手中油纸包好的糯米方糕,举到面前,“我从肃国公府回来,路过点心铺子,想起陈公公喜欢吃糯米方糕,买了一些。”
陈文遇微怔,接过:“多谢殿下挂念。”
往日晏晏也买过糯米方糕,却不曾送到紫宸殿来,陈文遇心中稍感疑惑,抬头间,只见嬴晏半垂着眼眸,神色恍惚,唇角翕辟间,欲言又止。
若是他有意为之呢?她又该如何?
嬴晏手抚在在白玉栏杆上,不自觉地捏紧。
陈文遇心思细腻,察觉她情绪,却只以为是从谢昀那里遇到了难事,他眉头微皱,温声问道:“谢昀为难你了?”
嬴晏轻轻摇头,缓声道:“这几日在肃国公府,我发现谢昀似有失眠之症。”
“失眠之症?”陈文遇意外,谢昀那般凉薄少情之人,也会夜间难眠?
嬴晏点头:“嗯,是有失眠之症,夜宿肃国公府那晚,我因为不适应,夜里辗转难眠,便起身去了外面,瞧见谢昀也未能入眠,似乎十分烦躁。听他身边人说,经常如此。”
陈文遇神情僵硬,注意点却在嬴晏难眠。
他蓦地想起,那一晚嬴晏没有喝药,果然还是会有影响么?
说罢,嬴晏仰头看向陈文遇,咬了下唇,语气犹豫, “陈公公,我听闻安和香有安眠之效,只是制作繁琐,寻常香料铺子买不到,陈公公可有方法弄一些来?”
陈文遇瞳孔微缩,“安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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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23节
嬴晏没错过他细小神色,心中又寒凉了几许。
与此同时,陈文遇也在打量嬴晏。
“我想以安和香讨好谢昀。”嬴晏压低了声音,犹豫又道,“若是安和香麻烦,陈公公寻不到也无妨,我听闻制作安和香的主料名为乌芝草,若是养上两株在室内,应当也有安眠之效,陈公公可否帮我寻一下乌芝草的种子和培育方法?”
嬴晏知道安和香到不足为奇,但寻常人应当不知晓安和香的主料是乌芝草。
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陈文遇细细凝她眉眼,却未见异常。
那副汤药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他寻来为嬴晏调理身子的,直到后来,他在嬴晏屋子的床下找到了昭台宫密道入口,才在汤药里多加了一味乌芝草。
陈文遇手握成拳,神色愧疚。
但转念一想,乌芝草并不损体,若是产生依赖,日后一直用着便是,又不是千金难买之物。
他颔首应下,“好。”
嬴晏心思剔透,将他神色看了个分明,冷彻心扉。
他知道乌芝草是什么。
嬴晏卷翘睫羽垂下,盖住了失望神色,只留一副强做自然的笑颜:“那太好了,有劳陈公公。”
陈文遇淡笑:“你我之前何须言谢。”
“是啊,何须言谢。”嬴晏笑笑,“御前事务繁忙,陈公公快去吧。”
明明如往日一般的言语,陈文遇心中却倏地涌起一阵不安,他垂下眼帘,再次细细凝看了眼前人眉眼,似乎并无甚异样。
是他多思了吧?
陈文遇舒了一口气,笑道:“好。”
等人走了,嬴晏虚虚靠上了栏杆,只觉得双腿发软。一个与她朝夕相处的人,一个温润尔雅从不曾对她说过重话的人,竟能面不改色、日复一日喂她喝下加了乌芝草的汤药。
陈文遇如此做,应当不只想让她夜间睡得安稳这般简单吧?
……
殊不知,方才一幕,全落入不远处一位身着浅黄龙纹衣袍的男子眼中。
太子微眯了狭长眼眸,神色不善。
平日这十四弟一副胆怯弱懦的模样,却不想转眼便勾搭上了父皇身边的亲信宦官,还亲手送点心,这野心倒是不小啊。
那边嬴晏正神情茫然,一步一步缓缓走下紫宸殿。
被一个深信多年的人骗了是什么感觉?
嬴晏不知如何形容,只觉得心中钝钝的疼,像被一把刀子反复割过,直叫人鲜血淋漓。
台阶行至一半,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男声:“十四弟。”
嬴晏抬头,瞧见是嬴启,心中暗道冤家路窄,只是她此时心情不佳,无暇与嬴启虚与委蛇,只神色淡道:“六哥。”
说罢,嬴晏继续往下走。
却不想嬴启声音又响起,他沉冷警告道:“十四弟,不是你的东西,莫要肖想。”
“肖想?”嬴晏脚步一顿,慢慢从嘴中磨出两字,转过身,嫣然笑道:“六哥这是在说自己么?”
嬴启面色微变,冷道:“十四弟这是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嬴晏神色讽刺,当年三哥大病未愈,便匆匆前去云州治理水患,若非如此,后来岂会精神不济,落入山洪之中?这其中种种,可没少得嬴启与萧贵妃推波助澜。
她淡淡一笑,语气无辜:“怎么,六哥非要让我说出来?”
嬴启神色难看,心里不禁意外,这个一向怯懦的十四弟竟敢如此和他顶嘴,莫不以依仗着此时在紫宸殿前,他便不敢对她如何?
嬴启杀意心中起,纵然现在不能奈她如何,事后有的是法子要她性命。
“孤乃父皇亲封太子,所得一切,皆是父皇所赐,十四弟莫不是对父皇不满?”嬴启冷肃质问,一顶藐视圣人的帽子当即扣了下来。
嬴晏眼底闪过嘲弄,真是时时刻刻不忘说他这太子之位来得名正言顺啊。
“六哥莫要吓我,如此大的罪名臣弟担待不起。”
纤弱的少年眼睫微微颤,似被吓到。
本是一句稀松平常的致歉言语,听在嬴启耳中,万般阴阳怪气。
嬴启抬着狭长凤眸,扫过她姣好脸蛋,心中暗恨。
早年间就应该把她弄死才是。
何至于留她到现在,时常出现在眼前,提醒他那段艰难不堪回首的往事。
嬴晏恍若毫无察觉,她弯了一抹笑,伸指划过他衣衫上团龙纹,温声软语道:“六哥,这太子呢,有立便有废,莫要高兴得太早才是。”
说着,她仰头,笑得更灿:“这身衣衫好看,我也喜欢。”
周围宦官头埋得愈低,恨不得堵上两耳,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嬴启面色骤变,乌云密布,险些气得七窍生烟。
她竟然敢如此胆大!
“来人,”嬴启压着怒,“十四弟行迹疯癫,欺下犯上,关入静思园面壁思过。”
话音落下,周围宦官迟神色踌躇犹豫。
这位殿下同陈公公交好,他们虽是东宫内官,却也受司礼监管束,这可如何是好?
可若不上前,太子降罪,他们也担待不起。
小宦官们战战兢兢,索性一咬牙,到底没敢生拖硬拽,只道:“十四殿下请吧,莫叫奴们为难。”
嬴启倒没想那么多,更没多思为何这些往日里性情古怪残忍的宦官们对着十四弟如此谦和,反而觉得一字“请”,彰显了他太子气度。
嬴晏无所畏惧,三刻钟之后,她便要去肃国公府读书,若是谢昀瞧不见她人,定要派人来寻。
“太子殿下息怒,气坏身子就不好了。”嬴晏眉眼弯弯。
嬴启冷笑,怒气更甚:“还不拖下去!”
周围宦官吓得一颤,伸手便要虚虚压住嬴晏肩膀,将人往下拖。
“拖哪儿去?”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传来。
一位身着五爪蟒龙袍的黑衫男子踩着台阶悠然而下,唇角勾着淡笑。
宦官们瞧见来人,具是身子一抖,松手默默退下,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可别入这位爷的眼。
谢昀仿佛没有察觉诸人的不自然,而是眼底含笑道:“太子怎么又动怒了?本座上次才告诫过太子,身为储君,无论何时何地,都要镇定自若,不露声色,这么快就忘了么?”
幽凉的声音微挑,有数不尽的戏弄。
嬴启神情僵硬,面色铁青。
作者有话要说: 很想多码一点
把这段剧情顺下来写完
但是v前得压字数
太难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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